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大悲惊散愁云翳,震怒偏向虎山行
天璇国境内,国君凌光静卧于榻上。丞相担忧地看着医丞,看他拿下了放在凌光脉上的手急切的问道:“王上如何?可有大碍?”医丞理了理袖子冲丞相见了个礼方才开口“王上本是忧思过度,如今又听闻公孙副相的噩耗,有些……神思不属.”看了看榻上的君王,长叹一口气继续道:“待下官开个方子,希望能缓解王上这些情况吧。”
“不必了。”不成想凌光却在此时清醒过来,他缓缓撑起身子,在医丞的帮助下靠在一旁,发白的唇色愈显得人单薄了些,可却眸色深深地盯着丞相。打发了医丞后遂向丞相发问:“丞相可知,公孙是如何去的?”
“被人下毒。”
“何人下毒?”语气坚定,咄咄而出。
丞相不语,静静地看着榻上的君王。只见那榻上单薄的君王轻笑了一声,似是苦笑,又像是嘲讽。“我天璇好歹也是一方之国,如今自己的副相却被一个外人毒死在自己的府上,呵~真当我凌光好欺负不成?!”言语间泛着虚弱,却又充斥着满满的傲气。凌光复将目光看向那年迈的丞相,一时歉然,“这些时日孤王颓败,让丞相费心了。如今这乱世,只怕已容不下孤王独自心伤了。”说这话的天璇王目露坚定,面透决然,俨然不同于往。
看着这样的君王,丞相顿时泪眼充盈。爱徒的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老丞相的悲伤不比君王少几分,如今君王幡然明悟,却在这潸潸伤情中,露出一丝丝令人欣慰的转变,一时间,也让心性坚强的丞相潸然泪下,拜倒在凌光榻前。“王上早日振作,实乃我天璇君臣之福!看到王上如此神情,当真是天佑我天璇呐!”说到这里,年迈的丞相竟已哽咽不能言语。
“丞相快快请起。”榻上的凌光连忙扶起老者。“如今最要紧的是查清楚公孙究竟是被何人所杀,再者…遖宿猖獗,天玑天枢接连攻陷,只怕下一个,便会是我天璇。与遖宿一战已然在所难免,丞相定要加快准备了。现下遖宿王回朝整顿,那么我们,不妨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另外,钧天诸国中唯独天权仗着天险不意与我联手,只怕如今也不能置身事外,丞相可有何人举荐,出使天权?若能很快得天权联手,攻打遖宿,我们也不至于孤军奋战。”
收敛神思的老丞相此时竟有些不忍,劝道:“王上久病方愈,就休息一日吧,公孙的死因,大体上已经明了,至于遖宿…公孙生前已然同老臣在准备了。出使天权,老臣会着人去办,王上今日便歇歇吧,养足精神,明日不妨趁着满朝文武皆在,也好集思广益啊。”
凌光随即点头,可又有些不明,“公孙的事,既有眉目为何不能断案?可有难处?”
老丞相思虑片刻,“当日,公孙府上来了两位客人,一是天枢的仲堃仪,二是……天权的慕容离。此二人嫌疑最大,却也是最不好调查的。”
“咚”的一声凌光挥拳砸向了床榻,“天枢,天权!出使天权一事,待查清真凶再做打算。”
天权王宫,执明茶不思饭不想,整日都坐在向煦台。太傅来过很多次,劝的一次比一次重,可执明不但不听,还将太傅气晕了过去,险些要了太傅的老命。
“王上,您这样不吃不喝,饿坏了身子可怎么好?”莫澜细声软语地劝慰也不见执明搭理,继续道:“不如,臣再去为王上寻些好玩的玩意儿来解解乏可好?”
执明赌气地看着莫澜,“再好的玩意儿,哪里比得上本王的阿离?阿离都去遖宿了,本王也要去遖宿!”说着,作势就要动身。一旁的莫澜连忙拦下。“王上万万不可啊!”思虑一二后缓缓道来,“您想啊,您是天权的王,而如今遖宿可是虎狼之地,您孤身一人前去,不就是…不就是羊入虎口嘛?不如,臣下去替王上走一遭?”言罢复又附到执明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执明瞬间瞪大了眼睛,瞪的眼睛发亮,连忙点头附和,“这个好!你再这样!”执明又附在莫澜耳边说了些什么。“王上…真的要这样么?这样不就让慕容先生有危险了?”听到执明耳语的莫澜不可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