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话聊也结束了,明显那个大夫对我完全不感兴趣,我也对她完全不感兴趣,我们彼此二人都是强忍着哈欠和困意进行着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友好的交谈。
今天的药也在吃着,这种药无一例外都会让我产生一种迷之颤抖的感觉。在医院里走的时候,看到走廊里一个被家人陪着的精神病患者,双眼发直,身后跟着两个护士。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变成那样,就觉得生命这种东西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珍惜的。
心理健康与精神卫生中心,现在这个名字叫得充满了社会主义的温婉,以前这个地方就叫精神病院,四年前因为父亲的事儿去过这里,那时候这附近都是破旧的厂房,鬼片啥样这地方就啥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种地方。为什么来到这种地方的是我呢…?我以前总这样想,但最近已经不这样想了,不知道是看开了还是药物的缘故,还是药物的缘故让我看开了,不过这些也都不重要了。冬天了,北方的冬天来得太快了。那边的景色很漂亮,满街的树都黄了,细碎的叶子落了一地,踩在脚下发出冰碴般的声响。
对我来说,北方的冬天唯一让人向往的,是漫天飘落的雪。说是在正经找工作,但其实也没怎么好好找,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放空着自我,俗称怎么舒服怎么呆,所以就经常插着耳机,听着narcissu的BGM,虽然我没得绝症但是这种感觉总是不会错的。冰冷而肃杀的北之冬,干燥到必须要涂唇膏和护手霜的城市,我向往的其实质是大学时代,那些翘课坐上火车去那所学校看海无所事事的日子。
想吃提拉米苏,想去看海,想吃烤得爆开的脆骨肠。
但这毕竟只是幻想,就像是看着地图册就好像可以通往各种远方的幻想一样的幻想。
我总是插着耳机,
不要再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