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主题就是甜甜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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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话
师父醒来后,我几乎一步不离的陪在其左右,四哥笑我要把师父看化了,可谁又能真正体会我七万年夙愿得尝的心情呢。我这大半人生没做什么别的事,唯一一件就是等师父醒来,如今师父真的回来了,我欢喜之余,自然是怕一眨眼师父又不见了。
隔日清晨我醒的极早,梳洗后想去林间采些稀罕的果子给师父尝尝,却见师父也已醒来,在小树林里看着晨间薄雾出神。见我来了,师父招呼我过去和他走走,我知道他定是有话同我讲。
我与他并肩走了一阵,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开口:“听折颜说,你与离镜冰释前嫌了。”
我本就想同师父谈及此事,只是话由他亲口问出来,我总觉有些愧疚,毕竟当年那场大战,九师兄和摇光上神都殁了,师父也躺了七万年,昆仑虚与翼族之间的结不是那样容易解开的。
“师父……我……”
只是并不如我所担心的,师父望着我的眼睛道:“小十七,你记着,你和离镜之事,若有什么要担心的,绝不是我,为师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师父的话如三月的风一般,带着丝丝柔和却坚定的暖意,直吹进我的心里,我望向天边的云霞日出,忽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幸运。
好的事情和不好的事情一样,总是接二连三。
我本想着过几日待师父身体大好了先陪他回昆仑虚见了各位师兄弟才有闲暇跑去翼界找离镜,没成想,他自己到来了。
火麒麟停在炎华洞外。
一个月不见,离镜没急着见我,倒先跑去拜见师父。我寻思大抵是做翼君做得久了,他毕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随性冒失的二皇子了。既然他这么讲规矩,我也索性就在洞外和火麒麟玩儿耍。
火麒麟没少在我面前讲离镜这七万年来如何对我难以忘情,如何对玄女等一甘后妃视而不见,女儿家的心思让我听了这些颇为受用,另一方面也佩服离镜养出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坐骑,比起四哥那隔三差五离家出走的毕方鸟不知好了多少。
待离镜拜见过师父后,假正经的他终于又变作那个嬉皮笑脸的少年郎,拉着我说在凡间有件打紧的事情要办,还甚是有趣,非要带了我一道去。
到了凡间,离镜要我化作男儿身的司音,拉着我到了一处灯火旖旎笙歌燕舞的地方。
这果真是个好地方,我却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眼前三个大字赫然在目:宜春楼。
我虽然七万年深居简出,可早在昆仑虚那漫长的岁月里,就不知和十六师兄私下凡间了多少回,什么没见过,能叫这名字的只有一种地方,妓院。
我白了一眼离镜,没好气道:“果然脾性难改,这种地方我可不来。”
离镜看我气恼,坏笑道:“阿音莫不是以为我要带你来这里找姑娘?如若是,自然也不会带你来啊。”
说罢,他拉着我飞升到这家宜春楼上空,拿手指了指里面一位穿着绿色水缎裙的姑娘,我不情愿的顺着他手指望去,只见那姑娘和着宜春楼的氛围极其不搭。周围皆是纸醉金迷和媚笑娇嗔,唯独她一脸素颜,眼神哀楚的倚在阁楼的窗边。
我看看离镜,问到:“这女子是何人,倒是不同和周遭格格不入呢?莫不是你看上人家这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想抢回你的大紫明宫做妃子。”
离镜见我激他,不怒反笑到:“我大概只喜欢男子般的司音,此般妖娆妩媚身段我倒是没有兴趣。”
他话音还未落,便吃到了一记暴栗,我敲的。
他揉了揉脑袋,接着同我讲。原来那女子叫绿萝,对一个书生痴心,将自己的积蓄全部资助那书生考取功名。书生不负厚望坐上了一个小官,本想着来赎了绿萝,可没成想这书生却被另一个名为琉璃的姑娘给拐了去,那琉璃姑娘能说会道,迷得这书生只以为遇见了此生挚爱。书生还了绿萝钱财后只想着要帮琉璃赎身娶过门做妻。
“这绿萝委实可怜,书生和琉璃也委实可恶,可是你让我扮作男子和你来,又是要作甚?”
离镜从变出一包凡间的银票揣到我手中,假作委屈道“本来我风流倜傥,扮一个达官贵胄倒是简单得很,可是无奈甚是惧内,只能让阿音亲自来了。”
原来离镜是想我拿着银钱,扮作一个出身样貌样样强过那书生公子,当着那书生的面把爱慕虚荣的琉璃哄骗到手,好让那书生看清人事回头是岸。
我半推半就的答应了,和离镜一道进了宜春楼,待那书生要见琉璃时果断出手。
事情的最后,与我们想的一致,书生悔不当初,与绿萝重归于好,立下誓言在无二心。
我俩也算做了好事一件,故而我心情很好,只不过我心情好的原因还有一条,那就是虽说结局是按着离镜事先想好的剧本没差,可是中间却生出了意外。那琉璃姑娘并没有因为我出手阔绰而看上我,反而是因看上了离镜的样貌而弃了那书生。离镜怕我生气,一路上和我解释,我却把这当做一件日后可以笑他的趣事。
这事之后,我们在凡间又待了几日,离镜带着我假冒神医瞧好了盲女的眼疾,模仿贪官县令的笔记写了自首书给巡抚,变成侠士惩戒了几个恶霸。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离镜这些年,因为记得和我说起过接虞的典故,而我那时对他说过一句“你跟了我以后,不能在做坏事了”,故而每年都会到凡间做几件好事。
我心下对离镜竟然生出些感激了,偷偷将此条记在绢帛上,这也算一条我说服父君母后的和离镜在一起的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