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all高吧 关注:50,966贴子:1,492,267

【荆高/微聂荆/预计中篇】易水酿作酒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这是突然冒出来的脑洞。我真的是想发糖啊……虽然看起来不那么……甜?会甜起来甜起来的~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1-15 10:47回复
    『一』
    荆轲到底没有成功。
    他一直知道自己不可能要了秦始皇的命,也知道刺秦是一种愚蠢到可笑的行为。
    他握着盖聂的剑,一把插进了自己的胸口,血顺着剑锋溢出来,喉咙里蓦地冒出血腥味来。
    只是一瞬间的痛,而后就没了痛觉,浑身虚软冰凉。他看见盖聂满脸惊愕,眼眶发红,脸颊两侧的碎发沾上了些许他的血。
    “天明……拜托你了。”他挤出这几个字来,想要贫嘴几句,却忽觉整个人掉进了深渊一般猛地坐倒在地,于是只好放弃了说俏皮话儿的打算。
    “盖聂。”他用尽力气一拽剑刃,掌心鲜血肆流,剑尖透体而过,连带着盖聂也被猝不及防地拽了过来,看起来就好像是盖聂又用力捅穿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刺客,“他会恨你,别去找他。”
    盖聂的手微微颤抖,末了点点头,吐出一口浊气:“好。”
    “记得每年给我多捎点儿酒。”荆轲带血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这个人跟他第一次见就没给他好脸色,今天终于等到他依着自己了。
    盖聂本来发白的脸色略略一黑,低声喃喃:“酒鬼。”
    荆轲想说那个面瘫也叫他酒鬼,可惜已经说不出来话。
    渐离。
    我谁都不负,唯独负了你。
    你说你同酒馆师傅学了酿酒,就等来年开春起出来喝了。
    ——我却喝不到了。
    荆轲的眼前一片黑暗死寂,复又清明。魂魄慢慢抽离身体,他看见血泊中倚在殿柱上的自己。盖聂拔出剑来,怔怔地看着他,压低了声音重复:“你这个酒鬼。”
    他的魂魄飞上半空,飘飘荡荡,感受不到风和温度。
    他飞出秦宫,飞出咸阳,越过秦国国境,飞向燕地。
    燕国的边界在易水,他刺秦的时候太子丹送别他的地方,也是高渐离击筑与他诀别的地方。
    荆轲远远看见一个落寞孤寂的背影,白衣如雪,衣袂纷飞,道尽苍凉。
    ——高渐离。
    荆轲想喊他一声小高,可那个人听不到。荆轲看到他忽地转身望了望,惨白的容颜上是深深的哀切。
    高渐离抱着一个酒坛。他拍开泥封,清冽的酒洒进易水的奔流。
    泠泠淙淙。
    荆轲的魂魄闻不到气味,可那扑面而来的分明是浓郁的酒香。
    他不受控制地向易水飘去。他感受不到水的存在,却缓缓地下沉。
    ——在高渐离面前缓缓下沉。
    “大哥……我敬你。本来开春才熟的酒,味道不够浓醇罢。”
    荆轲想伸手拂开遮去高渐离三分面目的散乱长发,但他摸不到,只能看着那一双泛着寒意的、空洞哀戚的眼睛。
    该死。荆轲有点想骂人。
    他看不到高渐离了。
    水没过了他,引他走上铺满火红彼岸花的忘川,忘川的尽头是奈何桥。
    桥头的孟婆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她翻了翻眼睛,纤纤玉指捏着碗底,递了一碗汤过去。
    透明的液体,喝下去就可以忘却前生,踏上往生轮回。
    荆轲摇了摇头,调笑:“姑娘,我只喝酒,不喝水,不知道你这儿有没有孟婆酒?”
    孟婆的声音平平冷冷的:“不喝就滚边上去,后面还有人等着。”
    荆轲真的滚到边上呆着去了,一呆就是好多年。孟婆跟阎王解释说,她雇了只嫌孟婆汤没酒味了不愿意喝下去的鬼当保镖。
    多新鲜的事儿。
    “我还不想要来生。”孟婆再一次问起荆轲要不要喝一碗汤的时候,荆轲瞟了一眼桥头的长队,开口,“有些事情我还不想忘。”
    话音刚落,他在队尾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不,一只熟悉的鬼。
    高渐离。
    TBC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1-15 10:48
    回复
      『二』
      “不可以。”盖聂面沉似水,“这是送死。”
      高渐离抱着筑,一根根捻上新弦,不答话。
      荆轲死后,他一剑斩断了十三弦,就再也没有动过这只筑了。
      世人只知高渐离与旷修一曲高山流水,不知这旷修之后的天下第一琴师其实最擅击筑。
      最擅一曲《风萧萧》。
      但嬴政是知道的。
      “我决定了。”他将水寒剑合入暗槽,起身,“我没想活着,我只是去陪他。”
      “墨家已经不复,没有人应该再继续挣扎,飞蛾扑火。”
      “就让我去终结这一切罢。”
      他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盖聂皱起眉头,知是不应再阻他。
      “别去找他,他会恨你。”荆轲当年这样跟他说。这个诺言他违背了。
      ——其实他恨的是这个世道。
      高渐离走出几步,忽然停下:“院子后面埋了几坛酒,明年春天就酿成了,烦你到时给我捎来,我答应年年给大哥酿酒的。”
      盖聂只能第二次吐出这个字:“好。”
      他空有剑圣的名头,一身盖世绝学,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罢。
      先是荆轲,再是……小高。
      咸阳宫一击惊天下,宋子城里的酒馆老板听到消息后叹一口气,取了一坛酒来。
      泥封拍开,酒香扑鼻。
      酒客们紧紧盯着老板手里的酒坛,不曾想他双手一翻,竟是全都倒在了门槛前的土地上。
      尸首都留不下,墓也没有一座,只好这样捎给你了。
      不过,饮酒伤身,这是你说的。我得一坛坛给你,免得荆轲一次喝个精光。
      酒客们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老板,纷纷摇头,连呼可惜。
      是啊,可惜了。
      高渐离走上忘川,低头凝眉。
      ——忘却前尘么?
      他的回忆的确千疮百孔,伤痕累累,但他不想忘了荆轲。
      他是下来陪荆轲的。
      虽然这个想法很可笑,但他想再见荆轲一面。
      ……可荆轲早喝过忘川水,隔去此生世缘了罢。
      然后他就怀疑自己是中了嬴政的迷药药效还没过,出现了幻觉。
      他看见孟婆身边有一个很熟悉的人影……鬼影,三步一跳地向他瞬移过来。
      ——荆轲?
      怎么可能?
      不不不,这不是幻觉,鬼魂是不会中迷药的,也是不会有幻觉的。
      难道说,生前被熏瞎了眼睛,死后眼神儿也会受影响?
      他不是很懂。
      不待他想明白,荆轲已经扑到他面前,张臂紧紧抱住:“小高!大哥可想死你了!”
      触感很真实。虽然人鬼殊途,但鬼魂与鬼魂之间同人与人之间的感觉是没什么两样的。
      开始,他们都是人;后来他做了鬼,他还是人;现在,他们都是鬼了。
      高渐离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有点嫌弃地推开挂在他身上的荆轲,手却紧紧抓住荆轲的胳膊,直勾勾地瞪着他:“……大哥?”
      荆轲被他瞪得发慌,于是揽过他,扬了扬下巴,一脸欠扁:“怎么样?是不是一别多年,风采依旧啊?大哥等你这么久,是不是很感动啊?”
      高渐离的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弧度,又拍开他不安分的大手,道:“如此,此生再无遗憾了。一起轮回罢。”
      “等等。”荆轲拉住他,抛出疑问,“冥界不知日月,可我知道我等的时间并不太长,远不足人一生。况且你还是这般年轻眉眼……”
      “……你怎么死的?”
      “重要吗?”高渐离瞟他一眼,撇开他向前走了几步。
      荆轲张了张口,还没想好怎么接话,忽然间一串叫声由远及近:“这个问题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荆轲看见孟婆的冰山脸上露出一丝嫌弃。
      “阎王老爷倒是闲的很。”
      ——阎王爷?荆轲摸摸下巴颏儿,打量了一下这个长须皂袍貌似威严实则鬼畜的阴间老大。
      阎王爷象征性地赧然一下,然后迫不及待地爆料:“本座闲的慌,来说几句话。这个小子——嗯,高渐离,好像是叫这名字——跟你死法差不多。可能比你更蠢。”
      高渐离脸有点黑,荆轲撇嘴,心疼他家小高。
      “真多谢阎王老爷夸奖了。”高渐离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来。
      “老爷倒多废话。”孟婆把汤勺一搁,“这是姑娘的一亩三分地,有什么事快挑重点的说。”
      “重点嘛——”阎王整整衣冠,轻咳一声,“易水需要两个河神,按照玉帝的要求,我选来选去——”顿了顿,指向荆高二人:“就他们俩了,不必轮回了。”
      这句话换来三脸懵逼。
      阎王压低了声音:“玉帝嘛,爱喝酒。他老人家听说易水适合酿酒,可原来那位河神不懂这行,被调去其它水域了,玉帝非要我重新找人接班,居然还要俩——给他酿酒!老家伙真是……咳,我思来想去,就你俩合适。和易水有缘,又懂酒,我这差事妥了!”
      TBC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1-17 15:06
      回复
        @5201314JJenjoy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1-17 15:07
        回复
          『三』
          好了后面盖聂相关都是卫聂为主了,还是荆高+卫聂比较美好。
          宋子城里有一座酒馆,生意不错,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细眼,厚唇,内敛而沉静。
          他不像个风尘里的酒馆老板,可偏偏又人情练达、满眼沧桑。
          时常有个白发黑衣的男人到店里小酌,他高高大大的,眉眼间的冷冽令人望而生畏。他每次来时,老板都带他去里间雅座,亲自相陪。
          听他们之间称呼,好像是师兄弟关系。
          老板隔一段时间就要带坛酒出去一趟,有时那个白头发的男人也跟着一起去。
          酒客们找那些小二打听,店里的小二也不清楚他们去干什么,只知道老板从某一年开始,隔段日子就在门前倒一坛酒,也不知是祭奠谁。后来他不在店门前倒了,而是带着酒出去,说是去找个能祭故人旧念的地方。
          至于是哪一年开始的嘛……小二掰着指头算了算,一拍掌心,压低声音说,大概是咸阳宫里那位差点被一个琴师刺杀那年。那位高先生,原来可是他们燕国赫赫有名的琴师,只可惜啊……
          说起来,这个酒馆曾经也有一个琴师呢。那模样……啧啧,俊俏得很,就是总冷着一张脸。后来老板说,那位先生云游四海去了,再也没回来。
          话音未落,小二的肩头忽然按上一只大手。那小二一个激灵,回头一看,他老板的那个白头发师弟一手抱着老板要用来祭奠故人的酒,睨着眼看他。
          “不该说的别乱说,当心你的工钱。”
          小二猫了猫腰,拿起桌布就溜了。
          易水清透清透的,流光浮影,甘冽如泉。河水上游林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座小院,木屋、小亭,相映成趣,古雅幽静。
          小亭里忽传来琴声,一串串晕染开来,叠音如层层秋波荡漾,随风拂上水面。
          河面忽然一颤,浪花突起,眨眼间岸上已经站了一个浅蓝色劲装男人。
          他甩了甩披肩的围巾,算是整整仪容,便向不远处的小院跑去。
          他推开门,迈进院落。
          琴声忽止。
          “完事了?”白衣男子跃下凉亭,走到他面前,垂下的额发被晚风吹起。
          “大哥出马,有办不到的事?”
          “有。二十年前那件事,你没办成。”白衣男子微微仰头,声音有点沙哑。
          “小高你——唉,刺秦真是我的人生污点。”荆轲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揽住他的肩膀,“咱都是死过的人了,那些事情都忘了吧,现在这样多好。”
          高渐离沉默片刻,指着门边的几大缸白米开口:“早些时候谷儿送来了今秋的新米,你既找小醴拿来了酒曲,明日便可开始酿酒了。”
          荆轲和高渐离被任命为易水河神之后,为了进行工作自然不能再是鬼魂,所以玉帝使用某种玄学把荆高二人的凡躯改造成神体之后还给了他们。
          改造过的躯壳功能繁多,比如他们想让人看见的时候可以像凡人一样被看见,不想被看见的时候趴在人家背上也只会被当成一团空气;比如说跳进易水就可以上天入地,上能找玉帝奉酒划拳,下能陪阎王唠嗑谈心;再比如说……
          嗯,重点跑偏了,这些以后再说。
          不过,再怎么改,有些东西也是改不了的。荆轲嗜酒,高渐离好琴,还是和从前一样;荆轲话痨,高渐离高冷,仍旧本性难移。
          谷儿是玉帝驾下司职农耕的小神,专给玉帝种植粮食菜果,不过每年收成大多被众仙分食了——就是把玉帝撑死他也吃不完十之一二。
          至于小醴,是制酒曲的能手,奇怪的是她不会酿酒,每每尝试酿酒总酿成毒药一般的美妙滋味。然而酿酒一道,酒曲极为关键,否则再好的工艺也制不出极品佳酿。
          高渐离自问以他多年给大哥酿酒的技艺,酒曲制得确是不如小醴,玉帝便指派了小醴给他们制酒曲。
          荆轲一直想吐槽谷儿和小醴这两个看起来就很诡异很草率的名字,同时庆幸玉帝他老人家没有脑袋一热给他们改名成高酒儿荆坛子之类。
          吐槽并不能影响荆轲向往美酒时迫切而愉悦的心情。
          “小高,说好的,酿完让我多喝一些。”
          高渐离略嫌弃地瞥他一眼:“喝死你个酒鬼。”
          荆轲托着腮帮子表示郁闷:“当年你酿的酒我可一口都没来得及喝上,我难道不应该讨回来?否则不是亏大了?”
          “奇怪,我明明叫盖聂把酒都捎来……阎王不是说过这是行得通的么?”高渐离微微歪头,“一直觉得盖聂办事挺靠谱的啊。”
          荆轲撇嘴:“盖聂嘛,偶尔不靠谱也很正常——估计倒错了地方送别人那去了吧。”
          阎罗殿里,正喝着这几年阳间定时送来却无法确认收货人的美酒的阎王爷突然呛了一口。
          TBC
          前面塑造的悲凉感可能全部崩塌了_(:з」∠)_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1-20 15:29
          收起回复
            @5201314JJenjoy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1-20 15:29
            回复
              『四』
              盖聂很困惑。
              听老人们都说,鬼魂是会托梦的,你给人完成了遗愿,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会入梦还愿。
              可是盖聂这么久以来既没梦到荆轲来道谢也没梦到高渐离向他道谢。
              不是说盖聂跟死人还斤斤计较,也不是说盖聂做了好事非要人报答,但是他有点不安——这酒不会没收到吧?
              他试了好几次,都没人托梦回来。
              不,也不能这么说——前几天晚上他梦见很多年前第一次遇见荆轲时请他喝酒的事了。
              盖聂一想,觉得自己在自家门口送酒的方式可能有问题,拉着卫庄就奔向机关城的遗址。
              卫庄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家师哥神神在在地把上好的美酒浇在土地上。
              盖聂向他解释:“荆轲和小高半生的心血都在墨家了,他们说不定会回来。”
              卫庄睨着眼儿没回话。
              反正那年盖聂往机关城跑了三回,还是半句谢谢之类的都没梦见,倒是梦见了当年他刚进机关城时跟高渐离在那条走廊上相遇的情形。
              高渐离抬掌将渊虹向自己推回来,剑锋飒飒生寒,不偏不倚地插回了剑鞘。盖聂低头瞥了一眼,复又抬眼看他。
              ——高渐离微仰起下巴,半眯着眼,眼珠子朝下翻,表情很是危险。
              在盖聂记忆中,这是他唯一一次在高渐离的冰块脸上看见这种可称孤品的表情。
              其实盖聂当时很想吐槽,你个小高明明比我矮,偏偏做出这种好像在俯视我的动作,你以为站的远就可以无视身高差了么?
              咳,身高差什么的先不谈,这样的吐槽要是说出来就太跌他盖聂剑圣的份儿了。反正这梦意思很明白,他可能还是给人送错地儿了。
              本来盖聂一向不信玄学,这回却着了魔似的心里不安生,大半夜的背着手跟他那小酒馆儿里溜圈儿。
              “……小庄啊,你说我这问题究竟出在哪里?”盖聂转了十几圈,想不通,只好开口问他家师弟。
              卫庄困得七荤八素的却拿着范儿淡定地看着他:“师哥,我觉得,易水可能比你以前选的地方合适得多。”
              盖聂停下脚步。
              ——好像很有道理,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剑圣矜持地点了点头,拂袖回屋。
              第二天,店里的小二就看见老板和老板师弟又一次带着几个酒坛子出去了。
              嘿,这次带的多。
              ——可不么,前面那几年得一并补上啊。
              “一酿用米二斛,曲一斛,得酒六斛六斗。”高渐离念念有词地踱着步子,荆轲手忙脚乱地舀了米称量。
              “诶诶诶,慢点说,又不赶时间。”荆轲装满一斛酒曲,放在一边,指了指面前一排缸子,“还这么多呢,你急什么。”
              高渐离看了看他,点头,抬手将量好的米倒进蒸锅,打了个响指。
              易水河上忽然起了一道大约两指宽的水柱,打了个弯儿,被引着进了林子。
              清澈的水顺着高渐离手指的方向流入了蒸锅,没过大米。水加得差不多了,他挥了挥手,水流又退了回去,在河面上漾起一串涟漪。
              荆轲翘着二郎腿坐在边上,一本满足地欣赏高渐离修长的手指,心里感慨明明同样是剑客为什么小高的手就这么好看呢?荆轲琢磨半晌把这归结为弹琴的缘故。
              其实高渐离小时候刚开始练剑就走的是轻灵迅捷的路子,跟保护他这双弹琴的手不无关系。
              那时候荆轲肯定不知道,后世有一种叫做腐女的生物,她们可以看手分攻受。
              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上天拥抱一下玉帝然后大呼上苍英明,给了他这么一双宽厚的手。
              “大哥。”高渐离打断荆轲的连翩遐想,“生火。”
              “瞧你这细皮嫩肉的。”荆轲啧啧地站起来,蹲到灶炉边上,拿打火石点着柴火,“你到后面去,知道你们这些琴师讲究什么不食烟火,别叫烟熏着。”
              高渐离沉默了一会儿,退到边上。荆轲卖力地吹着火,烟火熏在他脸上,拍上去一块一块的烟灰。
              荆轲鼓捣半晌,看火势正好,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便爬起来,一转脸却正对上高渐离。
              他的手指弹琴似的那么勾了几勾,掌心上凝出一个小水球,递到荆轲面前:“擦擦。”
              荆轲微愣,而后美滋滋地一笑,伸手去捧。刚离开热腾腾的火堆,甫一碰那冰冷的水,荆轲忽地一个激灵,运力将接过的温养了片刻,才拍上脸颊。
              “……抱歉。”高渐离看着荆轲脸上滴滴答答的水珠,低声开口,“是不是有点凉?”
              荆轲嘿然:“不碍事,不凉,不凉!”
              高渐离的内力本就阴寒,即使算是再世,那身体仍旧是他的,内力也仍是他原来那股子阴寒冰冷的内力,再加上还在熟悉这具改造过的身体,劲力控制不好,不管什么东西,只要经他一碰,指不定就冷下来了。
              这已经比一开始好多了,半年多前他们刚刚来交接工作的时候,高渐离本来只想引点水浇个花,结果一不小心冻出一个大冰坨子,冻死了三四十条鱼,只好交给玉帝的御厨拿去做了鱼鲙。
              那以后浇花什么的都是荆轲干了。
              同理,生火什么的,高渐离干不来。叫他往灶火里吹口气,火不仅不会旺,搞不好能直接灭了。
              荆轲用袖子擦了把脸,道:“小高,春时的桃花酿还有一些,我看这一大锅米还要煮上许久,咱们去水边喝点小酒怎么样?”
              高渐离点点头:“不过要说好,不许喝太多,不然蒸米火候过了,酒酿出来便不够甘醇了。”
              荆轲谄媚地凑过去,笑弯了眼睛:“都依你,都依你!”
              TBC
              强行扭转画风。
              可能卫聂有一点ooc,但是我把这些内心戏脑补到大叔二叔的形象上真的毫无违和感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01-24 23:00
              回复
                @5201314JJenjoy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1-24 23:00
                回复
                  堆糖收来一张图,表白画手大大,但是水印看不清……
                  这张真的虐哭QAQ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01-24 23:04
                  收起回复
                    『五』
                    仗剑江湖远,抚剑独行游。烈酒酣然,年少轻狂的岁月总是少不了酒的浇灌的。
                    喝酒喝出境界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嗜酒如命的醉仙,黄汤下肚烂醉如泥,偏偏喝不够——譬如荆轲;一种是千杯不倒的酒仙,烈酒灌喉面不改色,可惜不嗜酒——譬如高渐离。
                    那壶燕云烈,那年易水寒,都随着萧萧风声载骥鸣远去,成为人们口中偶尔提及的传说。
                    ——知道吗,当年荆卿刺秦,就是从易水去的秦国啊。
                    ——怎么不知道?前些年刺秦的那个琴师高……高什么来着?高渐离?当年就在那儿给荆卿击筑诀别,啧啧……
                    ——嘘!可小点声吧,叫哪位大人听见,你们小命可不保。
                    老人年岁比较大,经历的事情多,开口唬住了年轻人。他满意地看着望向自己的崇敬目光,点了点头,自豪感油然而生。
                    “咱们这里原来是燕国地界,燕国有一种酒叫做燕云烈,那可真是一口呛到肠子里的好酒啊。”
                    “荆卿特别爱喝酒,那位高先生恰巧是个出了名千杯不醉的人物。”
                    “听说燕国还在的时候,他们到秦国去劫了法场,可惜当年那位天下第一琴师旷修如何也不肯活了。那一场厮杀啊,一步一剑一口酒……”
                    ——烈酒淬出的剑胆琴心。
                    老人说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仿佛他亲临了现场一般,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要那几个年轻人“小点声”的忠告。
                    那时候不兴文字狱,小地方的百姓说几句不敬之语,官爷们才懒得管。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口中悲壮故事的主角,此刻正在易水上游的岸边,临风把酒,好不惬意。
                    “小高。”荆轲两颊醺红,凑过脸去,酒气氤氲在高渐离发端,微微拂起他的发丝,“你真好看。”
                    酒量极佳的的高渐离先生脸上腾起了一片可疑的晕红,原本淡漠的眼睛里面波光盈盈。
                    他像是醉了。
                    可这么些酒委实是不够他喝醉的。
                    ——也许醉人的并非是酒。
                    看到荆轲一再向前,大有挂到自己身上的趋势,高渐离脸上的红云慢慢褪去,蓝色的寒眸一冷,冰凉的河水拍了荆轲一脸。
                    “饮酒误事,你又醉了。”
                    荆轲一个激灵,陡然清醒。他抹了把脸上的水,跳起脚来愤愤不平:“小高你……你也太狠了,大哥好心好意地陪你喝酒,你就是这么招呼大哥的?”
                    “……噤声。”高渐离止住荆轲喋喋不休的愤懑,“有人来了。”
                    “荒郊野地的,哪来的人没事闲的乱跑……”荆轲低声咕哝,却竖起耳朵,“两个?”
                    高渐离颌首:“脚步似重实轻,是两个非常厉害的高手。”
                    “高手低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要打架。”荆轲嘴碎地嘀咕两句,忽然不语,顿了顿复又开口,“但是这气息……”
                    “很熟悉。”高渐离接上话,微微蹙眉。
                    荆轲抵着下巴颏儿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正巧高渐离微露恍然之色,二人异口同声:“盖聂!”
                    “还有一个,是卫庄。”高渐离补上一句。
                    “阿聂那个白头发的师弟?我听他说过。”荆轲嘿嘿一笑,“这回要见着活的了。”
                    高渐离抬起头看他:“你要见他们?”
                    “为什么不见?我要吓吓他们。”荆轲面有得色,“要是他们知道咱们还活着……不对不对,现在这样也不叫还活着——反正,一定很有趣。”
                    ——叫他盖聂前些年没送酒到户。
                    说罢,他挑着眉凑近高渐离,脸上分明写着“你不答应我我现在就扑倒你”。
                    然后荆轲收获了一个眼刀、一声“嗯”以及一记重击。
                    不论过程如何,结局美好就是了。
                    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出现在视线里,荆轲招了招手,大声喊道:“喂,阿聂,这里!”
                    那两个人影往这边一看,明显地一震。
                    TBC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7-01-26 21:45
                    回复
                      @5201314JJenjoy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01-26 21:45
                      回复
                        好冷清啊……w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01-26 21:46
                        回复
                          『六』
                          作为天下第一剑客,盖聂向来对自己的眼力是很有信心的;作为天下第一剑客的对手——至少卫庄这样自诩——他对自己的眼力也是很有信心的。
                          听到对岸一声呼喊,两个人同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过得太安生以至于眼力已经退化到连人脸都看不清的地步了。
                          且不说活生生两个人的存在他们俩鬼谷高徒压根儿没意识到,这人影怎么觉得很眼熟呢?
                          卫庄沉着嗓音,努力不破坏自己淡定自如的形象:“师哥,我没看错吧?叫你那个人旁边是不是……高渐离?”
                          “……是。”盖聂再次确认了一眼,“而且叫我那个人……”
                          卫庄直觉他对师哥的占有权受到了挑战。
                          “……好像是荆轲。”
                          剑圣闷着脸,吐出了五个字。
                          “荆轲?!”卫庄好险没一脚踩空掉河里去,好在盖聂小臂用力,不着痕迹地拉了他一把。
                          卫庄暗自庆幸他流沙首领威武霸道从容不迫的气度还在。
                          ……应该……还在吧?
                          管它在不在,反正师哥必须是他的,这个从前素未谋面却被师哥挂在嘴边的荆萝卜已经有主了不会再来打他师哥主意就好。
                          ——不不不,等一下,现在的重点不是荆萝卜有没有主,而是这两个千真万确已经先后在咸阳宫死得透透的人怎么会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这儿啊!
                          卫庄瞥了一眼盖聂,他家师哥紧抿唇线,两眼出神。外人看到会赞叹不愧是响当当的剑圣果真气势非常渊渟岳峙,卫庄却很清楚盖聂这是发呆的表现。
                          当时盖聂的内心翻江倒海思如泉涌。
                          ——我这不是前几年送错地方了嘛,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们没必要蹲点守候玩显灵吧!
                          ——哦等等,玄学这种东西果然是存在的,什么人死不能复生,师父你骗我啊!
                          所以说现在这情况,算是他们大白天见鬼了么?
                          被当做驴子驮着酒坛子的骏马仰天喷了个响鼻,又低头扬了扬蹄子,表示这凝重而诡异的气氛与它无关。
                          卫庄差点掉下水这一幕没有逃过荆轲的眼睛。他心情大好,于是饮尽手中的美酒,吹了个口哨,站起身来。
                          高渐离摇了摇头,摆正身侧的琴,左手捻弦,右手五指一拂,勾扫抹挑,乐音如澹澹秋波淌出,又化作流风回雪,漫上江面。
                          寒气霎时凝结了江水,冰面成为了一条通往对岸的路,算是向盖聂和卫庄发出邀请。
                          荆轲看着对岸两个人仍没有动,似乎低声交谈了几句,于是又招了招手:“阿聂!还有那个白头发的……嗯,卫庄,不过来一叙么?”
                          于是那两个人对视一眼,锁住气机,如临大敌般走了过来。驮酒的马感应到气氛越发诡异,却被盖聂紧紧拽着缰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后面。
                          荆轲觉得盖聂脸上简直写着“何方妖孽”四个字。
                          曲毕,高渐离收了琴站起,江风乍兴,冰面迅速融化。卫聂二人见状暗自心惊,只道是遇见了江鬼一类的东西,化为故人形貌诱骗他们,当即施展轻功,跃上对岸。
                          不过,这两只鬼演技真不错,那气场,以假乱真啊。
                          只是苦了盖聂拉着的那匹马受尽颠簸之苦。
                          荆轲暗道他家小高虽然看起来冷冷清清不染凡尘的,其实也有那么点小蔫儿坏。
                          不等他感慨完,一道霸道至极的剑气劈面而来,卫庄和他手中的鲨齿在荆轲眼里迅速放大。
                          “妖孽安敢作乱!”
                          这算怎么回事?明明是小高使的坏,为什么是他荆轲受难呢?
                          荆轲来不及把吐槽说出口,一个平板后仰,堪堪避过剑锋,未及起身,后脑又泛起森森冷意,只得双手一撑,做了个后桥,两腿蹬上卫庄的肩膀制其头颈,鲨齿几乎贴着他的鼻尖擦过去。
                          卫庄心中赞叹,这只鬼的功夫实属上乘。
                          马儿扬蹄嘶鸣,酒坛子砰砰咣咣地相撞,盖聂忙着拉马护酒间打眼一瞧,觉得荆轲这两招挺眼熟。
                          这不是那什么……醉仙四式嘛。
                          高渐离抱着琴在一边冷眼旁观。
                          荆轲就着卫庄的肩膀一借力,跃了出去,落在卫庄身后,叫道:“喂,我招你惹你了,你对我下这杀手?不打了不打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喝酒。”
                          高渐离暗嗤一声“酒鬼”。
                          卫庄仍擎剑在手,作势欲击,却听盖聂嘶哑着嗓音开口:“小庄,住手。”
                          卫庄回过头,眼见盖聂紧抿的唇有点发白,眉头微锁,暗叹了一声,收剑回鞘。
                          ——这两个人没有杀气。
                          盖聂低沉的嗓音微哑:“不是敌人。原该是……原该是故人还魂罢。”
                          “……抱歉。”
                          荆轲敛了神色:“抱歉什么?”
                          “抱歉没有及时送去酒。”盖聂拍了拍马儿的鬃毛,“也抱歉……”
                          “……抱歉没能留住你的命,也没能保护好小高。”
                          高渐离终于出声:“心甘情愿。”
                          卫庄很肯定他看到盖聂的眼圈儿发红了。
                          “……抱歉反秦大业终究成空。”
                          久久的沉默。
                          “阿聂……”
                          “那些已经与我们无干。”荆轲定定地看着他,“山河无定,任它去罢。”
                          “……我知你们仍有遗恨。”盖聂微微垂眸,复又抬起眼来,对上荆轲的目光,“否则怎还会回来。是我……我终是食言……”
                          恨么?
                          荆轲不知道,高渐离也不知道。
                          曾经毕生的追求如今看来如同妄作虚诞。
                          ——终究人鬼殊途。
                          不复当年,还似当年。
                          TBC
                          不小心在最后插了一小刀。
                          纵横略内心欢脱。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7-02-03 12:34
                          回复
                            『七』
                            荆轲费劲唇舌终于让卫聂二人相信自己和高渐离之所以出现在易水并不是因为他们想的那种怨念太重导致的“还魂”,而是被玉帝抓来做了酿酒的河神。
                            好在纵横高徒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并没有被玄学吓倒,在最初的惊愕后还是接受了荆轲叙述的事实。
                            “大哥。”高渐离见荆轲解释完毕,出声打断他接下来即将开启的话匣子,“时间差不多了,如果你不想酿几坛子带糊味的酒,就该回去了。”
                            说完,他背上琴转身就走。
                            荆轲喝了一口盖聂带来的酒,一边想着这酒烈是烈了,醇厚却不足他家小高的手笔,一边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荆轲的第一反应是:他家小高的背影真是一如当年迷人,真是绝色啊绝色,什么妲己啊西施啊,绝代美人不过如此。
                            荆轲的第二反应是:小高居然留给他一个背影,他一定是惹小高生气了,得赶紧哄哄。
                            等人都走远了,荆轲最后才反应过来的是:纵横咋办?怎么觉得有点尴尬呢。
                            “阿聂,卫庄,”荆轲挠挠头,把差点就一溜烟追过去的腿收回来,“一起来吧,喝酒去。”
                            盖聂起伏的情绪平静下来,面瘫依旧:“恭敬不如从命。”
                            卫庄点点头,心说师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盖聂瞥了一眼卫庄,转身去和跪在地上打死也不愿意挪窝儿的马进行搏斗。
                            ——最终当然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荆轲带着卫庄盖聂两个人和那匹马到的时候,高渐离已经驱寒气灭了灶火,将蒸米拍碎装了坛,加了碾过的酒曲,三伏天儿的厨房里面竟有些沁骨的冷意。
                            荆轲见状小跑了两步,掌心依次贴上几个酒坛,运力温养一番,再用泥并着糯米调好的封泥封了坛子,顺便讨好地朝高渐离笑了笑。
                            盖聂记得高渐离从前说过这米先冰过再温起来,酿出的酒会更加甘醇。可惜他与卫庄的武功虽强横,走的却都是至阳至刚的路子,制冷的效果远不如高渐离这一身靠阴寒冰冷扬名的武功,否则他酒馆里最好的酒价格起码能再翻一番。
                            卫庄想的则是,如果世人知道当年鼎鼎大名的墨家叛逆刺秦悍匪高渐离先生用他同样鼎鼎大名的冰系法术……啊不,阴寒武功——酿酒,另一个大名鼎鼎墨家叛逆刺秦悍匪荆轲大侠又用他亦大名鼎鼎的武功——一起酿酒,恐怕第二天就有人英雄梦碎承受不住精神打击投身易水河吧。
                            高渐离朝盖聂轻轻颌首:“失陪一下,酿酒的时机耽误不得。”
                            盖聂点头表示理解,又很贴心地开口:“需要我和小庄帮忙么?”
                            “苦力有阿聂帮忙当然最好啊。”荆轲笑嘻嘻地一左一右扛起两个半人高的坛子,示意了一下剩下的六个酒坛,“喏,这些都要扛去酒窖。”
                            卫庄暗暗腹诽:玉帝老儿胃口可够大的,每年春秋两季各酿这么多酒,看不把他喝死。
                            区区八个坛子对于这些臂力惊人的剑客自然不是什么繁重的体力劳动,干完活之后继续喝酒才是荆轲的重点。
                            “桃花酿”甘冽香醇,却不是烈酒,酒量不错的人只能微醺;“冷秋烧”既醇厚又辛烈,冰饮时冷得人一颤,又从喉咙呛到肚子里烧起来,真个是冰火两重天,劲道颇足,却不及桃花酿甘甜清香。
                            荆轲喜欢烈酒,可现下烈酒还未酿成,自然盯上了盖聂带来的那好几坛酒。
                            盖聂将酒都从马上卸下来,摆在地上。荆轲忙伸手去取来一坛抱着,揭开泥封灌进了喉咙,高渐离倒是破天荒地没有阻拦。
                            荆轲抹去酒渍,咂了咂嘴。
                            ……唔,这一坛倒是好酒,起码得小高酿酒的九分神韵,比之前喝的那坛醇厚不足的要好一些。
                            “阿聂,这一坛子不错啊!”
                            “这一坛不是我酿的,是那年小高去咸阳之前留下的。”盖聂神色微黯,不知道是想起往事有点伤感还是自尊心受了打击,“他酿了许多,却来不及等酒熟透,便要我等酒酿成再给你们捎去。”
                            “这些年我怕你在那边一次给喝个精光,是一坛坛给你们送去的,谁知送错了地方。不过好在我没有一次送过去,现在还剩下一些。”
                            荆轲默然,又喝了一口,仔细品了品。
                            的确是小高酿出来的味道,但是好像有一点不一样。
                            高渐离也拿了一坛打开,清冽的酒水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流入咽喉,里面依稀还能尝出当年的决绝和悲苦。
                            “味道的确有一点不同。”高渐离放下酒坛,悠悠开口,“当年我是用热水浸泡整坛温养酿米,现在是用你的内力。”
                            ——少了的那一点味道,是因为少了你。
                            上下四方寂静无声。
                            半晌,卫庄觉出气氛的沉闷,转移话题:“不想看看荆天明吗?你应该没见过你儿子。”
                            荆轲一怔。
                            “他很善良,很优秀。”盖聂补充,“他是一个真正的侠了。”
                            荆轲低低地笑出来:“是我的儿子,没给他老子丢脸。”
                            “我过些日子可以带他来一趟,你和小高……”
                            “不必。”荆轲正色,“本来见你们已是不该,我们的确是已死之人……人鬼殊途,你不会不懂。”
                            ——他们终不再是世人。
                            ——他们终不该再牵绊于凡尘。
                            “虽然不能见天明,不过既然已经和你们见面了,以后每年春天冷秋烧酿成时要记得来喝酒。”荆轲话锋一转,脸上重新堆起笑意。
                            数年后,项氏一族少主项羽剑斩殷通,以八千精兵攻城斩将,直捣咸阳。
                            时人有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诶呀,那个荆坛子,高酒儿啊,这酒很不错,很不错!来来来,满饮此杯,不醉不归!”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7-02-03 12:34
                            回复
                              玉帝举杯,大笑着向在他左右落座的荆轲和高渐离劝酒。
                              荆轲哀叹他的预言居然变成了现实——嗯,玉帝可能只记得他们的姓而不记得他们叫什么了,所以既然是酿酒的就随便叫好了。
                              其实荆坛子这名字挺合荆轲胃口。
                              高渐离沉着声音起身:“陛下,臣名渐离,臣兄长单名一个轲字。您的记性可比您酒量差多了。”
                              玉帝一愣,然后想到——照这么说他记性差不就是因为他酒量好嘛,这嘲讽听得很舒服啊!
                              “罢了罢了,朕记住了,朕自罚三杯。”
                              传说,易水边有时能看到两个人影,一个弹琴一个舞剑,姿态飘然有若神仙,轩轩朗朗,琴鸣如玉碎山崩,剑出若霞举虹飞。
                              当地人说,那是许多年前的两位刺秦义士——荆轲与高渐离,魂魄不散,守护这一方水土。
                              END/TBC?
                              草草结尾。但是河神酿酒这个设定保留,有脑洞了再写小日常们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7-02-03 12:3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