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2月16日
罗罗诺亚家族的现任当家,是一名叫索隆的年轻人。
他们都会称呼他为罗罗诺亚伯爵,或是女王的骑士。罗罗诺亚家族是现维多利亚女王的心腹家族之一,而且是摆在心尖儿上的。
那个右耳戴着三只金属色耳坠的年轻人年仅二十一岁,所有人都认为他当伯爵实在是太年轻了。不过他的能力却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临海的宾尼大街33号,有个令所有人本地人都熟悉的餐厅,它的名字是巴拉蒂。罗罗诺亚·索隆也是它的常客。
英国人对于饮食没有意大利人那么讲究,却是个泡在茶罐里的国家,巴拉蒂每天都会为客人准备不同的上等茶叶——这是他们的习惯。据说那里的主厨偏爱红茶。
罗罗诺亚·索隆并不是个对于吃或者茶十分讲究的人,他认为食物只要能填饱肚子,茶只要有香味就是好茶,这点他完全没有一个英国贵族的风范,他更像个随性的剑客。
所以,他经常光顾巴拉蒂的理由就完全不是他的食物和茶。
1967年2月20日
巴拉蒂的老板是个爱冒险旅游的独腿老头儿,他几乎整年都不在家,人们爱叫他红脚哲夫,这或许是因为他爱穿红色的苏格兰皮鞋。所以这里就自然而然的交给他的大弟子来管理,也是餐厅的现任主厨。
附近的姑娘们都知道,巴拉蒂的主厨是个叫山治花花公子,他相貌英俊不输给现当红的歌剧红人卡文迪许,他海蓝色的眸子宛如海洋,高挑的身材总是西装革履,擦得锃亮的皮鞋让他看起来不像一个厨子,而是个游手好闲的贵公子。
她们也知道,主厨今年二十八岁,至今单身未婚。似乎前几年有个喜欢的姑娘经常来餐厅做客,是个橙色短发的姑娘。
雾都伦敦午间的空气还是十分的不错,似乎泛着微微的潮气却不怎么燥热,索隆一如既往的徒步来到餐厅,这时候他不会坐马车,也不会拿手杖,只会戴着一个象征英国绅士的圆筒形礼帽。
事实上这跟他很不搭——这就山治的后话了。
罗罗诺亚·索隆管理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他向蓝色头发的漂亮女服务生点了餐点,并嘱咐要他们店长亲手泡的红茶。
“可是,先生。我们今天没有红茶。”
“噢,没关系。只要是你们那个圈圈眉主厨亲手泡的就行。”
漂亮的姑娘笑了一下便小跑走了,他把这个有趣的外号告诉给厨房里那个金色头发的男人。
“噢,我的上帝。是谁,哪个家伙说的?”
“就是他,坐在窗边的男人。”
“是他啊。那一会儿免费送他一碗花绿藻海鲜汤好了。”
1967年3月2日
今天是巴拉蒂主厨的生日,街坊邻居都是知道的,据说他本人今天还回推出一个体格巨大的蛋糕分给光顾的客人们。
毫不意外的,金发厨子又看见了那个三只耳环的绿藻脑袋。
不过他手里拿个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那天罗罗诺亚·索隆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上,但是他并没有点任何食物,只是喝完了今天的伯爵红茶,等到服务生吧蛋糕端给他的时候,才把礼盒推了出去。
“谢谢,我不爱吃甜食。还有,请把这个交给你们的主厨。”
说完他便走了,在出门时他与一个橙色长发的女性擦身而过,而她还挽着一个黑色头发的年轻人,索隆并没有留意什么便离开了。
夜幕下山治点燃了一根烟,老实说他今天第一次见到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的丈夫,那看起来根本就是个不靠谱的小男孩儿,他烦躁的吞云吐雾,才想起今天薇薇交给他的礼盒。
“是个三只耳环的男人送的。”
他记得她是这样说的。
山治小心翼翼的拆开,发现是一枚镶着许多颗蔷薇色钻石的戒指,他细数了一下,有十三颗。
1967年3月10日
厨子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到三只耳环的绿藻了,这让他没有机会道谢,戒指让他松松垮垮的戴在小拇指上,他时刻提防着会不会松脱。
1967年6月17日
这是一个燥热的夜晚。
几个月内厨子还是没有见到送他尾戒的男人,他恍惚的盯着外面缺了一块的月亮,随后便沉沉的睡去。
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他梦见他在一个教堂里,那里种满了娇艳欲滴的蔷薇,洁白的塔房和塔顶金色的十字架,这是他儿时经常被哲夫领来做礼拜的教堂。
还是孩童的他根本没有耐心去听神父去讲繁杂的经文,他不想去听也理解不了,他想去玩耍,这是孩童的天性。
就是哪天他终于成功逃出了教堂,跑到了蔷薇院里,他看见了一个扎眼的绿色脑袋。
“天哪,我还以为是蔷薇开错了颜色!”十几岁的他故作调侃的喊出了一声,一旁身着贵族服饰的男孩儿可算是不乐意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山治。
“嘿,别这么看我。我叫山治,你来这里不做礼拜吗?”
对方瞧了一眼山治继续吧脑袋转向一边儿。
“古依娜下个星期要在这里结婚,我是来看看的。噢,古依娜是我的姐姐。”
“为什么要来这里结婚?”
“因为她说只要站在从彩窗前数的第十三块砖上和她爱的人宣誓,他们就会永远在一起。”
“那真是太棒了!我祝福你的姐姐。”
“可是,我总是数不到弟十三块砖。丽莎夫人还没有教我那么多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