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商闻

（我总是辗转流连于神都繁华市内，城郊除却参与兄姊的宴会便很少来过。）
（但是这一年二月，天下举子赴京参考，神都八景，则必有人慕名而来。既已承诺为辅，今便踏足京郊来寻一寻。）
（到了龙门伊阙，未曾走几步，便听闻应景之言。上前笑问）
郎君是赴京赶考的举子吗？

代
龙门伊阙：http://tieba.baidu.com/p/4929744980
（考完科举，觉得分外轻松。出了考场径直往京郊来——仰慕神都八景已久，尤以其首龙门伊阙为最。）
：龙门，倒颇为应景。
（负手而立，仰头而观，叹一句大自然鬼斧神工。）

代
（身侧一句问，将我拉回神来。回头看，是一位小娘子。观她衣衫，并非寻常富贵人家出身。拱手以礼）
娘子聪慧，某正是来京赴考的举子。
（她尚幼之龄，便已如此聪慧。担得起一句赞，却又道）
暖风催人睡，娘子颇好兴致。

众多举子赴京赶考，我自然要见一见这等盛况。于是便来赌一赌，京郊盛景，是不是人满为患。
（闻言应道，再看一眼伊阙，回想他刚才说的龙门，便探道）
听郎君方才之言，似乎对金榜题名很有信心？

代
？？？
（我不是很能理解她的思路，我明明只说了一句应景，怎的就变成了自信？摆手一笑）
娘子误会了，某不过是一句赞景之言——天子脚下，神都盛景之首，取名龙门，不正是应景么？
（我哪敢那么狂，只求不落第不被家里老父亲训就好。）

（能够赴京的举子，是各地选拔上来的人才。是以我以为，他们对于科举，就算不是恃才傲物，至少也该胸有成竹。但是他有意回避我的问题，这就很有意思了。）
（于是亦还之一礼，佯作不经意地换了称呼）
先生此来……（微顿）为名，为利？

代
：某来，既不为名，也不为利。
（话一说出来，显得十分高尚，高尚得有点装。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若有幸金榜题名，某愿倾尽毕生所学，为国为民。
（春风微拂，却不到得意看尽繁华时。）

（他没听出我换了称呼，于是我想，这该是种有着些自信的谦虚。闻言一愣，继而笑起来）
为国为民？先生打算，怎么为国为民呢？
（为国为民这四个字，除我说过之外，我还听亲哥提起过。想想他当时的神态，与面前这位举子，还真有些相像。微顿，又道）
是以先生一腔热血，愿往哪个部门去？
（吏户礼兵刑工，他志在哪个，我十分好奇。）

代
（怎么为国为民，当然是尽忠职守。将答案脱口而出，又闻后话）
：愿往工部。
（闻言下意识地答她，回过神来，笑道）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且这些事，并非某愿就能实现。
（一番对话下来，颇有些佩服这位小娘子）
：娘子幼龄却见识高远，某实在拜服。

先生无需与我客气，只是先生一腔热血，若被屡屡辜负，先生该当如何？
（我想起了小秦郎。又听后话，他把话题从未来扯回现实。于是颔首）
世上很多事情皆是身不由己……
（话音未落，又闻言。关于早慧的夸赞之言早已听过许多句，亦不缺这一句。然而仍要说一句）
先生谬赞。

代
：某……想象不到。
（避而不答，不愿去想那种最坏的情况，尽管考卷上的策论题目还仍留在记忆深处，尽管对秦御史的敬佩还浮在心头久未退却。与她聊了许久，见天色渐晚，作礼）
：今日与娘子相谈甚欢，某感幸甚。
：天色渐晚，某先行一步。
（告辞，离。）

（他对我的问题避而不答，是不敢去想，还是不愿去想呢？不过，总归是怯懦吧。）
（亦同他作礼，原途折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