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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曲茉歌】无归:悲欢半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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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写执扇 改名为无归
万年坑 角色变化较大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1-30 17:47回复
    瞎扯一下 之前那个大坑执扇改名成无归 我要重新写···
    不要问我cp 不要问我性取向!我不知道!【作者有毒且有病】
    也许开车 也许啪啪啪 新文可能没下限
    奉劝别当成言情看 不然女主就会是渣女【不要认真】

    文章思维逻辑成迷
    缓更
    想知道剧情qq找我


    IP属地:重庆3楼2017-01-30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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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心思竭虑,却难参天机无端。
      情深至此敌不过命数殊途,乾坤虚算,终矣无归。
      楔子、九州风波暗潮起
      ——宿命的逆流在相遇的一刻开始奔流,我们在其中身不由己,而你是所有劫难的开始。
      天地混沌初分,而中有九州。先生草木,再有飞禽走兽,后人集天地之灵而化生,为九州之主。
      天地间唯有一神,名曰伏羲。
      相传上神伏羲偶得一白玉,白玉通体无瑕,世间难见。上神颇喜,随身而佩,久之,白玉沾染灵气,竟有人之魂魄。
      上神虽诧异,却也赐予白玉人身,名墨白,送往人间。
      墨白生可窥天探命,于人间颇有威望。后率人寻至江南钟灵毓秀之处,建城墨临。与此同时,天纵英才谢荻一统九州,创云朝,建都辰州。
      谢荻称帝时,曾去墨临城拜访墨白,史书未载二人究竟所谈为何,只知自谢荻拜访离开后,九州天地异动六月飞雪,持续九日不断。自此后,云帝多面有忧色,而墨白隐居于墨临,再不问世事。 其实此事背后仍有件大事未被提及,只是这件事早已被历史的丹青长卷所淹没,当时之人如今早化为一抔黄土,今朝,怕是难寻知晓当年事的人了。
      当初之事已过去数千年,上神伏羲早已亡矣,如今天下再无神祇,世人心中,自是再不知神为何物。
      自三百年前韩朝灭亡,九州陷入战乱,四方割据,民不聊生,持续近百年。直到天下英雄玄枫起兵,平定天下,创玄朝,定都墨临。封墨氏后人墨华清为祭司,墨氏历代单传,其后人世代接任祭司职,主玄祭祀之事,为玄卜算国运。
      今已两百余年载。
      玄第十三代帝王玄若清,耽于享乐不顾民生。
      九州年年天灾人祸不断,边境风烟四起,国内饿殍遍野。只有皇都墨临城中,尚还是一片安宁祥和的盛世景象。有人歌曰:“城内舞颦颦,城外骨碌碌。”
      九州境内已是暗潮汹涌。
      注定的宿命也由此开始。
      ——楔子,完。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1-30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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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且听风吹白衣雪
        ——眉间点血,衣上牡丹,愈笑愈孤寒。
        玄承佑十二年,冬末初春
        祭司上奏东北,西方有灾星动,恐不太平。不久后东北藩国抢劫玄朝出使队伍所携货物,再杀使臣。西域叛乱,月氏首领拒不纳贡称臣,自立为王。玄帝怒,分别派镇远将军宗璇,定边将军洛祁殊率军征讨。
        平叛之军一路势如破竹,于四月春深时,先后平叛,率军班师。
        近日祭司墨拂歌染病,于家修养。
        墨临,墨府
        墨府位于墨临城南,依山而建,墨临城风景最为秀丽的镜南山处尽在墨府之中。此已为墨氏历代所居千年古宅,千年来不断翻修扩建,到如今其府宅规模九州罕有宅院可与之相比。
        桃林繁盛,自远处望去绵延数十里不断。飞花点翠,正是春意融融的时候,桃花开得娇艳,灼灼如火。桃树间挂有摇铃,微风拂过,便叮当作响,风送浮萍般由近及远地悠悠传开。
        乌青色的靴子踏在地面落满的花瓣上,一步步走来。身着玄青色衣袍的少年手提了一个药壶,径直走向桃林深处。短发有些偏长,柔顺地贴在耳鬓,只留了一缕长发以红绳系起垂落。五官轮廓分明,阳光在他面庞投射下错落的阴影,左眼眶下一道血红色的神秘纹路,正如他黑色眼瞳深处悄然流淌的血色,给少年人俊美的面容平添几分邪肆。玄青色的衣袍上绣有简单的同色花纹,裁剪利落,衬得他行举间毫不拖泥带水。
        他走到桃林深处,雾气氤氲间,一袭白衫绵延至地,裙摆上泼墨般的青丝垂落如风华倾洒。沿着发丝向上看,少女靠着桃树小憩,落花飘下在她衣袂间舞出一道缠绵缱绻的轨迹,缓缓落至地面。
        ——当朝祭司,墨拂歌。
        少年走至少女面前,蹲下身。两人相隔不过大半尺的距离,能清晰地看清少女的脸。肤色有几分病态的苍白,眉眼精致,眼眸轻阖着,眼睫细软密如鸦羽。鼻梁高挺,几近无色的唇瓣微微抿起,眉眼似是一卷氤氲水墨丹青,风华难描摹。
        少女似是感受到有人靠近,缓缓睁开眼。眸子显得极为清明,看上去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纤长眼睫下深掩了一双冷墨色的双瞳,漆黑如夜色,中有星辰闪烁,清冷如积雪,终年不化。难从她眼中窥探出任何清晰,但只需一眼便为之沉沦。便是这双眼,让她面容间透出淡淡的疏离之感。
        “可是睡着了?”少年瞧着她,眉眼间含了两分笑意,原本是邪肆的嗓音,刻意放得柔缓,“看上去我吵到你了。”
        纤长的手伸出撑着额头,“无事。”清冷的音色,似是尘封多年的古琴奏出的泠泠古调,华丽却不带半分感情。“本在想些事情的,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那便好。”亡曲拿起药壶上的碗盏,倒了半壶药,递给墨拂歌。
        白玉盏中是深褐色的药汁,苦涩的味道还未接过便已经能够闻到。墨拂歌犹豫了片刻才接过药,缓缓喝下,药的温度控制得刚刚好,不冷不烫。刚刚喝完,少年便拿回药盏递给她一颗蜜饯。
        墨拂歌接过蜜饯放入口中,感受着甜腻的味道渐渐盖过苦涩,一边听着少年道,“西域和东北的叛乱已经先后平定,军队班师回朝,已在路上。”
        她面色未变,依旧是淡淡的样子。“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叛乱,自然很快便能平定。”她口中嚼着蜜饯,语气有几分含混。
        亡曲继续道,“照这个样子,两支队伍应该都会在四月初九还朝,只是洛祁殊的队伍会早一些,大约早晨便能到。宗璇的队伍大概要到下午了。”
        “嗯。”她沉吟片刻,已经咽下蜜饯,口齿也清楚了,“想着不是什么太大的胜仗,玄帝不至于去亲自迎接。下午班师的队伍,我也就去迎接吧。为难阿璇连个新年也没过好便要去平叛。”
        亡曲笑了一声,“既是要叛乱,又哪里会管你是不是在过新年。”
        既然是要平叛,又哪里会管你是不是在过新年。
        冷墨色的眸子抬起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墨拂歌却未接着他的话说下去,“初九我没什么安排,到时候若是有来拜访的,记得替我推辞了。”
        “你病还未好,出城路程不短……”亡曲温声提醒。
        “好不好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墨拂歌打断了亡曲的话,阖上眼,不再开口。
        微带血色的眸子静静注视了她好一阵, 亡曲收好药盏,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离开时有风吹得桃花招摇飞落,盈满了墨拂歌怀袖。

        重重竹影斑驳,投射在雕花窗牖上,有风拂过,便听得见竹叶婆娑声。偌大的房间中陈设简单,只点了盏琉璃樽灯,柔和的光线与透过窗纸的月华交融洒落房间,不明不暗。檀木几上摆了张桐木冰蝉丝的七弦琴,按在琴弦上的指节利落漂亮,抬手轻轻拨弦试音,食指根根纤长似白玉凝成,起落间似是风雅到极致的诗章。
        泠泠音调响起,琴音恍若从她指尖流泻而出。琴案前少女着了件淡青里衣,外披素白轻纱长袍,衣袖在她双手起落的动作间散开,竟有九层,层层薄如蝉翼,烟尘般缓缓散漫。
        墨拂歌弹琴时,窗牖却被推开一道缝,一个人影从窗外翻身而入,又轻手轻脚地阖上窗户,走至墨拂歌面前,又像是怕打扰了她弹琴,于是静静地站着,没有出声。而墨拂歌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来人,自顾自地弹琴。
        那是一首没有人知道曲名的曲子,悠久似是来自遥远的光阴彼岸,扣在心弦,不绝如缕。听着听着,尘世喧嚣便在身后缓缓褪去,只剩下天地悠长。
        一曲弹毕,才响起掌声,“今日听君一曲,方才知何为琴艺卓绝。”夜色下的女声极为清越,泠泠彻彻,却暗含不容小觑的气势。
        敛袖起身,墨拂歌这才抬起眼看向面前人,眼中清冷似月下霜,听见夸奖也不为动容。“找我做什么?”
        “听你这语气,不大欢迎。” 女子自阴影中走出,琴案前灯火终于照亮了她的面容。
        那一瞬间房间中光芒似乎都为她容颜黯然失色,一支金步摇随意挽起柔顺如绸缎的黑发,肤色白皙似霜染,五官精致,细长眉下一双凤眼,眸子沉沉如窗外漆黑夜色,深不见底。她面庞一半被灯火照亮,明艳堪比飞花万盏,而另一半隐在黑暗中,透出未知的蛊惑感。一袭沉紫对襟裙垂落于地,宛若从地面盛开的曼陀罗。
        她眉眼间是遮不住的傲气,眸子扫过来,带着锋利如刃的逼人气魄却在墨拂歌衣袂间缓缓消散。
        “我想没有人会喜欢这个时候来拜访的客人,”扣在琴弦上的手指轻轻动了动,让女子感叹当真是极漂亮的一双手,任何动作从她手中做出都是风雅无比。墨拂歌看了一眼女子翻身进入的窗户,缓缓补充道,“尤其是以这种方式来拜访的。”
        的确,现在夜色已深,纵然是繁华如此的墨临城,也陷入沉寂。
        叶晨晚轻车熟路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动作优雅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你也知道,以我的身份公然拜访哪位朝廷命官都容易招惹是非,只能选择这个时间了。”
        “你现在被监视得这么严重?”墨拂歌将琴放回绘有花草的木匣中,转过头问。
        “宁王府外总有些不认识的人在游荡,”叶晨晚的神色也严肃起来,“而府内有多少眼线,我还不敢肯定。”
        昭平郡主叶晨晚,异性王宁王叶珣唯一的女儿。叶氏一族为开国元勋,受封宁王于北地,王都为重城焘阳,世代镇守北地抵御蛮夷劫略。叶晨晚尚小时,玄帝下诏封叶晨晚为郡主,令其入京与京中众贵族子弟一起于太学读书。说为如此,但以叶晨晚为人质之心却是显而易见的。叶珣强忍母女分别之痛,送叶晨晚入京,时光匆匆,转眼间已有十年,但玄帝却没有半分让叶晨晚回去的意思。
        虽贵为郡主,但其质子的身份人尽皆知,在墨临城这以权为高以钱为贵的利益之地,自然是尴尬无比。她与囚徒最大的区别,也不过就是生活待遇与那有形的枷锁。
        墨拂歌缓缓走到窗边,“那你不该来的,墨府不是个太平之地,”她将轻纱上绣有紫藤的窗帘拉上,“墨某是个背后被人说道的人,我这祭司之位,也是个易惹是非的位置。”
        叶晨晚以手支颐,神态有几分慵懒,“看来我一番好意,你却不领情。”
        墨拂歌转过身,神情在远处有些模糊不清,只能听见她淡淡的语调,“你还没告诉我你来找我做什么。”
        “听说你病了。”注视着墨拂歌走近她,叶晨晚仔细打量着她面容。
        面色苍白如纸,唇瓣隐隐约约有几分暗青,身形格外消瘦,白衣着在她身上只显得宽大。
        秀眉蹙了起来,眉间阴影像是落在纸上洇开的墨痕,“今天亲眼一看,病情的确不轻。”从袖中拿出一个装帧精致的锦盒,“要是公然送些东西到墨府也怕会招人口舌,只能我亲自送过来,算是一份心意。”
        锦盒在灯火下散发出华美的光芒,墨拂歌却没有伸手去接,“可又是些名贵药材?我用不着这么多……这些年宁王府送来的药材已是数目不菲。”她顿了顿,本就不大的音调又低了几分,听上去有几分虚弱,“若是为了几年前那件事,不必如此,于我不过举手之劳。”
        拿着锦盒的手却没有收回,“于你是举手之劳,于宁王府却是一份偌大的恩情。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这却是一份心意,希望能够有用。”
        墨拂歌怔怔地望着锦盒许久,终于接过放在桌边,“多谢。”
        看着墨拂歌收下东西,叶晨晚站起身,“好,那我也就不叨扰了。本是打算放了东西就走的,谁知你还没睡,还是平日早些睡,时辰已经很晚了。”
        叶晨晚正准备离开时,墨拂歌忽然在身后叫住她。
        “怎么了?”
        墨拂歌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宁王府与墨府隔的距离不短,而且晚上还有巡逻的禁军。”她叹了口气,“还是在我这儿睡下吧,我让人下人给你找间客房吧,明早再回去。”
        叶晨晚笑了起来,春风十里过境,“那便多谢了。”
        ——壹,完。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1-30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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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甲光向日金鳞开
          ——此生悲欢一场,南归与君往。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房间,照得七重鲛绡上绣着的盛开繁花朦胧而柔和。
          睡在床上的女子一头泼墨般的青丝散开,白皙肤色间显出几分红润,似是淡色胭脂晕染。面容恬静,睡得正熟。
          纱帐外隐隐约约显出一个女子的轮廓,向着床榻行了个礼,轻声唤道,“小姐。”
          床榻间女子翻了个身,片刻后冷淡的嗓音传来,“今天我想多睡一阵,你去看看昭平郡主醒了没,若是醒了,送份早膳去。”
          “白琚便是来说这件事的。”白琚道,“郡主已经走了,我在打扫客房时,发现了点奇怪的东西。”
          自纱帐外能看见墨拂歌坐起身,璞玉雕琢般的手伸出将纱帐挂在钩上。
          一件月白色里衣,肩头处绣了几片淡青色竹叶,款式素净。绸缎般的长发柔顺披下,早晨阳光的照射下她面庞似一尊瓷器完美无瑕,黑白分明的眼中,眸子一片清明,积雪融化般的澄澈。
          墨拂歌看向她,沉声问,“什么东西?”
          白琚伸出手,掌心间是两根红色的长发。墨拂歌接过仔细打量,在白皙手掌的映衬下,这红色的长发,艳烈得像火一般。她微微眯起眼,觉得这红发有些刺眼。
          “你是在何处寻到的?”她问。
          白琚缓缓道,“郡主睡的床榻上。”
          “……”墨拂歌表情越发严肃,盯着这两根头发看了许久,才收回思绪,将红发递回给白琚,“把这两根头发收好,派人打听最近城中可有红发者,与昭平可有交集。”
          白琚应声。
          她摆了摆手,“罢了,也睡不着了。准备洗漱的东西。”
          ————相思一夜梅花发————
          四月初九
          洛祁殊与宗璇班师回朝的日子。
          墨拂歌在府中刻意等到下午,琢磨着差不多该到宗璇班师回朝的时候了,才上了马车向城外驶去。
          此般不为别的,主要是为了避过墨临城的交通拥堵。
          而四通八达的皇都墨临,究竟为何会拥堵呢?说来皆是因为城中的思春少女和个别……少男。
          今日是洛祁殊班师回朝的日子。墨拂歌虽然未见过洛祁殊,但却是知道洛祁殊的名头的。
          有道洛祁殊“马上银枪镇八方,花下风姿动九州。今见芜城洛公子,一眼风姿世无双。”
          九州洛公子,风姿世无双。
          于是世人称其“九州第一公子”。
          洛氏一族世代以镇守入南门户重镇芜城,率天曜军十万兵马。如今的芜城守将洛祁殊文武双全,不仅镇守芜城,在边患内乱发生时,也会奉命出兵,这些年来,无一败绩,受封定边将军。
          若说起如今的天下名将,长江后浪推前浪,老辈的皆是比不上他,除了已逝的个别人,也只有现在的镇远将军宗璇能与其争锋。
          马车行驶在城中,墨拂歌轻轻掀开竹帘,看见宽阔的路面上还铺满了鲜嫩花瓣,怕是那些迎接洛祁殊入城的少女干的。她不动声色地挑眉,放下竹帘。
          也是,洛祁殊青年才俊,家室显赫,却未定下婚约也未听说过心上人,自然让一些人蠢蠢欲动。
          墨临城头
          数十丈高的城墙拔地而起,阳光为城墙镀上一层金色光辉,墙上旌旗飘展,银甲士兵整齐站立。自城头眺望,能望尽墨临城外风景。已是千年古城,但城池却未有任何古旧之感,雄伟之中沉淀着江南的柔婉风情。几只孤鹤啼鸣着,缓缓飞过城楼高台。
          下了马车登上城楼,这次的出征并不浩大,于是也只有一些礼部官员带着队伍例行迎接,其余来人,皆是与宗璇私交不错的友人。
          城头女子着了件稍微正式的火红色礼裙,金钗挽发。阳光落在她身上,将她颀长影子拉得斜长,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转过身,微逆着光,面容在光与影交融中,倾国倾城。
          “见过郡主。”墨拂歌隔了三步远,按着礼数标准地行礼,动作优雅,白衣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轻柔弧度。
          “祭司大人。”叶晨晚也回礼。在这些官员注视下,该有的礼节是不能少的。
          二人走到人少些的地方,“你也是来迎接子衿的吗?”叶晨晚问。
          宗璇,小字子衿。
          墨拂歌颔首,“也为难她四处奔波征讨,我们却是在墨临城内享福的。”
          这样的福,有什么好享的呢。叶晨晚手搁在城头,下意识地用力。此时,视线尽头隐约能够望到旌旗招展飞扬,一支队伍缓缓走来。她望着城外,声音低沉,回溯远方,“眼前这一幕……我想起了十年前我入墨临城的时候。”她转身看向墨拂歌,墨拂歌依旧只是淡淡地望向远方,墨色眼瞳中平静深沉,看不出情绪。她又转回去,“十年前,我也是这样旌旗招展,由队伍互送着入城……”
          说着,低微的声音淹没在猎猎风声中。
          长风吹起墨拂歌衣袂发丝,纠缠不清。“那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
          “那个时候,是你和你父亲带头来迎接我的。”叶晨晚拢好被风吹起的衣袍。
          她还清晰地记得那个眉目冷俊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白衣女孩,看见自己,男子也只是礼节性地行了个礼,而他怀中女孩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就看向了未知的远方。
          但当年女孩的眼眸虽然冷,却像是一汪池水,能够看透。而现在,很多时候她看不透墨拂歌的眸子,她眼中永远都是终年不化的清冷,深沉似夜色。
          叶晨晚的话的确让墨拂歌想起了件旧事,但她没打算说出来,她只是淡淡一笑,抚了抚额头,“我已经记不大清了。”
          墨拂歌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她是亲眼见到过的,说起记事,九州都罕有人能与墨拂歌相比。说着忘了,自然是糊弄她的。她是在暗示自己这些旧事应该忘记放下,叶晨晚听得出。
          十年了。她只回过北地一次。记忆中焘阳呜咽长白的风雪,已经在脑海中模糊成一片素色。
          叶晨晚收回思绪,再看向城外。
          写有“宗”字的旌旗随风飘展,骑着马的士兵队列整齐,都着乌青玄甲,看上去像是天边翻滚而来的玄青浪潮。
          领头女子胯下一匹踏炎乌雅,未着甲胄,利落的玄色便袍,银线绲边绣有简单花纹 ,长发竖起,一张面甲带在面上,遮住了左半张脸,面具上有精致花纹,虽然遮住了半张脸,但依旧能看出她眉目精致,一双漆黑的眸子透出凌厉肃杀之意,她身后的整个队伍都比不过她一人散发出的傲然气势,压境而来。
          ——贰,完。
          最近字数好多……以及宗璇的面具,请自行参考剑三特效面饰——天妒画颜。写写改改,力不从心。
          再瞎无聊地唠嗑:焘阳城的焘,是个多音字,又可以读tao【涛】又可以读dao【稻】,但是tao阳好难听啊,希望大家念dao阳。【好吧在现在的构思中,反正也不会太多焘阳的戏份……】【我是说现在的构思。】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1-30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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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白露寒天一剑轻
            ——我看见菩提树下你白衣如雪,那一定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风景,至此一生不能忘怀。
            众人见她到来,走下城头。军队整齐缓慢行走至城门外数丈远的地方,女子勒紧缰绳停下马,抬起手。
            她身后的队伍看见她的手势,整齐划一地停下马与脚步。队伍秩序井然,沉默地在她身后。叶晨晚感叹着,自宗璇父亲宗阙亲手训练出的燕云铁骑,果然是帝国最强大的军队之一。
            马上女子翻身下马,走向迎接她的众人。行走间衣袂翻飞,气势傲然,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刃。
            ——镇远将军,宗璇。
            昔年宗璇的父亲宗阙生得俊美无双,用兵奇诡,本是以谋略闻名天下,领兵后却偏好带头冲锋,冲锋时,喜带一张银箔面具,世人称“半面将军”。他亲手训练出一只以骑兵为主的军队——燕云铁骑。
            宗阙仅有一女宗璇,夫人早逝后未再续弦。他本怜惜女儿,不想她随着自己受征战之苦。谁知宗璇年岁稍长时,便展露出对军事的卓绝天赋,有时连宗阙也自叹不如。见女儿不像墨临城那些贵族小姐般只沉溺于胭脂绫罗,遂也时不时带着她同自己一道出征。
            直到三年前,玄朝与北方鲜卑北魏朝交战,宗阙的兵马被北魏大军围困乌台城,正是这战况危急的时候,宗阙却突然染病,仅仅几日就不治身亡。军队群龙无首时,宗璇白衣素缟执剑而出,和父亲一样,也带了张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带领全军突围,大败围攻魏军,然后率领着全军向着北魏王都杀去,一路血洗北魏,竟无人可阻。
            魏皇慌忙派人去与玄朝议和,当议和的条件达成时,宗璇已经攻到北魏皇都晏城外三百里处。整个北魏只能坚壁清野,死守晏城。此时自墨临城的谕令疾驰送来,令宗璇退兵。宗璇瞧了这谕令看了许久,朱唇轻挑,将谕令随手搁在一旁,缓缓道,“退兵吧。”。
            退兵时大军已行,她独自一人御马在军队末端,回头看了一眼晏城上守卫的士兵。面甲下的漆黑眼瞳冷而锋芒逼人,身上的白衣沾染了血迹,晕染开似是赤色牡丹,显出妖冶的嗜血。这一眼就让晏城城头上的士兵吓得不轻,几个胆子小的,被匆匆召集入伍的新兵手中的刀剑直接落在了地上,哐当碎响。
            她只是瞧了一眼,然后随手将一柄剑刃已经砍出许多缺口的剑扔出,扎进晏城城门口的土地,随后策马而去。
            衣上牡丹血,剑下魏人魂。兵临晏城下,敌虏安可存。
            宗璇的军队出北魏境内的路上,竟然无人敢拦。
            玄朝闻得此役大胜,举国欢庆。此时尚还是个孩童的祭司于皇帝犒劳三军时献上卦辞:“北地龙脉断,魏祚将尽矣。”
            北魏自战败后,国中亦是内乱不止,魏皇之弟宫变夺位,引得各个皇子起兵反抗挣权,国力本已就不强的北魏算是被折腾得奄奄一息,一年后迫于压力投降玄朝自称属国纳贡称臣。
            宗璇自此役天下闻名,袭父爵位,受封镇远将军。她的名字,至今让魏人瑟瑟发抖,恐惧不已。
            当真是比其父还要可怕的“半面将军”。
            宗璇与迎接的官员一一寒暄完,随后走到墨拂歌与叶晨晚面前,三人互相行了礼后,宗璇笑了笑,“算来已有四月没见了。”不大的声音,即使是放得温和,也暗含气势。
            说着,修长白皙的手伸出扣在面具上,五指根根利落暗含力量,揭下面具。没有面甲遮住的面容眉眼精致大气,轮廓分明,阳光落在她墨色眼中,深深浅浅细碎的光影。她若雪中琼枝玉树,惊才绝艳而风骨傲然。
            “可是怀恋墨临城这温柔乡了?”墨拂歌也笑,极淡地一抹,袅袅烟雾弥散,笑意有些模糊不清。
            这样的笑让宗璇觉得内心深处有几分不安混杂着疑惑,算来与墨拂歌相识多年,刨开这样模糊不清的笑容,她却是从未见过墨拂歌真正笑过。都是这样淡淡的一抹,眼中却是深沉如夜色连半分笑意也瞧不出。
            但是多年来她从来都是这样,宗璇也就习以为常。瞧着她还在面前,极难得的愿意开几句玩笑,心中也知道她对自己也是真心。
            她伸出手理了理耳边碎发,记忆中刚出征时还是新年,墨临城的冬雪尚还未止,城中挂满灯笼爆竹声声,尽是过年时的喜庆风景。而今回来,已是四月春深,柳絮飘摇,繁花十里。
            “说起来倒还真有几分。”因为是面对熟人,宗璇也放得随和,很自在地和墨拂歌与叶晨晚谈笑起来。挑眉目转表情变化之间皆是万种的风情,让人诧异这征战沙场满身戾气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美丽。
            而墨拂歌依旧是那清冷淡然的样子,声音轻柔带了几分病弱的无力,说出的话似乎会被风刮散。
            说着说着,宗璇的眸子扫了一眼四周,一些礼部官员,几位私交不错的友人,“我想着,迎接我的这架势,怕是比洛祁殊差了不少。”眼角余光落在地面的鲜花上,她嘴角微微抽搐。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比的,”墨拂歌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洛公子走到哪里都是这个架势。”
            叶晨晚也笑,“他不仅在芜城迷妹多,墨临城的也多。听说今天有不少思春少男也来看他。”这事在叶晨晚心中想起来荒唐,但她只是把此事当做聊天的玩笑话说出。
            “……看来我是没这个福气享受这个待遇了。”宗璇稍微偏了偏头,瞧不出是什么想法。
            墨拂歌瞧着这满地的花瓣,“你管这也叫福气?听闻今早洛祁殊入城时,街道两旁的少女掷果盈车,洛祁殊的坐骑被砸了个半死,他实在没办法躲进车里,车也被弄得差不多了。不是前些日子爪哇卖的名叫‘榴莲’的水果也已经传到墨临城了吗,倒也是一种稀奇水果,有不少人买来,扔给洛祁殊。”
            宗璇听着,面色却也变了,“照这个样子下去,他是迟早要毁容的,那时他的迷妹怕是又要寻死觅活了。”说着,一挥袖袍,“这样的烂桃花,不要也罢。”手下意识地放在脸颊上,“我心疼我的踏炎乌雅,也心疼我的脸。”
            墨拂歌看着她,眼中意味不明,“你若真想体验这掷果盈车的感觉,我把墨临城的水果摊包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我虽确实也不喜欢百姓竞相围住荷浆箪食的感觉,”宗璇做了个手势止住她话语,“但更不喜欢这样的烂桃花。”她说着,看了一眼天色,“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去兵部交还兵符,就先不多说了。改日等闲下来再约吧。”她要走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叶晨晚,“对了,晨晚,我有件东西,方便的时候再给你。”
            叶晨晚一愣,刚想询问,宗璇却对着二人行了一礼,匆匆离开了。再上马带着队伍入城。
            ——叁,完。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1-30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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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相思菩提树下禅
              ——佛偈声声于卿衣下如烟散,唯见天地浩大,一眼倾城。
              瞧着宗璇驾马走远,叶晨晚依旧很疑惑,“她到底要带给我什么?”她记忆中并不记得托宗璇为她带过什么。
              “也不用多想,等着她闲下来把东西给你不就好了。”墨拂歌在一旁淡淡道。
              迎接的人陆陆续续离去,墨拂歌也转身打算离开。叶晨晚在身后道,“阿拂。”
              墨拂歌停下脚步看她,“怎么?”秀长的眉毛轻挑,极轻的弧度却也带着难以言喻的蛊惑。
              “陪我去一趟伽蓝寺可好?”叶晨晚柔声问,语气中藏了两分不容她拒绝的坚定。“离这儿不远。”
              墨拂歌思索了两秒,问,“你去那里做什么?”听不出她到底愿不愿意同叶晨晚一道去。
              叶晨晚闻言,表情忽然黯淡下来,眉头轻轻蹙起,于眉间落下一片阴影似是宣纸上洇开的墨痕。“前一阵焘阳传来消息,母亲病了,不见好。我本向皇上请旨回乡···”凤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却胡乱搪塞了个理由不准。做儿女的想尽一份孝心,只能去寺中为母亲祈福。”
              自八年前祁连山下冬雪苍茫中那一次血战后,宁王叶珣的身体便落下病根,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墨拂歌表情微微变了变,昔年叶珣凭着一人一骑也敢守城,那一次带着亲军的血战她也有所耳闻,实在是···惨烈无比。心中某一处角落忽然被什么牵扯撕裂般的痛,她却想不起为何,面色仍是冷淡,却动了恻隐之心。便迈开脚步走到叶晨晚身边,见叶晨晚还站着,偏过头看她,“愣着做什么?走吧,我陪你。”
              叶晨晚随即跟上她。
              伽蓝寺的确是墨临城中香火极盛的一处寺庙。尚还离了些距离,便可以听见佛偈声声,与浑厚悠远的铜钟撞击声,香火袅袅腾升,香火客来来往往不断。
              墨拂歌仰头看着寺庙,墨眸中意味不明,“我倒不知,你竟是信这些的。”
              其实心中也知道祈福究竟有没有用,不过对她,求一份心里安慰罢了。这些话叶晨晚没说出口,眸光扫过来,“哦?祭司大人不信这些祈福,那为何还主持每年的祭典?”语中含了两分戏谑。
              墨拂歌轻咳一声,“……你明明知晓,我墨氏所行,可与这些鬼神之事无关。”看着她,眉头微微蹙起来,带了两分薄怒。
              叶晨晚知道自己算是说错话了。墨拂歌一向最讨厌别人把她与路上所谓占卜的神棍算命的混为一谈,自己这是触到她的逆鳞了。
              于是带了两分安抚的笑,“是,祭司大人与这些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墨拂歌别过头去,停下脚步,已到了伽蓝寺。“你去祈福吧,我随便逛逛等你。”
              “好。”叶晨晚颔首,随着一个小和尚离开了,
              墨拂歌便自己去四处闲逛,寺中香火气浓郁,让她有些不适应。寺中皆是善男信女来来往往祈福,她随手播弄铜制的转经筒,一袭素白衣袍冷眼旁观,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菩萨佛祖皆雕刻成悲天悯人的慈悲模样,内心冷笑一声,她其实一直很好奇若天上真有神明,每日听着凡人庸俗功利的祈愿,会不会感到厌烦?
              寺中一些小和尚看见白衣女子走过,也不由得抬头看她一眼,目光停滞片刻后猛地收回,转着手中佛珠继续诵经。
              一路闲逛到求签的殿中,求签的人倒是很多。墨拂歌眯起眼,信念微动,竟排在了求签的队伍后。说来实在是好笑,她一生卜算千机为王朝算尽命途,今日竟要在这儿求签问卜。想着想着已经排到了她,看上去有些苍老的僧人正要问面前少女想要占卜些什么,少女已心思微动,脑海中闪过一个问题又被压下,什么也没说,纤白的手指从竹筒中轻轻抽出一根竹签。
              清冷的目光原本是漫不经心的看向竹签,却在看清签上字时猛地凝滞,眸中清寒凝结成冰。
              ——所求非善,何必问神。
              看着求签的姑娘看着竹签半晌一言不发,僧人清了清嗓子,刚打算问她些什么,蓦地听见落水珠玉般的一声轻笑。
              墨拂歌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眼中却是漆黑一片半分笑意也无。“不知这寺中求签可灵验?”
              “施主若是诚心求问,自然是灵验的。”僧人回答。
              其实这样问的人千千万万,怕他都是这样回答。墨拂歌拿着竹签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走到门口焚烧经文的炉前,两指一个用力,竹签应声而断,随手抛进炉中,立刻被灼烧的火焰吞噬。张扬火焰倒映在她漆黑的瞳中,恍若红莲流光溢彩盛开。
              在竹签刻上语气含混的词句来回答求问,这样的把戏她自然看得穿,眼中三分冷意七分不屑。千机难算,命数无端,这乾坤颠覆宿命沉浮,又岂是几根竹签能言尽的。
              不想再在这里多待,墨拂歌转身向着寺庙僻静处走。渐渐绕过繁华的地方,来到一处高台。台外遍植菩提,绿叶繁茂,生满了不知名的白色绒花,阳光透过树叶,投射下斑驳光影。经幡自高台垂落,被风吹起,翻飞不息,白色绒花也满天飞舞,连着檐角挂着的银铃摇动,发出清脆声响。铜台上整齐摆放着长明灯,灯中火焰摇曳。
              墨拂歌走入高台,看着燃烧的长明灯,忽然也有些着迷于这样的景色,拿起一旁桌上压好的火折子,借着台上灯点了火,点燃一盏长明灯,放在铜台上。
              此时忽然响起脚步声,一男子缓步走来,一头长发随意垂落,在下段用浅黄色发带束起自肩头落下。一身堇色织锦袍,银丝绲边绣着重重流云纹,犀皮腰带束身,挂着流苏白玉佩,通体无暇莹润,腰间一柄宝剑,剑鞘漆黑,白金吞口,坠着宝石的剑穗还随着他的步伐摆动。脚上一双踏云靴, 手握折扇,看上去便是翩翩公子的打扮,衬得他身姿修长挺拔,宛若一株芝兰玉树,华美无双而风骨铮铮,让人想起执笔研墨写下的华丽诗章,风雅到极致。
              他行走间衣袂摆动,步伐沉稳却暗含气势,意气风发张扬,正如他腰间未出鞘的宝剑,遮掩不住锋利的压迫感,出鞘便是断金碎玉极度危险的青锋。这是墨临城中只会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所不能有的。走到离高台还有些距离时,他停下脚步。稍微抬起眼,目光竟是如水般温柔,也如一汪深冷湖水看不见底,所有风雨皆在他眼瞳中化作无声。一时间鸟啼声声,摇铃清脆,树叶婆娑,都渐渐沉寂下来。抬眼间,天地失色。
              阳光照射下他的脸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眉下眼眶狭长,一双黑色眼眸灿若星罡,琉璃般透彻夺目,只需一眼就是夺人心魄的蛊惑。高挺鼻梁在面庞上落下阴影,薄唇微挑起温柔弧度,笑起来少有的好看,恍若春风拂过枝头逢春,繁花十里盛开。当真是让女子也惭愧的精致五官。
              他屏息凝神看向高台,台上女子白衣胜雪,青丝如墨,垂眼静静注视着长明灯火,凉风吹起她衣袂,飞花万盏。身后万千繁华在她衣袂间潮水般褪去,天地偌大似乎只剩下她一人。连时间停滞,不忍从她身边流逝。
              一眼万年。
              ——肆,完。
              把墨拂歌这样啥也不信的家伙放进寺庙实在是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1-30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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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9楼2017-01-30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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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10楼2017-01-30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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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____暮绾柒寒


                    IP属地:重庆11楼2017-01-30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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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飘逸我凝望 @西钥境 @suomi鹞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1-30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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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渣女!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1-30 18:40
                        收起回复
                          懵 看不懂这种走向( ˙-˙ )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1-30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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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渣女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不渣也是墨撩撩~


                            15楼2017-01-31 13:09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