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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戏】燕铮x宋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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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6-12-13 15:19回复
    献帝 燕铮 承禄宫 - 正朔二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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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至春末,承禄宫柳色苍翠盎然,偶有几声鸟鸣贯耳。
    约莫午时刚过,日头略沉下西山,天光正盛,路天德在殿外当值,春困袭来,拢袖低着头打盹。远处夏忻脚步渐近,大总管挺直腰板抬一抬头,瞧见他得意弟子苦着脸,一壁疾步而来,一壁甩了甩手,又拧了拧袖。路天德一愣,终于是教夏忻身上的风扑了脸,鼻头耸动着,引出一个极刁钻的喷嚏,“啊——啊嚏!”
    大总管忙拿手捂了口鼻,臂弯里拂尘就往夏忻身上招呼,压低了声劈头盖脸斥道:“这是上围场羊圈里溜了一遭?一身膻味还敢往承禄宫里来!”
    “这不是春末快入暑,领了命向各宫报备冰例去呢,大选进来了一批新小主,咱们哪有那么多冰储着。林总管叫我带人去瞧瞧,看谁家主子耐不得热,早孝敬些果盘冰碗去,”夏忻忙跳的远些,挥袖去散那味道,遭他师父一瞪,闻见周身膻味更重,一张白净面孔便垮下来,身板瞧着都佝偻几分,“就是往乐成宫走了一遭,没成想那圈着只猪,这么大个儿——”夏忻抬手比划,“生猪啊,给我唬了一跳,好容易去西阁同宋宝林报备过,听她要杀猪炖汤吃……我赶紧寻个由头回来了,蹭的一身膻气,师父,可重的味儿么?”
    路天德额角一跳,刚要接话,正殿的门轴响了一声,映眼是皇帝的影儿,眉间拧着好大一个疙瘩,师徒二人忙拜将下去,头顶上皇帝声音砸下来,“唔,味儿是挺重。你刚上哪儿去了?”
    夏忻伏在地上,只得如实回禀:“回陛下话,乐成宫观澜阁。”
    “观澜阁?”皇帝皱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打发夏忻离远些,“宋宝林?噢,前些日子内务府来禀过,四月廿六是她生辰,朕忙着,给忘了。这都过去十几日了,她既想观澜,就给她写块匾挂上,当承禄宫补她生辰礼算了。”
    路天德莫名其妙地应下,皇帝又道:“朕记得魏一呈上来的幕府录事写得挺工整的,字儿好看,就他吧,给他发块楠木,写好了送进宫里来。”
    @总有美男调戏我


    3楼2016-12-13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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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林 宋妍 乐成宫西阁 #小家碧玉#87/62 30】-正朔二年五月 @樛木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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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春来,转眼又是千树万树梨花开。我自青乡来,饮得清冽泉水,吃得糟糠粗茶。如今一朝野鸡成凤,那怕是锦缎为衣裳,珠玉做发饰。如何看,也算是荣华富贵走一遭。
      承禄宫的夏忻前来,我唬了一跳。不安尽数跃于眼中,莫不是,阿爹的事儿叫皇帝闻了风声,是来问我的罪的?不待细想,湘绣捧了只碧色绣银线的香囊来叫我带上。我虽不明所以,却总记着她比我聪明。待夏忻禀明原味,我满不在意的笑笑,道:“本主还当是什么事儿,往日里热的日子不少,哪里就会要果盘冰碗呢?”那怕眉眼间鄙薄难掩,也叫人知道我皮糙肉厚的。他逃命儿似的离去,我觑了觑围栏里的香猪,哪里会不明白呢?瞬时面色涨红,啼笑皆非。
      转眼已是午时往后,原先往灶上炖着的猪脑汤火候已足。这玩意儿,炖久了怕化,炖少了怕腥。要不是我亲自动手,乐成宫哪儿有人会做呢?正欲叫人拿上来用,旁湘绣却是满眼恨铁不成钢,道:“小主儿,您这猪脑汤炖的这样多,还急着这时候吃么?”我本不是蠢人,叫湘绣一提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连忙叫人给我换了衣裳,又熏了香囊掩去味道,才提着食盒往承禄宫去。
      朱红的狴犴大门明晃晃立着,哪怕隔着老远儿,那狴犴却仿佛要跃出来,将这猪脑汤吃了似的。如此,我倒忘了来时局促,只垂了眼快步往里头走去。行走间环佩空灵,碧色的衣裳一翻涌,露出脚底的竹叶绣鞋来。路天德站于殿外,见了我,一张脸上满是古怪,我却不明所以然。及至殿前,他方才迎了上来,我眼中带了抹局促,强压下去柔声道:“本主炖了猪脑汤,不知陛下现在有空么?”
      宫中人的眼睛贼精,我初入宫时尚且有几分宠爱,虽因着出身,旁人总不冷不热的。也好过现如今,冷嘲热讽都是轻的。路天德是这贼精的头头儿,也不知,他是否会让我进去?我捏了捏手心,炽阳下鬓角晒出细碎的薄汗,虽容颜粗鄙,可细瞧来,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来。


      4楼2016-12-13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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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林 宋妍 乐成宫西阁 #小家碧玉#87/62 30】-正朔二年五月 @樛木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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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日春光斗日光,山城斜路杏花香。
        炽阳浓烈,香氛馥郁。承禄肃穆一片,巡逻侍卫不绝。天子门前,个顶个儿的严谨。午时的日头跃然碧空,金光明晃晃儿的刺目。好在初夏不比三伏天,虽凭添暑意,也不曾香汗淋漓。
        路天德恍惚的面容还在眼前,我三步并作二,一只脚已跨入台阶之上,他赶忙儿迎上。温言入耳,我笑道:“快起来吧。”金黄的暑气弥漫,湿了人眼瞳。寻常内侍且偷且懒,不曾奉诏,只躲于鄙陋之中。眼前的这位,是万岁跟前红人,怎么亲自站在门口呢?我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恰好垂了眼,也不曾见着路天德僵硬的面色。面儿浮入眼前,只觉得慈和不少,温声道:“这是自然。”待他入内,我擦了擦鬓角汗渍。百无聊赖,葱白拂过香囊把玩,浓郁的芬芳入了鼻间。只蹙眉,这味儿,到底是不好闻的。乐成位处西宫之末,彳亍而来,又有香囊熏身,想来身上的味道早已淡了不少。湘绣做主取了回去,收入袖中。虽掩不去芳香馥郁,也比方才好些。
        路天德躬身相请,我朝他道了声谢,深吸一口气,方才入内。寻过弯弯绕绕的槛间,正殿上梨花窗棂旁那株雏菊,倒是开的极妙。我不是雅人,扫了一眼便罢。万岁身躯已映入眼底,我偷偷掐了掐掌心,并湘绣一同跪了下去,口称:“嫔妾给万岁请安。”正殿中央那尊画龙的香炉巍然而立,里头传出淡淡的香味。可这威严的氛围,如同掩不住的局促。
        我率先开了口,手指往回一绕,指向红木漆花的食盒。道:“这是嫔妾炖的猪脑汤,明目清心。便想着,带来给万岁用用。”明目清心这般的四字儿词,我哪里会用呢?只是湘绣日前见我琢磨着炖汤时,顺嘴一咕噜,便叫我记了下来。


        6楼2016-12-14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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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献帝 燕铮 承禄宫 - 正朔二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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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午时偏晚,流光自沉缓转至勃然,烈阳焰焰叠上窗棂,映进承禄宫一派明光。照临方寸之地,伴着殿中沉甸木色,一样暖光极明,一样郁气晦暗,无端让人心觉一室虚空。
          皇帝歇过午觉才醒,神色有些微不豫。烈阳高照,初夏将至,他眯眼排选悬高架上之袍服,弃了明黄耀眼颜色,取家常衣衫,一幅湖绿绸袍加身,下榻往鎏金龙纹香炉中添了一勺龙涎香。路天德无声而至,声线极缓而轻,仿似尾音都落不去地上,“君上醒了,宋宝林带了亲熬的汤来,在外头候着,您瞧着——要见一见么?”
          皇帝无什么反应,只因困劲儿还未过。
          大总管早已见惯,又是息了声,照着往时惯例拍手召冯厉进来,奉一盏温热的决明子山楂茶。皇帝仍有些钝,接过茶碗吃了一口,阖目深呼一口浊气,复寻案落座,再睁眼时双目已清明。他半倚椅背上,一手抓上腰间玉佩,硬实的凉意贴手,皇帝咳一声,“她既来了,便传吧。”
          梨花窗棂旁一株雏菊溢满日光,青色人影伴着细碎粼光闪入,皇帝以手支颐,侧目案上一颗狮子纹镇纸,随即睨一眼她,只觉来人发间有些微湿意,身上的香味儿一绕,极淡地入了鼻。皇帝面色如常,“搁下吧,朕午睡才起,口有些干,不太舒服,待会儿再喝。你自己寻处坐。”
          @总有美男调戏我


          7楼2016-12-17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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