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斜巷花开彼岸》
秋雨斜巷，风卷残阳，花开彼岸，雁过无双。
细雨沿屋檐滑落，万千水珠连成线串成行，小巷内蜿蜒的石板路在雨中更显湿滑，但我不敢放慢脚下的节奏，直到在小巷的转角一头撞在他身上。
“你没受伤吧？”
一袭深色和服的他声音很柔和，但眼下被撞得七荤八素的我显然只有坐在地上发呆的份。
“小姑娘，你还好吧？”
“哎？”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起头看他，薄薄的眼镜片后面是一双温柔且平和的眼睛。
“那个…先生没事才好，是我太毛躁了，天啊，我的东西……还好还好，没有淋湿。”说着去笨手笨脚的查看医药箱。
他蹲下来把手中的伞举到我头上，“既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可不要淋到，拿去吧。”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不好，先生会被淋湿…万一感冒的话……”
“药品淋湿就不能用了，人嘛，偶尔淋下雨反而能更好的感受到这份细腻之水中的气息，而且我身体很好，不用担心。”
“这样的话……”
他伸手把我拉起来然后把伞放到我手里，“快走吧，你似乎遇到了很急的事。”
看他从我身边悄然走过，我立刻回过头说道，“请问…伞我要还到哪里？还有…先生贵姓？”
“在下山南敬助，只是我在的地方实在不方便小姑娘前往，不如等下次路过这条巷子时再还给我吧。”
“我是……”
“雨宫小姐对吧。”
“山南先生怎么会…”
他指了指我怀中医药箱上的字。
“噢，是哟。”我被自己的傻气逗笑，“我叫雨宫幸子，叫我幸子就好了。”
他对点头微笑然后转过身继续踏着湿湿的石板路缓步前行，而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药箱的我依旧急匆匆一路小跑。
当我来到病人家中……
“幸子，怎么取个药这么久啊？”出诊的父亲有点着急的接过药箱。
“路上遇到了些小麻烦嘛。”
“不会又是望着天边的云在发呆吧，你这丫头。”
“爸爸，这种雨天谁会傻傻的看云嘛。”我气气的站在门口甩动手上的伞，水珠一下子洒在街面上，“真是的，也不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是否淋到了雨，万一娇小可爱的我被淋生病了看谁给你烧饭、洗衣，还有接诊时出力帮忙，哼！”
父亲没有理会，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走回到病人房间。
这时，我望向被细雨洗透的街景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伞，“山南先生，希望你住的并不远。”
自从京都越来越多的出现无名浪人，我家小诊所也跟着越发忙碌起来，父亲虽然并不喜欢被整日打打杀杀的人们使唤但无奈迫于生计也只得尽心去做医者的工作，然而对于本就毛毛躁躁的我来说，大多经我手的病人也算是……总之，他们真的很“忧伤”啊……
又一次落雨，又一次相遇，只不过这一次是我从后面追上他。
“山南先生～～～”我边跑边叫。
“果然又遇到了呢。”他看了看我手中的伞说。
与此同时，我也看了看他手中的伞，笑了一下说，“先生一会儿要拿着两把伞走会不会很奇怪？”
“但如果我现在接下伞，雨宫小姐岂不是又会被淋湿了？”
“这个嘛……我也就可以顺便感受一下清爽的雨了啊。”
我说罢准备收起伞而他却笑着压住了我的手。
“不如走到你家门口再还我好了，这样你也不会淋到雨，其实，就算体会清爽但也不能这样的刻意吧。”
“可以吗？”
“雨宫诊所并不远，我常会路过。”
“可我怎么从没见过山南先生？”我转身和他一起往回走。
“因为我并不是那么显眼的人。”他把手伸向伞外，“雨好像要停了。”
“是啊，的确变小了，但秋天的雨总是让人感到寒冷与不适，还有就是对身藏旧伤的人很不好，最近诊所里就来了很多年轻时受过伤的武士，接连几日的雨天让他们很难熬呢。”
“是吗……”他的右手下意识去轻按自己的左手，而表情也在这个时候沉了一下。
“你怎么了山南先生？”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
“幸子。”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被父亲吼住，“居然把分药的工作突然放下一声不响的就跑掉，你真是…….”
当父亲看到和我同行而来的人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立刻欠身，“山南先生，下午好啊。”
“你好，雨宫医生。”
“哎？爸爸你认识山南先生吗？”
“是，山南先生是新选组的……”
“新选组！？”我被父亲口中的这个词吓了一跳，结果父亲也被我的反应噎回了要说的话。
什么情况啊？那个杀人如麻的可怕组织吗，山南先生？怎么可能？
“抱歉啊，看来‘新选组’似乎在民众心里依然是个可怕的名字呢。”
“不会，至少山南先生是个很和善的人。”父亲慈祥的笑道。
“雨宫先生过奖了。”他用手托了下眼镜说，“……我先告辞了。”
“您慢走。”父亲轻声说。
被完全震惊到的我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到巷口才突然想起还伞的事。
“天啊，忘记把伞还给他了，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嘛～”我轻轻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头。
“幸子，虽然山南先生为人和蔼但作为普通百姓的我们还是少和‘新选组’的人来往为好。”父亲语重心长的说。
“山南真的是新选组的人吗？我都没有看到他配刀。”
“自从左手受伤后就很难再执刀了，那个人自己也深知这一点吧。”
“受伤……？”
难怪他刚刚在我说到秋雨总呼唤旧伤时会不自觉的摸自己的左手。
“不能治好的吗？”
“能恢复到现在的程度已经很好了，但那么厉害的北辰一刀流是不可能只靠一个施力手就能发挥的。”父亲摇头叹气，“我猜他应该是早有觉悟了……虽然真的很可惜呢。”
“山南先生……”我看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发呆。
雨停了，但日落时的光并没让人们的身体温暖起来，也许是秋雨注定暗示清冷，也许是寒冬不久便会到来，一时间，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父亲向来是个不愿意招惹是非的人，尤其在同样身为医生的母亲去世后他更是有些固执的只守着自家的诊所，所以他并不希望我去招惹那些代表着“危险”的人，在不得不接触他们的时候父亲也是尽可能把我挡在后面。
就像现在……
我焦急的在新选组屯所门口徘徊，被请去给受伤队员治疗的父亲久久没有出来，我的心情七下八下的不得安生。
“幸子小姐？”正巧从屯所里走出来的山南先生差点又被不看路的我撞到。
“山南先生…”见到他时我像是见到救命稻草般一把将他抓住，“山南先生！我爸爸在里面…他，他没事吧。”
“雨宫医生吗？他怎么会有事呢。”他有些好笑的看着我，“看你这表情好像新选组的屯所是个吃人的地方似的。”
“呃…….这，这个……”我也感到自己的确是有点过于紧张了。
“雨宫医生还要过会儿才能出来，你要进去吗？”
“不，不用了。”
“也是，屯所里毕竟都是一些不拘小节的大男人。”他看着依然有些紧张的我说，“看样子你也不会先回诊所去了，但等在门口也不是办法，要我陪你走走吗？”
“好的。”我用力的点头。
秋日的风清凉且略显伤感，尤其伴着我们脚下的一片夕阳余辉，慢步踩着从背后照过来的桔色日光我突然想到刚才因为激动好像很大力的抓住了他的左臂，不要被我抓痛伤口才好，然而，就在我心中升起小小的负罪感时儒雅的他却已经走到我前面。
“幸子小姐，你来看。”
“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片矮草中有几朵摇曳的红花。
“这是……”
“彼岸花，能算是秋天里最鲜艳的花了。”
我蹲下来仔细的看着，这花的确很美，红得像燃烧的火焰。
“真美啊，只是…哪里有点奇怪。”
“因为没叶子对吧。”他也笑着蹲到我身边，“这种花开花与出叶在不同时候，所以永远是见花不见叶，见叶不见花的。”
“这样啊，好奇怪的花呢。”我笑呵呵的摸了摸它红火的花瓣。
“心情好点了？”
“嗯。”
“我替新选组给你道声歉，刚才在屯所门口一定焦急的等了好久吧。”
“山南先生才没必要道歉，不我刚刚的确是来回来去乱走了好久，而且又差一点撞到山南先生。”我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
“没关系，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好。”
“对了，山南先生。”我跟着他一起站起来之后说，“你有去看过河面上的浮云吗？”
“没有，你常去看？”
“是的，虽然一个人站在那里有点傻傻的。”
“但我最近很忙，等过些时候再去吧。”
我快步跟上他，但直到回到屯所门口也没有开口问他的左臂是否被我抓痛的事。

新年前后来就诊的人渐渐变少，而稍稍闲下来的我也兴致勃勃的开始准备年菜，但就在新年刚过去的第三天，已经几个月没见的山南先生却敲开了我家诊所的门。
“现在来打扰真的很不好意思……”他面带歉意的对我说，“不知道雨宫医生是否方便接诊？”
“是不是山南先生的手…？”
“原来雨宫小姐也已经知道了啊。”他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都说了叫我幸子就好，快请进来，我这就去叫父亲。”
等父亲到时，他用平和的语气说，“前几日自不量力的想练习一下快要生疏的刀法，不慎左手又疼了起来，新年期间好像很少有诊所营业，所以…就只能来麻烦您了。”
“山南先生不要这么客气，诊所不就是给人治疗伤病的地方嘛，快来让我看看。”
父亲在仔细诊治后把减缓疼痛和舒筋活络的药敷在他的左手上，并且在把剩下的份量交给他时再三叮嘱了敷药的时间以及暂时不能再用左手施力的事。
他很谦和的点头答应，但我却能从他和善的眉宇间感到一丝寂寞之情。
“山南先生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哎？”我的突然问话把他和父亲一起惊住。
“我做杂煮的手艺可是一流的，对吧爸爸。”
“是到是，不过……”
“不过什么嘛，外面还在下雪而山南先生的手又刚敷了药，不如吃了暖和的杂煮再走吧，反正也还在新年期间又有什么关系，可以的吧山南先生？”
他沉默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似乎理解了我这般冲动的缘由。
只见他走过来抬起右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谢谢你幸子小姐，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并没有那么脆弱，虽然真的很想像以前一样和大家一起并肩战斗，虽然有时候似乎已经找不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但我会让自己好起来，就算是用……”他突然中断了自己的话然后换而露出让我安心的笑，“所以，别担心了。”
拉开门，他护着缠好绷带的左手走进雪里，和秋雨一样寒冷的雪花落在我的肩头，那个他出于安慰而轻拍的地方，那个刚刚因他掌心的温度而暖暖的地方，现下…已是一片冰凉。
初春渐暖的天气总会让人们的心境慢慢舒缓起来，而我更是喜欢在晴朗的春日里望着河上飘浮的云朵发呆，虽然现在站在河边多少还有些凉意，但定定的看向空中游动的云时整个人的身心都有好悠闲的感觉。
“幸子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我身后。
“哎？山南先生也来了啊。”我回过头笑笑的对他说，“是来看河上浮云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并没有和我约定来看云的山南先生之前是否也来这里，但此时他看向落霞的方向说，“嗯，夕阳下的云朵果然很美。”
“不止是夕阳下的云哟，清晨的云，午后的云都很美，尤其是站在河岸上时，看着空中和流水倒影中的云，真的真的很舒心呢。”
“是吗。”他笑着，晚风使他的黑发不规则的轻动着。
“山南先生的手臂好些了吗？”
他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把镜片后平静的目光一直放在远处流动的云朵上。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又在不经意间提到了让他不开心的事，于是马上闭嘴收声。
“如果真的能有让我手臂恢复的药……我应该毫不犹豫的吃下去吧，为了继续有能力守护心中重要的东西。”
其实并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我想了想说，“虽然爸爸说目前还没有能完全医治好山南先生左手的方法，但我会为此努力的，毕竟父母都是医生我也不能太差了，虽然我现在还只是爸爸笨手笨脚的帮手，但请您相信我。”
听到这里他浅浅的笑出声，“幸子小姐你这么说，在下突然感觉好有压力啊。”
“啊？”我扯了下嘴角，“压力的话……什么意思嘛，山南先生是无法相信我吗？我看上去很蠢吗？虽然有时的确是那样……”
他看向我轻轻的出了口气说，“我开玩笑的，你别在意，有幸子小姐的这份心意真的很满足呢。”
“那个……能叫我幸子吗？我还是不习惯自己的名字被加上尊称。”
“好吧，幸子。”他微笑的看着我。
这时，只见他轻轻抬起手伸向我的脸，不知他要做什么的我顿时紧张起来，但他只是轻取下吹落到我头发中的树叶，“谢谢你，幸子，和你一起看过这么美丽的云朵后心情的确放松了很多。”
“上次山南先生带我去看花时也让我的心情好了很多呢，那么，我们白天的时候也来看好吗，下周父亲去巡诊我会多些时间来河岸这里，山南先生有空也再来吧。”
“这……或许以后我更应该多去看看晚上的云吧。”
他似乎并没有正面回答我邀请的意图，我没有再追问，因为我同样也并没有邀请他的理由。
但是，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想到，他注定是我生命中的一朵流云，一朵无论在细雨中、落雪里、夕阳下都无法抓住的流云。
不久后，父亲告诉我山南先生因违反新选组内部制度而切腹的事，听到这个消息我完完全全傻掉，甚至连眼泪都没有马上流出来的我像发疯了似的跑到河岸边，夕阳依然很美，浮云依然游动，但除了远山深处飞过的一只孤雁的长鸣声外再无别的声音。
“谢谢你，幸子，和你一起看过这么美丽的云朵后心情的确放松了很多。”
那时他的声音是多么温柔，他的笑容是多么轻松……
“不是说已经放松下来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坐在河岸边的草地上蜷起膝盖放声大哭起来，虽然我了解他并不多，但总感觉他的眉宇间与言谈中有着不想让外人知晓的孤寂，或者我并不是个适合倾诉的对象，或者我在他心里只不过是个说着傻傻笨笨的话的小丫头，但我真的希望他的手能好起来，真的希望能和他再见一面，无论是在细雨中、落雪时，还是夕阳下…….
相识短短几个月的他就这样成为了我抹不去的回忆，我一直期待着也许会在某个时候还能再相见，就算是远远的相望或是擦身而过也无妨，那个儒雅却又寂寞的身影。
秋雨纷纷落下，细小的更像是飘散在空中的云雾，夕阳的光这次略显温暖，我出神的看着一直没有机会再还给他的雨伞，伸手握住但又慢慢松开。
“爸爸，我想到外面走走。”
“不带上伞吗？”
“这么小的雨就不用带伞了，反正也就在附近嘛。”
“小心别又在石板路上滑倒了哟。”
“不会再那么笨了。”
是啊，和他的相遇就是在这样的细雨中，就是因为我莽撞的跌倒开始的。
我小心的走在湿滑的路上，转过街角时并没有看到我期待的人，低头傻笑自己的愚蠢，再也不可能见到了又还在期待什么？
细腻的雨温柔的落在我的身上但却感觉不出寒意，所以我准备继续沿着小巷子走下去，四周如此安静，此时只听到沙沙的落雨声。
走了一会儿，眼前出现的空地上隐约有几团红色摇动，走近看，原来是几朵快被雨打落的彼岸花，虽然花瓣被雨打的有些掉落但颜色依旧娇艳。
我蹲下来轻声说，“以前怎么从没有注意到你们也开在这里，开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
夕阳的暖光一点点退去而我却全然没有察觉，直到身子冷了起来才想到应该是回去的时候，但就在这时背后却突生冷风。
执刀的黑影不由分说的砍过来，完全没有防备的我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随着一声响亮的金属撞击声，浅葱色的羽织从我眼前晃过，还有他的侧颜，只不过…哪里有些奇怪……是的，是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他的红色双眸就像是此时脚下的彼岸花……
淋雨加上惊吓使我的身体软软的瘫倒下去，他抱住快要昏倒的我。
“山南先生吗……”我把自己的头依在他的胸口处。
“不要再在这么晚的时候出来，京都早已不再安宁。”
“你的眼睛，为什么……”我强撑着意识，但眼皮越来越重。
“忘记今晚的事吧，你我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了。”
“山南…先生……”我好想继续注视他的脸但却已完全做不到。
父亲发现我时，失去意识的我正靠坐在自家门口，我的衣服上放着一朵美丽的彼岸花。
整整烧了两天的我在醒来后对父亲轻声说自己看到了山南先生的事，父亲不但不相信还严厉的说不要再说这种只有生病的孩子才会说的傻话，而且父亲告诉我，就在我昏倒在家门口的同一晚，离我家不远处发生了杀人事件，虽然死的是无名浪人但父亲也被吓的不轻，他很正式的对我说落日后再也不许我出门。
种种迹象表明那一晚我见到的绝对不是鬼魂，只不过…他和以前不同了……
那之后，我没有和任何人再提起过见到山南先生的事，那件事就像秘密一样被我埋藏在了心中。
又过了几年，我偶然听人提到关于彼岸花的意义。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所以它在日本的花语是「悲伤的回忆」。
山南先生在我衣裙上留下的彼岸花，也许就是让我永远不要再想起无法见到的他，并且让我不要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吧……
但是，我并不觉得对山南先生回忆里只有悲伤，他永远是我在雨巷中遇到的那个温柔儒雅的人，他永远是那个笑着对我说很喜欢和我一起看河上云朵的人，就算红花摇曳，就算孤雁悲鸣，他还是他，我偷偷喜欢过而且不会忘记的人。
——终——

@夜之女王 @兔宝贝的葫芦娃 @时光流断 @双鱼破碎琉璃心

谢谢海！！！！！！！看到最后一段密之想哭……
不过话说居然真的有彼岸花这种东东？

抱歉来晚了……阿海你天天开坑这是要搞事情？

下次写HE好不

姐姐和楼上的那位亲，如果彼岸花和你们平时吃的黄花菜是一个科的，你们会不会更无语

写的太好了

真的很喜欢温柔儒雅的山南先生，虽然结局有些伤感阴郁，但楼主写的好棒，感觉自己正切身经历着山南先生的温柔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