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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皓月骄阳(1v1,有虐有笑,古风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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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少有话要说:
很少写女尊文,看的也不多,女尊入门还是《疯狂天后》那部剧带进坑的,后来搜女尊文看了一些,有特别好的,也有小白的不行的,印象深刻的也不少,最头疼的是《重生之将女御夫》,本来看的很带感可是那么一大篇之后突然坑了......坑了......。再看文死活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原文男主似乎是温温柔柔的梁子衿,可是我却怎么都爱看司马容言,实在实在等不及就只好自力更生了。
不大会写女尊文,所以文笔渣,人设渣,故事渣。人物设定借鉴了《将女御夫》的故事构架,重生到几年之前,文字肯定是自己的原创,尊重原文不敢半字抄袭,但因为原文文笔太恢弘,皇家战场一应俱全,本少水平严重不足,不敢班门弄斧,就把故事结构画的比较小,试试水深而已。有喜欢的亲务必留言鼓励一下,能不能完结真没信心。求轻拍。
发文如果格式错误求吧主指点,我会删了重新发的。谢谢!


IP属地:北京1楼2017-04-06 19:43回复
    一、前尘往事
    白水月目瞪口呆地站在大厅中央,看着满屋子的人大声笑闹,厅堂里四处搭起的红色幔帐随风舞动,红彤彤得实在是有些不真实。
    白水月很清楚,她刚刚死了不到一个时辰。
    她临死之前,亲眼看着唐墨阳把那枚刀刺进她的心口!
    她心口很痛,不是因为刀,是因为唐墨阳的话。
    唐墨阳张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哈哈地笑。
    “白水月,你说的对,我早就想杀你。不只是你,这一屋子的人都死在我的手里!”
    唐墨阳说这句话的时候,屋子里里外外躺满了人,包括白水月的爹娘、弟弟妹妹,和白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
    杀人的,是唐墨阳手中的那把刀。
    那是她的刀!
    她本来就是一名捕快,当然会有一把刀。
    至少在她三年的捕快生涯中,还没有一个贼人能胜得过她手中的刀。
    她是白水镇的第一神捕。
    她当然也不可能输在唐墨阳一个弱不禁风的大公子手中。
    她输是因为她对唐墨阳的宠爱。
    当她第一眼看到唐墨阳的时候,就知道她这辈子完了。
    在这个女人负责赚钱养家、男人负责貌美如花的世上,唐墨阳绝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唐墨阳虽然弱,可是并不矮,修长的身形线条柔顺,甚至比高挑的白水月还多出半个头。
    他的容貌并不十分美丽,细长的眉眼透着冷漠和疏离,还有一些淡淡的忧郁。
    这样冷冽的相貌十分的不讨喜。
    男人容貌秀美遵从妻纲才能受宠爱容易嫁,唐墨阳不但不美,还知道的太多,一肚子诗书文采,出口成章,没有多少妻主能驾驭的了。
    所以唐墨阳长到二十三岁,还没有一家小姐肯上门提亲。
    而眼高于顶的白水月,却一眼看上了唐墨阳,如醉如痴,义无反顾。
    她就是看上他与众不同的华美气质,傲然立世的模样让她立刻就陷了进去。
    她第一次遇见唐墨阳也很奇特,那日她本来一心一意在追贼。
    当独行大盗的那把刀架在唐墨阳的脖子上的时候,白水月就痴了。
    当时唐墨阳负手站在玲珑桥上,夕阳打在他的头发和半面脸上,发出温暖的的金红色的光晕。
    唐墨阳没办法不负手而立,因为他一条胳膊被独行大盗拧在背后了。
    白水月站在桥底一侧,紧张地盯着唐墨阳脖子里的刀。
    “你敢追过来,我就砍断他的脖子!”
    独行大盗大声地喊。
    “你敢动他,我就把你活生生砍了四肢揪出肠子挂在城门楼子上晾成腊肉!”
    白水月也大声地喊。
    天知道她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背心的冷汗冒出了多少。
    唐墨阳并未像普通的男子一般,泪眼婆娑手脚酥软地叫救命。
    他微微转了转头,很安静地对身后的独行大盗说道:“小姐,你要换个人做人质,或许就成功了。捉了我,你失算的很。”
    大盗矮了他一个头,力气却大,右手的刀按在他的脖子上,左手捉着唐墨阳的手向后用力一扭。
    唐墨阳痛的本能地弯下了腰。
    白水月心疼的几乎慌了神。
    “住手住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大盗也不是傻子,看了看弯着腰的唐墨阳,又看了看满头冷汗的白水月,哈哈大笑。
    “白神捕,我是不是捡到宝了。这随手抓住的人,别是你的相好吧。”
    她说着话,示威一般又把唐墨阳的手臂扭了一扭。
    唐墨阳眉心紧皱,细腰压得更低。
    白水月捉贼多年,头一回被贼要挟,气的七窍生烟,偏偏还顾及着刚看上的美人不敢大刀阔斧地干架,急的跺脚大骂。
    “你要是个人物就放开他,捉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挡刀算什么女人!”
    大盗还真不够女人,不但扭着唐墨阳的手,还变本加厉在唐墨阳腿弯踢了一脚。
    唐墨阳那条腿“咚”一声就跪在满是砾石的桥面上了。
    白水月心疼的张着一只手直摇。
    “喂喂喂你别乱来。”
    “你向白水月大叫救命,我就不杀你。”大盗不理白水月,对唐墨阳说道。
    唐墨阳很听话地说,“好!”
    于是唐墨阳向白水月淡淡一笑。
    “神捕大人,你怕不怕水?”
    还别说唐墨阳虽然不漂亮可是笑容真的很好看,细细的眼睛好像弯月一样。
    白水月被这一笑晃得眼睛发花,昂首挺胸摇了摇头。
    “不怕!”
    “不怕就好!”
    大盗把手里的刀一紧。
    “你想把我摔到水里吗?那你就太蠢了,因为我也不怕水。”
    唐墨阳道,“没关系,我怕就行了。”
    大盗正纳闷唐墨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唐墨阳突然站起来向上一顶,脑袋正顶在大盗的下颚上。
    大盗“哎哟”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唐墨阳向后就倒,带着大盗的身体用力一翻就掉进了水里。
    一进了水大盗就知道为什么唐墨阳说“我怕就行了”。
    因为怕水的唐墨阳死死抱着她的腰不撒手。
    她在水里使不上力气掰不开唐墨阳的手,想游又游不动,只能乱扑腾。
    白水月反应多快啊,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像条鱼一样三下五除二游到两人身边,一掌拍晕了独行大盗。
    白水月激动地伸手去抱唐墨阳。
    抓贼抓了那么多年,白水月不是没救过人质,也不是没干过英雌救美的戏码,可是这双手一碰到唐墨阳的身体从未有过的心花怒放。
    她小心翼翼托着唐墨阳上了岸,这才回身揪住大盗的衣领给拎了上来。
    身后费了好半天劲追过来的几个捕快们气喘吁吁七手八脚把独行大盗捆结实抬了回去。
    白水月终于面对了唐墨阳。
    唐墨阳呛了水,浑身湿淋淋地趴在河边草地上轻轻地咳。
    白水月急忙赶过去,伸手在唐墨阳背上轻轻地拍,边拍边目不转睛地看。
    “想不到他这么狼狈地咳嗽都好看。”
    白水月心里已经五迷三道了。
    五迷三道的白水月从此魔障了一般追着唐墨阳。
    白水镇是苏州河畔最富有的镇子。
    白家则是白水镇最富有的人家,因为白水镇就是白水月的外祖母白凤鸣的娘亲一手建起来的,白凤鸣的娘亲用了三十年时间让几十户人家的小小白水乡变成了有名的大镇子。
    白水月是白水镇名副其实的大太岁,容貌出众,武功出众,身家出众,她娘亲白凤鸣的正夫钟离溯,更是当今女皇的亲外甥。
    这样显赫的府邸,是个男儿都想嫁进来。
    可是唐墨阳不同,白水月追唐墨阳足足追了近一年,唐墨阳才勉强嫁给了白水月,做了白家长女的侧夫郎。
    为什么是侧夫郎而不是正夫郎?
    因为白水月的娘说了,“不娶琴诗弦进门,休想娶唐墨阳!除非我死!”
    琴诗弦是谁?
    琴诗弦是琴家的次子,白水月青梅竹马的娃娃亲,名动白水镇的第二号人物。
    琴诗弦之所以名动白水镇,是因为他的美貌和才德。
    琴诗弦的容貌和他的名字一样美丽动人,惊艳四座。白皙水滑的肌肤,乌黑如云的长发,高挑的身材弱柳扶风一般顺条,一张眉目如画的脸光彩照人。
    更重要的是琴诗弦知书达理,温润贤德,如果琴诗弦想要招亲嫁人,方圆百里的女人们能排队绕白水镇两圈。
    可是白水月却认定了唐墨阳,递瓜买枣,车来车往,茶水点心、衣布钗珠,凡是觉得能入了唐墨阳的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送。唐墨阳要是咳嗽一声,白水镇全镇的郎中们就别想再睡觉了。
    琴诗弦为此伤心得几乎背过气去。
    白水月宠唐墨阳宠得整个白水镇天怒人怨。
    可是白水月是谁,大太岁啊!她想做的事,谁也别想拦着。
    白凤鸣不是不同意吗?那好,我不往家带总行了吧。
    白水月砸了屋子里的桌椅板凳茶碗水盆,拎着她的刀冲进了唐墨阳的家,拉着唐墨阳要私奔!
    白凤鸣气的差点把房顶给掀了,领着全镇子里的人围追堵截,愣是把唐墨阳的娘亲和爹逼得跪在白水月面前,求她放了自家的儿子。
    白水月可以跟她娘亲干架,却爱屋及乌舍不得唐墨阳的娘和爹受委屈。
    就算唐墨阳的娘亲爹爹还有他的亲兄弟唐家二公子唐墨竹,当着全镇人的面大骂唐墨阳伤风败俗、惹是生非、招花惹蝶,甚至附和着全镇子的人要拉他自己的儿子浸猪笼,白水月也不能跟他们干仗。
    白水月怎么做的呢?
    白水月抽出她贴身带着的刀,干脆利落地给了自己一刀!
    血“哗”地就从她肋骨条上流下来了。
    白凤鸣傻了。
    她没想到她女儿不但做事有原则,还轴得这么不要命。
    白凤鸣的正夫白水月的爹哭的肝肠寸断,求着他的妻主饶了自己不争气的女儿,让她娶了唐墨阳算了。
    白凤鸣没办法,就给白水月撂了前面那句话。
    “想娶唐墨阳,先娶琴诗弦!”
    白水月也没辙了,话都说到绝路上了,再闹下去肯定两败俱伤啊。
    她伤了不要紧,她舍不得唐墨阳伤了啊。
    这时候眉目冷清一直没说过话的唐墨阳站出来了。
    唐墨阳冷冰冰的说,“好,我做小!”


    IP属地:北京3楼2017-04-06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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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暖 催更QUQ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4-06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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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有意思的哈,已收藏,楼主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4-06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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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不速之客
          三个月后,白水月同时迎娶唐墨阳和琴诗弦。
          整个白水镇都沸腾了。
          白水月运气好得让人咬牙切齿捶胸顿足,娶了镇上的第一美人不算,还捎带了一个才华堪比女子的侧夫郎,正夫侧夫一次齐活了。
          白凤鸣本来不同意,非要白水月先娶琴诗弦。白水月哼哼唧唧在自己好得差不多的伤口处又打又撕,白凤鸣哀叹一声,妥协了。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败家女!”
          白凤鸣无奈地骂。
          白水月得意地笑,“娘亲我知道你疼我,放心吧我肯定不会亏待琴诗弦那个小贱人的。”
          “小贱人”是白水月对琴诗弦从小叫到大的称呼。
          其实这句“小贱人”没有任何贬义的意思,反而是白水月对琴诗弦的昵称。
          因为白水月懂事会说话的时候,偶尔听她娘亲点着她爹爹的额角笑眯眯地叫“你这个小贱人”,聪明伶俐的白水月一下子就学会了。
          第二天白水月戳着来玩的琴诗弦光洁漂亮的大脑门子叫“你这个小贱人!”,把琴诗弦戳得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当场大哭。
          这场恩怨情仇害得白水月被她娘亲揪着胳膊揍了一顿巴掌。
          从此白水月对琴诗弦这个爱哭包子恨之入骨,见了就叫“小贱人”!
          琴诗弦刚开始还耸着鼻子扁着嘴哭,后来被叫的多了见也没什么损失,反正虱子多了不愁,也就由着白水月欺负了。
          其实琴诗弦很崇拜白水月,他在外面受了欺负,都是白水月撸袖子替他打回来的。
          一直到长大了,白水月又漂亮又会打架意气风发的少女模样让琴诗弦爱的不能自拔,非卿不嫁。
          可是白水月虽然很袒护琴诗弦,却始终没提过成亲的事。
          但既然双方大家长早就定了娃娃亲,琴诗弦也就安心等着嫁给白水月的那一天。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唐墨阳!
          唐家并不是白水镇的人。
          白水月十五岁的那年夏季,唐无影带着正夫赵梦轩,和两个半大不小的儿子,来到了白水镇。
          唐家妻主唐无影名字叫的响亮,却是半个瞎子,眼睛一层白雾看不清东西,什么也做不了。
          白凤鸣见他们无亲无故,赵梦轩又识文断字能写能画,就替他找了一份教书女师的活计,教镇上几个孩子念书,挣几文钱聊以度日,从此唐家就在白水镇定居下来。
          正是那一年,唐墨阳的名字突然闯进了人们的视线。
          镇上八月十五办了个文武赛会,白水月一举夺得武赛会头名状元。
          而文赛会状元,却是男扮女装的唐墨阳!
          可惜唐墨阳还没来得及领到状元牌,就被人认出了身份。
          这还得了!
          这是欺负白水镇没有女人啊,还是欺负白水镇缺少文采昭昭的大才女啊?
          一个男子就应该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识字也应该是熟读妻纲恪守夫道的贤德之人,哪能抛头露面作诗写文出来招摇?
          于是十七岁的唐墨阳被剥掉衣衫按照族规打了二十鞭子,由唐无影灰溜溜带了回去,从此严加看管再也不许出门招惹是非。
          那时候白水月少女得意春风满怀,只是听她娘亲随口说了这件事,却连唐墨阳的名字都没记住。
          这样一个身家背景不清不楚的男人被堂堂镇长府邸娶回家去,怎么不让白凤鸣脸色发青心里发堵啊?
          可是女儿喜欢,能怎么办?
          白凤鸣看着白水月的那张笑脸深深叹了口气。
          钟离溯温温和和劝了一句,“既然名分定了,先娶后娶也没什么分别,就一起办了吧。”
          白凤鸣是个典型的铁腕强女,说一不二干脆利落,唯独对这个正夫的话听得进去,宠夫宠得风生水起。
          所以白水月毫无原则地宠爱唐墨阳不是没有原因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白凤鸣是谁啊,白水镇镇长大人啊,只许自己放火不许女儿点灯的娘亲。
          白凤鸣为了振兴家规,悄悄给操办亲事的管家杨紫英下了个命令:唐墨阳的花轿,只能走在琴诗弦之后,而且只能走偏门,决不允许从正门进。
          杨紫英是白家的老管家了,跟着白凤鸣一起长起来的,对白凤鸣的心思摸得门清,答应一声把媒公轿夫叫在一起嘀咕了半天,这事就算定了。
          成亲当日,白家里里外外红幔飘舞、朱灯高悬,几乎全镇子的人都来讨喜钱喝喜酒。热闹得胜过逢年过节的光景。
          琴诗弦的娘家也是大户人家,光嫁妆就十个大木箱子,媒公小厮伺候的人浩浩荡荡一大群。
          相比之下唐家简直寒酸,两口年代久远的黑松木箱子贴了红纸遮住斑驳的落漆,一个媒公外加一个随嫁的贴身老仆唐四,就算成了。
          唐无影因为眼睛不方便连面都不见,赵梦轩因为是男人更不可能出面主持大局。
          两顶轿子停在白家大门外的时候,镇上的人们简直要笑疯了。
          对比太强烈了!
          白水月是谁啊,怎么能让自己的新婚大礼成为笑柄?
          杨紫英领着琴家的轿子要进正门,这边媒公带着唐家的花轿走偏门。
          白水月一身大红的华贵衣衫出来了。
          白水月一步跨出大门,双手一挥。
          “站着!”
          两家的轿夫和媒公楞了一下,站住了。不知道白水月要做什么。
          杨紫英弯腰对白水月说道,“大小姐,时辰不早了,红轿不进门误了吉时啊。”
          白水月一扒拉杨紫英。
          “杨姨你不用管。”
          她几个箭步走近唐家的红轿,一把拉开了轿帘。
          “墨阳!......”
          白水月呆了。
          唐墨阳穿着大红喜服坐在轿子里。
          这没什么稀奇,让白水月吃惊的是唐墨阳身上的绳子。
          唐墨阳身上被拇指粗的绳索捆的结结实实,连嘴上都被布巾堵了个严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唐墨阳的眼睛却出奇地亮,带着平日里那份冰雪一般的冷冽气息盯着白水月。
          白水月又心疼又惊怒,伸手要替唐墨阳解掉嘴上的布巾。
          唐墨阳出其不意伸脚勾住白水月的腿肚子用力一拽,白水月没有防备,两腿一弯打了个趔趄。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白水月的头顶“嗖”地削了过去!
          白水月反应奇快,贴在唐墨阳胸口一掌拍了出去。
          轿子里空间狭小,无处可躲,藏在唐墨阳身后的人冲天而起,扛着轿顶飞身逃了出去。
          这么紧张的时候白水月也没忘了唐墨阳,她伸手在唐墨阳脸颊轻轻一抚。
          “看我替你出气。”
          跟着从没顶的轿子上面冲了出去。
          “赵云泥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娘站住!”
          赵云泥,白水镇十里外白水山唯一的山贼头儿,白水月的死对头!
          其实赵云泥本来是和白水月、琴诗弦一起长起来的玩伴,可惜她和白水月从小就不对盘。
          白水月替琴诗弦出头打架,赵云泥就专门找人欺负琴诗弦。
          白水月喜欢欺负琴诗弦,赵云泥就偏要带琴诗弦看花看水吃好东西。
          白水月得了武赛会头名,赵云泥就带着人把赛会名册和评判师一股脑劫了,非要给她个武艺第一的名头。
          白水月追唐墨阳,赵云泥就专盯着唐墨阳使绊子。
          白水月气的七窍生烟,却也拿赵云泥无可奈何。
          赵云泥武功虽然比不上白水月,却胜在人多,带着几十个姐妹在白水山自立为王,逍遥快活。
          所以她们两人半斤八两谁也赢不过谁。
          不过赵云泥虽然名为山贼,却不会真的抢白水镇的百姓,平时下山在各处摊子上收个保护费帮着补个屋顶敲个石凳什么的,偶尔使坏骗几个钱赌一赌,过几天赢回来还会连本带利还回去。
          她身材高大力气惊人,白水月手底下抓的贼都被她想方设法搜罗去当了小妹,那些小贼对白水月又恨又怕,还真服赵云泥。
          这么一来赵云泥不但没祸害百姓,反倒成了白水镇方圆百里的保护神。
          白水月在镇子里抓贼,赵云泥就在镇子外收人。
          白水镇富足太平不是没道理的。
          这边白水月追着赵云泥要打。
          赵云泥却像条泥鳅一样一滑溜就溜到了琴诗弦的轿子上。
          琴诗弦吓了一跳,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赵云泥“呼”地撩开轿帘,叫到,“弦儿,我来了。”
          “云......云泥姐......”
          琴诗弦大惊失色,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赵云泥一把抓住琴诗弦的手,手里的匕首抵在琴诗弦的下颚上。
          “白水月,你想享齐人之福,没那么容易,拿欧阳燕来换你的正夫郎吧!”
          她说完这句话,人群里突然冲出十几个女人来,手里挥舞着刀剑叮叮当当一阵乱打,不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白水月顾得了唐墨阳顾不了琴诗弦,气的跺脚大骂。
          “赵云泥你等着,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姓白!”
          欧阳燕就是那个被白水月捉住的独行大盗!
          经过这么一通闹,杨紫英早通报了白凤鸣。
          白凤鸣和钟离溯带着人都出来了。
          可是赵云泥滑的泥鳅一样,动作快办事利落,闹完了早溜了。
          白凤鸣急的要带人踏平白水山。
          白水月却不慌不忙地咯咯一笑。
          “娘亲,小弦那个小贱人被赵云泥劫走了,你带人去接吧。这可不赖我了。”
          她说着话回身钻进唐墨阳的轿子。
          “墨阳你受伤了没有?疼不疼?别怕别怕,我在呢。”
          唐墨阳乌黑细长的眼睛盯着白水月。
          “你真的喜欢我?”
          白水月笑的见牙不见眼。
          “这句话你不是问过几十遍了?喜欢!喜欢!喜欢!白水月喜欢唐墨阳一辈子!”
          “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我知道啊,我二十一。”
          “我并非美貌柔弱之人。”
          “我知道啊,我就喜欢看你与众不同的样子。”
          “我不会端茶奉水,洗衣煮饭。”
          “我知道啊,琴诗弦会,让他去做好了。”
          “我无法容忍与人共事一妻,若两情相悦,本该只得一心人。”
          白水月沉默片刻,点头笑道,“好,就做一心人。今生今世,水月墨阳,绝不相负!”
          唐墨阳剪水一般的双目扫在白水月白皙红润的脸上,水光不动,终于冷冷叹了口气,细长的脖颈傲然抬起,再也不看白水月。
          “去救琴诗弦回来吧。”
          白水月点头笑道,“好!不过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唐墨阳诧异地看了白水月一眼。
          白水月托着唐墨阳的手,从没了顶棚的轿子里走出来,双膝跪地。
          唐墨阳一怔。
          白凤鸣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儿又有什么花样?
          “月儿你在干什么?”
          白水月一拽唐墨阳的手。
          “跪啊!”
          唐墨阳被她拽的不由自主跪在地上。
          白水月喜笑颜开,向四周看热闹还没走干净的人们大声喊道:“各位乡亲作证,我,白水月,今日迎娶唐墨阳为正夫,今生今世,一心一意,永不相负!”
          她喊完这句话,拉着唐墨阳的手,拜天拜地磕了三个头!
          白凤鸣一口气没上来,气的晕了过去!


          IP属地:北京6楼2017-04-07 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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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逗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4-07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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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如梦忽醒
              院子里的鞭炮噼里啪啦震耳欲聋地响起来了。
              硝烟味把白水月呛醒了。
              白水月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转头看了看四周,分不清自己现在在做梦还是醒着。
              她看着满满一屋子人,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黑翅在她身边轻轻地摇了摇她的手臂。
              “小姐,花轿马上就到了,你还发什么呆啊。”
              白水月抬起头一个一个地看过去。
              她娘亲白凤鸣端坐在正位上,一脸的严肃正经。
              这亲事让她那么窝心,她当然笑不出来。
              她爹爹钟离溯脸上却带着温柔和善的笑容,站在她娘亲身旁一个一个地给宾客们还礼。
              杨紫英杨大管家小跑着出大门去迎花轿。
              黄叶和碧湖两个满脸的喜气洋洋,偷偷从桌子上捏一两个酸橘果丢嘴里含着。
              她那个温柔体弱的弟弟白水风坐在钟离溯身边一个劲儿对着爹爹撒娇,她妹子白水云却早就跟着杨紫英跑出去看新郎夫去了。
              身上还是那身华贵的大红喜服,地方还是那个白家大厅,一屋子的人热热闹闹笑逐颜开。
              门外一大群看热闹的镇民们挤作一团,大人笑孩子跳,好不热闹。
              这是又回到四年前了啊!
              四年前她娶唐墨阳做了正君,琴诗弦屈居侧位。
              四年后她被唐墨阳捅了一刀,居然回魂到四年前这个婚礼上了!
              白水月在自己脸上狠狠拧了一把。
              真疼!
              还真是真的!!
              真的啊!!!
              疼得好!疼得好!
              看来老天爷知道她后悔的肝肠寸断,给了她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真好!真好!真好!!!
              白水月心里连叫三个真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这人要是不死过一次,都不知道平日最看不上眼的人和事,有多弥足珍贵!
              白水月再也不想看见娘亲和爹爹倒在地上的模样,再也不想看见白家满屋子的尸体!
              她要是不回头来重新看看,都不知道当初自己有多混蛋。
              四年前婚礼之后发生什么事来着?
              哦对了,她在成亲礼上死皮赖脸耍了个小把戏,一举把唐墨阳扶上了正君的位子,气的她娘亲当场厥过去了。
              后来呢?
              后来她就后悔了。
              她是真没想到,赵云泥胆子太大了。
              她把琴诗弦劫到白水山上之后,当场就把琴诗弦给办了。
              怎么办的她没看见,她赶到的时候琴诗弦衣衫不整哭的倒在地上起不来。
              赵云泥半跪在琴诗弦面前哄他。
              哄有什么用?
              一个男人失了贞洁,这辈子哪还有脸见人啊?
              所以等她带着黄叶、碧湖、白羽、黑翅四个随身伴从把琴诗弦抢回来的时候,琴诗弦已经变得兔子一样惊慌失措,连人都不敢见了,天天晚上噩梦连着做,做到天亮,人瘦的皮包骨。
              可她那时候混啊,又刚娶了唐墨阳,欢天喜地的根本顾不上理会琴诗弦,做恶梦她当然也没看见,因为自从成了亲她就没往琴诗弦屋里去过。
              琴诗弦的状况都是他带过来的伴从小长山说给她听的。
              她甚至连听都来不及听,因为她忙着给唐墨阳买瓜果糕点。
              琴诗弦整天哭哭啼啼的让她心烦,她哄了几回干脆把他丢给弟弟白水风去作伴,自己跟唐墨阳甜甜蜜蜜过起了妻夫小日子。
              反正从小到大都是白水风陪着琴诗弦玩的,她也就欺负这俩小猴崽子的时候才比较上劲。
              再后来呢?
              白水月拍了拍脑袋,全想起来了。
              再后来唐墨阳不知怎么就勾搭上了赵云泥和欧阳燕,杀了黄叶碧湖两个伴从,毒死了她妹子白水云。欧阳燕强暴了她弟弟白水风,把琴诗弦卖到了白水镇百里之外的小侍楼子。
              她娘亲和爹爹被赵云泥欧阳燕联手打趴下了,加上唐墨阳的一锅毒糖水,一举端了她白家的老巢!
              四年的恩恩怨怨在白水月脑子里哗哗地跟翻书一样过了一遍,翻到最后白水月居然连眼泪都掉不下来了。
              满胸膛都是仇恨啊!
              她脑子里就记住了唐墨阳双手握刀刺进她心口的那个镜像。
              怨恨从她心口直冲上脑瓜顶,咝咝地往外冒冰刀子。
              白水月一双手的指甲把手心都快抓烂了,手指关节因为太用力发着白亮亮的光。
              很好,很好,唐墨阳你很好!
              你装的那么清高气傲原来只是给我白水月看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嘛,所以你这是做好了戏码引我上钩的吧。
              既然重活了一回,那我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这一次你是怎么唱念做打演完全套唱本的。
              你剧本里的潜台词我白水月总得明明白白看清楚了,才对得起你这么卖力的演绎啊。
              这一世我白水月得用心陪你玩玩!
              看来她四年前真是猪油蒙了心了,眼睛里除了唐墨阳这个小人真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变得又聋又哑又瞎。
              白家后来被连锅端不怨唐墨阳,就怨她!
              谁让她像个傻子一样爱上唐墨阳呢?!
              白水月花了很短的时间理清了脑袋里的一团乱麻,整个人立刻变得不一样了。
              她挺胸抬头、精神抖擞就等着见招拆招了。
              黑翅在身后纳闷。
              “小姐?你高兴傻了吗?”
              白水月定定精神,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白凤鸣。
              “娘亲,我错了。这回我得保护你们!”
              白凤鸣一愣。
              她这个刁钻古怪的大女很少有这么正正经经对她表露真情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在跟她对着干。
              少女叛逆她懂,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当年没少把白水月她祖婆婆气的拎着凳子追着打。
              白凤鸣心里感动,眼圈都红了。
              钟离溯也眼泪簌簌地掉。
              “月儿真是长大了,成亲的人就是不一样了。”
              只有白水月清楚,她这个真情表露来的有多晚。
              不对,不算晚。她有的是机会跟唐墨阳周旋。
              这一回唐墨阳要是不死,她就跟他同归于尽!
              无论如何不能把白家都搭进去。
              这是她的错,就得由她来亲手了结。
              白水月转身走出去,挥手招呼黑翅,“小黑小红跟着!”
              “是!小姐!”
              黑翅欢叫一声,拉着红羽跟在白水月身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跨出大门。
              白水月那模样不像是要接新夫郎,倒像是要去跟唐墨阳一决雌雄。
              不对,决什么决,她是雌他是雄,她白太岁要是还干不过个没三两力气的男人,那还活着干嘛!
              和四年前一模一样,门外左右停着两台红轿。
              杨紫英带着琴诗弦的红轿进正门,让媒公领着唐墨阳的轿子进偏门。
              “站着!”
              白水月和四年前一样,举手阻止了两顶轿子。
              既然重新来过,就得有重新来过的规矩。
              她倒要看看,唐墨阳究竟能承受她多少打击报复,才会知难而退自动退出这场来不及上演的悲剧。
              如果唐墨阳不进白家的门,或者她不对唐墨阳那么掏心掏肺,是不是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但无论如何,这事的走向,得由她白水月掌控。
              杨紫英刚要开口说话,白水月一举手。
              “杨姨你放心,误不了吉时,我有分寸。”
              杨紫英心里很宽慰。
              自家小姐就是聪明,连她想说还没说出口的是什么话都猜得这么准确。
              白水月看了看两顶轿子。
              虽然都是红轿,但琴诗弦的轿子精雅细致。幔帐盖顶,流苏齐整,轿帘两侧分别缀了串七彩琉璃珠,在阳光下走起来流光异彩、闪闪生辉,颇下了一番功夫。
              相比之下唐墨阳的轿子就像在凑合。
              白水月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她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唐墨阳根本没把成亲当回事呢!?
              其实唐墨阳的轿子也没她想的那么差,就是简简单单很普通的婚事红轿。
              再说轿子是白家准备的,唐墨阳也就没对轿子做什么改动。
              当初白凤鸣准备花轿的时候就是专门按不同的规格来的,目的就是分清主次正侧,免得性气乖张的唐墨阳骑到好脾气的琴诗弦头上,于是先在花轿上给了他个下马威。
              何况琴诗弦本来就是柔雅细腻的闺中男儿,在花轿上点缀些漂亮好看的物事是很自然的事。
              但白水月没去琢磨这是她娘亲的心思,连想都不想就把这笔帐算在唐墨阳头上了。
              她心里有恨,凡是跟唐墨阳有关的东西她看什么都不对劲。
              白水月这回没走近唐墨阳,她在想假如她先保护琴诗弦,赵云泥会不会像当初对待琴诗弦一样对待唐墨阳?
              如果会,那她或许冤枉了唐墨阳,赵云泥抓琴诗弦应该只是凑巧了。
              但要是赵云泥没像四年前那样劫走唐墨阳当场上了他,那就说明他俩早勾结在一起等她白水月上钩了。
              白水月心里有了底,快步走近琴诗弦的轿子,撩开轿帘把琴诗弦背了起来。
              “既然是正君,就得有个正君的规矩。这个我背进去,那边那个小黑小红你们从偏门带进去吧。”
              白水月瞥了一眼唐墨阳的轿子赶紧挪开了眼神,就好像那顶轿子上戳出来几根钢针扎进她眼睛里一样,扎得心里发疼。
              她恨归恨,可是恨是因为爱啊!
              到底是一心一意爱了四年的人,有多爱就有多恨,恨到连名字都叫不出口,恨到看见跟唐墨阳有关的任何东西都爱恨交加心里揪成一团。
              白水月心里暗骂自己别那么没出息,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惹不起我躲得起,我离你远点!
              白水月一抬腿走了。
              唐墨阳静静地坐在轿子里。
              外面的动静也好,白水月的话也好,他听得一清二楚。
              正君规矩什么的他没在意,他留意的是白水月说话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奇怪,就好像故意要装作若无其事却完全压抑不住情绪一样,声音失控,高的离谱。
              她怎么了?
              赵云泥从唐墨阳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小声骂了一句。
              “她爹的,失策了。白水月这个小狐狸!”
              她转头看了看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唐墨阳,抬手把堵住嘴的布巾从唐墨阳脸上拽了下来。
              轿子虽然慢慢地走着,里面却静悄悄的,跟外面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赵云泥看着唐墨阳。
              唐墨阳始终静静地沉默不语。
              赵云泥先沉不住气了。
              “你干嘛不叫救命?这里都是白水月的人,你大叫的话我肯定跑不了。”
              “我叫救命你会不会放了我?”
              “我干嘛放了你,放了你我还走得了?”
              “那我为何要叫?”
              赵云泥被噎得说不出话。
              赵云泥想起来了。
              唐墨阳可是白水镇第一有才情的男人,不,不对,女人也不是他对手啊,他当年可是男扮女装混在一群才华横溢的女人群里参加赛会的,那都拿了第一名。
              赵云泥说不过他,恼羞成怒,揪着唐墨阳的头发想要赏他一个巴掌。
              唐墨阳这淡定自若的功夫太讨厌了,她都给气得没脾气了。
              唐墨阳连表情都没有变,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赵云泥举着手愣了半晌,泄气。
              “算了,你是男人,我不打男人。”
              唐墨阳没有说话。
              赵云泥看着他心里在运气。
              这男人,天塌下来他说不定都不当回事,比女人还淡然自若。
              太可气了!


              IP属地:北京8楼2017-04-08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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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4-08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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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初面交锋
                  外面白水月和琴诗弦在拜花堂,没人搭理这顶轿子。
                  这也是白凤鸣的主意。
                  原本可以一起拜堂,可是白凤鸣非要在琴诗弦和唐墨阳之间分出个先后正侧,一定要白水月和琴诗弦先拜天地。
                  不这么立规矩,她还真担心自己那个无法无天的女儿把唐墨阳宠到天上去。
                  白水月这回什么都没说。
                  她欠琴诗弦一个正君名分啊,是该还给琴诗弦。
                  再说她现在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唐墨阳。
                  上来就打?她做不到。
                  装着跟没事一样?她更做不到。
                  也许等她做好准备了,就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再说赵云泥可还在轿子里藏着呢。
                  既然已经不在乎唐墨阳的安危,那她就可以放手对付赵云泥了。
                  赵云泥窝在唐墨阳的轿子里,有些无聊地仔细端详他的脸。
                  “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英气逼人,眉眼俊秀,鼻梁又高又直。嘴唇虽然薄点但是形状挺漂亮。白水月还挺有眼光。”
                  唐墨阳淡淡瞥了她一眼。
                  “多谢。”
                  他虽然说了这句多谢,眼神里一点没有要谢的意思。
                  赵云泥来劲了。
                  “要不然你跟我上山当山贼吧,这比嫁给白水月有意思多了,逍遥自在,也不会有人埋怨你懂不懂妻纲是不是知书达礼。山上都是我的小姐妹,大家无拘无束,也不会有人想要管你,你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那多好。”
                  她说的很热闹,唐墨阳听完只回了她俩字。
                  “不去。”
                  赵云泥不服气了。
                  “为什么?”
                  唐墨阳忽然认真地看了看赵云泥。
                  “你是不是很爱琴诗弦?不是喜欢,是爱!”
                  赵云泥用力一点头。
                  “是!”
                  “爱到何等地步?”
                  赵云泥想了想。
                  “全心全意,死都行!”
                  唐墨阳一怔,叹了口气。
                  “你可以娶很多男人,用不着死。”
                  赵云泥举手发誓,“可是我没打算娶那么多,我只想娶小弦,没有他我终身不娶。”
                  唐墨阳看着赵云泥恨不能掏心窝子的认真模样,眼眶微微发热。
                  “这世上男子毫无地位,你这么看重一个男子,不怕人家骂你不懂规矩么?”
                  赵云泥双眉一竖。
                  “谁!谁敢骂我!爱是一辈子的事,爱一个人就是要全心全意的啊,非他不娶非她不嫁。我管他什么规矩不规矩!”
                  唐墨阳看着赵云泥,眼睛很明亮。
                  他忽然对赵云泥揖了半个礼。
                  “空间受限,不能全礼,请恕罪。”
                  赵云泥一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
                  “怎.....怎么突然这么客气,嘿嘿,嘿嘿嘿。”
                  唐墨阳却叹了口气,坐正了身子,再也不开口了。
                  跟着唐墨阳随嫁的老仆从唐四耳朵不好使,也听不清轿子里压低的声音,在外面站的累了,嘟囔着埋怨了一句。
                  “这白家也着实有点欺负人了。就算是侧君,那也是明媒正娶的,把咱们公子晾在这里算什么事。”
                  唐墨阳听到了,只淡淡回了一句。
                  “无妨,本来就在意料之中,四叔不用急。”
                  唐四叹了口气。
                  赵云泥歪着脑袋看唐墨阳,满眼睛都是笑。
                  唐墨阳又瞥了她一眼。
                  “你要笑就笑,不必顾及什么。”
                  赵云泥说,“你一定很爱白水月,对吧!”
                  她用的是肯定句,不是问句。
                  唐墨阳没有说话。
                  赵云泥掰着手指头给他一条一条数过去。
                  “这个世上只有一件事会让一个人不在乎名分、地位、颜面甚至是嘲弄,而心甘情愿嫁给人家做小,你敢说你不爱白水月?”
                  唐墨阳回头看她。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赵云泥来了兴致。
                  “我知道白水月发疯一样追你,可是她却又在成亲的时候把你一个人孤零零扔在这里。那么你想不想看看她究竟有多在乎你?”
                  唐墨阳面无表情。
                  “不想!”
                  赵云泥嗤嗤地小声笑。
                  “你是不想,还是不敢?”
                  唐墨阳又重复一遍。
                  “不想。”
                  他看着赵云泥的眼睛说道,“如果琴诗弦不得不在你和他的亲人之间选一个杀了,你希望他选谁?”
                  赵云泥一梗脖子。
                  “我才不会让小弦这么为难呢。”
                  唐墨阳点了点头。
                  “彼此!”
                  赵云泥一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你已经没救了,要是有人告诉我你不爱白水月,打死我都不信。”
                  唐墨阳不理她,沉默片刻才问,“琴诗弦已经在拜堂了,你还待在我这里做什么?”
                  赵云泥挥了挥手。
                  “怕什么,不过拜个堂而已,我又不在乎这虚礼。只管等他进了洞房落单了,直接抢人就好了。”
                  “抢?”
                  “对啊,我既然是山贼,这是我的老本行啊。”
                  唐墨阳冷哼一声。
                  “他若是不爱你,你抢去何用?平白毁了他名声,你要他如何做人?”
                  赵云泥生气了。
                  “那你说怎么办?就让我眼睁睁看着小弦嫁白水月?她根本就不爱小弦,不过从小青梅竹马习惯了而已,那才是毁了小弦一辈子呢。”
                  唐墨阳还没有说话,轿子外传来黑翅的叫声。
                  “小姐让把唐公子直接抬进房里去,说不必拜堂了。”
                  赵云泥一怔,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唐墨阳。
                  “你确定白水月真的那么爱你?”
                  唐墨阳眼神暗了一暗,心里轻轻一跳。
                  唐四急了。
                  “公子,这......这......”
                  唐墨阳的声音一点波动都没有。
                  “四叔,听吩咐就是。”
                  轿子起动的时候,赵云泥看到唐墨阳喉咙滚动了一下,下颚抬得高了一些。
                  唐墨阳悄悄动了动被捆的麻木的手臂,一句话也没有说。
                  赵云泥看不下去了,干脆伸手解了唐墨阳手上的绳索。
                  唐墨阳手腕上一圈青紫。
                  赵云泥有点不好意思。
                  “呃......对不住......”
                  唐墨阳还是平平淡淡的声调。
                  “无妨。”
                  可是赵云泥发现他两只手都在轻轻地抖。
                  这个看似冷漠疏离的男人太能忍了。
                  赵云泥豪爽不拘小节,忍不住说,“要不是我心里有小弦了,我说不定会喜欢上你。”
                  唐墨阳不接话,转了个话题说,“你不如拿我去换琴诗弦吧,就算换不来,脱身不成问题。”
                  赵云泥看着他笑。
                  “万一白水月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呢?那我不是死定了?”
                  赵云泥说这话其实真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么顺口一说,玩笑一下。
                  但她不知道这句话让唐墨阳心里一凉。
                  唐墨阳淡淡地笑了一笑。
                  “不会。就算她不在乎我的死活,总在乎白家的颜面,我死了,于白家的名声也不好听。这个法子你放心用。”
                  他们本来都是在说笑,可是赵云泥听着这话怎么觉得心里有点不忍呢?
                  赵云泥窝在轿子一个角落,歪着脑袋愣愣地看唐墨阳。
                  那副红盖头早被赵云泥不知道扔到哪去了,露出唐墨阳干干净净的一张脸。
                  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像别个的男子一般,柔美毓秀。这张脸透着一股子女人般的清爽英挺,却一点不难看。
                  他墨黑的双眉斜飞入鬓,长发盘成一个发髻再散下来,整洁的头发上除了一根檀香木的发簪,没有多余的饰物,白净的左耳下缘缀了一颗金丝耳圈。
                  这颗细小如豆的耳圈倒是给他的脸平添了几分柔和。
                  唐墨阳垂着眼睛,齐齐的眼睫毛在下面打了半扇黑影。
                  赵云泥看着看着,心里突地跳了一下。
                  她赶紧拍了拍胸口,挥了挥手叫,“哎呀呀算了算了,我管你那么多干嘛,你都心甘情愿了我还有什么客气的。”
                  她不等轿子落稳,一手撩开轿帘跳出来了。
                  几个轿娘吓得扔了轿子就跑。
                  白水月笑了。
                  “就等你露面了。”
                  赵云泥站稳了往周围一看就傻了。
                  原本白家最冷清的一个院子现在挤得不像话,哪里都是人。
                  白水月大红喜服都没来得及换,带着她四个贴身伴从黄叶、碧湖、红羽和黑翅,把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十几个护院和捕头把弓弩都拉上了。
                  赵云泥气的大骂白水月。
                  “你个狐狸胚子你早知道我在里面,就等着我入套呢,是吧?”
                  白水月双手叉腰一点没客气。
                  “你个山贼胚子搂着我侧君说了一路悄悄话,你当我是聋子还是瞎子啊。
                  想来讨酒喝就说话,赏你一碗残羹冷饭有什么难的。”
                  唐四一眼看到赵云泥从轿子里跳出来,脸都吓白了。
                  “你......你......我家公子呢?”
                  赵云泥还没说话呢,白水月先冷笑了。
                  “唐四叔你也太小看你家公子了,他本事大着呢。搞定一个山贼头子还不是小事一桩?”
                  赵云泥后知后觉地感到这两句话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本能地有点后悔,不该解了唐墨阳的绳子。
                  她稍微一愣神,伸手从轿子里把唐墨阳抓了出来。
                  白水月心跳的跟擂鼓一样咚咚地响,眼睛死死盯着唐墨阳的脸。
                  还是见着面了!
                  没有绳子,没有布巾,什么都没有!
                  赵云泥就是冲着琴诗弦来的,当然不会真的伤了唐墨阳!
                  她当初怎么那么瞎啊!
                  赵云泥看到唐墨阳的样子却是一愣。
                  才一会子的功夫,唐墨阳连嘴唇都有点发白了。
                  她知道唐墨阳听到了白水月的那两句话。
                  白水月的话确实伤人不轻。
                  可是对不起了,她赵云泥可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阵式,明摆着是上当了啊。
                  赵云泥手里的匕首抵在唐墨阳的脖子里。
                  “我今天是有点栽了,也不指望你白水月会放了小弦了。这样吧,你退后让我走,我不伤他。”
                  白水月笑嘻嘻地后退了两步。
                  “好!”
                  赵云泥一愣。
                  “就这样?”
                  “就这样啊。我这不是后退了吗?”
                  赵云泥气的骂白水月。
                  “你她爹的,你哄我玩呢?!”
                  白水月脸色一冷。
                  “玩?好啊,那我们就玩个痛快!你手里不是捉着我的侧君的吗?我倒是想看看,我要是不放你,你会不会砍了他!”
                  白水月说话的时候,眼睛刻意躲开唐墨阳,一眼也不看他。
                  她不想看,也不敢看。
                  可是就算她不看,她的眼神也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拽着,一个劲儿地往唐墨阳身上飘。
                  天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这双眼睛。
                  爱了那么久,怎么可能立刻就毅然决然地冷酷无情?
                  她敢断定她要是看他,肯定会失控。
                  白水月从来都是个把喜怒哀乐种种情绪光明磊落地摊在脸上的主儿。
                  可是赵云泥摆明了不想伤害唐墨阳,连绳子都解了,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事实让她心里冷得发疼啊。
                  唐四急的直冲白水月磕头。
                  “少家主,少家主!你救救我家公子,公子他......”
                  “四叔!”
                  唐墨阳忽然开口了。
                  唐四愣了一下。
                  唐墨阳看着白水月的眼睛。
                  “水月......”
                  “你闭嘴!”
                  完了!
                  白水月心里惨叫了一声。
                  终于还是没忍住,喊出去的声音又响又尖利。
                  赵云泥吓了一跳。
                  她还从来没见过白水月这么失态的样子。
                  白水月身上抖得跟筛糠似的。
                  “水月也是你叫的?你一个侧夫郎刚进了我白家的门,就对着妻主直呼其名,还有没有规矩了!?”
                  赵云泥手上一沉。
                  她转头看了看唐墨阳。
                  唐墨阳已经站稳了,脊背挺得笔直。
                  唐墨阳深吸了一口气。
                  “妻主......”
                  “重新叫!”
                  白水月圆圆的杏眼红的跟兔子似的。
                  唐墨阳苍白的嘴唇上都留下牙印子了。
                  “妻主......”
                  “再叫!”
                  唐墨阳两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妻主......”
                  “再叫!!”
                  唐墨阳身子晃了一晃,硬生生又站稳了。
                  赵云泥发现唐墨阳的脖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手上的匕首划了道一寸多长的口子,血已经一点一点顺着脖子缓慢往下流了。
                  赵云泥急忙把刀子悄悄挪开了一点。
                  唐墨阳有些恍惚,开口再叫了一声。
                  “妻主!”
                  他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嘶哑了。
                  赵云泥有点发懵,捉住唐墨阳的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白水月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她不是应该捉我的吗?怎么好像看不见我,死盯着唐墨阳啊?
                  她距离唐墨阳那么近,看的清清楚楚。
                  唐墨阳双唇发白,轻轻的抖。细细的两只眼睛里满都是水,就是不肯掉下来。
                  唐四呆了,半天没把事情弄清楚。
                  白家小姐不是那么宠爱他家公子的吗?怎么这才进了门,态度立刻变得不像话了?
                  黄叶碧湖红羽黑翅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敢开口。
                  她们家小姐这是哪来的满腔怒气啊?
                  白水月伸出一只手往下一指。
                  “跪下!”
                  赵云泥彻底懵了。
                  这是说我的吗?我也没干什么事啊,就算干了也只是未遂啊,不会惹她发这么大火吧?
                  白水月又说了一遍。
                  “我叫你跪下你没听见吗?跪下!”
                  前半句声音还压着,后两个字几乎是大喊出来的。
                  白水月眼睛里只剩下唐墨阳,脑子里也只剩下那把戳心窝子的刀了,周围什么都不在乎了。
                  唐墨阳脸色煞白,挺着脊背不动。
                  “妻主是要我当众下跪么?好,那么我请问妻主,我做错了什么?”


                  IP属地:北京10楼2017-04-09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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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闪开,我要跟楼主表白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4-09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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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事态失控
                      是啊,唐墨阳做错什么了?
                      赵云泥心里犯嘀咕。
                      她心直口快,敢作敢当,又爱打抱不平,还真就把这句话给嘀咕出来了。
                      要错也是她错啊,哪能让一个男子替她背黑锅?
                      她早忘了刚刚还在劫持唐墨阳,手里拎着那枚匕首,一步跨了出去,指了指白水月大声质问:“白水月你疯了?唐墨阳到底做错什么了?惹你发这么大火?”
                      赵云泥可不知道,她这句话一出口,就等于坐实了唐墨阳和她赵云泥勾结的事实。
                      不然她干嘛护着唐墨阳?
                      白水月的倔强和怒火全被她这句话给激出来了。
                      白水月隔空指着唐墨阳。
                      “做错了什么?他是我白家的侧君,勾结山贼闯进白家意图不轨,还不够错吗?非要杀了人才算错了吗?”
                      白水月在几个时辰之内经历了两世为人,气头上哪里还分得清哪个是没发生的,哪个是发生过的?忍不住就说出了她看到的事。
                      赵云泥目瞪口呆。
                      白水月身上发生的事她没经历过,完全如坠云雾啊。
                      “你发什么疟子?我什么时候要杀人了?我就算杀人也不会找你家这个提不动刀的侧夫郎啊!”
                      她觉得说的不过瘾又加了一句。
                      “再说你家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侧君拿什么杀人,一锅水吗?”
                      这句话算是点着了白水月心里闷了半天的炮筒子。
                      上一世唐墨阳就是一锅糖水撂翻了一屋子白家人!
                      白水月完全失控,指着唐墨阳打颤。
                      “你还说没错?还说没错吗?”
                      唐墨阳的双腿没了力气,想走半步都成问题。
                      他是和赵云泥在一个轿子里,也的确在说抢走琴诗弦的事。
                      偏偏他被捆住臂膀堵住嘴的时候没人看见。
                      说不清了。
                      说不清就是错吗?
                      白水月像换了个人一样,口口声声都在拿他当杀人同犯一样看。
                      是他看错了白水月,还是白水月看错了他?
                      唐墨阳浑身发冷,口干舌木,声音都哑得不成调了。
                      “妻主说的是,贱侍的确错了。我错不该勾结山贼闯进白家,错不该出谋划策劫掠正夫,错不该异想天开不成体统;我尤其错不该相信,这世上有什么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既然我错上加错,那么妻主是要用家法治我,还是杀之后快?或者一纸休书赶我出白家大门,老死闺中,永不再嫁?”
                      他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再也忍不住,两滴清泪飞快地落了下来。
                      白水月脑袋里嗡嗡响。
                      唐墨阳气急说出的一段话,偏偏和白水月上一世看到的对上了一大半。
                      唐墨阳的每一个错误,她都是眼睁睁看见的!
                      这还错得了?
                      那么凄惨的屠杀,她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内一下子忘记?
                      她怎么可能忍住不报仇呢?
                      白水月心口绞痛,眼泪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手指胡乱地点。
                      “你承认就好,承认就好!那你还不跪下?跪下!”
                      白水月撕心裂肺地喊。
                      唐墨阳不跪!
                      他根本没有错,为什么要跪?
                      他虽然是个男儿,也和女子一样有自尊,有傲气!
                      白水月好像入了魔一样。
                      “不跪是吧?不跪是吧?我身为妻主,你一个贱侍你敢忤逆我,看我会不会打得你跪!”
                      她四处寻摸,双手在身上用力地搓。
                      周围的捕头护院都有点发懵。
                      谁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来捉山贼的么?
                      这好像是家务事啊?
                      赵云泥彻底傻了。
                      “白水月你找什么?你究竟怎么啦?”
                      黑翅忍不住走近白水月,伸手去拉白水月的手臂。
                      “小姐,你找什么呢?”
                      白水月一愣,转头看到了黄叶腰上的钢尺,伸手抓了过来。
                      四个小伴从一愣神的功夫,白水月的钢尺朝着唐墨阳劈头盖脸抽了下去。
                      “啪!”
                      精钢的长尺猛地抽在唐墨阳的背上,把他身上的大红喜服打出了长长一条宽棱子。
                      毫无防备的唐墨阳只叫了一声就闭上了嘴,他缩了一下肩,紧咬住牙关再也不肯开口。
                      “不跪吗?还不跪下吗?跪下!跪下!跪下!”
                      白水月失控地边打边哭。
                      唐墨阳冷汗“呼”地冒了出来。
                      钢尺噼里啪啦地打在他的背上、腿上和手臂上。
                      二指宽的棱子一寸一寸从他皮肤上迅速往外冒,打重复了的地方开始变湿润,细小的血珠缓缓地往一块堆凝结。
                      才十几尺下去,唐墨阳就站不住了,一条腿跪在地上,勉强抬起手臂想护住头,却被三两下打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白水月哭的泪人一样,脑子都快空白了,就记着一件事。
                      唐墨阳害了她全家,她要报仇!她要打死他!
                      赵云泥呆了,手里捏着的匕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
                      她是该走还是该拦着啊?
                      走的话似乎不仗义,拦着的话她没立场。
                      再说怎么拦?那是人家白水月的侧夫郎,就算当场打死了也跟她赵云泥没关系啊。
                      唐四呼喊一声跑过来挡,刚挨了一尺子就被唐墨阳一把推了出去,再想冲进来的时候,黄叶碧湖两个伴从如梦初醒,一把拉住了唐四的胳膊。
                      “四叔你别去,你拦不住小姐!快去请家主啊!”
                      黑翅飞也似的跑去搬救兵。
                      她家小姐已经快疯了,手下钢尺乱飞,毫无章法,纯粹就是在发泄怨恨。
                      红羽想要拦着,却挡不住白水月的身手,反倒不小心挨了几尺子,生疼生疼的。
                      白水月还在不停地叫“跪下、跪下!”
                      唐墨阳别说跪下,趴都趴不稳了。
                      他头上的木钗早不知道丢到哪去了,散开的头发太长,时不时被钢尺带的飞起一两缕来,人跟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浑身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还是血,脸颊的冷汗顺着头发丝往下滴。
                      白水月哭的没了力气,一股脑跌坐在地上,钢尺“当啷”一声坠地,尺身有些地方都变红了。
                      白水月横跨一条腿压在唐墨阳身上,捉着唐墨阳的衣襟,哑着声音问他,“为什么害我?为什么要害白家?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要害我?”
                      唐墨阳侧身趴在地上,一声不出,气息都变得微弱了。
                      白凤鸣和钟离溯妻夫两人带着白家两兄妹赶来的时候,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钟离溯眼前一花,人都有点摇摇晃晃站不稳了。
                      他妻主白凤鸣从来没这么打过白家的下人,更别是动他一根手指了,他哪见过这种场面。
                      白凤鸣大喊一声。
                      “还发什么愣,还不快去找郎中!”
                      黄叶飞奔出去叫人。
                      唐四终于挣开了碧湖的牵制,扑上去要抱起唐墨阳,伸了半天手不知道该动哪里才不会碰到唐墨阳的伤,心疼得老泪纵横。
                      白凤鸣叫道,“还不把小姐拉下来!”
                      红羽黑翅两边夹住白水月的手臂想要把白水月搀起来。
                      白水月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拽着唐墨阳的衣襟子狠狠地勒住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无处宣泄自己的仇恨,一口咬住唐墨阳的肩,死都不松口。
                      白凤鸣一把抱住了白水月。
                      “月儿,你清醒清醒,娘亲在呢,娘亲在呢!月儿!”
                      白水月被白凤鸣抱住摇了半天,又被黑翅捏住下颚一点点地晃,终于松了口。
                      她张着满是血迹的嘴唇,颤着手轻轻在白凤鸣脸上摸了一摸,露出一个惨淡的笑。
                      “娘亲,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白凤鸣心疼的不知道说什么。
                      白水月已经脑袋一歪晕过去了。
                      满院子救人的、抬人的、叫郎中的、烧热水的,乱成一团,水月也看不见了。
                      这一觉白水月睡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觉得自己快要睡死过去的时候,耳朵边忽然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
                      白水月慢慢张开眼睛。
                      琴诗弦坐在她身边,一个劲地掉眼泪。
                      白水月迷糊了会子,终于都想起来了!


                      IP属地:北京13楼2017-04-09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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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亲礼那天她亲手报仇,打了唐墨阳一顿,后来就晕过去了。
                        新婚之夜都没能跟琴诗弦一起度过。
                        白水月觉得自己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
                        这辈子,她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冷落琴诗弦。
                        要说爱,没错,也爱。对青梅竹马的琴诗弦,她是真的拿他跟白水风一样当亲弟弟爱,有感激,也有心疼,却不是疼爱到心里的的那种。
                        这事她没办法骗自己,更不想骗琴诗弦。
                        不过既然娶了琴诗弦做正夫,她就会很疼他。
                        然而对于唐墨阳,她是真的爱到骨子里了。
                        她是谁啊,白水镇的花花太岁啊,不是没见过漂亮独特的男人,可唐墨阳是她头一回全身心去宠爱的一个人。
                        谁知道这头一回,就让她里里外外伤了个透心凉,这辈子她是再也不想爱了。
                        白水月想到这里心脏狠狠抽了一下,疼的身子都弯起来了。
                        唐墨阳既然嫁了她做小,那就让他在白家老老实实待着吧,不能出去害人最好。
                        至于报仇,她动手打了一顿,过过瘾解解恨,冷静多了。
                        可真要看到他跟没事人似的,那她肯定做不到。
                        白水月张着一双杏仁大眼睛呆呆地瞪着帐子顶,想到这里她的手忍不住又握起了拳头。
                        琴诗弦正抓着白水月的手掉眼泪,感觉白水月的手动了动,急急忙忙抬头去看。
                        “妻主,妻主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醒不过来,小弦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琴诗弦哭的两只眼睛核桃一样,楚楚可怜地瞧着白水月苍白的脸。
                        白水月心疼了。
                        “你个小***,我又没死,你哭哪个鬼啊。”
                        她还是习惯性的和琴诗弦闹玩笑,葱心手指在琴诗弦漂亮动人的小脸上轻轻一戳。
                        琴诗弦脸上一红。
                        “还没好就不正经了。”
                        白水月笑起来,“不正经啊,对啊对啊,我记得你已经嫁进我白家门了吧,那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不正经了。”
                        她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摸琴诗弦的胸口。
                        琴诗弦缩着肩笑着躲她。
                        “身子还没好就胡闹,不准闹了,我去盛碗汤药给你,你快些好才能起来闹呢。”
                        白水月点头。
                        “好,听你的。”
                        琴诗弦欢欢喜喜去帮白水月端药碗。
                        他的脚一跨出房门,白水月的笑容就消失了。
                        黑翅静悄悄站在门外。
                        白水月轻轻敲了两下床板。
                        黑翅很快站在她面前。
                        “小姐,你可醒过来了。”
                        白水月看着黑翅。
                        “他呢?”
                        黑翅一愣,忽然明白了她在问谁。
                        “小姐问二爷吗?他......”
                        “他死了没有?”
                        白水月恨唐墨阳恨得牙痒痒,可是这个死字一出口,白水月还是心里一凉。
                        黑翅急忙摇了摇头。
                        “没有,二爷只是在后面西园子里养伤。小姐,你......你打得也太狠了些,他烧了好多天毒热下不去,郎中说今天再退不了热,怕就得办后事了......”
                        白水月发了半天怔,慢慢坐了起来。
                        黑翅急忙搭住白水月的手。
                        白水月睡了几天,除了身体虚弱有些晕晕乎乎的,其他还好。
                        还好就行,只要比他好,白水月就解恨。
                        “带我去看看。”
                        黑翅一愣。
                        “现在?小姐,现在已经二更天了。”
                        白水月斜着眼睛看黑翅。
                        “不行吗?”
                        黑翅闭嘴了。
                        小姐就是少家主,她想干什么都行!
                        黑翅扶着白水月出了房门,走到门外的时候向站在另一侧的黄叶招了招手。
                        两个伴从一左一右搀着白水月。
                        白水月的犟脾气又上来了。
                        “我又不是娇娇弱弱的男人,别扶我。”
                        她逞强松了黑翅黄叶的手,一下子没站稳踉跄了两步。
                        吓得黑翅和黄叶慌忙伸出手去扶她。
                        白水月定了定精神,硬是自己站住了。
                        无论如何,她都得看起来比他好,她气也要气死他!
                        不过这个法子好像没得逞。
                        因为唐墨阳看都没看她。
                        屋子里没人,一灯如豆。
                        唐墨阳在昏睡。
                        烛火微弱清冷的光照在唐墨阳脸上,让他的鼻子眼睛看起来都有点虚幻不真实。
                        白水月站在唐墨阳的床边,眼睛直勾勾瞪着唐墨阳。
                        才几天不见,唐墨阳都快瘦脱了形了。
                        原本还算俊秀的一张脸煞白煞白的,两边腮颊各陷进去了一个坑。
                        他身上横七竖八裹着数不清的白布条子,脖子里的刀伤留了个暗红色的疤。
                        白水月就这么直愣愣瞧着唐墨阳的脸。
                        唐墨阳闭着双目,也不知道睡着没睡着。
                        白水月发现唐墨阳那双眼睛真是给他增色不少。
                        看他闭着眼睛的时候秀秀气气的,可是张开眼睛却透出一股子傲然卓世的光。
                        她当初要不是被他那双眼睛勾走了魂,也不会被骗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看来那双眼睛早就出卖了他的伪善恶毒,不然他也不会那么不讨人喜欢。
                        她娘亲白凤鸣也好,琴诗弦也好,还有镇上卖胭脂的货郎岚子和她家的狗,包括唐墨阳他自己的娘爹和弟弟,似乎都不怎么待见他。也就她白水月会傻乎乎地觉得他与众不同。
                        白水月越想越气,抬手捂住了唐墨阳的口鼻。
                        她没想真的憋死他,就是想出出气。
                        四年前她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含在嘴里捧在手心里,结果又怎样?
                        这一回,她怎么也得过足了气。
                        至于要不要放过他......
                        看她心情!
                        白水月看唐墨阳因为喘不上气双眉紧皱,呼吸小而急促,两只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手指关节白的吓人。
                        还真能忍。
                        白水月很解气!
                        不过白水月并不想就这么弄死他,她很快放开手,闪身退开。
                        唐墨阳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膛快速起伏,身上的伤口跟着疼,冷汗都冒出来了,但他的眼睛却没有睁开。
                        外屋的门忽然“吱吱”响了一声。
                        白水月愣了一下,也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又闪身进了唐墨阳的卧房。
                        唐墨阳似乎还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外面的动静停了一停,又“吱吱”响了两声。
                        白水月觉得不对劲。
                        都快三更了,谁会来看唐墨阳?
                        她快走了两步,躲在了唐墨阳的帐子后面。
                        唐墨阳静静睁开了双目。
                        满眼的苦涩。
                        一个黑影子无声地闪进了唐墨阳的卧房。
                        白水月满心疑窦。
                        这个时辰,谁会偷偷潜进一个侧夫的卧房?
                        看来唐墨阳还真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个黑影子头上罩着黑漆漆的布,微弱的烛光把这个人的影子放大了一整面墙,铺天盖地向床头遮过来。
                        那个影子四下随手翻了翻,想要转到床帐的后面来。
                        床帐后面站着白水月。
                        白水月忽然紧张起来。
                        这个人是谁?想要干嘛?
                        她身上力气还没完全恢复,要动起手来,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对付的了。
                        唐墨阳突然出声咳嗽了一下。
                        黑影子刚要掀了帐子的一角,听到这声咳嗽惊得一个激灵险些跳起来。
                        他下意识看了睡在床上的唐墨阳一眼,一下子呆了。
                        蒙在布巾里的眼睛正对上了唐墨阳张开的双目。
                        唐墨阳声音暗哑低沉,气息虚弱。
                        “你要找什么,不如我帮你找。”
                        黑影子转身就逃!
                        白水月捉贼捉习惯了,拔腿就追出去。
                        “水月,不要追!”
                        唐墨阳急促地低声叫道。
                        他声音又弱又沉闷,白水月居然听清楚了每一个字。
                        白水月停下脚步,调整呼吸突然转过身,盯着唐墨阳的眼睛。
                        唐墨阳呼吸一滞,双唇抖了一抖,慢慢低下头。
                        “......妻主......”
                        唐墨阳费力地挪开身上的薄被,想要从床上下来。
                        他发了几天烧刚刚退了热,身上有伤,肚子里没食,也就勉强挣扎了一下,眼前一黑就从床上摔下来了。
                        白水月心里一紧。
                        脚底下却跟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唐墨阳抖着手扶着床帏杆子借了力,双膝一软“咚”地跪在地上。
                        “出嫁从妻,妻主要贱侍下跪,贱侍已做了,妻主还有甚么吩咐,贱侍唯命是从!”


                        IP属地:北京14楼2017-04-09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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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我挺喜欢赵云泥的性格赵云泥和琴诗弦这对cp感好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4-10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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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没发上去呢?


                            IP属地:北京17楼2017-04-10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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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物是人非
                              白水月脸色很不好看。
                              “你是故意糟践自己来报复我的是吗?那你失算了,你以为我还会在乎?我不在乎!哈哈,我不在乎!”
                              白水月说完这句话刻意提高声音“哈哈哈”笑了两声。
                              一点也不好笑。
                              唐墨阳张着眼睛盯着白水月。
                              “这不是妻主想要的吗?成亲之前的新鲜过了,自然想要一个听话的。”
                              白水月转身回来,蹲在唐墨阳面前。
                              “琴诗弦不比你听话吗?那我为什么要你?”
                              白水月眼神里的仇恨那么明显,唐墨阳想忽略都不行。
                              “你恨我?”
                              白水月还挺大方。
                              “你说呢?”
                              “那为什么娶我?”
                              “新鲜。”
                              白水月就是要捡最不中听的来说。
                              她只要看到唐墨阳眼睛里的苦就解气。
                              “之前你不是这样说的。”
                              “那我怎样说的?”
                              唐墨阳张了张口,没说话。
                              白水月冷笑。
                              “不想说?不想说我替你说。”
                              “我说我会疼你,会一辈子爱你,会心里只有你一个,会和你相敬如宾亲亲爱爱,就算死也要死在你后面,不然没人照顾你。是不是?”
                              唐墨阳看着白水月把当初对月发誓的话说的跟玩笑一样,心里疼的发苦。
                              其实白水月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一样疼的发苦。
                              事实证明她没死在他后面,她死在他手里了。
                              四年的恩爱比不上他的尊严,为了在白家立足一个一个铲除不喜欢他的人。
                              他是真能对着白家人下死手啊,包括她白水月在内,这也叫爱吗?
                              白水月冷笑。
                              “那都是成亲之前骗着你玩玩的,你也信?”
                              唐墨阳不敢相信白水月会说出这样无情无义的话,眼神都暗了,以往的卓越神采荡然无存。
                              他点头,声音极其失落。
                              “是我蠢......”
                              他半天没说话。
                              白水月蹲在他面前也没有说话。
                              她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
                              其实白水月是看着唐墨阳在发呆。
                              因为她现在冷静下来了,才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这件事重要到她觉得自己出手打他实在是太冲动了太不长脑子了。
                              赵云泥说得对啊,唐墨阳做错什么了?!
                              就算上一世唐墨阳为了剪除妨碍他的人做尽了不可饶恕的事,那也都只有她自己经历过。
                              这一世,唐墨阳还什么都没做啊!
                              那她凭什么打他?
                              打早了......
                              还有,今晚唐墨阳被黑影子偷进卧房的事,上一世她完全没类似的印象。也就是说至少唐墨阳把这件事瞒过去了,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完了,蠢透了。
                              人真不能意气用事,容易耽误大事。
                              白水月在心里骂自己。
                              她虽然平日脾气急躁了点,大大咧咧了点,处理事情冲动了点,但也没像这样昏了头
                              不对,也不是。
                              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遇到跟唐墨阳有关的事情她还真是容易昏头。
                              不然也不会做出拉着唐墨阳私奔不成就砍自己一刀的混事。
                              唯一可以欣慰的是,这一世她能未卜先知,能有机会在唐墨阳耍花招的时候,亲自抓他的现行。
                              可是,现在怎么办?
                              唉......
                              白水月在发呆,唐墨阳不知道啊。他只觉得白水月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咬他几口。
                              为什么?
                              只因为赵云泥是从他轿子里冲出来的吗?
                              也对,一个即将成亲的男子,轿子里却藏着别的女人,失德失节,以白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哪能受得了?口水都能把门板淹烂了。
                              唐墨阳手脚发凉,心里也发凉。
                              白家不待见他,这他很清楚,但他以为他有白水月就足够了。
                              这一年来白水月为了他付出的点点滴滴他都看在眼里,他不说不等于他不记得。
                              白水月能为了他一刀刺穿自己的胸膛,他就能为了她甘愿披红做小、忍气吞声。
                              他不是个能轻易动感情的人,更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
                              但白水月揭开他外面厚厚一层防御外壳直逼内心深处。
                              所以他认定了白水月。
                              但为什么会这样?
                              还是说他这样一个既不柔弱贤秀又不明艳动人的男子对得天独厚的白水月来说就是个难能可贵的挑战?花费不到一年的时间得到手自然就没必要再下什么功夫去哄了?
                              唐墨阳心里一阵一阵揪的痛。
                              他哑着嗓子开口说,“既然你我也未行成亲礼,不如你送我一纸休书,让我离开白家吧。”
                              “你休想!”
                              白水月脱口而出。
                              她想了想才说,“只有白家正夫才会有的休书,你一个侍奴恐怕是无缘得见了。我是你的妻主,我不说让你走,你哪都别想去。”
                              唐墨阳脸色苍白,心里一酸。
                              “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白水月也不知道想要他怎样,她这次要好好琢磨琢磨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她要先发制人。
                              “刚才那个人是谁?”
                              “回妻主,贱侍不知道!”
                              唐墨阳的话有很大的赌气成分。
                              “不知道?有人半夜三更偷进你房里你居然说不知道?”
                              唐墨阳这态度让白水月又想打他。
                              她发现打人这件事一旦开了个头就很容易打顺手。
                              唐墨阳抬眼睛看白水月。
                              “你也知道是有人半夜三更‘偷’进我房里,那么我如何就应该知道这个人是谁?从哪里来?做什么?或者与我有什么合谋?”
                              白水月说错话被唐墨阳堵了话把子,气的心口疼。
                              唐墨阳还是跟前世一样反应敏锐,难怪他不招人喜欢,太聪明有时候就是招人恨。
                              白水月只能话锋一转。
                              “这个人在你房里翻箱倒柜,在找什么?”
                              唐墨阳闻言一顿。
                              这个人在找什么唐墨阳虽然并不清楚,但他应该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可是他和白水月处的这样水火不容,该不该告诉她?
                              白水月知道了,她爹爹就会知道,白家就会知道。
                              他不敢保证会出什么岔子。


                              IP属地:北京19楼2017-04-10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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