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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原创】未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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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空,这篇东西真的倾注了不少心血


1楼2008-12-01 21:04回复
      有一个声音说,我什么都知道,这是一场游戏。

      我们原来都是知道的。

      不是吗?

      愿汝在神之怀抱中,永远安眠。

      阿门


    3楼2008-12-01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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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重复了上面的- -
      删一下…


      6楼2008-12-01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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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那个房子里,她往床上一倒。女子听见远处有钟声,是这个城市中古老的一座钟楼。

          “一,二,三……”

          时钟敲了十二记。

          楚歌向窗外望去,霓虹灯已经基本上灭了,最辉煌的时候已经消失了,只有从空中飞过去的闪着光的飞机,带着一阵轰鸣。

          明日,是礼拜天。

          要去教堂啊。

          “慈爱的主,请看护你的子民。”

          关了灯,她睁着眼睛在黑暗中搜寻从窗外透来的光明。

          习惯于喝酒和吃药。即使没有病也习惯于吃药——安眠药,不多,每次半颗,总是让她可以在那张豪华的床上睡到黎明以前。

          在那时她必然会醒,必然会睁着空洞的眼看日出。


        8楼2008-12-01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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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日,楚歌的习惯是,穿白衣,禁食。

            她走到离住处挺远的一所教堂,走进去。

            她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

            那一座教堂也总是她常去的,里面的修女,每一个她都认识。修女们都说,这位姐妹是上帝的眷顾,如此美丽又如此有美德。

            又如此虚伪。

            楚歌在冷笑着,她只是一个人。作为一个基督徒,每日出入那种地方,又饮酒,而且装出一种道貌岸然的样子。

            她自己都厌恶着自己。

            想要毁灭的欲望,——对,想要毁掉自己。

            楚歌试过,大量的安眠药。然而毁灭的极致并不是死亡,最后而放弃。

            也试过割腕,她看到血在往下流,流到白色的衣服和床单上,银白色的刀片划过苍白的看得出青蓝色血管的皮肤。

            痛,却并不解脱。

            楚歌承认这也许是没有勇气的表现,她并不想死——也许她嘴里并不这么说。她好象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没有做。

            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个城市的气候很让人觉得怪诞,也许是巧合。——每一个礼拜天都是阴雨的天气,从不见曝晒大地的烈日在这一天出现。

            这巧合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楚歌却习惯于不带伞,多的钱也不带。——她不喜欢让自己不欢喜的东西让神也不欢喜。

            她心理所依赖的那个神,每一日都向其忏悔的天父。

            楚歌一早就出发了,走去教堂,站在门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照得很亮,有烛光,也有黎明的曙光,所以冷和热的光线就混杂在一起。

            她一向是一个人走着去,不坐车的,她看到神甫已经站在教堂的最前面。

            这个城市里面信神的数量并不少,可是众多的人们心中的愿望也已经简化到想要神保佑身体健康、招财进宝之流,不再虔诚。他们只希望神满足他们的愿望。

            楚歌有些厌恶,她从来不许愿,甚至不为自己的将来说一句话,只是感谢,只有感恩,对神的感恩,仅此。

            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楚歌身旁也就渐渐坐满了人。右边是空座位,不知为什么没有人,左边是一个小伙子,眼睛直直地看着站在台上的神甫。他突然对楚歌说,你觉得这个城市里的人真的对神虔诚吗?

            女子一惊:我——我说不上来。

            虽然心中不是这么想,但是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答案。

            那么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觉得你对神虔诚吗?

            楚歌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过了几秒钟,又点了一下头。

            她说,我只有在服侍神之时是干净的,我可以洗涤掉我的罪孽。

            “我叫姚远。”

            对于突然的自我介绍,楚歌有些不自然,但马上又平静了下来。

            “我叫楚歌。”

            圣诗班的孩子们已经开始唱诗了,教堂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神甫在上面布道。

            楚歌低下头来,闭上眼。

            偶尔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但楚歌和姚远似乎早已忘却刚才的对话,一心一意地听着神甫的每一句话。

            神甫是当地人,有着当地的口音,有时也把原话改成了当地一些通俗易懂的话。

            楚歌虽然不喜欢他的口音,但这是附近最大的教堂,她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姚远这个人,因为来教堂的基本都是熟面孔。

            姚远好象明白了她的疑惑,轻轻说,我是外地来的,刚到这里,只是有每星期都去做礼拜的习惯,很快就会离开,到很远的另一个城市去的。

            楚歌点点头,也在悄悄地抬头,想仔细看看这个刚刚认识的人。

            算是英俊的人了,年龄应该是二十五六岁。

            楚歌很奇怪,年轻人除了自己,是很少来做礼拜的。看他的样子,似乎已是个受洗很久的基督徒了,祷告也十分虔诚。

            女子轻轻吟唱着《圣经》中的诗篇。

            她说,在神的臂膀中,都是兄弟姐妹。

            男子笑着,说,神会庇佑你获得幸福的。

            幸福?谢谢你呢。

            是啊,像你这么优秀的人,与你共度一生的人真是幸运又幸福呢。

            你是说爱情吗?

            是,怎么?

            “我——”楚歌长长舒了一口气,“我不会相信爱情。”

            为什么?

            没有理由。

            声音很轻柔的问答。

            “那么,来一场游戏吧,来玩好吗?”

            楚歌心中暗自好笑,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刚刚认识了不到一钟头,居然提这么有意思的要求。

            “来一场旅行吧,一场爱情的旅行。”

            “我说过,我不相信爱情。”

            这就是玩游戏的理由啊。姚远轻笑道,我很想努力让你相信爱情的美好。毕竟这是人间三大感情之一也是人类传承的条件么。

            “我连它的存在都不相信,又为什么要我相信它的美好呢?”

            “愿上帝祝福你呢。”

            希望他——如果我们所依赖的神真的存在,我就希望他,保佑你幸福。

            礼拜在童声吟唱的圣诗之中结束,一男一女走出教堂,走向不同的地方。楚歌也不知为什么地一指:“那就是我的家,欢迎来做客。”

            那是这个城市最高建筑的最高层。

            姚远也往很远的地方指了指:“那一座城市的最高建筑,我就在最上面一间。”

            那一间房子天天在楚歌的眼中一次又一次经过。

            他们同时地说:“那我每天都看到——”

            还未说完,就都“扑哧”一下笑了。

            楚歌相信这一次礼拜是她最不专注的一回,只是,莫名的快乐和充实。

            “你家住得很远呢。”

            恩。

            互相换了电话号码,因为彼此都觉得对方很优秀。

            临别时姚远还说,我还是希望你懂得,这个世界有爱情这种情感的存在,这样也许会受伤,但这真的对人没有坏处。那个旅行只是个游戏,我希望你懂得。什么时候你考虑好要玩了,就打电话给我。

            楚歌还是倔强地说,我不相信有爱情。

            姚远叹口气说,好好想想,我24小时开机。


          9楼2008-12-01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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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就应该实在地把假落实到每一分钟,楚歌很想去酒吧的,不过姚远说,你今天很累了,算了吧,喝酒对身体不好的。

              楚歌说,喝了酒比较睡得着。

              姚远说,可是对身体不好吧。

              楚歌不说话,只是说,明天见,然后低垂着头走回了自己的房子。

              姚远等她走出好远之后,才想离开,突然他想起来什么,高声喊了一嗓子。

              喂,安眠药也不要吃啊。

              已经几乎消失的身影略微僵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了。

              楚歌相信自己没有安眠药是睡不着的,只是这天晚上,她真的没有吃安眠药。

              只是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一宿的圣经。

              撩起袖子,那个远字已经差不多结了疤,再过几天就该好了。

              已经不觉得疼了。

              一晚上不睡觉,竟然没有一点倦意,也许是往日一贯的睡眠少造成的,一晚上不睡也没有什么。

              因为不相信,所以就不去做……

              安眠药是这样,酒是这样,爱情也是这样。

              她还是会回到一个人的。

              她在默读手中的经书,如此专注,好象灵魂已经脱离的躯壳,正在高处嘲讽着看瘫倒在床上的身体。

              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啊。

              大家都一样的,除了上帝来说,人类都是愚蠢的生物。


              其实还是一个人的生活好——即使浪费时间也无所谓。
              没有交集的情侣,也不可不称上是一种诗意。

              楚歌一个人呆在家里,她去买了挺多的酒,边看书边喝,倒也不醉,只是有时用不了安眠药也能一头倒下睡觉。想想,都觉得有些肮脏了。


            14楼2008-12-01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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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远又打电话给她,约她去逛街,她笑了笑,答应了。
                
                女人爱逛街基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无可厚非。楚歌觉得自己好象已经很久都没有去逛街了——无目的和理由的闲逛,在喧闹的大街上。

                姚远——这个游戏他玩得很专心呢,也许这场旅行也会很愉快吧。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就响了,开了门,果然是姚远,一脸平静地站在门外。他有些拘谨地说,走吧,去步行街。
                
                想也不想,楚歌就答应了,她好象并不排斥去街上逛,只是也对此并不积极,也不算太热爱,总之对此抱着一种爱逛不逛的态度。既然有人约,那就去吧。

                姚远笑着说,我要给我的女朋友买一个钻戒,还是这么漂亮的。

                楚歌强笑了一下,说你钱又不多,算了。

                她也知道,即使姚远倾其所有为她买了戒指,又如何呢?钻戒代表的是誓言,而他们,没有誓言。楚歌在胸前用手指将十字架画了又画,闭上眼。

                我不知道,上帝会不会再庇佑了,真的不知道。

                一路上基本楚歌的脚没有判辨方向,只是由姚远拉着手呆呆地走着。直到走进一家珠宝店,店员们都迎上来打招呼为止。不约而同地都将两人认为是一对甜蜜的未婚夫妇,于是竭力地推荐着一套又一套的情侣戒指。

                最后姚远实在是烦了,只好说,一只女戒就够了。

                楚歌一直说着,我不需要。

                男子挑了半个小时,终究是付了钱,将一只钻戒放在楚歌的眼前,微笑道,漂亮吧。

                楚歌眼睛眯了一下,扬起嘴角说,很漂亮。

                确实漂亮。

                月牙形的铂金指环,钻石座子上浮着一片珍珠色的月牙形宝石,并不大的钻石很精致地镶嵌在座子当中,放在白色的缎子盒子里面,散发着一阵阵的光泽。

                钻石不大,所以不贵。姚远将盒子塞在楚歌手里:“这是我送给你的,收下吧。”

                “不必——”

                “收下啊,这个是我送给你的呢。”

                “你就用这个戒指,想要把我栓住吗?想要拴住心吗?”

                当女人用无名指穿进那小小的指环时,她的心也同时被俘获,束缚。

                “所以,”楚歌停了一下,“……”

                “好了,不用担心的啊。”姚远灿烂了一下,用手拍了拍楚歌的肩膀,然后又很细心地把楚歌的手拿到自己手里,轻轻看了女子一眼。

                楚歌很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手。

                然后姚远就也很认真地把钻戒轻轻地戴到楚歌纤长白皙的中指上,那戒指,闪过一丝月牙的光芒。


              15楼2008-12-01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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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酒吧里面找了最醒目的位置,疯狂地接吻。楚歌认为自己是疯了,却又无法抑制这种疯狂。她知道有无数的人的目光注视着他们,有羡慕,有嫉妒,还有一些无法言说的暧昧。

                  背景音乐是艾薇儿的《上帝是个女孩》,楚歌说她并不喜欢这首歌,神无可取代,又怎么能用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来做形容呢?

                  她低下头。

                  她说,我并不喜欢这首歌。

                  姚远很玩味地看着她,然后说,你相信爱情吗?

                  “不相信!”楚歌回答得斩钉截铁,顺带着把袖子一撩。

                  “以后……不要这样折腾自己了,可以吗?”男子好象很难过。

                  怎么了呢?这是我的身体,爱如何如何好了。

                  上帝给我们一匹马,让我们骑着这匹马去传道,结果我们把这匹马杀了,后来还向上帝哭诉:好累啊。姚远幽幽地说,“这匹马是我们的身体,你应该明白吧。”

                  那条臂膀上,刻着还未掉痂的那个“远”字。已经是硬硬的疤了。

                  女子一惊,急忙把袖子放了下来,说,对不起。

                  姚远低了低头。说,喝吧。

                  他们开始喝酒,一瓶接着一瓶的啤酒。楚歌平时喝酒并不是这么喝的,所以她从来没有喝醉,只是她今天真的喝醉了,两个人都喝醉了。

                  然后就在已经阴暗下来的灯光中疯狂地接吻,不在乎其他的目光。

                  不知如何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哪一个城市的顶点,一切都是未知数。

                  身体就是用来舍弃的东西,不是吗?哪怕是上帝给予的。——我们只能忏悔了,可是并不求宽恕,又何必忏悔?

                  只舍弃了这一样东西,还是乞求宽恕啊。

                  好矛盾的呢。

                  两个人躺在床上,互相偎依。

                  然后就安静地沉沉睡去,楚歌也睡去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她没有吃安眠药,事后她对此也十分惊异。
                  
                  居然,不吃安眠药就可以睡到四点吗?

                  一夜静得可怕,静得出奇,一切过于平静。

                  过于平静,反而会让人害怕。楚歌倒是不怕,她悄悄地沉睡,犹如沉睡在自己的臂弯里面。就算不依赖安眠药,也会依赖酒精的吧。两种麻醉剂,只是选了一种不太安静的方法,又也许,这一种,要比安眠药疯狂得多。

                  什么都没有发生,楚歌先醒了,她看见姚远在她身边蜷曲着,睡得很香。她想笑一下,却发现嘴角怎么都牵动不起来。马上就会结束的吧,爱情就是这种东西吧。

                  即使,现在才发现,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其实很可爱。就像一个孩子——楚歌曾经说过自己很讨厌小孩子,把幼稚当作本钱,就因为是孩子,所以什么都不用负责,不但没有用,而且碍事。所以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去生孩子——连嫁人都不会做。

                  她突然发现躺在自己床上的这个男子嘟着嘴,均匀地吐气,那么平安,如果这时候有什么天灾人祸,也不会感觉到呢。

                  爱情吗?爱情…吗?

                  楚歌抬起手,中指上那个戒指晃了一下她的眼,这不是枷锁,不是的,真正的枷锁,应当套在无名指上。那这又是什么呢?

                  不知道。

                  好象不受自己控制似的,那个戴着戒指的中指颤抖着伸出去,拂上了男子的脸。他应该还在熟睡啊。男子微抖了抖,皱了一下眉头,翻了个身。

                  楚歌叹口气,出去了。

                  “不知道,要去哪里。”

                  也许她也不知道吧,在那扇门轻轻地扣上之后,床上那个酣睡的男子一下子醒了,是因为一个梦。他睁着眼睛,狠狠盯着眼前的床单,然后晃悠着起来,看向旁边,叹了一口气。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楚歌的号码,却只听到一个悠悠的声音:你看,太阳出来了。

                  猛回头,他也看见天边红通通的。

                  太阳升起来了。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按了扩音器一档,对面的女子已经挂了,只有单调的长音。声音很大,整个房子都充满了。

                  手中一用力,那响到一半的长音戛然而止。

                  天父啊……

                  该走了,该走了。

                  应该离开了吗?

                  有电话来催过自己了,今天的飞机。

                  傻瓜,楚歌,你真是傻瓜,我也是。

                  ——我好象真的爱上你了。你想探究理由吗?

                  因为我们都是傻瓜啊。

                  GAME OVER

                  短信上已经打好了这几个字,却始终按不下那个发送键。


                16楼2008-12-01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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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歌走到了那个教堂门前,好鲜艳的彩绘玻璃。

                    空荡荡的大厅,没有一个人,前面那架钢琴还没有盖上,乐谱翻了一半,在空气里不住地摇曳。一阵风刮进来,彻底服帖了。

                    她闭上眼,眼角好象是热的。

                    “时间好象差不多了。”一周,一周是多长?是多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用知道……

                    ……母亲?

                    那,那是谁?

                    我忘了。她好象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是一个很潇洒的人,是一个随便就可以将延续舍弃而自己去追求美丽的人。

                    她好美。

                    她对我说,在世界上,爱情这东西不存在。然后就潇洒地,自己离开,不知何故。

                    一遍一遍地重复两个音节,爱,情。

                    爱,情。

                    爱情,爱情。

                    那是什么……那是七岁的孩童唯一能够记得的词汇——爱情,否定,是否定。

                    仅此而已。

                    姚远,太傻了,我比他更傻。

                    没价值的东西——没价值的爱情……真的,真的,绝对是这样的,要相信母亲……不,要相信主,要相信。为什么会把心思花到其他地方去呢,不要再乱想了。

                    “REMEMBERING ME……”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在教堂中唱这种不虔诚的歌呢?上帝,他怎么可能是个女孩,怎么可能如此的脆弱,怎么可能像我一样的傻。

                    他是我全部的依托啊。

                    一袭白衣的瘦削女子颤抖着,眼泪顺过眼颊,流在嘴唇上,舔掉,咸的。

                    哭了吗?为什么?

                    那张秀美的脸庞朝上一扬,轻蔑地笑了一下。

                    “我在干什么呀……昨天喝多了吗?”

                    “我哭什么……那不是哭吧,怎么可能哭呢,那是被风吹到了,吹干了,所以眼睛有水流出来啊。”

                    “呐呐,游戏结束了哟。”她很灿烂地笑了一下。

                    她轻轻地走进去,找到了修女们。“慈爱的天父,感谢你赐予我们阳光,也感谢你让姐妹们沐浴在神的怀抱之中,感谢你让我恢复健康…………奉主耶稣基督的名祷告。阿门。”

                    好短的祷告。

                    修女们很高兴地接待着她,突然怀中的手机响了。

                    “啊……对不起。”

                    是一条短信,再短不过的两个单词——GAME OVER。

                    她一笑:“怎么跟小孩子一样——那样幼稚和令人生厌呢?游戏玩得很多吗?”

                    姚远啊。

                    我会马上忘记你的,谢谢你为这所谓的爱情做的努力啊。你,很认真呢。

                    刚刚想把手机收起来,突然又是一条短信,两个字——再见。

                    泛滥到眉角的笑意刹那之间收敛了。再什么见,再也不见吧,这人——愿,愿上帝祝福他。他是忠实于神的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好象心脏哪里抽了一下,形容不出是什么感觉。好象是灵魂深处碎裂的刹那。

                    教堂顶部,尖而高的十字架,那是为了让罪恶的灵魂更加接近天堂。

                    她与修女们道了别,慢慢地出去了,太阳开始毒了起来。

                    爱情?那是什么东西。


                  17楼2008-12-01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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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歌发现自己以一种连自己都恐惧的速度在变化,变得和以前全然不一样——是的,非常令人恐惧。

                      我只能用空格来表示这一段变化,因为它太过让人不可相信,但它确实发生着。

                      她成了一个美丽但是歇斯底里的女人。

                      变了,变了,一切都是。

                      连自己也是,周围也是。



                      有时候人最惧怕的,反而都是自己。

                      不自主地拨通了姚远的号码,却是一个女声,她不耐烦地说,你打错了,不要再打了。

                      游戏而已吧,结束了,就一点痕迹都不留了。

                      跑去另一座城市的大楼顶部,却是另外一位男子开的门,他说这房子是我刚租的。

                      这一切都是三天之后的事情。

                      只有酒吧是最后的归宿了。化了前所未有的哥特式妆容,镜子里的自己,好象不再是以前的自己。

                      黑色和银色的眼影,乌黑的唇,纯白的皮肤,黑色和白色的指甲油。

                      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比上次和姚远一起喝的还要多。

                      然后掏出随身的安眠药,吃了半颗。

                      一觉醒来,眼前还是一片的聒噪,聒噪的谈话,聒噪的摇滚乐,还有聒噪的酒精。

                      中指上那个月牙形的戒指依旧戴着,闪着不张扬的光芒,中指,那并不是枷锁。

                      多疯狂啊。


                    18楼2008-12-01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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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也许爱情这东西……也许母亲说的,也许,也许……

                        也许……

                        楚歌真的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姚远好象拿走了她的什么东西,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也许这就是爱情?

                        有一天她突然发出了这一种猜测,大概,大概是正确的吧。

                        她开始微微地笑,然后又笑出了声音,有泪花从眼里不自觉地溢出来,冲花了她黑白相间的脸,那时的泪,流到嘴里,是混着眼影和脂粉的味道的。


                        “上帝,我已经无法饶恕了。”

                        “他——还是去拯救其他人吧,我已不需神的救赎。”

                        楚歌很认真地在纸上写着,那支浓黑的水笔有些漏墨,笔画越来越粗。那纯白的纸张上面除了黑色,还有星星点点的殷红。

                        洁白的手腕上面有划痕,里面不住地渗出血来。旁边有一把漂亮的小刀,刀锋上有血珠,有时候,会在那个刀尖上跳舞。

                        失去姚远,我什么也没有失去。

                        他只是带给了我爱情。

                        最后一笔,重重地戳在情字那最后一个弯勾上。

                        一个男人,竟然就可以毁掉自己的信念,只用一周的时间。这是楚歌万万没有想到的。你很强啊。我明明,永远都不会相信爱情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一下子想出来这是爱情呢?没有依靠这个男人啊。

                        明明就不是……

                        手上的伤口一阵巨痛,是,是很痛,神,我可以用这来赎罪吗?请告诉我,可以吗?

                        没有任何的回答,风只是不断地吹拂着华美的窗帘子。

                        女子缓步走向镜子,那是多么漂亮的脸庞。

                        女子伸出白皙纤长的中指,她看见上面的戒指,很美。

                        很美,换个地方就更美了。

                        她将戒指取了下来,戴在无名指上。我承认——我脱离了神的怀抱,我成为了你的奴隶,我心甘情愿地戴上你为我寻找的枷锁。也许你拥有着某种魔力吧。姚,远。

                        可怜又可悲的相信爱情的可怜虫和傻瓜……

                        爱情,爱情。

                        对不起呵,母亲。

                        我不会再走你那条路的。不会再渴求救赎了,永远都不会了。我只想保持,属于一个奴隶的高贵。

                        打开了安眠药的瓶子,倒出了所有白色的药片,还有五十多片。放在高脚酒杯里面,慢慢地杵碎了。

                        把各种各样的酒倒了进去,真漂亮,里面漂浮着白色细小的粉末。

                        真漂亮,白色的,一点杂色都没有的粉末,混着尘世所有杂乱的颜色,这就是生命吧,这就是宿命,这也是自己抉择的命运。

                        如果,一旦认准,便不会再改变,随你怎么说,我就是这种人。死又如何呢?

                        不是在前一秒钟,还在说什么爱情是不可信的东西。

                        我不知道,不要逼我,不要。

                        我是不会承认自己的脆弱的,我本来就不脆弱,又为什么要承认?死是最好的结局吧,好干净,好唯美的。

                        最后一次了吧——真是口是心非,神啊……为什么我依旧会企求你的救赎?

                        美丽的女人,端起美丽的酒杯,美丽地高高举起,美丽地一饮而尽。

                        美丽的死亡——臂膀上是自己的血迹,还有那个微微有些痕迹的远字。

                        真正的,GAME OVER。


                      19楼2008-12-01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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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知道的,这是一场游戏啊,一场傻瓜的游戏,只不过其中一个,比另外一个更傻。

                          只不过没有人愿意会戳破罢了。

                          楚歌的手机放在那里,慢慢地没有电了,姚远用他新的手机号给那个熟悉的号码拨号的时候,只记得是《手机》里那个经典的台词。

                          教堂中有安魂弥撒,躺在最中间,被白玫瑰花所簇拥的,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长直而柔顺的黑发,秀丽的脸庞,安详的神态。

                          她死于最美丽的沉睡,她只是沉睡。

                          一身白衣,苍白到病态的皮肤。

                          即使不需救赎——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上帝会将一切它的子民们带进天堂。

                          楚歌,你信吗?你,信吗?

                          算了……说了你也听不到的,不会有比你再傻的人了,连睡个觉都睡那么死,怎么叫也叫不醒。你真的好脆弱……也许你不高兴我这样说吧,可是我不得不这样说。

                          我爱你。

                          底下有一个人,一直在喃喃着,到了最后,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眼中有一滴水缓缓顺着脸流了下来,滴在地上了。

                          温暖,却没有温度。

                          你知道吗?那不是游戏,我回来了。

                          我,姚远,真的回来了。

                          你不信吗?不信就醒过来看一看啊,这美丽的妖精。

                          太阳升高了,夏天也快结束了,教堂顶上的十字架,喻示着,与天堂的距离。

                          还有,离幸福的季节,到底还有多远。

                          也许再也没有了吧,就像从这十字架的尖端到天堂,必须以生命为代价一样。

                        ----------END----------


                        20楼2008-12-01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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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囧,那个女声是姚远他妈吗?X的
                          咳咳..结尾好诡异啊
                          不过写的很不错的说,满好看的




                          --现在这个身体 灵魂 甚至是每一根头发 都是属于主人的 
                           只要契约持续着 服从他的命令 
                           就是...执事的美学



                          IP属地:山东21楼2008-12-05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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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好囧咩..


                            22楼2008-12-05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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