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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麒麟公子》又名:师父去哪儿?精修片段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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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贴是对我的连载长篇、架空、师徒、武侠文《麒麟公子》的精修部分的总结合集。
木有看过《麒麟公子》的阔以当段子看,看过原文的就再撸一遍吧


1楼2017-03-09 18:28回复
    精修部分一:27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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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中秋一过,没多久天气便凉了,继而入冬,再过后又到了除夕佳节。
    期间张起灵又离去了一回,不过临近年尾还是照旧早早赶回来与徒儿相聚。
    除夕当晚,师徒二人吃过年饭后,将事先备下的几样菜肴摆上正屋内堂的香案。香案上依次供奉着吴邪逝亲的牌位,是刚到此地那年张起灵着手安排的,逢初一节庆皆让吴邪祭拜一番。
    白烛燃起,贡品摆放妥当,吴邪点了三柱香拜了三拜,将香插在香炉中,又退后跪地烧起纸钱锡箔,橘色火光照亮他一双眸子,里头已有了些湿意。时隔四年,那逝亲之痛在他心中虽已不似初时那般锥心蚀骨,但每每忆起仍不禁伤心落泪。
    “爷爷,父亲母亲,今日是除夕,孩儿同师父备了酒水菜肴来祭奠你们。孩儿不孝,离家数年未曾回去看望过......不过今年孩儿的功夫又有了些长进,待孩儿功夫练成便去寻那奸贼,为你们报仇......”数年来,他每一日皆盼着回家祭拜亲人,但他也知道如今江湖上怕是不少人在寻他,且师父整日忙碌,他也就未曾多提,只在祭奠之时才说上一说,既是告慰阴司下的亲人,也是时时提醒自己莫要淡忘。
    他说完,立在一旁的张起灵忽而道:“再过几月你便回去瞧瞧罢,也好叫你爷爷他们泉下心安。”
    听到这话,吴邪那番伤心悲切暂时压下去些,“师父真的许徒儿出山了?咱们一道回去吗?”
    张起灵点点头,示意他起来,“你专心练功多年,是该出去走走瞧瞧了,顺带回家一趟,免得你日夜惦念此事。”
    这话说的柔软体贴,吴邪听了才知师父其实一直体恤着他,伤心委屈之余更多的是暖心感动, 眼眶一热,开口却道:“谢张大哥......”
    见他叫地亲昵,张起灵微微笑了笑。前些日他喝醉时也曾一遍遍咕哝这一多年未用的称呼,此时听他清清醒醒地唤出来,张起灵心中不由生出一股久违的暖热亲切。
    半晌,张起灵又道:“为师有一物赠你,你跟随为师多年,还未曾得过一件像样的东西。”说着自怀中摸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细细一看,原是个麒麟的样式,“平日又叫你独居山中,委屈你了。”拉了吴邪的手,将尤带体温的玉佩放到他手中。
    吴邪见了这好看的物件,眼里溢出欢喜,将那半掌大的玉佩翻来覆去地瞧,半晌方才想起谢过师父,“多谢师父,有师父在,徒儿不觉委屈。”想起那年也是在除夕夜,自己拜他为师,自那之后这师父待他亲和体贴,便是比昔日血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又何来委屈一说,“只盼出山后能有机会孝敬师父,报答师父的恩情。”
    张起灵点点头,抚了抚他发顶,“出山后除了回家,你可有什么想做之事?”
    吴邪想了想,道:“徒儿想去拜望二叔,而后去嵩山拜见少林住持大师,以全爷爷临终嘱咐。”顿了顿,抬眼望着张起灵,满是希翼地道:“待这些事了了,我报了家仇,便日日侍奉陪伴师父,师父去哪徒儿便去哪。”
    吴邪说地认真,却见他的师父只轻轻勾了勾唇角,烛光摇曳下,那双眼中似闪过些他瞧不懂的神色。
    静了片刻,张起灵才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去睡吧。”言罢转身出去收拾饭厅中的冷汤冷菜。
    他二人虽为师徒,但张起灵极是宠溺吴邪,事事都教他做,却除了教导他练功之外从不以长辈之尊指使他服侍自己,但凡他在家,那些琐碎家事历来是不用吴邪沾手的。但吴邪也是个懂事孝顺的,知道师父疼他宠他,自是要去抢着帮忙,不会闲在一边等着做师父的来伺候他。当下又对着案上牌位拜了拜,跟着去到饭厅帮忙收拾。
    二人忙活了顿饭功夫才收拾洗刷完毕,而后各自回房歇息。因喝了几杯酒,加之心绪欢愉,吴邪一时睡不着,拿出那麒麟玉佩来摩挲赏玩。那玉佩被他贴身揣在怀里,带了些温热,一如他师父交给他时那样。
    玉佩顶端穿了截便于栓挂的银色小绳,另一头则是同色的须子,软软地垂着,触手丝滑。他手指摩挲着那麒麟的纹路,脑中浮现的自是师父淡然如水的眸子,以及他平日里的一言一动,想着这是师父第一次给他东西,且是玉佩这种贴身贵重的物件,脸上不由轻笑起来。随后,吴邪忽而心思一动,爬起来找了条红绳来将玉佩穿起来戴在脖颈上,这才吹了灯躺下,心满意足地睡了。
    按着汉人的习俗,年初一多数人家都要去庙里敬香,既是祈福也是游玩,但此处是瑶民聚集之地,所供神灵和汉人不同,自然也不会有汉人去祭拜。但瑶民逢节皆有歌舞排场,去不得祠堂庙宇,张起灵便带吴邪游山玩水,或是带他去瞧“舞春牛”,瞧瑶族青年摇鼓笙歌,如此热闹耍玩数日,节日气氛才算渐渐淡去,张起灵也如往年一般,嘱咐吴邪在家好生练功好生吃饭,便骑马外出了。
    吴邪独自一人时,一切照旧,只是有了那玉佩后,每晚入睡前总要把玩一阵,渐渐地,收到玉佩时满当当的胸口又一点一点空了......与半年多前不同,这回他已能明白心中那条丝线牵着的是什麽......
    ——是他的师父,他此生最亲之人,他的张大哥。
    这晚忽起雷雨,吴邪自梦中惊醒后难以入眠,索性便点了灯找本书来读。那书册是年前张起灵带回的新书,收录不少古今名诗名曲。他素来对诗词歌赋兴趣缺缺,此时不过是打发光阴罢了。未过多久,他忽而读到了一则《越人歌》,而后盯着最后两句久久回不过神——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愣愣盯着烛光,只觉心中空得发痛。他想师父了。
    再后来,吴邪端着烛台去了隔壁师父的房中,趴在师父床上过了一夜。次日他回房整理床铺,发现昨夜里屋顶漏了雨水下来,正好滴在他床铺一角。去年夏日里侧屋也有一处漏水,他们师徒二人都未发现,后来那竹墙竟发黑腐朽了,直到破了个洞他二人才瞧见。
    吴邪望着湿了的被角愣了片刻,而后又将被子盖了回去,权当没看着,到了晚间径直去师父房中睡。如此过了一段时日,大雨下了好几场,他算计着师父该回来了,回屋掀开湿被一瞧,床角果然有些腐朽了,他未作犹豫,抬起脚狠狠揣过去,“嘭”一声,床塌了。
    未过几日,张起灵回来后,听徒儿说屋顶漏雨,床塌了,虽疑惑他怎会放任日日睡的床铺被雨水侵蚀到崩塌的地步,却也默许了他暂且住在自己房中。
    那一夜吴邪高兴得半夜才睡过去,以往他不是没有同师父一起睡过,只是如今他多了些以往没有的想法,再如此亲近起来,滋味自是不同,若要找个词来概括,那大概只能说是——美妙,紧挨着师父睡去,翌日一睁眼又能瞧见这人,如何不美妙......
    不过,次日一早吴邪就见自家师父提刀去后山砍了些竹子回来,说要重新给他做新床。吴邪瞧在眼中心觉不快,可又不能开口叫师父别做新床,思来想去,只得变着法子在旁打岔。一忽儿说哪几招剑法领悟不透,要师父重新教过;一忽儿又说书上哪段文章读不明白,请师父讲解。如此一来,既得同师父亲近,又叫他一时半会儿做不好那新床。
    这方,张起灵先时还细细教他,次数多了便觉出了他的异样,训道:“读书、习武都需一心一意,你若不能潜心投入,不如不学的好。”需知,他对吴邪的了解比吴邪自己还多,最初那年教他剑法时他学得极好,现下突然变得愚笨了这不懂那不会的,便想他是不专心了。
    吴邪被师父一斥,自是不敢再耍花样,默默安分下来继续练功、读书,如此半月之后,新床便做好了,他也没了理由再赖在师父房中。
    那夜吴邪住回自己房中,躺在新床上闷闷不乐,难以入眠,到得半夜终于又想到个由头——去年初夏他师父说教他游水,可也仅教过那一回,他至今不曾学会,现下正是个好时机......
    28
    次日,吴邪一早便去求师父再教他水性。张起灵对这徒儿向来是有求必应,二话不说便允了,回屋将衣袍鞋袜脱下,只着了襦裤,领着徒儿往湖边去。
    一年前吴邪初见师父赤裸上身时,满心只觉羞涩难堪,如今过了这一年,因心中欲念膨胀,早已不觉难堪,倒恨不得将眼珠剜下贴到师父身上去。
    一路走到湖边,十数丈距离,吴邪已用目光一寸一寸将师父的脊背描摹了数遍,而后发现师父皮肉上有好几处颜色浅淡的旧伤痕迹,瞧来虽已尽数痊愈,却还是能叫他心疼不已。
    那年师父为救他一共受过两处伤,第一处在腰后,第二处在肋下……想着,吴邪追上前去拉师父,想瞧瞧那处几乎吓得他魂飞魄散的伤,如今长成什麽样了。
    此时张起灵已走入水中,吴邪步子太急,一时竟未注意水下斜坡,突地滑了一下,险些摔入水中时,幸得他师父及时回头半扶半抱地稳住了他。
    靠在师父温热滑腻的怀中,那肌肤相贴的触感直叫吴邪脑中“轰隆”一声,继而胸口鼓噪,全身火热,整个天地仿佛只剩下了师父温热的怀抱……
    “站稳。”
    张起灵抱住他往湖心拖了两步,离开那处斜坡后便要扶他站稳,奈何吴邪此刻周身燥热,怕师父发现他脸红,急忙将头埋进师父怀中,扯谎称自己方才崴脚了。
    这一年中,吴邪背地里抚弄自家那物事的次数不少,手法日渐娴熟,羞涩已是越来越少,且每次无一例外必想到师父,多次下来不知何时竟生出了想看师父,盼同师父一道做那事的想法来。这等荒唐的绮思孽想到了这时已再不能压制,甚至连愧疚自厌也渐渐没了,此刻好不容易得与师父如此贴近,那是说什麽也要多在他怀中待一会儿的。
    张起灵向来不会疑心自家徒儿,听他说崴脚了,又见他脸红红地,龇牙咧嘴呼痛,便紧抱着稳住他,过得片刻才放开了双臂,弯下腰去摸索着查探他的伤势。
    吴邪眼看要露馅,急忙拉住师父说自己已好了,催着师父快些叫他游水。
    要做到如张起灵这般熟识水性,并非一朝一夕可成,吴邪第一日没学会却也不急,他乐得师父多教他几回。后来,不过几日,师徒二人便养成了默契,每到午时日头当空就双双下到湖中去。而后,张起灵在一旁自在畅泳,偶尔回头看一眼徒儿以防意外;吴邪则在水浅处自顾练习,自然,他总会挖空心思寻些借口来,叫师父或抱着或托着,反反复复地教他。
    一入了夏,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到了盛夏满山蝉虫鼓噪,炎热之外又添一重焦躁难耐。
    黑瞎子又来玉英湖,还未靠近院子便听得宝剑破风脚步腾跃之声。这一回他仍是敛了声息悄然匿于树上,未叫吴邪发现。
    他饶有兴致地瞧着院中专心舞剑之人,半晌,当吴邪使出一招烟波浩渺时,黑瞎子心下忽而一颤,丝丝缕缕的旧事浮上心来,恍然间似是又回到了那抹久远的梦中……白衣飘飘,青春正好,眼如清风,眉若流云……他痴痴醉着,不知过了多久,吴邪一套剑法练完,又起了另一套,黑瞎子盯着瞧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那不是自己传他的剑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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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17-03-09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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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修部分二:32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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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张起灵走出屋去心绪已平复了些,一心怪自己未能多陪他,只会紧囧逼他练武又放他孤单形只寂寞寥落,以致他会如此胡思乱想。可这事该如何是好呢?张起灵背身立在院中发愣,忽听吴邪将自己沉入水中,半晌都未起来,他一惊,急忙又抢进门去拉他。
      吴邪被拉出水时猛咳了几声。张起灵此时已消了气,对他只剩愧疚心疼,伸手在他背上顺着气,见他红着眼望过来,眼中悔恨痛苦小心无措,各种情绪不一而足,不由无奈轻叹,为他理了贴在脸上的发丝,而后一句话也没再说,拉了他的手走出这湿淋淋的厨灶间。
      回到吴邪房中,张起灵径直去衣箱中取一套干净衣裳来,递给他道:“把湿衣换了。”而后转身出去了。
      吴邪瞧他气语冷淡说完便走,心中一刺更形难过起来,然他心底亦怕极,见师父还肯同他说话,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哪里敢有半点不从,当即捧着衣裳走到床边去替换。待换好了他师父又进来了,手上端了半盆水,走过来径直放在他脚边,而后不言不语捉了他脚踝便往盆里按。
      他先前跑出去时未穿鞋袜,此时便沾了些泥灰,可他是自己的师父,此刻竟然要服侍他洗脚,吴邪心中一惊,急急唤了声“师父”,却又因惭愧惧怕一动也不敢动,忐忑不安地僵坐床上,拿眼偷瞧师父脸色。
      那水稍烫,张起灵气他自己糟践自己的身子,也是真心关怀他,此刻本意想让他暖暖身子,按了他一双脚进去便站起身来,去盆架那儿拿了巾帕过来,径直仍到吴邪头上,要他擦拭湿发。
      吴邪突然被帕子盖了头脸,木木地愣了一瞬才伸手扯了下来。
      方才站起来时,张起灵瞧见吴邪目光躲闪开去,此刻默了气息僵坐着,也不敢说话,垂了眼紧咬着嘴唇,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屋内气氛压迫静寂,张起灵目光落在徒儿尤在滴水的发丝上,怎么也忽略不去他那神色,瞧他将唇色咬得血红,无法自控地想起那唇吻在自己肌肤上的感觉……
      张起灵这般发愣了片刻,待回神顿时惊讶自己怎会这般想,遂强自移开目光不再去瞧徒儿的脸色,心思一顿,终是道:“你若不想做我徒儿,便不做罢,为师......张大哥日后不再逼你练武就是。”这般好的一个孩子,都是跟随了自己才会如此,自己有何权利替他做决定?为何定要他去承担?
      听得这话,吴邪猛地一僵,一颗心急坠直下,慌忙伸手捉住身旁人的衣袖,“师父为何这样说?你不要徒儿了要将徒儿赶走吗?”他情急之下声音便有些尖利,眼中瞬时荡了层水光出来,神色间满是惊慌无措恐惧不已,“不,我不走,求师父不要赶我走,不要……”
      吴邪这反应直如一根尖刺,直将张起灵惯常的淡然平静刺出一阵慌乱,急忙间想搂住他安慰却忽而不敢再那般亲密触碰他,伸出去的手转而按住他肩膀,叠声安慰道:“不是,我不赶你走,师父怎舍得不要你,我是怕你苦了自己。”
      “是徒儿错了,求师父饶我这次,只要师父不赶我,怎样惩罚我我都甘愿。”若不是肩膀被按住,只怕他还要跪下去磕头求饶,此时仰着脸哀求不断,眼中的泪大颗大颗地滚出。
      自那年收他为徒后,张起灵再没见他这般哭过,一时万分后悔说了那话,“好了,我不赶你走,也不罚你。”
      “真的吗?师父不怪罪我?”
      吴邪惊惧未消,张起灵仍能觉出手心下的身子在微微发抖,心中长叹一声,用力握紧他的肩膀,温言继续安抚他,“不怪你,也不全然是你的错,是我关怀你不够,将你扔在这儿孤孤单单的。”顿了片刻又道:“这地方的确太冷清了……再过些日子你便可以出山了,你长大了,出去走走是好的。”
      他言出一半,吴邪已明白了他话外之意,心中惊惧不在,寒凉徒生,呆愣愣静了片刻,而后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痕,仰头望着师父道:“是,徒儿明白了,出去见见外头的天地便好了,我长大了,该学会克己守礼,不再叫师父失望。”
      他说这话时面上平平静静,可张起灵又怎会瞧不出他眼中深藏的哀凉心伤,双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是没法子,对这徒儿,对自己都没法子,只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再过两个时辰天便亮了,快睡吧,这两日你在外头想必也累了,明日且歇一日不必练功了。”
      “是。”吴邪应了一声,垂下头不敢叫师父瞧见眼中自制不住涌出的热意,而后模糊视线中,他的师父顿了片刻终是转身离开了。
      过得片刻,隔壁房门轻阖,而后墙缝中投来的火光灭了,一切归于寂静。
      吴邪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透进的月色,不知不觉便将同师父相识以来的点滴忆了许多遍,第一次于悬崖下接住他,黑店中救他于危难,为护他被裘徳考的人刺伤,千里迢迢带他回到故乡,带他逛集市给他买糖葫芦吃……历历过往如发生在昨日,一瞬一夕一言一语明晰真切,可是今日他亲手毁掉了它们,他不知明日会如何,不知未来会如何,所有皆是虚妄,一切俱是茫然,无着无落孤单飘零,叫他如何成眠。
      张起灵回到房中亦是无心成眠,在黑暗中一坐便到天明,晨曦微露时听得隔壁吴邪起身穿衣洗漱,而后拿了剑便往他常练功的崖边去了。
      自那日起,吴邪未再有过异样举动,只是性情仍是沉静了许多,练功时也更拼命了。其实这些年吴邪除了练功也无别的事可做,加之他知道师父对他唯一的寄望便是他的功夫,因此便想更勤奋些,既盼师父高兴,也因心中实在苦闷,多多练功累了夜里便不会再睁着眼胡想到天明。
      吴邪的改变,张起灵自是瞧在眼里,出言劝他他也恭谨答是,可次日又复前状,后来张起灵也就不再说他了,每日里除了照应他饮食,便是关在房中独坐发愣,想一些以往从未想过的事。
      以往,每每想到吴邪意气风发的笑颜,以及清澈明晰的双眼,张起灵都会觉得心头无比安宁,可这样的安宁还能维系多久呢?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一刻终会到来......
      关于他自己的事,他从未打算告诉吴邪,他不知自己能走到哪,不知还能陪伴吴邪多久。此次出山去,待一干事了了,他此生也就再无遗憾了......
      可是,吴邪呢?到时,吴邪会怎样?
      其实,以往不是没有女子对他表露过爱意,但他知道她们并不知晓他的真正为人,她们喜爱的只是他的外表……而吴邪,他不同,他从未见过他的面容但却由衷地亲近他,依赖他。虽然不曾表露过,但他确是十分享受吴邪那满载仰慕与信任的目光。这些年,他十分庆幸有吴邪在,他一直以为他与吴邪的师徒情谊已是这世上最亲近的关系,却不知原来还能更亲密的……
      忧思难抑,许多话不能说,不可说,到得深夜里吴邪睡熟了,张起灵会忍不住悄悄推开他房门进去,而后总要在他床前站上许久,叹无数的气,再出来时本就寡淡的眉目更形阴郁了。
      33
      张起灵这次在家中待得久了些,师徒二人一个昼伏夜出,一个夜伏昼出,极少碰面,过往师徒间那些亲亲近近的话更是不再说了,瞧着是更有师徒的样子了,可也变得小心疏陌起来,不知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日子便这麽静默了月余,临近重阳,天气连着晴了几日,晒得大地几近焦枯,到了夜间也是蝉鸣阵阵,扰人不休。
      月色如银,从竹窗中泄入屋内,照亮床铺上的人,忽然一片薄云飘过,光亮隐了一瞬,张起灵自梦中惊醒,强压下腹间燥热痛处,以及心口的剧烈跳动,望了望窗外,原来夜才过去一半……
      坐在床上呆楞了不知多久,忽然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竟然一直回味着梦中徒儿亮如星辰的眼眸,以及掌下那滑腻如水的肌肤……重重叹了口,正垂头懊恼,张起灵忽然听到低低一声“师父”。
      声音自隔壁房中传来,清晰温润,如沁凉泉水流过心间,瞬时抚平了他所有的燥热痛楚。过去五年,吴邪都是这样唤他,可直到今日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喜爱这道声音。
      “何事?”张起灵低声问了一句,然而等了许久都未听到吴邪答他,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吴邪也在做梦,方才是在梦中唤他呢。
      心口顿时酸涩难忍。张起灵起身步出房门,外头夜风徐徐,虽带着热意,但聊胜于无。
      在院中站了许久,张起灵又忍不住悄悄推门进了徒儿房中。
      屋内气闷,吴邪未盖被子,只着里衣侧身卧在床上。他面朝着门窗,月色下脸庞清晰宁静,眼睫根根分明。张起灵又忍不住想起吴邪的那一吻,温热柔软带一丝轻颤,暖得如同他昔日和煦的笑颜,沁人心脾,莫名叫人心悸......
      张起灵立在床前静静望着,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放下一切执着,一遍遍回忆着过往的点滴,放任目光和思绪去肆意妄为。
      不知站了多久,或许是蝉鸣太过吵闹,又或许就是心有灵犀,只见吴邪忽而眼睫轻颤,眼珠滚了几滚,似要醒来。张起灵心下一突,慌忙提步退了出去……他是习武之人,身姿惯常敏捷,这点状况虽不至应付不来,但心头却从未有过的狼狈与懊恼,于是整个后半夜,张起灵又在发愣中度过。
      次人,吴邪没有同往常一般,早早起身练功。张起灵在屋中坐了半晌,后又去院中坐着,直到时近正午,吴邪仍未出房门。
      后来,张起灵做好了午饭,端着去敲徒儿的门,才敲一下门便开了。
      吴邪匆匆望了师父一眼,瞬时又低下头去,口中低唤一声“师父”,整个人似是一张拉满的弓,绷得紧紧的。
      张起灵想问他为何一早上都不出门,话在舌尖滚了几遍却又咽了下去,末了只将手中饭食递过去,转身便要走。
      其实夜里吴邪确是醒了,也瞧见了师父离开的背影。自那晚之后,这光阴过起来难熬,然一回头却惊觉已过去了月余。这些时日里,心伤难抑,冷静懊悔,小心期盼,彷徨失落,种种心绪吴邪都已经历过了,到了今日已是颓然麻木,以为他同师父之间这辈子也就如此了,再无话可说,无话敢说……却不想半夜竟发现师父来看他。
      他为何半夜里悄悄的来?
      吴邪猜不透师父所想,一颗心彷徨忐忑,再未入睡。早晨听着师父在隔壁踱步,偶尔低叹一气,后去了院中枯坐,仍是神形久滞,呆愣不动。二人相伴数年,吴邪多少能看懂师父这是忧思之态,是以,一早上都惶惶不安,不敢出门,怕见着师父,师父又告诉他什麽新的决议,要他即刻离开,或是其他什麽……
      “师父!”吴邪接了木盘,见师父转身要走,心中猛地一跳,分不清是忽然不怕了,还是怕到极点了再难忍耐,急急唤住要离开的人,冲口便道:“师父,是有什麽吩咐麽?”
      张起灵心下一凉,明白昨晚终究还是给他瞧见了,是以他才如此惊惶不安啊……张起灵转过身来,随口道:“近日天热便不用外出练功了,在房中打坐、读书便好。”说完转身离开。
      “是。”惶恐已消,吴邪心头却又莫名失落起来。后来端了饭食进屋终究食不下咽,苦闷闷想了半日,忽而气愤起来,怨师父好端端为何来扰他心绪,更怨自己沉沦至斯不能自拔。而后,不顾外头烈日当空,更不顾师父特意嘱咐,取了剑到院外练起来,剑法一套紧接一套,舞得猎猎生风,似是专门要给那人听见。
      转眼到了九月初九重阳节这日,早间阿堂哥带着金妹送来两只刚打到的山鸡,并一些酒肉菜蔬,给他师徒二人过节用。二人来时,正遇上要出门练功的吴邪,小金妹将他拉回了院中,站在一旁听她阿爹同张小哥说话。阿堂哥说今年打猎收获颇多,待来年开春要起两间新屋,小金妹抢着告诉他们,说到明天春末她就要有一个弟弟或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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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2017-03-09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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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修部分三:41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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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
        他说着便要往门边去,到这时张起灵又怎会不知他所想,忙一把拉住他,“你在这儿睡,我出去。”拉着他按到床上坐下,转身便走了。
        房中静下来,吴邪望着阖上的门颓然垮了双肩,自重逢以来不过个多时辰,却一个眼神一句话都不由地小心翼翼斟酌再三,唯恐再做错什么,实是叫人疲累不堪,以往那般亲近和顺似乎是再回不去了……他这般呆坐良久,窗外忽有凉风徐徐吹来,猛地又扯了几道闪,再过片刻便听得雨声淅沥响起。
        吴邪走到窗前去站定,秋雨凉爽,吹在身上却觉舒坦,忽而又是一道白炽亮光闪过,照得屋外亮如白昼,银针似的雨线密密交错,穿风打叶之声不觉响闹,反倒造就了一片空灵寂静,和着内中心绪,望之叫人渐觉安宁。
        这方张起灵进了房中,解了外袍倚在床头却如何都睡不着。已经两个多月了,自那日他心思被自己知晓后,他便不一样了,再不曾缠着他这师父说这说那,也再不爱笑了……究竟要如何这徒儿才能变回原来的模样?
        张起灵闭着眼脑中忧思难抑,不觉间又想起吴邪的伤,眼前挥之不去尽是那伤口可怖的模样,心中有道声音一直说:是你让他受伤的,你为何要眼睁睁瞧着他被伤?记得自己第一次受伤时疼得神智都恍惚了,整整一夜合不得眼。这也是吴邪第一次受伤,他是否也会疼得难以入眠?
        许久,张起灵又批衣起身,推开窗,那间房中果然烛火未熄,吴邪垂肩立在窗前,久久都不见动一动,如木雕一般。
        他定是疼得难以忍受了……张起灵心中暗想。那道身影于电闪雷鸣间明明灭灭,如梦似幻,远远瞧着竟似他离开那日自己所做的恶梦中一般,似是下一瞬便要消失了......若他真如自己所愿,出了山见识了外头的人和事,结识了新的伙伴,甚至认识了同他年岁相仿的女子,到时他真会改变心意吗……张起灵心中忽而揪了一下,二十五年来从未害怕过任何事,此时居然为一个荒唐想法害怕起来。此时此刻,他忽觉自己又看到了吴邪眼中的心伤落寞,恍然大悟,其实自己此刻和他又有何不同呢?
        敲门声轻轻响起,吴邪心中一颤,此时会来的也只有那个他想见又怕见的人。
        门打开,外头站着他的师父,气息冷清长身玉立,迎着屋中烛火沉着眸色望着他,那眼中似是暗潮汹涌又似平淡如水,意义不明的目光直将吴邪瞧得心慌阵阵,迟疑一瞬,出声问道:“师父为何还不睡,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然被问之人不言不动仍是望着他,吴邪双手握着门一时不知该说什麽,随即忽而瞧见师父发丝上挂着些水珠,双肩处也淋雨变湿了,不由出声想请他进来,不料才唤一声“师父”,后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堵了回去。他的师父一步跨进来将他抱进了怀中,贴在他耳旁轻声唤他。
        “吴邪。”
        尤带凉意的怀抱,及叹息一般的呼唤似一颗石子砸重吴邪的胸口,击得心房狂跳起来。
        “是我错了,我一直都错了……”
        吴邪本已懵了,再听得他这话,一时只觉不明其意,口中嗫嚅又唤了声“师父”,随后抱着他的手臂松了开来,他的师父捧起他的脸深深望进他眼中。
        擂鼓般的心跳自紧挨的两处胸口传出,咚咚鼓撞,盖过了天地间一切声响。吴邪望着那双黑眸,恍惚觉得自己整个人已陷进去了,半晌才轻声问:“师父…张大哥,这是怎么了?”
        问完,只听他的师父呼吸一滞,随即火热的唇顷刻间压了下来……四唇相触吴邪胸中立时波涛汹涌排江倒海,脑中却又一片空白,被师父挑开双唇缠住舌尖了,才缓缓伸出手,紧抱住眼前的人。
        吴邪曾做过一个梦,在一年前,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梦中他被裘德考追杀,有一个人一直拉住他跑,跑了许久许久,后来他们还是被裘德考一行人围住了,没了生路......拉住他的那人忽然抱住他亲吻他,动作自热而然地,像是二人已经吻过许多次......鹅毛大雪化作漫天业火,很快他们便要葬身火海,可吴邪心中一丝惧怕也无,因为有那个人在,他们正在亲吻彼此,世间再无比这更好的事......而此刻,他是美梦成真了啊。
        二人缠绵亲吻了许久,吴邪肚中忽而拉长声咕噜了一阵,这才打断了似是没有尽头的亲吻。
        吴邪白日里在破屋只顾着三个孩子吃喝,自己不曾吃饱,晚间又同人打了一架受了伤,疼得出了几身汗,耗尽了体力,是以此时已肚中空空。
        张起灵闻声一愣,停下动作两厢分开。吴邪被师父望着一时有些难为情,移开眼正要出声,他的师父便先他问道:“你饿了?”抚了抚吴邪热意正盛的脸颊,又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些吃食来。”言罢转身便走。
        此时此刻,吴邪怎舍得同师父分开,未加思索便急道:“师父等一等,我也去。”
        张起灵闻言回头轻轻一笑,点点头拉了徒儿的手一道去。
        时候已是寅时,再过个多时辰天便亮了,客栈中值夜的小二早就歇息去了。张起灵拉着徒儿径直摸到后厨院中去,进门掏出火折子点亮门头的灯笼,照亮了眼前一应事物,随即听得吴邪跟在后头一声感叹,“这厨房好大。”
        同福客栈坐落宾州主街,平日里高朋满座宾客盈门,极是热闹,是城中叫得上名的殷实大店,它的后厨自然不容小觑。自院子左首起,按职责厮属细分为素食间、肉食间、主食糕点间、及茶酒间。
        张起灵望了望各屋门头木牌上的字,问吴邪:“想吃什麽?我去帮你拿。”
        他夜入别人私厨盗吃的,却还这般做派豪爽,实是叫吴邪愕然,但再想他是为填自己的肚子而来,一时又叫吴邪心头甜蜜满足,弯了眉眼道:“吃什麽都好。”
        张起灵点了点头,径直往第二间屋走,进去打眼便瞧见里头对着门设有两排炉灶,上头搁着数只煨汤的土锅。他走过去揭开锅盖瞧,多数锅中是空的,只其中一只还剩半锅不知是什麽汤,拿长勺搅了搅捞出汤底的肉来瞧,而后回头对吴邪道:“只有半锅鸡汤了。”
        有这半锅鸡汤已不错了,吴邪忙点点头,“那便喝鸡汤罢。”
        张起灵“嗯”一声,将手上灯笼放至一旁,弯腰瞧了眼锅下炉堂,而后回头去墙边拾了几块木柴过来,准备点起炉火来烧汤。
        此时静下来,吴邪望着师父的背影恍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离家时满腔凄苦无望,后来遇上他也时刻小心谨慎,压抑心中情丝,那时的他怎敢想象下一刻便苦尽甘来,同心心念念的师父好了?


        5楼2017-03-09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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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修部分四:44章加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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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见他回头来欲言又止满目羞煞尴尬,张起灵目中笑意微露,“为何不走了?”
          吴邪张了张口,迟疑片刻,忽而满脸堆笑道:“徒儿忽然想到咱们在宾州的事已了了,不如快些启程离开罢,如此闲逛怕误了正事。”
          张起灵如何看不出他这招数,强忍面色,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香烛,“无妨,你有伤在身,咱们便在此逗留些时日,等你好了再行打算。”言罢迈步便往庙里去。
          吴邪以为师父同他一样未瞧见门头的刻字,瞬时急了眼,也不顾尴尬了,忙拉住师父阻道:“师父别去,这庙是求子的!”
          “方才是你说要进去拜神的。”张起灵非但不回头,还捉了徒儿的手腕往庙里去,直引得吴邪一叠声阻挠求饶,最后终觉促狭够了才抚慰他道:“无妨,你随我走便是。”
          如此,吴邪终是不再抗拒,一时只觉得了师父一句“随我走”,莫说是去跪拜送子观音,便是去往地府刀山他也甘之如饴,断不会后退半步。
          庙内对门设了一尊半人高的大香炉,前来烧香祈祷的众人皆是自这香炉处拜起。此刻香炉前立了好几位妇人,炉中也满插香柱,烟气缭绕,可见这庙香火之鼎盛。
          吴邪被师父捉着手腕,眼见就要走到香炉近前,虽身形毅然,而双眼却仍是不由地偷瞟四周,唯恐旁人指点笑话他们。他分神间,张起灵径直领了他往前,过了那大香炉也不见停下的意思。
          “师父,这儿,不拜一拜吗?”
          张起灵只作未听到,绕过大香炉未往正殿走,而是择了殿侧树荫下去,再行片刻穿过树荫便望见这殿后也设有一道门。他抬手指了指前方高处,“你瞧那儿。”
          吴邪越过庙门望过去,只见葱绿树冠间露出一角屋檐,朱梁金瓦精美气派,迎风坠着一只风铃。那处地势高些,却无奈树丛密实,左掩右盖叫人瞧不清实质,“那里是什麽地方?”
          张起灵笑笑未答,只说:“咱们去那儿拜。”
          吴邪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对面竟也有座寺庙,和这送子观音庙仅一街之隔,难怪他一直笑,原来他一早便知这处是专司求子的,却一直不说破,也不说是要到后头这庙里来,只由得自己在那儿纠结尴尬不已,他在一边尽瞧了笑话。想通这节,吴邪悄悄瞪了眼自家师父的后脑,然心底嗔怪之余又有一股从未尝过的欢欣愉悦。
          二人就这般在城中信步闲逛,到了天黑用过晚饭才回客栈,点起灯吩咐小二送了热水进来,而后关起门,两方分头洗过,师父帮徒儿换了伤口的药,这才躺到床上偎到一处去。
          此时二人皆散下了长发,只着了里衣,沐浴时沾的热气犹在,隔了两层衣裳传到彼此身上,端的是温香满怀甜蜜无限,叫人心火燥热欲念横生,两厢凝视间,终是忍不住吻到一处去……
          吴邪第一回尝这情事,半懂半不懂的。一番亲吻后,彼此衣物尽除,肌肤相贴的滋味美不可言。他腿间那物也早已硬如铁柱,憋闷难受之余,他忍不住似以往一般自己伸手去抚弄,但才摸没几下便被师父拉开了手,换成他的手握上去。唇舌间的亲吻无休无止,吴邪的喘息一阵急过一阵,心间满怀急切、期待,却又舍不得那么快......他师父握上去后又不专心抚弄他,只张开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胯间抚摸。
          “师父......”吴邪情急地哼了哼,然而他的师父仍是不理会他,只专心覆在他身上吮吻他的脖颈与胸口。“师父,我......我......”他太难受了,忍不住想求师父,但是那话实难以启齿。
          又过了片刻,张起灵才微微抬起头来,轻声对他道:“别急。”那只抚摸徒儿腿间的手渐渐滑向股缝中去,找到那处小口轻轻戳了戳,说道:“我要进去。”
          “嗯?”吴邪愣了一愣,抬高脑袋望着师父,口中重复问道:“进去?”
          张起灵虽也如吴邪一般是头一回尝这情事,但巧的是他读过书,还无意间见过男事的春宫图。虽没实践过,可大致知晓是怎么一回事。瞧着徒儿这懵懂的模样,他轻笑一声,说道:“你不会,我教你。”
          言罢,身子往下挪了挪,嘴一张便将徒儿昂扬挺立的物事含入了口中。
          突如其来的温暖滑腻激得吴邪惊呼了一声。随即,张起灵又抬起头道:“我进去了就是这样。”复又低头含住那物,上下舔舐吞吐起来......
          又过许久,天空银勾已由山巅爬至中天,随风轻动的帐幔中两具赤囧裸的身子交缠在一处,炙热的气息与肉囧体拍打的声音自成一片天地,之中是二人急促的喘息。身囧下的人被弄得狠了便忍不住低低呻囧吟几声,亦或搂紧了身上人的脖颈叫“师父”。
          这一夜他都这般叫,数不清已叫了多少声,最后身上那人忍不住逗他道:“这个时候还叫师父?”
          吴邪周身热度更盛,望着师父的眼睛断断续续地道:“我…徒儿喜欢......你做,我的师父。”
          张起灵停下腰间动作,伸手捧住吴邪情囧欲迷蒙的脸,正色道:“如此,我便不做了。”直起身便欲退出去。
          吴邪不觉他这是玩闹,急忙将他拉住搂紧了他的背,“别……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喜欢你做我的师父,喜欢张大哥,什麽都喜欢…”同时双腿悄悄在师父的腰上缠紧。
          这一句话直叫张起灵心间燥热激荡,又欢喜得几近发狂,腰一沉,那物又狠狠撞至他深处去。吴邪正欲咬了唇忍耐,却被他的师父用力吻住,细碎的呻囧吟尽数被堵回口中。
          许久,张起灵再直起身时,吴邪使了个坏心,趁他不备一把便抓下了他脸上的面具。张起灵一惊,随即猛地向后挥出一掌,掌风精准地击灭了烛火,屋内瞬时暗了下来……
          “看来,你此番出门学坏了。”张起灵更加凶狠地撞击身下的人,以示惩戒。吴邪抓着那块面具高声呼叫起来,方才虽未看清师父真容,心中却是极满足的。他知晓他的师父虽会气他责罚他,却从不会真的恼他,此刻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近到不留一丝缝隙……
          吴邪伸出手细细抚过师父的眉眼,脸颊,而后贴向那双唇。
          时候已过正午,吴邪在微微刺痛中醒来,睁眼便瞧见他的师父正小心地为他换肩上的药。
          “疼吗?”
          才伤那到时最疼,昨夜同师父在床榻间纠缠时也疼,现下是好多了,可吴邪张口却道“疼”,还紧了紧秀气的眉头。张起灵不言,俯下身来许他一个长长的吻,而后,温暖的手掌轻抚过吴邪的肩背,所到之处衣物尽数滑下。
          昨夜一番缠绵,这衣物早就皱成一团,原想着将就穿着醒来再换的,可吴邪毕竟是初尝情事,被师父这麽替他更衣,顿觉窘迫。不过对方是他心心恋恋的师父,师父做什麽他都不会去推拒,只按捺不住内中激荡,胸口咚咚鼓噪起来。
          不过须臾,吴邪周身衣物已被退尽,就连腿囧间那物也展露在了人前。大手细细抚过每一处,肩背,腰腹以及细长白皙的双腿。张起灵目光微显炽热,轻不可闻地低叹一声,“昨夜未曾仔细瞧,我记得你在水中的模样最是好看……北地长白山有一温泉水,日后我带你去,你的身子在那水中定是红色的…到时…”
          “好…”吴邪仰起头,目光定定缠住师父双眸。他周身渐渐炽热起来,宛如此刻已处在了热水的包裹之中,“师父何时带徒儿去?”
          张起灵轻轻勾了勾唇角,只那笑还未荡开又忽地隐去,“会去的。”伸手将锦被拉过松松的盖住他腰囧臀,转身去取了一套干净衣衫来给徒儿穿上,又去桌上端来些清粥小菜,亲手伺候他的徒儿用饭。
          宾州城沿革近千年,历经两朝三代,城内外古迹众多名盛不乏,更有三山二水邻伴四周,好玩的去处列举不尽。二人就这般白日里出门四处游玩,晚了再回到客栈关起门缠绵不休,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第七日,二人将周遭能去之处都逛了个遍,午后便漫无目的信路缓行,走到了一处河畔。
          此河名红河水,晚秋时节,这水中的鱼虾已长至最肥美的时候,当下便有不少百姓或在岸边或划船至河面上撒网捕捞,一网收回,那肥大鲜活的鱼儿便在网中不住扑腾挣扎。
          张起灵瞧了一会儿,忽听身旁的徒儿道:“徒儿一直有一事愧对师父。”神情间尽是愧疚。
          “何事?”
          “徒儿拜师近五年却从未尽过为人弟子的本分,反而是师父一直在照顾徒儿,徒儿还不听师父教诲叫师父费心。”
          张起灵微微一笑,他心中从未真正觉得吴邪不听话,对他的照顾也均是出自真心。他慢慢踱过来两步,凑近笑问:“你今日想孝敬为师了?你预备如何孝敬?”
          吴邪被师父弄得心下微颤,移开眼道:“徒儿是真心想孝敬师父。”
          张起灵负手而立,语气仍是带些笑意,“为师也是真心问你。”
          吴邪只好不理他这姿态,指了那网中的鱼道:“今日徒儿便在这河中捕一条肥鱼,回去请客栈的厨子炖了给师父下酒。”
          张起灵略一思量,点头道好,后又问他:“你会撒网?”
          吴邪实言道不会,张起灵又问:“那你如何捕?”
          吴邪思虑片刻,忽而指着远处一位正钓鱼的老者道:“徒儿去请那位老伯教我钓鱼。”
          张起灵点点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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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2017-03-09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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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2017-03-09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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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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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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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修部分五:53章阿宁部分:
                    ------------------------------
                    张起灵愁思难抑,一坛饮下去仍觉不尽兴,听徒儿这般问便点了点头。
                    吴邪环顾堂内,方才那小二已下楼去了,他唤了两声仍是不见人来,便对他师父道:“师父稍待,徒儿这就下楼去取酒来。”
                    阿宁坐在一楼店中用饭,她高鼻棕眼五官深邃,一头栗色长发衬得面上肌肤雪白无比,瞧着是别有风情的美艳,然腰间那对月形短刀又使得她美艳之外更增飒爽流利之态。如此难得一见的人儿往那儿一坐,店中客人无不对其侧目不止,邻座一对十四五岁的姐弟盯着阿宁瞧了半晌了。年轻人好奇心盛又胆大率真,喜欢瞧那美人索性便一起上前去搭话。二人走过去立在阿宁一侧,那少女笑眯了水亮的眸子,对她道:“这位姊姊,你真美,敢问姊姊是哪里人士?”
                    阿宁于半年前奉师父裘徳考之命来到中原,只为寻找当年被吴五爷之孙带走的藏宝图,无奈奔波许久都未探寻到任何线索,此时心绪正烦闷不已,本不愿理人,但毕竟她也是个妙龄女子,听人夸赞,哪有不受用的?她饮了口酒,略偏过脸对姐弟二人浅浅地勾了勾唇。
                    她不笑时清冷怡艳,此时一笑又如春花含露娇美欲滴,直叫二人眼前一亮。那少女的弟弟接口道:“姊姊也是去往南岳参加论剑大会的吗?”
                    论剑大会?听起来该是个武林盛会。阿宁好奇心起,目色再次柔和下来,扫了二人一眼,问道:“何为南岳论剑大会?”
                    “就是南岳衡山派举办的论剑比武大会,天下的少年英雄均会参与的。”
                    少年英雄均会参与的……阿宁美眸一转,朝二人问道:“你二人年纪不大,知道却不少啊,你们可听说过前吴老盟主的孙儿吴邪?此次大会他可会去?”
                    54
                    “吴邪这名儿我曾听父亲说起过,只不知同姊姊问的是否是同一人,我父亲说数年吴家因一副藏宝图被贼人灭了门,吴老盟主的孙儿吴邪临危受命,携了藏宝图逃出。”得阿宁回应,二人仿佛受到了莫大鼓励,少女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所知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一面说一面拉了弟弟坐到桌旁。
                    阿宁乍一听她说“贼人”二字,心下登时有些不悦了,但为打探消息又暂时忍下怒气,面色和煦地继续听少女道:“我还听说现今武林中不少人均在寻他,可我不曾见过,也不知此番他是否会去南岳,姊姊要寻他,莫非姊姊是吴家故人?”
                    不待阿宁开口,一旁的少年也符合道:“我们跟随父亲去南岳衡山参加论剑大会,顺道访亲,不如姊姊同我们一道走罢,去了或许能在南岳打探到……”
                    听到此阿宁已觉从这二人口中再打探不出什么,摆摆手道:“不必了。”语声较方才冷了一大截。
                    她变脸比之外头风卷落叶还快,二人一时未反应过来,愣了一愣,然仍旧不死心,少年继续道:“姊姊着急寻吴家后人是有什麽急事麽?我可以回去问问我父亲,说不定他知道呢。”
                    不想话一出口立时被他姊姊驳了回来:“父亲哪里会知道!咱们从关狸岛一路到此,父亲都领错好几次路了,他连路都不认得,怎会认得吴家后人!”又转向阿宁笑笑地道:“我有一位师伯,是南岳衡山派长老,在江湖上极厉害的,同武林各大世家都交情匪浅,姊姊不如同我们一路到南岳去,到时我可以请伯父帮姊姊寻人的。”说罢满目殷切的望着阿宁。
                    阿宁本就不是个温和之人,加之近日来连降雨水困她行程,诸多不顺之下更耐心尽失。此时见二人喋喋不休,大有纠缠之势,目色一寒,再不理会二人,取了一粒碎银往桌上一丢便欲离开。
                    “姊姊要走了?你不同我们去南岳麽?”见阿宁二话不说便要走,那少女有些急了,想也没想急忙拉住了阿宁的衣袖,却不想这一拉好似握在了针尖上,猛地刺得她的手指剧痛不已。
                    阿宁自小跟随裘德考,她功夫一般,用毒之术却是厉害之极。来到中原后,为了防身,凡是周身要害之处都设了暗毒。此时那少女是握在阿宁手腕处的毒粉上了。
                    那毒蔓延得非常快,少女只惊叫一声,随后手上肌肤便已目力可见之速变黑变枯,同时如火烧般剧痛不已……惊骇之下,她伸出左手妄想捂住右手上黑势的蔓延,却猛地瞧见连左手肌肤都已变了色!
                    不仅是双手,她所有露在外头的肌肤都以极快的速度变黑变枯萎!见此可怖情形,她的弟弟也立时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帮她却一时不敢碰她,只大叫道:“姊姊!姊姊你怎么了?!”
                    那少女惊惧痛苦得五官拧在一起,她欲张口呼痛,却忽而发现自己清亮嗓音再发不出,取而代之的是沙哑低沉,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事发突然,阿宁也止住了脚步,秀丽的眉头极轻地皱了皱,不过还未等她做出举措,忽听近旁一道清丽嗓音响起:“啊…这雨势真大,衣裳都湿尽了……”一位十六七岁的绯衣少女随意甩着衣袖从旁经过。那绯衣少女语声才落,阿宁竟见中毒的少女手上的枯黑之势已迅速褪去!
                    霍秀秀进门时正巧赶上那少女哑声哀嚎着欲往地上滚,她瞧着对方面色,再略微一嗅,立时便认出这是西域奇毒“枯叶融”。此毒一碰即融,中毒者肌肤灼痛变黑,全身会以极快的速度失去活力变得如同枯叶,最后痛苦地死去,可见这制毒者是何其歹毒残忍……
                    霍秀秀出身百草门,自幼便开始辨识世间百药,习的是药中相辅相生之上理,走的是炼药救人之正道,是以此刻见人用这歹毒手段害人,她想也未想便自袖中抖出一粒解毒药丸,在指尖碾碎了来,以内力弹向那中毒的少女......
                    店中吃饭的客人自那少女中毒惊呼时便都投了目光过来,然而还未弄清究竟发生了何事,又见霍秀秀挥挥衣袖便挽救了那个肌肤变枯的少女,绝妙手段恍若神仙一般,是以俱都惊讶不已,低声议论起来。
                    便是这须臾间,那少女所中之毒已解去了,疼痛消去,肌肤也已尽数恢复如初。少女惊魂未定,被弟弟拉了站起来,正要向霍秀秀开口言谢,霍秀秀忽而高声道:“小二来壶热茶。”手一摆不着痕迹地阻了他们。她略施眼色,二人会意急忙退了几步,远离了阿宁。
                    再瞧阿宁,此时一张俏脸已积了层层乌云。方才虽非她故意下毒,但她素来自视甚高,从未想过自己的毒术会被这中原的一个小女子所破,一时怒上心来。她眼角余光瞟了霍秀秀一眼,心头冷哼一记:我倒要瞧瞧你有几分能耐!纤腰一扭,又坐回了原处。
                    这方,霍秀秀只道是阿宁故意下毒,嫌恶嫉恨之际,也已存了心要与之较量一番。她径直绕到阿宁身后落座,静待小二端茶来。
                    听霍秀秀落座于自己身后,阿宁会意,不轻不重地冷笑了一声,亦高声道:“小二,这酒太淡,给我换坛烈的!”言罢一扬手将半杯酒朝后泼了出去。
                    那酒液倾出杯子立时化为一片淡黄雾气,飘飘荡荡朝着霍秀秀及邻桌那瞧热闹男子而去。
                    啪!
                    霍秀秀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她抽出腰间软鞭朝那男子头顶上空虚打一鞭,“这位大哥,担心有蚊虫呀!”
                    经她这一搅,此时再仔细瞧去,哪里还见那黄色雾气的半点踪影!
                    “多谢……多谢姑娘……”险险捡回一条命,男子慌忙提了包袱连滚带爬地远离了阿宁。
                    吴邪下楼来正欲唤小二拿酒,却见堂内气氛有些怪异,屋外大雨不歇,店内只坐了两位女子,余下桌椅上皆是空空荡荡,而店外却有许多人挤在廊下伸长脖颈望着店内不进来。
                    吴邪心下诧异,然他急着为师父拿酒,无心理会旁事,高声唤了几声小二,却半晌无人来招呼他,仔细一瞧,原来那掌柜及小二均挤在屋外呢,于是吴邪只得出去寻他们。
                    他经过那西域女子桌边时,“啪”一声,女子手中的竹筷忽而掉落下来,正巧落在他脚边,而后便听那竹筷的主人软软唤道:“公子…公子可否帮忙拾起那支竹筷?”
                    吴邪一笑,弯了腰伸手便要去捡,却又听另一位绯衣女子急道:“别捡!”他虽不明所以,但警惕之心立起,当即缩回了手。
                    吴邪再望向先前的女子,只见她皱起秀眉柔柔对那绯衣女子道:“姑娘为何又来为难我?”她软软伏在桌上眯着美丽双眸,纤手抚额又望向吴邪,“小女子不甚酒力,还请公子帮个忙。”言罢乌眸瞟向霍秀秀。
                    霍秀秀瞧出她那神情分明在说“你若开口阻拦便是认输”,直气得柳眉倒竖。她不想认输,可她不得不出口阻拦,因她确是解不了竹筷上那毒……
                    吴邪被她二人弄得一头雾水,阿宁又软了声调唤道:“公子……”
                    吴邪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问个究竟,此时霍秀秀忽而拍桌而起,指了他喝道:“你别捡!”她的脸颊已气得发红,再瞧那阿宁已是满脸得意,忍不住冲口便道:“好!我认输了,我解不了你这毒妇的毒!”
                    “你敢说我是毒妇!?”阿宁立时酒醒了。
                    霍秀秀手叉纤腰,“你若不是毒妇,那为何下毒害人?!”
                    吴邪听到此处已大致猜出了事情原委,胸中一怒,上前质问道:“你为何无故朝我下毒?!枉我好心欲帮你。”自家人被裘徳考用毒害了之后,他便对这些爱使毒之人恨之入骨,故而此刻对这阿宁言辞刻薄起来。
                    阿宁一张俏脸气得几乎冒烟,无奈她不擅汉语在口舌上自是输人一筹,盛怒之下只猛地朝吴邪及霍秀秀掷出一把毒针。
                    那把毒针来势汹汹,数量又多,吴邪离她太近,只来得及推开霍秀秀,射向他胸口的却已来不及躲避。千钧一发间,本以为无论如何均要受一针了,不想身后忽而腾起一股强劲的吸力将他往后拖去,同时那数只毒针仿佛隔空被什么击中了,无声无息地偏了方向,尽数射囧向了一侧的墙上。
                    吴邪认得那手内家功夫,同他自己所使的别无二致,但却比他的强了不知多少去。他心下一喜回头去瞧,果然,蓝袖一收,他的师父正从楼上下来,目光稳稳地盯住那西域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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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17-03-09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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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这个收藏不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3-09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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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好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3-09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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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3-09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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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真好!精修版果然赛高!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3-09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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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这篇还没完结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3-10 10:32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