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情一致`||文章||回眸【贤菲吧】

短篇，字数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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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曾小贤，我们……分手吧。”
他将捧着两张电影票的手开始颤抖，“一，一菲，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睁大眼睛看着她。
“曾小贤，我们，分手吧。”
耳边是一阵头昏脑涨的嗡嗡声，他迫使自己镇定，确认眼前的人真的是她，“一菲……是真的吗？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是，是真的……”
“为什么……原因是什么，快，快告诉我！”他在她和诺澜之间选择了她，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勇气，调动了全身上下的诚实细胞。口袋里还是今天刚买的戒指，还没有机会将她套紧，就已经有了即将越离越远感觉。
“原因是……我不爱你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
在他选择了她的时候，她轻轻地抱着他，将现实当作了易碎的梦境。他以为可以和她过一辈子，这个自以为贴近现实的梦境却是真正的无法实现。
他从她脸上借了一个微笑，咽下口水，牙齿都在打颤，“当然……”轻到比不上针落地的声音。
没关系的，不过是被人抛弃了，不过是被一个自己爱了七年的人抛弃了，他的世界少了她照样能转，他不要心痛，他不要哭，不要哭……
她走了。
这天下了大雨，他匆匆跑到楼下，看到她被雨点沾湿的裙角，几番挣扎过后，手中握着的伞掉落在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将关心她视为日常了？
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录音笔，里面是唐悠悠偷听时录下的对话。
我也爱你……一菲
一个轻松的抛物线，就像那天他面对两扇门时抛出硬币的弧度，之后是跑到雨里慌忙接住。
一菲……胡一菲……
她就在前方，一个转身就能看到他。
一个固定的弧度，预想的回眸没有到来，她依然走着自己的路，一切不过是幻觉罢了。
幻觉……
浑浑噩噩熬过了几天，那个身影一直霸占着他的大脑，他很少回公寓，去酒吧感受酒水下肚的滋味。不知道怎样清理也不知道怎样理清。
白色的教堂，白色的婚纱，白色的一切。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换上黑色西装，怎么走到这里，甚至觉得牧师吕子乔的致辞只有不停在动的唇瓣。
“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
“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安静，如同那一天的安静。有无数炽热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没有答复。
“小贤……”
“诺澜，对不起。”他摘下胸前的花，扔到地上，跨过，跑出了这里。他想，如果穿着婚纱的人是她，他一定毫不犹豫地说我愿意。
雨水浸湿了他的眼眶，潜意识中，对面好像有一个人走过，仔细看什么都没有。
他无力地坐在地上，闭上眼，不想面对事实。
一个紧急刹车的声音，他以为他要发生车祸了，第一时间想的是逃离，却发现，其实这样……也好。
嘭——什么都没有发生。

-two-
一菲，你知道吗，我很想你。
一菲，如果让我找到你，你别想再离开我的视线。
三个月过去了，她换了电话号码，辞了学校的工作，我们……完全找不到她。
一菲，你在哪里？
今天他又是无功而返，回到了公寓里，却没有了等待他的蛋炒饭。
“曾老师，你回来了啊。来，一起吃饭吧。”
关谷搂着唐悠悠，“亲爱的，你今天又忘记煮曾老师的饭了。”
“是吗……我错了。”唐悠悠双手合十，“曾老师，恭喜你今天又要到外面去吃了。”
“喂，”曾小贤一把强过关谷的吃食，“我都被抛弃了你们还这样。”
“曾老师这话说的没错，小姨妈啊，自从你有了关谷，我们在你心中的地位就大幅度下降了。”吕子乔吃着鸡蛋清面膜，顺便喂了曾小贤一口。
“大外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知不知道要长辈是用来孝敬的。”唐悠悠瞪了吕子乔一眼，“不过……既然你们这么说我，我想好了，以后如果你们出车祸了我不会去看望的。”傲娇地哼了一声。
“好朋友出车祸不去看，在家烧香祝早超生，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吗？”
“而且连八点档里的小三都会去。”
“你们，竟然说悠悠是小三，太可怕了。”关谷抱住唐悠悠，“喏，你们看。”递过去一张报纸。
陈美嘉念出来，“‘一女子出车祸，医院宣称无家属朋友拒绝抢救’靠，不是应该先抢救的吗？”
“唉，你要知道，现在的医院哪来那么多爱心人士，少年，你涉世未深啊。”吕子乔摇头长叹。
“哎呀你们不要再说了，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今天米其林轮胎店有转移竞速赛升级版，还是3D的，再晚就来不及了。”关谷和悠悠一起解决掉一碗饭。
“走走走，快快快。”
顿时，公寓里只剩下曾小贤一人。“真是，说好的陪我一起找一菲呢？”踢了一下沙发，然后抱脚叫疼。
绕绕转转，这一群人还是没有她来得靠谱。
解决完吃饭的问题，继续拿着她的照片在大街上问，咳咳，虽然这样很傻。
经过了Ｎ次否定回答之后，曾小贤默默灌了一整瓶矿泉水，结果就有一个白痴过来东瞧西瞧。
“年轻人，这样喝矿泉水对身体不好哦。”
“我喝我的水，关你哪门子事。现在的白痴真是越来越多了。”
“当然关我的事，我可是医生。”那个人骄傲地仰起头，“专门治疗癌症的。”
曾小贤将那个人从上到下浏览了一遍，完全一副缺钱的样子，“治疗癌症，就你？哈哈哈哈，来来来拍个照，回头告诉大家去。”
“怎么，不信啊？告诉你，我可是有驾照的。”忽然看见了曾小贤手上拿着的照片，“看，就那张照。”
“这张？”曾小贤抬起拿着胡一菲照片的手，“这就是你的驾照？真特别啊。”
“的确很特别，我是治肝癌的，她竟然找我看胃癌。”
“啊？一菲找你看过病？骗谁呐，虽然我在找她，你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
“是真的，不信啊？医院还有证明呢，我们几个医生都坚持让她结扎，她不听，这不转院了。”
“结扎？！很严重嘛？兄弟你病得不轻啊，走走走带我去那家医院，作为好心人，我先帮你检查检查。”
到了医院之后才发现，她真的来过，真的得了胃癌，真的……转院了。

-three-
“根据医院提供的消息，一菲应该是去了一家三亚的医院，具体位置我已经差不多弄到手了。”曾小贤将一叠资料扔在茶几上。
“那赶快去买机票吧，”唐悠悠放下手中的毛线，“要快一点哦，过几天就是我和关关的恋爱纪念日了，这次我们一定要看《真爱至上》。”
“好的我现在就定机票，子乔美嘉你们去吗？”
“我只问一句，包吃包住吗？”眼神闪亮亮。
……对于他们这种二货也是很无奈。
一架飞机划过天际。
大家根据地点找到了那家医院，“你好，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胡一菲的病人？”
“很抱歉，没有。”
没有……一瞬间的坍塌。
“你再仔细看看，真的没有？”
“没有。”
他自以为他找到了线索，自以为下一秒就可以看到她，不过是抓住一根精神稻草罢了。
可是……她真的生病了吗？
去坐飞机回去，半路遇上了阿西边，阿西边似乎说了什么，只是大家一句都听不懂。
“曾老师，你也别太伤心了，一菲姐说不定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很快就会回来的。”回去以后，大家一直在安慰他，他勉强露出一个笑，走回了房间。
桌上摆的还是他和她第一次一起拍的照片，过了这么些年，还记忆犹新。
那年，他和他的朋友到这里来找工作，他们住进了爱情公寓，立志一起努力升职。可是，他们无人坚持下来了，曾小贤看着自己的朋友一个个离他远去，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人还住在爱情公寓。
在街边发呆看着前方，却看到了一个倾世回眸。
幸好旁边有一个摄影师，将这一幕保存下来了。
第二次见面，她搬来了爱情公寓，他才认识了她，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一菲，那个时候的你，看起来也很美，但是一点都不可爱呢，哈哈。
一菲，我一定不会放弃找你的，你说我疯子也好，骂我傻子也好，我永远永远是你的贱人曾。
这样一想，心情倒是好了许多，换上了招牌式的贱笑，看起来与从前无异。
小菲菲，等着我，贱人曾一定带你回家。
-four-
直到关谷发现了这点，他们才想起来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既然一菲住过院，也不知道有没有动过手术，如果动过手术，那又是谁签的字？
对，签字的那个人肯定知道一菲在哪里。
他们查到，一菲的确动过一次手术，而签字的人……是秦羽墨。
她刚走的时候，他们联系过陆展博和林婉瑜，因为当时秦羽墨的工作好像出了什么变故，所以就没有去打扰，没想到正是走错了这一步棋。
他们乘坐飞机赶到了秦羽墨的所在地，秦羽墨一看见大家，就有一种想要把家门关上的冲动，被阻止了。
看来，这一次找对了。
“一菲在哪？”
“一菲……”秦羽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似乎下定决心，“曾小贤，你真的想找一菲吗？”
“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想找到一菲啦。”
“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其他人……回去吧。”
秦羽墨带着他去了三亚，打开了一间房子。
“这里是……”
“这里是我在三亚的房子，几个月前一菲来找我，我就让她住在了这里。”
难怪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担心了几个月，现在终于安定下来了。
“一菲呢？”在扫过了几间房间没有找到她的身影之后问出。
“一菲……曾小贤，你会永远爱一菲吗？”
“当然啦。”他觉得秦羽墨问出这个问题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吗？”
“一菲她怎么了？”紧张地双手按住秦羽墨的肩膀。
秦羽墨打开了一间锁着的房间。
曾小贤进去之后，看到她的黑白相片，顿时脑袋一震，跌坐在地上。
秦羽墨无声痛苦，也无能为力。
“不可能，不可能的……”曾小贤任凭眼泪划过自己的面颊，再多的言语都无法道出他此刻的心情。
是的，那张照片是胡一菲的遗照，这间房间是胡一菲的灵堂。
“不可能的，我，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一瞬间，坍塌。

-five-
让我们来播放一下那一段漏播的现场直播。
在一次平常的体检后，胡一菲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医生说她的生命只剩下三年。
她没有告诉公寓里的任何人，私自联系了秦羽墨。
忍着眼泪说违心的话和曾小贤分手，去了海南的一家医院接受治疗。
在这期间，阿西边没少帮助她。动了一次手术之后，却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
医生那里的理由是手术失败，并且通知她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年半。
“雨墨，我想回去看看。”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甚至撑不过一年半。
她回到了那个地方，看到了他，却发生了车祸。医院宣称无家属朋友拒绝抢救。
“曾小贤，你知道一菲是怎么出的车祸吗？”秦羽墨擦掉眼泪，“当时的你跑出了婚礼殿堂，闭着眼蹲在地上，那个时候一菲就离你一条马路……”
伞下的胡一菲看见曾小贤的样子，顿时红了眼眶，“小贤……”喃喃着看到他往自己方向看来，立刻跑到树后。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凝视他，脚不受控制地向前缓缓走去。
“小贤，让我再最后看看你……”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马路上，甚至听不到刺耳的紧急刹车声。
“嘭——”，被鲜血染红的是她，他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原，原来一菲离他这么近，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闭上眼睛，她也不会出来，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到头来，他找了这么久，竟是自己害死了她。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过后，是无尽的悲伤。
他无力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如意志丧失。
前方好像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转过头来，熟悉的回眸只如初见。
“一菲，一菲是你吗？一菲……”
伸手，无法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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