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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有弟如此(国设史向,北米亲情 & 米英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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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写的好棒啊!期待着接下来的故事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3楼2017-04-15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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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什麼時候會更新><~~我一直在等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手机贴吧44楼2017-04-15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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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幼的马修曾在英.国看到一朵花,那是他在新大陆前所未见的品种,彼时正生机勃勃地绽放着,艳丽而华美。
      他问亚瑟:“我很喜欢它,以后我可以经常来看它吗?”
      亚瑟回答:“你其实可以直接把它挖出来,然后带回家。”
      阿尔弗雷德说:“等等,在你带回家前,先借我一天。”
      一天后,一直担心着有去无回的马修伸手接过花:“你竟然真的还给我了。”
      阿尔弗雷德举起手中的袋子,得意地说道:“你在想什么,我才不会抢你这么一小朵。我拿着它去问了当地的人品种,然后买回了它的种子。”
      亚瑟惊讶地看着阿尔弗雷德,然后十分赞许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马修愣住了,他缩在角落里低头地看着他的花,不知怎么的,它似乎不再像初见那么有魅力了。年幼的意识体在那一刻懵懂而惶然地意识到了他和面前两个人的差别。
      在他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地生活着的时候——
      年长的国家愈发擅长于掠夺。
      年轻的殖民地逐渐学会了野心。
      如果要在世界上站稳脚跟,这些并不是什么贬义词。
      如果一定要武装才代表强大的力量,那么加.拿.大……
      其九:兵临城下
      那是一只鹰。
      马修撑着下巴坐在会议室里。这场会议已经开了很久了。英.国派来的代表准备了足够冗长的材料,光读完应该都需要不少时间,更别提他每个议题都要自由发散一番。
      如果交给我和英.国先生亲自谈,用不着多久就能解决问题。尽管知道英.国正忙于应付他那位兄弟短期内不可能抽出身,马修还是放任自己沉浸在幻想中——那总好过旁听一些毫无意义的讨论和客套。
      然后他看见了一只鹰。
      那只鹰就站在会议室落地窗外的阳台边沿上,昂首挺胸,气势非凡。它的头羽是纯然的雪白,体型十分巨大,甚至遮住了一部分投进会议室的阳光,马修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至少有一米,这还是它收敛了翅膀后的粗略估计,如果双翼张开,那绝不会少于两米。
      它为什么会选择停在这里?马修不是很在意地想,毕竟没有动物喜欢靠近这种只有冰冷的政治气息而毫无温情的地方。
      令人惊奇的是,几个小时过去,那只鹰却仿佛把此处当成了某处临时的窝,除了偶尔抖动一下翅膀,毫无离开的意思。
      它什么时候才会走呢?马修终于好奇起来。仿佛察觉到了马修的视线,鹰竟人性化地扭过头,锐利的鹰目和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这仿佛在说我就爱待在这儿的姿态真是像极了阿尔弗雷德。马修几乎要为自己强大的联想力笑出声。
      “……大,加.拿.大先生。”马修回过神,会议室内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答案的情况让马修羞愧地涨红了脸。察觉到上司窘境的助手小声地重复了一遍问题。
      “英.国的代表问您,接下来打算如何对待十三州殖民地。”
      “十三州殖民地……?”仿佛突然间灵光乍现,马修猛地站起身,不顾众人奇怪的眼神朝落地窗走去,察觉有人径直朝它而来的鹰扇了扇翅膀,仍然没有飞走的打算。
      “是阿尔弗雷德让你来的对吗?”马修伸手摸了摸鹰棕色的绒羽,不需要它回应什么,爪子底下抓着的圆筒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将卷在筒内的信件平摊开来,马修瞥到信封上的字迹,登时沉默了。
      “加.拿.大先生?发生了什么?”助手疑惑的声音传来。
      “Letters to the inhabitants of Canada。”马修一字一句地念道。
      “敬告加.拿.大人民书?之前他们不是发过一封,而我们没有同意?”
      “所以这是全新的第二封,”马修叹了口气,“所谓的……最后通牒。”
      “什么?!”
      “备战。”马修声音冷了下来。
      “您还没看上面的内容?”
      “不必了,不会和上次有什么不同的,既然注定拒绝,那就立刻备战吧。”
      加.拿.大官员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加.拿.大先生,这只是您的兄弟和英.国的战争,我们虽然向英.国表了态,但难道不是仍处在旁观的位置吗?为何……”
      “在你们眼里,我和十三州殖民地是什么关系啊?!”马修被气笑了,“怎么,我们相处得太好了,你们觉得他不会对我动手?你们是忘了他想要吞并我的土地的时期了吗?”
      “可那些所谓的由毫无经验的民兵组成的大陆军,刚在邦克山吃了败仗,明明自身难保,怎么可能有空来找我们麻烦?”
      “他吃饱了撑着呗。”马修面无表情。
      “呃,这是开玩笑吗?”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马修伸手摸了摸信封上那个完整的手写落款,在Foster上顿了片刻,情不自禁地学着阿尔弗雷德的样子拢起眉,用力锤了下桌子,所有人竟然真的被这个举动震住了,他们紧张地看着他的模样,让马修心里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平常似乎真的是太好脾气,以至于这群家伙只有关键时刻才会把他放在眼里——“听好了,你们可以和你们的兄弟相亲相爱,或吵一架决裂老死不相往来。可我代表了整个加.拿.大,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可以砍掉对方的四肢,放干对方的血液,我们会抱着杀死对方的心情来战斗,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方式,兄弟只是一个修饰词,在战争面前,没有任何意义!你们还记得为什么我们最终选择了英.国吗?英.国确立了我们的语言、民众法律的正式地位,他不像法.国那样从我们的土地上获利,却反过来让我们从他身上获利,国教为新教的他还破天荒承认了天主教在我们本地的统治权,更别说我们的经济和文化发展几乎可以说完全依赖着他。忠诚于他是情义上的第一选择,也是考虑诸多方面后的唯一选择,反抗英.国对我们来说不存在任何利益,所以从一开始,十三州殖民地就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我们是离他最近的英属殖民地,占领了加.拿.大的泰要塞,大陆军将进可攻退可守,英军将无法从我这里南下,革命将毫无后顾之忧,更何况他们早就不爽魁.北.克法案和我们的拒绝了。你们想在战争中做旁观者?不存在这么好的事情,选择一个立场,就得承担因此而生的代价。”
      “然而目前我们并没有足够的军事配置,和十三州殖民地相连的魁.北.克省只有分散各地的700正规军……”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很危险——怎么?还用我教?去联系易洛魁联盟(北.美原住民联盟),在当地民众间征兵,怎样都好,尽快把军事力量集合起来。”
      马修的发言结束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唇。一时激动故而蹦出这么多的说教完全不符合他以往的作风,但对自己子民的恨铁不成钢和对阿尔弗雷德的忌惮让他一反常态地强硬起来。此刻,终于冷静下来的马修猛地想起现场还有一位来自英.国的使者,生怕方才口不择言的内容触怒对方,他十分后怕地看过去,却见使者赞赏地朝他点了点头。
      “请向英.格.兰先生说明情况并要求尽快支援,以及,请为我带一封信给苏.格.兰先生。”马修试探着提出请求。
      “加.拿.大对英.国的忠诚将被永远铭记,”使者严肃地回应道,“十三殖民地不过是一时嚣张,终会屈服在大英帝国的权威下。”
      “谢你吉言。”马修垂下头,掩盖住了脸上那稍纵即逝的痛苦。
      ——你错了,只要他还是阿尔弗雷德,那么他便永远不会对亚瑟低头。
      ——等在阿尔弗雷德前方的,不是胜利,就是毁灭。
      马修攥紧了手中的信,他再次在心中比对了一下双方的实力。
      ——不,只有毁灭。
      咦?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搁到了他的手,马修手忙脚乱地拆开信封,除信纸外有个圆圆的物事滚了出来。
      那是一颗种子。
      上百年的流离岁月,似乎都被裹在这颗种子里,只是已经不会再有生根发芽、开出美丽花朵的那一天了。
      “谢谢,我们不感兴趣。”没再用信被水泡烂了的可笑理由回绝,马修很认真地写下这行字,仔细叠好塞进了白头鹰爪子间的圆筒里。
      仿佛知道已经拿到回信,白头鹰长鸣一声,从这个逗留了大半天的阳台上蓦地腾飞而起,不过片刻便融进了广袤的天空之中。
      马修立在原地,像一座沉默的石像般凝视着它远去的方向,良久良久。
      “尊敬的苏.格.兰先生:
      见信好。
      魁.北.克省居住了一批七年战争时期的苏.格.兰高地步兵,目前大陆军来势汹汹,不知我是否被允许将他们重新编组作为魁.北.克的有生兵力?
      您真诚的,
      加.拿.大”
      第二封《敬告加.拿.大人民书》遭到拒绝的数个月后,马修在魁.北.克城里,仔细地翻阅着各方的情报。按理说大陆军要进攻肯定会趁着夏秋时节,毕竟加.拿.大气候寒冷,缺乏补给不适应气候的远征不会有多少胜算,可不知道是被什么拖延了,阿尔弗雷德直到九月才如他所料带着军队跨越了边境。到了十一月,苏.格.兰的高地步兵作为的第一批援军已经到达魁北克城,英.国的军舰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加.拿.大先生,大陆军来了!从森林里!”
      “什么?!”马修震惊了,他想过无数种阿尔弗雷德军队出现的路线,几乎都离不开水路,但是森林?森林里根本没有路,近200英里的距离,他们难道是徒步走过来的?好吧,对阿尔弗雷德本人也许不算什么难事,但是他的军队又不是都和他一样的体质。
      阿尔弗雷德度过圣劳伦斯河,出现在魁.北.克外城的时候,马修第一时间在那群比乞丐好不了多少、衣衫褴褛的军队中看见了他。他似乎瘦了许多,可带着一帮被气候和食物短缺折磨得快散架的军队,也没让他眼中的神采缩减分毫。
      他依然斗志昂扬。马修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给了他勇气?
      注意到城头的视线,年轻的意识体仰起头,看向正在被他“侵略”的兄弟,如很久以前那样,抬手朝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你……”马修的一句话还没出口,心口陡然升起的强烈疼痛便剥夺了他的全部知觉。
      ——怎么可能?
      “加.拿.大先生,你怎么了?!”周围的士兵慌张地围拢了过来。
      “蒙.特.利.尔……”马修勉强从喉咙里憋出几个字,“首府……沦陷了。”
      他直接疼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马修看到亚瑟坐在他的床边。
      这场景就跟做梦一样,让马修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清醒。
      “你醒了?”亚瑟注意到他的动静,连忙问。
      “英.国先生,你为何……”
      “别说话了,保留一点体力,”亚瑟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手上动作却十分温柔地将他扶起,给他背后垫了个垫子,“来,喝点水。”
      “阿尔弗雷德他——”骤然回归大脑的记忆让马修惊慌失措地想跳下床,却被亚瑟一把按住。
      “给我躺下!”亚瑟斥道。
      “可是蒙.特.利.尔……”心口绵延的疼痛不断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马修眼圈红了,几乎要落下泪来。
      “你现在去,蒙.特.利.尔也回不来了。”亚瑟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闻言马修仿佛就此想通了什么,竟乖乖地躺下,不再出声。
      亚瑟却憋不住了,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主动开口道:“你怎么不问阿尔弗雷德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怎么做到的我之后肯定会知道,至于他为什么……我早就知道他为什么。”马修低声回答,半晌没听见亚瑟的声音,于是抬起头,遂被英.格.兰脸上汹涌的怒火吓了一跳。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对你出手?!”
      “亚瑟先生,呃,毕竟从战略上考虑,他没有海军,先攻击我是不错的选择……”马修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是他的兄弟!”亚瑟低吼着,某种沉重的情感仿佛化为了实质,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曾对着子民说过“兄弟只是一个修饰词,在战争面前,没有任何意义”的马修哑然。
      “他可以叛逆,他可以不听话,他有权利反对我,他可以为了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理论和理想跟我作对,但他、他怎么能够狠得下心主动对你出手?”
      “亚瑟先生……”
      “我以为只要惩罚他一下就好,只要让他意识到自己不对就好,只要把他打服,只要他向我承认错误,那么无论他做了什么,都还是我的阿尔弗雷德,我最终会原谅他的,我知道我会的。”
      “可他对你下手了,”亚瑟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他根本没打算给自己留后路,只要出手了,就一定要做到最绝。”
      亚瑟沉默了,他双手捂着脸,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心头杂乱不堪的情绪:“现在太晚了。”
      “太晚了。”
      “他会后悔的。”
      “我·会·让·他·后·悔·的。”


      IP属地:加拿大45楼2017-04-18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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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感谢大家的回帖,这是Lof的同步更新处:http://candy⭐️daisy.loft⭐️er.com/ (去掉符号),因为度娘无法改帖子,以后如果有大修可以在这里看~


        IP属地:加拿大47楼2017-04-18 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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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本来只是一时兴起写的段子,现在也有几万字了。一开始选择用马修视角大概是因为我在马修家住了很多年,甚至还上过当地的历史课,对马修比较偏爱和了解吧。相当喜欢漫画里北米英这三人的相处模式,小透明的马修一直用他特有的温柔默默地守护着他的两位家人(甚至应该说是更偏心亚瑟的ww 不过我偏要把北米之间的感情作为重点~)用这种方式把历史一点点还原,因为不是上帝视角,很多事情其实很难描写出来呢(笑)我现在已经开始纠结以后真的谈起恋爱马修再透明也不能全程直播啊(X)但其实应该还很遥远。本来不打算写战争的细节,等真正下笔,却觉得史向国设中,战争真的是不容忽视的一部分,尤其是独战这样一场米英间至关重要的战争,每一点进程都代表着两人间关系的变化吧,不过只会选择性写几场。而且本家的战争大部分描述得真是太轻松了更衬托的我苦大仇深……
          啊有些啰嗦了就到这里吧。因为每一章都是片段想到梗就写的缘故,可能有些表达不清楚,之后会大修一遍让它更像一个完整的故事。目前的时间轴大概是:
          * 《他与他的爱》篇是三次回忆杀
          — 子米和Davie(回忆杀1,第6章)
          — 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尼亚加拉事件(第1章)
          — “杰金斯耳朵战争”(回忆杀2,第7章)
          — 阿尔亲自去见马修暗示要吞并他的领土(第2章)
          — 魁.北.克法案绝了阿尔的野心,英.国颁布的税收法,阿尔找马修诉说自己想独立并寻求支持,第一封敬告加.拿.大人民书被拒 — 三天后雨夜的偶遇,马修意外得知了阿尔对亚瑟的感情(回忆杀3,第8章)
          — 马修远渡大西洋前往英.国向亚瑟表示自己的忠心,告诉了亚瑟几乎一切阿尔的动向,却隐瞒了雨夜发生的事情(第3章)
          — 从英.国回来,马修决定去见阿尔说清立场,意外地在阿尔家遇到几乎是心急火燎赶来想要挽回的亚瑟(第4章)
          — 波.士.顿倾茶事件,莱克星顿的枪声(第5章)
          — 魁.北.克战役,北米兄弟决裂(第9章)


          IP属地:加拿大48楼2017-04-18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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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战争刚开始的时候,亚瑟先生的阵营一直保持着一种“绅士”的态度。英.国本土的民众乃至部分政圝治领圝袖反战、同情北.美的呼声高昂是其一,这让他失去了许多从一开始就全歼大圝陆军的机会;和弗朗西斯先生的战争带来的过大消耗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是其二,发动远征所带来的财力物力流失延缓了他的步伐;他轻视着阿尔弗雷德的力量是其三,就如他自己一直声称的那样,把阿尔弗雷德打服不过是举手抬足之事,十三州殖民地在战争初期尚未正式宣告天下他们的独圝立意愿,因此对外这只能说是一场对叛乱的镇圝压,尽管已经造成了死伤,但之于年长国圝家漫长的征战史,不过是笔无伤大雅的小损失而已。
            亚瑟先生愤怒着、痛苦着、为无法挽回的局面而挫败、为无法挽回的人而感伤,却终究没有真正将这场战争放在眼里。
            直到这一天。
            细数下来,如果说数十年后那场焚城的火焰是我生命中最无法忘怀的惨痛记忆,那么这一次战役于我而言,大概便是仅次于其的黑圝暗了,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那样的刻骨铭心。
            在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我的兄弟兵分两路,他带领着一半远征军忍着饥饿与寒冷穿越了180英里的森林,来到魁.北.克城外时已经只剩下六百人,另一半却在阿尔弗雷德度过圣.劳.伦.斯河的当天,攻破了那个年代等同于我心脏的蒙.特.利.尔。失去一直属于我的土地带给我的打击是巨大的,无论是身圝体情况还是心理上的压力,让我一度陷入了颓废之中。除了提圝供军舰用作水上支援,亚瑟先生并没有直接插手我的战斗。然而他的出现似乎给我带来了某种激励,最终我还是勉强打起了精神,上阵亲自主持大局。
            下令让城内所有的枪炮对准阿尔弗雷德那支残缺却自不量力决定攻城的军圝队开火的那一刻,我才惊觉我正在做的事情是与我的兄弟厮杀,且和以往我们之间任何的冲圝突都不同,这回是一场真正的、没有手下留情的残酷决裂。我眼睁睁看着我们双方的士兵在一个个地死去,表面艰难地维持了身为领圝导者之一所必要的冷静,等到了无人得见的地方,就自个儿偷偷吐得昏天黑地。
            “他的心真是比石头还硬。”亚瑟先生作为半个旁观者,冷冷地注视着战局,然后意味不明地评价道。
            我不懂他这句话是想告诉我什么,亚瑟先生也许已经在打算着该如何严厉惩罚他的殖民地,可这一场战争,与英.国无关,这是加.拿.大和十三州殖民地的战争,这是只属于我和阿尔弗雷德的战争。
            我只有一个目的,要让阿尔弗雷德后悔入侵了我的领土。
            我要、赢!
            ——我赢了。
            1775年的最后一日,当最后一缕阳光没入地平线的时候,大圝陆军士兵投降了。来自新英.格.兰的士兵本就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他们加入军圝队靠的是一腔热血,以及短期合同的制约。最忠诚的将军战死沙场,最勇猛的士兵为了保住同圝胞的命,带领仅剩的三百余人成为了俘虏,我并没有在其中发现阿尔弗雷德。
            “琼斯在哪里?”亚瑟先生快步走进牢圝房,质问道。
            “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为首的士兵笃定地说。
            “我问的是,琼·斯在哪里?!”亚瑟先生猛地抽圝出短刀,将锋锐的刀锋抵在了士兵的脖颈上,做出这样的举动时他的双眼微微眯起,苍绿的瞳仁如同无机质的玻璃珠,我几乎可以看到有血圝腥气在其间扩散开来。
            他总是能够得到一切答圝案,因为他就站在世界的顶端。
            全线溃败的大圝陆军中悄然逃离的一批人马,选择在魁.北.克近郊正式驻扎。
            从小到大一直抱怨我家太冷、只要入冬后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的阿尔弗雷德,带着他的军圝队,在没有补给也没有支援的境况下熬过了一整个冬天。由于他们赖着不走,我根本无法抽圝出兵力去夺回我的蒙.特.利.尔。待到他们终于决定离开之前,竟神不知鬼不觉征用且销毁了河上所有的舰艇,导致英.国光靠军舰无法再从水路追击。我那神奇的兄弟,即使败于我之手,也将他那越挫越勇、出其不意的特质发挥到了极致。那段被他延误军情的日子,让我到最后都说不清,究竟谁才在这场战争中获得了最实际的利益。
            “你做到了,加.拿.大。”亚瑟先生与我道别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雪融之时。他在魁.北.克的日子并非无所事事,相反,几乎已经远程调配好了接下来对阿尔弗雷德的所有军事制裁,我从他的计划中窥见了不将对方逼到死路绝不罢休的气势。
            英.国先生第一次为我感到骄傲这个事实几乎盖过了我这阵子所有的煎熬和绝望。
            然而当我回想起最初他对我说过的话,依旧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兄弟”会成为点燃亚瑟先生战争意识的最后导火线。
            “对他而言,兄弟是随时可能翻圝脸的敌人,是必须时刻戒备的不安定因素,哪怕与之对话,都要经过深思熟虑以免落入对方陷阱。和他拥有的亲情相比,孤身一人只需为自己考虑的国圝家反而更加轻圝松些。”弗朗西斯先生的故事里,在这一点上曾有相当明确的定义,对此我深信不疑,因为过去的经验告诉我,弗朗西斯先生的话可能会有所夸张,但几乎从未出过错。
            亚瑟先生和“兄弟”这个概念从未达成过一致。
            所以究竟为何阿尔弗雷德选择对我出手这个事实,如此深刻地触及到了亚瑟先生的底线?
            由于我最终没有问出口的缘故,这个疑问一度困扰了我许久。
            直到数个月后,我才意外得知了答圝案。
            可惜对于瞬息万变的战况而言,这份答圝案却从一开始就是无关紧要的。
            ——摘自《马修日记》
            其十:无人读阅
            阿尔:
            让我们省去那些客套。
            你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我的信,如果这就是你所谓表示反圝抗的举动,那么我只能承认,你赢了。
            ——你以为我真的会这么说吗?呵,你这个幼稚的笨圝蛋!脑子转不过弯来的呆瓜!是不是必须我现在启程到你家去当着你的面骂你一顿,你才可以停止耍你的倔脾气?
            臭小子,我可没打算干涉你家的发展,也没打算对你家的政圝治指手画脚,你看,我要是想这么做,一百六十年圝前就这么干了。我只不过派了我一部分军圝队常驻北.美,先说好了,这里面绝没有什么担心想保护你的意思!!刚帮你打赢了“法.国和印第安人的战争”,你确实是最大的受益方没错吧?那么稍微帮忙分担一下战争的开销,以及常驻军的军饷,这些与你密切相关的费用由你自己来承担一部分,少许的税收,最后又不会回流给我,并不过分吧?
            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闹什么别扭!你看你的兄弟马修,你看看他,再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阿尔,你该长大了。
            PS:附上我最新研制的点心,放久了会坏所以赶快解决掉。你似乎已经好久没来我家品尝我做的东西了,如果可以的话在回信中说一些感想……啊算了算了,随你吧。
            亚瑟
            1764年.7月
            阿尔!!
            立刻给我回信!立刻!
            这一年我给你寄了那么多信,我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所以你究竟有没有拆开过??
            如果你的用意是看我会不会真的发一次火,那么我得说你已经成功了,我现在只想揍你……你立刻给我回信我会考虑打消这个念头的!
            拜托……阿尔,我听命于我的国王,在很多事上面并没有绝对的决策权,但我事先咨询过你家那位暂住伦敦德高望重的富兰克林先生,是他告诉我印花税还算合理,甚至及不上我的国圝民需要交纳的,既然这个法案本身并没有问题,所以你是生的什么气?
            我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想和你冷战,我们……最近约个时间见一面可好?面对面地好好谈一下,我们真的太缺乏交流了,才会陷入这样的局面,你不觉得吗?
            亚瑟
            1765年.4月
            阿尔弗雷德:
            你家看上去简直全民欢腾,像打赢了仗一样庆祝着胜利。
            我想……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那么现在,我们能够重归于好了对吗?
            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得申明一下,你真的已经提出太多次要派代圝表在我的议会上占有一个位置的要求了,我的回答现在就搁在这儿:免谈。你知道的,阿尔,对你我已经退让了太多,我也有我的底线,所以请不要再任性下去。
            期待你的回信。
            PS:我附上了取消印花税的正式官方文件副本,如果这能让你更高兴的话。
            亚瑟.柯克兰
            1766年.3月
            阿尔弗雷德.F.琼斯:
            我已经看出来,无论寄给你什么,你都不打算回圝复了。
            没关系,该讲的我还是想讲,开不开心是你的选择,说不说却是我的权圝利。
            阿尔弗雷德,我告诉你,我已经无法再容忍下去了。你似乎将我对你的一再退让视作理所当然,是的,你没有当面这么对我说,可你,你的子民已经用行动表现出来了。
            我不是一直这么好说话的,之前的你或许没有圝意识到这点,之后我保证你会深刻地感受到。
            以防你忘记:你是我的殖民地。
            任何时候都别太得意忘形了,小混圝蛋。
            英.格.兰
            1767年.1月
            北.美殖民地:
            知道什么是荒谬吗?当你家那些无圝耻的暴徒将我的正规军包围,谩骂、争吵、挑衅,最终导致他们开圝枪后,你们就将这起事圝故裱上了正义的名号,“波.士.顿大屠圝杀”?我承认人命并非儿戏,英军过于冲动,但不过五个人的不幸丧生,就被冠上这样的称谓,传遍北.美各地,激起民众不理智的仇圝恨和抗圝议。这种情况是你默许的吗?算了,不重要,他们没有犯圝下需要全员被圝判死刑的重罪。“事实是很固执的东西,无论我们的愿望、直觉、情感是什么,它都无法改变。”如果你所谓的自圝由是建立在谎圝言和欺圝骗上,那么我会如你所愿撤军,但从此你将失去我对你的一切信任和善待。我不曾认识过这样的阿尔弗雷德。
            英.格.兰
            1770年.3月


            IP属地:加拿大49楼2017-04-23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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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
              抱歉,真的很抱歉,请让我收回上一封信的话。
              上帝啊,我之前都说了些什么,我被愤怒完全冲昏了头脑,我不该把你的子民做的事情一股脑儿算在你头上。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质疑你的品行,你是我认识的最理智、最坚持原则、最公平的年轻人。无论你我是否站在对立面,都无损于我对你的评价。
              唔好像说得有点恶心,我都能想象出你得意的笑容了。阿尔……阿尔……听我说……
              (大片被擦除的痕迹和空白)
              我会考虑废除汤森法案的,再给我点时间。
              你的,亚瑟
              1770年.4月
              阿尔笨圝蛋:
              我之前好像喝了点酒……不然我是疯了,才会现在这个时间给你写信?
              你就是个笨圝蛋,不许否认。
              据说人类到了一定年龄,会有叛逆期……唔,你以前是那么可爱,一定是进入了这个时期,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不可理喻的吧。听好了,不乖的孩子是没有糖吃的,所以我要把你一直想要的土地送给马修~ 有没有觉得很震圝惊?哈哈哈,这就是你惹怒我的代价!你!活!该!
              ……操,我刚刚在写什么,说到哪儿了来着?噢对,马修,马修。
              阿尔,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都和马修无关,请不要和他吵架。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一直一直地忍让着你,我就没见过比他脾气更好的人了。自我有记忆以来,我的兄弟就竭尽一切方法欺圝压我、和我作对,可马修作为你的兄弟,却是掏心掏肺地对你好,如果你还有良心和起码的情商的话,你应该看得出这一点。我对他的所有善待都是他应得的,毕竟他可没有把我的9万磅茶叶倒进海里。
              干得漂亮,你这个无圝法圝无圝天的小混圝蛋。
              我……为什么…………想你……可是……告诉……做梦………………阿尔阿尔阿尔……(此段及以下都被大量污迹覆盖,看不清晰)
              PS:附上我刚做的一袋司康饼,我知道你怀念它的味道了,嘿,毕竟你总是那么喜欢它不是吗?
              操,我的名字是啥来着
              1774年.1月还是2月?随便了
              阿尔弗雷德:
              我一直在想,不考虑我们的土地和人圝民,仅仅只看我们本身的话,我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自认是你的兄长,而我对你的一切培养,都是以这个标准来施行的。
              我们间有着上百年岁月的回忆,可以说,从你诞生不久后我就认识你了。
              可直到如今我才发现我其实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了解你。可我也知道,你不肯承认你的错误,因为你觉得你并没有错,就像你不愿意拆开我的信,只是因为你害怕我的话会动圝摇到你,对不对?
              我今天不想骂你。当然了,在这种不会被人看见内容的信件里,我骂得再大声,与你也不痛不痒。到底我和你没有什么真正的亲缘关系,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按照我以前对待每一个殖民地的标准来对待你?你就像一朵我辛勤灌溉的花,等出土时才发现竟长成了树苗。我想砍断你所有的枝丫,迫使你用余下的部分开出鲜花,可这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然而你的心中仍然有界限,你没有动这个世界上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比起我还要与你更为亲圝密的存在。
              我很欣慰。如果我这个冒牌的兄长不能改变你的想法,仍然还有一位兄长的存在可以拴住你的理智。
              来日方长。
              我相信,真正说服你的那一天,终会到来。
              英.格.兰
              1775年.8月
              北.美殖民地:
              很好,你对马修下手了。
              就当……我之前的一切从未说出口吧。
              英.格.兰
              1775年.9月
              北.美殖民地:
              “啊!你们这些不但敢反圝抗暴圝政,而且敢反圝抗暴君的人!请站出来!旧世界遍地盛行着压圝迫,自圝由遭到驱逐。亚.洲和非.洲早已把她赶走,欧.洲把她当成怪物,英.国已经对她下了逐客令。接纳这个逃亡者,为人类准备一个避难所吧!”“我们有能力让世界重新开始!”
              真是本不错的书呵,我看了好几遍,觉得按照你现在的举动,上面这段话大概是你的最爱了,所以摘录了下来,想让你高兴高兴。当初的罗.马帝圝国能不能毫不脸红地说出这话我都怀疑,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
              来啊,给我看看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然后垂死挣扎吧。
              英.国
              1776年.2月
              北.美殖民地:
              快点死心,阿尔弗雷德,这种所谓的独圝立,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是什么给了你勇气让你觉得你有资格成为一个国圝家?你不可能成功,让我们走着瞧。
              英.国
              1776年.7月
              “加.拿.大先生,我们应该出发了。”年轻的副官走进房间。
              马修神思恍惚地应了一声,条件反射合上手中的信件,然后顺手塞圝进了随身的包裹里。
              “咦,这些……看封口,之前根本没被圝拆开过?”副官接过包裹,好奇地翻了翻里面多出来的一叠信。
              “是的,”马修缓缓点了点头,“收信人十余年间,都只是存着这些信,却完全没打算打开它们。”
              “听起来像是一对明明对彼此还有圝意却偏偏拉不下面子和好,最后白白蹉跎了光阴的情圝侣。”副官自以为小声的吐槽让马修的眉头跳了跳,一言难尽地重新打量了好几眼说这话的年轻人。
              “这是谁的屋子?在纽.约住这么大的房子,应该是个地位不低的官圝员吧?您似乎认识他?他还活着吗?”思维跳脱的副官完全没有察觉到上司内心的波动,很快便换了个话题。
              “感兴趣的话回头问问你的长辈关于过去的历圝史吧,”马修笑了笑,“算是认识,且大概,没有人比他活得更好了。”
              “他从纽.约逃走了?”
              “可以的话请别用’逃’这个词——他,嗯,应该是撤退得比较急,不然这些信他是一定会带走的。”马修缓步走出了房门,入目的纽.约城平静祥和,来往的居民欢天喜地地庆祝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
              可现在,这里已经是英.国的纽.约,而不是美.利.坚的纽.约了。
              “可能是我看错了,”出城的时候,马修回望了一眼纽.约,不是很确信地摇了摇头,“方才在街道上似乎有个来自法.国的军人,穿着平民的服装,混迹在人群中。”
              “您是说,法.国有可能已经介入了?”
              “如果是以前,我可以很肯定地说不可能,因为美.利.坚讨厌法.国,现在他所有的高级将领们,可以说都是在和法.国的战斗中磨砺出来的,在他仍把为英.国而战视作骄傲的时候,英.国所有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马修低头看向手头一包厚厚的来信,努力抑制住心头涌上的酸涩,“可现在……还有什么能比,强大的敌人有一个势均力敌的死对头,更令人高兴的事情?”
              “听好了,”马修突然很认真地拍了拍副官的肩膀,“即使下加.拿.大区域如今全说的法语,我们此刻也是在用法语交流,即使我们人圝民的习俗、文化、信圝仰,全来自法.兰.西——”
              “即使连美.利.坚都已经舍弃了这个身份,可我们,仍然是,英.国人。”
              TBC
              注1:关于信件的时间:
              1764年:砂糖税;1765年:印花税,富兰克林是在英.国待太久了,低估了自己家乡人圝民的反应
              1766年:取消印花税;1767年:汤森法案;1770年:“波士顿大屠圝杀”,废除汤森法案;1774年:波.士.顿倾茶事圝件,强圝制(不可容忍)法案 ;1775年:独圝立战争正式开始,之后许多事情都发生在同一年;1776年:引用来自《常识》一书,此书可以说是美.国全民支持独圝立纷纷投入革圝命的导火索。7月4日,独圝立宣圝言。年底,美.国失去了纽.约。
              这是本文中第一次出现具体的时间和年份,因为不是重点,就不点明时间线与之前文情节的关联了。
              注2:英军一路打到布.鲁.克.林的数次战役,美.军根本完全不是对手,亚瑟那时期吊圝打阿尔的实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可以说,美.国掀起的革圝命险些刚开了个头就被摧毁在纽.约。而这时,奇迹发生了,天降大雾,遮住了英军的眼睛,残余的大圝陆军夜渡东河的撤退,没有损失一人一骑。可以说,简直就像是上帝在那一刻,决定伸出手助美.国一臂之力。本家说阿尔独战时期“开了外圝挂”,这个说法结合这段历圝史看,只能说并不算夸张。
              PS:这章写得有些虚……本家信件梗。然而我真的不知道独战期间亚瑟对阿尔是什么态度,不管事实如何,在我这里他就是这样的心路历程_(:з」∠)_ 真害怕崩了……这段时期英对米的感情依然偏向于兄长对待叛逆的弟圝弟,心痛地删掉了双向暗恋(虽然仍然可以被误解),毕竟仗都没打完,谈个鬼恋爱啊(喂


              IP属地:加拿大50楼2017-04-23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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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得太好了!!!!


                51楼2017-05-11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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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17-05-14 11:59
                  回复
                    这里忘了更新了,补一下~

                    那个少年牵着马,身着蓝色的军装,肩上扛着枪,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他的面庞神采飞扬,几乎是在发着光。
                    这一幕有点太刺眼了,马修想。
                    “加.拿.大,加.拿.大!你在不在听我说话?”
                    马修胡乱地点了点头,他根本没仔细听他的兄弟在嗑唠什么,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这家伙已经从“我家各地谁也不服谁大敌当前都不肯联合让我真难办,加.拿.大你是怎么做到上下加.拿.大语言不同宗教不同还能和和睦睦的”发散到“烟酒贩卖的前景”最后甚至讨论起了“英.国新兴的伤感文学”,偏偏出于兄弟的本分,他忍到了现在还没有拔腿走人。
                    “你竟然觉得我设计的军服不错?”阿尔弗雷德惊讶地看着他,“这是你第一次认可我的品位,这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完全没看出感动来。马修强忍着吐槽的欲望,小心地提出建议:“款式不错,但在颜色的选择上,你不觉得,有些太鲜艳了?” *
                    “英.国的军服可是大红色的。”阿尔弗雷德似乎没弄明白马修在质疑什么。
                    英.国先生你???马修被这个事实冲击得哑口无言,觉得这已经不再是他能插手的问题了。
                    “唉,马上英.国就要过来帮忙和我联手去打法.国了,有点紧张呢。”
                    先把你脸上的笑容收一下再说这句话!!之前就察觉他兴奋得不正常,所以这就是答案了。
                    “不过区区一个法.国,再怎么蹦跶也不会嚣张多久——噢忘了你是法.国养大的,抱歉抱歉。”
                    这就是道歉该有的诚意吗……
                    年轻的意识体完全体会不到自家兄弟一波三折的内心,他在最后信誓旦旦地总结。
                    “英.国是不可战胜的!你说呢,加.拿.大?”
                    他如此自豪而笃定的样子,仿佛这是个永恒不变的真理。
                    其十一:来自巴.黎的火种
                    “所有的美.国人都有两个祖国,一个是美.国,一个是法.国。” ——托马斯·杰斐逊
                    “美.国,你真的这么想过?”马修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一脸满不在乎的兄弟。
                    阿尔弗雷德揶揄地吹了声口哨:“怎么,它后面有署着我的名字吗?”
                    “那就好——”
                    “真是说得太好了!”马修一口气才舒了一半,就被阿尔弗雷德毫无预兆的下半句话给呛了回去。
                    讲这话的人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你知道我是怎么度过1776和1777年的吗?”
                    对于马修而言,这两个数字代表的年份已经是超过一个世纪前的回忆了,多年来,他和阿尔弗雷德之间那些残酷决裂和惨烈冲突似乎都已经淡去,当所有的伤痛和过错都被时光、利益以及“上司的意愿”磨平,他们终于能像一对正常的兄弟一样,比邻而居,拥有着令许多人艳羡的外交关系。美.国也在世界的版图上蓬勃发展,如今已经成为了没有人能够忽视的强大力量。
                    可当年,1776年,这个刚诞生的国家与他的人类们第一次向世界发出独立的宣告之际——
                    “他,迫不及待想要我死。而全世界没人愿意支援注定会失败的一方。”
                    “英.国先生才没有这么想过!”
                    “有区别吗?纽.约、新.泽.西、费.城……”阿尔弗雷德撇了撇嘴,抬手在身上比划出了切割的动作,每说一个地名就划一次,轻松随意的样子却莫名让马修感受到了恍若被肢解的疼痛,“得了吧,加.拿.大,你就是只会站在他那边说话的一个典型。你听听你以往说的话:英.国先生他说、英.国先生的意思是、英.国先生告诉我……还有别的吗?”
                    “哦,敢情那个# 英.国在你这儿吧让他出来见我 ## 瞒着我在战时私下里与英.国先生在贸易线上休战# 的美.国是我想象出来的?”
                    “比不上你 # 明明就住在我旁边却连和我结盟都要靠英.国做传话的中间人 #。”
                    “你不该高兴吗,’我已经有心上人’的美.国先生?”
                    “……”攻击的重点貌似有些不太对,阿尔弗雷德深觉再辩下去情况不妙会落下风,于是非常粗暴地结束了话题,“能别说英.国了吗,我们之间除了英.国是不是已经没有别的话题了?”
                    “明明一开始说的是法.国,是你自己歪到英.国去的。”
                    “我以为你的优点之一就是会察言观色,可是你已经变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
                    ……
                    这吵起来的方式怎么这么幼稚,马修心里绝望地想。他很严肃地咳了一声,想打断这场走向成谜的辩论:“总之……”
                    “总之我承认你是个国家啦,加.拿.大。”
                    “唉?”这难道才是他来的目的?那之前又为什么会说到法.国?
                    “大使和建造公使馆的工程我都准备好了,只等你首肯,怎样,高不高兴?”
                    阿尔弗雷德的笑容中似乎暗藏着某种别样的含义,让总是过于敏感的马修暗暗有些不舒服,暂且认定自己想太多,于是他毫无破绽地回以微笑:“那就多谢了。”
                    “说起来我真的不是很想承认啊。”阿尔弗雷德突然一脸沮丧。
                    “啊?”这是打算出尔反尔?
                    “你真的做到了……和·平独立。”阿尔弗雷德苦着脸感叹了一句,很快又扬起了无所谓的笑容,马修却骤然明白了他话语中隐藏的东西。
                    那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当他的兄弟比对起双方过往才会产生的情绪。如果硬要形容出来,那可能是羡慕,亦或……嫉妒。
                    蹒跚着在旧世界的废墟上建起新的国度,始终坚信着着武装才是革.命的美.利.坚啊——
                    “来,让我们继续讲法.国吧~”
                    “什么?”
                    “你不想听吗?”
                    “啊,想……”
                    1777年,阿尔弗雷德到达巴.黎的时候,已经是夏末。空气里的暑气并没有削弱半分,阿尔弗雷德的心却比最严寒的隆冬时分还要冷。
                    他一路凭着早已寄到他手的地图找到了目的地,敲响了这个不起眼屋子的门。
                    迎他进屋的是一位早已白发苍苍年满七十的老者。
                    尽管他带来的都不是什么乐观的消息,但面对这个老人,阿尔弗雷德却在问好时扬起了他此刻能做出的最灿烂的笑容。
                    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可以说是美.国活着的传奇本杰明.富兰克林本人。而这已经是美.利.坚宣布独立之后,他在巴黎滞留的第十个月了。
                    “路易十六仍然没有同意和我见面。”富兰克林说。
                    “所以我来了,”阿尔弗雷德毫不意外这个结果,“我说不定……可以尝试接触一下,你知道的,和我一样的那位。”
                    “如果大陆军仍然没有胜利的消息传来,那么我觉得和我做出的尝试不会有所不同,”尽管阿尔弗雷德还没正式说明,富兰克林已经知道了他的言下之意,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以我的声望,也没能让国王作出丝毫让步。”
                    阿尔弗雷德开玩笑道:“声望,是说我一路走来看到的锅子盘子上那些你的肖像吗?”
                    “锅子盘子?”马修震惊地打断。
                    “不止。还有衣服帽子首饰、窗帘壁纸,女人们的发型还盘成了富兰克林式。本杰明可是法.国民众的偶像,和伏尔泰交好,出席各种社交场合,法.国全民都为他的思想和理论疯狂,可惜,却没能打动国王,只有各种敷衍,还发行了一些刻着国王肖像的餐具抗议。”
                    “真像法.国先生家的人会做的事情……”马修感叹。
                    “可不,他们还’考证’出来富兰克林家族是从法.国移民到英.国,又移民到北.美的。”
                    “噗。”
                    阿尔弗雷德没有立刻动身回去,反而在巴黎逗留了下来。
                    “为什么?”富兰克林问他。
                    “现在得到法.国的援助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且我相信华盛顿,我也相信阿诺、摩根……战场是所有美.利.坚人民的战场,不是我的。”
                    “你有多久没有休息过了?”富兰克林沉默了一会儿,如同对待一个晚辈一样,放柔了语气。
                    “我睡不着,”阿尔弗雷德老实地承认,“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能听到数月前的战场上,我的士兵说:我们已经为国家尽力了,现在做梦都想回家。最后华盛顿用每人10美元的代价才留住了他们。然后我想到英.国,我想到他曾经如何待我,我想到他一次次的挽留,想到当年在我的眼里他是多么强大,就像不可逾越的高山,而如今我却要用我微薄的力量推倒这座山。没人觉得我能够做到,英.国不觉得,法.国不觉得,连我的人民都在我的大脑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胜利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所以你害怕了?你想罢手?”富兰克林问。
                    “怎么可能,”阿尔弗雷德把玩着一个小小的星条旗装饰,眼里仿佛燃烧着火焰,“我还没有输,没有任何事物能让我开口认输。上帝爱着美.利.坚,所以他一定会带给我奇迹。”
                    “我之前一直觉得连续的败北会让你失去自信,如果国家本身都开始犹豫和畏缩,那作为人民努力战斗又能改变什么?所幸你依然是我相信着的祖国,值得我、以及成千上万的人们站起来拥护你、为你拼搏。”
                    “本杰明……”
                    “英.国,意识体那个,对你来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富兰克林笑了笑。
                    “你这问题可真是难倒我了,”阿尔弗雷德也笑了起来,几个月来的阴霾似乎在这一刻无影无踪,“可你知道的,无论我的答案是什么,美.利.坚都不会为此动摇,你知道我的一切,所以就让我保留住这个唯一的秘密吧,作为……祖国的特权?”


                    IP属地:加拿大54楼2017-05-14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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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弗雷德巧妙地将自己在巴黎隐藏了起来,与富兰克林一同来的特使和随从们都没有人发现他曾来过,就算发现,也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富兰克林问阿尔弗雷德为何不与其它两个特使接触,他没好气地回答:“得了吧,一个连帮大陆军购买(偷运)军火的交易都要贪,一个顶着亚瑟的名字,结果全世界在他眼里都是间谍。”
                      “可是我们身边真的有间谍,”富兰克林无辜地回答,“英.国的、法.国的,说实话并不是件坏事。”
                      间谍风波发展到顶峰是在特使们向法.国请求比贩卖的军火、出借的钱和商船停靠权更多更实际的支援后。
                      阿尔弗雷德看见亚瑟走进了王宫。
                      鉴于没人认识他,他一路走起来很很随意,唯有快到王宫的时候,左右张望了一下,竟和一直注视着他的阿尔弗雷德正对上了视线。
                      那一秒阿尔弗雷德想尖叫,想转身就跑,他几十年没有看见过这个人,他弃置了他所有的来信,他一遍遍地回忆着曾经的美好,然后被冷冰冰的现实灼伤。他已经做好了再也不会见面的准备,却没有想到重逢来临得这么突然。
                      然而他的心理建设还没有做完,亚瑟的目光就平静无波地移开了。
                      他没有认出我?阿尔弗雷德愣在了原地,某种不明的寒意席卷了他的全身。
                      这种感觉与亚瑟对着加.拿.大喊美.国差不多,但却更加的——
                      “关我什么事?”马修哭笑不得地打断了这个比喻,“那种时候英.国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巴.黎啊?”
                      “因为间谍,”阿尔弗雷德完全无视了马修对自己躺枪行为的抗议,“富兰克林身边的英.国间谍向他传递了特使们和法.国官员谈话的内容,和平民的接触,甚至连偷运军火等货物的船停在北.美哪一个港口都知道。我能说什么,他的情报机构真是该死的完美。然后当天下午,法.国官员就找上门来了,说英方明确指责法.国违反中立原则,大骂美.利.坚根本保不住秘密。”
                      “……以我的经验,英.国先生应该是去找法.国先生打了一架,”马修猜测道,眼见阿尔弗雷德还沉浸在那种莫名的不开心里,忙安慰道,“你怎么知道英.国先生是真的没认出你呢?你想,那种情况下,他能做什么——你们正处在战争中——认出你于是扑过来把你掐死吗?还不如装作没看见……”编不下去了,要命。
                      阿尔弗雷德可怜巴巴地甩了甩脑袋:“哪怕他来掐我……啊啊啊,事到如今,追究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1777年末,费城被英军占领的消息传遍了巴.黎,眼看美法联盟即将因为法.国对不断失败的美.利.坚失去信心而宣告破产,却随后传来了萨拉托加大陆军获得大捷的消息。
                      漫长的等待后,阿尔弗雷德似乎终于等来了上帝的垂青。
                      这时候被冷放置的间谍们终于派上了用场。
                      传递给英.国的消息,充满了联盟即将成功缔结的征兆,担心法.国真的加入战争的英.国派来了使节,同时也带来了一份条件十分优秀的和解方案。
                      “血已经流了那么多,他脑子里和解的念头还没断掉?”阿尔弗雷德皱起了眉。
                      “分清楚英.国的立场和你的英.国。”富兰克林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却如同当头棒喝,让碌碌无为那么久的阿尔弗雷德心中无处不在的忧虑减轻了不少。他相信,之后的夜晚,他能够睡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
                      法.国果然坐不住了,国王后知后觉接见了特使们。把加.拿.大输给英.国是法.国心中永远的痛,他不会允许自己再输掉美.国。可这即将成型的合作却又被法.国一句西.班.牙不承认美.国的话法.国就不会抛弃盟国单独结盟的理由拦住了。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富兰克林又用间谍放出消息,实话实说英.国特使来到了巴黎,要与北.美和解,而美方特使纷纷动摇。
                      “法.国需要做什么才能让美.国彻底切断与英.国的关系?”*
                      “富兰克林先生真是个伟大的革.命家。”
                      “我们赖以生存的,从来都是民众的智慧,你以为为什么每一个国家意识体都需要听命于上司?……虽然上司承诺我可以随便吃汉堡啦,但我可不是这样被收买的。”最后一句话异常的小声。
                      ——在国家的路上,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马修点了点头,收下了这个善意的忠告,咽下了“这就是你为什么是现在这样的体重”的吐槽。他很清楚,对于好战分子来说,食物的吸引力其实并没有那么大。他的兄弟在装傻充愣这条路上还得修炼很久。
                      1778年春,美法联盟正式缔结。
                      回忆里的少年在说着些什么。
                      ——英.国是不可战胜的!区区一个法.国……
                      然后他的身影逐渐模糊了下去。
                      眼前这个成熟的、已经握住了世界权柄的的青年,一字一句地倾诉着早已成过往的、被遗失在那个战场的那份心情:“感谢强大而可靠的法.兰.西,在美.利.坚革.命最寒冷的冬天伸出了手,自那以后我们才确信,我们已经掌握了战胜英.国的力量。”
                      “这是托马斯说出这句话时的想法,也是我的、整个美.利.坚人民的想法,你是能理解的对吧,加.拿.大?”
                      1777年末,萨拉托加英军全面溃败之后,年长的意识体沉默地看着战局:“这一场胜利,足以让美.利.坚赢得法.国。”
                      “可是法.国先……法.国已经冷处理了美.利.坚的联盟请求超过一年了。”马修不解地问。
                      “没想到那小子和他家的人类能做到这个地步,好好学着点,加.拿.大,”亚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在这种战场上,失败无数次都没有关系,只要漂亮地赢过一次——”
                      “全·世·界便会觉得他还能再赢。”
                      “啪——”一把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小刀飞了出去,分毫不差地插进了一面不知为何被挂在墙上的星条旗正中央。
                      “他以为我会怕吗?!”亚瑟的声音低了下去,像在克制着某种已经被压抑得太久的情绪,连身体都连带着颤抖起来。
                      “哪怕讨厌的家伙们一个个都选择站在你那边,你也休想我会承认你,阿尔弗雷德。”
                      亚瑟抬起头,望向巴.黎的方向,在那里,有一颗火种被悄无声息地点燃,它的光芒即将震撼世界。
                      而他心里一直燃烧着的那团火焰,却已经熄灭了。
                      TBC
                      注:
                      和前文一样模糊了时间,因为殖民地和法.国打的时候,加.拿.大还身在法.国的阵容……其实北米早就干过架了(。马修之所以吐槽军服颜色鲜艳是有理由的,因为历史上这场“法.国和印第安人的战争”刚开始的时候,由于英军一身红,殖民地民兵一身蓝,在战场上太显眼几乎变成了活靶子,被埋伏起来的法军一锅端了hhhh
                      “法.国需要做什么才能让美.国彻底切断与英.国的关系?”美法联盟缔结前最后一次谈判,这是法.国官员说的唯一一句话。
                      这篇史料比较多,接下来我要搞点原创了,好想把整个战争都跳了QwQ
                      马修:别问我为什么哪儿都在,我也很无奈啊。魁.北.克之后到战争结束前就没我啥事,请给我点亮一个千里眼或者类似的技能吧,不然真的直播不下去了QwQ


                      IP属地:加拿大55楼2017-05-14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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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写得超级棒!大爱=3=马修太可爱了XD


                        IP属地:北京56楼2017-05-27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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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看一次後心情還是好亢奮~真的很好看!!樓主加油~~這兒坐等後續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手机贴吧57楼2017-05-27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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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没有了吗q 超好chia


                            来自手机贴吧59楼2017-06-15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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