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会议
几个月后。
叶童如约走进国家研究所,参加彩虹计划的进一步发展会议。会场是一个临时的大厅,中央放着一张很大的圆桌,周围的椅子上贴着一张写有参加者名字的纸,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坐了上去。
叶童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打量了几眼周围的人——除了两三个她的同学兼同事,其他都是比她年龄大不少的老科学家,但他们看起来都挺心不在焉,估计是对这个计划没什么兴趣。
叶童一开始也是这样,但自从她坐直升机到天上看了一圈之后,就觉得这个光屏的设置真是新颖。由两架无人机吊着,由地上控制中心管理,真是别具一格。即使它并不存在什么有价值的意义,但她突然想起本世纪初的一句话来,“你开心就好”。
对啊,让大众开心就好。她这样想着,心情好了许多。
这时,会议的组织者,也就是叶童见过的那个总设计师,和一位科学顾问同几个助理走进会场。他先向所有到场的嘉宾深鞠一躬,开口道:
“首先欢迎各位大科学家前来参加此'彩虹计划'的交流会议,我谨代表国家研究所向你们致意。这个项目是通过国家上级批准的,所以各位大可放心。”他顿一顿,“各位应该看到了它的成果,居民的反响也是不错的,因此,上级决定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发展此技术,让更多的人每天能看到彩虹!”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激动,但显然不是请这些科学家来的目的。总设计师接着说:“是这样的,国家认为这个计划除了可以在每天看到彩虹方面做一个创新,在发展航天科技的领域也能有所突破。现有一个设想,请听科学顾问的讲述。”
科学顾问是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蓝色的特殊制服,应该是研究所里的人员。他用沉稳的声调说道:“设计方案如下:将这种巨型的三棱镜运送到离太阳较近的地方,放置一块极大的光屏,在太阳系内投射出一道彩虹,每当有行星经过的时候,就能映上彩虹的颜色。如此,定是十分绚烂的。而且,每当有航天飞船飞过,还能在真空中对光的色散进行进一步的观察和分析,一举两得。”
“愚蠢!”听罢,一位看起来挺资深的老科学家突然拍案而起,“这没有任何逻辑和意义!首先,如何将体积那么大的三棱镜放到太空中?又如何能保证它不会被各种各样的小行星和彗星砸得粉碎?!这根本说不通嘛是不是。另外,光屏的放置也很可疑,稍微会点光学原理的人都知道,它必须放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固定住的位置才能完美地接受三棱镜折射的光,太空中,又有什么办法做到这个?!这个项目,花费太大,如果又只是为了观赏性的话,我完全不赞成!”
周围的科学家纷纷应和几声,大概是这位老先生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
“且慢,请不要激动,上级有兴趣为了这个项目花大钱,如果造成了必然是中国乃至人类历史上的一大壮举,将永远铭刻在太阳系内,将是中国的辉煌和荣耀!所以,希望各位也能有所建议,而不是一味的去否定它。”总设计师开口,“各位,有什么改进建议吗?”
大部分人对此缄口不言。
叶童突然开口:“我觉得这个想法挺新奇的,或许可以试试,至于建议嘛……我希望你们能把固定步骤做得好一些,可别让三棱镜撞进太阳去了。我算同意吧。”
“我也同意。”一位中年科学家说,“除了一些步骤还要多加细化和考虑之外,没什么可说的了。”
其他科学家也陆续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最终,除了几个人的否决意见,彩虹计划二段正式以大部分科学家的赞成而通过。
到时候,每时每刻就都能看到彩虹了,是吗?还真是无聊呵。叶童这样想着,走出了会场。
(第二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