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路飞是在携款逃逸的时候遇上索隆的。 那时正值初秋,灿烂的暖阳照射在破败的旧城街道上,和阴云密布的新城全然两样。路飞正是在冲出那片阴霾的时候,看见了倚在旧城巷口垃圾堆里,似睡非睡,似醉非醉的索隆。浑身散发着桀骜不驯野兽气息的索隆穿着胸口大敞的墨绿和服,露出一片结实胸肌,左手环抱三把带鞘日本刀,右手抓着绿色的玻璃酒瓶,盘着左腿,屈起右腿,将右肘横抵在膝盖上,低着一颗绿油油的脑袋,表情落在一片阴影里,看不真切。不知是因为索隆那鲜绿的发色,还是因为索隆的三把日本刀,又或者单纯只是被同类吸引,路飞刹住了脚步,站到索隆面前。于是故事就这样开始。
二
拉夫德鲁的旧城是个无法地带,新城的住民对旧城总是嗤之以鼻,谈起旧城也总是一副嘲讽口吻,新城的住民不屑也不愿去旧城。即便拜此所赐,新城住民出城要绕上一大圈,也没有人愿意走旧城那条肮脏愚蠢的近路,就像旧城里有什么疫病一样。而旧城的人对新城住民则报以无视的态度,既不喜欢也不讨厌,毕竟新城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家伙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长此以往,拉夫德鲁新旧两城泾渭分明,居民老死不相往来。 话说旧城近来发生了一桩怪事。说怪也算不上太怪,只是一间家餐厅开业而已,但怪就怪在,那餐厅竟是一夜而就的。 据旧城居民乌索普说,一直以来,他每天清早都要去罗宾小姐的花店买花送给在新城医院里养病的女友可雅。那天早上,他和往常一样来到罗宾小姐的花店,哪里想到,前一天还空空如也的花店旁竟然拔地而起一间家庭餐厅,名字还挺奇怪,叫做草帽。看那副神速架势,乌索普大胆猜想,这一定是旧城那个变态电工弗兰奇的手笔。啊不对,跑题了,简而言之,那个一夜之间拔地而起的草帽家庭餐厅在旧城一时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话题。 乌索普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与索路二人相遇的。那时候的乌索普还不知道,等着他的究竟是怎样的未来。 乌索普见到索路二人的时候,索隆和路飞正在店门口的反射着熹微晨光的玻璃门前张贴招募信息,比路飞高了半个脑袋的索隆“当仁不让”地肩负起张贴的光荣任务。红衣蓝裤的路飞在索隆身后半步的位置咋咋呼呼地喊着“左右上下”,纤瘦的小麦色手臂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上下挥舞。索隆随令而动,没见半点不耐烦,那“温顺”模样,要是让知道索隆“魔兽”盛名的人见了,一定会大跌眼镜。路飞喊得兴起,就乱指挥起来,索隆原先还能顺着路飞闹,到后来就不耐烦了:“混蛋你玩够没!” 要是别人敢像路飞这样对待索隆,那人指不定得死在索隆那个能杀人的凶恶眼神里几次,但路飞却能坦然直视索隆凶恶的眼神,甚至发出极其愉快的、恶作剧得逞一样的笑声,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索隆对路飞这样的应对态度很没有办法。 就在路飞对转过头来的索隆嘻嘻笑的时候,索隆的眼角余光看到了正在“瞻仰”草帽家庭餐厅的乌索普。于是索隆努力将目光从路飞那张灿烂的笑脸上挪开,然后看向路飞身后的乌索普。路飞就像注意到了索隆眼神的变化一样,若有所感地扭头顺着索隆的视线看去。 “索隆,娜美说的果然没错!”路飞黑白分明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转回头对索隆兴奋地说。 索隆显然和路飞是一个想法:“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办法还挺有效。” 乌索普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个对自己评头论足的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喂,长鼻子,你是音乐家吗?”路飞兴致勃勃地问。 不等乌索普回答,索隆先毫不犹豫泼了路飞一盆冷水:“音乐家是什么鬼,先找厨子才对吧!” 路飞的热情并没有因此减少,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对索隆说:“开宴会没有音乐家怎么可以!” 乌索普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你们在说什么?”长鼻子两边的眼睛一眨一眨,里面写满了茫然。 “那你是想做什么?”索路二人同时发问。 做?乌索普在心里犯了会儿嘀咕,伸长脖子又看了看二人张贴的招募信息,才恍然:“太可惜了,本大爷既不是音乐家也不是厨子,而是狙击王!”
“噢噢噢!好帅!你现在就来上班吧!”路飞刚说完就被索隆揍了。
路飞一脸不满地捂着脑袋,仰头抗议道:“索隆你干嘛!”
“你才是在干嘛啊?我们家开的是餐厅吧?”
“餐厅里有一两个狙击王也是正常的吧!”
“等等等等!你们稍微考虑一下本大爷的感受啊!”乌索普强行插话。
“啥?”却被两人齐齐看了一眼。
乌索普缩了缩脖子,还是大着胆子说道:“本大爷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才没空在这种小餐厅工作啊!”说完撒腿就跑,跑得飞快。
路飞朝乌索普逃跑的方向比了个鬼脸,转头就把这事儿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