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究竟是怎样才发展到如今这个局面的呢?
萧炎想,好像是他昨天早晨出山洞狩猎,因为途中修炼恰有所突破,于是幕天席地地在外待了一晚,一直到今日傍晚方始归来,而他一入洞,入目的便是眼前这个景象了。
在离他不远的山洞深处,药尘虚弱无力地坐在地上,身后靠着的是并不平滑的山石壁。他有些难耐地低下了头,两侧垂下来的白发遮住了他的脸,只隐隐绰绰的露出弧度美好的下巴,上面冒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以及平常犹显苍白的皮肤上的一点嫣红。
萧炎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扼住了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让它不至于崩断,让自己也不至于溃不成军。
他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感觉身体里沸腾的血液略约平复了些,才又小心翼翼地往里靠近,试探性地唤到:“老师?”
于是药尘闻言抬起了头,眼神带着一点疑惑,又因为欲望而染上湿润,水光氤氲的,衬着发红的眼尾,向来清冷的面容也平白多了几分旖旎与艳丽,他转头看过来时,萧炎只觉得呼吸也在一个瞬间停止了似的。
于是他逃也似的将目光偏向一边,这时才看到了那个倒伏在药尘衣袖旁的白色瓷瓶,它被人打开了却来不及关上,里面的圆润丹药也滚了出来,此刻正静静的躺在地上。
几乎只是一瞬间,萧炎便明白了眼前的处境,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复又将目光转回到药尘身上。那人此时犹在喘息,声音自唇齿间发出,却消匿无踪,只留下微弱的几声气声,可即使只是几声微弱的气声,也足以将萧炎残存的理智侵蚀殆尽。
他用自己那炽热浓烈的目光深深地看着药尘,许久,才听到他低声说到:“老师,抱歉。”
自己是何时起对药尘起了这份心思的呢?那已是很久远的事了。
少年时的萧炎初见药尘,并没有多想什么,也只是觉得这个人生的清冷好看,不似人间之人似的。后来发现他内里其实幽默而风趣,也就放开了顾忌,偶尔还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相互打趣。
药尘对他与萧薰儿之间的关系总是显得颇感兴趣,时不时感慨萧炎好命,若得此女夫复何求之类。这内中也许还夹杂着他对往昔轻狂岁月的追忆,但是无论如何,萧炎心里却总有些闷闷不乐。直到某一日,少年方刚血性苏醒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风月旖旎无限,轻薄罗帐,摇曳红烛光。梦醒后少年却是怅然失落,迷惘无措。其时药尘也在身边,到底是过来人,观他神色,便已了然。又觉得他这样子实在有趣,就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了,你家薰儿妹妹梦中安好?”
可闻言后的萧炎一时却觉得颇为气恼,冷声答道:“安好?如何不好。”随后一语不发,转头看了一眼药尘,后蒙上被子重新躺下。而药尘觉得无趣,也就不再言语 。
他对于那些事情并非是什么都不懂,只是做这样的梦却是第一次。想是平时压抑许久,那梦里柔情旖旎的春宵一刻,倒让他牵肠挂肚,百般怀念。于是他恍觉自己执迷之深,怕是要成魔了。
可她萧薰儿既未入梦,谈何安好?梦里与他缠绵千百回的,却是药尘。
大概他会成为一个欺师灭祖之徒。
萧炎径直向着药尘走了过去,一手扣住肩膀,一手伸入腿弯,将人抱了起来。
而药尘的意识早在与药力的斗争中被磨去大半,此时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这是萧炎,自己可以全然放松无需戒备。又觉得萧炎身体冰凉,而自己身体火热难耐,就忍不住蹭了蹭。
萧炎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老师你有时候,真是喜欢折磨人。”
他走到山洞深处往常歇息的石床,然后一把挥开一旁摆放丹药,把用来摆放的毡布拎起铺在石床上,而后才把药尘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
药尘在朦胧中意识到自己被抱起,然后又被放下,身体下面大概垫着一张毛毡,算不上多么舒服,却意外的柔软。而后他看见一张面孔凑近,视线有些模糊,不是很清楚。然后感觉自己的唇舌被打开,另一段光滑的舌头伸了进来,先是几乎疯狂地掠夺,唇齿间的每一寸土地都被毫不遗漏地扫过,这让他有些难以呼吸,于是费力地伸出手推了推身上之人。
那是萧炎吗,他在干什么,他又要干什么呢?很快他就没有心思去思考了,因为萧炎的吻又突然变得温柔绵长,缠绵悱侧的,把他撩拨的很是难耐。
他只觉得自己深处火海地狱,身上之人是唯一的救赎。于是伸手抱住了他。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