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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物私语||关于妖鬼的,说多了都是故事,就当说书人说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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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废墟中盛开的花......


IP属地:上海1楼2017-03-19 21:24回复
    或许是因为眼睛的缘故,我打小就能看见妖鬼,不过和大多数惊心动魄的惊悚灵异故事不同,我所经历的姑且叫灵异的事情比较平淡,简简单单,像一杯杯白开水,没什么特别的滋味。
    妖鬼们像一朵朵盛开在废墟中的蔷薇花,随风摇摇摆摆,唱着人们听不见的歌谣,述说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其中有一些与妖鬼关联的事伴随了成长,潜移默化的铸就了我如今的性格。只是这些事是好还是坏,我不作多的评述,各位看官自行定论。
    以下故事虚虚实实,总体实际大于虚构,兴许某个故事会让您有所感触。
    妖鬼祝酒词一曲,请君侧耳听。
    人生几何,譬如朝露。
    千秋万载春秋后,尽归尘土,功过后人评。
    百物有灵,皆能私语。
    是妖是鬼又何妨?对月当歌,醉卧云端眠。


    IP属地:上海6楼2017-03-19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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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故事:《寄往天国的信》
      初三下期,大哥出车祸死去,父亲把我从学校接回老家给大哥守灵。
      其实严格的说他是我堂兄,是大伯的儿子。在农村排辈分基本都是一大家子合在一起排的,大伯有两个儿子都比我大,所以我顺理成章的成了老三,其实我是独生子。
      我这辈的人,族谱的字辈是“河”,所以名字里大多带个河字。比如我大哥叫李河洛,二哥叫李河川,我叫李河图。
      大哥死的时候还没成家,不过也有二十二岁了,风水先生看了期辰和坟地,推算入葬的时间要到五天以后的夜里,期间要把遗体停在老家的堂屋,请一拨道士来做法事,大家轮流守夜。因为家里最小的我也是平辈,所以守夜的时候没有人磕头戴孝。
      刚把大哥遗体接回家的时候,亲友四邻们抚着灵柩哭着,其中最为伤心的自然是自家的人,我妈也哭晕了两次,二哥声嘶力竭。
      大伯和伯娘更是伤心欲绝,估计是心痛到一定的地步便连眼泪都没了,只是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木讷的叹气,时不时听到大伯重重的咳嗽声。
      或许是阴阳眼看多了不一样的生离死别,所以我对人的生老病死有不同的理解,看着大哥站在灵柩旁呆滞的灵魂,心中思绪万千,却始终掉不下眼泪。


      IP属地:上海11楼2017-03-19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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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有灵魂的,身死后会和躯体分离,处于一种现实和虚无交叉的呆滞状态,无悲无喜的看着自己的躯体。会随着风吹逐渐瓦解,七天之后彻底消失。
        在宗教的说法中是升天或者轮回,但无人经历过,所以不好评论真假。
        不过鬼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它是由人的灵魂演变而来,本质上和灵魂没有太大区别,但是却可以长存。
        有的人在生前有极为强烈的愿望没有实现,生死交替呼出的最后一口气便会郁结在喉咙,咽不下也吐不出,随着灵魂一同剥离躯体,纠缠在灵魂上,风也吹不灭。
        灵魂也因为被最后一口郁结之气包裹,最终挨过七天的风,成为带着深深执念的鬼。虽然还是没有什么思维,但执念不消,鬼魂不灭。


        IP属地:上海17楼2017-03-19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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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的人哭着,叹息着,我靠在椅背上看着大哥的灵魂,他静默着,我也静默。
          总会想起小时候,大哥和二哥带着我在河边踢足球,带着我下河游泳,抓萤火虫......虽然一向觉得人终究都会死去,但是未曾想大哥如此年轻便去世,许多事还没做呢,就算是昙花,也未曾到真正绽放的那瞬间。
          守了一夜,快天亮的时候去睡了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因为是毕业季的原因,班主任只批了一天的假,我不得不匆匆赶回了学校上晚自习,直到周末大哥下葬的时候才又回家送行。
          后来直到我初中毕业,再去到大伯家的时候,发现大哥的灵魂还在他身前的卧室里。显然是熬过了七天的阴风,成了鬼。想来生前有什么极大的愿望没有实现,他还是那般呆滞,就那么望着衣柜。
          我问了下伯母衣柜里是什么东西,她说是大哥生前的有些东西,本该烧掉,但是她不舍得,就一直放在大哥房间的衣柜里了。
          我打开衣柜看了看,除了整齐叠放着的衣服之外,还有一个铁制的糖果盒,随手打开,里面堆着满满的书信。
          从信封的字迹和名字来看,来信是一个叫张静的女孩子寄来的,我问了下伯母,她也不知道这个张静是谁。她老早也看到那些信,起初本想拆开看,但二哥说那是大哥的隐私,所以到最后也没看。
          伯娘去张罗午饭,二哥和大伯在工地没有回来,一尘不染的房间里只有我和大哥的灵魂,书桌上放着几本小说读物和一张我们三兄弟的合影。
          那是我还很小的时候,站在最前方,大哥和二哥一人伸出一只手按着我的头,摄影师把画面定格,他们开心的笑着,我愁眉苦脸着。
          我把铁盒抱在书桌上,整理着信件。二十七封信,最上面的那封信是大哥写的,贴了邮票写了地址,口还没封上,兴许是还未来得及寄出去,大哥就去世了。
          我拿起那封未寄出去的信,在大哥鬼魂前晃了晃,原本呆滞的他有了些抖动,几乎能确定,他留在人间的执念恐怕就是这封信了。
          或许拆看大哥的信件是一种犯罪甚至极不道德的事情,但为了让大哥消除执念去往生,了解其中的因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其实抛开大义凛然的说法,我自身也想窥探一下这究竟是何种力量,能让大哥死后都耿耿于怀吧。
          大哥的字写得不怎么好,但很工整,一笔一划都能看出来极为用心。


          IP属地:上海18楼2017-03-19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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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静同学:
            展信Happy!
            这段时间有些忙,今天总算是抽出时间给你回信了,实在是抱歉。
            上次来信分享了你的成绩,很开心能见到你有如此大的进步,为此我还单独为你庆祝了一场。不过你也不能骄傲哦,这学期就升学考试了,能够靠上一个好的高中,对你以后的道路会有很大的帮助。
            前些日子你说你还会梦见你的父母,这让你赶到迷茫,你也越来越恐惧所有的人和事。
            我十分理解你的感受,父母的离去是谁也不能忍受的悲痛。你说你仇恨那些野蛮的货车,我也仇恨。只是说不定那货车司机这些日子也正沉沦在痛苦的忏悔之中,毕竟他的失误和大意造毁掉了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于一个真正善良的人来说,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我们不妨换个思维理解它,那个大货车司机只是因为家里有需要赡养的父母,有嗷嗷待哺的妻儿,他不得不拼命的工作,不然家里便会没有粮食。只是他太过辛劳,以至于疲劳驾驶,最终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当然我并不是在为他开脱罪行,甚至为了多挣钱就不顾他人安危疲劳驾驶,本身就不值得原谅。
            可我希望你能明白,他不是刻意要伤害你,这个世界的友善总是强过伤害的,你不用生活在恐惧之中。
            还有,很久之前你问我生命可不可以重生,如果有还能不能看见爸爸妈妈。我没有及时回答你,因为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我不经过反复的思考,随口说有或没有就是在骗你。
            我现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是能够重生的。
            每一个生命都是奇迹,他们会不断的延续下去,以不同的形式。比如会成为花,会成为小草,成为大树,成为风和阳光..... 这些所有所有都是生命,他们不断的枯萎,却有不断的新生,我们眼睛看到的所谓的死亡,只是用眼睛看到的,如果我们用心去感受,就会明白生命的坚韧和伟大。
            你能梦见爸爸妈妈,就证明他们一直都守护在你身边,伴随你往后的成长,从来没有离去。白天变成阳光雨露包围着你,晚上就会进入你的梦里陪你晚安。
            未来的日子我们都会遇到很多很多愉快的,悲伤的,感动的,憎恨的......这些情绪总会交叉在我们生活中进行,但是请你相信,这个世界始终是美好的。
            就像普洒的阳光,它总是平等的照耀着每一个愿意活在阳光下的事物,温暖着每一个伟大的、平凡的人,每一株微小的、茁壮的植物。
            加油,别让一角的阴暗遮掩着所有,我们应该活在阳光里。
            李河洛大叔
            2005.4.12


            IP属地:上海19楼2017-03-20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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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重新折好信纸,放入信封之中。靠在椅背上,不知所措。
              未读信之前,起初凭臆想觉得这应该是大哥和他的心上人之间的往来,但读完之后却发现自己错得离谱。我也不再打算拆其它信件,因为大致我已经知道缘由。
              大伯家经营车队很久,大概在前年在贵州拖煤炭的时候其中一个货车撞死了一对夫妻,后来保险公司赔了些钱,大伯自己贴了一些,很快就把事情解决了。当时这个事在家里比较大,我自然也清楚,只是那对夫妻有没有孩子,我压根儿连想都没有去想过。
              别人的事故,在其他人眼中来说,只是转头就忘的故事罢了。
              大哥一直是性格比较温和的人,他因为自家车队对生命的不尊重,深深的活在自责之中,这点从字里行间能够看出来,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去赎罪。虽然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但我莫名的心痛。
              为别人带去伤害,最终自己也死于同样的伤害。
              这好像是一个因果的循环,想说是报应,但实在是不想把这个词安在大哥身上。


              IP属地:上海20楼2017-03-20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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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委会门口有邮筒,每天早上镇上的邮差都会来收信。
                寄信的地址是,贵州省六盘水市盘县XX镇,XX中学初三一班张静。
                吃了饭我便拿着封好的信去投递,大哥的魂魄一直在身后跟着,走到邮筒,将信投了进去。
                仲夏响晴的中午刮起了风,扬起尘土,我眯着眼看着身后表情木讷的大哥,他的样子逐渐被风沙遮掩,终于消失不见。
                我笑着说了声:“再见”
                只是阴阳眼有个缺点,迎风会流泪,进多了沙便怎么忍也忍不住。
                那女孩和我一样,都毕业了,或许她再也收不到这封来自天国的信了吧。


                IP属地:上海22楼2017-03-20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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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大哥的墓前,那是一座没有墓碑的孤零零的夯土堆。
                  这才没几个月,坟头就长出了倔强的野草,黄的白的小花,在风中摇摇摆摆着,吐露着新生。
                  那是我第一次思考人生这个沉重的话题,生命到底是脆弱还是顽强?
                  大哥死于生命的脆弱,但他却说生命是最顽强的。
                  我想总有一天我也会死去,在明天或者在白发苍苍,灵魂从躯壳里分离,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的面容,曾经的种种事情如同幻灯片一样在眼前放映,在七天时间里回顾一生。
                  遗憾随着身躯装进棺材里,被土掩埋,在阴暗的地底腐朽。心脏化成养分,滋养着思念的种子,倔强着破土而出,长成一株盛开的蔷薇,在满山红的风雨里摇摇摆摆,在彩虹下成为永恒。


                  IP属地:上海23楼2017-03-20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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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信只是为了安抚大哥的灵魂,解除执念之后往生,从未想过那个女孩还会有回信。毕竟那年她和我一样初升高,换了新的学校和环境,那个地址还能收到信的几率微乎其微。
                    可世间有太多不可能的事,最终都成了可能,那女孩又寄信来了。
                    见到信是在高一寒假,在大伯家吃团年饭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那时候我学会了抽烟,但只能偷偷的抽,吃了饭便去大哥房间躲着抽烟,发现那信就放在大哥的书桌上。我搬出糖果盒,里面的信一封没少,信封上有着同样的字迹,便确定这封信肯定是后来才寄来的。
                    道德是经不起丝毫破损的膜,一旦捅破便不能修补,并且一溃而下。就比如第一次拆大哥信件的时候我还带着罪恶感,这次却轻车熟路了。
                    将烟灭掉,在台灯下细读起来。


                    IP属地:上海24楼2017-03-20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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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洛大叔:
                      您好!
                      不知道什么原因,您四月份写的信,我现在才收到,期间以为您不再回信了,还失落了好一阵,现在拿着信就又踏实许多了。
                      您之前寄到学校的地址也不能用了,还好镇上派送信件的邮差是我的邻居,他没有把信送去学校,而是直接送到了我的手中。
                      看了您的来信,我很开心,虽然我并不能理解您其中所说的关于生命的道理,但是依旧改变了我很多。或许是因为我现在还小,可能再大一些就能明白您说的全部意思了。
                      感谢您一直以来的鼓励,我考上了市重点高中,爸爸妈妈肯定也会很开心。最近我也经常能梦见他们,不过再也不是以前愁眉苦脸的样子,每一个梦都无比美妙,这是您开解我的功劳,真的十分感谢。
                      如您所说,我不应该活在狭窄的阴暗角落里,而是勇敢坚强的直面未来,去拥抱风与阳光。您说风和阳光是爸爸妈妈,我闭上眼睛去感受的时候,总能感觉他们在抚摸我的脸庞。
                      高中的课程肯定更加紧张和艰难,而且市区离家实在是太远了,只能选择住校,不过我现在已经无所畏惧。请您放心,我现在已经完全振作起来,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面对未来,朋友们又回到了我的身边,为此我非常开心。
                      现在还不确定班级,所以只有等去了学校再告诉您确切的地址。
                      信末了,祝您天天开心,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张静
                      2005.7.3


                      IP属地:上海25楼2017-03-20 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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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信带回了家,重新装在一个信封里。
                        收信地址上写着:天国天堂街李河洛(收)
                        在火光中点燃,寄往了天国。


                        IP属地:上海26楼2017-03-20 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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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故事:《牧野流萤之人》
                          二十岁那年在成都念大学,暑假原本打算继续在成都逗留,可父亲打来电话,说二哥添了儿子要摆满月酒,让我回家热闹热闹。
                          我不禁感叹,二哥只比我大三岁都当爹了,而我二十三岁的时候算算还在学校里呢。大学毕业还得考研,如果再有追求点攻读个博士什么的,到时候就三十往上啦。
                          坐了一天的车才回到老家,到的时候刚好敢上晚饭,也顾不得疲倦,扔下行礼就往大伯家跑去。
                          满月酒是在第二天,但今晚就会筹备,亲友四邻和帮忙的人们会张罗第二天的桌席。
                          原本我们两家的房子是挨着的,后来大伯赚钱之后便在村头的蒙山脚下修了一栋三层楼房,独门独栋带院子,宽敞漂亮。
                          去他家要经过一条河,穿过年久失修的小桥很快便到了。
                          父母也在那和熟识的人们围在一起聊天,太久没见,大家看见我回来,都显得很开心。不过农村打趣年轻人的方式都只有一个。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呢?媳妇儿呢,怎么不带回来?”
                          然后我妈肯定会回一句“哎哟,他那个鬼样子哪能讨到媳妇哦”
                          邻居肯定又会接过去说:“谢老师,你这就乱说了,三娃长得这么漂亮。”
                          然后我妈肯定就会笑,有些得意的样子,仿似在说:“那当然,老娘生的儿子肯定漂亮咯。”
                          不过这些套路现在加了新花样,多了一个以前没有的话题,那就是说媒的。
                          最先挑起这个话题的是伯娘,她笑着说道:“三娃,你还不搞快点,你都二十岁了,老娘到现在连你的媳妇儿影子都没见到半个,你看看你二哥就懂事多了。”
                          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我还在读书嘛,等我毕业再说撒。”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五嫂又在旁边补一刀,说道:“你在学校耍朋友没嘛?”
                          我有些心虚的瞧了我妈一样,连忙摇头,说道:“没有哦,年轻人要以学业为重。”
                          五嫂这时候就又开口了,神情还有些激动,说道:“那就好,五嫂跟你介绍个,保证你娃瞧得起。”
                          我说:“算了,算了,我还小。”
                          “呸,你娃都二十岁了还小。”五嫂白了我一眼,转而对着我妈说:“二婶,我老家有个女娃儿长得好看得很,十九岁了,初中毕业也算有文化,人又勤快,家里养了六条牛,人家妈贤惠得很,那老汉儿跟二叔一样喜欢喝酒,都喜欢蹲在板凳上吃饭,我保证你们两家打亲家肯定安逸得很哦。”
                          我在一边听得尴尬症都犯了,二哥听见走过来扔了一根烟给我,笑得都要岔气了,说道:“三娃,你去上门嘛,老山旮旯里去放牛,好耍得很。”
                          我妈见二哥拿烟给我,便开口骂到:“我就说三娃咋个长不高,原来就是你拿烟给他吃。”不过骂归骂,却也没阻止我。
                          二哥被我妈一骂,直接就跑远了。
                          其实我老家是在云贵高原末梢一个叫满山红的村子,属于挨着云南边界的四川地盘,因为是偏僻山区,所以曾经极度的贫穷落后,所幸这十年左右矿山的崛起让村子富裕起来,才甩掉了贫困的帽子。
                          五嫂是云南昭通人,据说是豆沙关那大山里的,是比满山红还要偏僻的地方。前几年才嫁过来,生了个儿子都两岁了。只是叫她五嫂倒不是说真的五嫂,只是他老公也姓李,在一个村子里,同是河字辈的,在族谱上亲血缘还是亲得上的,不过得要扯上好多代就是了。
                          她能吃苦,来了在我家矿山做工人,一个女人抡着二锤拍石头,硬是不会比男人们差。一直勤勤恳恳,又不多事,所以我妈非常喜欢她。


                          IP属地:上海28楼2017-03-20 0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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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然不会去放牛了,就算要去我妈肯定也不会让我去。只是五嫂在那说关于我爸喜欢喝酒和蹲在凳子上吃饭这条,倒是说得相当生动,引得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农村都是四方桌,一条长板凳都是坐两个人,但是我爸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就会蹲在凳子上,直到把和他一起坐的人挤下座去,因此我爸的吃相在村里被人广为诟病,被称为“老鹰展翅”。
                            不远处我爸还在跟大伯陪着几个老板聊天,厚着脸皮假装没听见,但是我分明看到大伯脸上也在憋着想笑的样子。那几个外来老板不知道这个梗,所以自然是没听懂。


                            IP属地:上海29楼2017-03-20 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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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便开饭了,二哥因为第二天正席的事情有许多事情要忙,席间只好把我弄去挨桌敬酒。五桌的客人,五十二度的五粮液,二两的玻璃杯,一口一杯走了一圈,刚好一瓶酒喝完。
                              或许是遗传,我父亲酒量比较大,但是我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像这种五十二度的白酒我能喝两斤左右,当然不是硬撑着喝,而是喝了之后虽然会醉,但不会到不省人事那个地步。这事家里人基本都知道,所以对于我喝一斤白酒这种事,饶是我妈这种天上地下什么都管的也没说什么。
                              一斤酒过后,有点微醺,吃完了饭天便全黑了下来。大家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在屋里打麻将或者喝茶,我不会打牌,更没兴趣听人唠嗑,于是说了一声之后便往家里去了,准备回家打会儿游戏睡觉。
                              村子里早已是干净的水泥路,再不像小时候那般崎岖坎坷,人们也早就摆脱了生活带来的困苦,在安详的山村幸福的生活着。我一路走着,一路想着,觉得这一切真的很好很好。
                              过了桥,走到一处河湾,一阵笛声飘来,原本有些微醺的精神一怔。
                              熟悉又陌生的笛音,算算有将近十年没听过了,如今又响起,勾起了无限的回忆,笑了笑,寻着笛声便往河边走去。看看这个一身艺术细菌的老朋友。


                              IP属地:上海30楼2017-03-20 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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