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170402┃原创』When you are old（勋鹿/小虐/BE/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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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henyouareoldandgreyandfullofsleep
　　Andnoddingbythefire，takedownthisbook；
　　Andslowlyread，anddreamofthesoftlook
　　Youreyeshadonce，andoftheirshadowdeep
　　Howmanylovedyourmomentsofgladgrace，
　　Andlovedyourbeautywithlovefalseortrue.
　　Butonemanlovedthepilgrimsoulinyou，
　　Andlovedthesorrowofyourchangingface
　　Andbendingdownbesidetheglowingbars，
　　Murmur，alittlesadly，howlovefled
　　Andpaceduponthemountainsoverhead，
　　Andhidhisfaceamidacrowdofstars.
——WilliamButlerYeats《Whenyouare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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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木屋里唯一的光源来自壁炉里燃烧的柴火，暖色调的黄色光芒映射在鹿晗的侧脸上。鹿晗头发花白，身上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毛衫，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老花眼镜。他静静的坐在安乐椅上，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书认真地看。
他布满皱纹的手轻轻的摩挲着泛黄的书页，指尖在一串串好看的黑色花体英文字母间流连忘返。
最终，他的手指停留在了书中第一百三十二页的一个标题上。
面对无比熟悉的四个英文单词，鹿晗的耳畔恍惚间传来了一个少年青涩的声音——那个少年轻轻地念到：“《Whenyouareold》.”
Whenyouareoldandgreyandfullofsleep
　　Andnoddingbythefire，takedownthisbook；
　　Andslowlyread，anddreamofthesoftlook
　　Youreyeshadonce，andoftheirshadowdeep
　　Howmanylovedyourmomentsofgladgrace，
　　Andlovedyourbeautywithlovefalseortrue.
　　Butonemanlovedthepilgrimsoulinyou，
　　Andlovedthesorrowofyourchangingface
　　Andbendingdownbesidetheglowingbars，
　　Murmur，alittlesadly，howlovefled
　　Andpaceduponthemountainsoverhead，
　　Andhidhisfaceamidacrowdofstars.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昏沉。
　　疲惫地坐在炉火旁，取下这本书；
　　慢慢阅读着，回想你当年的眼神，
　　你那柔美的神采与你幽深的晕影。
　　多少人曾爱慕你青春欢乐的身影，
　　爱慕过你的美丽，假意或者真心。
　　唯独一人还曾爱你朝圣者般的心，
　　爱你苍老的脸上，岁月镌刻之痕；
　　你在炉罩旁弯下腰来，眼眉低垂。
　　你有些忧戚沉思，于是独自呢喃，
　　爱情如何逝去，又如何步上群山，
　　如何在璀璨的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这是爱尔兰诗人WilliamButlerYeats在1893年为他的女友创作的一首情感真挚而热烈的爱情诗篇，通过多种对比、升华等艺术手法展现了自己对女友忠贞不渝的爱情，以及揭示了现实之中的爱情与理想之间的爱情深深的差距。
鹿晗还记得，第一次知道这首诗的时候，还是在60年前。在那个时候，吴世勋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惜现在，人已不在。
鹿晗常常回忆起从前有着吴世勋陪伴的那些日子，既快乐又难忘。过往的一切如同放映机一般在脑海里浮现着，是那么的清晰而又刻骨铭心，这让他甚至不敢相信吴世勋已经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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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呼啦”一声像鸟儿一样掠过了。
新的学期随着暑假的离开悄然而至。
新的学期里，鹿晗随着父母工作的调动而转入新的高中念高二。
夏日的太阳很炎热，教室窗外高大的树上蝉鸣声阵阵。鹿晗背着书包站在讲台上，老师正一脸笑意地介绍着这位班级新成员。
“这是鹿晗，我们班的新同学。”
“大家好，我是鹿晗，很高兴能加入这个新的班级，以后就要劳烦各位同学的关照了。”他笑得眉眼弯弯，如同灿烂的阳光。
老师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指了指他的座位：“鹿同学，你就先坐在那儿吧。”
鹿晗顺着老师的指尖看过去，是教室里靠左边窗户的最后一排。一个桀骜不驯的男生坐在靠窗的一边，而那个男生的右边是班上唯一一个空出来的座位。
鹿晗放眼望过去的时候，那个男生双手环胸恰好也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窗外金黄色的阳光洒在那个男生的侧脸上，甚至映入了他的双眸里。鹿晗看到，那家伙的双眸中闪着点点星光。
鹿晗走过去坐在那家伙的身边，对方没有再打量他，而是伸出手支着头睡了。从头至尾，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从其他同学口中得知，他的同桌叫做吴世勋。是个让许多老师头疼的“混世大魔王”，也是班级里面的“毒瘤”。因为他从来就不写作业，经常逃课跑去网吧打游戏，甚至喝酒、吸烟、打架，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吴世勋父母在希腊工作，不幸车祸而双亡，由他的伯父伯母担任他的监护人。可因为他太会惹事、一味自甘堕落，他的伯父伯母决定不管他，但学还是要上的，总之没死就成。本来吴世勋就令许多老师心生厌恶，学校也想要开除他。可无奈他伯父伯母那边后台太大，完全没有办法。
鹿晗听了，他看着吴世勋毫无防备的睡颜怔了怔。随即很快就笑了，这家伙睡着的样子完全不像同学们口中所描述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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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鹿晗很快融入了新的班级里，走进了新的一种生活。
他的同桌吴世勋经常无故消失，一天甚至一个星期都不见人影。所以鹿晗身边的那个位置总是空出来。
身边的那个座位上什么都没有，桌肚里没有课本，没有垃圾，桌子上干干净净的也没有涂鸦，那套桌椅好像崭新的一样。要不是鹿晗刚刚转学过来的那一天得知那儿是吴世勋的座位，他估计就会以为那儿没有主人了。
……
夏季的雨总是喜欢突如其来，淅淅沥沥的雨点敲打在窗户上，又顺着缓缓流下。鹿晗看了看被雨水扭曲了的窗外的景色，又看了看身旁的那个空位。心想：诶，吴世勋，你已经十二天没来上课了。
放学的铃声清脆的响起，老师不管不顾的又拖了五分钟讲了一道题目才给同学们放行。鹿晗看了看不早的天色，收好了东西就打着伞回家了。
经过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他的眼角忽然瞥到一个靠在墙边熟悉的身影。
是吴世勋。
确认看清了之后，鹿晗打着伞走了过去。
吴世勋看起来十分狼狈：他好看的脸上挂了彩，嘴角边还有未干的血迹。因为无处躲雨，他浑身上下已经被雨淋得湿漉漉的，黑色的T恤湿嗒嗒的黏在身上。但他的眼神却刚毅得发亮。
“喂，这把伞给你。”鹿晗把伞递向吴世勋。
可对方并没有接过，一言不发。
“给你啊。”
“……”
“我是怕你淋雨生病，快拿着，我要回家了。”
“……”
“喂，你这个人——”
“那你呢？”吴世勋终于开口打断了鹿晗的话。
“啊？什么我？”他愣愣地看着吴世勋，眼睛张得大大的。
“我说，你把伞给我，那你怎么办。”
原来是这个啊。鹿晗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笑着说：“我有书包，防水的，顶在头上就可以了。而且我家离这里不远。”
“我不要。你拿回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吴世勋用力把伞塞进鹿晗怀里，“你走。”
“我这是在关心你啊。”
这句话一下子就触动到了吴世勋紧绷着的心弦，他顿了顿，生硬地说：“我拒绝你的关心。”
“不行。”鹿晗也拒绝，“就这么定了，再见！”他像是怕吴世勋不接受又把伞塞回来给他似的立马把伞塞回去然后把书包挡在头上头也不回飞快地跑了。
吴世勋没有打伞，他左手拿着伞，任凭雨水一滴一滴地打在身上。他只是看着鹿晗飞奔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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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鹿晗如同往常一样早早来到教室。
他惊讶的发现，他那个经常不见人影的同桌正趴在之前那个空座位上睡觉呢。为了不打扰吴世勋，鹿晗故意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可刚等他放下书包，吴世勋就醒来了。
“嘿，早上好啊，你今天怎么来了？”鹿晗笑嘻嘻地跟吴世勋打招呼。
“还伞。”属于吴世勋风格的简单两个字回答。
你还伞其实是可以直接放在我桌子上的，不用等我的。”
“我喜欢。”
“嘻嘻，其实没所谓还不还啦那把伞，”鹿晗笑着摆摆手，“我不介意的。”
“我不想欠你人情。”吴世勋把伞放在鹿晗手上，“再见。”说完又转身离开了教室。
鹿晗看着他的背影捂着嘴偷笑起来，这家伙，还个伞还要亲手交给自己，直接放在自己桌子上不就得了吗？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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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还伞事件之后，鹿晗和吴世勋渐渐熟络了起来。
两个人常常一起聊天，虽然基本上都是鹿晗一个人在说，吴世勋只是“嗯”“哦”“这样”表达见解。后来，鹿晗还教吴世勋踢足球，作为交换，吴世勋则教鹿晗打篮球。
渐渐的，吴世勋也因此来学校的次数慢慢增多了。
再到后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吴世勋转变很大。他开始像其他同学一样正常的上下学了，认真的听课，认真的做笔记。渐渐的，吴世勋竟然能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成绩也在慢慢的上涨着。
话说这天，鹿晗破天荒的发现吴世勋竟然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吴世勋的身后想要偷偷瞧上一眼这家伙在看什么。
那是一本全英文的诗集。
“你在看什么？”
“《Whenyouareold》.”吴世勋回答道。
“《当你老了》？”
“嗯。”
“诶，你说你老了之后会是怎样的？”
“不知道。”
“别这么扫兴嘛。”鹿晗撇撇嘴，“我想啊，就和这首诗里说的一样——‘Whenyouareoldandgreyandfullofsleep’.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昏沉。”
“切。”
“切什么切呀，这是事实好吗！”鹿晗说，“难道你老了的时候头发不是白色的吗？”
“别吵我看书。”
“不吵就不吵咯。”
鹿晗安静了下来，他托着腮仔细地看着身边那个少年认真看书的样子，仔细得像是要把他深深镌刻在心底似的。过了一会，他在脑海里想象着吴世勋年老时的模样——眼角生了皱纹，头发白白的像雪，然后呀，再戴一副很土很土的老花眼镜！哈哈。
真是想想都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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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完的第二天，同学们约定了要毕业聚餐。但吴世勋摇头拒绝了，他说他要去希腊，正好高考完他早早收拾了行李也订了机票准备出发。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提前说一下，这么突然。”鹿晗干脆也不去聚餐了，去送吴世勋登机。
“我七天之后回来，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记得，第七天晚上零点时打开你的邮箱。”临上飞机之前，吴世勋勾了勾嘴角对鹿晗说，“你要是等我等得无聊，你就把我之前看的那本诗集再看一遍吧。记得，等我。”
“好。”我当然等你。
……
吴世勋离开的那一周，鹿晗反反复复地翻着那本诗集。
说实话，他看来看去也只有对那首《Whenyouareold》比较有印象。他学着以前吴世勋读这首诗的时候轻轻地念啊——
“Whenyouareoldandgreyandfullofsleep
　　Andnoddingbythefire，takedownthis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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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reyeshadonce，andoftheirshadowdeep”
“Howmanylovedyourmomentsofgladgrace，
　　Andlovedyourbeautywithlovefalseortrue.
　　Butonemanlovedthepilgrimsoulinyou，
　　Andlovedthesorrowofyourchangingface”
“Andbendingdownbesidetheglowingbars，
　　Murmur，alittlesadly，howlovefled
　　Andpaceduponthemountainsoverhead，
　　Andhidhisfaceamidacrowdofstars.”
……
已经第二百七十八遍了。不过，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呢，吴世勋今天就该回来了。昨天吴世勋跟自己说了，是坐今天晚上九点四十分的飞机回国。鹿晗捧着诗集坐在自己房间窗前的书桌前，看着夜晚灯火通明的街道，闷闷的想。
门外是老妈在厨房里炒菜下锅时的“滋滋”声和老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时新闻播报声。有些嘈杂，但鹿晗的心里却很平静。
吴世勋不在的日子里，他一有空就去读那首诗。读着读着，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吴世勋年老时的模样——就像那首诗说的一样。吴世勋老了的时候呀，头发花白，睡意昏沉。疲惫地坐在炉火旁，取下这本书；慢慢阅读着，嗯，读着这首诗呢。
想到这里，鹿晗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等吴世勋回来。
吴世勋还说会有零点惊喜给他呢。
在客厅看新闻的鹿爸爸把电视的音量调大了些，电视正在播报一条有关于空难的新闻——“今日傍晚六点四十分由希腊飞往中国的一架客机坠机于印度洋，所致原因有待调查，目前已确认所乘人员全部遇难。本国遇难者名单确认如下——”
鹿晗笑着笑着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鹿晗不敢相信，他像疯了一样跑出自己房间来到客厅看电视，在遇难者名单那儿准确的看到了“吴世勋”，三个大大的字。
于是鹿晗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知道，他的吴世勋，等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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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二十三点五十九分五十秒的时候，鹿晗红着眼忍着泪，窝在被窝里盯着手里紧紧握着的手机。
他早早的打开了自己的邮箱的界面，等待吴世勋约定好给他的那个惊喜。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鹿晗在心里默默倒数。
10，9，8，7，6，5，4，3，2，1，0。
在00:00的时候，鹿晗的邮箱收到了一封来自吴世勋发来的邮件。
那是一个定时发送的邮件。
鹿晗点开那封邮件看——
To鹿晗;
其实我一直知道你的心意，
　　却故意一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我也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但是又怕我听了之后会疏远你。
　　好了，现在这些你统统不用担忧与在意。
　　我可以很清楚很明白的告诉你——
　　鹿晗，我爱你。
你之前问过我，当我老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
　　我想，如果你愿意，我保证，我们将一起老去。
　　一起头发花白，一起坐在炉火旁打盹，一起阅读一本书。
From吴世勋
里面还附上了五张吴世勋微笑着在希腊爱琴海的海边做着“鹿”“晗”“我”“爱”“你”口型的照片。
看到这里，鹿晗再也忍不住了，他在被窝里压抑得痛哭出失声。

8>>
木屋壁炉里的柴火烧得依然很旺，鹿晗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我愿意，可是啊，世勋，你失信了……咳咳……”他推了推老花眼镜，捏紧了手里的那本诗集，闭上眼靠在安乐椅上，轻轻地叹息，“到头来，却是我自己白了头发。”
深爱总是败给遗憾。
Whenyouareoldandgreyandfullofsle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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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reyeshadonce，andoftheirshadowdeep
　　Howmanylovedyourmomentsofgladgrace，
　　Andlovedyourbeautywithlovefalseortrue.
　　Butonemanlovedthepilgrimsoulinyou，
　　Andlovedthesorrowofyourchangingface
　　Andbendingdownbesidetheglowingbars，
　　Murmur，alittlesadly，howlovefled
　　Andpaceduponthemountainsoverhead，
　　Andhidhisfaceamidacrowdofstars.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昏沉。
　　疲惫地坐在炉火旁，取下这本书；
　　慢慢阅读着，回想你当年的眼神，
　　你那柔美的神采与你幽深的晕影。
　　多少人曾爱慕你青春欢乐的身影，
　　爱慕过你的美丽，假意或者真心。
　　唯独一人还曾爱你朝圣者般的心，
　　爱你苍老的脸上，岁月镌刻之痕；
　　你在炉罩旁弯下腰来，眼眉低垂。
　　你有些忧戚沉思，于是独自呢喃，
　　爱情如何逝去，又如何步上群山，
　　如何在璀璨的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
坐在安乐椅上的鹿晗仿佛睡着了一般，他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手上的那本诗集永远定格在了第一百三十二页。
世勋。
　　你永远活在你的18岁。
　　而我，
　　也终于爱了你一辈子。
若有来生，希望我们能相伴由青丝到白发，我们能一起老去。
　　[TheEnd]

很好看，怀挺
这样设定很浪漫又催泪 为一人独一生很喜欢 加油

板凳
很好看呢

这里阿樾/西西 愿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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