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这春回不久,正是灵气慢慢恢复之时,还不够充裕不太利于恢复伤口,不能御剑只得步行去长留了。
“这可真不划算。”霓漫天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石子,似是在泄愤。
突然,脚步一顿,又加速走了起来。
有人跟着她!而且故意让她知道!是谁?目的是什么?
啧,她法力尚为恢复呢!根本没办法过度使用法力!
脚步越来越快,一边往后看一边继续加快脚步,突然,撞到一面墙似的,“啊!谁啊!怎么站在大路上挡人啊!”
抬眼一看,霓漫天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讶然,白……白子画?
白子画低着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儿,刚刚还满面怒容现在却一脸惊讶的样子的女孩儿,这呆呆愣愣的模样哪有半分美艳之感,但还是有几分可爱的。
跟着她的是他?为什么?
“你本在终南,为何又会出现在蜀山?”白子画开口问出心中疑虑。
霓漫天一脸懊恼,她忘了,她突然出现在蜀山是会引人猜疑的!
“上仙可是会推演之术?”霓漫天从地上爬起来,不由心下恼火,她这几天都往地上倒了两次了!还都是遇见了白子画倒的,难道是命中犯冲?嗤——她想什么呢!她又不信命!她虽信因果,但命这东西却不大信的。
“你会?”白子画见她自己爬起来,心头一跳,乱了节拍,她总是自己一个爬起来不需任何人去扶,就像一匹孤傲的狼,只靠自己不屑去向他人寻求帮助。
霓漫天笑得自豪,理所当然道:“那是当然,而且漫天肯定上仙的推演之术定没有漫天高。”虽是对自己这般无用之法高于他人,但,现在好歹有一样比他强不是?
不知为何,就是想和他比!心下一怔,难道是因着他与自己同辈过所以老毛病又犯了?老想着和同一辈的比个高下?
太自傲了!白子画心下不喜这类人,但,看到她这幅理所当然的模样,又觉着在她身上出现这种傲气是理所当然的,就觉着她天生就该如此。
皱了皱眉,这不太像自己!这就见了一两面,怎就有如此熟悉之感?
霓漫天觉得这气氛略有些尴尬,他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难道俩人就这么晾在这儿?
“若上仙只问此事而无他事漫天便要先行了。”为什么总感觉每次都是她在说“告退”“先行”?
白子画觉得每次她都好像想要先走一般,长留上仙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像洪水猛兽,好像被嫌弃了!
其实还真是有点儿冤,霓漫天倒不是嫌弃他,就是觉得俩人不需要太多交集,而且,总觉得他们俩相处着实尴尬了些,一个总是别人找话来巴结她,一个有不善言辞,总是冷着一张脸。
怎么还不发话?要不是实力问题她早就甩袖离去了!她的耐心向来不是很好,师尊也常这样说,她能忍到现在已经挺不错了,难道要她忍一世不成。
白子画见着霓漫天面色已经很不耐了,倒也不知自己哪里惹着她了,每每见着总感觉她是在排斥他,倒也不是真的计较这些,然而,这百年来被个小辈这般待着还是头一遭,倒也有些不知所措,难不成他哪出欺负了她?
霓漫天并不是不会掩饰情绪而是不屑去掩饰情绪,人活一世,处处这么憋着,哪得算是人间走一遭?当然,并不是人人都如她这般想,她嚣张,是因为她有资本嚣张,她天资高,长得美,身后又有蓬莱撑腰,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比得上她?
以前敬他是长辈尊敬他,后来有因着欠了他的债而愧疚,当然,实力比不上他也是其一,也不代表尊敬和愧疚会存在一辈子,实力也会有一天追上,就算追不上,当尊敬与愧疚被消磨掉了她也会翻脸不认人了的!
霓漫天越来越处于爆发边缘,突然,白子画转身离去。
霓漫天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儿懵,刚要爆发的脾气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发了,怎么感觉他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感觉?
摇了摇头,当真是糊涂了,他怎么会不知所措?长留上仙哪里可能会不知所措?
到了长留山脚,那长留客栈倒还如记忆中一般,不过,那些人的目光还真是惹人厌。
眸子一扫,便见着那说爱她却为着他人去死的朔风,说真的,若他为着其他人去死她倒能理解理解,但为着她的死敌,只能说他的爱还真是不值钱。
她现在可没什么心情去与他比试打斗,与其去浪费时间去做这些无用功还不如加紧修炼好提升自己的修为。
刚要收回目光,便又瞄到一人,心中哀嚎,怎的又是她?虽知花千骨定是会到长留来的,但,毕竟这么多人,怎就好死不死的就瞄到她了呢?非得让她心情不快不成?
花千骨似也看见了霓漫天,也记得她便是蜀山之上的女子,便想去与她结交,当然,这是结交还是巴结便有待考量,管她如何,大多数弟子倒是认为这是巴结。且不说霓漫天一眼望去就是富贵人家,这花千骨一看就是一个土包子,身上还有许些脏,这俩人怎么看又不像是可能认识的。
“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叫花千骨,你可以叫我千骨也可以叫我小骨。”花千骨笑得一脸乖巧。
倒挺自来熟的,霓漫天挑眉,往后退了一步,默然无语。
花千骨见她退后,便一脸委屈,似是她欺负她。
装!接着装!她不过后退一步委屈个什么劲,不是人人都有义务待她好的,长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