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对不起,我还是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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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蒋小鱼,是一名“已故”的军人。
再过去的那段日子里,我以蒋小鱼这个身份生活的时间里所结识的人都不知道我去哪了。
不过,事实并没有这么简单。
后来,我就来到了北京这座一线城市。
我在这里扎根,做了一名北漂,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没想到,当年的玩笑话还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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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次休假大家都打算怎么过啊?”老李笑着问了问我们。
“俺得先和乌云回老家呆几天,再让她跟俺一块回我家。”有些憨厚的张冲说出了他的打算。
“我嘛,因为崔婕他们家上次刚回去过,这次我打算让崔婕见见我父母。”一向稳重的鲁炎说完都是高兴灿烂的神情挂在了脸上。
唯有我停顿了一阵,才讲道:“我啊,去北京玩玩吧,一个人去,一个人回。主要是去见识一下哪里的风土人情,重点是人、情。我娘一直都在催我的终身大事,我就去看看有没有符合咱审美要求的姑娘。带回家也让我娘瞧瞧多好!”
大家一起起哄拍手,还打起了节拍,唱起来:“行啊,中队长,本事不小,不过别去北京找了,咱这不就站着一个一往情深的姑娘嘛!”说完机智的巴郎跑到门边,打开门,把门外的老沈请了进来,其他兄弟则是一起撤出去,一溜烟的功夫都走了,沈鸽和我混久了,也熟悉了这帮兄弟的本色,把窗帘拉上,又轰走门外的一摞好汉,我就知道,我今天只能交待在这了。
“蒋小鱼,这一次你也可以继续装傻,反正我上次话都说到那份上了,军营里早传遍了,我早晚都是你的人了,你不认不行。但这一次你走我不拦你,我明白,我知道,你不用多说,我也不会多问,但我还是想问问你,如果这一次你不用脱下这一身军装,你会不会娶我?我要听实话。”
我一时没有料到沈鸽态度的转变,一下子没了话可以回应,良久,我抬起头,望向沈鸽那一如秋月般明亮的双目,笑了。
“沈鸽,不管我会不会娶你,爱过这个答案都是肯定的。”
沈鸽突然一下子抱住了我,头靠在我的肩上,泪水无声,眼泪留痕,窗外,朦朦胧胧的一弯新月更是添剧了这份凄苦之情。
她不舍得放开我,想是又怕我转身离去,难以释怀。
我用手轻轻拍了几下她的后背,沈,你记不记得有一回我带着几个新兵外出采购,遇到一伙劫匪,身上溅了些血,当时为了护住几个新兵蛋子,一个不留意被对方用刀子捅了一下,回来以后,你特紧张,非拉着我去你闺蜜张医师那,让她给我缝针,当时你小脸白的,人家还安慰你说不深,还没插到骨头呢,只是血多看着吓人。
还有一次,你拽着我往海边走,在沙滩上坐下,我皮糙肉厚没事,你自己细皮嫩肉屁股硌疼了,我心疼着呢,可又不好说,黄花大闺女,屁股也不能随便看啊,一蹉跎今年你可不就已经30了,我还什么都给不了你啊,沈啊,我真配不上你,真的,忘了我吧,我们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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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就走了,等我到了北京,下了飞机,北京国际机场,确实挺大的,拿到了行李,往出口走去,很快,一辆出租车就停靠了过来,我把箱子往后备箱一放,跟师傅说了宾馆的名字,便不再说话。
四环外,五环内的一家酒店,如家连锁酒店。可惜再宾至如归,也少了一股味道,令人怀念的味道。
我联络了一位以前的同学,拜托他给我找个工作,薪水不用太高,能让我租得起一室一厅就行。
与此同时,湛阳这边,又是一年一际的红蓝匕首授予仪式,只是面孔变了,信仰还在。
我走得有些匆忙,还没来得及告诉大伙我得提前下车了,剩下的路,不能同行,我也很遗憾。
我想鲁炎肯定都快跳起来了,“蒋小鱼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抛下我们,一个人走,这算什么!”
“就是,一点兄弟义气都不讲!”这是赵子武的声音。
巴郎这个老好人只会说“你们别吵了,没看沈参谋都快哭了嘛!”
只有这个时候,大家的目光齐刷刷望向老沈,然后一起低下头,不再低语,不再谈论。
场中,异常安静很久,大概是同情的目光刺痛了沈鸽的心灵,她虽面容沉稳,不言不语,一直对着国旗行注目礼,但心里想必还是不好受的。
可她没有办法啊,她只是一个虎鲨中队的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