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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翻]妈妈许个愿by詹姆斯.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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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惯例


IP属地:河北1楼2017-03-10 17:47回复
    版权归作者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作者:福御恩(来自豆瓣)
    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610300916/
    说道犹太人侦探,最著名的当然是亨利.凯莫曼(注1)笔下的大卫.斯莫尔拉比(注2),作为知名的犹太侦探,斯莫尔拉比出现在《Sunday the Rabbi Stayed Home 》(1969),《Tuesday the Rabbi Saw Red》(1974),《Thursday the Rabbi Walked Out》(1979)等一系列长篇小说中,但也只出现在长篇小说中。
    但这并不是说,詹姆斯.亚飞笔下的犹太侦探角色“妈妈”不出名,或是说在做侦探这方面不如斯莫尔拉比等人。当然不是。“妈妈”丝毫不逊色于他们。
    妈妈是布朗克斯区的一名家庭主妇,她的儿子是凶案科的警察,会和她讨论案件。詹姆斯.亚飞曾如此写道“妈妈的博闻、善良、敏锐、略带愤世嫉俗的态度助她洞悉困惑她儿子的谜题的真相。”
    “妈妈”系列的第一篇故事发表于1952年的埃勒里.奎因神秘杂志,其后三年,又陆续发表了四篇,之后到六十年代末又有三篇问世。遗憾的是,这些作品从未集结成册(注3)。
    1943年,15岁的亚飞在EQMM上首次刊登短篇小说《不可能犯罪部门》,之后发展成专门破解不可能犯罪的保罗.戴恩系列。他曾出版犯罪小说《Nothing But the Night》(1957),但也许更为人所知的是主流文学作品集《Poor Cousin Evelyn》(1952)。
    注1:亨利.凯莫曼,美国侦探作家,笔下有两大侦探系列,斯莫尔拉比和尼基.维特系列,后者有著名的短篇<步行九英里>传世。
    注2:拉比,犹太人的一种特殊职位,类似于神父和法官的集合体,详细请百度。
    注3:当然现在不是了,日本有系列全集《ママは何でも知っている》,美国也有《My Mother, The Detective》。


    IP属地:河北2楼2017-03-10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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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福御恩(来自豆瓣)
      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610300916/
      我和妻子雪莉惯例会在周五晚上去布朗克斯区的妈妈家享用晚餐。这对我来说很方便,因为周六我正好休息。但有一天,即使不是周五我们也会去妈妈家——12月18号,那天是妈妈的生日。
      那一晚还有一个惯例被打破,妈妈会什么活也不干。雪莉负责做饭,我负责洗碗,而妈妈则坐在安乐椅中放松地看电视或和她的朋友煲电话粥。当然了,她很怀疑自己真的能放松。她一直就没相信过雪莉的厨艺。“你是从哪学会的做饭?”妈妈刨根问底。“现在的小女孩啊,会煮个鸡蛋就觉得自己是厨艺大师了。”当雪莉解释自己是在韦尔斯利学的时,妈妈用力哼了一声。“韦尔斯利!你说说,韦尔斯利的鱼丸有什么好!”而对于我的洗碗水平,妈妈发表不出任何意见,只能举手哀叹,
      “一日走霉运,年年不顺心!”
      但我和雪莉顽石不听点化,妈妈也无可奈何,所幸生日聚会通常都会愉快的结束。
      去年的聚会有一位特殊的来客。我邀来了米尔纳探长。米尔纳探长是我的上司,也是凶案科最合适的单身汉。他五十来岁,矮短壮硕,头发浅灰,下巴刚毅,眼神中带着迷人的忧郁,很是能吸引充满母性的女人。那时有一段时间,我和雪莉试图为妈妈和米尔纳探长暗牵红线。
      妈妈很高兴见到他,她轻拍他的后背,拿出她压箱底的警察笑话逗乐,而他羞怯地微笑回应。聚会进行了一半时,妈妈敏锐地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吃完鸡腿?”她说。“这只鸡挺不错,而且没有被料理过。你有心事,是不是?”
      米尔纳探长勉强笑了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能看透人心,”他说。“是的,的确有心事。大卫能告诉你是什么事。”
      “那是我们手上的一个新案子,妈妈”我说。“一件令人郁闷的案子。”
      “有疑惑?”妈妈向前抬起头。妈妈对案件有强烈的兴趣,而她惊人的直觉可以破解掉我束手无策的案件。
      “没有疑惑可言,”我说。“一个谋杀案,我们知道是谁做的了,大概这周就能实施逮捕。”
      米尔纳探长长叹一声。
      “来,来,”妈妈高兴地说。“说给我听听,敞开心扉吧!”
      我吸了口气,坐直身子,开始讲述:
      “首先,你得了解这位大学教授,现在是前教授了。帕特南教授。他刚过五十,和女儿琼一起住在华盛顿广场附近的一间三室小公寓内。十年前他在市中心的大学里教授英国文学,公认很聪明的一个人。之后他妻子去世,他看起来好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他会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盯着天花板看很长时间。上课开始迟到,过了一段时间就不去上课。不再审阅学生们的论文,也不参加研究生的讨论会。他因此被院长警告过好几次,不过鉴于过去的良好记录和生命中的悲剧,学院开
      给他巨额津贴。但最终,学院决定不再容忍下去,院长告诉他他被解雇了。
      “你提到他有一个女儿,”妈妈问。“她当时几岁了?”
      “十七岁,”我说。“刚开始大学生活,但当她父亲丢掉工作后,她不得不退学。而且由于教授无法自食其力,她认为自己有责任养活他们俩。她学习了打字和速记,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当起了秘书,而且做的很不错。虽然并不奢华,你理解的——但至少还能活下去。”
      “老人呢?”妈妈问。“他一次也没振作起来过吗?”


      IP属地:河北3楼2017-03-10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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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声长叹,米尔纳探长接过了话题,“我怕是越活越糟。他被解雇后不久就开始酗酒了。一周两次——每周一和周四晚上——他就会在晚餐后离开公寓,过了半夜才回来,满身威士忌的味道,醉得无法走路。琼.帕特南总是等着他回来,然后把他搬回床上。过去的十年中,她也有几次试着帮他戒掉坏习惯,但没成功过。因为除了一周两次的狂欢外,他还把威士忌藏在家里,每当她把找到得装满廉价液体的酒瓶扔掉后,他总是能想到一个新的隐藏地方。”
        “这还不是最糟的,”我打断叙述。“当帕特南教授被解雇时,他将此归罪于院长。达克沃斯院长和他年纪相当——年轻时两个人就一起在学院里当教师,是多年的好朋友。当达克沃斯院长告诉他被解雇时,帕特南教授大闹了一番,其他教师至今能记得当时的场景,他指责院长解雇他是因为嫉妒,是为了毁掉他的事业,是因为他妻子去世了——各种各样的原因。他威胁总有一天会采取报复。十年来帕特南教授一直憎恨着达克沃斯院长。最近,案件有了一个导火索——”
        “我想我能猜出来是什么,”妈妈说。“达克斯珀(注:原文如此)院长有一个年轻的单身儿子,是不是?”
        “天呐,”米尔纳探长喃喃低语。“这么聪明的脑袋真希望能用在凶杀案上。”
        “就实际来说,”妈妈说。“已经用在上面了。”
        “唔,我们继续,”我赶紧说——米尔纳探长并不知道妈妈曾帮我解决掉棘手的案件。“完全正确,妈妈。达克沃斯院长的儿子特德是学院里的讲师。刚过而立之年,尚未婚配。几个月前他和琼.帕特南订婚了。达克沃斯院长对此甚是满意。但帕特南对此大发雷霆。他告诉女儿,绝不会让她嫁给那个毁掉自己事业的人的儿子的,也不会让他踏进家门半步。一周前的某个晚上,他冲进达克沃斯院长的家中——那是在华盛顿广场附近的一座两层楼房——在满屋子客人面前吵闹了一番。他大喊道,达克沃斯院长夺走了他的事业,夺走了他的妻子,夺走了他的尊严,而现在又想夺走他在世界上最后的所有,他的女儿。他告诉院长他要为此杀了院长。‘这不是谋杀,’他说,‘而是在执行死刑。’结果,他女儿琼告诉特德.达克沃斯她要推迟订婚——直到她父亲想通了。”
        “这不太可能,”雪莉插话。“这案子很普通,他将罪恶感转嫁到第三方身上,以此正当化对女儿的神经依赖——”
        “很普通,”雪莉正实际运用在韦尔斯利学到的心理学课时,妈妈用一贯锐利的语调插言。“对于复杂的人性真有帮助啊,告诉他们一句很普通就行了。”
        “总之,你能猜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妈妈,”我继续说。“上周一晚饭过后,帕特南教授就如往常一般离开公寓饮酒去了。琼也如往常一样等着他回来。但他没有跟往常一样在午夜回来,而是到1:30才回家,当然也是步履蹒跚,满身威士忌的气味。与此同时,华盛顿广场辖区的警察发现了达克沃斯院长的尸体。他躺在离家一个街区远的人行道上,被殴打致死,凶器就在尸体旁边——一个打破的威士忌酒瓶。”
        “唔,我们在早晨就查清了。我们从他妻儿那里得知,他在0:30离家去地铁站买晚报,但他身上并没有报纸,而报摊主也说不记得见过他。所以他肯定是在途中遇见了凶手。对了,达克沃斯夫人和特德整晚都在一起,等着他回来,所以他们互相能证明不在现场。我们还发现了他和帕特南教授的恩怨。早晨六点我们敲开了帕特南教授家的门,询问他昨晚人在哪里。”
        “可怜的家伙,”米尔纳探长摇摇头说。“他整个人睡眼惺忪,意识模糊。他女儿费了半天劲才弄醒他。当我们告知他达克沃斯院长的死讯时,他冲我们眨了一会眼好像理解不了我们在说什么。然后他开始哭泣,开始讲述过往,讲述他和达克沃斯一同投身教育事业的旧时光。而他女儿,可怜的孩子,就只是恐惧地来回盯着我们和他父亲,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会说到什么。”
        “太可怕了,”我说,想起当时的事打了个寒颤。“最终我们不得不打断他,直接问他那晚的行踪,唉,他拒绝了。”
        妈妈眯起了眼睛。“他拒绝?还是因为喝的太多想不起来了?”
        “他拒绝。他没有辩称自己忘了。他只是说不告诉我们。我们警告他他的嫌疑很大。他女儿也恳求他,她说他不必因为在某处酗酒而羞愧,每个人都知道他的习惯,但他还是拒绝。唉,我们能怎么办,妈妈?虽然不能指控他谋杀,但我们还是把他带回总部盘问。”
        妈妈洞察地点头。“严刑拷问。”
        “没,没有严刑拷问,”我略带气恼地回答。虽然妈妈很清楚,但她喜欢假装成警局仍在使用百年前的旧方法,这是妈妈逗我的方式。“没人动他一根手指,但我们仔细审问了他,连续超过了十二个小时。”
        “我们不得已而为之,”米尔纳探长抱歉地说。“凶手在刚犯完案后一般都会提心吊胆,我们越早抓到他们施压,他们越容易坦白。请不要认为我很享受这种事,”他匆忙辩解。“可怜的老人——真的老了,虽然实际上跟我年龄差不多——上天知道我没有乐在其中。”
        妈妈的声音和面容立马变得温柔起来。“当然没有了,”她向米尔纳探长说。“如果我有暗示你喜欢这种事,那我是太蠢了。”
        “问题是,”我说,“帕特南教授即不承认杀了人,也不告诉我们他的行踪。唉,我们证据也不够逮捕他,只好放他回家和女儿团聚。”
        米尔纳探长面颊微红。“我觉得她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们,”他叹息。“哎,警察总是对此——”
        “我们确信帕特南有罪,”我说。“所以我们下一步是寻找目击证人。这并不难。当一个人出去喝酒——即便是像帕特南一样独饮——肯定有人会注意到他。我们拿着帕特南的照片问遍了附近的酒吧。最终,在离达克沃斯家三个街区远的一家酒吧有了结果。哈利.斯隆,既是酒吧的主人也是招待,见过帕特南。在过去几年里帕特南有时会来他这里。而在凶案发生的那晚,他也见到了帕特南。当时是凌晨0点45分,哈利和他妻子正准备打烊——他们的顾客一般是大学生,而目前是休假期间,他们就打算在午夜后早点关门好趁机多睡会儿。呃,但是帕特南闯来敲门大闹,他们开开门告诉他已经打烊了,但他坚持要喝一杯,还向他们出示买酒的钞票。哈利觉得满足他然后打发他走更容易些,所以他让帕特南进来。哈利和他妻子看着老人喝了将近半瓶波旁威士忌,到1:15才得以送走。他们说,他看起来不是为了享乐而喝。他看起来像是有心事。斯隆夫人则说,他看起来像是在害怕什么。”
        “这并不能证明他杀了人。”
        “不能。但考虑所有事实,这就是强力证据了。首先,他有动机。其次,他有机会。时间相符。达克沃斯0:30离开家去买报纸,在路上——也许是偶然,也许是故意——他碰见了帕特南。帕特南拿着酒瓶,用它殴打了达克沃斯,时间大概是0:45。之后帕特南惶惶不安,跑到最近的酒吧急切地喝上一杯。他在1:15离开酒吧,1:30到家,这个他女儿可以作证。第三,他的行为完美契合这个理论,他在斯隆的酒吧急迫地想喝酒,他拒绝告诉我们他那晚的行踪。案情一目了然,妈妈。”


        IP属地:河北4楼2017-03-10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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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尔纳探长悲伤地附和。“一目了然。也只能这么解释证据了。”
          长长的寂静后,妈妈哼道。“还有一种解释,”她说。“正确的解释。”
          我们都抬起头盯着妈妈。妈妈不知道如此对我说过多少次了——但每一次我都十分惊讶!
          “真的,母亲,”雪莉第一个出声。“你不可能还有另外的解释——”
          “你在开玩笑吧,妈妈,”我说。
          “不可能,不可能,”米尔纳探长摇着头说。“我希望有——可怜的老家伙——但这不可能。”
          “我们看看到底可不可能,”妈妈说。“不过,首先我要问三个简单的问题。”
          我有些紧张。妈妈的“简单的问题”总是会让事情变得混淆起来——直到妈妈亲自解释这些问题多么简单和重要。“问吧,”我小心地说。
          “问题一:请提供一点达克庞德院长的信息。他对帕特南教授酗酒怎么看?赞同还是反对?”
          我觉得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但我像以往一样耐心地回答。“他毫不赞同。达克沃斯院长是一名禁酒主义者——他反对学生饮酒,试图通过禁酒法规等。他曾对妻儿说道,帕特南酗酒证明他道德感薄弱,说明十年前解雇他是正确的决定。”
          妈妈露出满意的笑容。“回答不错。”
          她说。“问题二:在总部拷问完帕特南教授送他回家后,他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妈妈?”
          “是我在问。”
          又一个无意义的问题,但我仍耐心回答。“事实上,我们知道他做了什么,妈妈。为了防止帕特南逃跑,我们安排了人在公寓监视。他躺在沙发上睡觉了,就当着女儿和监视人的面。第二天早晨他起来吃早餐。橙汁,吐司面包,咖啡,两块糖。这是重要的线索吗?”
          妈妈无视我的嘲讽,微笑说。“假如你能看懂它,它就是一条线索。最后一个问题:凶案发生那晚附近有没有电影院上演《乱世佳人》?”
          这就过分了。“说真的,妈妈!这是在调查谋杀案,不要开玩笑!”雪莉和米尔纳探长同样发出困惑的声音。
          “谁开玩笑了?”妈妈淡淡地说。“知不知道答案?”
          米尔纳探长恭敬地回答。“虽然我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他说,“但事实上,我记得第一次去询问帕特南教授时路过的露易丝影院正演着《乱世佳人》。”
          “正如我所料,”妈妈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可以结案了。”
          “这真有意思,母亲,”雪莉甜甜地说。“但是大卫和米尔纳探长已经结——结案了。他们知道凶手是谁,已经准备去逮捕他了。”
          “无论我们喜不喜欢,”米尔纳探长轻语。
          但是妈妈满意地面容不变分毫。她转向米尔纳探长,眼含温柔。“也许你会喜欢结局的。”她说。“帕特南教授不是凶手。”
          我们再次盯向她。
          米尔纳探长犹豫地眨眨眼睛,半信半疑。“你——你真的能证明吗?”
          “简单至极。”妈妈摊开手说。
          “就是我爱抱怨的表姐米莉的翻版。”
          “你表姐米莉——?”米尔纳探长的信心又开始动摇了。


          IP属地:河北5楼2017-03-10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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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抱怨的,”妈妈点点头说。“那个女人从没停止过抱怨。总是抱怨她的健康。她心慌,她腿疼,她后背痛,她胃消化不好,她头疼。她身体有损——每年换个位置。她不曾结婚,可怜的表弟莫里斯和她一起住,照顾她,也不曾结婚。假如他看上一个女孩,米莉表姐的疼痛就会接踵而来,比以往更甚。有一天她死了,她爬到椅子上想拿橱柜里的奶酪蛋糕,失足跌落了下来,脑袋撞到地板上,因脑震荡而死。医生检查完尸体后,告诉莫里斯表弟,除了头上的肿块外,这是他见过最健
            康的尸体。只是那时候可怜的莫里斯已经五十七岁了,大肚子还秃头,没有女人看得上了。”
            妈妈停止说话,大家都努力思考。
            最终雪莉开口。“母亲,我看不到这有什么联系。”
            “联系,”妈妈说。“就在你鼻子前面。第一个暗示是时间。”
            “什么时间,妈妈?”
            “帕特南教授的时间。他酗酒,你告诉我的,总是在周一和周四的晚上,总是在相同的时间,总是在晚饭后,回来也是相同的时间,午夜时分,一身酒气,步伐踉跄,当时我就觉得有古怪。一个嗜酒的人居然如此守时,就像商人排好了计划一样。当一个人喝酒时——尤其像教授这样独饮时——他不会留心去看时间,还有可能连表都不知道在哪了。除此之外,他的时间——每周一和周四的晚餐后到午夜——这让我想起一些事。这让我想起电影院的排片表。在周一和周四,影院会变为从晚餐后到午夜连放两场电影。”
            “妈妈,”我打断说。“你意思是——?”
            “安静,”妈妈说。“开头你不说话,就安静到最后吧。时间让我有个猜想,所以我问了你一个问题:他在警局接受完十二个小时的询问后,干了什么?他回到家,睡觉,醒来,吃早餐。他居然没喝酒!居然没要求要喝酒!假如他真的酗酒,他刚被拷问了12个小时——就没想要喝一杯?哦,这不合理。所以我一开始的猜想是对的——”
            “他不喝酒,”米尔纳探长怀疑地说。
            “没错。”妈妈说。“可能他压根就不喜欢酒。他只是假装自己酗酒。十年来,他每周一和周四的晚上去附近的电影院,一直待到放映结束。然后他可能自己买一瓶威士忌,用酒弄湿外套,衣领和双手。他踉跄回家等着女儿照顾。还有一点——他在家中藏威士忌——酒瓶全是满的,你们应该注意到了,他女儿从未发现有剩半瓶的。另外还有一点,他很小心地说自己是独自喝酒,他从没有过酒伴。”
            “但是为什么呢?”我说。“这么多年来他为什么一直这样欺骗他女儿呢?”
            “我那爱抱怨的表姐米莉,”妈妈笑着说。“教授失去了他的工作,失去了他的尊严,失去了生活的依靠,他的女儿过来照顾他,他也乐意如此。但他老是担忧某一天女儿会出嫁,离开他。除了自身的脆弱,他还需要其他东西能绑住女儿。所以他将自己装扮成酒鬼。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儿怎么会狠心撇下可怜的酒鬼父亲不管呢?而这起作用了。可怜的琼就像我那可怜的表弟莫里斯一样。只不过这次不算太晚。”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一个消沉的老人狡诈地拴住女儿的画面出现在我们的脑海里。“所以他才会羞愧,”米尔纳探长说。“他宁愿承受谋杀的指控,也不愿承认周一晚上出去并不是为了喝酒。”
            “等一下,”雪莉突然说。“你说他总是周一晚上去看电影,母亲,这就是为什么他总是在午夜才回家——两场电影的时间,你说。但谋杀案那晚他1:30才回家。这不正好证明他是看完电影之后犯的罪?”
            妈妈大笑。“你忘了我最后一个问题。附近的电影院上演《乱世佳人》——这证明我的想法。《乱世佳人》要比两部电影还要长一个小时。”
            雪莉坐回椅子,看起来很受打击。
            “现在,”妈妈说。“我们算是解决掉了。有人去拿饭后甜点吗?假如我不自己动手——”
            “我去,妈妈,”我说,起身走向厨房。但是雪莉的声音让我停了下来。
            “等一下!”雪莉笑着看向母亲。“你还没全部解决掉。既然帕特南教授不喝酒。那不告诉我们谁是凶手吗?”
            “没说吗?”妈妈狡猾地笑起来。“真相很明了。我们知道一个事实,帕特南教授不喝酒。那么,请问他会在哈利.斯隆的酒吧闭馆时进到酒吧里,还喝掉半瓶波旁吗?还有,请问,哈利.斯隆夫妇会在最近几年看到他去酒吧吗?”
            米尔纳探长和我猛然看向彼此,探长的表情变得坚毅冷酷起来。


            IP属地:河北6楼2017-03-10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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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隆和他妻子在撒谎?”他说。
              “还能是什么?斯隆杀死了达克利颖院长。动机你自己说过了,院长强烈反对饮酒,正试图通过禁酒法规。这意味着学院学生为了不被院长抓到,只能去远离学院的酒吧喝酒。而你说过,斯隆的客人都是学生。院长会毁掉他的生意——这在如今是个相当不错的动机。即便如此,我觉得他并没有杀人的计划。他应该是周一晚上在街上碰见了去买报的院长。斯隆可能喝了点酒,带着酒瓶。他可能拦下院长想跟他争论法规的问题,争吵之中,他突然动了手。然后他回去告诉了妻子——”
              “然后是第二天晚上,”我叹息说。“我们的到来给了他一个机会。我们拿着帕特南的照片,告诉他帕特南没有谋杀发生时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斯隆和他妻子认为假装目击到他会很安全。”
              “而且他们可能已经逃走了——”他又羞愧又钦佩,有些慌张地停止说话。
              雪莉和我颇有意味的互瞥一眼。
              不一会儿,米尔纳探长起身往警局打电话,指示抓捕斯隆夫妇。我去厨房把雪莉的蛋糕上的蜡烛点着。三根蜡烛——一根代表妈妈的真实年纪,一根代表她宣称的年纪,一根代表幸运。然后我端着蛋糕走出来,我们一起唱“祝你生日快乐”,妈妈像可爱的少女一样脸红了。
              我把蛋糕放在她面前,雪莉和我喊着许愿吹蜡烛。但是她犹豫地看了一眼米尔纳探长。“你还是心情不好。”她说。
              “抱歉,”他抬头笑道。“我只是无法阻止自己想到那个可怜的老人。他的女儿会知道真相,会离他而去,会结婚。他一个人会怎么样呢?”
              米尔纳探长的声音有些紧迫感。妈妈的回答很奇怪。她完全不理会他的问题,自信地说。“老?谁老了?”
              接着,她好像说了什么真心话似的,赶忙转向蛋糕。“先许愿,再吹蜡烛。”她说。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嘴唇无声地动了一会儿。接着她睁开眼,俯向蛋糕,吹灭了蜡烛。
              不管妈妈许了什么愿,她都不会说的——至少那晚没说。
              ——————END————————


              IP属地:河北7楼2017-03-10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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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分享,楼主辛苦了。希望大家都能多关心家里的老人。


                IP属地:广东8楼2017-03-11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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