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许昕把方博更紧地箍在怀里。心里有一丝的不安。
“……许昕”方博哑着嗓子听不出情绪,只是机械的说出五个字:“我们分手吧。”
“……”许昕无言,缓缓地松开了手。没有任何挽留。因为没必要,既然他厌倦了,自己在说什么也不会有用。
方博猛地哭出来了,呜呜的抽噎声沉沉的。像受伤的幼兽舔舐伤口,他背对着许昕,弓着腰,咬着舌头试图把一切哭声都忍下来,即使血腥味蔓延在口腔里,他也不想让许昕感觉他舍不得。
许昕起身,一句话没说。
看着方便缓缓把自己缩成一团,伸在方博身后的双手,迟迟没敢落下去。
“为…为什么……”
许昕难得有脑子跟不上嘴的时候,一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质疑的话都说不出。只能呐呐的像个傻子一般,询问着每一段恋情纠结的问题,: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爱我?
为什么我不爱你?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问题总是不一样,答案却是一样的。
☆
“……许昕,你喜欢我吗?”方博把头埋在膝盖里,轻轻的问。
“我喜欢啊。”许昕把手垂在两侧,毫不犹豫地说。心却随之忽然提了起来。
“不对,你只是在我吻你的那一刻喜欢我。”
“对吧,许昕。”方博忽然笑了,声音无力又细小。
“……”许昕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换句话说,许昕,你有爱过我吗?一丝丝也行,有吗?”
方博抬起头,眼睛酸涩根本就睁不开。
又是一阵寂静。
方博缓缓地开口,继续说:“其实,许昕,你这是把我当成那个女生的替身了吧。她来找你,你还是会和她在一起吧。”
“没有,真的没有。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谁都没想过!”许昕急着否决了方博,他不想放手,但他却被这些情感上过于深刻的问题难住了……
方博的眼泪忽然就止不住了,他擦掉眼泪,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许昕,如果我没吻你,没有表白。你会喜欢我吗?你是不是就答应那个女生的要求了?”
答案无可置否的是:是。
但谁都没说。
☆
方博走了,在许昕的面前走掉了。
对于方博来说,答案是不理想的
许昕没有伸手去拉他。
许昕在想,只想刚才的所有问题。
对于许昕来说,答案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失去方博了。
用一切的理科思维,他找不出知道问题的漏洞,但这道题的答案却是错误的。这既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是方博想要的。
用文科的思维来解释这道题,也是无用的。时间关系明确,因果关系合理。
许昕第一次解不出一道题。
竟然是个傻子留给他的。
☆
之后许昕就忙于备战高考,和方博根本就碰不着。
原来,他和方博的距离那么远。远到几天不见就会忘的一干二净,远到身边的人更是不知道方博的存在,远到许昕不敢去伸手挽留。
只是许昕还是会时不时的想起方博,感叹一句:也真是难为以前那个小傻子天天翘课,来等我。
高考结束,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所高中,离开那段恋情。
身边的朋友换了一批,不变的只有张继科。
偶然一次在张继科面前提起方博。
“谁?我怎么不认识?”
“哦,没事。突然想起来之前找我补课的一个学弟。”
原来,真的没人知道这段恋情。
☆
许昕上了大学,开始不再注重学习。
第一年草草修完学分,就开始泡酒吧,接近女人,发现一些女人的本性:放荡,贪婪。
而恰恰这种女人才是许昕会交往的对象,不会害怕分手时带来的痛苦,也不必担心是不是真的恋爱。只是互相抱着取暖而已。
从毕业到现在,许昕觉得自己已经忘了方博,直到昨天。
☆
张继科听完之后,骂了许昕一大堆不负责任,不讲情义,不过最后总结了一个字,“该!”
许昕没有反驳,笑着说:“那能怎么办,事情都这样了。”
张继科坏笑着说:“那你以后可得躲着点张煜东,喏,你看!”他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张煜东在KTV给方博唱情歌的照片。
“诶呀,你是不知道张煜东是多喜欢这方博!也是,他小子也不知道单身多少年了,还寻思给他介绍个女的,他竟然喜欢男的!”张继科看许昕面色如常,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大堆,看了看旁边的马龙,示意他也说两句。
马龙和许昕是大学舍友,就没看见过许昕这么失意过。
想了会儿,马龙问他说:“那你,还喜欢方博吗?”
许昕笑了笑,没说话。脸上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滴滴——”张继科兜里的手机震了震,划开屏幕……
“走吧,许昕。邱叔又犯疯了,请咱公司员工去游乐场。”张继科揣回手机,拉起身边的马龙,冲许昕招了招手。
“我看他啊,就是闲的抽风,就想和玘哥出去虐狗!”
马龙不满的吐槽了几句。
“……你们有没有感觉,邱贻可是因为方博的事情所以不喜欢我?”许昕也起身一起往外走,问出了从昨天就在思考的问题。
“……”这难道不是一定的吗?獒龙一起给了你一个白眼,请收下,谢谢。
☆
马龙背着许昕跟张继科说:“你觉不觉得,邱叔这么做是为了撮合方博和大蟒吗?”
“不可能!这不明摆着是给张煜东介绍女朋友吗!”
张继科想都没想就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