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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同人:《所多玛的罪恶》by:穆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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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8-10-15 16:51回复
    前章 以父之名 
        
     就象月亮没有温度一样,史昂老师没有年龄. 

     在穆初到希腊的一段时间,老师会陪他睡在白羊寝宫. 
     还记得那时的夜晚,有时有月光,有时没有. 
     暗夜的风鼓起曳地的窗纱,穿过寂静的殿堂,带来夜合欢的暗香. 
     在那样的夜晚穆总是睡不着. 
     他总是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已快快睡了,一直到身边的老师呼吸渐渐平静匀息.那时他会轻轻的用手臂撑起半个小小的身子,借着从窗外透出的一点微光,悄悄的看着老师美丽的睡颜. 

     白天的时候老师总是带着冰冷的面具,在他面前穆简直不敢抬起头来看那鲜红的瞳仁.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敢放心的,怎么也不倦的看他. 
     那时穆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神迹. 
     岁月并没能在老师的容颜上留下残酷的痕迹.眼角口角边浅浅纹路只为他增添了历练的风霜之色,那耳边发际出现的银丝,使他看上去更加清雅华贵. 

     穆从来也没有见过比他更为美丽的脸,美丽得如天外蓬莱的梦境,美丽得完全不近人情. 
     每当这个时候,有一种隐隐的喜悦,就会一点一点的渗透到心里面去. 
     那是悄悄的,拥有世上某种美丽东西的喜悦. 

     老师,我的老师. 

     但小小的穆同时也会感觉到说不出的恐惧,他总是担心美丽的老师会有一天在睡梦中就此消散. 
     那时他还不能够完全懂得,却已隐隐约约感觉到,完美的事物,在这个世界上,是不会被允许存在. 

     从白羊宫到教皇厅,是一条长长的,顺着山势婉延而上的青石路.一级一级,泛着石头特有的光泽,干净而安祥. 
     有时老师会牵着穆的小手,慢慢的走过. 
     老师的手干燥而坚定,每一次穆握着他的手,都会感到安全和温暖. 
     他看着那些一路上向老师跪拜施礼的人,小小的心中涌动无法言说的自豪. 
     只有他见过老师的真面目,只有他知道那恐怖的面具下会是怎样不容于世的美好容颜.这好象就是他和老师之间无声的默契,只属于两个人的小小秘密. 

     穆已经心满意足. 
     老师,我的老师. 

     那时的穆对一般小朋友的游戏提不起什么兴趣. 
     他总是独自一个人坐在高高的斯尼旺海峡的山崖上,吹着风,看着天边绛紫的烟霞出神. 
     他的身边也许会有其它人,也许没有,他不知道. 
     他心里全是史昂老师. 
     那是一种醒着梦游般的状态,只有夜莺的鸣叫能把他惊醒. 
     他希望着黑色的夜幕快点来临,看到第一颗启明星的光芒就会微笑.穆就是从那时开始学会微笑的,模模糊糊的,对着虚空的微笑,不属于任何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老师,我长大了以后,会和你一样吗?” 
     有一天,他放下镜子,这样问史昂. 
     老师怔了一下,随即微笑起来,走到他身边,用手指轻轻托起他懒稚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不,你只会比老师更好.” 
     “可是,”他失望了:“我不想要比老师更好呀.我只想要和老师一模一样.”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史昂将他拥抱进怀里.喜悦如云,突然而至. 
     终其一生,他都牢牢的记得这个拥抱,人世间再也没有人象那样抱过他. 
     比父亲的怀抱更珍贵,比情人的拥抱更甜蜜. 
     他能从中感受到的幸福,是那么多. 
     巨大的幸福感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的眼睛发热,只得闭上,但又舍不得不看清楚,又立即睁开. 
     他听见史昂带着笑意说:“傻孩子,你以后就会知道,老师一点都不好.” 
     他不能懂得那笑里有嘲讽的意味,只是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却不知为何.


    2楼2008-10-15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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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试酒 

      洗完澡走进寝宫,看到床上坐着一个男人等着自己,撒加实在有点想笑。 
      “过来呀。”床上的美少年向他伸出一只手。 
      他慢腾腾的走过去,近距离的互相凝视。 
      靠近了看阿布罗狄,越发觉得他冰肌玉肤,美丽得让人眩晕。 

       他一只手揽着撒加的后颈,慢慢地把他拉向自己,注视的目光缓缓下移,蝶翼般的睫毛轻轻垂下,最后落在他的嘴唇上,微微一侧脸,自己美丽的嘴唇迎了上来…… 
      在嘴唇轻轻接触的一瞬间,撒加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布罗狄也笑了。 
      “不行……我还是不行……”撒加躺在一旁,摇头笑道。 
      他完全无法投入,两个男人,对方即是下属,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心理上很难克服的羞赧感。 

      “哧”,一声裂帛的轻响。 
      “不如这样吧。”阿布罗狄很快的撕下一条被单:“看不见也许会好一点。” 
      撒加眼前一黑,想不到这次被蒙住眼睛的是自己。 
      “闭上眼睛,好好的享受吧。”热气在他耳边暖暖地痒痒地刺激着皮肤,阿布罗狄在低笑:“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吻,轻柔的落在嘴唇上,仿佛充满了浓情蜜意。 

      看来是找对了老师,阿布罗狄的确是情挑的高手。 
      他开始一点点放松,试着接受这样爱怜的吻,但那诱惑的唇舌却好象逗弄他似的,没有深究,从嘴唇上游移开,顺着他的下巴,耳际,脖子,胸膛一路下滑,一点一点用力,他胸前的皮肤开始收紧,柔软的突起开始变硬。 
      “这样好吗?”比平时微沙哑的声音充满淫惑的味道。 
      湿润的舌尖含住胸前的蓓蕾,灵巧的挑逗着它,腰际一松,浴袍被彻底解开,一双手顺着小腹恰到好处的游走,毕竟男人的敏感点,仍然只有男人最为清楚。 
      性别的概念好象渐渐的淡了,淡了。 
      熟悉的感觉从小腹开始腾起,想要占有,想要冲刺的欲望开始象淋了油的火线一样向头顶串升。 
      印在身上的吻渐渐用力,吮吸着,用牙齿轻轻的咬着,微微的疼痛反而更刺激身体的反应。 
      齿印延着腰际一路下滑,火热的呼吸停留在小腹。 
      一阵痉挛游走过双腿之间,撒加低哼了一声。 
      阿布罗狄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手指抚弄着,低低的笑声象是从水底浮上来一样:“不错吧,你已经懂得放松了。” 
      他感觉到一只滑润的手指抚过他的面颊:“你看,已经开始湿了……” 
      再也忍受不住,他一把拉去了蒙住眼的布条,用吻盗去了那媚惑的红唇中下一句话语。 
      …… …… 

      清晨醒来的时候,阿布罗狄已不在身边。 
      聪明过人如阿布罗狄,当然知道第一次经历过这种事的撒加清醒后总会感到有些不自在。所以他凌晨的时候就悄悄地离开了。 
      没有完全从昨夜的撩乱中清醒过来的撒加,闭上眼睛,懒懒地躺在那里不想动。 
      细棉的床单柔软的磨擦着赤裸的身体的感觉非常舒服。 
      他闻到幽幽的玫瑰花香气,那是昨夜阿布罗狄的汗水,沾湿了床褥被单残留下的体香。 
      感觉骗不了自己,他心里知道,关于情欲,他从来没有象昨夜那样淋漓尽兴过。 
      他打了个寒噤,起身走到浴室,打开冷水浇到自己脸上。 
      他看着镜中湿淋淋的自己的脸苦笑。 
      看来他真的不太了解他自己。


      6楼2008-10-15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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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教皇最近怎么样? 
         
        二岁的孩子喝了雪莲汤水,安安静静的睡了. 
        素洁的白烛火光很微弱,毕竟是海拔六千多米的地方,空气中的含氧量很稀薄. 
        穆和米罗开始吃晚饭. 
        “啊,说实话,我还没有吃过老鹰肉呢.”米罗看着眼前的两样素菜,一碗米饭,马上开始怀念肉的味道. 
        “这里的鹰全是吃腐尸长大的.”穆认真的说. 
        “不要说得那么恶心嘛.”米罗含着一口米饭,拿着勺子抗yi. 
        饭有点生,只是穆早就习惯了. 
        没办法,海拔四千米以上,水都烧不开. 
         
        “对了,教皇……”穆顿了顿:“教皇他最近怎么样?” 
        “啊,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没有再继续他著名的欢宴.” 
        本已年迈的教皇近几年反而热衷于性爱欢宴,一直是圣域的权力中心半公开的秘密,也是他们私底下的玩笑. 
        “可能毕竟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吧.”米罗笑笑说. 
        穆一言不发的吃菜,面上看不到丝毫表情. 
        “啊,对不起.”米罗看了他一眼. 
        “没关系.”穆勉强自己露出个笑容. 
        “我还听到另一个有趣的说法.”米罗看着他,迟疑该不该说. 
        “没关系,说吧.”穆流露出有些兴趣的样子. 
        “阿布罗狄……他常常在教皇寝宫留宿.” 
        “这个也很正常,他小时候就常常睡在那里.”穆淡淡道. 
        “可是他现在不是小孩子了.”米罗笑了起来. 
        越是自以为神秘高深的地方,越是没有秘密.穆有些轻蔑地想道. 
         
        也许是心底里不愿贵鬼重蹈自己的覆辙,他从来都让贵鬼一个人睡在房间里. 
        高原的夜,很冷. 
        吹熄了蜡烛,冷冽的空气中有淡淡的燃香. 
        “睡吧.”他在米罗身边躺下,闭上眼睛:“这里的天亮得很早.” 
        米罗抱着膝,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他有些奇怪地睁开眼睛,看着米罗正垂着头看着他. 
        “你在看什么?”他微微仰起脸问. 
        “我在看……”米罗微笑着,抬起一只手,用手背轻轻抚过他光洁而形状优美的面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是……” 
        再没有谁是孩子了. 
         
        米罗的吻热切而熟稔. 
        他并不抗拒,毕竟两个人拥在一起的感觉要温暖得多. 
        尽管已不是第一次了,但他还是觉得非常痛,模模糊糊地他想起了白天的那只鸟. 
        想要这个身体的,何止是那只鸟而已呢?他自嘲地笑了. 
         
        “对了,双子座……”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双子座怎么了?”米罗非常惊讶他居然还有闲心想这个. 
        “双子座还是没有消息吗?”他觉得很痛,忍受着问. 
        “没有……”米罗有些困惑,但还是回答了他. 
         
        他闭上眼睛,突然想到,也许可以让米罗…… 
        不行,这样太卑鄙了. 
        利用他的信任,对他隐瞒真相,最后还要伤害他. 
        他不能够. 
         
        天完全黑下来了,天上云层很厚,看不到一丝月光. 
        此时的房间里就象真正的洞穴或深渊一样一片黑暗. 
        “喜欢吗?”米罗在耳边轻声问. 
        “比上一次好.”他答得模棱两可. 
        “会越来越好的.”米罗从身后拥抱住他. 
        “嗯.”他很疲倦,很放松,很想快快的睡了. 
        “我喜欢你.”过了一会儿,黑暗中,米罗低低的说. 
        “我爱你.” 
        但穆已经睡着了.


        8楼2008-10-15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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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下篇) 男色 
          (3)云起 
           
          在与少年的穆重逢之前,米罗常常和晰蜴座的美少年美斯迪在一起. 
          他是米罗极少数比较固定的“同性朋友”之一. 
          十四岁的美斯迪对自己的美貌非常自负,值得庆幸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阿布罗狄. 
          但就是这种天真的自负让米罗觉得他非常可爱,他是抱着要掳掠猎物的心情去接近他的,要将这个美少年和他骄傲的锋芒一并收为己有. 
          但是美斯迪确实是个非常可爱的少年. 
          圣斗士的朋友不会太多,他却是个例外,他的人缘非常好. 
          男圣斗士和女圣斗士都很喜欢他,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美姿,他在圣斗士中,是比较人性化的一类,懂得维持自己的尊严的同时,也懂得为人处事,从不恃强凌弱,从不草菅人命,最难得的是,他是一个非常有幽默感的男孩. 
          有幽默感的人,总是更容易讨人喜欢. 
          所以认识他的朋友,总是会原谅他的自恋,在朋友们眼中看来,象他这样聪明漂亮的少年,骄傲是理所当然,不自恋才不正常呢. 
           
          唯一的缺点可能是他那神经质的洁癖,常常洗手,每天要洗两次澡,做完爱后更是一定要洗澡.而且也要求伴侣洗得和他同样干净,要是米罗想要不洗澡,他是打死也不会吻他的. 
          米罗有时候会好奇他是怎样通过训练拿到白银圣衣的,他又怕脏又怕痛,看到血就止不住面容神经质的露出极度厌恶的神情. 
          有时开玩笑米罗会问他是不是牺牲了色相才成功的. 
          他一直在想用一种什么方法才可以在战斗中绝对保护自己不受伤,不要痛,不要在完美的肌肤上留下任何丑陋的伤痕. 
          其实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最强. 
          你比所有的对手都更强更强,自然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比如黄金战士. 
           
          美斯迪在白银圣斗士中实力已是一流,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人是他的对手,唯一欠缺的是他的圣衣,普通的白银圣衣当然也只能发挥普通的保护功效. 
          米罗想到了穆.


          9楼2008-10-15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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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了.” 
            穆收起最后一样工具,用艺术家欣赏自己作品的眼光看着地上的全新的蜥蝪座圣衣. 
            “谢谢.”米罗和他并肩而立,他的纤秀的手就在身边,一伸手就可以拉到. 
            可是这种事,要是人家不愿意的话,一定会觉得米罗是在羞辱他.不但连朋友都没得做,两个黄金圣斗士说不定会打起来. 
            米罗胡思乱想着,穆已探从他手里接过孩子放回床上,孩子已经又睡着了. 
            突如其来的失落感,是不是错过了一个机会呢? 
             
            “已经是中午了,不如一起吃饭吧.”穆毫无戒心的邀请他. 
            “好呀.”米罗的兴趣根本不在吃饭. 
            塔楼的最底层是吃饭的地方. 
            “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可惜也没什么好款待你的.”穆有些客气的说. 
            “没关系.”米罗很有兴趣的看着穆准备饭菜的身影,他就是有这样的特质,随便做什么,看上去都从容而优雅. 
            不知道把这样的身体压在身下,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怎样的反应? 
            好想……抱一抱. 
            “你看着我做什么?”穆看着他笑了笑:“很饿吗?也要等一下才行.” 
            象火一样红的宽大长袍,只在腰间系了一根带子,少年的腰身看起来秀挺而柔韧. 
             
            我今天,一定要抱一抱他. 
             
            “你做什么?” 
            穆的背突然僵直了.一双手从身后探过,拦腰将他环住. 
            “穆……”米罗将脸埋在他的背后,喃喃的说:“你的腰,好纤细哦.” 
            “什么?”穆拿着一棵青菜,目瞪口呆地僵硬在那里. 
            “穆.”米罗润了润嘴唇,下定决心说:“我想做一件事,说不定会让你很生气,要是不喜欢,或觉得不舒服,就反抗好了.” 
            就在一瞬间,青菜跌落在地上,他的手被米罗拉住,以一种强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反过来,拥进怀里. 
            他好象完全呆住了,没有一点点反抗和挣扎的表示. 
            越来越接近的嘴唇,掠过穆的面颊.“不喜欢的话,就反抗呀.”米罗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说,好象是再一次的叮嘱. 
            “反抗什么?”话还没有说完,穆已经知道此时开口实属不智.湿润的舌就势侵入,越吻越深,反反复复的纠缠,拼命的索取,大力的吮吸. 
            “啊.”穆低哼出声. 
            那象玻璃一样明净而毫无感情的音质发出这样的声音让米罗颤抖,原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听. 
            但下一秒钟,穆象烟雾一样在他的怀中消失了. 
            “米罗你做什么?!”穆退到离他几米远的地方,抬手擦过嘴角,嘴唇因才吻过而湿润鲜艳. 
            “把我当女人吗?!”苍白的脸有些发红,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因为愤怒. 
            “不.我只是喜欢你.”米罗微微的喘着气,认真的看着他:“所以想要你.”


            11楼2008-10-15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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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有染 
               
              穆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高原的夜会让他觉得冷. 
              他其实很喜欢米罗在身边抱着他的感觉,和他分享体温.米罗的吻也总是很温柔,好象在给他无言的承诺:我喜欢你,所以我决不会伤害你,决不会让你感到不舒服. 
               
              米罗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让穆渐渐克服羞赧感,同意他吻他的小腹一带. 
              米罗的技巧是很好的,正常的男人在那样的舌技下,绝对不会没有反应.米罗最爱欣赏爱人紧紧的皱着美丽的眉头,那纯净的禁欲主义者一样的面容流露出强忍着极大的痛苦般的神情.他自己并不知道他那时的样子实在情色之极.为了延长这美丽的欣赏时间,米罗有时会故意停下来,让他陡然的歇一歇. 
              还有亲吻私处时他将头侧向一旁,流露出有些难堪的羞怯的神情也很可爱,有青涩的情味. 
              在极度兴奋的时候穆洁白的胸膛会浮现出一块块过敏一样的浅红色痕迹.一想到令他出现这样激情的人是自己,米罗不能自持的勃起. 
               
              在那样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米罗想是不是现在应该做进一步的探索. 
              他是有经验的老师,在更进一步时总是会细心关照爱人要有些怎样的心理准备. 
              “这一次,可能会很痛哦,要不要停下来?” 
              他温柔的问身体底下的情人. 
              也许是因为好奇,穆皱着眉,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呆会儿,就停不下来了哦……”他警告着,坚硬的身体缓缓挺进. 
              穆倒抽一口冷气. 
              “啊!” 
              从来没有这样痛过! 
              从记事起,怎样也没有象今天这样痛过! 
              好象身体被撕裂一样! 
              他本能的向后退,退,退,一直到背抵着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在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伤害他的身体?!这完全是他自找的! 
              但他不愿叫停下来. 
               
              痛与付出. 
              最痛的时候他付出. 
              肉体还可以承受怎样的痛苦?昏昏沉沉中他想着. 
              以爱之名,会带给人怎样的痛苦? 
              他痛得发不出声音. 
              他一点都不怜惜他自己.


              12楼2008-10-15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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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念动力 

                 

                “现在是新闻时间,一支由德国,瑞典,中国组成的登山队员成功的完成了攀登有世界第一高峰之称的珠姆朗玛峰的计划,已于今天下午格林威治时间三点返回登山基地,这是登山历史上第五次……” 

                米罗开着车,听到关于中国西藏的消息,把车里的收音机音量调大了一点. 

                “根据登山队员的记录,他们在接近顶峰时曾经遇到一次严重的雪崩,可是奇怪的是这场差点导致他们全体遇难的雪崩在距离他们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停止下来,并消失于无形……” 

                米罗愣了愣. 

                然后采访一个登山队员的声音:“……我们相信那完全是真正的奇迹,那情景就好象有一双巨手将雪崩全部托住,再象往面包上抹黄油一样将松垮的积雪全部重新推平,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谁也不会相信,好象是上帝显灵……” 

                播音员的声音继续:“到目前为止,这是科学无法解释的奇异现象,仍有待科学家进一步调查……” 

                米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念动力,好象比以前更强了. 

                穆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想着三天前的那一场雪崩. 

                要是从前的话,可能只能将积雪引导入山涧,没有办法全部消除吧. 

                那么,如果真的是自己猜测的那个人的话,以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呢? 

                穆心中一凛,睁开眼晴. 

                他听到了米罗的声音. 

                 

                “是你吧,穆.”米罗捧着一杯水,看着他笑:“我在收音机里听到了.” 

                “我?什么?”穆有点不明所以. 

                “那场雪崩呀,是你救了那些登山的人吧?”米罗取笑他:“做得这样招摇,你也不怕被人发现?” 

                “没想那么多.”穆淡淡道. 

                当时只是一时兴起,想试试到底自己现在已拥有怎样的精神力,结果他自己都很满意. 

                “是呀,那时情况一定很紧急吧,”米罗点点头:“要救人是不能想太多.” 

                他想到哪儿去了. 

                穆看了米罗一眼,换了个话题:“这个月你不是要在圣域守宫吗?这样擅离职守可以吗?” 

                “啊,我这是开小差.”米罗的嘴角勾起他招牌式的顽皮笑容:“教皇指令我去消灭阿尔卑斯山一带活跃的黑暗圣斗士,我就找了个机会溜到这里来了.” 

                终于要开战了吗? 

                但是……穆停了停,为什么会是米罗? 

                “还有一件事很有趣.” 

                “哦?” 

                “这些年很少出去的教皇大人居然决定离开圣域,”米罗笑嘻嘻的说:“他准备去维也纳,因为那里新建了一座神学院.” 

                “他带谁在身边呢?”穆随意的问. 

                “一个也没有.”米罗笑道:“这才有趣,我以为他去哪里都会带上阿布罗狄.” 

                穆对教皇的八卦新闻一点兴趣也没有,他靠窗站着,望着远处,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今天我要好好的睡一下,”米罗伸了个懒腰:“明天就去捉那群地鼠,啊,他们全部躲得很深,可不好找呢.” 

                 

                是吗,我要比他快一点儿才行. 

                 

                (2-4)夜访 

                 

                阿尔卑斯山麓以北有一面高高的陡峻的悬崖,悬崖上屹立着一座古时候用做囚禁犯人的城堡. 

                现在这个荒废的城堡是黑暗圣斗士们的秘密基地,守卫这里的黑暗圣斗士们全部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的首领,自称黑暗人马座的阿里盘据在这里. 

                他们称这里为“地下教廷”. 

                 

                从前城堡主人的偏爱非常奇特,整座城堡全部是用一块一块巨大的石头砌成,沉重的石栏杆,风化的石门,爬满青苔的石雕,石喷水池中雕饰着石花,蔓藤缠绕的石柱……好象这里才建好时就曾经被美杜莎凝视过一样. 

                负责守卫的黑暗仙后座在石砌的前廊踱步,这一夜和平时一样,安静无声,偶尔有猫头鹰恶叫着飞过. 

                前廊和大门口的火炬在无声燃烧,光焰因风吹过而抖动. 

                黑暗仙后座突然站了下来,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就象魅影一般,他看到寂静的夜色中,一个白色长袍的人影借着微弱而摇晃的火光,慢慢拾级而上. 

                 

                “什么人?站住!”喝声透出虚张声势的严厉. 

                他想不通他是怎么穿过前面层层关卡的,完全象幽灵一样无声无息.


                14楼2008-10-15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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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白色的人影已来到自己面前. 

                  是一个极秀美的少年,一头清浅的紫发在夜色中发出柔和的银色光晕. 

                  “我是你们首领的朋友,请你带我去见他.”少年微笑着说. 

                  “什么朋友,我们首领没有朋友.”他猛地一拳挥出,不管对方是谁,先打倒再说. 

                  但着手处只觉一空,拳头穿过了一条石柱,少年已不见了.那一瞬间黑暗仙后座渗出一背的冷汗,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动作,这一定是个妖魔. 

                  还来不及回头转身,一线金光滑过,黑暗仙后座只觉得全身每一根骨头全都喀喀作响,好象寸断一样的剧痛,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一瞬间究竟挨了多少拳. 

                  但他没有摔倒,就象有一只无形的手拎住他的领口,将他提起,让他勉强可以站在少年面前. 

                  这是怎样可怕的力量!他完全透不过气. 

                  少年微笑着看着他,温和的说:“我是你们首领的朋友,请你带我去见他好吗?” 

                  他没有办法拒绝. 

                   

                  阿里在寝宫已感觉到外面小宇宙的异动,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但这时黑暗仙后座已破门而入. 

                  他的身体穿破了厚重的石门,和着一地的沙尘与碎石躺在地上,手脚轻微的抽搐着. 

                  “不愧是我修理过的圣衣,即使是这样也没有死.” 

                  紫发的少年微笑着走进门来:“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阿里握紧拳头,瞪目看着他. 

                  “不认识我了吗?黑暗人马座.”少年微笑道:“或许应该问一问你对我赐予你的圣衣,还觉得满意吗?” 

                  他的声音,优美,清冷,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阿里恍然大悟,他认出了这个声音. 

                  总是在这样的月夜,会有魔鬼轻轻扣门. 

                   

                  回到泽美路的时候已界黎明. 

                  但米罗在床上还睡得死死的. 

                  清晨的风很凌厉,高高卷起他的长发,吹得他面颊冷痛. 

                  天边已出现淡紫色的薄光,总是让他想起史昂老师淡紫的瞳仁,让他想起最后一夜温柔的梦境. 

                  阿里会照他的话去做,这件事他可以放心. 

                  他根本就没有选择,他不得不相信他.没有他的帮助,这么多年来,黑暗圣斗士只不过仍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是他引导他们不断的淘汰弱者,是他赐给他们圣衣与头衔. 

                  他赐予黑暗希望,就象是传说中的上帝. 

                   

                  为什么这个时候那个人突然决定要对黑暗圣斗士宣战? 

                  为什么负责这件事的人偏偏会是米罗? 

                  为什么他突然决定要独身去维也纳? 

                  这一切太象一个太过明显的陷阱. 

                  这些事他反复的想了又想,思量又思量. 

                  他没得选择,这确实是唯一的机会. 

                  他决定赌一赌,押上他的命,陪葬的是黑暗圣斗士的性命. 

                  就象在刚才,阿里一样没得选择.如果他拒绝,只怕处死他的人就会是自己. 

                   

                  第一缕晨曦的光辉从群山背后透出,穆出神的看着,只是想到史昂. 

                  如果他还活着,对我所做的一切,他会怎么说呢? 

                  他会责罚我,还是会原谅我? 

                  随着年龄的增长,穆早已渐渐领悟史昂当初可能完全预见到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在那个月夜他嘱咐穆回到泽美路,也许是真的想保护他唯一的弟子,让他免于卷入整件事情中来. 

                  可是…… 

                  穆闭了闭眼睛. 

                  只是这一次,是他自己的决定.自己承担自己忍受. 

                  他会令老师失望吧.


                  15楼2008-10-16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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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两个人的战争(上卷) 

                    (3-1)生命之泉 

                     

                    站在泽美路上,可遥遥望到一座山崖陡峻的巨峰,海拔比泽美路还要高出二千米. 

                    当地人称之为圣山. 

                    据说圣山上有一眼活泉,名为“生命之泉”,饮之可使瞎者得光明,使病者得痊愈,使衰弱得强壮,使腐朽得青春. 

                    可是从来没有人真正看到过传说中的泉水,朝圣的人们额头磕出血来,将一路的泥土浸成暗红的泥泞,为亲人哭求生命的人们泪水浸湿了山脚的崖石,也从来不见神迹显灵.而去寻找泉水的冒险家们,从来没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山来.渐渐的,传说中的泉水也只是成为一个传说而已. 

                     

                    (3-2)圣山 

                     

                    穆用尽最后一点意念力,勉强将自己转移到圣山上. 

                    从午夜到现在,已经用拼命意念跳跃了好几度空间,现在才跑到这里.这样的话,是不是已经摆脱了那个人的追踪了呢? 

                    他伤得很重,头破血流,肋骨断了处,不知插到内里什么地方,有一些血块不断的咳出,连吐血都会痛得头昏眼花. 

                    那个人……实在太强了. 

                    太可怕了. 

                     

                    在他用意念逃离的一瞬间,他的银河星爆已重重地落在他身上,如果他是以光速转移,那一击,是不是比光速更快呢? 

                    那一击中杀气凌厉得惊人. 

                    他绝对不是一个对敌人会手下留情的人. 

                    对他来说,敌人的下场只有一个字. 

                    ——— 死. 

                    当初,他就是这样杀死史昂老师的吧. 

                    想到这个名字,穆陡然间觉得五脏六腑一阵剧痛,不堪承受的失败的事实比痛楚更强大的压迫着他每一处神经,他紧紧闭上眼睛,也许这时死去还比较好一点. 

                    没有黄金圣衣的保护,就那么硬生生承受了银河星爆. 

                    还能活下来真的是个奇迹. 

                    ……仍然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家伙真的太可怕了. 

                     

                    虽然已身受重伤,可是穆的意识一直很清醒. 

                    他记得那泓生命之泉,饮下泉水,可使瞎者得光明,病者得痊愈. 

                    只要活着,就有复仇的希望. 

                     

                    在乱石中穆艰难的抬起头来,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在圣山上的什么地方. 

                    晨光熹微,远处的山峰隐隐透出太阳,这应该是靠近山顶的某处,下面是烟雾的一片云海. 

                    穆试着用意念再次转移,他记得生命之泉是在圣山的最顶峰. 

                    但这次只移动了一点点距离就停下来了. 

                    他已经没有力量穿越时空了. 

                    他不得不用手拼命往上爬. 

                     

                    想起来真是讽刺. 

                    这个世界上最擅长用瞬间移动的人,在自己最需要使用这项技能的时候,却只能靠手一点一点移动,他爬过的崖石,留下一缕缕暗红色的痕迹. 

                    穆的眼前越来越昏黑,耳边好象可以听到淙琤的泉水声.他在乱石间向着高处拼命攀爬,又不敢远离水声.秀长的手指摸着石头,双手扳住往上跨,风很冷,手指更冷,身子也越来越冷. 

                    太阳很猛烈,却没有一丝温度.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是一小会儿,水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感觉离泉水已经很近了. 

                    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手指抓不住石头了. 

                    寒冷的感觉消失了. 

                    手指已麻木,身子越来越沉. 

                    穆闭上眼睛,微微的笑了笑. 

                    永远都是功败垂成吗. 

                    最强的黄金战士,最后居然是摔死在山崖下,真是有趣. 

                    只是……老师…… 

                    最后还是让他失望了,真是对不起. 

                     

                    手指只要轻轻一松…… 

                    所有的痛苦,挣扎,思念……到此为止. 

                    已经……没有……办法……了…… 

                     

                    这时有一只手紧紧的扣住了他的手腕,那么温暖那么坚强有力. 

                    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不可抗拒地将他整个向上提起.在短暂的眩晕之后,他发现自己靠在一个人的怀里,生命之泉的流水声如此清晰,就在耳边. 

                    是谁呢,他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蓝发的人影,他的怀抱很暖,很可靠,就象米罗第一次拥抱他那样,那时的夜晚他觉得冷,米罗抱着他,分享体温,就象现在一样. 

                    求生的渴望不可遏止地涌起在心里,他已无力细想为什么米罗会出现在这里,他颤抖着嘴唇,哑声道:“米罗,救……救我……水……泉水……” 

                    蓝发的人注视了他一会儿,用手掬了一捧泉水放到他干裂的唇边,穆拼命地从他的手掌中啜取,吞得太急,触痛了伤处,剧烈的咳嗽后吐出一滩污血,黑暗象死亡一样猛扑过来.


                    16楼2008-10-16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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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契约成立 

                       

                      天是紫蓝色的. 

                      太深了,无边无际,一直连通宇宙,通向另一个星球. 

                       

                      穆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那无垠的苍穹,没有一丝云,深远明净得让人诧异. 

                       

                      有一瞬间他忘了一切,思想一片空白,那感觉就好象再世为人. 

                      一切都不真实. 

                      “醒了?”一个声音将他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他这才发觉自己正浸泡在一泓清泉中,传说中的生命之泉. 

                      一个蓝发的人坐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他,清澈秀长的蓝色眼睛带着残酷的神情,完美的嘴角向上勾出一个玩谑的笑意. 

                      穆的心沉了下去. 

                      那是撒加. 

                       

                      “意外吗?”撒加微笑着看他. 

                      “有一点儿.”穆不动声色的说:“你不是失踪了吗?” 

                      撒加大笑起来. 

                      穆有礼貌的陪着他微笑了一下,只是刚刚才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那笑容难免有些虚弱. 

                      “你在笑什么?”穆微笑着问. 

                      撒加大笑着,目光锐利:“我在笑你,想要杀我,却叫一群傻瓜来送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穆沉着地说. 

                      “是啊,出手的时候,我的确没有看清楚你是谁.”撒加微笑道:“你藏身在另一个空间,瞬间转移的动作也很快.可是你不应该杀他.你不应该杀那个自称黑暗人马座的家伙.” 

                      穆淡淡道:“哦?” 

                      撒加继续说:“你知道吗?我在向黑暗人马座出拳时,并没有用全力.本来我一直在猜想为什么近几年黑暗势力突然高涨,如果没有强有力的背后支持,想来也不致于发展得如此迅速.所以我想要留下他的活口,可是他却被人拧断了脖子.”他看着穆,表扬道:“你的念动力,真的很可怕.” 

                       

                      似有似无的微笑象是用刀刻在穆的嘴角,他没有话. 

                       

                      “太明显的杀人灭口,说明了三件事:一,他一定知道很多事,也许还见过那个背后主使;二,那个人不惜犯险也要掩藏身份,说不定是我认识的人;三,那个幕后的家伙就在附近.所以接下来的银河星爆,我全力出击,但居然还是让你用瞬间移动逃走了.”说到这里,撒加赞许的说:“了不起.” 

                       

                      就象黑色的树木在黑夜中静成黑色的影子,穆继续沉默. 

                       

                      “你知道吗,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怀疑黑暗圣斗士背后支持的那个家伙是你,”撒加微笑着继续:“因为黑暗圣斗士在你的老师,教皇的强腕控制下,一直都不成器候,他们甚至连圣衣都没有.可是近几年的黑暗圣斗士,不但拥有了可与青铜,白银相媲美的黑暗圣衣,传说中他们的首领还有一件仿黄金的人马座圣衣.穆先生,你能告诉我,史昂死后,天下能修理圣衣,或者更进一步,创造圣衣的人,还有谁呢?” 

                      听到老师的名字,穆象被针刺一样,终于有了反应:“你终于承认老师死了.是你杀死他的对不对?” 

                      撒加停了停,继续说:“虽然对你有所怀疑,可是我还是没有真凭实据.所以我故意出动米罗扫荡黑暗圣斗士,并告诉他我将独身前往维也纳.我当然知道你和米罗的关系.”撒加笑了笑:“如果那个人是你,就算明知是陷阱也会孤注一掷.因为聪明如你,当然不会不知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对不对?”他拍了拍手:“结果你的确没有让我失望.” 

                       

                      静默了一会儿,穆微微一笑:“很好.至少我们两个人中,有一个人还是满意的.” 

                      他转眼看着撒加:“那么你现在追到这里,是来杀我的吗?” 

                      撒加点点头:“是的.” 

                      顿了顿,穆问:“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昏迷之前的事,他隐隐约约记得. 

                       

                      平静的目光,直视着撒加. 

                      他的眼睛,在阳光下,象最名贵的紫谨石一样,是罕见的紫色,深邃而又清澈. 

                      撒加上前几步,凝视着水中的他. 

                      伸手穿过他的发,清冷的紫色,透过阳光,好象是透明的一般. 

                      “我什么都计算过了.可是我没有计算到一件事.”一个玩味的笑容出现在撒加脸上:“你的确很漂亮,比传说中的还要美丽.” 

                       

                      用强硬的手臂揽起泉水中少年湿淋淋的肩胛,一只手将他的下巴抬起.


                      17楼2008-10-16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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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有所思 

                         

                        这是怎么回事呢? 

                        撒加泡在浴池的热水里,望着放在浴池对面的法衣和三重冠思索. 

                        难道他是爱上我了吗? 

                        没想到这么轻易. 

                        但看起来又不象. 

                        洗完澡后的穆又恢复了他一贯淡漠的神情,淡淡的看着撒加脱去衣衫,走向浴室.看不出丝毫感情. 

                        他是想取悦我吗? 

                        为何不坚持到底?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 

                        这是到底怎么回事呢?撒加掬起一捧水,浇在自己脸上,抹去脸上的水滴,与对面的三重冠鲜红的瞳仁相互凝视. 

                        他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第一次仰望这鲜红瞳仁时的惊讶,和隐隐的恐惧. 

                        想不到,现在隔着这一层血红看世界的人,换成了自己. 

                        他凝视着它,突然心里一动,莫非…… 

                         

                        穆回到白羊宫的时候已是深夜,米罗坐在宫殿门前等他. 

                        难得的是米罗看到穆脸上有些笑意,好象很高兴的样子.米罗的心情也好起来,觉得这大半夜真倒没有白等. 

                        相拥躺在床上,可以看到窗外,幽蓝的天空非常远,明净的月光是白色的,霜一样凝在深秋紫藤的叶片上. 

                        穆借着月光解开自己的睡衣,翻身亲吻米罗. 

                        米罗回吻着他,可是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你很累了,早点睡吧.” 

                        “只是这样?”等了自己大半夜,只是这样? 

                        “我想和你在一起.”米罗的手臂横过他的胸膛,拥抱着他闭上眼睛:“这样就很好了.” 

                         

                        也许这个人,是真的爱自己. 

                        穆心里涌过一阵微微的酸楚,不知是怜悯他,还是怜悯自己.


                        24楼2008-10-16 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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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这不是想像的爱情 

                           

                          米罗觉得穆有些变了. 

                          从前在他身上感觉到的如烟雾般无所归向的,无比脆弱的寂寥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若即若离的距离感,沉静的微笑后,那目光显得异常冷漠. 

                          拥抱他时倒比过去热烈了许多,似乎只是一种单纯的渴望,或许是仅仅只要保持肉体的乐趣,好象只是在借着另一个人的身体自渎. 

                          让米罗想起从前的自己,两不相欠的欢愉. 

                          激情过后看着被揉皱的床单,随意扔在地上的枕头,一地成团的卫生纸,米罗总是觉得说不出的空虚. 

                          这不是他想要的爱情. 

                           

                          “为什么会这样?”米罗问. 

                          穆几乎整个压在他的背上,微凉的发垂在他的后背,微酥的搔痒感. 

                          “我一直很好奇,这样是什么样的感觉?”手指探索着,穆轻轻的在他耳边笑说. 

                          米罗根本无法动弹,他没有想到穆会在这种时候用念动力封住他的行动. 

                          “你不喜欢由我来做吗?”纯净的嗓音在低笑. 

                          “不……”米罗有些困惑:“可是从前都是由我来做的呀.” 

                          “那又如何?”穆轻声笑道. 

                           

                          为什么会这样? 

                          米罗有时会痛恨自己,在穆的微笑中渐渐迷失. 

                          不是每一次拥抱,都止于情欲. 

                          可惜他从来没有机会说给他听. 

                          他希望他们是与众不同的,他希望他感觉得到他的真心. 

                          可惜穆的心在哪里,他现在已经无法感知. 

                           

                          (6-4)如流水 

                           

                          时间在慢慢的过去. 

                          太阳就要沉下去了,橙红的团团如盖,通体柔和的半透明感,在水面印下鳞鳞波动的金点. 

                          撒加静默地站在河岸边,看着平静的河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里,他原本只是想散散步,双脚无意识的前进,不知不觉来到雅典卫城边上的这条小河.人死后双脚带着灵魂前进,大概就是这样无意识的走向地狱. 

                          河面清澈而平静,没有波浪,只有倒影,倒影着黄昏的美景,色彩绚丽的天空,小河两旁郁郁葱葱的灌木,从暗红到橙红到金黄到墨绿,清晰而分明.倒影着两个小小的身影,一模一样的面孔,手牵着手,小心翼翼. 

                          “小心,很滑耶.”其中一个蓝色头发的孩子这样说. 

                          “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另一个蓝色头发的孩子不服气的说. 

                          撒加脱去鞋子,将脚慢慢浸入水中. 

                          一如童年的记忆中那样冰凉浸骨. 

                          他记得过去这河里布满了又大又圆的卵石,而如今在河水中行走,足下都是水草. 

                          水草反复纠结,如烦恼. 

                          天色越发沉了,河水在幽暗中放光. 

                          如同梦游,在黑幽幽的冥河中,激起的水花是一种幽蓝的光,溅起水银般的珠子,处处闪亮. 

                           

                          撒加听到轻轻的叹息,他以为是河水发出来的,后来却发现是从前的两个孩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手挣脱了,各自转向各自的方向,就在他的身边叹息着摸索,看不到彼岸在何方,也遗失了来时的路. 

                          而他就这样看着他们远去,他无意拯救他们,甚至无意拯救他自己.


                          29楼2008-10-16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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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龙舌兰 

                             

                            他听说阿布罗狄常常出没这一带的通宵酒吧. 

                            这天他去的时候特地带上了一副墨镜.走进去有人在唱费兰明高有人在跳舞.一群人在台下拍着手噢啦噢啦叫好,他的目光扫过吧台一排喝酒的人,没有看到阿布罗狄的影子. 

                            他一连换了好几家,所有的酒吧看起来全部都差不多,装修差不多,服务差不多,喝的东西差不多连来玩的人看上去也差不多,不同的只是名字. 

                            他要了一杯龙舌兰酒,随意选了一家坐下. 

                            他不明白为什么阿布罗狄能容忍这样吵这样粗鄙的地方而乐此不疲,和他的出生,背景,教养,权势,智慧以及他本人的完美绝不相符. 

                            不过,偶尔这样消磨一下无聊的生命也不错. 

                            撒加喝了一口龙舌兰酒,无色透明的液体,下喉的感觉却象火. 

                             

                            这时已差不多接近深夜,阿布罗狄今晚可能不会来了. 

                            撒加掏出几个硬币放在铜制的小盘里,准备起身离去,这时噪杂的夜店象收到什么讯号一样,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 

                            这种突如其来的寂静真是让人惊讶.在一瞬间,乐师忘记了演奏,酒保忘了送酒,客人忘记了猜拳,艳舞女郎忘记了扭动,正在说话的张大着嘴巴忘了下一个单词,喝酒的含着一口酒忘记了吞下,正要离去的呆呆的站在原地,空气好象一下子都冷却了. 

                            大家一齐抬起眼睛,怔怔的望着门口. 

                            玻璃门被有力的推开了,清爽的夜气随着微凉的风倒灌进空气浑浊的店里. 

                            美丽如月神的阿布罗狄静静的站在门口的夜风里. 

                             

                            他阴媚的蓝色眼波微微流转,扫过沉寂的店堂,嘴角轻扬. 

                            这个小小的动作立即挑动起在场所有人潜在涌动的热情,人人都觉得他那暧昧的一笑似乎是专对着自己而来的. 

                            在奇异的寂静后,人们开始争着向他打招呼,请他坐到自己身边来的恳求此起彼伏. 

                            绝色的美人在肉yu的视线中镇静自若的游泳前行,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种注视的目光,所以他能处之泰然,对向他打招呼的人,但凡是美丽的,不分男女,一一回以甜蜜的微笑. 

                             

                            撒加坐在酒吧比较幽暗的角落,隔了这么多人,他以为阿布罗狄一定没有看到他,谁知阿布罗狄径直的,施施然的向他走过来,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加深,来到他的身边. 

                            “我可以坐这里吗?”他微笑着问. 

                            “当然.”撒加也笑了. 

                             

                            阿布罗狄今天穿了一件浅粉红色的真丝衬衣,看上去异常轻柔娇嫩.不管什么颜色,穿在他身上总是非常和谐美丽. 

                            “我以为你看不到我.” 

                            “不,我一打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他耸耸肩,左耳上钻石耳环银白的光在他的发丝间一闪而过:“不管在什么地方,你总是最引人注目.” 

                            墨镜后的撒加微微一笑,他当然清楚自己是怎样出众的美男子.不过,在目睹了阿布罗狄的出现而造成的不可思议的轰动后,他不免有点奇怪,为什么自己整晚独自坐在这里,却不曾有任何人向他搭讪,甚至没有人往他这边看一眼? 

                            阿布罗狄斜靠在椅子上,手里玩着一枚银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其实你不用带墨镜的.” 

                            长时间的高高在上,权倾天下,撒加已不自觉的有着一种独特的傲慢的优雅.当他沉默不语的时候,他实在让周围的人深深感觉到这个身体本身的可怕的威严. 

                            这是就算没有任何动作,也纯粹从肉体散发出充满神圣感的威仪,在这样的压迫感下,根本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抬起头来注视他,更不用说上前来和他说一句话了. 

                            “真是难得呀,你专门跑来找我.”阿布罗狄要了一杯杜博尼酒,转向撒加微笑:“遇到什么特别棘手的事吗?” 

                            心情不好. 

                            撒加喝着酒,心想这样的烂借口他怎么说得出口. 

                            “等一等,”阿布罗狄将一根洁白柔软的食指竖起,放在优美的唇上:“让我猜猜看——太久没见到我,想我了?” 

                            撒加无声的笑了起来. 

                            这倒也不是假的.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自己身边坚定不稳的追随着,是自己最可靠的下属,忠实的朋友,甚至于同谋者.这个优雅与野蛮并存,甜蜜与狠毒兼备的奇异伙伴,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丝毫人类特有的善良怜悯同情等等慈悲心肠,也从不曾见他忧愁犹豫痛苦悲伤烦恼软弱的样子,有时撒加觉得他根本不象是属于人的生物,倒有点象启示录中所记载的末世天使. 

                            但他又的确如此甜蜜可爱,他的智能似乎是超脱七情之上的那一种,任何事和他谈一谈,立刻会显得不那么重要,一切只是庸人自扰. 

                             

                            “不说话代表默认?”见撒加微笑不语,阿布罗狄微微侧过头,狡黠的看着他. 

                            “随你怎么想.”撒加淡淡说. 

                            “我不信.”阿布罗狄摇摇头:“想我的话,你只要一声令下我就会前来觐见.何必要你亲自到这种地方跑一趟.”他吃吃笑道:“举止失常,定是误入情场.你和你的小美人相处得怎么样?” 

                            撒加不答,只是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抬起眼睛看着阿布罗狄:“今天晚上,你可以陪陪我吗?” 

                            阿布罗狄举起玻璃杯,浅啜一口,垂下睫毛,暧昧含糊的一个微笑.


                            30楼2008-10-16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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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半月 

                               

                              交换的吻如饥似渴. 

                              光好远,意识好远,影子摇动. 

                              互相亲吻互相渴望,不管下一刻如何此时是美好感觉. 

                              热力象火一样燃烧,他们在热力中陷落. 

                              互相贪婪互相慰藉,远离语言,也不需要音乐. 

                              到底是贪婪更缠绵一些,还是慰藉触得深一些? 

                              狮子在银白色的月夜的沙滩上独自走过. 

                               

                              阿布罗狄的汗水沾湿了撒加的胸膛,撒加又闻到,极清淡的玫瑰花香. 

                              怀中人的皮肤光滑如丝缎,他的手指轻轻抚过. 

                              从教皇寝宫罗马式的落地窗最顶端的一格看得到月亮,蓝黑的天色,极清透的半月. 

                              激情已归向平定,撒加无意识的凝视着月光,漫无目的,什么也没想,只感到疲惫不堪. 

                               

                              “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呀,教皇.”阿布罗狄用手肘支起半边身子,在昏暗中目光明亮的打量着他:“心情不好?” 

                              沉默了很久,撒加慢慢的说:“今天黄昏的时候,我去了雅典城边上那条没有名字的小河……你知道那条小河吧?” 

                              “当然.”阿布罗狄轻快的说:“象我们这样缺乏游戏的童年,小时候能到那里去玩最开心了.” 

                              撒加微笑起来:“我记得从前河底布满了卵石,非常凉,加隆拉着我的手……”顿了顿,他低声说:“我还记得加隆……” 

                              “那么艾俄罗斯呢?”阿布罗狄平静的说:“你也常常想起他吗?” 

                              要是在平日,撒加绝对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但黑暗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变得困倦而松懈,就好象一个自己已恹恹而沉睡,另一个自己还在面对自己的灵魂. 

                               

                              是怎样寂寞的人, 

                              是怎样渴望着一个人爱他…… 

                               

                              “不是常常,”模糊的月光中,撒加迟缓的说:“有时候.” 

                              那丝玩笑意味的微笑渐渐在阿布罗狄唇边变作嘲笑的味道:“你开始后悔了吗?” 

                              “当然不是.”撒加问:“你呢?” 

                              “没有.”阿布罗狄微仰起头,简短的回答说. 

                              这么多年,就是这个人一直留在身边,支持着他,帮助他. 

                              他的罪恶的美丽的同谋. 

                              撒加看着他洁白柔软的脖子,想象着终有一天,为了守卫自己,从这完美无瑕的颈项中会怎样热烈的迸出鲜红的血和生命,他不禁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阿布罗狄,你那么美,那么聪明,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没有人能够象你一样紧随着我的脚步,没有人比你的步伐更坚定……我却为什么没有爱上你?” 

                              “你说什么?”阿布罗狄睁大了蓝眼睛看着他,象听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样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我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不爱我的人!”他做了一个可爱的怪相说:“你真的是人类吗?” 

                              这个超级自恋的家伙,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撒加被逗得大笑,阿布罗狄也随着他笑了起来,象白玫瑰在夜风中轻轻颤抖. 

                              停了停,阿布罗狄突然问:“为什么会说到爱?从不曾听你提过.” 

                              撒加的手微微一震. 

                              幽蓝如湖水的眼珠一转,阿布罗狄直起身来,凝视着撒加:“你爱上穆了吗?” 

                               

                              一秒钟的静默之后,撒加淡淡道:“没有.” 

                              一刹那的迟疑,阿布罗狄心如明镜,照得透彻. 

                               

                              停了一会儿,阿布罗狄突然换了个话题:“撒加,你还记得我十岁那年吗?有一天夜里我睡不着,突然非常非常想看烟花.” 

                              撒加笑了起来:“怎么不记得.结果你跑到人家的烟花仓库去放火.” 

                              “那天晚上的烟花,真美啊.”阿布罗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撒加没有说话,他还记得那时的大火,差点烧了半条街.


                              31楼2008-10-16 0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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