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发布说明
记录朱逢博刚刚入行时候的文字资料不多。中央音乐学院的叶小刚先生回忆幼时在上海华山路小剧场看朱逢博演唱,称“朱逢博皓齿娇唱《洪湖赤卫队》中《小曲好唱口难开》,她一袭青衫,手击瓷盘,笑容可掬,边唱边演,乐感极佳。她的声乐艺术很独特,真假嗓结合,气息通透,魅力无垠”(叶小刚《音乐学院轶事》)。为芭蕾《白毛女》配唱是朱逢博演唱生涯的一个转折点,论演唱难度,几段配唱随着剧情的推进有鲜明的情绪变化,并不比歌剧女主角的咏叹调轻松,对朱逢博这样的新人而言历练价值不必多言。芭蕾《白毛女》的编导胡蓉蓉女士回忆,朱逢博“很喜欢舞蹈,老泡我身边,而且她有特长,完全根据编导的动作来唱,来抒发她内心的情感,而演员演戏又受了唱的感染而启发了跳舞”(《芭蕾舞剧<白毛女>创作史话》 P92,杨洁著,上海音乐出版社 2010年出版),朱逢博在向施鸿鄂学习后声音具备了良好的穿透力与爆发力,很有戏剧女高音的风采,而她轻灵明亮的歌音以及自觉在歌唱时融入与“足尖”舞调谐的意识,是她最终站稳A组配唱的重要原因。芭蕾《白毛女》是1966年至1976年间官方动用举国体系打造的大戏之一,该剧在音乐以及唱段上(或许还有剧本以及编舞等方面)的修修补补一直持续着。中唱出版的全剧录音唱片有三个版本,聆听朱逢博1965到 1971年间的声音,会让听者感受到她的成长之路。
2朱逢博回忆
朱逢博说:1965年市委宣传部一纸调令下来要我去上海舞蹈学校芭蕾《白毛女》剧组报到,任务是去给喜儿唱伴唱。芭蕾《白毛女》剧组对我来说是一个崭新的文艺单位,我每天乘着公交车车去乡下的舞蹈学校排练、合乐,心情十分舒畅,一点也不觉得劳累,唯一摆在面前的问题是歌曲高音以及突发式的情绪与幅度的技术,这使我感到困难不已。过去唱些小歌没什么高音,就是演歌剧时高音到G2声也能混过去,但《白毛女》中的高音爆发力很强烈,伴唱时根本没有一个酝酿情绪的过程,张口就得硬上,音色还要保持一定的宽厚度。我固有的嗓音用在唱云南民歌《小乖乖》时十分讨好,开口就是一个彩。《白毛女》中只有《北风吹》、《扎红头绳》和《相认》用得上,其他段落都让我很为难。为了解决技术难点,我想到了施鸿鄂老师,他回国后调到上海歌剧院并兼任了声乐教研组组长的工作。他的知识渊博,音乐修养更是深厚,他面对着我这样一个正在“冉冉升起的红星”使出最大的耐性,花上自己所有的业余时间(我不是领导分派给他的学生)帮助我一个字一个音地完成了《白毛女》的唱段。四十年后别人问起他是怎样教我的,他说他首先注意如何保护并充分发挥出我的自然优点,然后才替我把音域向高音和低音区两头开拓。他改正了我们民歌唱法偏重依靠脖子肌肉力量的坏习惯,且将“假声”的感觉从中低音区就混合进来,由此解决了进入高音区“真假音”打架的问题。同时还要我特别重视真假声混合时如何用底气拽住真声根基,保住了我的声音不因混合而发虚,并防止有了头声而失去胸声的毛病(这真是我和当前歌手的不同之处)。当然在训练技术时并不像我写几个字这么容易。(摘自zhufengbo.com上刊载的朱逢博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