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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田海未是南小鸟的噩梦。每天晚上南小鸟都会满头大汗从那个可怕的梦境中醒来然后蜷缩在被窝里等待新一天的到来。
如此往复，南小鸟在名为园田海未的噩梦里度过了将近四百年的阴暗生活。直到在大街上被一个来历不明的扎着紫色双马尾比她现在的年龄稍大的女孩子。不过就实际年龄来讲，南小鸟恐怕比现在世界上任何一个活着的老太婆都要年长的多。
“你好，咱叫东条希。”
紫发女孩微微鞠躬以示友好，她旁边还站着一个比她略微高挑的金发女孩。那女孩看起来竟不像是纯粹的日本本土人。
“我是绚濑绘里，请多多指教。”
她蓝色的眼眸里闪着温柔的光。
在大街上被人搭讪什么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南小鸟本身就是很有气质的人，再加上与生俱来的一副好皮囊，遇到这种情况的次数也就更多了。即使看上去她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普通女高中生。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上过多少年的学了，但永远停留在十六岁的容颜让她在这个时代除了上学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她很孤独，很无助。出色的学习成绩和良好的品行让她周围围了一大群少男少女。也曾想过接受某个追求者的心意，但每晚都会被几乎完全相同的梦境惊扰。脑海中对园田海未的记忆让她不敢接受任何人，即使是靠近了也无法坦诚相待。
渴望的“自由”遥不可及。
“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南小鸟抓紧了肩上的书包背带，软糯的声线总给人一种胆怯的错觉。
“南小姐，咱需要你帮忙确认一件事。”
东条希面带笑容的看着她，完全看不出她的目的所在。
南小鸟有些诧异，活了四百多年她见过的人算是多的数不过来了，但她从未见过像东条希和绚濑绘里一样和她能在某个很奇怪的……南小鸟也无法形容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能说，在某一点上能产生共鸣。
她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在加速，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苏醒。
但南小鸟并不是一个喜欢凭着感觉做事的人，四百多年前的那件事让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提防身边所有人。越是亲密的人也就越危险，虽然她并不害怕死亡。
因为南小鸟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死去，正如她永远不会老去一般。在逃离那个被园田海未变成人间地狱的“世外桃源”后，南小鸟便被定格在了十六岁。
“不好意思，今天家里轮到我做饭，要是回去晚了会被爸爸骂的。真的对不起，两位改天吧！”
至少要推脱一下。
“南小姐——没有亲人对吧？”
谎言被毫不留情的揭穿，两个人很不简单，一定是做过很详细的调查。南小鸟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今天为了抄近路，偏偏选择了这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子，真是有够倒霉的。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不好意思，我先告辞了。”
她加快脚步的同时，那个身材高挑的金发女孩很快挡住了她的去路。蓝色的眼瞳里透露出些许不悦，很明显是对南小鸟逃跑的行为感到不满。
“我们只希望你配合一下，没有其他意思。”
而南小鸟只是握紧了拳头紧闭双唇不说话。
“海未在你那里吗？还是说你知道她在哪里？”
心脏有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她努力想要忘记的名字又被人重新提起，心里的恐惧不言而喻。
“她是谁？我不认识。”
她对自己演技还是颇为自信的。尽管有一瞬间的慌乱，但这对于已经有了四百多年生活经验的她都是小菜一碟。能在眨眼睛抚平任何情绪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那你身上为什么会有海未的气息？”
绚濑绘里不依不饶，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我根本不认识她，”南小鸟皱眉用一种略带嫌恶的眼神看着绚濑绘里，“你挡住我的路了。”
关于园田海未的事还是逃避的好。
“咱为海未感到悲哀。”
一直站着没开口说话的东条希走到她背后和绚濑绘里正好把她包围。

南小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间五星级宾馆里。校服衬衫的右袖被撩起，左臂内侧的奇怪图案清晰可见。图案大概由圆圈和五角星组成，其间还有一些复杂的说不清的纹路，看上去就像动画片里的魔法阵一样。然而一直以来知道它存在的只有她一个人，现在那两个来历不明的人也全知道了。虽然已经睡醒了，但她并不准备起来，她打算继续装睡下去。那两个女孩正在隔壁房间里谈话，她可以选择偷听，也能打探到一些情报。
按理来说这里的隔音效果很不错的，但南小鸟很特殊，她的视觉、听觉、嗅觉等都要比常人好上许多。即便是外面地下停车场有人在吵架，只要她愿意，也都可以一字不差全部听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开始偷听。
“绘里里，正经一点，还有正事要做呢……”
“有什么关系嘛，找了这么久总算是早到了，提前庆祝一下也可以吧？”
“任务完成以后再说。离上次见到海未已经有好几世了，这次再打水漂又要等等等的……真姬那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南小鸟越发感到奇怪了。她们究竟是什么人……和园田海未有什么关系……还有园田海未的来历……
一连串问题接踵而至。
“南你听够了没有啊？我们要过去了。”
是绚濑绘里的声音。
南小鸟咬着下唇不说话，直到她看见房间的门把手转动，门开出一条缝。
“你们？”
“找的不是你，是海未。希已经知道海未在哪里了。”
南小鸟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她对自己的厌恶还有对海未怜惜。她侧着脸望着窗外，已经是晚上了。房间里没有摆钟，自己的手表刚好昨天送进了学校附近的钟表店维修。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抱歉，用这种不合乎礼仪的方式请你过来。”
谦和的笑容挂在东条希脸上，不论怎样都不会有人想要往这样的人身上贴下“坏人”的标签。
“没关系的，海未——”她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园田海未她在哪里？”
即使再不愿意提及那个人，她也明白迟早有一天是要面对现实的。只是她没预料到会是今天，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就在你那里啊！”
东条希坐到房间的单人沙发上伸出右手随机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吟唱什么古老的咒语。接着南小鸟变看见以东条希右掌为中心凭空出现了和她身上类似却又有细微不同的魔法阵。然后站在床尾边的绚濑绘里也开始吟唱起来，她周围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南小鸟左臂内侧的奇怪符号也开始发光，逐渐变亮，最后在南小鸟身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蓝色三角魔法阵。
大量信息涌入脑海中，她一时间理不清这些东西，只是越发觉得悲伤。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溢出打湿了腿上盖着的单薄空调被。
“永生的能力从来都不属于你，我现在要把它还给海未，但这份契约必须同时得到你和海未两个人的认可。如果你对她还抱有一丝感情，就还给海未吧，但是如果你还想这样继续生活下去，维持现状……我会采用另一种手段把它夺回来，可能就比较痛苦了。”
在东条希潜入南小鸟梦境深处后，绚濑绘里也算是对她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她仍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使园田海未这种木头心甘情愿禁闭在结界里四百多年。如果不是她和东条希在这一世成功找到她的气息，她还不知道要关在那里多久。

“小鸟……小鸟可以成为……成为我的妻子吗？”
站在樱花树下的蓝色长发少女在偌大的庭院里向天空诉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语。
“可以的哦！如果是海未小鸟没问题的。”
不知道从哪边突然冒出来的女孩子吓了少女一跳，脸不争气的红到耳根。
“小鸟在乱说些什么呀！简直就是……破廉耻……”
她别过头去，不想让对方见到自己脸上不自然的红晕。
“海未刚刚说的小鸟全都听到了，嘿嘿……”
名叫南小鸟的可爱女孩子上前抱住海未，用脸颊在她软乎乎的胸口不安分地乱蹭，惹得一向沉稳的园田武士好一阵慌乱。
“海未，抱我。”
被心上人这样要求的园田武士不知应怎样才好，四下里望了望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鼓起勇气，可刚触碰到那柔软的身体时又不自觉地收了回来。
抱着不单纯的想法做某件事有可能导致不单纯的结果。
“我刚练习完剑道，身上很脏，怕弄脏了小鸟。”
额头被比自己还要矮上好几公分的女孩子敲了一下，南小鸟又放手跑开。
“海未真是个大笨蛋！”
园田海未是作为南小鸟的师长住进南家大宅的。虽然她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却十分有才华。初到这镇上的时便邂逅了和南夫人一起出来游玩的南小鸟。南家的一家之主是个武将，曾跟随先帝立下赫赫战功。他并不像是普通的野蛮武夫，相反，此人非常喜欢吟诗作对谈论古代文人雅士。所以他第一次见到南夫人带着年纪轻轻的园田海未进南家大院时，只是说了几句话便恳请她留在南府做了自家千金的私人老师。开化的思想也让他能接受很多常人无法接受的事，因此园田海未跪拜在他面前向南小鸟求婚时，他也是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虽然我不知道园田小姐为何会喜欢上同为女人的小鸟，但小鸟能和这样出色的园田小姐在一起一定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还有一事……南家的女儿至少要满十六岁方可出嫁，园田小姐恐怕要再等一年了。”
原本以为会是要自己苦战一场，甚至想好了各种应对的方法，园田海未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从未失灵的耳朵。
“乐意至极，这是海未的荣幸。”心里不禁了开了花。她抬头和站在家主身后的小鸟相视一笑，甜蜜之际忽然多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希望是自己错了。她想找到能窥镜一丝未来的同为魔术师东条希的今生，但始终未能见到，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直到甜蜜的时光渐渐将她心中的不安完全消磨殆尽。
战争很快就爆发了，南家家主不得不再次披甲上阵。这次敌人来势凶猛，好像是研制出了什么新式武器，军队势如破竹。一生驰骋疆场的南将军也在战场上中箭身亡。在南家被血洗的前一天晚上，园田海未使用魔术偷偷把南小鸟带了出来。不幸的是，她不慎闯入了一个更可怕的地方。
这里是无数怨灵的思念和愤恨所编织出的幻境囚笼，有着清澈见底的湖泊和参天大树以及不远处喧闹的小镇。
“小鸟，快来这里来。”
南家家主半蹲着招呼亚麻发色的少女到自己身边，下一秒他便被劈成了两半。温热的猩红液体沾满了蓝色长发少女的和服，不知从哪里来的钢制武士刀还在滴血。
她杀掉了她最崇敬的父亲，就在她面前。
南小鸟甚至还记得父亲临死时面部表情不甘。
但这一切还只是开始，更可怕的事还在后头。
她被园田海未强迫着灌下一杯又一杯带着铁锈味的粘稠液体，又看见园田海未不停的杀戮。
一个人一晚上可以杀掉多少人，她不敢去猜测那个数字。因为只要她一开始思考，便会觉得有千万只手要把她拉入地狱。最先还以为只是幻觉，后来她知道了，那是事实。确实有人在拉扯着她要让她一起下地狱。而当她恐惧到想要喊出来时，她身体周围便会出现海蓝色的奇怪光芒，然后那些手就会消失不见。
徘徊在崩溃边缘的她最终被园田海未一举击溃。直到现在，只要闭上眼睛仍能清晰的记起她最后一次见到园田海未发生的可怕事情。
每一分每一秒都记得很清楚。
整个空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扭曲了一般，除了园田海未之外，她能看到的一切事物都是畸形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不用问也知道是那个杀人狂魔身上所散发出来的。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园田海未低声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她听不懂，也懒得去顾那些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是她未曾预料到的。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是很愿意。然而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园田海未，她想都不敢想。
徘徊在快乐和痛苦之间，最后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
南小鸟是在杳无人烟的一座空城里醒来的。就在一个多月前，敌军洗劫了这里。尸体因为不同程度的腐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心气味。越是想逃离这里越是感到害怕。
还有一点——园田海未消失了。
她也发现了左臂内侧的奇怪图案，它偶尔会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在有不祥的预感时便会隐隐作痛。体力忽然变得特别好，受了伤伤口也会迅速愈合，更不会流血。不老不死的身体，所以她才能够安然无恙度过了四百多年。亲人和朋友们渐渐远去，只有她容颜依旧。长生不老的可怕之处……永生的弊端，尽显无疑。

拥有永生之力的人是孤独的。自己承受的一定还不及园田的十分之一。
“我选前者，可以开始了吗？”
“嗯，你先躺下来。”绚濑绘里语气软了很多，几乎任何人都有对“永生”的渴望，而面前的南小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这使她对南小鸟多了几分好感。
“领结取下来，衬衣扣子也解开。”
是东条希的声音。
“希……你不会——”
“必要的仪式而已，不用太在意。为了减小风险这样做比较好。绘里亲应该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吧？”
祖母绿宝石闪过一丝狡黠。
“当然。”
绚濑绘里跪坐在南小鸟身侧，接着她便察觉到有谁站在她后面拥住她。
“绘里亲也脱掉好了，接触越多解除契约也就更轻松。”
“不可以呐！希你快住手！”
然而几世的恋人直接选择了无视。
“等海未回来了要不要考虑告诉她呢？说绘里亲对她可爱的小女朋友——”
“停……好了，我知道了，其余的以后再说。”
一向对外强势的绚濑绘里在东条希面前也只能软的了。
小闹剧结束，南小鸟不安地盯着天花板。她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上半身只穿了内衣的绚濑绘里靠过来拥住她然后吻上她的唇。虽然很浅，但她能很清楚地感受到绚濑绘里和她同样紧张。
“南，咱不知道你对海未的想法，但是既然选择了救她，务必尽最大的努力，之后的一段时间有可能会很痛苦，当然绘里亲也是。她会尽量多承受一些，你也能轻松点，你要知道，海未当初订下这份契约她一个人承受的是你的千倍万倍。”
接着她便握住双手放到胸前开始吟唱，各种颜色的光芒不断闪现愈来愈强烈，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一般的疼痛。无法呼吸，像是被抛入海底，每一寸肌肤都要承受巨大的压力。有好几次临近意识崩溃的边缘，好在绚濑绘里都及时发现拉她一把。
魔术师之间要尽可能的进行肢体接触，越是亲密越是能做到魔力的融合，转换。南小鸟终于知道园田海未为什么要侵犯她了，为了定下契约，将永生之力转换给她，而自己寄寓在南小鸟体内沉睡，无法复苏，囚禁于灵魂破碎的裂缝中不见天日。然而绚濑绘里自然是不可能和她发生关系，契合度不够就需要自身的体力，精神力，魔力作为填充物完成仪式，所以她才会这么痛苦。
“好了，接下来是你的世界了，我无法涉足，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和海未。”
她和绚濑绘里正站在一片森林之中，仔细听还能听到鸟鸣声。
“我会的，谢谢你，绚濑。”
“不用了，”绚濑绘里转身，似乎是不怎么想看到她，“务必，把她带回来，拜托你了。海未她，一定很想见到你。”
亚麻发色的女孩消失在森林深处，绚濑绘里在这里无事可做，只好在附近瞎转悠，又不得不为酒店里的自己捏把汗。虽然是希要求的，但做到这种程度希肯定会介意的。
和四百多年前她见到的景色一模一样，仍有清澈见底的湖泊，可喧闹的小镇空无一人。她在镇上绕了一圈，仍未见到海未的影子，便坐到了湖边的大树下，看着湖水发呆。
园田海未当时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那一切都是幻境呢？如果告诉她，她也可以一起面对啊，可是那个倔强的人选择了瞒着自己背负了所有。
“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是无法向人倾诉自己。”
南小鸟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在书店看小说时看到的一句话，或许自己还没能到达园田海未真正的内心吧。她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被人叫醒的时候，已是黄昏，她半眯着眼无法直视刺眼的夕阳。
“是海未吗？”
南小鸟有些不可思议地打量个子小小的女孩，海未明明应该比她还要高上几公分才对，可眼前的小女孩才不过一米四，如果在学校，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小学生。
“您认识我？”小女孩张大嘴巴做出吃惊的表情，不禁将小鸟逗乐了，她伸手捏捏小海未鼓鼓的脸蛋。
“当然认识，海未是一个人在这里吗？”
南小鸟再次确认周围的情况，只有她们两个人，也没有其他动物的影子。
“ 好像很久之前就是一个人了，这里只有无边无际的森林和一片湖泊，小镇里也不会有其他人出现。对了，大姐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好多好多的人，各种各样的店铺和玩具。”
繁华的世界唯独缺少了南小鸟非常重要的人。
小海未眯着眼应该是在想象记忆中不曾出现的画面。
“想去吗？海未酱。”
小海未点点头，抓住南小鸟伸过来的右手。
蓝色和金色的光芒混杂在一起，南小鸟便回到了绚濑绘里面前。

“这孩子——”
绚濑绘里瞪大了眼盯着面前的矮个子好友。
“是海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先回去吧，希有可能知道原因。”
南小鸟的意识回到房间时，绚濑绘里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床边等她。园田海未则是趴在东条希身上睡着了。南小鸟醒来后只觉得全身酸痛，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撩开衬衣的左袖。
那个奇怪的印记还在。
她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洵濑绘里阻止了她。东条希抱着海未坐到她旁边，看着怀里睡的正熟的小萝莉小声说道：
“咱也不知道原因，不过你能把海未带回来终究是件好事。等她长到16岁时应该就能恢复以往的记忆和能力了，至于那永生的资格还是在你那里，到时候要不要交给她由你自己决定。”
“我和希的这项任务完成了，把她养到16岁就拜托你了。”
“可以吗？”
“当然，海未也要上学的，总要个人照顾。”
东条希瞟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蓝色书包，
“南能做到的吧！”
“我保证。我还有一个问题......”说到这里时，南小鸟本身软糯甜腻的声线变得有些异样，“如果我不把永生的能力还给海未，她会怎样？”
东条希愣了一下，看着南小鸟不语，直到绚濑绘里准备开口时她才开始说话。
“会和普通人一样，会生病，会长到二十几岁，三十几岁，而不是永远停留在16岁，最后——”
“会死去？”
“是的，甚至会比正常人的寿命短上许多，一定不会超过四十岁。”
“死去之后会转世吗？”
“不会，海未的灵魂是无法转世的，她本身是永生的存在，灵魂便和普通魔术师有极大的差别，只是那种能力给了你，她便无法不老不死，死后灵魂会出现在别处。”
“然后成长，一直循环这样的命运吗？”
东条希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用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海未的鼻子。
“那要看你喽，咱又不是神，而且就算是神也无法将未来钉得死死的。只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不要后悔。”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海未她，一直以来都不是我的噩梦，只是我对她的执念造成了扭曲。永生的能力也是扭曲的对吧？”
“如果你这么认为——”
“所以这份扭曲就让我为她背负一次好了。“

End

好看怎么到处都是这种纯纯的文

期待更新求@

滋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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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了一次还是觉得超好看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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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先续上一秒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