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零的意思。
其实从古至今，没有什么不是从零开始，没什么的开头不是零。
零，配词太多，意义太深，目渚选了这个作为她研发的战斗机系列的名字，却不知道，正是这个名字，害了他们十年，甚至一生。
幸福那两个字组成的词语离他们都太远，甚至不可触及，哪怕他们都曾经是那样的快乐。
远方的阳光过于刺眼，使人们不禁闭上眼睛，不愿观看，哪怕阳光能带给他们温暖。不过，也罢，本来zero系列就不需要所谓的感觉。
渚当初制造zero系列，为了不让他们感到痛苦，所以，夺去他们的知觉，那些人们口中的触觉。
可是她忘了一点很重要的，痛苦和痛楚不同，尽管身体上没有痛楚的感觉，心里还是能体会那种痛心的感觉……
“血很红吧。”看着那不断流淌的血，倭还真想知道流血是怎么样的感觉。
江夜连忙把倭的手拉去包扎，“你说过我流血也许不会痛，可是你的心，会痛。我，也一样。”江夜定定的看着倭，一字一词清清楚楚的说出来，第一次那样的坚定。
“我当然知道啦，我就知道江夜最好了。”倭每次回答江夜的问题都是开玩笑的样子。江夜开始分不清，什么是事实，什么是玩笑。不过她还是那样的相信倭，并且深信，这种信任，能直到永远的永远。
尽管连她自己，也在害怕，害怕失去倭。
她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倭不在了，或是倭消失了，那么她会怎样…她曾经想过死亡。可是才发觉，没有了倭，她连自己一个人去死亡的勇气，都没有。
有时候她又会想，如果其实倭根本不存在，只是她一个人的幻想，可是她没有想下去，因为她怕，她真的好怕。

身为战斗机的她，因为有倭的存在，所以变得强，所以变得坚强。
所以，没了倭的江夜，不是一个战斗机，正确来说，是一个只有躯壳的战斗机。

“江夜，想什么想到这么入神了？”倭的脸就在江夜的三厘米前，甚至连倭的呼吸，她的气声，江夜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使江夜的脸“刷”一下的红了起来。
“这么容易就脸红啊？果然是我的江夜啊。”倭还是一脸玩笑的说着，让江夜有点不知所措，更不知所措的，是倭向前靠了三厘米，吻住了她。
虽然她们不是第一次接吻，她也有试过主动，但是不管多少次，她还是会脸红心跳。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喜欢她，而她也认为，她是喜欢她的。

“倭，你不要丢下我一个……”江夜低着头说，倭依稀看到她的表情，是害怕，她的眼神，是孤独。


倭把手环在江夜的腰旁，紧紧的抱着她，“放心吧，我怎么舍得丢下江夜呢？”江夜只能听到那还是看似开玩笑的语气，可是江夜看不到倭的脸上却也有寂寞的表情。


其实她们，都很想永远在一起，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倭其实也很爱江夜，只是她不想表达出来，其实她也很怕江夜会离开自己，只是不愿表现出来。


因为只要江夜幸福，要她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离开她。

 

可是那时的倭还不知道，也不了解，其实江夜心里最大的希望，就是和她永远在一起，直到死亡。

 

害怕，是与生俱来的，可信任，却要日积月累的。


她们一起经历过不少，所以很理所当然的相信对方，所以很理所当然的依赖对方。可是因为那本性的害怕与担忧，使这份信任变得矛盾。

 

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只是看到渚老师带着不舍的表情把江夜交给她，却看不到江夜的表情。那时的江夜，低着头，而那时的她，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那沉默的孩子。


那次，是她们第一次的见面，是属于她们，开始的回忆，零的开始。

 

她们二人就这样拥抱着对方，直到电话响起，“么事么事？”

 

“倭吗？江夜在不在你旁边啊？”渚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其实倭不是很喜欢她，但毕竟，是她把这个孩子交给自己的。

“嗯，江夜她在啊，老师你找她么？”

把电话递给身旁的江夜，然后就没有再说话。

 

“老师。”江夜的声音比倭的小，江夜的声音也没有倭的活泼。

“之前叫你们去找那个人找到了吗？”渚老师的声音比平日的沉静，大概是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吧？如果告诉她，她们还没找到草灯，大概会使她的心静更差了，不过没办法的是，这个是事实。


“我们还没找到。”江夜有点抱歉的说点，可是在一旁看着江夜的倭却皱起了眉头，与她开朗的性格有点不合衬。

电话另一头的人好像叹了一口气，“那你们继续找吧……”然后便挂了线。

 

“看起来老师的心情不太好。”江夜看了看被挂掉的电话，然后把电话递回给倭。

“嗯，大概是吧。”倭拉起江夜的手往远方的便利店走去。

 

夜，逐渐深了。

好吧，那以后我用日文打文好了=-=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肚子饿了啊！”倭理所当然的回答著，其实她不过是在掩饰，掩饰她那害怕，掩饰她那感情。其实她已经开始发觉，自己的名字，已经在一点一点的变淡了，就像是画纸开始褪色一样，令她开始害怕。

这阵子为了掩饰这事，都在装作快乐，都在装作与平常一样，可是其实她的心里，那名字的位置，有著锥心的痛。
她不想，她真的不想让江夜知道，她真的好怕，好怕……怕自己要离开江夜，怕自己会有一天，不再是zero。现在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是她也明白，总有那一天，总有离开的那一天，总有被发现的那一天。她曾经想过，像一些小说那些伟大的主角一样，默默的离开，然后让对方讨厌自己，但终究，那只是故事，都是虚构的。当真实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她才发觉，自己会舍不得，特别是江夜。
因为她们之间，尽管也有闹翻，尽管也有悲苦，但那毕竟也是回忆，而且她们的回忆里，也有太多的喜悦，太多的幸福。

不过她又觉得自己真的很矛盾，因为即使如果她在遇见江夜前就会预知到这一天，她还是会选择当她的牺牲者。因为爱，所以不管多少次，也愿意为她，牺牲。

她们二人在便利店里吃著方便面，那不健康的食物。江夜在它还是热腾腾的时候就已经吃掉了，因为她是零，是那没有知觉的……人类？本来倭以往也是像她一样，可是现在，倭，已经逐渐的，感觉到冷暖，感觉到痛楚，已经跟江夜，开始有分别了。
“倭，怎麼还不吃？”
倭压下心中的苦衷，暗自苦笑，哪怕她还是面带笑容的对江夜说那是因为她想尝试一下正常人的方式。

江夜也开始发觉倭有点不一样了，可是那种不一样，却只能感受，不能表达。只是她开始觉得，她和倭之间的羁绊的那条线，开始有种要断裂的感觉，她有种要与倭分开的感觉。
到底这，是她太多疑，还是事实的事实……她希望，是她自己多疑。尽管她的直觉，一向是如此准确。

对啊，因为没人看啊...笑..
不过文采这种东西，留给别人就好=-=

她们之间开始出现了怀疑，尽管她们的羁绊仍是那样的深，尽管她们还是那样的爱著对方。

因为渚老师的命令，所以她们要去找到草灯，我妻草灯。

她们依旧过著睡觉一起睡，上学各自上的生活。
只是倭知道，这样的生活，与江夜的羁绊，大概，不会再维持很久了，一个月，还是一星期？
所以，她要尽快找到我妻草灯，和他的牺牲者，青柳立夏。
不能一直拖下去，不能连累江夜……就当是，离别的一份礼物吧，人们所谓的，送别礼。
名字也许不能得到永远，但是羁绊是深邃的。
假如连羁绊都不能永恒，那就用感情来延续。
连感情也不能得到永久，就献上一生给对方。

“马上把我妻草灯杀了，我现在非常生气。”渚老师传来的短讯，倭和江夜同时收到的短讯，而刚好，她们刚刚才在街上遇见。
也许这不能说是刚好吧，因为是倭故意的，因为她很想见江夜多一秒，因为每过一秒，她就觉得她离江夜远了一公里，可能是更远。


“快拿掉吧，这种假装的耳朵。”耳朵不是因为倭而掉下的，不过倭不在意，因为现在在江夜身边的，是她，至少这一刻还是。
“说起来，刚刚那些女人是谁？”江夜很讨厌这种感觉，妒忌的感觉。
“那只是学校的同学罢了，你才是怎麼回事，跟那些看起来就讨厌的人在一起。”倭若无其事的问道，其实她，十分在意，不过她更希望，没有了自己，江夜也能幸福，也能快乐。
“正好回家方向相同而已。”不过她爱著倭，深邃而平淡的喜欢。
“哦，那就好。”
“我也是，那样就好。”倭坐了下来，靠近了江夜，吻了下去。
一个不深不浅的吻，一个约定今生的印。不同於名字，这个，是永恒的刻在，心上。


“小姐们，怎麼这麼势气逼人啊？”草灯看著倭和江夜，其实他知道，她们来的原因。
“因为想大干一场啊。”倭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说著，哪怕这可能是她还是当江夜的战斗机的最后一场战斗。

“系统展开，开始作战。”
“什么嘛，真令人不爽，我们可是好心劝你耶。”江夜站在倭的前面，为了倭的战斗，江夜不能输。“回应，战斗开始。”

“电话喔。”彼此的电话同时响起，只是不同的是，一个是为了羁绊而来，一个却是切断羁绊的原因。
「著信中 NAGISA」
“…渚老师打来的。”江夜看了一眼，明显的，迟疑了一下。
“给我。”倭拿过了电话，挂断。“江夜千万不能迟疑，集中精神。”不要因为我，而被责备。不要因为我，而败。那样，即使同样是分开，我带著的，会是内疚。

“点火，攻击是炙热的火炎，温度1000度。”加入数字的攻击，是零的方法，可是无法用数字限制的，是她们的羁绊。

“为什麼不让牺牲品代替你承受？”“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去死吧！”“要是牺牲品死了，你也会死吧！”
江夜的激动，又有谁，会不明白。她的激动，她的责备，其实也同时在对她自己说，同时在责备她自己。
但痛心的，是倭。

不知道怎麼结束的一场战斗，不晓得什么时候停下来的语言。
胜利了，短暂的胜利总是让人痛苦。
也许如果知道最后的结果，她们也许会选择，不找草灯。但世界哪来那么多也许，也没有那么多选择。要生存，要活著，就只有接受，就只能承受。

“渚老师，这是战利品。”
“干得好，坂上江夜。”好像倭是不曾存在的存在。渚说过，她讨厌一切的牺牲者，讨厌，不只是倭。
“倭，你受伤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不好意思，我没事啦！”平常的，灿烂的笑容，今天，是为了留下来。
“如果妨碍到同件，那我就得准备新的牺牲品了。”预期中的一句话，听下去，还是那么的不舒服。不管是倭，还是江夜。
因为她们有的，不只是羁绊。
她们有的，是一切，彼此的一切。
“渚老师，我只要倭。”不能替换的，因为一旦替换，不但感情不再，更是让灵魂受伤。“我是倭的战斗机！”
“要是妨碍到江夜的话，我宁愿死。”

“倭，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
“渚老师说得没错，要是我会妨碍你的话，我宁愿死了算了。”
倭，你还不明白。“错了，不是这样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不知道永远是多少，如果永远仅仅是一百年，那就要无尽的永远。
“算了算了，总之不要死就行了！”不要，倭不希望看到江夜那悲伤的脸。因为那张脸，她会真的，不愿离开。“我想吃法式煎饼。”

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能维持多少天……
距离消失，还剩下多少秒。

她们失去的是羁绊，但她们本就不是用羁绊来定终身。
内涵这种东西，每个人也有，发掘的先后不同。
不能说只喜欢一个，而是讨厌那个牺牲者罢了，不只是她自己的学生。
心灵所感觉的，大概就是最高境界�

一直以为，她会舍得，她会放下，可是到了最后才发觉原来自己其实什么都在留恋。
世上的每一样与她共同存在的物体，她都会，留恋。特别是江夜，那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孩子。

战斗结束了，但她们没有夺去草灯的性命，因为对私刑，她们兴趣不大。
渚老师那边也交代了，本来以为，有一段时间可以宁静下来了，可是没过一天，渚老师的电话又再一次的显示在手机上，打破了本来的幻想，应该说，是妄想。更导致了，她们的结束。

她们都好怕，会失去对方。

用新的牺牲者来替换，好害怕，好害怕渚老师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是倭的话，再多的牺牲者，也不能算是羁绊。至少，江夜她，不会认同。
和倭分开，她真的无法想像。

“江夜吗？”倭闭上了眼睛，尽管知道了原因，被人憎恨是一种讨厌的感觉。不过也罢，那种感觉不重要。也许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是重要的了。连江夜，都要放弃了，还有什么，是重要……？
又或许，不是没了重要的东西，而是把所有事都看成重要的时候，就没有了真正的重要。
更可能是，重要的定义，已经不同了，甚至到了，没办法改变的地步。
“她在呕吐。”乐观是她最大的长处，正确点，掩饰是她一切。

结果，电话还是没到江夜的手上，不过事情，是知道的了。
要再一次，去找那个叫草灯的人，并且，连同他的牺牲者。他「现在」的牺牲者，青柳立夏。

但名字已经褪色，羁绊亦即将消失。她，还拿什么资格去当江夜的牺牲者。

倭撑著红伞，与江夜一起走到草灯家里。没猜错的话，大概Loveless也在。
可是迎接她们的，是两个小孩。
“啊，看，是两个老女人啊。”“老女人太过份了，可是也蛮可爱的。”
“我听见了一些让人讨厌的词呢。”
“我们是zero，你们是谁。”
当两对零走到一起，居然是以惊讶作序曲。
“别开玩笑了，我们才是zero嘛。”伴随随著一阵笑声，气氛却还是如此沉重。
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别的zero。

“那么，就试试那句言语吧。”江夜很惊讶倭会说出那样的话，因为她明白，那句话的意思。“虽然没想到也有用到它的时候。”
“我要放弃这名字，与她定下羁绊。”


背著江夜，倭在战斗前去找了立夏一次。但这，是福还是祸，无从得知。

“你比较像江夜。你是六年级生？”倭的思绪开始回到了以前，那段与江夜快乐的时光。“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也是六年级生。”

“你的名字在什么地方？”倭看著立夏，对於她来说，其实名字，算是一件既幸福又痛苦的事。

“拥有相同名字的两个人是特别的，犹如老天爷所决定般的特别，命运中的另一半。”
“要跟谁一起，跟名字无关，一切由自己决定！”
“因为你什么都不懂才会说那种话。”

被烫伤后，开始感觉到痛觉。比起心灵所受的苦楚，原来，人类的痛觉没什么特别。
“名字，果然变淡了。”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变成这样。不想，不想和江夜分开，怎样也不想。

是这个名字把她赐给我，现在也是这个名字把她带离。
她没办法去讨厌这个名字，也没理由去喜欢这个名字。
她，矛盾得可以。

“那头的你宛如活生生的人一般，忍著痛楚的表情真不错。”本来是言语攻击的一种，谁知，居然是事实的全部。“不懂痛苦，犹如死了般的活女人根本不可能赢得了我。”


“结束了。”对啊，一切都结束了。
所有的，无论是羁绊，还是名字，都没了。

“江夜，对不起…看著名字逐渐消失，我却什么都没办法做！”她也不想，她也不愿意看到名字的消失，她，也很痛苦。

“就算我不是零，你还是喜欢我吗？”
喜欢，哪怕是你消失了，我也依旧喜欢，何况消失了的不是你整个人。
“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我愿意，只要是跟江夜一起，去哪里都不怕。

“我们一起死吧。”

活在这世上有太多的感情，本来因为有你，才愿意活著。
如果活著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宁愿死。

“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世上有比名字更强烈的羁绊吗？若有，我想亲自体验。

一年的相遇，千年的羁绊，一次的见面，一生的眷恋。
只要你还是你，羁绊就不会被切断。
因为那不是用名字所牵引，而是被眷恋所带领，被承诺所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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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急速完文的感觉，抱歉。
也许等我回来后，再开一篇新文吧，所以这篇先这样了。
七声那个群，刚退出了。
让我静一段时间吧，会回去的，只是时间问题。
因为我所承诺过的，我从不会忘记。
只是为了调整心情而麻烦到大家，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