第一章
“回忆在忧伤中被混淆,只留下漫天的蓝色,寒冷从远方压下来,分不清的深蓝浅蓝留
下无尽的孤单……”我在日记里如此地写着,看着旁边如孩子一般沉睡的问天,不禁嘴角微
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叫东方铁心,是玉帝最小的一个女儿,虽然是整个天宫最美丽的仙子,容貌也是最像
母亲的,却是最不受宠的,因为我的母亲——王母,在生下我之时,因失血过多,而死。
从此,父亲冷落我,姐姐们戏弄我,在整个天宫,我仿佛是一个多余的人。没有快乐,
就连我的童年,也是一个人在幻月洞府修炼,那么的沉寂,那么的孤独,我表面上很是坚强,
但是?谁会知道一个“高高在上”的天宫公主的心情呢?、我通过千里眼缭望人间的一切,
那么温馨,那么幸福。而我们神仙呢,虽然有不老之躯,永驻青春,我很羡慕人间的一切,
有时,我真的希望自己是人间中的一员,自然不会像在天宫这般,孤苦终日……
一日,父亲要大姐去执行任务,很艰难,会有受伤垂死的危险,而其他的姐姐却不愿
意和大姐同去,父亲便把眼光望向了角落里一直沉默的我,问道:“尘儿,你愿和你大姐同
去么?”在整个大家庭里面,法力除了父亲便数到了我,再说了,我在天宫什么都没有,只
是一个完成任务的工具么?想到这里,我不禁轻蔑地笑了笑。但是,人间的温暖也是我一直
渴望追求的,今日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还是去吧……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
父亲终于对我露出了一丝微笑,道:“那尘儿,你明日到我这里来领一件武器。”
说完,会,便散了,姐姐们也没有像以前一样的戏弄我,她们都知道这个任务的危险性
吧……说不定会是最后见我的一面了……
我也没有多想,直接回到我的房间,收拾好东西的时候,看着墙上母亲的照片,不禁鼻
子一酸,一颗泪珠竟然滑落了,或许,是我太想念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永远不再孤独
吧……一颗接着一颗,泪珠如同珍珠般在我脸上滚过,这是我第几次哭了?恐怕自己也数不
过来吧……
月老爷爷曾经说过,一年只能哭十一次,如果泪水多了,就会把影子打湿,影子是一个
人终生的伴侣,失去了影子,如同失去了自己生命的另一半,那时我笑着说:“那神仙不是
禁止相恋的么,失去了另一半又会如何?”
月老爷爷只是摇头,我接着道:“神仙也有七情六欲,这是凡人也有的东西,如果神仙
没有七情六欲,如何造福于三界呢?月老爷爷,为什么不能相恋呢?那些被关进天牢的神仙
有错么?”
月老道:“不是神仙错了,而是这个世道错了……”说完便走了,估计继续牵他的红线
去了……那时还小的我不明白,为什么神仙不能人人平等呢?就连父亲也娶了母亲呢。
回忆完在仙界最美好温馨的一点点回忆后,已经天亮了,我胡乱抹了抹微微红肿的眼睛,
走出门去,向凌霄宝殿走去,在路上,我遇见了大姐——她是在众姐妹中唯一对我呵护的一
个,今天,她仿佛也很是沉默,我摇了摇头,下凡真的没有好事么?凡人真的是父亲所说的
那种居心叵测的坏人么?那如果他们是坏人,那为什么仙界之人都各个向往人间的美满呢?
来到凌霄宝殿后,父亲就叫李靖天王交给我们二人每人一件防身的武器,我看也不看是
什么武器,头也不回地走了,即使是贫苦的人间,也要比仙界好上几倍吧……
炊烟伴着晚霞,枯叶伴着寒鸦,一切是那么的和谐,长安城中,各种商贩的叫卖声,每
个行人的脚步声,充斥着我的眼耳,站在人潮中,有时还会有人给我们打个招呼,这便是人
间吧……我仿佛认定了什么,跑到店子里玩,刚刚看好了一个翡翠玉佩,拿起就走,只见那
个站在柜台后面的人急了,追了上来,道:“姑娘,你,你还没有给钱呢。”
钱?钱是什么东西?能吃么?我被他的话语吓了一跳,手一颤抖,手上的玉佩竟然摔了
下来,在地上摔成了两半!那时我久居天宫,与世外隔绝,只知道修炼,哪里知道钱是什么
东西,用来干什么了,我不禁微微吃惊:“要,要钱么?”
只见周围的人一阵大笑,我的脸不禁红了起来,把眼光转向大姐求助,只见大姐也无奈
地耸了耸肩——她也不知道钱是什么东西!
“姑娘,你该不是来抢钱的吧?”小二道,“你把玉佩摔碎了,可是要赔钱的!”
“我没有钱。”我道,准备走开,谁知小二一下抓住我的右手,道:“没有钱就不准离开,
等你有钱了为止。”我本欲直接给他一招法术“五雷轰顶”的,却又想起父亲告诉我不能泄
露仙家法术,而大姐在旁边焦急不已,明眼人都知道,如果她也插手进来的话,很有可能二
人都被扣下,那任务就无法完成了。
就在我和大姐正在焦虑不安的时候,只听一个低沉的磁性嗓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小二,
钱,给你。”我抬头一看,一个侠客装着的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寒气飘飘的弯刀,我
看不清他的面貌,仿佛被寒气所挡,若隐若现,只看见了他的那双眸子,明亮如天空的星辰,
但又如大海般深邃。
说着,一快银色的石头(我这么认为)从那个侠客的手里抛出,落到了小二柜台上的笔
筒里,我不禁暗暗吃惊,虽然他们说的银子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是我的修为很是高,就
连他怎么出手的我都没看清,好厉害的功夫!
待人群散了一些后,我才回过神来,大姐拉拉我,示意叫我和她走了,我经过那次“血”
一般的教训,再也不敢随便拿东西了,乖乖地跟在大姐的后面,恢复了以往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