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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雨天BY卡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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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米英。二楼说明。三楼放文。


IP属地:江苏1楼2017-05-10 21:42回复
    CP=米英
    无脑剧情烂文笔。
    八千多字一发完。
    HE
    顺便谢谢喜欢的小可爱。
    以上


    IP属地:江苏3楼2017-05-10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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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3日,雨。
      亚瑟•柯兰克坐在阳台的藤条椅上,喝茶。
      锡质茶壶端正地立在小巧的原木桌上,一伸右手刚好能碰到壶把。茶香伴随着袅袅热气自壶嘴处逸出。他抬腕看表,三分半钟,不早不迟。提起茶壶,红茶被小心谨慎地注入早已摆放齐整的茶杯里。水面翻滚,泛起硬币大小的的水花,最后停在七分满的高度。
      完美!呷一口甘醇浓厚的茶,亚瑟在心中感慨,果然还是红茶最棒了。和它相比,汉堡可乐算什么!
      为什么要拿笨蛋才会吃的垃圾食品和绅士的红茶相比!亚瑟挑了挑眉,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和红茶比较的资格。
      一定是伦敦最近总下雨的原因!亚瑟捧着红茶走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茶杯上的精致繁复花纹。窗外乌云密布,雨丝连绵。不然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那个人?
      喝茶喝茶。他重新回到桌前一口一口机械地抿啜杯子里的茶,想得再多不如喝茶。
      却是越喝越烦躁,将冷透的红茶尽数倒进下水道,洗了杯子和壶,亚瑟绕着客厅转两圈,进了卧室,猛地一屁股泄了气似的坐上床沿。视线飘忽了一会儿,最后定格在卧室的窗户上。水雾朦胧间看不清临屋街道的景色,有水珠倏地划过,留下泛着蓝光的水痕,笔直地从玻璃这一头拉到那一头。
      亚瑟•柯兰克!你搞什么!等回过神已经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不管不顾咕咕叫的肚子,拉起厚重的窗帘,亚瑟仰面倒上床,胡乱拉过被子,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睡觉!
      梦里回到那个雨天。他的男孩儿在他面前,穿着威严挺拔的军装,手里端着燧发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胸膛。摘掉了眼镜的男孩儿越发地俊朗,现出成熟男人的模样与气势。被雨水淋湿的顶发仍微微翘起,给男孩儿保留了几分稚嫩生涩。那双他钟爱的天蓝眼瞳一瞬不瞬地盯紧着他,眼中的锐利锋芒似要将他刺穿。
      陌生又熟悉。
      许久,他艰难开口,声音晦涩:“回家,好么?”
      “不,英国。”男孩儿缓慢但清晰地开口,“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不再是你的弟弟了。我要从你那里独立!”
      说的这是什么话!悲伤夹杂着无法遏制的愤怒裹挟住了他。一百年前谁握住了我伸出的手?谁没有拒绝我的怀抱?既然渴望自由,当时就别跟我走啊笨蛋!
      “我不同意!”怒气冲天的他呐喊着冲上前,手中步枪的枪刺雪亮。
      砰。男孩儿横过枪,堪堪挡住了他的进攻。两下僵持起来,都卯着一口劲儿。木制的枪身被戳进一个不小的深度。
      他忽地使力,男孩儿的枪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砸进远处的泥泞里。他的枪尖指向男孩儿的额:“所以说你还太嫩了!明白么!”
      “射……射击!”男孩儿的士兵齐齐瞄准他,为首的人下令。男孩儿的眼里只有惊愕和震撼。
      “……怎么可能下的了手啊笨蛋。”他不愿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垂首扔掉了枪,瘦削的肩颤抖个不停,泪水断线珠子般往下落,“可恶!为什么要这样啊!混账……”他以手掩面,哭得像个孩子。
      “英国……”他听见男孩儿呢喃,“曾经,你的身影那么高大……”


      IP属地:江苏4楼2017-05-10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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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4日,雨。
        亚瑟从梦中惊醒,客厅里的布谷钟鸣了三下。寂静的夜衬得雨声格外清晰。他伸手够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发现有一条新消息,昨天的,美国发的。
        “英国,明天是hero家的国立日,诚挚邀请你来参加绝无仅有的超赞大party哟!”
        笨蛋!他在心里骂道,将手机扣回柜子上,屋外的雨声依旧,淅淅沥沥到天明不停。
        早上六点,亚瑟起床。胡乱抹两把脸,在白衬衫外套上无袖毛衣背心,进厨房准备了一人份牛奶面包。
        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饭,揩净嘴角,亚瑟看了眼布谷钟,七点差一刻。
        撑着伞,他出了门。目的地美国,不是想见那个笨蛋了,只是散心。
        美国那边是晴天。走在纽约街头,阳光明媚,亚瑟没由来地回想起过去在约克郡度过的悠闲时光。那个时候他的生活中还没有太多的纷乱。每天都能自在地喝下午茶,男孩儿在他身旁不知疲倦地玩耍。最后在落日余晖里,他牵起男孩儿的小手,一起回家。美好的时光!亚瑟感慨。
        然而现在!**!对比之下,亚瑟咬碎一口白牙,整个人都不好了!
        “喂!英国!”远远地有人喊他。
        亚瑟凝神望去,金灿灿的短发,湛蓝的眼睛,标志性的呆毛和粗框眼镜。
        “美,美国?”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不是应该正待在华盛顿白宫里吃着荧光色的party蛋糕么!
        “真的是你啊,英国。”阿尔弗雷德兴冲冲地走近,“看你没回短信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难不成是特意想给hero一个suprise?”
        “别自作多情!”亚瑟不自觉地红了脸,眼神飘忽,“不过是来随便转转,我才不想参加你的垃圾party,这也不是什么suprise。”
        “这样啊,”阿尔弗雷德咋舌,“本来超级期待的说,毕竟英国你很擅长制造suprise啊。”
        亚瑟脸更红了,忙叉开话题:“你怎么在纽约?别告诉我今年的国立庆典放到纽约来办了。”
        阿尔弗雷德哈哈一笑:“怎么可能?当然还是在华盛顿啊。因为来的人比预计的多,准备的蛋糕不够吃,就自告奋勇地向上司请命采购蛋糕来了。”
        亚瑟扶额:“买蛋糕从华盛顿买到了纽约?”
        “因为在华盛顿的蛋糕店没找到我要的款式。”阿尔弗雷德理所当然,“看这些蛋糕,它们是不是超级棒?”
        亚瑟终于注意到了某人手里拎着的鼓鼓囊囊的手提袋,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荧光色蛋糕。
        见他不吭声,阿尔弗雷德又说:“既然来了,不如就去华盛顿看看。法国和中国他们都在。”
        要他去庆祝这家伙独立么?怎么可能!亚瑟急忙找借口:“呃……这个……那个……我突然想起家里的独角兽还没喂。先走了。”说完慌里慌张地溜远了。
        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借口。亚瑟在心中自怨自艾,美国肯定能看出来自己在故意躲他吧。但是,这也没有办法的事啊。难道要他自己揭自己的疤么?虽然拒绝承认,但那的的确确是他永远的痛。事实残酷。
        真是!出来散心把自己散得心烦意乱,也是够可以。亚瑟垂头丧气。
        “嘿!年轻的绅士!上哪儿去?打车么?” 一辆的士停到路边。车窗摇下,司机探出头来冲亚瑟挥手。
        亚瑟不废话,拉开车门上车。
        “莱克星顿。”
        蓄络腮胡子的中年大叔点头:“OK。坐好了,我们出发喽!”
        亚瑟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手指下意识地划过自己的嘴唇。刚刚,我说了什么?莱克星顿?去那种鬼地方做什么!
        他想喊司机停车,张了嘴话却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路两旁的景观树急速倒退,车飞快地开。好吧。既然已经在路上了,不如就去看看。亚瑟这样说服自己,看完立马回伦敦。
        司机是个话痨,一上路就开始和亚瑟闲扯:“英国人?”
        “是的。”亚瑟用纯正的伦敦腔回答。
        “来美国观光?”这种时节观光客总是很多。
        亚瑟懒得多说,顺势承认:“是的。”
        “今天是独立日。你来得巧。”司机边打方向盘边说,“莱克星顿肯定会很热闹。”
        “啊,听上去真不错。”亚瑟漫不经心点头。
        “你知道美国独立日是怎么来的么?说来和英国还有一段渊源呢。”
        我当然知道了!
        司机不等亚瑟回答滔滔不绝,往他的伤口上狠狠撒盐:“……都败得一塌糊涂了,英国女王仍垂死挣扎死活不肯承认美利坚合众国独立。她以为不承认就有用么!我们的起义军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奋起与英军对抗到底。哼!最后英国没办法,终于认输。”
        看到亚瑟苍白的脸,他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太激愤了:“小伙子,你没事吧。我没有黑你祖国的意思,说的都是事实。”
        亚瑟摆手:“没事,请继续。”
        于是司机继续讲那些关于独立的逸事。亚瑟则神游天外。美国认为的是不是和司机大叔认为的一样呢?他的那些执着与不舍在美国眼中会不会也是丑恶无比的呢?思索着这些,他垂眸敛目,安静得有些过分。
        到了莱克星顿,付过车钱,亚瑟下车与司机作别。
        莱克星顿没有纽约大也没有纽约繁华但却是一样的热闹非凡。美国的公民在这里张灯结彩庆贺他们的独立日,突显出亚瑟身为外来者的格格不入。
        他凭着残存的记忆走走停停,回到了当初那个地方,那个他们曾兵戎相向的地方。原本的荒地上长满了绿草青青,岁月的丰碑掩映其中,不复当年模样。
        亚瑟沿着鹅卵石的小路上前,仰头看那碑。碑上细细刻着数百年前起义的场景,栩栩如生,亚瑟甚至可以从石雕的面庞里认出自己熟悉的那一张。画下有一行字:“当莱克星顿的枪声响起,我们终获自由。”
        自由。亚瑟自嘲撇嘴,给了他所有自己能给的,他想要的却是自己给不了的。该死的自由。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儿,百十年的情谊竟然可以说不顾就不顾。
        在他眼中,我肯定成了洪水猛兽吧。亚瑟联想起司机大叔的话,越发心塞。看完了,该走了。
        出了机场,伦敦的雨还在下。亚瑟打开背包找伞,里里外外都翻遍了却不见伞的踪影。他皱眉回忆了老半天,才记起来自己把伞落在去莱克星顿的的士上了。
        Shit!亚瑟低声咒骂一声,站在机场门口抬头看天。虽然乌云密布着,但雨不大。这样的程度,跑到公交站台大概最多湿个外套,他思量片刻,迈出了脚。
        然而事实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美好,跑到一半,小雨转成了磅礴大雨。看到目标就在前方,亚瑟也来不及吐槽,咬牙加速向站台跑去。
        上了公车,亚瑟脱下湿透了的外衣,胡乱揉一把自己的头发,又拭干了身上的雨水,只求能早点到家洗个热水澡。偏偏碰上世纪大堵车!等下了站,风一吹,他结结实实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关上家门,鞋也不换,亚瑟进了房间,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床上,埋进暖和的被子里。被温暖被褥包围的感觉实在过于美好,他舒服地喂叹,不再想去泡澡的事,直接蹬掉了鞋,缩成一团。


        IP属地:江苏5楼2017-05-10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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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弗雷德进入房间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隆得高高的被子。他将被子拉下一点点,露出来的耀眼金发和粗眉毛表明这就是他要找的人没错。
          “喂!英国!我来了!”
          “谁啊?”闷闷的声音慢悠悠从被子底下传来。
          “美国。”
          “美国?来干什么的?出去!”亚瑟毫不留情地赶人。
          阿尔弗雷德解释:“昨天见到的你不是很对劲,于是有些担心。今天上司批准了就来看看情况。”他环顾一周,发现了床边东倒西歪还留着水渍的鞋子,拧眉:“你怎么样啊?感觉越发不妙了。”
          亚瑟立即反驳:“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请你出去并关好门,谢谢。”
          阿尔弗雷德可不信他说的,一把掀开被子。亚瑟就暴露在了他的眼皮下,蜷缩着,喘息着,双眼紧闭,面上带着可疑的红,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模样狼狈极了。
          “英国……你……”阿尔弗雷德从未见过这样的亚瑟,此刻的他如此纤细脆弱,令他手足无措。
          这样的亚瑟也让他担忧关心。阿尔弗雷德上前扶起亚瑟。让他倚到靠枕上,伸手拂开他被汗打湿的额发,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唔姆……阿尔弗雷德试了几次体温,最后下结论,是发烧了。结合亚瑟身上的湿衣服,他猜可能是因为淋了雨。
          衣服……给他换一套吧……阿尔弗雷德看着蹙着眉软趴趴倒着的某人,伸出了手。
          好不容易帮亚瑟换好衣服,把他扶了塞回被子里,再掖好被角。阿尔弗雷德松了口气,找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Bonjour。请问是哪位小可爱找哥哥我?” 弗朗西斯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正经。
          阿尔弗雷德不跟他啰嗦:“法国,英国发烧了。买点药来,钱算我头上。”说完挂了电话,坐到亚瑟家客厅的沙发上。
          刚才换衣服时的不经意瞥见的美景一一浮现在了眼前。那样精致的锁骨,那样漂亮的蝴蝶骨,那样小巧的肚脐,那样修长的双腿……阿尔弗雷德及时捂住鼻子,阻止了自己的回想。再脑补下去非得喷鼻血不可!
          不一会儿,弗朗西斯到了,拎着各种药片药丸。
          他边脱鞋边问给他开门的某人:“没有钥匙你是怎么进来的?”
          “爬窗户啊。”某人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就该这么做似的,弗朗西斯汗颜。
          他转而问:“小亚瑟人呢?”
          阿尔弗雷德回答:“房间里。”
          “好的。”弗朗西斯把药塞到阿尔弗雷德手里,“哥哥我先去看看他。美国你去厨房烧点开水顺便按说明书把要准备好哟!”
          听见有人喊他,亚瑟勉强睁眼:“弗朗西斯。”
          “哎呀哎呀,小亚瑟,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呢?”弗朗西斯看到他那样子也是吃了一惊。
          “淋了点雨。”亚瑟嗫嚅。
          “真是的。好好照顾自己都不会,真是个笨蛋!”这种时候弗朗西斯仍不忘挖苦。
          “闭嘴!你这个红酒**!”
          别看他俩一见面就唇枪舌战,这也是相处的一种方式。在现有的二百多个国家中,和亚瑟关系最铁的弗朗西斯无疑了。打打闹闹那么多年结成的友谊还是很牢固的。
          “好吧。”弗朗西斯故意做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哥哥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待会美国拿药来,你吃下再睡一觉,少估计就退得差不多了。”
          “唔。好。”
          说话间,阿尔弗雷德端着水和药小心翼翼地走来。亚瑟勉强直起身,将药悉数吞下,接过水杯喝一大口。然后他又躺回被子里,小小声说了句:“谢谢。”
          却是被清楚地听到了。阿尔弗雷德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微笑:“不用谢。”
          他走出去,弗兰西斯随即把门关严实了:“我说,小亚瑟,哥哥很好奇啊。你和美国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么?明明一直有对他独立的事耿耿于怀的来着。”
          亚瑟否认:“关系非常糟糕。我现在还在耿耿于怀。”
          “这样?”弗朗西斯摩挲着他的下巴,“那他为什么对你这么体贴?哥哥可是差点就从你们的互动里看到粉红泡泡了呢。睡衣也是他帮你换的吧。”
          “你想多了。”亚瑟叹气,“他很讨厌我的,从百年前开始便是。”
          没多久药效上来了,亚瑟沉沉睡去。弗朗西斯也就从卧室里出来,到客厅坐下。
          “睡了?”阿尔弗雷德问。
          “嗯。”弗朗西斯又不正经了,“这么关心小亚瑟啊,该不是喜欢他吧?”
          “对。”
          弗朗西斯戏谑的笑僵在唇边:“等等,你,说了什么?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我喜欢亚瑟,就是你想的那种喜欢。”阿尔弗雷德神情严肃,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
          “这个……”好在弗朗西斯接受能力强大,“小亚瑟他知道么?”
          “目前还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
          “不清楚了。一百年前?两百年前?时间太久远了。一开始只是依慕,渐渐地一点一点变质成了爱恋,在我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摊手,一脸无奈。
          此时的弗朗西斯抱有的只有看好戏的心理。他幸灾乐祸:“有意思有意思。你喜欢小亚瑟,小亚瑟却觉得你讨厌他。真不知道你们这要怎么发展下去。”
          “他觉得我讨厌他?”
          “是啊。”弗朗西斯笑眯眯答,“你闹独立的那事儿可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每年一到这日子就整天浑浑噩噩的。觉得你会讨厌他是情理之中的吧,虽然也因为他自己脑补过度。”
          阿尔弗雷德疲惫地摘下眼镜,按摩起太阳穴来:“我……独立不是因为讨厌他……原因比较复杂。”
          “说给我听有什么用?”弗朗西斯指指关着的卧室门,“说给小亚瑟听去啊。”
          “等有机会会说的。”阿尔弗雷德顺着弗朗西斯的手指看过去,目光灼热,似要将门板洞穿。
          弗朗西斯摇头:“还要等?你的勇气和魄力丢在华盛顿没带来么?感情上的事,小亚瑟很迟钝。你一天不说出来,他就一天不知道。几百年,也真是能等。要是哥哥我,早就拿下目标了。”
          阿尔弗雷德只是保持着一个姿势久久没有动静。
          弗朗西斯知道他需要时间空间独自思考,起身:“哥哥我的任务完成了,先走一步。今天下午两点还有和可爱的巴黎小妹妹的约会呢。美国你一个人多加油!”说完便跑得没了影,留下阿尔弗雷德一个静静地思考着。


          IP属地:江苏6楼2017-05-10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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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瑟睡醒一瞧,弗朗西斯果然已经走了,他慢吞吞起身走出卧室。屋子里光线昏暗,于是摸索着摁下水晶灯开关,家中唰地亮堂起来。
            “美国!”灯光下的不是阿尔弗雷德是谁?亚瑟吃了一惊。
            “啊。亚瑟醒了。”阿尔弗雷德坐着小憩了片刻,骤然被灯光刺激到,微笑着眨了眨眼。
            “你不急着回去么?”亚瑟想了想,委婉问道。
            “稍微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就自作主张留了下来。”阿尔弗雷德这般回答,“现在是伦敦时间夜里十一点,我回哪儿去?”
            亚瑟听出了某人的弦外之音: “明天一早赶紧走人。”他还是心太软。
            “好。”阿尔弗雷德笑得更欢了。
            亚瑟的本意是让阿尔弗雷德睡客房。谁料某人不乐意了,坚决要和他睡一张床,碎碎念什么明明小时候经常睡一张床的,为什么现在不行了之类。
            被阿尔弗雷德的死缠烂打扰得心烦意乱的亚瑟只好无奈同意了这无理请求。
            十一点半,两人洗漱完毕上床。亚瑟侧卧在半边床上,背对阿尔弗雷德,试图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
            根本就是徒劳!感受到阿尔弗雷德灼热的呼吸喷吐在他身上。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浮起一层层的鸡皮疙瘩,连脚尖都绷紧了。
            “喂,亚瑟……”
            被喊到了名字,亚瑟惊得浑身一颤,僵硬地挺尸。
            “你真不记得了?过去我胆子小,不敢一个人睡。你就搂住我,给我讲故事,哄我,到我睡着了为止。”阿尔弗雷德嗓音低沉,藏着无限深情。
            “不……不记得了。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我一直记得。”
            沉默良久,就在亚瑟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叹气:“睡吧,别多想,我就随便问问。”
            你那是随便问问的架势?“那个,阿尔弗……”亚瑟斟酌过后开口,身后却传来细弱的鼾声。
            他将话咽了回去,翻来覆去不知多久才勉强睡去。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搂住了他,在他耳畔低语。虽然听不清,但他总觉得很欢喜,笑了起来……
            阳光从窗帘缝偷偷溜进来,亚瑟睁开眼,身旁空空。他如往常般起床,穿衣,洗漱,吃早餐。可为什么心里会空落落的,缺了一块地难受。
            7月5日,晴。
            人们为这难得的晴朗天气欢呼振作起来,亚瑟却始终颓丧。这天下了班,上司问他:“亚瑟,今天是怎么了?完全不在状态啊。”
            “发烧了,还没好。”他试图搪塞过去。
            “这样的话,也是情有可原。以后,身体健康要格外注意。”上司听完点头,稍加思考后补充,“好。看在你病还没好的份上,特批你休息三天。顺便找个空去拜访一下美国并感谢感谢他对你的照顾吧。”
            情节转折得也太突然了吧!亚瑟一下愣在了原地。等他反应过来,上司已经挥挥手走远了:“三天后见,亚瑟。”
            “所以说,我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上司的意思,和我本人的意愿没有丝毫的关系。”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阿尔弗雷德见了来人,毫不吃惊地微笑,“不如先进来再说?”
            亚瑟点头进屋。
            “来,红茶。”阿尔弗雷德端来一杯茶递给亚瑟。亚瑟喝了一口:“你会泡红茶?”
            “学的呗。”阿尔弗雷德自己拿起一杯可乐喝了起来。
            亚瑟又喝一口,抿抿唇:“味道还不错。”
            “谢谢夸奖。”
            “不能忘了说正事。”亚瑟放下茶杯,“非常感谢你在我发烧期间对我的照顾。我欠你的人情,用联合国会议上一次对你的无条件支持来抵。你看怎么样?”
            阿尔弗雷德耸肩:“不怎么样。那是我自愿的,不需要你欠我什么人情。”
            “我倒不知道你成了慈善家。”
            “因为是亚瑟嘛。”阿尔弗雷德接话。
            他说得理直气壮。亚瑟不知何故脸一红,又找不出话来回,只得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那些。你留着的?”
            阿尔弗雷德顺着亚瑟手指的方向看去,几个神色不同,姿态各异的手工兵人正排成一排整整齐齐地站在书架醒目的一层上。兵人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缺胳膊少腿的,身上的漆掉得所剩无几,边角被磕碰得坑坑洼洼,但这并不能掩盖他们精良的做工。
            “啊,这个啊。”阿尔弗雷德挠挠头,“打扫仓库的时候看到了嘛。觉得很怀念,就拿出来当摆件了。”啊啊啊啊啊,明明让立陶宛把他们放起来的,为什么还是被亚瑟看到了!
            “单纯看他好玩,没别的意思。”
            亚瑟原本明亮的眸黯淡了下去,他闷闷“哦”了一声不再多问。果然阿尔弗雷德是讨厌他的吧,这么急着澄清。而他却傻傻地抱着幻想不放。
            某人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劲,暗自懊恼嘴太贱,极力想要补救。这时,弗朗西斯的话浮现在了脑海中“说给小亚瑟听去啊。”对啊,说给亚瑟听,不再隐瞒,不再逃避,将心底的感情完完全全地展现出来。
            “听着,亚瑟。”他捉住亚瑟的上臂,急切而热烈的诉说,“我刚刚说了谎。我留着他们不仅仅因为怀念,因为好玩,更因为那是你亲手做了送给我的。我舍不得扔掉。”
            “舍不得扔的不只是兵人,还有那套只穿过一次的西装,在莱克星顿时用的那把枪。而我最舍不得的是你。”他顿了顿,接着道,“你也许会觉得我可笑。当初是我要独立的没错。自由是我的人民的意愿,我有义务为他们实现。但我因此失去了你,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独立以后我经常想你。白天总是会回忆起过去的事,夜里梦到的全是你,你为我折一朵小蓝花,笑得和从前一样温柔可亲,我上前去要留住你,你又消失不见……国立日那天,在纽约,是想见你才会中途溜走。照顾你发烧也是因为……”
            “亚瑟,我爱你,你感觉不到么……”
            阿尔弗雷德说得语无伦次,亚瑟听得迷迷糊糊。最后一句中的爱字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他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挣脱了阿尔弗雷德的手。祖母绿的眼瞳中满是惊诧和难以置信,似乎还带了点儿欣喜?
            “我我我先回去了,再见。”说完一溜烟跑了。
            阿尔弗雷德可没看清亚瑟眼中的复杂情绪,只来得及坐在原处悔恨连连。不该听弗朗西斯的胡话的,现在好了,一切都砸了。


            IP属地:江苏7楼2017-05-10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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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njour。哪位?”弗朗西斯在电话那头颇有些不耐烦。
              “亚瑟·柯兰克。”
              “小亚瑟呀。有事么?”弗朗西斯舒了口气,“哥哥现在忙着约会呢。没事儿的话就先挂了。”
              “有事。”亚瑟忙喊住他,“你仔细听我说。”
              弗朗西斯听出了损友的认真严肃,会也不约了,真的仔细听起来。
              亚瑟结结巴巴地诉说:“我今早去了美国家,不是自愿,是上司让我去的。结果到了他家和他聊了没两句,他就突然说什么爱我……真是太滑稽了,我从那儿跑回来,到现在脑子还是乱糟糟一团,浆糊一样。喂,红酒**,你说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弗朗西斯 “啊”了一声:“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什么?”亚瑟不解。
              “说出来他爱你啊。”
              “你是说,他是认真的?”
              “我没有义务帮你判断,通过你自己的眼看。”
              “可他明明是讨厌我的啊!”
              “这真的是美国的意思么?”弗朗西斯一针见血,“你没有将你自己的意志强加到他头上?”
              “我真的不明白……”
              弗朗西斯轻笑:“爱情本身就是个谜。用不着明白。爱情之所以美好而令人着迷就因为它的捉摸不透。”
              “小亚瑟,你呢?你对阿尔弗雷德是怎么样的感情?好好想想吧。”弗朗西斯说完挂了电话,不给亚瑟再询问的机会。
              亚瑟扔掉手机倒进沙发里,盯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我对阿尔弗雷德的感情……
              一天了!整整一天了!阿尔弗雷德哀叹,一点回应都没有!他该怎么办才好!
              打过第一百九十九个滚,阿尔弗雷德猛地坐起身,背挺得笔直。既然亚瑟不主动给答案,那他就把答案给追问出来。
              就在他解锁手机的同一时刻,机身振动显示有新短信。
              是亚瑟!阿尔弗雷德急忙戳开来看。发着光的荧屏上只有短短一句话:“回家,好么?”
              他缓缓勾起嘴角,多熟悉的话啊。小时候经常听到的一句,梦里也时常想起。真想再听那人说啊。
              于是他回:“好。”然后冲出门去。


              IP属地:江苏8楼2017-05-10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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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IP属地:江苏9楼2017-05-10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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