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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独活》(哨兵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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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7-02-03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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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ris 太慘了,和自己的哨兵失去聯繫。。。
    醋王自己的醋也要吃www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7-02-03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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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维克托的精神调节最彻底,也是最深入的一次,或许这次克里斯失策了,他不该在一个哨兵尚未平复兴奋,攻击性最强的时候选择给他做精神调节,更何况这个哨兵的名字还是维克托·尼基弗洛夫。
      这也是维克托失忆以来第一次踏入别人的精神域,他自己的精神域敞开让克里斯在里面敲敲打打了许多次,但是他一直不知道这个能力拔尖的军医向导的精神域会是什么样子。这是一片幽谧的瑞士森林,溪流冲洗着稀疏的春雪,一路流过远方的黛色原野。
      在维克托的心里,克里斯是个成熟而感性的向导,就连他偶尔的易怒和轻佻也是感性的,所以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片几不见光的密林之中,就连穿梭而过的风都带着沙哑的伤感。
      克里斯究竟有什么心事?
      别人的精神域里维克托几乎寸步难行,但目前精神调节还在继续,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神经末梢缓和松弛,他无法叫停,自然也不会有人能告诉他该怎么从这里出去。维克托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停在这里,他饶有兴致地向四周看去,真正涉足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是件很新奇的事情,当然,没有向导的构架是无法做到的。维克托在溪流边坐下,一旁石头上的潮湿青苔在他的掌心留下滑腻的触感。
      精神的直接触碰可以如此真实?这种感觉很奇妙,可又令维克托说不出的熟悉。或许他在失忆之前真的是一个精神力很强大的哨兵,强大到也像这次一样涉足别人的精神域,维克托无法抑制地想着。然后就在一个无意的扭头之中,他在一旁溪流的倒影中看见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脸。
      维克托面色微变,他不禁捂住胸口,在这个世界中,维克托发现自己实在太容易受到克里斯情绪的影响了,毕竟他只是看到了这个男人的脸,心脏就无法抑制地抽搐疼痛起来。
      那个男人仿佛生长在这浅浅的溪流里,他的脸在水面的倒影中分外清晰,维克托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英俊的面容,带笑的唇角,几缕褐色卷曲的头发不听话地散落在他饱满的额头上,但即使这样,他也睡得安稳,仿佛从未醒过。
      能以如此惊心动魄又温和的方式存在在克里斯的精神域里,维克托想自己或许知道这个人是谁,毕竟克里斯的军官证上到现在写的都是“已结合向导”。自己也许见过这个男人,维克托漫无边际地想着,当然,他绝不是现在这样死气沉沉。
      溪流仿佛唱起哀伤的歌,维克托皱起眉,那是克里斯的声音,他用低沉而喑哑的嗓子哼唱着一支法语的民谣,勾黏的卷舌音在一遍遍地重复歌唱溪流。
      溪流,维克托想起来了,这个男人的名字就叫溪流,Calder。
      克里斯搬开遮掩着诊所入口的几块砖瓦,在夜色之中走向楼侧半坍塌的楼房一边。他很聪明,将车掩盖在清扫到一旁的瓦砾砖块之中,一个月来居然也没有被人发现。他如往常一样,灵活地弓腰从车窗翻进了驾驶座,开始最后的修整,只是才抬起手,克里斯就停了动作,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能压下心头那点乌云般的情绪。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握紧了颤抖的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
      “提起他你很痛苦。”
      勇利的声音从车窗外响起,克里斯没有搭话,只是向另一边偏过头,仿佛语言被尽数困在这夜色里。
      “但是你不能怪维克托,更不能怪你自己。”勇利没有更多动作,他只是静静站在车窗外,维克托在做完精神调节之后睡得安稳,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勇利相信他的精神壁垒都会稳固安定。
      “不存在怪谁,”半晌,克里斯轻轻开口,他的声音干涩,困难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是我没想到维克托还有能力进入我的精神域,考尔德也不是被我拿枪指着头去参加塔的计划的。”顿了顿,他似乎嫌自己的语气不够潇洒,转而换上更无所谓的语调。“一开始就不存在能怪上谁这种事。”
      勇利伸手扶上车窗,他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来宽慰克里斯,但最后又徒劳地闭上嘴。克里斯瞥见他笨拙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别难为自己,你一向就不擅长安慰人,从军校里开始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下来,根本不指望你有一点点长进。”
      “那时候你还是我的学长。”
      “第一次见你还是在反审讯考核里,你知道吗勇利,当时我还以为这个愣头哨兵要追我,毕竟你那时候的表情滑稽得要命。”
      “拜托,克里斯,”勇利立刻争辩,“我只是看到向导有点紧张,那时候追你的人是不少,不过我保证,里面没有我。”
      “知道知道,哪想到你的眼光不止这么高。”
      一阵闷笑中,两人逐渐陷入了不知名的尴尬沉默。
      “要是没打仗,我和考尔德应该只是军校里的普通教官,”克里斯将脚翘到方向盘上,他恢复了懒洋洋的语调,把自己的身体向后仰去。“欺负欺负新兵,偶尔兼职一下军医,军衔升得没现在快,不过一切还是老样子,我们也都会是老样子。”
      听到这里,勇利只是温和地垂下眼睫,没有回话。
      “会痛吗。”
      “什么?”
      还没等勇利反应过来,克里斯突然凑近,径自一记勾拳重重砸在勇利的肩膀上。猝不及防,勇利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形,而后揉了揉痛处,轻轻嘶了一声。
      “会啊。”
      “说谎,哪怕你真的痛,你也根本不觉得自己是痛的,”手臂搭在车窗上,克里斯看起来毫无愧色,他正视着勇利镜片后的棕色鹿眼,目光深得像幽潭,克里斯不是会步步紧逼的人,但这次勇利难得有了不想与他对视的感觉。“你与考尔德没什么两样,他睡着,你醒着,仅此而已。”
      “克里斯……”
      挥了挥手,克里斯打断勇利,现在不是能彼此安慰的时候,他们即将分开,面对不一样的战场,克里斯明白,所以他只是借一个晚上出来收拾收拾情绪,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他不知道能为维克托和勇利做到哪一步,不过他希望多多益善。
      “得了吧,勇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在那之前,照顾好你和维克托,”不再像上次那样犹豫,克里斯转过身从座椅下找出了一个白色药瓶,隔空扔给了勇利。
      “阿米替林?”勇利眯起眼睛,看着药瓶上不甚清楚的标签。“你确定这种药可以?”
      “不可以也得可以,”克里斯叹了口气,要是让他的军用药理老师知道了,估计会揍死他,“维克托身上向导复辟的倾向太严重了,你见过哪个哨兵会在精神调节的时候反入侵向导的精神域吗?”
      “内因型抑郁症……我说,这看起来有点滑稽,”看清了标签之后,勇利冲克里斯晃了晃瓶子。“失去自保能力的向导就得服用这种药物?”
      “在一段药物资源紧缺的时间里,没错,就好似在向导稀缺的时候,你们哨兵需要服用镇痛剂一样。”顿了顿,克里斯补充道,“而且该死的我们还不知道维克托的复辟情况有多严重,毕竟他现在具备了优秀哨兵的所有条件,曾经向导的残留体质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你说过,这会让他很痛苦。”
      “你也说过,不这样他就会死。”
      同样的话却在一段时间后由对方的口中说出,这种感觉很微妙,像是不约而同触碰到对方那点点固执的死线,他们聪明地同时退回。勇利的脊背靠在车门上,周遭的环境很糟糕,他脚下都是坎坷不平的瓦砾砖石,不过在废墟堆砌的伤痕之上,他们只要抬头,还是能望见点漆般的夜空。
      “今天回来,你的身上都是他的气味。”克里斯突然探出脑袋,冲着勇利眨了眨眼。“发生了什么?”
      黄昏之后他们推门进来克里斯就注意到了,勇利的脖颈,手指,后腰上沾染不匀的那一股冷冽雪松味道,不浓,却突兀地残留着,似乎在理直气壮地宣布他们的放纵。
      “没那么复杂,”勇利摸了摸鼻尖,夜半的冷风吹得他鼻头发红,“刚开始我们只是互相取暖而已。”
      “刚开始,”克里斯哂笑,“就算有一天维克托再次把你带上床,我想你都会顺着他。”
      “这有什么呢?”勇利回过头去看他,温和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对情欲的渴求和拒绝,笑意里是克里斯叹为观止的坦荡。
      “说的也是,”克里斯塌下肩膀,勾起嘴角不置可否,“这有什么大不了,谁知道自己明天会是什么样。回去吧勇利,夜深了。”
      从参差的石堆上跳下,勇利拍了拍裤腿的灰,那瓶劣质的阿米替林被他坚定地窝在手心里。
      “最起码天亮之后我们还活着。”
      ——————————
      *过渡中,即将开启新副本以及解锁新成就和人物,新人物哦!
      *文中所提到的法国民谣名叫A la claire fontaine,意为在清澈的泉水旁,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听听,很好听!私认为很适合克里斯沙哑的伤感,吃我安利吧各位!
      *这两天重感冒,加上稿多,可能评论不是很能来得及回。给小天使们致歉!我都有认真看的!请继续用评论和红心砸死我谢谢!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9楼2017-02-03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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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顶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0楼2017-02-03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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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1楼2017-02-03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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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深要注意身体哦!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17-02-03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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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wQ希望流深睡一觉身体就恢复得棒棒的啦(ฅ>ω<*ฅ)


              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17-02-03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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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维克托以前是勇利的向导吗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17-02-04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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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保重身體,這裡會一直等你更文


                  来自手机贴吧55楼2017-02-04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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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克里斯说再见的倒计时章节。
                    他们挑了一个天色蒙亮的黎明准备出发,破旧的小诊所里,三个人收拾着行李和补给,彼此之间交流甚少。克里斯没有提起要离开的事,不过维克托和勇利都知道,也许就在行一段路之后,克里斯就会背着行囊,下车和他们告别。
                    “汽油只够我们跑到苏兹达尔,”苏兹达尔,第四分区和第五分区边界的城市。克里斯头也没回,利落地把抗生素和其他所剩无几的药品塞进勇利的背包,“我的建议是你们在那里稍做休息,然后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要怎么走。”
                    “从第四分区涌向第五分区的逃难者太多了,苏兹达尔关卡很严,一旦我们的身份被发现,光是军事公约就足够受的。”
                    “现在是战时,谁还记得军事公约?”克里斯扯开嘴角,勇利很久没有听到他用这么轻快的语气说话了,他明白克里斯是真正释怀了,考尔德一直是他心口不能碰触的伤痕,虽然现在依然疼,但克里斯看上去比两个月前好了很多,不然他也不会冒着被制裁的风险回到塔去,“现在什么资源都紧缺,我就这么回去,冲着第四分区目前军衔最高向导的名头,也不会被怎么样。”
                    维克托想,克里斯和勇利两个月前安定在这里的过程一定很坎坷,因为他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条平坦的路,无论是砖缝中挤出的丛生杂草,还是被压塌的路面,都不会让他们安安稳稳地把车开过去,所幸这是一辆维克托看不出牌子的越野,在勇利狠踩油门,让这辆车以难以想象的坡度翻过一个翻倒的集装箱之后,维克托挑了挑眉,把最后那一点担心也咽回了肚里。
                    这座城市说是城,但早已被掏空了内脏,没了管制,所有人游走在补给线和生存的边沿,这令他们轻易地穿过脏乱的街区,准备择一条近路折向通往苏兹达尔的公路。路上颠簸得厉害,维克托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听见轮胎碾爆玻璃碎片的炸裂声了,起初他还会悉心听听轮胎是否安然无恙,后来他索性伸长了腿抵着车身,支起脑袋看着开车的勇利打发时间。
                    那天维克托花了点时间才从克里斯的精神域中把自己拔出,那片带着风和歌的绿色森林几乎将他困住,也因此,他那晚睡得格外沉,像是意识与身体被透明的薄膜隔开,他能够缓慢地思考,却做不到从沉眠中睁开眼睛。那个时候维克托很疲倦,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分外想念和勇利相拥而眠的那个晚上。
                    在那段他与克里斯感同身受的时间中,他曾尝试着去触摸奔流的溪水,然而一直触摸不到考尔德平静的脸,哪怕维克托的手指已经摸到了溪底圆润的卵石。考尔德始终安详地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他的脸庞像是倒影,只是比倒影来得真切。
                    从这时候开始,维克托对哨兵与向导的结合产生了几乎悲天悯人的抵触,他知道克里斯和考尔德肯定是经历了什么不平常的事,不然不会把美妙的精神共鸣活生生拖成对克里斯的折磨,他在克里斯的天地里徒劳地站着,茫然地捂着闷痛的胸口,那里明明一片空白,可维克托明白,他在痛克里斯之痛。
                    所以他分外想念那个冰冷而火热的夜晚,没有灵魂之间的羁绊,他们只是粗浅地彼此拥吻和伤害,肉体能感受到的兴奋与疼痛令头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用思考,他眼中所见的,手指所触碰的,就是他能感知到的全部东西。他不需要去探寻勇利的精神领域,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勇利也没有。他们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索取对方,如何从对方身上得到快乐,维克托是这样,勇利也是这样,所以他们接吻了。
                    引擎和发动机的轰鸣声十分嘈杂,他们正在驶向城市的边缘,在建筑渐少的路面上,维克托看到堆挤碰撞的车辆歪歪斜斜地倚靠在路边。高速上的护栏大部分被撞得扭曲,有一截径自凸出,生生插进了旁边道上轿车的窗户里,维克托不想再细看,尽管如果他想,他一定可以看见那节护栏是怎么刺穿车里驾驶员的胸口的。
                    他选择将视线移回侧面的驾驶座,勇利开车时的动作从容不迫,尽管他的方向盘下,这辆越野已经七拐八拐地险险蹭过无数辆狼藉的车。维克托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勇利此刻正因专注而微抿着的嘴唇上,这让他难免想起自己曾经是如何在这张淡色的嘴唇上留下齿痕的。
                    眨了眨眼睛回神,维克托清了清嗓子开口,“你的嘴唇干了。”
                    确实,他们从黎明开始忙碌,没有人来得及喝上哪怕一口水,所以维克托此刻能清晰地看见勇利那毛躁发白的嘴唇,勇利的下唇瓣略厚,所以哪怕是细微的皲裂痕迹都能被看得很清楚。
                    闻言用力抿了抿嘴唇,勇利似乎也感受到了维克托所说是什么意思,不是很愉快地皱着眉,勇利突然伸出舌头湿了湿唇瓣,尽管他的唇舌都不怎么湿润,不过维克托一瞬间就可以看见泛开的零星水光。
                    偏过头移开视线,维克托觉得自己需要做点别的来转移注意力,就算发呆愣神,他也不能盯着胜生勇利的嘴唇发呆愣神。
                    突变往往是在一时之间,维克托刚刚听到细微异样的响动,勇利就猛地转过方向盘,轮胎与地面刮擦的尖利声响刺激得维克托耳膜发痛,然后维克托很快就发现他现在没时间在意这个。
                    不知何时他们驶到一个开阔的豁口,再往前几百米他们就能踏上公路,真正意义上地离开这座城市,然而就在这个关头,旁边废弃的车列中突然驶来一辆卡其色的吉普,直冲冲朝着他们撞来,就在车身即将撞上的一刹那,勇利硬生生将方向盘打到最底,他们的车以一个及其刁钻又危险的角度避开了吉普,虽然代价是克里斯和维克托差点一头撞上挡风玻璃,以及路旁的防护栏被他们刮出了尖锐的噪音。
                    “不要停车!”
                    克里斯喊出声的一刹那,维克托毫不犹豫地从靴子里拔出左轮,拧过上半身探出车窗,枪口对着紧紧尾随着他们的吉普开了两枪。对面也有枪,很明显是有备而来,维克托刚刚清楚地听到溅射的子弹紧贴着他们的轮胎炸出轻响,如果勇利再犹豫一瞬,或是对面的枪法再好一些,他们此刻已经牺牲一个轮胎了。
                    视线晃动得及其剧烈,单手持枪的维克托根本无法瞄准挡风玻璃后的驾驶座,不过那两发子弹足以让身后穷追不舍的吉普方寸大失,歪歪扭扭地驶出好一段距离,维克托听见车上传来的叫骂,随即有人探出身朝着他开枪,没人能在枪响之后尝试躲开子弹,哨兵也不行。维克托撑着车窗的左臂衬袖被子弹擦过,连同外套一起被划出一道口子。
                    手下动作微顿,维克托的眼神骤利,在勇利和他说过感官集中的方法之后他对此逐渐得心应手,瞬间集中而精确的感官令他清晰地看穿五十米开外那辆吉普的蒙尘玻璃,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在骂骂咧咧地准备踩下油门。
                    “该死的你瞄准一点!”维克托听见他对着同伴怒吼。
                    “只差一点我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们的后座上还放着猎枪和水,维克托看见驾驶座上的男人用力捶了捶方向盘,他毛糙粗短的手指在剧烈的动作中碰掉了车前的一张照片,他啐了一口,准备伸手将它摆回原位,那张照片缺了个角,磨花了相面,不过维克托还是认出了他和一个小姑娘的脸,小姑娘面容和他极其相似,站在这个行凶者的身旁正笑得灿烂。
                    “管他的,干掉他们,见鬼的我要快点回去。”维克托听见他这么说。
                    但是他已经没机会了,维克托已经端起枪,枪口稳指着远处那晃动的车窗,没有准星,他眯起眼睛,就在那个男人伸手去够那张照片的一瞬间,子弹就在他的眉心烙下了黑洞。
                    后视镜中,勇利看见那辆车骤然失去方向,剐蹭着一旁废旧的汽车直撞上护栏,他趁机猛踩下油门,一阵引擎嘶鸣中拉开了距离,维克托见一击得手,利落地旋身钻回车里,当然,立刻被克里斯揪住被子弹划破的部位检查。
                    “下次能不能不这么玩心跳?”见只有衣服破损,维克托的手臂还是结实得连点弹印都没留下,克里斯做回后座,撇撇嘴将已经握在手里的绷带扔回背包。
                    “还会有下次?这次我都没弄清怎么回事。”
                    一个拐角之后,维克托从后视镜中刚好瞥见那辆失去架势的吉普因为没来得及踩下刹车,在撞断一截护栏之后,就在他们的视野里跌下了数十米的峭壁。
                    “看起来他们是蛰伏在刚刚那个豁口,在有逃难车辆经过的时候冲出来把对方撞下去,等到车毁人亡了,他们再去崖底搜刮补给,”克里斯回过头目测了刚刚那险坡的高度,讥诮地扯开嘴角。“为了活下来的玩意儿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这都无所谓了,”检查着左轮的弹巢,维克托再次将子弹填充完整,他的脑中浮现出了刚刚在一瞬之间,被炸裂的血液和脑浆弄脏的老旧照片,上面的小姑娘还笑得无忧无虑,像是在等爸爸同往日一样回家。他低头揉了揉酸疼的手臂,将手心咸湿的汗渍擦在裤腿上。“他们已经是有去无回了。”
                    一旁的勇利偏了偏头,他棕色的眼珠透过镜片有意无意地扫过维克托的侧脸,笑了笑,没有说话。
                    ——————————
                    *只是单纯的再见不是领便当!以后还会再见的。x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56楼2017-02-05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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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常打卡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17-02-05 19:55
                      收起回复
                        最後一幕勇利的笑我只能想到這個笑
                        想著鏡頭對著露額頭+戴眼鏡的勇利側臉特寫 光線由對面映照過來塑造立體柔和的陰影輪廓再配上這樣迷人的eros微笑 OMFG我死了
                        勇利~啊~勇利~為甚麼勇利這麼可愛又帥氣<---犯病的勇廚
                        其實我結合樓主你說車油大概撐到哪裡還有寫龍套車上有水的時候,我以為接下來龍套們會兩下被老毛子解決然後他們三個流氓下去把車上的資源搬光然後他們竟然翻車了
                        然後我就打臉了


                        来自手机贴吧59楼2017-02-06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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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最近忙本子只能隔日更啦致歉,以及学见的本子明天开预售了例行打广告。x本宣和预售地址可以去我lof看。
                          行程路途漫长而煎熬,第四分区的郊外本来是大片优美的森林,郁郁葱葱地簇拥着城市,弥漫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现在没了人打理,荒草丛生,植物旺盛的生命力将人们踏出的小径掩盖得严实。不过讽刺的是,在人们的城市如钢筋雨林般岿然屹立在森林原野之上时,无人注意这些低调的丛林,现下钢筋怪物轰然坍塌在一片废墟中了,它们仍然安然无恙地存在着,只是野草荒芜,混杂着被冲淡的绿和枯黄,静静地走过又一个秋。
                          他们依次驾驶,开车的人已经换成了克里斯,维克托刚刚从驾驶座换了下来,电子仪器没电失灵的今天,维克托庆幸自己还记得如何使用指北针,纵横荒郊的道路在他眼中似乎不算什么难题,他对所谓苏兹达尔并没有印象,他无法确定自己以前去过那里与否,或是驶过这条路,这不是什么重要的记忆,重要的是他能将方向把得正确,克里斯和勇利在意外至于又松了口气,毕竟长途奔袭是体力活,多一个人轮休自然再好不过。
                          重重松了口气,维克托把自己的身体扔回后座,他尽量在狭窄的车厢内伸了个懒腰,维克托几乎能听见自己骨头吱呀作响的声音。另一头的勇利歪着身子,靠着窗边的背包正在打盹,随着颠簸,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眼镜几乎要从鼻梁上掉下来,不过他似乎睡得很沉,或者是累得根本不想抬手。他的眼睛下有淡淡的青黑,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依旧很显眼。
                          之前在维克托换下勇利时,之后他没有立刻休息,只是翻腾着背包一遍遍确认补给和必需品,维克托甚至不用从后视镜里去搜寻勇利的身影,他低声的呢喃和偶尔转不过弯的计算都能令维克托笑弯眼睛。只是时间太久,维克托甚至没搞清勇利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在一阵窸窣之中他渐渐没了动作,等维克托从前座挤到后排时,勇利的手还扯着补给包的带子,歪着头,似乎睡得很不舒服。
                          能舒服才见鬼,维克托撇了撇嘴,他朝勇利那边挪了挪,手指轻柔地垫在震颤的玻璃和胜生勇利可怜的脑袋之间,让熟睡的哨兵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维克托的外衣上还有点风尘仆仆的味道,他的肩膀也不柔软,肌理紧实发硬。但勇利柔软的脸颊刚刚挨到维克托的肩膀,他就自顾自地往里蹭了蹭,似乎找到了最舒适的位置,他的手臂松垮地从背包上滑落下来,轻轻靠在维克托的臂膀上。
                          维克托不知道勇利是否如自己一样会闻到对方信息素的味道,但现下,他最讨厌的苦海味道正一点点缠上他的脖颈,逐渐在鼻尖充盈,维克托皱了皱鼻尖,忍不住想到,如果勇利同自己一样反感对方身上的味道,那么,那股松林雪原的冷冽气味是不是也会讨他的嫌?
                          胡思乱想间,维克托的眼皮沉重了起来,他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拒绝睡去。维克托极力将自己从一股莫名的压抑中带出来,他的眼前总是闪过一些无意识的画面,像是雪花断片,带着滋滋嘈杂的电流声,轻微又无法忽视地在维克托的神经上来回割据着。
                          桥上怯懦地用英语问他讨要水的孩子的脸,被拒绝之后,被拖曳着拽进瑟缩的阴影中。
                          地铁站内享受杀人掠夺的社会渣滓,举着手电翻弄着座椅上尸体发白的瞳膜玩乐,听着尸体下颌隔膜断裂的声音哄然大笑。
                          被他勒断脖子的反叛军,在最后一刻曾经试着发出哀求的声音。
                          最后那张泛黄的旧照,还没来得及被捡起就已跌落在一截车骸里永远无法重见天日,上面的小姑娘笑容可爱,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等爸爸。
                          维克托皱紧眉头,他的下巴还蹭着勇利毛茸茸的发顶,可他的齿关忍不住打架,像是寒冷,像是发抖。
                          靠在他肩膀那已经熟睡的男人忽然不安分地动了动,头发剐蹭得维克托脖颈发痒,他似乎做了梦,手臂无意识地贴着维克托的手臂,径自将手背贴在维克托的掌心里。他不太安稳地低低嗯了一声,含糊黏连,呢喃中带有无尽倦意和轻柔。
                          “别,怕……”
                          疲惫地勾起嘴角,维克托放任自己靠着勇利,在彼此依靠的两人中间寻找到最恰当的平衡点,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色暗沉,维克托睁开迷蒙的睡眼四下望去,车里一片寂静,不知何时,他们停在一片荒郊丛林的边缘,身前掩着稀疏的树木,背靠枯黄的密林,前面是开阔的原野,公路在数十米开外,不仔细看很难从夜色中发现他们。
                          “克里斯呢。”极力用唾液润着干哑的嗓子,维克托缓缓坐直身子,勇利不知何时又换去了驾驶座,克里斯已不见踪迹,向晚之后昏黑的天色令一切都被模糊了轮廓。
                          似乎是刚刚找到合适的休憩地方,勇利将车子熄了火,长途奔袭令所有人都疲惫不已,他靠着座椅偏过头,“经过第四分区中心公路口的时候就走了,那时你还在睡,他就先回去了。”
                          先回去了,说得如此轻巧,而维克托和勇利的心里都不会太轻松,维克托甚至可以想象出自己熟睡时他们的轻声交谈,勇利会提议再送他一程,而克里斯只是摆摆手,叫勇利小心,然后将补给尽数留下,朝着远方屹立的城市迈开步子。
                          克里斯就这么走了,这令维克托心里徒增一份感慨,不知道再见会是什么时候,或许永远不会。纷飞的炮火令太多人流离失所,他们只是战友,在维克托的记忆里相处不过数月的战友,无论哪一方走上悬崖上的生死钢丝,另一方都无能为力。
                          维克托的后脑还有些骤醒的余痛,他醒来时靠着窗边的背包,如今僵硬的颈椎一动就是阵酸麻。见他皱着眉,勇利把车停好,从前座挤了过来坐在他身边。维克托习惯了哨兵的安抚,他自觉地侧过脸,将额发捋到一旁,方便勇利的手指穿过发丝,给他揉太阳穴。
                          维克托自始至终没有问过勇利,究竟他们前往第五分区是为了什么任务,究竟什么任务是值得勇利这种高级哨兵带着他一路奔袭,躲避追杀和战乱也要与他去完成的。
                          没有怀疑过吗?没有犹豫过吗?或许不是,毕竟现在每个人都在期望能够活到第二天早上,所有人的未来就像是被打散了的钢珠,在命运的轮盘里来回碰转,扼住他们咽喉的不是自己,也不是士兵,不是阴谋家,也不是权贵者,只是战争本身而已。所有人都屏息看着悬挂在自己头顶的巨大沙漏,硝烟不知何时才会顺着时砂流尽,他们的苦难只是个浅显的未知数。在未知的每一个明天里,越是贪生怕死,越是明智。
                          维克托何尝不是将自己的性命放进筹码里,每天与死神豪赌,但如今,他冷静而清醒地看着自己的步伐交错在生死线上,一边将胜生勇利的脚步跟得更紧。他可以理智地看着自己屡涉险境,成为一个亡命之徒,只是他发现,比起死在无人知晓的废墟里,他更怕的是一个人面对这些。
                          他可以死,但他不想死在胜生勇利看不见的地方。
                          维克托觉得,如果失忆之后的自己获得的是新生,那么唯一可以证明他存在过的,也只有勇利和克里斯了。
                          勇利的手指不疾不徐地按揉着维克托的太阳穴,他似乎深谙如何让俄罗斯哨兵放松得彻底一些,微凉的手指带来一丝风餐露宿的旅人气息。见维克托的眉头舒展了些,勇利动作停了停,他转身去打开了背包,翻翻找找地倒出两粒药片,送到维克托嘴边。
                          “我的伤还没好?”随口问着,维克托低头啄掉了药片,没有多余的犹疑,他拦下勇利想要为他拿水壶的动作,动了动干涩的喉咙生咽下去。
                          “以防万一,毕竟克里斯走了,”放下水壶,勇利看着维克托的脸,仿佛在确认这些药有没有令他不适,“他还给你准备了很多小东西,毕竟两个哨兵结伴是一件很苦恼的事情。”
                          “苦恼吗?”维克托耸了耸肩膀,“我觉得我们战无不胜,没有哪个向导可以取代你或者我。”
                          “你以后会找向导吗,维克托。”冷不丁地,勇利开口问道,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维克托的回答是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定定看着勇利,维克托一度想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些什么,可是他失败了,一时间他有点憎恨胜生勇利温和到麻木的眼睛,哪怕这双眼睛里现在只有自己。“没有任何向导会取代你,或者我。”
                          “为什么不呢,你见到的向导太少了,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世界上有更加与你契合的……”
                          “这是我的事情,”维克托很少如此打断勇利的话,他粗鲁地握住勇利的肩膀,脸上尽是阴鸷,半晌,他松开他的肩膀,转而轻轻捏住他的下巴。“你不是生来与一个人契合的,他走过了,你还能与其他人契合,甚至更契合。”
                          时间仿佛静默了很久。
                          勇利突然轻轻笑了,他任凭维克托捏着自己的下巴,仿佛自己是他手中温顺的猎物。“不,不是这样的,我们生来就与一个人契合,必定是他,只能是他,哪怕他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只会再次生长成适合他的模样。”
                          勇利感受到下颌逐渐传来的痛感,他的眼睑不自觉地紧绷起来,无法否认,他有些不知该不该去看维克托的表情,却听这时维克托同样轻笑出声。
                          “也是,”他一字一顿,古井无波。“非他不可。”
                          很久之后,甚至很久很久,久到维克托找回丢失的一切之后,维克托回想自己是什么时候非他不可时,他在脑中拼命搜寻了很久,可只能想到一天傍晚的秋木林旁,公路与原野交织的地方,疲惫得睁不开眼的胜生勇利明明靠在他肩上,却含糊地梦呓。
                          他说别怕。
                          不过这时的他不知道这些,勇利只见维克托猛地凑到自己耳边,在一片漆黑中压低了声音。
                          “外面有人。”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60楼2017-02-07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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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向导会取代你。这句好撩。
                            “我们都只会再次生长成适合他的模样”看得十分心痛_(:з」∠)_。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2楼2017-02-07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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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更是平靜的甜蜜呢
                              下一更大概是他們要再次並肩作戰了?
                              我總是很喜歡他們一起合作的感覺,
                              宛如在原作之中,他們於無形之間充實了對方的靈魂,彼此在雙人滑中契合,最終成就了一段妙不可言的感情...並跨過次元的隔閡,悄然蔓延在觀者的心靈他們之間總是讓我感歎YOI在各方面的美好


                              来自手机贴吧63楼2017-02-08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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