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着实有些烦心。朝堂上的事儿，大多有个因果，明了前因，自然就能引出后果，可是家事不同。自太元嫁入文德府，算算也将三四载，说亏待，着实也不能否认。她不比河清，总是自己一个人，大约没几日，就该闷坏了。）
（静坐明门，心下烦恼。虽有个法子，却到底也要跟河清先说一声儿。只是丫头的性子，也说不准能依不能依。）

（我知道她进来，只是这个时候，其实并不太想见到她。不过想是这样想，面上总是要笑一笑，这事儿早晚都要说，倒不如就今日。）有件事儿，好容易才想出几分眉目。（一抬手，接过这一盏茶，换作另一手，又去拉她一同坐了。）不过，还要同你说一说。（不是问她的意思，只不过，是要与她一说罢了。）

的确是件难事儿。（喝一口茶，茶盏抵在掌心里，拇指将这杯子一转，又叩在一侧高几上。“砰”的一声，将我与她之间，衬的越发安静。）
（略一沉吟，看她眼里几分明光，狠下心来——将她揽在怀中，掌心去盖她的眉眼。）太元——太元入府，也有些许年头了。她跟你不一样，平日里安安静静，也没什么人陪她。河清——（顿下了，斟酌了半晌，方又顺下去。）河清，令远这么大，正缺一个玩伴，你说是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自然知道今日这一出，不会善终。从前太元入府，在河清心里，已经种下了一根刺，如今再提，她委屈，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我想的委屈，绝非是如此这般。略一皱眉，松开手，将她拉起来。）河清，你可知你都说了些什么？（她说受人蒙蔽，当真可笑，分明还是过去那个小丫头，怎么口里说的，却像是平日里笑谈里的妒妇？）我知道——太元入府，你心里头过不去，可这些年了，她恪守本分，从不在你眼前无矩。如今她一个人……我有时见了她，总觉得可怜。
河清，我说过，我总是要补偿她的。

河清！（她越说越不像话，全然没有平日里的可爱。也不知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江南的水土太好，回了京城，脑子就有些不灵光？）
好了。（叹一口气，把她此时的模样，也好好记一记。她这般委屈，倒是让我心里一疼，抬了手，压上她侧颊。）河清，一个孩子罢了，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你自然会理解她，对不对？

（那一声‘河清’，自然是带了气，这时候，却又觉得悔。尤其是见她红了双眼，落下泪来。）河清？（她的泪滑下来，正滴在拇指上，滚烫的，比方才的茶，还能烧到心口儿里去。）
（这丫头永远就只会这一招，可这一招，偏偏最是管用。）去哪儿，嗯？（她将我的手捉下来，反手又去握了她的手，可惜没用了，她是真的难过。）
（对我来说，的确就是一个孩子罢了。所以，她的难过，又是为了什么？）

（白日里这一出，河清负气，我却也觉得无奈。一个孩子罢了，实在想不通，她又是为了什么，才作出这一副模样。）
（她走之后，自个儿在明门里又坐了坐，总归是明白过来，既然孩子没什么，那么自然，就是河清最大。行吧，小丫头同我置气，那我便去劝一劝。）
（待入夜时，过来宿命，虽是关了门，可善善最懂河清，又怎会当真不让我进。）你下去吧。（让善善去了，这才进了内室，才转进来，就见她这般模样。心下一叹，走的快些。到了床边，也不等她反应过来，先脱了靴子，翻身去她一侧躺了。）
（伸出胳膊去搂她，将她捞在身旁，侧过头，在她额上一碰。）不哭了？

（将她抵在怀中，手顺着她的脊背滑下去，揽着她不让她动。）是么，那这算什么，嗯？（唇低下去，顺着她的额头，滑落她脸颊。她的脑袋垂的很低，一幅不愿见到我的模样，闷声儿一笑，另一只胳膊便去捞她的脑袋，顺着她的下巴捋上来，迫使她一双眉眼，看的是我。）
（我很享受。这样的她，为我哭为我笑，实实在在，是我一个人的。）今晚哪儿都不去。（去碰她的唇，咬上去，想着她今夜不打算留门的事儿，又带了几分故意，咬的很是用劲儿。）

讨厌我？（这时候说的话，自然不能信。）呵呵。（摸着她的腰肢儿，将她狠狠又往怀中一带，面前是她娇红的脸面，鼻里也是她的气息。）
（在她唇齿间研磨，她却像是也恼了，顺着我的下颌就吮下去，喉咙处滚了一声叹息，扣在她腰间的手越发不老实，去掀她的衣，顺着软肉摸下去。）河清，你不是讨厌我？（这时候，倒还是想着去打趣，又怕她真的恼了，忙去堵她的嘴，她如此这般，自然是要随我摆弄的。咬了她的舌尖儿，又去她耳边笑一笑。）

（她这一句话，越发让人冲动，像是一时兴起。）河清，我该拿你怎么办，嗯？（怀里这人，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
（一手扯开她的衣衫，欺身而上。手掌顺着她的脖颈，又慢慢摸下去，将她眉眼含春的景色，尽数看在眼里。低下头，又在她耳边吐一口气，两只胳膊汇在她腰间一握，这才去捞她的大腿。）
（她口中细碎的呻吟，长长短短，随着动作高高低低，倒像是舟行水上。）河清，再叫一声儿？（闷着气音，再去她脖颈处舔弄，这一夜，有些长。）

（昨儿睡的晚，今儿起的便也晚了些。睁眼的时候，下意识往身边一捞，嘿，空了？）河清？（叫了她的名字，确然也没人应，又去叫善善。）善善？（两个人都不在，这可奇了。往日留在宿命，第二日起了，总有人应着。今儿与以往不同，难不成是河清丫头——到现在还在置气？）
（这就怪了，依照往日，第二天一早，就该好了啊？）

（这头儿正懵着，就听外头一阵嘈杂，便知道是河清回来了。往床头一靠，等她进来。）去哪儿了？（她这个模样，果然不像是好了。）我的衣服呢？嗯？（昨儿宿在宿命，按道理讲，今儿一早，小丫头该把衣服送过来。可惜我坐在这儿，到底也没瞧见影子。）你该不会怕我走，特地给我藏起来了？（这般笑她，想着能逗她一笑，也就好了。）

那你就让我这样出去？（两臂一展，把自己这副模样给她看一眼。）成，你若是觉得可以，我其实无妨。（将她推了推，昨儿就发现了，她似乎比去江南之前，又重了些。抱在怀里的时候，摸了一手的肉——手感倒是不错。）你不去一边儿，我上哪儿坐着？（似乎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