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ot 7
为什么?为什么?同为人类却自相残杀。为了心中的欲望和利益,排斥异己,连小孩子也不放过。铃在枫之村生活了十年,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对人类的信任感,在那一瞬间变得非常薄弱。
“铃,”,看到铃难受的样子,枫婆婆安慰着说,“想起自己当年的事了吗?”
“嗯。”
“可怜的孩子……我老了,如今也说不出什么中听的话来了。”枫婆婆望了一眼正躺在床上熟睡的千本萤,“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话要对你说。我想,过不了几个月,我就会不在人世了吧……
“我很小的时候,这只眼睛就瞎了。我看上的年轻人看不上我,后来就一直没有爱人,也没有子女。唯一的姐姐桔梗死在了六十年前守护四魂之玉的战斗里。姐姐死后,我接替了她的职位,也成为了一名巫女。
“身为巫女的我的职责是什么呢?就是不停地与妖怪作战,守护人类。可是,人类之间的战争却打个没完没了……即便我能替他们消灭妖怪,只要仗打不完,人就会接二连三地死去。死在人类自己手里的,比死在妖怪手里的,不知多多少倍呢。
“因为战争而死去的人类呢,又不断地成为了妖怪们可口的食物。妖怪也就越来越多,人们也就深受其害。你说,这一切都是妖怪的错误,还是人类的错误?”
听到枫婆婆的这番话,铃暂时忘记了自己内心的颤抖。
“不要用这种怜悯的目光看着我,铃。我可不是在后悔……也许等我到了那个世界,遇到桔梗姐姐,她能给我解答疑惑呢。
“只是啊铃,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你能决定的事很少。就连你自己的生死,有时候都不在你的掌控之中,更不用说别人的生死,别人的命运了。杀生丸的父亲,斗牙王,当时可是个赫赫有名的大妖怪。那种情形,今天的杀生丸连其十分之一也赶不上。传闻犬夜叉是他和自己最喜爱的人类女子所生的儿子,所以才会把铁碎牙留给他……可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半妖就是半妖,永远都是半妖。半妖的命运只能如此,你以为犬夜叉小时候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不知道十六夜是怎样去世的。应该是没等到犬夜叉长大,早早地就离开他了吧。妖怪的时间和人类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无论是对夫妻,还是对母子。看着不可能在自己有生之年长大成人的犬夜叉,一天天衰老下去十六夜心里又是怎样想的呢?不过,那个女人,好像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
“失去了父亲与母亲的犬夜叉,无法得到家族的承认,那家伙孤独地流浪在这个世上,直到遇到我姐姐。后面的事情,你都已经清楚了。是该责怪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还是该责怪他守护不了本应守护好的女人呢?这个问题就算拿去问桔梗姐姐,她也不一定会来答复我吧。
“现在,犬夜叉和戈薇生活在一起,但是不同步的时间让两个人都很困惑。这就是半妖的难处。如果他爱上了一个全妖,在全妖的家族面前必然抬不起头来。事实上也没有哪个全妖愿意去找一个半妖一起生活。如果他爱上一个人类,那就更难过了……当时的爱意有多强烈,日后爱意在现实中消磨就会有多痛苦。要怎样挣扎自己的命运呢,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