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扉

三天前。
等了一个下午的柱间：“扉间怎么还没来……”

短篇斑泉，有少量斑柱斑扉

人生赢家
宇智波和千手的战场上，宇智波斑正与千手柱间战在一处。忽然，他的心里一阵抽搐，巨大的恐慌袭来，狠狠攥住心脏。
不祥的预感，忽如其来的阴影。
他猛的转头。
“泉奈！”
弟弟的血染红了他的眼睛。
最后的弟弟的逝去，把他心里的一些东西一起带走了。
那个还存着最后一处柔软的青年，在那一天静静的与弟弟一起死去。
连同那些压在心底，浅浅的、微弱的情愫，如同春天悄悄冒出地面的幼嫩草色，还没来得及成长，便被那一片血色淹没。
为了他，为了宇智波，他的弟弟将眼睛挖了出来。
他的弟弟死了。
他没有保护好的泉奈。
泉奈下葬时，斑的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他已经无法忍耐。他不愿意伤害泉奈的眼睛，但他一定要见到泉奈最后一面。
从此再也不能见到的弟弟。斑看着眼上蒙着白布，静静躺在那里的泉奈。泉奈看起来平静而满足，还带着他生前温和的模样。斑的眼前掠过无数光影片段，幼时兄弟两人切磋体术后一起回家，泉奈在他身边脚步轻快的走着，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小脸上带着纯粹天真的笑容，夕阳在他身上映出温柔的颜色；少年泉奈笑的温和浅淡，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过；青年泉奈是宇智波仅次于他的强者，刀法凌厉严密，幻术精湛纯熟。他那么为弟弟骄傲，放心的认为世间除了柱间再没有人能伤到他的弟弟，却没想到最后害死了弟弟的竟是自己……
混乱无序的想法如风雷卷过，斑眼前发白，面无表情的看着族人合上棺木，泉奈被棕褐的木板遮住，放到墓穴里埋葬。
“再见，泉奈。”
他注视着那座新坟，低声道。
“我会用你的眼睛带领宇智波走下去。”
直到我们相聚于黄泉。
静静沉入黑甜的梦乡，宇智波泉奈是满足的去世的。
哥哥得到了他的瞳力，不再有失明的危险，而宇智波有强大温柔又可靠的哥哥带领，一定会有光明的未来，唯一需要担忧的千手柱间，在他死后绝不可能蛊惑哥哥。宇智波泉奈的一生到这时可以称得上完满。
……怎么可能。
宇智波泉奈知道自己有多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死去，留下哥哥一个人在这人心叵测危机四伏的世界，没有人能像他一样全心全意的帮助哥哥，没有人能像他一样被哥哥交付毫无保留的信任，不能再陪伴在哥哥的身边。
他不能再看着哥哥火焰燃烧一样绚烂耀眼的样子，不能再感受哥哥只对自己一人的温柔，不能再握着哥哥的手与他一起走下去……
他那么不甘心，胸口几乎因为那汹涌的感情爆炸开来，不甘掺着愤怒酿成恶意的酒，让他忽略了哥哥的痛苦，将自己的眼睛挖了出来。
想到自己的眼睛将陪伴着哥哥，在哥哥的眼眶里，就好像宇智波泉奈也一直和宇智波斑在一起一样，泉奈感到些许安慰，即使这不过如同一滴清水落在干涸的戈壁，对缓解他的痛苦毫无作用。
不甘心而又无可奈何的放松身体，迎接早有预感的死亡。但一阵恍惚后，他忽然又感觉到了光明。
“这是……？”泉奈迷惑的四下打量，他确定自己快死了，闭上双眼之前便已经做好不再醒来的准备。而且他的瞳力给了斑，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但这时眼中的世界却光明而生动。他忽然想到什么，抬起手掌。
略显昏暗的光透过白皙修长的手掌，仿佛那只是一个幻影。
泉奈微微一怔，随之而来的是海潮般的狂喜。
他转身冲向斑的房间。

斑没想到惊喜来的那么突然。
泉奈下葬的一个星期后，斑的眼睛终于恢复正常。夜里坐在榻上，斑解下蒙着眼睛的白布，一睁开眼睛，意外的惊喜就把他砸懵了。
——光线暗淡的房间里，木桌上点着一支蜡烛，昏黄的烛光足够他看清眼前的一切——他一个星期前死去的弟弟泉奈一身白衣，正站在他的面前怔怔的注视着他，眼泪从那双墨色的眼中流下，含着令人窒息的痛苦与愧疚。
斑猛的瞪大了眼睛，不是幻术……泉奈还活着？！不。他冷静下来，烛光透过眼前的弟弟的身体投在地上，泉奈确实已经死了。
“哥哥……哥哥？！”泉奈看着斑的神色变化，看着那双漆黑的眼中惊讶狂喜如烟花倏然炸开又转瞬暗淡，却到底消去了那沉重的悲哀。
——哥哥看的见他？哥哥看得见他！
满心让哥哥这样伤心的愧疚痛苦忽然爆炸开来，泉奈一步跨到斑的面前，紧紧抱住他哽咽：“哥哥……”
斑张开手臂抱住失而复得的弟弟，心底惊喜交加错杂，对化为鬼魂的弟弟未来如何的担忧都被压在心底。他紧紧抱住泉奈，一时感慨喟然。
烛火摇曳，历经死别的兄弟再次拥抱，墙上却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激动过后，兄弟俩有些不好意思的分开——泉奈长大以后，他们便很少这样亲昵了，斑的脸庞因为激动与害羞隐隐发红。泉奈心里微微一动，满心喜悦里漾开一圈涟漪，仿佛有什么在心底偷偷生长起来。他下意识忽略过去，在斑的面前坐下，兄弟俩相对而坐。看着泉奈完好的眼睛，斑心里酸酸涩涩的，暗暗庆幸泉奈的魂魄眼睛完整无缺，不至于在一片黑暗中踏上转生路。深吸一口气，斑先开了口：“泉奈，你现在状态怎么样？”
之前的一个星期里，泉奈早就做了各种尝试，答道：“这一个星期里，我没有感觉到传说中黄泉的召唤，阳光下也行止无碍。但只有哥哥你能与我接触，其他无论物体还是查克拉，都不能对我造成影响，即使开了三勾玉的族人也不能看见我。志怪言鬼魂可穿墙入地，日前尝试时不止墙壁，除了不能遁入地底，于我而言世间如幻影，一切事物如同虚像。”
斑不由默然，心下又添了内疚忧心。泉奈已经死去却没有前往黄泉而且滞留人间，不知道会不会对转世有什么影响，何况泉奈如今除了自己什么都不能碰到，寂寞无聊了怎么办……越想越担心，不禁微微皱眉。
泉奈看他的表情就明白哥哥在担心什么，一时整颗心都温暖柔软起来，嘴角上弯，脸上泛起笑容:“哥哥不必担心，”他温声道，“能在身死之后仍然陪伴在哥哥身边，一定是天神的恩赐。对泉奈而言，再幸运不过了。”
从斑的房间飘出来，泉奈离开宇智波，去往千手族地的方向。现在他化为鬼魂，正方便打探消息，便自告奋勇前往千手。
斑原本还担心泉奈的心情，却被泉奈反安抚了。他看看自家弟弟，笑容温和欣悦不带阴霾——还是小天使没错，也稍稍放下心来，便同意了泉奈的打算，只是叮嘱他快去快回，万事当心，泉奈也笑眯眯的一一应下。
泉奈走在黑夜的路上，素白的一轮弯月挂在深蓝的夜空，路边除了草虫唧唧，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经过这件事哥哥有些紧张过头了，泉奈想着。
失去彼此的感觉太过痛苦，无论斑还是泉奈都忍不住后怕，但哥哥的担心也让他心里温暖得像寒夜的旅人灌下一碗热汤，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他嘴角扬起，笑里不自觉的带上了小小的狡黠和得意。
他走在深夜的路上，脚步轻快。整颗心浸在糖水里，撒落四野的月光仿佛也比往日更为皎洁。
泉奈第二天早上就回到了宇智波。他脸色铁青，径直走向斑的房间。
斑刚刚起床，正准备出门晨练，就看见泉奈阴着脸过门飘进来，一声不吭的抱住哥哥。斑有些疑惑，还是习惯性的回抱住泉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弟弟：“…泉奈？怎么了？”
泉奈闷闷的把头埋在斑的肩膀上不吭声，过了一会儿才说：“…哥哥。”
“好恶心。”
“千手家的……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居然是那种关系！”
斑愣了愣，反应过来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震惊的睁大眼睛。
“柱间和千手扉间？！”
斑看不到泉奈的表情，只感觉他点了点头。
柱间……不，柱间是我唯一敬佩的对手，而且他一向光明正大磊落坦荡，绝不是会对弟弟下手的变态。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千手扉间有问题？那个白毛……那个白毛是个什么样的人？
斑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千手扉间……伤了泉奈的人，柱间的弟弟，感知能力很强，但打起来不太行，还有呢？
哦，泉奈以前提到过，说是个卑劣的家伙。
斑瞬间找到了背锅对象，既然柱间不是变态，那么一定是那个卑劣的千手扉间的错！
啧，柱间的弟弟居然是这种人。
算了，千手的家事关宇智波什么事，就是泉奈被恶心到了，下次揍他……他这么想着，就随口说了出来。
泉奈放开哥哥，表情有点不自然。斑没有发现，这件事就这么揭了过去。

我能说我肚子笑痛了吗？

呵。
宇智波泉奈看着那个黑漆漆的家伙，轻蔑地冷笑。
竟敢在宇智波散播哥哥为了光明挖了弟弟的眼睛的流言……胆敢算计哥哥的鬼鬼祟祟的鼠辈。
让哥哥把这家伙抓起来吧，隐匿倒有点本事，问问是哪个家族派来的，有点用处也说不定。
转身走向斑的位置，泉奈无所谓的想着。
“轮回眼…轮回天生术……”
把手上长相奇怪的黑漆漆封印起来，斑有些恍惚，瞬间转为狂喜。
“泉奈…泉奈！”
“泉奈你的身体虽然已经毁掉了，但既然有方法可以逆转生死，一定还有其他方法能让你…复活！”
泉奈心思一转：“……秽土转生！”
几天前。
“秽土转生术？”
泉奈点点头，“千手白毛倒是干了件好事，有了这个，我就能以实体出现自由行动，不然哥哥要为我耗费那么多查克拉，还不能离开太远，只能得到千手的情报。”
斑和泉奈一次无意间的尝试让他们发现，斑的查克拉竟然能对泉奈造成影响，泉奈在吸收了大量斑的查克拉后存储在身体里，能在需要时使身体暂时实体化——虽然因为斑的查克拉被泉奈吸收后只能储存很短一段时间便迅速流失，以致泉奈只能得到就在宇智波隔壁的千手的情报，但无疑非常有用。秽土转生与斑的查克拉相比有许多弊处，但单单泉奈实体化后斑的查克拉储存时间大大延长这一点，便足以让斑和泉奈无视那些小麻烦。
斑立即前往族里关押战俘的地方，抓了一个千手。想了想，他把那个怒瞪着他（太吵闹结果被不耐烦的宇智波斑随手扯下袖子堵上了嘴）的千手塞回去，换了一个羽衣。
“羽衣的身体比千手更适合我的查克拉，也许能保持更久一些。”
拎着羽衣走进密室扔在地上，结印。
泉奈推开棺材板，从里面走出来，新奇的抬抬手臂。
“感觉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弱了很多。”
放下手臂，泉奈向前两步，抱住了斑。
哥哥比他高一些，他的下巴抵在哥哥的肩膀，温热柔韧的触觉透过薄薄的深蓝色布料贴在身上，他的脸蹭了蹭哥哥的炸毛，毛毛糙糙的头发有些凉，搔的脸上发痒。
斑抬起手臂回抱住他，泉奈顺势蹭上去，兄弟俩的面颊相贴。斑的脸是温暖的，干净又柔软。泉奈的脸没有温度，就像泥塑木雕——虽然确实如此——还时不时落下几片尘土。但斑一点都不介意——这是泉奈，他抱在怀里的是他失而复得的弟弟，这个认知足以让他心满意足。
泉奈感觉到斑的呼吸拂过他的耳边，这让他有些窘迫——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他有点脸红，微微收紧手臂，更用力的抱紧了斑，心里有什么涨起来，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
“泉奈你的意思是，使用秽土转生术让你拥有实体，然后使用轮回天生？”斑仔细思考，推论起来理论上应当是可行的。
“那么，下次战场上，要拿到柱间的细胞。”

千手柱间有点方，但这次任务千手扉间没有跟来，不能把他搓搓圆。
这次任务里千手和宇智波又怼上了，这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斑连任务目标都不顾，一看见他就冲上来，敷衍了事的吹了个火遁就拔刀和他拼体术，那个眼神……就像要把他吃掉QAQ
平时虽然他和斑也一直是对手，但斑突然这么凶狠的怼他他表示有点受不住……斑的样子就是要和他同归于尽啊！
虽然心里各种吐槽明明是扉间捅了泉奈为什么是我拉了斑的仇恨，手上还是半点没放松——要是一个不小心斑肯定能砍死他！绝对不带半点手软！
宇智波斑的攻势如盛夏骤雨，凌厉而又绵密的包围着他，逼迫着他打起一万分的精神来小心应对。忽然刀势一变，斑从原本的双手持刀换到左手单手握刀，右手反手摸向身后背着的扇子。柱间一时反应不及，眼看长刀逼近胸口，只得咬了咬牙，努力将身体向左闪开，同时反手撩起一刀向斑的腰侧攻去。刀刃划过斑的右腹部，留下长长一道伤口，鲜血淋漓。
同时，斑的长刀也捅进柱间的右胸口。他把刀拔了出来，抬起扇子挡在身前，踉踉跄跄的迅速后退。他收刀入鞘，发出信号命令同行的族人撤退。
柱间感觉腥热的血液涌上喉咙——伤到了肺部，这样的伤就是他也要躺上几天。而斑，他的那一刀伤到了肝脏……处理及时的话不会有事，但以宇智波的医疗条件，斑大约得躺上一个月。
他有些得意的笑起来，哈哈哈斑这一次我又赢了！
宇智波斑是被族人背着回去的。
失血过多让他有些眩晕，眼前闪过白光，身上一阵阵的发冷。腰侧的伤限于条件只做了紧急处理，疼的有些麻木。泉奈急躁的绕着他走来走去，心疼又愤怒的瞪着一双猩红的万花筒，眼瞳里黑色的花纹转成了风车。斑有点心虚，眼神闪了闪，强行正色严肃地说：“泉奈，现在可以移植柱间的细胞了。”
宇智波泉奈大怒：“斑哥你不要命了吗？！你刚刚才受了重伤！”
说着泉奈便怒从心起，之前看哥哥重伤勉强压下的怒火爆发出来：“我就是晚点复活又有什么关系，你要那么着急去取千手柱间的细胞，还用上了以伤换伤的手段？斑哥你五岁就上了战场到现在二十多年，难道还是小孩子不知道危险？”
“现在还想移植，千手柱间的细胞引起什么排斥反应怎么办？”
泉奈咬牙切齿地说：“要是哥哥你真的想死……还不如死在我手上！”
说完他一时惊的愣住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斑倒没注意到那句不符合“正常兄弟关系”画风的话，他还有点心虚。
但移植细胞还真不是他心急冲动：“泉奈，千手柱间不说，他的细胞里的力量远不及我。如果在正常状态下移植，很有可能其中蕴含的阳遁之力在植入瞬间就被阴遁吞噬。只有在我重伤的时候，才有机会将阴阳之力融合。”
泉奈明白斑的话是对的，但显然重伤时移植的危险性要高的多……
斑看泉奈有些动摇，赶紧加了一把火：“要是融合成功，我就能获得仙人体和木遁，恢复自然没有问题；就算融合失败，我也准备了伊邪纳岐。”
“哥哥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呢。”说着，斑眯起眼睛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泉奈看着斑静默片刻，终于无奈的点了点头。
千手柱间成功完成了任务，回去的路上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斑因为泉奈被扉间重伤而暴怒，因此不惜自损一千也要伤他八百？斑不是会迁怒于人的人——虽然柱间并不介意替弟弟背锅。况且斑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恢复力，同样的伤势斑要躺半个月他只需要一天，不管怎么算，斑的那一刀都是昏招。那么，一定有什么事情被忽略了……什么呢……
他叫来千手的情报人员，吩咐道：“注意宇智波那边，加大力度打探宇智波斑的消息。”
一个月后，密探传来消息。
宇智波斑死亡。
千手柱间一脸懵逼。
斑斑斑斑斑死了？！
柱间傻了一下，连忙问道：“你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密探得到消息后便被宇智波发现，不得不回到千手，正好带回消息。他答道：“不会有错，宇智波泉奈封锁了消息，大部分宇智波族人都不知道。我拼着暴露看过了尸体，确定宇智波斑已经死了。”
虽然仍对斑的死亡感到疑惑，但人死了，追究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晚上，千手柱间独自坐在榻上，白日里压下的思绪如潮水涌来。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宇智波斑的时候——那时他们还是柱间和斑。他又见到了那个少年，顶着一头刺猬一样的炸毛坐在岸边打水漂，河水潺潺流过，明媚耀眼的阳光撒在他的身上。柱间藏在树林里看着他，忽然忍不住想上去搭话……他想和那个少年交朋友。
虽然最后这段友情夭折在乱世，但与斑的友谊影响了他的一生，斑解除了年幼的他的困惑，帮助他看清了未来的方向，引导了他的梦想的形成，点燃了他心底的火焰——就像一个火遁，柱间小小的开了个玩笑，微微扬起嘴角。就像上天的启示。
那些时光多么美妙，他们分享了梦想，他们志同道合，他们有着天生的默契。
但现在斑死了。
他心里空落落的，又有些茫然。
斑死了……我啊，只能自己走下去了。
以后，在实现梦想的路上，只能自己一个人了啊。
他闭上眼睛，沉浸在寂静的黑暗。

dd

dd～

一个月前。
斑没预料到排斥反应会那么严重。
回去的路上他将柱间的血移植到身体里，当天晚上他就发起了高烧，还没回到族地就烧的昏昏沉沉意识不清。他的身体热得烫手，却觉得一阵阵的发冷，四肢僵硬，脑袋里好像塞进了一团千手柱间的木遁枝条。他隐约听到泉奈愤怒又心疼的声音，挣扎着抬起手握住弟弟的手掌，将最后一点查克拉传过去，才终于放松下来，陷入深沉的黑暗。
泉奈看着哥哥烧的通红的脸庞，只觉得心里一把火从脚底燃到头顶炸起的发梢，只恨自己为什么一时动摇就同意了哥哥的作死，就算融合失败又怎么样，他就是不能复活也同样可以陪伴在哥哥身边，有了秽土转生他甚至能拥有实体，为什么要让哥哥去冒这样的险！如果失败了……
即使明知道哥哥会复活，果然也完全不能接受哥哥死在泉奈的面前啊。
他心里陡然奇异的平静下来。
宇智波泉奈握着兄长的手，将自己的脸庞贴上去轻轻蹭了蹭。
斑的手掌修长有力，掌心和指腹结着茧子。这时手心干燥却滚烫，仿佛还带着血的气息。
啊，我明白了。
哥哥那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哥哥……
回到宇智波族地没多久，斑就去世了。
他成功熬过了移植柱间细胞的排斥反应引起的一系列并发症，却倒在了伤口感染恶化上。
泉奈出乎自己意料的平静。他看着斑躺在床上从急促的喘气无意识的抽搐，到苍白的脸颊冰凉的身体满身死亡的气息，到彻底走进死神的黑袍。
他镇定地为哥哥掖好被角，用手指轻轻梳理整齐那头乱炸的黑发。
哥哥他只是睡着了而已……等到伊邪纳岐发动，他就会回到泉奈的身边。
哥哥最爱泉奈了，怎么会舍得在还没有成功复活泉奈的时候死去呢？
宇智波泉奈转身走出房间，从魂体里提取出斑为他存下的查克拉，在阳光下现出身形，转头看向旁边一脸震惊的火核。
“封锁消息。”宇智波泉奈冷声道，“宇智波斑外出任务，不日即归。”
“明白了吗？”
宇智波火核醒过神来，深深行礼道：“是，泉奈大人。”
似乎只是瞬间，又仿佛过了很久，斑感觉自己从无尽的黑暗中浮起，一缕光明倏然刺破浓稠的死亡。
朦朦胧胧的微微睁眼，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视野中。
“……泉奈？…”
疲倦淹没了他，没等那个人回应，他又重新合上了眼睛。
“哥哥……睡吧。”
泉奈看着斑沉静的睡颜，忍不住扬起嘴角，墨黑的眼中浮起欣悦的笑意。
斑恢复的很快。当他重新睁开眼时，一圈圈淡紫的波纹在眼中漾开，代表了最高瞳术的眼睛现世。
他有些不适的眨眨眼睛——死前有些模糊的视野恢复清晰甚至更胜以往，他能感觉到这双眼中蕴含的庞大力量。
与清晰的视野、强大的力量、蓬勃的生命力一同回归他的身体的，还有二十年前沉没在心底最黑暗的沼泽里静静死去的那一个，不切实际的、愚蠢的愿望。
如果是这样的力量……是否可能实现那样的未来？
心底的火苗悄悄燃起。
千手柱间最近很苦恼。
对面的宇智波族长出现在战场上，之前的消息假得显而易见，但童年小伙伴没死的开心完全抵不过自己被变成紫色圈圈眼的死对头怼成狗的焦虑，上次要不是跑得快而且斑莫名其妙的犹豫了一下，指不定就被干掉了。再这样下去千手输定了啊！
他沮丧的趴在桌子上，苦恼的忧虑着族人的未来。
虽然他从未放弃过与宇智波和解，两族联手终结乱世，缔造和平的世界的梦想，但他同样不能不顾及家族。在千手占绝对劣势的时候提出结盟几乎等于投降，不仅很难被宇智波接受，还会进一步打击族人的士气。即使童年的小伙伴还记得当初的梦想同意了结盟，处于战败者地位的千手的未来也很难得到保证。
除非将千手的实力拉高到与现在的宇智波差不多，打平个几回或者至少不是完败，才可能促成他理想中的村子。但斑的血继限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和之前的画风都不一样了喂！
“族长。”走进来的千手桃华打断了他的消沉，面无表情的将手里的帖子递给他：“这是宇智波送来的信函。”
斑绝对的实力压下了族里所有反对的心思，向千手递出和平的诚意。神秘莫测的轮回眼在成为忍界的阴影的同时，也成了宇智波族内近乎狂热的信仰。族人们几乎盲目的崇拜着他，他们相信那个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身影能碾压对面所有的敌人，那双淡紫色的眼睛能看到所有人都看不到的隐秘。
万事俱备，他们曾经梦寐以求的未来就在眼前，柱间……你敢不敢，赌一把？
有何不敢！
千手柱间慨然应允。
忍界传闻宇智波斑残暴如修罗，但在斑向千手递来和平时，千手柱间难道连握住斑的手的勇气都没有？
面对和平的曙光，之前的所有心思都被千手柱间抛下。虽然这不是千手的完美和平，但却是忍界的和平！
终结乱世，就在此时！

斑泉 人生赢家到此正文完结，可能有番外……吧。

失踪人口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