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考核戏
“ 4738。”
监狱狭窄的,仅能提供呼吸的窗口,像典狱长的心胸一样狭隘。我看着外头被风挂的笑眼盈盈的三色旗,暗暗地想。听说是死刑,我心上似有千万蚂蚁啃咬。是得意的快感。从枯草堆里翻腾而起,打了个滚,眉眼弯弯。守着门口,拒绝典狱长在不远处就传来的阵阵人格恶臭。扯出误入口腔的几根散发青枣味的发丝,留出右手整理一番,才看起来得体。
狱中的墙壁并不坚硬,隔音效果也不够好。常能听到隔壁男人自我发泄的声响,活着就是恶心。偶然从典狱长里抢过的粉笔,墙上布满我的大作。
“ 4738。”
我呢喃着,她去世前留给我的数字。在这片联邦的土地,谈何绝对和平?将枪上膛,撇撇嘴,甩甩头发,学学她的模样。我就沿着大街小巷,开了几枪,顺便附送了几十包的Cocaine。指不定西区的老百姓们,还得感谢我。准备忘掉过去,我撞着我破烂的门,吸引典狱长的注意。
“ 你给我搞面三色旗,还有几包Cocaine?”
“ 大姐有钱。 ”
Gin
“去看看那些不安分的畜生们。”
俄国的冬天还是这么让人烦恼,到处都是冻着的,生锈的旗杆顶部挂着褪了色的三色旗。
Gin是穷人的孩子,靠着奉承的好本事才混到了这典狱长的一官半职。那些无所事事的警察们,可都斜着眼看他。兴许是Gin从小没体会过有钱的滋味儿,所以有钱官僚们打点进来的钱,一点儿不剩得都进了他的腰包。
Gin靠着典狱长的特权,喊手下讨来了保暖的大棉袄,把自己裹的像头大笨熊,时时受到铁栏内“垃圾”的嗤笑,但那些嗤笑都被他的警棍打没了声。
和往常一样,Gin带着几个狱警在监狱里巡逻,尽管那没有什么用处。被铁栏夹在中间的水泥路显得压抑,整个空间密不透风,只有方块大小的排气窗透进点阳光,还带来些难忍的寒意。铁栏后的死囚们像是恶鬼,饿疯了得盯着熊似的典狱长。Gin可不愿意搭理这些没有希望的人们,更何况他们身上从灵魂散发出来的恶臭,不是Gin爱闻的味道,不过Gin也无法深入到灵魂当中。
在呻吟当中混入了一个还算是清脆的声音,引起了Gin的注意。出自男人天生对女人的热爱,他的脚步不自觉的转向了那个女囚。向手下询问了这位女囚的信息,不自觉的咧开嘴角,大概是嘲讽的意思。
在这人心叵测的牢笼里,Gin也逐渐变得聪明,只留了两个可以挡刀的倒霉鬼守在铁栏前,而自己则是站得远远的。
“哦,这位小姐。有钱你也只能变成个沾着金子味儿的尸体。”
但那钱我还是要的。这句话被咽进了肚子,对女性特殊的怜意,使得那个只认识钱模样的Gin变了态度。不久以后,这大概会成为人们茶饭之后的笑话。
“可真难想象你死后的悲惨模样”
Gin的语气与这联邦的冬日一般冷酷,可不太能听出他对这位女性有怜爱的意思。
“ 典狱长? ”
“ 你长得真丑。”
自以为庄重得体,有威严,实际上也就是个关在监狱里呼风唤雨的孬种。不过,估计这三色旗迎风飘扬的联邦,警局满是这种货色,真是浪费时间和金钱偷渡来。抿著嘴唇,没想直视这个丑八怪。但仍用余光,留意他的神情。
坑坑洼洼,像是被女人们的指甲抓出的伤口,是个流连花丛的浪子,也只能配得上典狱长这种职位了。女囚们十有八九都和他有染,想一想就一身恶寒,连带呕吐反应。蹙起眉头,撅起嘴来。估量着他和我之间的距离,手中的物品已经准备完毕。使下巴靠在铁栏其中一根横杆上,锈斑刺得皮肤痛,也只是轻微。
还能称得上干净的手指,卷着我自认为魅人的发丝,也不顾囚服与这种动作并不相配。只是戏弄而已,在死之前,我安慰自己想。正准备打开话匣,又匆忙收回。作为将死之人,做点不遗憾的事,才死的能让典狱长不丑一些。在心里夸赞自己一番,咧开嘴,露出白齿,像极了从前在女校上礼仪课那样跟老师作对的行为。
真是越看越丑。
我装着往四处看看,再将眼神收回。像松鼠偶然接到了突如其来的松果一样,一样的欣慰,保存着那样的心情,欣然开口:
“ 典狱长,你过来一下? ”
“ 我,我有话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