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几日莫名的很喜欢读一些古经典籍，从前那些话本子却不大动了。从儒学到史话，总读不够似的，除了吃饭睡觉总是捧在手里。大概前些年话本子看得多了，这几年才发现别家主子诗词歌赋信手拈来，我却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样子，多读读书总归还是有些好处的。喟叹着，又翻了一页，我最不爱看这些东西总觉头疼，如今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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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消停下来了，不肯出去惹是生非了，明镜却又闹腾起来。见我看了几天的书，还不是什么话本子，明镜觉得奇怪，还悄悄跟周蕴说是不是这几天的话本子不好看，让周蕴又想办法找了些最新的话本子给我，我看着明镜一脸为我操心的样子，觉着实在有几分看不下去。明镜看着我一言难尽的样子，皱了皱眉，轻声开口。
：娘娘，别这么逼着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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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上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抬头看他，不知为什么，妧姐姐每回看书的时候抱琴都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或是打扇或是奉茶，乖巧的很，偏偏到了我这，明镜一脸见鬼的样子看着我。我有几分恼火，却知道这样的事不能全怪明镜，毕竟她需要习惯，于是努力平复了心思，努力换上和善的样子开口。
：我没有逼自己，我真的很想看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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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才出口，明镜低头打量我一阵儿，忽然冷笑了一下。我顿时觉得忍无可忍，我确实不大爱读书，可是怎么也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我就想安安静静的看几天书怎么就那么难呢？于是我顺势将书扔到一边，做出严肃的样子看着明镜，我很少给这丫头黑脸，也不知道这回能不能吓住她，能吓住最好，吓不住我再想想办法。
：你这样的丫头，放在别的地方要拖出去打死的。
9
我不知是否各宫妃嫔身边都有这样的丫头，只是我有着一个十分让我头疼，不知以前是否有妃嫔因为宫女实在太过僭越唠叨而打死，如果有，我现在倒真的很想将明镜打死。明镜闻言，只是笑着白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往门外去了，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罢了，她出去我还能消停一会儿，这一卷也快要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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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从前看过几本鬼怪志异，大部分的记不清了，有一个故事却记得清楚。狐妖未化形之时，书生救了她一命，经千年修行，狐妖化成人形，想要找书生报恩，却发现人世沧海桑田，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费了几番周折，终于寻得书生转世，整日黏在书生身边，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去，是不是还要戏耍一番。明镜大概上辈子是被我救了的狐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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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为自己开解，书也没看进去几个字，明镜又开门回来了，手里又抱着几本话本子，都不像是我看过的样子。唇角抽了抽，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小桌不算大，如今已经摆满了话本子。明镜还是那样语重心长的样子，仿佛我又怎么不让她省心了一样。明镜如今管教起人来，颇有些额娘的风范了。
：娘娘，您看看这些话本子称不称心？不好我再去找周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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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话一出口，我颇有几分觉得语塞。侧眼看了看她手中的话本子，名字倒是的确有几分吸引，可是我刚说过我不看话本子，这会儿我能动摇吗，自然是不能的。因此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心里想着我还是出门去找妧姐姐吧，至少妧姐姐那里十分消停啊，不会像我这儿这样让人烦躁，再这么下去，明镜迟早要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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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干脆将身边乱七八糟的东西随意推了推，我难得有了些文雅的兴致，如今也被这丫头毁的不成样子了，还不如趁着天色正好，去妧姐姐那儿散散心。理了理衣裳，作势就要起身，明镜见我要起身，伸手过来扶我，一面将我扶起来一面问我要去哪儿，我叹了口气，站在镜前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色，轻声开口。
：去永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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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十分了然的模样，点了点头将我拉倒妆台前。我今日起的早，却不想出门，定省之后就一直在屋里带着，头发也未挽起，这会儿要出门，自然还是得拾掇一番的，因此也不拦着，乖乖的坐下来。明镜开口说王爷进宫带了一盒梅花胭脂，送给文主子最合适，我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妧姐姐虽然素日淡妆，脂粉却还是少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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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替我收拾完了，带上了脂粉盒子，就等着跟我走了。我侧眼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另一头的关雎，关雎是淮芷走后内务府新送来的，这几日看着人还算机灵，正好今儿带她出去，也气一气明镜，叫她总是跟我唱反调。于是故作无事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关雎，轻声开口。
：你这几日修整库里也累了，今儿关雎陪我去，你在宫里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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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我，眼圈都有些红了，看着委屈极了，叫人撩不开放不下那么难受。我心中喟叹，大抵总是不忍心对她太过才让她如今骄纵起来，狠着心，将盒子塞给关雎。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了揉明镜，叫她别多想，看她好像好了些，才带着关雎出了门，并不去别的地方，直接往永和宫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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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跟明镜的性子实在有些大不相同，之前觉着明镜实诚，有什么都写在脸上，淮芷却能藏得住，因此叫淮芷同明镜一起打理柔容，可是后来出了那档子事，想来太能藏事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回这个关雎来的不久，心性还得再看看，只是现在打眼一瞧是个懂得分寸的，淮芷懂得分寸却背着我不知进退，关雎这点我倒是满意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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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初来乍到，按着掌事姑姑的身份来的，行为处事却处处让着明镜，并不让明镜难堪，只是安安静静做分内之事，不是没见过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关雎这样的确实不大多见。内务府的人说从前只在内务府伺候，没效力过哪位主子，他话里的意思我也明白，是叫我放心用。只是放不放心，还得我自己亲自验过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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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偏了偏头，关雎也跟着顿了顿，随即带了几分抑或抬头看向我。我看着她，到底还是摇了摇头，经过淮芷的事，不能说是心有余悸，却也到底是被蛇咬过了，因此识人相面都格外小心了些，这宫里人心繁复，人人都有苦衷，我只盼着我身边儿这一位的苦衷，不会再害了我，也不会再害了宜尔哈罢了。

2.
（今年的初冬，似比往年来的更快一些。清晨前往坤宁宫晨昏定省之时，大雾漫天，所见之处，皆是白茫茫一片，厚重的晨雾将整个紫禁城都裹住笼罩于其中一般。）
（于坤宁宫晨昏定省之时，是愈发的无趣了。彤史有一阵子没动静了，后宫妃嫔里头，这些年去了不少的人，许是呆久了，磨了性子。亦或是个个至贵妃了，端着架子，见了面姐姐妹妹的打声招呼，也便散了。）
4.
（从坤宁宫归来，浓雾已然散去大半，沿路的小道上，有多位小苏拉正拿着扫帚清扫着地面。一旁的树木上已无树叶，仅瞧见枝条在空中。天已经有些寒了，风刮过脸颊都有些疼，回头和司棋交代了一声，她便令人加快了步子，回至长春宫中。）
（刚入宫中，侧头对一旁的司棋道）
煮一些杏仁露来，突然有些想喝了。
（只听她应了一声，便退下去准备了。）
6.
（坐在屋里头的铜镜前，无聊地拨弄着桌上的首饰匣子，瞧见一支支步摇躺于其中，又有一对对镯子陈列在一旁，瞧见镯子剔透的样子，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未触及心中所想的镯子，仅有空荡荡的手腕，不由心里一抖，将袖子稍稍挽了起来，目光落在手腕间，复将手伸入袖中翻找，确实未瞧见那只镯子，不由心下一慌，朗声唤道）
抱琴——抱琴！
8.
（许是声音中夹带着焦急之意过于明显，只瞧见抱琴从外头匆匆入内，至跟前后，抬头瞧向自己，眸中夹带着疑惑，道）
主子，怎么了？
（心中万分忐忑，带了七八年的镯子，突然没了，一时心里头竟然空落落的。道）
你可瞧见我平日戴在手腕上的那个玉镯子，怎的突然不见了？
（只见抱琴蹙了眉，仿佛在细细回想，片刻，应道）
未瞧见呀，主子您不是一直戴着，片刻不离身的嘛？
10.
是啊，但是方才瞧见妆匣里的首饰，便摸了摸手腕，哪知那镯子未戴在手上了，莫不是，莫不是什么时候掉了？
（如今算是彻底的慌了神，那镯子对自己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它伴着自己已有七八年的时光了，如今竟然莫名的不见了，怎得能不着急。）
（抱琴见自己这般焦急，忙安慰道）
应是放哪儿了，主子您莫着急。可是这几日摘下来过了？
12.
（摘下来过？抱琴这般提醒，自己不由回想了片刻，可思来想去，仍旧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将这东西摘下来过。这些年，始终都是戴在腕间，哪怕沐浴时都未拿下来过。摇了摇头，道）
未摘下来过，怎么突然不见了呢。
（顿了顿，抱琴继而道）
这几日，奴婢忙着新的点心样式，都未在主子身旁伺候，是祝酒司棋伺候于主子身旁，要不奴婢这就去唤她二人来？
14.
（应了允之后，抱琴便匆匆出了屋子，去唤司棋了。待抱琴离去之后，一人独自坐于铜镜前，瞧着空落落地手腕，愈发的心急了起来，那镯子于自己，有不同寻常的意思，如今莫名的丢失，令自己格外的不安，心中忐忑万分。总存有一丝侥幸，许是藏在袖间，自己将袖子向上挽起，便能瞧见它了。亦或是昨儿个被拿下来放在妆匣子里，与那些首饰摆在一块儿，自己一时忘记了而已。）
16.
（正想着，抱琴司棋打外头匆匆而入。至跟前之后，只听抱琴道了一句）
祝酒去永和宫齐妃娘娘那送东西了，奴婢已经吩咐了小宫女，待她回来就告知其速速来主子您这儿。（满心皆在那镯子之上，听抱琴这般说，只觉得有些莫名烦躁，只嗯了一声，便听司棋在旁问道）
主子，您这般着急寻奴婢来，是有事儿么？
（听司棋这般问，不由看向抱琴，只听抱琴回道）
方才在小厨房，司棋在弄杏仁露，奴婢急着找她来，还未告诉她事情。
18.
（嗯了一声之后，瞧向司棋，道）
是一直戴在手腕间的那个玉镯子，不见了，本宫一直戴着，从未摘下，方才坐在铜镜前翻妆匣子，瞧着那些个首饰，想起腕间的镯子，顺手一摸，哪知竟然没了——
（话音刚落，只见司棋疑惑的瞧了过来，回道）
主子您前几天不是摘下来过吗？
（听她这般说，不由将目光落在司棋的脸上，正对上她的双眸，瞧见其眼底藏着的几分疑惑）
20.
（犹豫了片刻，回道）
我——摘下来过？
（司棋说的，自己全无印象，什么时候摘下来过？不对呀，这镯子，自己常年戴在腕间，从未摘过，前几日我怎会突然摘下来。想了许久仍旧未有头绪，索性问司棋道）
我真摘下来过?我怎么全无印象。
（司棋听自己这般说，忙不迭地回道）
是摘下来过呀，那日奴婢伺候您沐浴时，皂角太滑，导致那镯子从手上滑落调入了桶里，您道一会儿沐浴完了再找，您忘了吗
22.
（本记不起来的，司棋这般一说，自己倏然想了起来，当时的情景浮现在脑中，恍然大悟般的轻轻哦了一声，道）
对对，那时候它是掉了，水盛的太多，本宫觉得麻烦，索性吩咐你待沐浴完了在把它捡起来。那镯子如今在哪儿？
（司棋顿了顿，又道）
后来安妃娘娘找您，您就去景阳宫了，待奴婢从里头找到镯子时，您已不在宫里头了，奴婢便捡了放在您枕头边，还和您说过的，当时您还应了奴婢一声哩。
24.
（迟疑地开向司棋，复道）
本宫有应过你？
（对上司棋笃定的神色，亦不在这问题上纠缠，让抱琴去床头寻那放着的镯子，不一会儿，抱琴便将镯子取了来，放于自己手上。此刻，高高悬起的心，方才落了地。由抱琴司棋伺候着，将镯子套在了腕间，道）
莫不是年岁渐长，连带着记性差了？明明发生过的事儿，怎得不记得了呢。
26.
（这话问的司棋抱琴噗嗤一乐，直笑称）
主子，您许是有事儿忙了，将这个给忘了，才不是记性差了哩。
（听她们这般宽慰，摇了摇头，又道）
这镯子，戴着好些年了，方才那一惊，这心呀，如今尚且扑通扑通直跳呢。
（这镯子，是进宫前，临哥赠予自己的。那时候尚不知晓会入宫，亦未料及入宫之后，竟有朝一日能位至贵妃。宫里头的日子最是熬人，在许多个以为熬不过去的关口之上，摸一摸腕间的镯子，便觉得有人尚在自己后头，支撑着自己前行下去。）
28.
（记忆中，那是个夏日，和临哥在屋中下棋，据说是临哥与文德少爷的残局，一直拖至那时，未定胜负。自己于对弈，一知半解，还是临哥耐着性子，教了自己几手。不过临哥和文德少爷玩的，倒与自己平日所见的不同，不过听着规矩倒是简单易懂上许多。玩到后头，结束时，临哥送了这个玉镯子给自己，因着是临哥送的，自己倍觉珍惜。）
30.
（再后来，便是入宫了，治正二年，奉旨参选，随后便再无出宫与韩府中的众人见过面了。平日里，亦只是透过旁人知晓彼此间最新的讯息。）
（宫里宫外明明就隔了一道墙，却有着天差地别，刚入宫那几年，去永寿宫寻岑姐时，尚且会一道回忆从前在韩府的时光。那些日子，尚且鲜明的在自己记忆之中，可时光，却如指间的流沙，一下便从指间滑落，怎么都抓不住。）

32.
（这事儿告一段落，悬起的心亦算是落了地。透过窗，见着外头天气尚好，便起身，吩咐了司棋抱琴与自己一道，往外头走走。正愁着去哪儿逛逛，听司棋在身旁提议，去建福宫瞧一瞧。建福宫的凝晖堂算是宫中一景，亦是散心观景的好去处，融合了皇家园林及江南私家园林的特色，只是自己极少会往那儿去，如今司棋提起，勾起了自己的兴致，便点头，应了允。）
34.
（正在凝晖堂闲逛时，倏然听见后头有人唤自己，这不是鲍白的声音，不由扭头瞧去，果不其然，鲍白正朝自己这处走来，脸上带着笑意。笑着迎了上去，走至她身旁，挽上其，道）
就你这小妮子嘴巴贫，惯会打趣我。
（亦未好奇，自己为何会在这儿巧遇鲍白，毕竟是相识这些年，只怕是她已去长春宫寻了自己，宫里头的人告诉她，自己往建福宫凝晖堂这儿来了罢。）
36.
（正和她在此手挽着手，一路逛来，左右瞧景，目不暇接之际，听其言可有想到什么，带有几分不解地看向鲍白。只见其随手折了一朵花，比在脸旁，瞧向自己时，极其俏皮地眨了眨眼，一时茫然，全然不知鲍白所指何意。她想来鬼主意极多，尤其是入了宫之后，自己许多时候都觉得，全然跟不上鲍白所思所想，令自己实为苦恼）
想到什么？你是指——
38.
（她这话一开口，不由乐出了声，原来这小妮子，是盼着自己夸她呐。捧腹大笑之下，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方道）
是是是，咱们鲍白呀，人比花更娇俏呢，瞧得妧姐姐此刻，心都化了。
（鲍白一向是自己的开心果，那小脑袋瓜里，总有着许多鬼点子，令自己诧异地同时，更多的是给自己带来欢乐。有时候甚至会想，好在这些年有她伴在身旁，不然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怕是会过的闷得慌吧。）
40.
我的书，自然都读到肚子里去了。只是从前读书，读的皆是女戒女则一类，至于什么人比花娇这些的，书里头可是没教过，戏文里书生调戏小姐的，这些倒是不少。
（笑着瞧向鲍白，打趣的话接连道出，话音甫落，便笑开了怀。也得亏她想得出来，鲍白着实是个活宝，自己可没这般的想法。笑得捧腹之际，仍添上一句，道）
呐，让我好好看看，到底是你娇一些呐，还是这花更娇一些。
42.
（许是方才笑得开怀，惹恼了鲍白，见其面色故作不愉，听完她的威胁，忙不迭地道）
好好好，我的好鲍白，我不笑了还不成么。你别生妧姐姐的气，妧姐姐这呀，跟你赔个不是，可成？（话随这般说，可这笑又怎么会是说放即放，说收即收的呢。极力忍着笑意，不敢显露出来，随后又偷偷瞧了其一眼正对上她的双眸，嘴角噙着笑的模样，被其抓了个正着。）
44.
（见其松了口，原谅了自己，故作放心状，吁了一口气，与鲍白相识多年，自然知道她的性子，她呀，哪有那么容易生气。只做与她逗乐，未将此事往心里头去。话虽这般说，仍旧是哄着，装模作样地一揖手，道）
那这便先谢谢鲍白，大人有大量，不与妧姐姐计较了？
（此刻与她打趣的模样，全然不符合如今身份，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与她正当豆蔻年华，于大栅栏玩闹。）
46.
（得，这妮子还真是玩上瘾了，竟还有条件，添了几分好奇，睁了眸子瞧向她，回道）
哦？什么条件？
（据自己与鲍白的了解，她于自己这儿索取的，无非是糕点，荷包一类的物件，心中这般想，嘴里却未戳破，只好奇于，一会儿她告知自己所要时，与自己现在所猜的，能对上几分。）
（从前也不是没将鲍白惹着急过，记得有一回，和她约了御花园相见，一道逛园子，可是因着事儿耽搁了，让其一阵好等，彼时亦是被要了一个荷包，以作赔礼。）
48.
（她语速极快，将一串点心名字报出，自己微微一愣，不由笑开了怀。竟果真与自己所想，相差无几。含笑的双眸正对上她的眼睛，捂着肚子直呼哎唷，却仍旧笑个不停。看她一脸茫然，眸底带着不解，道）
你个小馋猫，尽想着吃了，可有点出息，要点值钱的，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唷，整个人都钻吃里头去了。
（鲍白对吃这方面的脾性，自己极为了解。对糕点一类的东西，更是无法抗拒。）
50.
（瞧她微微噘着嘴，一副作势要挟持自己走的模样，忙道）
也成，你就住我这儿几天，还能一道玩玩，前阵子刚和庆妃一道打过马吊，如今有了你，再喊一个就能凑一桌了。回头我再亲自下厨，做点小糕点，一壁打马吊，一壁吃糕点，岂不妙哉。
况且你那儿也没什么事，在我这儿住几天，亦无妨。
（就这般和她说笑着，在凝晖堂里漫步，瞧着四周的景致，转眼至至正午，一道回了长春宫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