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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5-17 00:31回复
    Crying Wolf
    1
    他一把拦住飞快冲向台子的哈利。“我们还可以抓住他——”男孩在他臂膀里拼命挣扎,但是他用尽力气拉住哈利,不让他过去。“已经没有办法了,哈利……没有办法……他去了。“不,他没有!!”哈利依旧拼命挣扎着。“他不能回来了,哈利,”他尽力把哈利揽在怀中,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的,“他不可能回来了,他已经死……”“他——没——有——死!!”怀里的少年疯狂地喊着。他紧紧抱住哈利,看了一眼台子上的门。那帏幕依旧微微飘动。然后他把哈利拖走了。
    2
    他和韦斯莱太太坐在桌子的两边。韦斯莱太太哭了。“喔,对不起,罗穆斯,”她眨巴着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下来。“关于西里斯的事——”“没有什么,”他只是微笑着,将纸巾递给她,“我能应付过去。”“天啊,”她依旧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你真坚强,真的,罗穆斯……我想你是为了哈利着想吧?罗穆斯……要知道,如果换作是我遭到你这种事情,我想我一定会哭疯的……”而他只是依旧苦笑着,又递了一张纸巾给韦斯莱太太。他想着,天哪,人们总是愿意为自己并不了解的人微笑,或者流泪。
    3
    他孤身一人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的布莱克家宅。当他大步走过走廊时,西里斯的母亲再次尖声嚎叫起来:“为什么还不让我清净清净,你这**的半兽人,杂种,混血怪兽,和我那个无耻下流的逆子,那个玷污家族的贼,那个让我蒙羞的无赖——”那尖叫刺得他耳膜发痛,但他依旧走了过去,掏出魔杖,对准布莱克夫人的脸。“你要做什么?你这个——”“你那个无耻下流的逆子已经不会回来了,”他说,情不自禁地想,如果是西里斯看到他现在的表情,可能会感到十分震惊。“所以我再也不用碍着他的面子对您客气,夫人。如果您再不闭嘴,我就把这面墙连带您的画像炸个稀巴烂。”黑暗的大厅中一片寂静。
    4
    他去9又3/4 站台接西里斯的教子。在他前面的穆迪推了一下帽子,哈利那个体格巨大的姨父吓得浑身一抖,向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到一辆行李车上。他看见哈利情不自禁地微笑了。他注意到,哈利眼睛下面有黑圈,也显得苍白而消瘦,这让他的微笑仿佛是阴翳满布的天空中透过乌云露出的一线阳光。真好,他温柔地想,毕竟这孩子还年轻,无论遭遇了什么,他终究可以找回他的笑容。穆迪转身看着哈利。“那么,波特,再见了。”他粗声说着,手用力地拍了一下男孩的肩膀。他也想拍拍西里斯的教子的肩膀,但最后他只是站着没有动。“保重,哈利,”他轻声说,“保持联系。”
    5
    他去喂巴克比克。像西里斯曾经经常做的那样,他手里提着一大串死耗子,在巴克比克前面低低地鞠了一躬。鹰头兽还了礼,他站起来,把耗子扔给它。但鹰头兽没有立即扑向食物,而是站得直直地,聪明的大眼睛看着他,发出怀疑的阵阵低声鸣叫。“吃吧,”他又扔了一只耗子。“你已经饿了一阵子了。”鹰头兽依旧没有吃,它把长满羽毛的头靠近他,轻轻拱着他的肩膀,发出了更加急促的低鸣。刹那间他理解了它的意思。“对不起,”他苦笑起来,伸手轻轻抚摸着巴克比克坚硬的喙。“对不起……因为那个人已经不能来喂你了……”
    6
    他和唐克斯站在被俘虏的食死徒面前。“我不知道,”食死徒嚎叫着,“我发誓我什么也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肯说,”唐克斯懊恼地嘀咕着,“从几天前我们抓到他就一直这样。我们认为这家伙有神秘人最近活动的重要紧急情报,但是我们什么也问不出来,斯内普送来的吐真剂又还在路上——”他面无表情掏出魔杖,指向食死徒的胸膛。唐克斯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罗穆斯?”她问。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5-17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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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回答。“吐露真言!!”他大声喊道。光芒从魔杖穿进食死徒的胸膛,他惨烈无比地嚎叫起来。“罗穆斯!”唐克斯尖叫起来,“你在用黑魔法!”“没有办法了,不是吗?”他冷静地回答。这个时候,食死徒已经委顿在地,无力地翻着呆滞的眼睛,开始用平板的声音嘀咕起来。唐克斯瞪着眼睛看着他。“我认为,”她犹豫了一阵,说,“你变得……那个……果决多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说,收起了魔杖,蹲下身开始问食死徒问题。
      7
      他一如既往地迅速收拾行李飘泊总是飘泊。镜子里的自己白发好像又增加了。他把那张照片放进口袋里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并肩站立的,微笑着的男孩子们。是詹姆吧,还在像片下面写了一行字“犬科动物合影”,而且还施了魔法,害他和西里斯用尽各种办法都除不掉。那时他们年轻,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不知有什么比死亡还可悲,不知有什么比友谊更可贵。不知有什么竟能让他们分离。多么奇怪,他想,多么奇怪。微笑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微笑却留存了下来。像片上的人如此微笑着,仿佛在向他保证,只要他一转身,就还能看见那个野鬓狗般的笑脸。实际上他真的回头了。但他背后只有一片空虚。
      8
      他在夜幕下奔驰的火车上闭着眼睛假寐。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朦胧中,他睁开眼睛,看见对面的椅子上坐着詹姆、彼得和西里斯,他们正在争抢一包巧克力蛙,看到他醒过来了,他们便一起笑着抬起头看着他。他再度闭上眼睛。我在抱怨什么,我在沮丧什么呢,他疲惫地想。一切都没有改变。两年以前,我曾经以为我最好的一个朋友成了叛徒,而另外两个朋友永远离开了我。两年之后,这一切也依旧没有改变。他再次睁开眼睛。他看见对面的椅子上空无一人。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9
      他做梦。他梦见在那个破旧黑暗的尖叫棚屋里,他们紧紧相拥。他梦见夏天到来的时候自己微笑着从色彩斑斓的热带大鸟脚上解下来信。他梦见他站在车站,黑色大狗朝他奔来,兴高采烈地围着他打转。他梦见他们并肩站在古老房屋的门口,黯淡的过去铺天盖地压来。他梦见他去找他,看见他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发呆,望着窗外的风景。他梦见地下室里壁炉的火噼啪作响,他们坐在桌子两边,火光在晦暗的眼中闪烁,而他们沉默相对。然后他醒来,起身拉开窗帘,让阳光照亮自己苍白的脸。
      10
      他一个人停留在陌生的地方,身处在陌生的人们中间,看着陌生的面孔。孤独永远孤独。他已经习惯,从今以后还会更加习惯。对于他而言,自某个时候之后,在他身体中永远绵延的,只有战争。他提起行李大步朝前走去。抬眼望去,被烟尘笼盖的、灰色的夜幕上,就连那最明亮的星辰皆已隐没。
      尾声
      “那是什么声音?”火堆前的年轻人突然抬起头,瞪着眼前那高大黝黑的山影。正是圆月,清冷的银色光芒为起伏山峦上的树林勾勒出一道银边,但相应的,夜晚的影子也变得越加漆黑了。这是寂静的夜晚,本来只该听到风吹拂山林的声音和虫的低鸣。然而那古怪而凄厉的声音再次传来了,年轻人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快听!”他神情紧张地抓住了身边老人的胳膊,后者正埋着头往火里添炭,“我想那是狼在嚎叫!”他说,“听说这几天这一带的确有狼出没。”老人也抬起头来,专注地听了一阵。年轻人张着嘴巴看着他。“不,”最后老人简短地开口了。“那并不是狼在嚎叫。”他稍微停了一停,低下了头。“那是狼在哭泣。”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5-17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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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风如歌
        [1]
        1982年6月,阿兹卡班。
        西里斯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依然是这永远不被阳光眷顾的狭小牢房。视野里是不变的灰墙铁窗,一天又一天地令他丧失了四季。他黯然垂下眼帘,正欲像往常一样漠漠面对自己那已被摄魂怪摧残得不见温暖的心。但此时,他的耳朵却捕捉到一个与以往不同的声音。
        那声音很小却很清晰,轻柔得仿佛来自梦境。是徐徐靠近的海浪,或是一首朦胧飘忽的歌,正渐渐向他走来。于是他疑惑地站起来,转身向窗外看去。
        那是风。在他转身之际涌入这灰色的牢房,扬起他凌乱的黑发,让它恣意飞扬如当年。只一瞬间,他闻见其中熟悉的温暖味道,像是一整个夏天的阳光蓦然扑面而来。他屏住呼吸,听见那些明亮的曲调在耳边一闪而过。记忆中的夏天便在这风中苏醒,绵绵回荡宛若歌声……
        [2]
        那是1978年的初夏,天空在阳光和暖风的涤荡中变得愈加澄澈和明朗。他尚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十七岁,不曾懂得忧愁的滋味,连迫在眉睫的N.E.W.Ts考试都未打乱他悠闲的脚步。
        “嘁,这么简单的东西怎么会难倒我?”一个作业成山的夜晚,西里斯与朋友们聚在公共休息室的一隅,不屑地翻看一本破破烂烂的课本,“我两年前就会了,根本没必要再花什么时间!”
        “但是,论文还是得写啊,大脚板。你关禁闭已经费了不少时间,再不抓紧就得熬夜了。”莱姆斯•卢平温和地提醒道。余光里詹姆•波特正无精打采地从肖像洞里爬出来。
        “打扫了三层楼,费尔奇两周都不用再清扫了。这还不够,明天还得去打扫五层楼!”不等朋友们发问,他便一屁股坐进一把扶手椅中,疲倦地说:“我还以为我已经很了解麦格教授的作风了呢,没想到这次被她整得这么惨!”
        “尖头叉子,我想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彼得•佩提鲁忍着笑抬起头来,“大脚板才跟我们说起。”
        “啊,没错,”西里斯•布莱克合上书,笑着接过话头,“刚才我在弗立维教授那儿整理一年级魔咒课要用的羽毛时,他提醒说这已是我的第九十九次禁闭了,让我的第一百次千万别栽在一个要求严格的老师手里。”他用羽毛笔轻挠下颌,观察着詹姆的表情变化,“用特别的方式惩罚禁闭次数达到一百的学生似乎是霍格沃茨的一项传统,只是达到这个境界的学生太少而不为人所知罢了。”
        詹姆看上去快要抓狂了:“照这样说,我今天是第一百次了?”
        “没错,”莱姆斯点点头,“昨天的级长会议上说了,你和大脚板分别吃了九十九和九十八次禁闭,今天你俩双双刷新了记录。”
        “级长?”詹姆一惊,“那么莉莉她……”
        莱姆斯仍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语速:“正是莉莉劝我别告诉你的,她说你该吃点苦头了。”
        “什么?!莉莉竟然这么说……啊----我好伤心~”
        “大脚板,”在詹姆的哀叹中彼得忽然不安地说,“接下来就是你了吧,打算怎么办?”
        詹姆立即安静下来,坏笑着同另两人一起看西里斯。
        “我啊,”西里斯正在草草地列着论文提纲,头也不抬地说,“自然在弗立维那里混过去,他暗示我他并不赞同这种处罚措施,而且我上一次魔咒可考了满分,他不会为难我的。”
        詹姆愤愤不平:“我上次变形也考了满分啊!”
        “在麦格那里,不管学生有多聪明,爱捣蛋便是罪大恶极。”西里斯适时地送上一个幸灾乐祸的微笑,“节哀吧朋友。”
        下一秒詹姆的惨叫响彻了整座格兰芬多塔楼。
        [3]
        第二天晚饭后,詹姆便立刻不见了踪影。西里斯并不惊讶,在莱姆斯手忙脚乱地把误食变色饼干而脸色青绿的彼得送去校医院时,他就一人回了宿舍取了些东西,之后一边查看那张他们四人合作画成的地图,一边匆匆穿过灯火通明的走廊。一个不留神险些撞到了迎面而来的红发少女。
        西里斯急忙侧身闪避,紧接着便认出了女孩湖水般清澈的绿眸:“……是你啊,莉莉。”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5-27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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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好,西里斯。”莉莉正提着一只装满清洁工具的水桶,瞥见他手里的东西,微微皱起眉,“这不是……”
          西里斯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含意不明的笑意:“莉莉,看来我们的想法一样呢。尖头叉子现在在八楼,若不快点去帮忙的话,他大概会一直与灰尘搏斗到半夜。”
          “是啊,”莉莉于是不再追究,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年轻轻笑了,“詹姆这次还真是倒霉呢。西里斯,你也要小心点,第一百次的处罚可不轻松。”
          “谢谢,”西里斯心中暗暗庆幸着自己的早有准备,又不禁同情起那个衰极了的朋友,“那么开始吧。”
          “好啊,”莉莉轻捷地步上楼梯,明亮的红发在灯光下盈然漾开宛如朝霞,“那我负责七楼——六楼交给你好吗?”
          “没问题。”、说着西里斯颀长的身影便消失在走廊的转角。
          “啊大脚板,今天太谢谢你了!果然够朋友啊要不是你我今晚根本不可能干完等你下次受罚我也会帮你的放心吧呵呵呵~”三个小时后,西里斯倚在墙边擦着汗,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却被一个连珠炮一般的声音给打断。
          “八楼的有求必应屋不用打扫,你应该早半个小时下来,”西里斯懒懒地转过身,面对和自己一样满身污尘的眼镜少年,“和莉莉讲话那么久么?”
          “哎呀像你这样不懂恋爱的美妙的家伙是不会明白的啦~”詹姆笑得一脸甜蜜。回首往昔,又忍不住感叹起来,“唉,这么多年,终于给我追到手了!要不是那臭鼻涕精,莉莉应该早就答应和我在一起了……”他的目光渐渐下移,笑容忽然僵住了,“等等,你刚才就是用这扫地的?”
          “没错,”西里斯举起手中的扫帚,英俊的脸庞上笑容同双眼一并熠熠闪光,“光轮1700,最新型的世界顶级飞天扫帚,你父母送你的17岁生日礼物。”
          “大脚板你!……”詹姆的恼怒只持续了几秒,脸色又很快松弛下来,用胜利的眼光注视着朋友,“这次没耍到我呢。我们俩的智力不相上下,你别想得逞。”
          西里斯笑得有些惋惜:“唉,被识破了么?不愧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长,估计你是看出扫帚光泽的细小区别了吧。”
          “当然!我对自己的飞天扫帚可是熟悉得可怕!再说你也不会做出用名牌扫帚扫地这种污辱飞行的事的,格兰芬多的王牌击球手。”詹姆拍拍西里斯的肩,“我们回去吧。”
          “嗯,还有一大堆作业呢。”西里斯疲倦地打了个哈欠,抽出魔杖敲了敲扫帚柄。它立刻化作了一缕轻风,掠过少年的发梢。
          〔4〕
          人们心中的苦痛和受过的伤害,总是丝缕分明鲜血犹在,在记忆中以最深刻的方式存在着。然而快乐是沙,密密地铺满了心底,因彼此相似而分辨不清,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金色的温暖。
          因此当它们粒粒分明地在脑海中滤过时,总能给人带来异样的惊喜。
          很多年后的一天,当西里斯百无聊赖地在布莱克家那栋阴暗的大宅子里晃荡时,他的教子忽然在火中出现,气愤地说起他在冥想盆中目睹的他少年时代的父亲。
          “他总是弄乱自己的头发!”那个单纯的孩子难过地嚷道。
          他一怔,然后与莱姆斯相视而笑:“我们都忘了他经常那么做了。”
          那一瞬他瞥见故人熟稔的笑颜,与面前的男孩的面容悄然重合。那么相像,近在咫尺。
          他不由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恍幻中的真实,但见一丝讶然在对方碧绿的眼眸中轻轻闪过。
          于是他尴尬地笑笑,默默垂下手。
          时光的踪影早已消失在穹宇深处。
          〔5〕
          好在那些业已流失的阳光,曾如此照耀过他们最美的年华。尽管短暂,却足以支撑之后冷暗无边的漫漫长夜。
          “怎么了?”觉察到身旁朋友藏在乳白色蒸汽里的神情不太对劲,西里斯问道。
          “那个老鼻涕虫又在莉莉身边转来转去!”詹姆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一个不留神,一匙犰蜍胆汁全部落进坩埚。随着一阵刺耳的响声,药剂变成了难看的暗绿色。
          “啊,波特先生……”斯拉格霍恩敏锐地发现了这一变故,晃晃悠悠地踱过来,望着詹姆的药剂不住地摇头,“啧啧,这可不行,犰蜍胆汁只能加两滴,你不记得了么?近来你的成绩很不理想,照这样下去N.E.W.Ts可过不了哟。”他在手里的成绩册上写了些什么,似乎是“D”,之后又大声继续道,“参考一下埃文斯小姐和斯内普先生的作业吧,他们做得可要好得多!”斯拉格霍恩又皱着眉看了看他的药剂,接着移动着肥满的身躯走开了。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5-27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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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抬起碧绿的眸子担心地向这边张望。斯内普在不远处响亮地咳了一声,油腻的黑发掩去了嘴角得意的浅笑。
            詹姆没有抬头,但透过厚厚的蒸汽仍能看见他脸上的怒意:“可恶!”
            “别在意,尖头叉子,他只是嫉妒你能和莉莉交往而已。”西里斯搅着药剂,不动声色地说。
            詹姆发出一声短促的讥笑:“就他?就他还敢对莉莉又妄想?”他眼珠一转,忽然向教室另一端朗声道:“莉莉,下课后一起去图书馆吧!”
            莉莉显然吃了一惊,但还是隔着两排桌椅回答道:“好啊!”
            “詹姆•波特,上课不许大声喧哗!格兰芬多扣十分!”斯拉格霍恩果然迅速地作出了反应。
            詹姆和西里斯同时俯下身对着自己的坩埚笑起来。詹姆被自己的药剂的气味呛了一下,但依然笑得十分开心。只有彼得无暇他顾,盯着自己坩埚里硬邦邦的块状物体不知所措。
            “抱歉,教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斯拉格霍恩的心情尚未好转,只是挥了挥手:“你来晚了,卢平先生,快去准备材料,说明都在黑板上。”
            “是。”莱姆斯•卢平走近储藏柜,忙活了一阵后来到朋友们身边:“尖头叉子,你的药剂有点奇怪啊。”
            “失误啦失误,”詹姆无所谓地摆摆手,“只需几滴蛇的唾液便能修改过来,可这里没有。”
            “这些我都不知道呢。”了解朋友在魔药上的造诣,莱姆斯赞许地点点头,弯腰点燃坩埚。
            西里斯和彼得很快凑过来:“月亮脸,还好么?今天过来得挺早啊。”
            “嗯,还好。”莱姆斯抬头应道,尽管脸色苍白,他仍然保持着柔和的微笑,“昨晚辛苦你们了。”
            “嘁,跟我们客气什么。”西里斯笑笑,忆起昨夜的变形,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手臂——那道长唱的伤口已经痊愈,连疤痕都未留下。他瞥见莱姆斯眼里深深的歉意和感激,却只是付之一笑。年少时的友情正是如此,真挚,透明,不顾一切。他愿意为朋友毫无保留地付出,也无条件地信任自己的朋友。在背叛家族和血统之后,他明白友谊是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光亮,并笃定地相信自己会永远将它紧握于手中,却不曾想到短短几年之后,自己会眼睁睁地看着一场丑陋的背叛在面前上演,一直坦然坚信的美好情谊会在脚下摔得支离破碎。之后无限的阴霾铺天盖地而来,将所有曾在掌心安然发光的梦与念想通通埋葬。
            〔6〕
            紧接着便是轰轰烈烈的N.E.W.Ts考试。即使潇洒如西里斯,也不得不停止无休止的耍帅,投入到紧张和繁忙之中。好在一切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熬,自由的日子很快便应着众人的呼吸翩然而至。在闹得几乎把整个霍格沃茨都翻过来之后,疯够了的五人终于得以安静地围坐在湖边下棋聊天。
            这是一个微风习习的夏日午后,阳光把每片绿叶都染成悦目的暖金色。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悠缓得看不见流动的痕迹。
            “你们说,十年后的我们,都会是怎样的呢?”山毛榉树的阴影里,莉莉眨着碧绿的眼睛,询问地望着身边的四个少年。
            “当然是和莉莉你在一起啦!”詹姆立刻嬉皮笑脸地凑上去搂住女孩的肩,却被对方一把推开:“啊,莉莉……”
            “那你呢,小虫?”莉莉不理他,随手顺了顺耳边的长发,看向正在和莱姆斯在棋盘上奋战的彼得。
            “我,”鼠灰色头发的男孩攥紧了手中的棋子,“我那时还是你们的朋友吧,是不是?”他急切地抬头求证道。
            “当然,”莱姆斯一边浅笑地肯定道一边吃掉了彼得的一个卒子,“我们自然会永远是朋友。至于我么,若未在对抗伏地魔的战斗中阵亡的话,应该是在哪座偏僻的山里平静地度过余生吧。”
            “别担心哥们儿,”詹姆揉着头发充满信心地安慰他,“到时候抑制变形的药一定发明出来了,你就不用躲躲藏藏了。再说,我们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谢谢,”莱姆斯感激地笑笑,似乎为了掩饰某种情绪,转头看向不远处打瞌睡的黑发少年,“大脚板,你睡着了么?听见我们的谈话了?”
            “唔,听到了,”西里斯吐掉嘴里叼着的青草,在阳光下慵懒地扬起唇角,“我想我啊,应该是和现在一样,和你们几个躺在草地上吹风晒太阳吧。”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5-27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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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真无趣,”詹姆不屑地撇嘴,“我以为你会有更积极的人生态度呢,布莱克家的大少爷。”
              西里斯并不在意这位朋友的无心之语,这话若是换作别人说,估计早被他倒挂在半空中了吧。对于詹姆的嘲笑,他只是若无其事道:“像我这样百年难见的天才,十年后一定会被魔法部、各种乱七八糟的巫师协会,还有佐料笑话店(“连佐料都扯上了。”莱姆斯耸耸肩。)请来请去,忙得分身乏术,有空陪你们几个闲人吹风算好的了。”他坐起来拍去身上的草屑,眉目间有着抹不去的骄傲和轻狂。
              “谢了,身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和英国第一美女的老公的我(被莉莉捅了一记),是没空理会你这种闲人的。”詹姆甩甩头,让头发的凌乱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是么,我倒要好好看看。”西里斯淡淡一笑,起身走过来靠在树边。暖风拂起他如墨的黑发,那颀长英挺的身影,像名画一样令人过目难忘。他无意识的目光投向远方,回想着刚才的谈话,神情不由得变得柔软。
              “十年后的我们,当然还是朋友。二十年后也一样。”
              不知是承诺还是预言,自少年口中傲然吐出。夏风擦过他的脸颊,在耳畔翩然写下音符。他用愉悦的口哨声作为回应,抬头让蔚蓝的天空落入视野,兀自笑起来。然而彼时的他不会知道,别离的气息已在风中静静酝酿,即将在三年后形成摧毁一切的可怕风景。
              〔7〕
              “砰!”
              “你又输了,大脚板。”莱姆斯替西里斯摘下覆在头顶的一张牌。对方垂下眼,理了理额前几根被烧焦的头发,郁闷地叹了口气,“今天真是不走运呢。”虽然模样甚为狼狈,他高贵典雅的气质却一点没有受到损坏。
              詹姆摇摇头:“你就别不知足了,大脚板。N.E.W.TS考试七门全优,你再风光下去该引起公愤了。”
              “听起来你好像不是七门全优似的,竟挑起我毛病来了。”西里斯咧咧嘴,又重新振奋起来,“再来一盘!我可是蝉联十届的噼啪爆炸王!”
              “喂,那个‘十届’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刚刚毕业的五名少男少女独占一个隔间,用热闹的小游戏填充学生时代的最后几小时。五人分成两组,都豪言道要用纸牌搭出格兰芬多塔楼。车厢里不时传出或大或小的爆炸声,引得经过的人纷纷侧目。
              “砰!”这次受灾范围挺大,西里斯、詹姆、莱姆斯三人一齐被熏黑了脸。而相对地,另一组则开心地欢呼了起来。
              “赢啦!”莉莉得意地举起双臂,神采飞扬地看着三个失意的少年,“还不快认输,手下败将们!”
              “莉莉你太狡猾了,你一定偷用了魔法……”詹姆不服气地盯着那座又一人之高的牌塔。
              “瞎说,我才没有!只有小虫帮忙而已!”莉莉反驳道,拉近了那个鼠灰色头发的矮个男孩。
              西里斯揉着脸上的污点:“你们合作的?这是作弊!”
              “才怪!我们又没有违反规则!”莉莉不高兴地噘起了嘴。彼得在一旁傻傻地笑。
              “喂,你们……”莱姆斯正欲说些什么,忽然一个不小心碰开了车窗。强劲的大风猛然侵入,莉莉和彼得的作品顷刻轰然倒塌。
              “砰!!”又是一声,这次波及到了每一个人。难闻的烧焦味迅速融入风里,携着暖意飘散在众人之间。在巨大的风声中,连火车节奏急促的行进声都不再清晰,更别提莱姆斯那句微弱的道歉了。世界在这一刻寂静无比,只剩风声回旋激荡宛如歌唱,以及风中夹杂着的细碎闪光,热烈且绚丽着,晃花了他们迷朦的眼。视野一片茫乱,唯见夏草苒苒。
              “……真是华丽的告别。”西里斯从杂乱中艰难脱身,注视着满地纸牌,余光里朋友们纷纷揉着额头站起来,于是不禁笑了:“谁快去把窗关上?”
              “我来!”离窗最近的彼得说。他挠着乱糟糟的头发歪歪斜斜地走过去,“啪”地一声关上了窗。
              〔8〕
              夏风戛然而止。
              西里斯的指间蓦然归于虚空。温暖迅速流失,随风独至彼岸,仿佛从来不曾存在。
              他眨了眨灰色的眼睛,发出几声枯涩的哂笑。他比谁都明白一切早已不再,也从不曾期望自己能有机会重逢少年时的笑颜。
              然而虽然时光向来一往无前,记忆却始终静静躺在年华的罅隙中。总会在某个时刻乘虚而入,轻轻掠过心中死寂的湖面。之后御风而去,留下一圈圈甜美又苦涩的涟漪。
              那些夏天,短暂得如同一场幻觉。风亦然。
              〔9〕
              斗篷轻擦地面的声响逐渐靠近,西里斯知道摄魂怪又要来了。刚才被夏风送来的零星的快乐回忆又会被悉数夺走,自己终将失去那些萦绕于少年时代的渺远歌声。
              西里斯靠在墙边,紧了紧长袍的领口。阿兹卡班四季皆寒,没有夏天。
              〔完〕
              后记
              去年的10月底,詹莉忌日和小天生日即将来临之时,我在瑟瑟秋风中听到了TheAfaris的《Summer’79》。在深秋的寒夜中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狠狠击中,顿时心潮澎湃得无以复加,扔下耳机在纸上写下大大的“夏风如歌”几个字。
              于是继两年前不了了之的《彼岸阳光》之后,我再一次沉溺于小天小詹他们的回忆之中。
              就是那么喜欢他们。即使不再承认自己是哈迷也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他们。其实自己都觉得奇怪,他们的青春不及子辈万分之一的惊心动魄,为什么会令我们如此痴迷?或许是因为其残酷的结局,然此时我不愿想得过多。只是想知道,他们的故事我明明无比熟悉,为什么还会有流泪的冲动?
              相对于《火光》,我最大的进步就在于可以自如控制篇幅了吧……这次的“短篇”终于名副其实。然文风又不由自主地华丽起来……希望不会给人过分矫饰的感觉。
              忐忑奉上拙作,以纪念那不可超越的传说。
              特别地,谨以此文献给阿云。这两年我都没送你生日礼物,所以我写的HP亲世代同人全部送给你。
              P.S.莉莉的姓“Evans”,人文社译为“伊万斯”,然据我所知读音应为“埃文斯”,所以擅自做了改动。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05-27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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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
                1、葬礼 Harry Potter: 从来没有觉得心情像现在这么差,尤其是在这个地方。我讨厌这个地方,更主要是讨厌这里的人。过去,特别是前两年我一直想尽快摆脱的地方,现在却成了我的避难地。 而这却不是我心情差的主要原因。我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甚至有一段时间,因为愧疚,我不敢提他的名字———已经离开我了。 即使是亲眼所见,有很长(至少对我来说很长)一阵时间我的一部分仍然拒绝承认这个事实,相信假如当时我把他从那层门帘后面拉出来,还能看见他的笑容。这一部分的感觉使我尝试了我所能想到的所有方法去和他对话,并且一直奇怪为什么他不出现。而另一部分的我,也就是比较理智的那一半,却很明确地给出了答案。他已经……死了。想到这里,即使是在一个月之后,仍是感到一阵剧烈的心痛。 该来的总会来,一旦来了就必须去面对。海格这句话用在我现在倒是合适,尽管他当时既不可能知道总会来的是我亲人的死亡,而必须面对的会是这样一个未来。小天狼星不希望我过份悲伤,要像尖头叉子那样勇敢———这是他教给我的最宝贵的东西,所以我会尽力去按他的要求做。 我在白天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可是我不确定晚上我是怎么样的。从德思礼一家早餐时的古怪神态,我已经可以猜到了。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虽然不喜欢这样的亲戚,但是这不是自己能改变的(这是小天狼星教我的另一个宝贵的东西)———的表情很明显地说明他们一定知道了些什么。从我的梦话,大概是吧。他们不问恐怕是穆迪的威胁起了作用。 "那天在车站来接你的人," 当又一次走到木兰花新月街的时候,达力突然问道,"有没有你那个……教父?" 我不认为达力真的忘记了"那个波特男孩"的特殊能力,可是这个问题显然引起了我一些拼命逃避的不快的反应。我没有回答。 "哦,是的。他是个逃犯,不是吗?" 达力似乎意犹未尽地想尽办法让我发火。 "这和你无关。" 我尽量使声音保持平静,并且抽出了魔杖。 "你不敢对我用……魔法的,对吗?" 显然去年整个暑假发生的事情他只记得一件,"你会被开除的。" 我哼了一声。 "那个杀人犯布莱克,是不是已经……" 我猛地跳起来,近乎咆哮地吼到:"闭嘴!" "小天狼星!小天狼星!" 达力尖着嗓子叫道,"回来!不要……他是不是死了啊?" 这句话很明显地触到了我的痛处。我感到一阵极为强烈的愤怒,这是在他去年用同样的方式提到塞德里克的时候所没有的。我竟然有一股想用钻心咒的冲动———就像在面对贝拉特斯·莱斯特兰时那样。 达力也好像感觉到了我的愤怒,但是仍然在测试我的忍耐程度。"这么说是真的了。"他慢吞吞地说,"看来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一个肮脏的、卑鄙的……"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抬起魔杖指着他的鼻子。事实上,我认为只要我嘴中喊出来的不是"钻心剜骨"就可以说明我的忍耐。开除吗?那就开除吧。况且魔法部这次恐怕连警告都不会给我,更何况开除。自从那天小天狼星死后,我发现我对以前一些很似乎重要的东西都并不在意了。但是我绝对不能容忍有人在我面前污辱他。 只是邓不利多教授可能会对我失望。 该死该死该死。我在心里骂着,然后渐渐放低了魔杖。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发泄自己的愤怒。 "如果让我再听到一次。" 我说,"我就不会客气了。" 然后,在达力有机会说下一句话之前,我转身离开了。同时,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地扫过第一次遇见小天狼星的地方。 我的忍耐并没有给达力带来太久的好运。整个下午,达力都没有回来。到了晚饭时间,达力才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而我也被弗农姨父从房间里拽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问到。 我耸耸肩。事实上我下午就已经回来了,不过他们一向视而不见,自然也就不知道。 "是……是……"达力满脸惊恐地说,"我们刚才在谈论他的……教父……" 我很确定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交换了一个眼色。 "……然后他就抽出他那个东西指着我……" "啊,这样。这么说,又是你干的好事?" 弗农姨父把"又"字加了重音。 我有些奇怪。是的,我是曾经决定诅咒他,但是我并没有真的使用魔法。可是达力的样子…… "……是一个成年人……"达力突然说,"……是一个男人,他从后面攻击我……我没看清,可能是他的……" 他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这明明不可能……不可能…… 无论怎么样,猫头鹰总是在最巧的时候来。 "啊哈!佩妮,你去报警!说小天狼星·布莱克在木兰花新月街出现了!"弗农姨父写着满脸的难以置信,大声说道。"对,还有你,小子!那封信!是不是你又被开除了?这次你不能再……" "不是。"我答到。我并不在乎附近的麻瓜们因为一个警报被搅得三天睡不着,但是我内心里的一种感觉使我不能忍受与小天狼星有关的任何谎言。"信封里是我的考试成绩。" 我随后转过身,拿着信,回到了房间。 镜子,小刀,活点地图,火弩箭……几乎每一样东西都能让我想起他。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真希望能再见到小天狼星……真希望能再和他说话……真希望能再次听到他的笑声……以前似乎很简单的愿望随着他的离去变得不可能了。与小天狼星相关的一切都似乎被封锁在我碰不到的另一个宇宙中,而他的身影却时常更加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这样的痛苦,即使是在O.W.Ls中得到了三个"Outstanding",也没有办法减轻一分。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05-27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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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Kingsley Shacklebolt: 福吉那个***,简直要把我逼疯了。是的,我的任务就是搜捕小天狼星·布莱克。可是他已经死了,而且我打赌他的尸体还在神秘事务司中。更可恶的是,我即使知道他的"去处" ,却没办法说出来。 我接到这个任务已经快三年了。我可以说,小天狼星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而且可以很肯定地说,他比我厉害不知多少倍。自从两年前他在霍格沃兹被抓住,又神秘地逃脱(知道是哈利用了时间转换器把他救走是后来的事了)后,我们就只得到了他的一个消息:几天后他在美国加里福尼亚洲的一个市镇上被两三个麻瓜"偶然"发现,然后就失踪了。我一直认为,跟他斗我恐怕是没有希望了。 所以当邓不利多告诉我他不仅是无辜的,还是重新组成的凤凰令的成员时,我感到我的下巴险些就砸到了地上。在总部和他握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和我奉命追捕的"杀人犯"握手。不过这样更好,至少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是在我们这边的,而不是食死徒。从此之后我的主要任务就是不断地给上面提交关于小天狼星·布莱克潜藏在西藏的报告。我倒是并不在乎魔法部的人到西藏去累个半死,然后无功而返。这也是个好事,省着那些人无聊到整天在预言家日报登一些关于邓不利多和哈利的废话。 不过布莱克有的时候确实有些过于冲动。他居然(想到这里我还是有些生气)去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送哈利。结果被卢修斯·马尔福看见了。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它遮掩过去。 布莱克死的时候我也在场。杀死他的那个女人据说是黑魔头最信任的食死徒,由黑魔头亲自教授过黑魔法,所以他输了也不算特别奇怪。似乎布莱克并不比她差,只是没有想到她会使用死咒来对付敌人。记得当时哈利好像情绪非常激动,莱姆斯·卢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住他,彤克斯又昏迷了,所以我就上去替他继续决斗。天知道,我当时只斗了五分钟就败下阵了。 之后我不止一次跟邓不利多说过要想办法帮他恢复名誉。其实这倒是简单得要命:阿兹卡班里关着二十多个食死徒,随便找几个灌吐真剂就行了,况且布莱克的尸体现在还在神秘事务司。可是邓不利多却不同意。 "这虽然可以办到," 当我第七次提出的时候,邓不利多叹了口气说,"但是我不认为应该现在就说出来。" "为什么?" 我感到很奇怪。现在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邓不利多苍老深邃的目光穿过他的半月形眼镜,落在灰烬里的福克斯身上,"我觉得哈利恐怕还不能承受。" "哈利?" 我惊讶地问道。"这和哈利有什么关系?" "哈利会是最重要的证人。"邓不利多再一次叹了口气,目光从架子上移开。"小天狼星是他的教父,所以魔法部会需要他作证。可是他现在的情绪……" 我不说话了。我没有想到证人的问题。 后来一段时间我没有再提。 "什么?麻瓜警报?小天狼星·布莱克今天下午出现在木兰花新月街?" 真是荒唐!我有种想把珀西·韦斯莱揍一顿的冲动。比起这个消息我可能更愿意相信黑魔头出现在木兰花新月街。可是我居然还必须耐着性子装做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一个麻瓜女人报的警。她说布莱克对她的儿子使用了一个昏迷咒。魔法部在第一时间……"珀西的语气中有很明显的洋洋得意的成份,但是我打断了他。且不管事后五个小时算不算"第一时间",他的语气实在让我感到厌烦。 "昏迷咒?她是这么说的?" 我问到,强打起精神。 "不是的,但是肯定就是昏迷咒。"珀西迟疑了一下,拿出一个长方形的东西,"这是那个警察———大概是这么叫吧———给我们的录音……磁带。" "给我吧。" 我说。这种东西只能去问亚瑟。"你可以出去了。现在……"我看了看表,"已经下班了。" "可……可是,先生,您难道不下令去追捕布莱克吗?" 珀西很着急地问。 "你认为布莱克会在街上呆一下午吗?"我说。现在的我就象一只装满火药的大木桶,而珀西手里就拿着一个点燃的火把。 珀西走了出去,门被使劲关上。我于是也幻影显形到总部。 "我认识那个声音。"彤克斯说,旁边的桌子上是亚瑟的老式麻瓜录音机,"好像是那个德思礼,就是哈利的姨妈。我见过她的。" "她怎么会说是小天狼星?" 莱姆斯说,"他的儿子连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都没看见。" 门开了。蒙顿格斯·弗莱奇走了进来。 "唉,换班啦。我……"蒙顿格斯看见我们的表情,识趣地闭了嘴。 "你在今天下午值班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小哈利的表哥被谁袭击了,顿?" 彤克斯问。 "啊,那个啊……"蒙顿格斯不安地挠挠头,"是我啊。" "什么?是你?" 我和莱姆斯同时喊道。 "是啊。"蒙顿格斯说,"那个小胖子在哈利面前说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坏话。小哈利当时差点儿就用了魔法,不过还是忍住了。所以他走开之后我就……" "你是说他没有用魔法,而是走开了?" 莱姆斯问道,手中的黄油啤酒不经意地洒了一地。 "是的。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好像很……痛苦。"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沉默。 "嗯?" 蒙顿格斯第一个打破沉寂,"没给你们添麻烦吧,金斯利?" "干得好,顿。" 又是一阵沉默后,我说道。 现在可以去问邓不利多了,我想着。如果哈利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有使用魔咒 那么,他就可以承受住了。况且,他也一定希望… …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05-27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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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Remus Lupin: 哈利心情一直非常低落。那是肯定的,毕竟小天狼星是他最爱的教父。可是我现在的心情肯定也不会比哈利好(肯定不会)。天知道,我和小天狼星可是几十年的朋友。曾经是他和詹姆给予我生存的勇气。两年前,又是因为他的出现,使我重新找回了失去了十三年的友情。他和哈利可以说是我感情的全部。可是他还是死了。记得他从高台上摔下来的时候,哈利的情绪特别的激动,不顾一切地想冲过去救他。可是我,不管怎么样,还是必须要拉住他———虽然说我当时也感到一阵心痛。而那个时候,使我的头脑保持冷静的唯一原因,是哈利。 我告诉哈利:太迟了…… 我应该早点提醒他,那个莱斯特兰,他的那个表妹,是伏地魔的头号仆人;我应该早点提醒他注意她的黑魔法;我早就应该把他拉住,不让他去冒险;我早就该料到他会为了哈利连命都不要了…… 我告诉哈利:我们什么也不能做…… 我不能阻止他来魔法部,不能帮助他对付莱斯特兰,不能过去救他,甚至不能把他从近在咫尺的门帘后面拉出来。我唯一能做的,只是保护哈利,不让他做傻事。(天知道,连这个都失败了。) 我告诉哈利:……他已经死了。 我猜到我们可能有人会死,我知道我们以后都可能会死,可是我唯独没想到死的是他,而且来得这么快,委屈得没有反抗的机会。所有的命运都按照既定的轨道残酷无情的进行着。所有的假设因为这个斩钉截铁的事实变得没有意义了。他已经死了,这是的的确确的事实,真实到没有任何挽救的方法。我并不相信命运,可是此时这却是唯一合理的解释。迟到了十六年的命运,迟到了十六年的惩罚,迟到了十六年的又一次失去。 我可以告诉哈利一切事实,可是我却没办法告诉哈利,小天狼星不希望他这样消沉。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要找到继续生存的勇气。这个道理,只有在长时间的悲伤过后,才会自己明白过来。 金斯利不止一次说要帮助小天狼星恢复名誉。我告诉他我觉得无所谓。 "为什么?" 他几乎难以置信地问。 如果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也不用告诉他。 "没有什么证据。" 我特意避开话题。 "我可以想办法!" 他说,声音有些激动,"我们可以用吐真剂审问阿兹卡班里的食死徒!" "这不能算直接证据。" 我说。 "还有,只要把小天狼星从神秘事务司找出来,就真相大白了!" 他说,"况且,还有人证……" "好了,金斯利。" 我站起来,"我不认为现在应该……" "为什么?" 金斯利说,"你,穆迪,还有邓不利多,全是这一句!" 是吗?这倒有趣。不知道他们和我想得是不是一样。 "你去问邓不利多吧。" 我说,"他会解释的。" 我走了出去,带上了屋门。 哈利现在的心情恐怕还不能去魔法部作证———尽管我跟他说过这不是他的错,他还是在内疚。 "今天那个珀西来告诉我,说他接到麻瓜警报,小天狼星·布莱克在一个麻瓜住宅区附近,叫什么……木兰花新月街,出现了。" 下午七点多,金斯利突然进门来说。 这引起我记忆中的一些被忽略过的东西。木兰花新月街……哦,是了,他原来和我说过他在当年回到北方前曾经在那个地方遇见哈利。然后我才真正意识到金斯利在说什么。 "你说谁?" 我的音量似乎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小天狼星·布莱克?" "珀西是这么说的……荒唐……魔法部的笨蛋。"金斯利把自己扔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拿出一盘磁带,"嗯,这个,麻瓜们的录音。" 彤克斯拿来了亚瑟的那台老式录音机。磁带里的声音,不管怎么样,也是一个……熟人。 "我认识那个声音。"彤克斯说,"好像是那个德思礼,就是哈利的姨妈。我见过她的。" "她怎么会说是小天狼星?" 我说,"他的儿子连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都没看见。" 我当然愿意相信是小天狼星还没有死,不过我不是喜欢自欺欺人的人。那个人只怕更有可能是…… "唉,换班啦。我……"推门进来的蒙顿格斯的牢骚只发了一半。 "你在今天下午值班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小哈利的表哥被谁袭击了,顿?" 彤克斯迫不及待地问。 "啊,那个啊……"蒙顿格斯有些犹豫地说,"是我啊。" "什么?是你?" 我喊道。旁边金斯利也和我同时喊出这句话。 "是啊。"蒙顿格斯接着说,"那个小胖子在哈利面前说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坏话。小哈利当时差点儿就用了魔法,不过还是忍住了。所以他走开之后我就……" 这句话显然让我吃了一惊。我一直担心哈利走不出这个阴影,不过现在…… "你是说他没有用魔法,而是走开了?"我问道,手在不由自主的颤动,杯子里的东西流在了手上,不过我并不在意。 "是的。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好像很……痛苦。" 我的心里有了一种爆炸。他没有使用魔法!他忍住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明白了,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嗯?" 一阵沉默后,蒙顿格斯说,"没给你们添麻烦吧,金斯利?" "干得好,顿。" 又是一阵沉默后,金斯利说道。 我知道金斯利心里在想什么。 "金斯利," 我顺手把杯子放在录音机上,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我的心里被喜悦充斥着。哈利真的明白了。毕竟生活中还有比为死去的人报仇更重要的事情。金斯利或许不明白,名誉这个东西,小天狼星生前都不在乎,更何况是死后。谁死了还要鲜花呢?谁也不要。这只是活着的人的一点心意罢了。说明了,鲜花其实是送给生者的。相比之下,小天狼星应该更在乎哈利的成长,在乎哈利的感觉。而现在,他真的可以放心了。 对吧,大脚板?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5-27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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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4 4、 Albus Dumbledor: 我一直认为小天狼星的死是我的过错。我不应该把他留在那个充斥着他少年时代最差记忆的房子里,而且还把他留在里面整整一年。尽管我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尽管从当时的情况看,我并没有其它选择,但是这还是我的过错———一个老年人的愚蠢过错,就象我对哈利说的那样。我早就应该告诉哈利的计划,因为我过于愚蠢的爱,迟到了整整五年。是的,我以最快速度做出了补救。可是,由于我的过失,已经有人替我承受了后果。塞德里克·迪戈里,现在又是小天狼星。 哈利当时的情绪激动是意料之中的。他认为小天狼星的死是他的过错———他说他不应该愚蠢地相信梦中的事务,他说他不应该不认真练习思维封闭术。其实这也是我的错误:我应该亲自教他的。我只想着要保护他,却没有想到伏地魔即使没有发现我对他的特殊照顾也不会放过他,没有想到西弗勒斯会因为一些原因停止对他的训练———有时候一个人的情感不会这么快改变,又是我的一个愚蠢的错误。 然后现在回头想想,我的错误太多了,多到自己都数不清。爱是伟大的,可是有的时候却是愚蠢的。正是因为我愚蠢的爱,造成了这么多不必要的牺牲。 Love kills…… 这句话是谁跟我说过的?好像不是汤姆。啊,对了。是贝拉特斯·布莱克,也就是现在的莱斯特兰夫人。我当时确实应该仔细想想这句话。爱是会害死人的。 不管怎么样,现在最主要是哈利的情绪。尼克那天晚宴结束后来告诉我说,哈利去问过他小天狼星会不会变成鬼再回来。看来要哈利摆脱这个阴影,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还是不要在他面前提到小天狼星的好。 菲尼亚斯从画像上消失了整整三天才回来。莱姆斯说他一直都在总部,跑遍了所有的画像去寻找小天狼星。尽管在我的印象中他从前每次提到小天狼星时总是带着一种不屑一顾的语气,可是当他的曾曾孙真的死了的时候,他似乎还是很伤心。 "我觉得你应该想办法让魔法部为他恢复名誉。" 他说,"这是他应得的最基本的东西。" 我抬起头盯着他的画像。是的,我完全同意他的说法。在小天狼星牺牲了这么多之后,这应该是给他的最基本的回报———即使他并不会真的在意。金斯利也不止一次和我说过这件事。 "不错,菲尼亚斯。" 我叹了口气说,"但是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 菲尼亚斯叫道,他的画像背景一瞬间变成了红色,"什么意思?" 看来他也不明白。可是我怎么解释哈利的情绪呢?他已经承受太多了。 "菲尼亚斯," 我沉吟了一下,说,"你感觉你的曾曾孙……怎么样?"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些辞不达意,不过…… "我以他为荣。"菲尼亚斯说,画像的背景渐渐地变成了金色,就像格兰芬多一样,"他是布莱克家族的骄傲。" "这就够了。" 金斯利晚上又来找我了,不过这次莱姆斯也来了。 他们带来的消息多少令我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还是欣慰。事实上哈利到目前为止居然没有出现什么状况已经足以说明了他们试图告诉我的东西,不过亲耳听见,总是放心。 "所以?" 我简短地问。 "我想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到魔法部去……"莱姆斯说。 "明天吧。" 我慢慢地说。 "为什么?" 金斯利问,"我想哈利一定也愿意尽早帮助布莱克恢复名誉。" "金斯利," 我面无表情地陈述着事实,"魔法部已经下班了。" 事情远比我想像得顺利,甚至不用哈利来作证———魔法部早就猜到哈利和小天狼星保持联系,只是没有证据而已。在二十多个食死徒极不情愿而又异口同声地承认小天狼星·布莱克从来不是食死徒时,我看见康奈利·福吉的脸色变了。 "邓不利多……"福吉不安地搓着手,"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呢?" 我轻声问着,"现在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灰背隼的胡子!"福吉说,"你知道,他被指控出卖詹姆和莉莉·波特,还被指控用魔法炸死了彼得和整条街的麻瓜,他怎么可能不是食死徒?一定是斯内普先生的吐真剂有问题……" "这个问题我会在审判厅作证时说明的。" 我说,"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我还有别的证据。" 我在福吉惊讶的目光中把卢修斯·马尔福手臂上淡淡的标记给他看。"每个食死徒手臂上都有黑魔标记……"我说,"然后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去神秘事务司找到小天狼星·布莱克……" "神秘事务司?" 福吉近乎咆哮地喊道,"你是说布莱克在神秘事务司?" "准确地说," 彤克斯有些黯然地说,"是死在神秘事务司。" "他已经死了?" 福吉的大脑一定已经乱成一团,"金斯利·沙科博特?" "是的,先生。" 金斯利说,"一个月以前就已经死了。" "然后你们早就知道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福吉吼道。 "有人告诉过你。" 莱姆斯叹了口气说,"哈利在两年前你抓住小天狼星的时候说过,可是你不信。" "———然后在你悬赏一万加隆捉拿布莱克时," 金斯利接道,"我们自然不能告诉你。" "你以前一直告诉我他在西藏?" 他转过头盯着金斯利。 "好了,康奈利。" 我最后说道,福吉显然噎得说不出话了,"下面我们去哪?" 福吉用一种"一群疯子" 的眼神把每个人都扫了一遍,然后不甘心地说:"神秘事务司!" 结局自然还是福吉惊讶而又极不甘心的相信了。他说明天会在预言家日报上登出声明,为小天狼星·布莱克恢复名誉。我用余光看了一眼莱姆斯·卢平。他似乎有些出神。我不确定小天狼星是不是真的在乎名誉,可是…… "哈利在乎。" 莱姆斯说。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5-27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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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5 5、 哈利直到中午才醒来,然后坐在床上发呆。窗外的天气很好,德思礼家后院的树上挂满了露水,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有些刺眼的光。窗子前面的书桌上是O.W.Ls的成绩单。哈利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心情如此糟糕的原因。然后,毫无疑问地,他的心情更糟了。 哈利慢吞吞的走下楼。德思礼一家正在吃午饭。当他下来的时候,除了达力用一种极夸张的、混杂着惊恐与畏惧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另外两个人根本连头也没抬。 哈利猜想他们没有因为发现"疯狂杀人犯小天狼星·布莱克"而得到表彰,所以心情不好。这是自然的,根据所谓"官方消息",布莱克此时正潜藏在西藏。他坐下来,开始吃自己那份沙拉。然后,毫无征兆地,电话铃响了。 "一定又是那帮家伙!" 弗农姨父把叉子摔在桌子上,"都三个电话警告了!" 他站起来,瞪了哈利一眼。(哈利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 "喂?这是弗农·德思礼!" 他咆哮道。 随后他的表情突然变了。 "什么?" 他的声音一下子又高了八度,"今天下午?" 佩妮姨妈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 弗农姨父最后以他最大的声音吼了一声:"知道了!" 然后把电话扔了回去。 "什么事啊,弗农?" 佩妮姨妈在弗农姨父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问道,"是不是又是警察局打来的?" "不是。" 弗农姨父简短地回答,然后把头扭向哈利,"小子,有一个叫莱姆斯·卢平的人…" "什么事?" 哈利迫不及待地问。 "……来电话说他今天下午来接你出去。" 弗农姨父不安地撇撇嘴说,"然后这个假期你就在他那里过。" "什么时候?" 哈利问,内心禁不住有些兴奋。 "一会儿。" 弗农姨父说,"他怎么来?" "不知道……"哈利实话实说。 佩妮姨妈脸色变得活像海格的弟弟,达力尖叫着扔下盘子跑回卧室狠狠地砸上门。 弗农姨父脸色阴沉地盯着大门。"这次希望他们不会再炸掉我们的半个大厅。"他说,"现在,小子,你给我上楼收拾东西去。" 东西倒是没什么可以收拾的。O.W.Ls考完了之后所有教师都没有留作业。哈利一边把考试成绩放进箱子里,一边还在奇怪卢平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把他接走———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邓不利多一定会让他一直留在女贞路直到开学。哈利想把火弩箭拿出来(上个假期他就是骑扫帚飞走的。)。但是当他走下楼梯的时候,弗农姨父大吼着让他把"那个垃圾" 收起来。 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的恐惧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五分钟之后,门铃响了。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同时跳了起来。哈利赶快跑过去开门。 卢平教授的头发比上次哈利见到他的时候又灰了一些。不过他的精神显然还不错。 "嗨,哈利。" 他微笑着打招呼。 然后他把头转向弗农姨父。(佩妮姨妈向后退了三步。) "莱姆斯·卢平,哈利的老师。"他说。 弗农姨父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嗯……"卢平把手收回来,"哈利,东西收好了?" "是的,教授。" 哈利答道,"我想我们现在就走吧。" "嗯,是的。" 卢平愣了一下说,"马上就走。哈利明年暑假还会回来的。" 最后一句是对弗农姨父说的,不过很难说他听见了。 门关上之后(被弗农姨父使劲关上),卢平转头打量哈利。 "假期过得怎么样,哈利?" 他问。 "还好。和原来一样———" 哈利顺口说道,"———不过也不都一样。" 他加上了一句。 卢平很显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会好的。" 他说。 "嗯,卢平教授?" 哈利转移话题,"我们现在是回总部吗?" "啊,不是。" 卢平说,"我们去……一个地方。" "什么?" "我不知道你去了以后会不会高兴———大概不会吧。可是……"卢平停了一下,"我觉得你应该愿意去的。你一会就知道了。" 卢平显然不想多说。 "那……"哈利又问,"我们怎么去?" "骑士公共汽车。" 骑士公共汽车准确无误地停在了卢平伸出的魔杖前。 "真高兴再次见到你,波特先生。" 斯坦愉快地说,"这位是?" "莱姆斯·卢平。" 卢平说。 "哦,是的。下午好。你们要去哪儿?" 斯坦问。此时车启动了。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7-05-27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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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沃兹的猫头鹰又是在开学前一天才到。 "不知道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谁。"罗恩说,他们正在收拾箱子。"我是说,那只母牛肯定不会继续教了吧?"他不安地加上了一句。 "不知道。"哈利说,"不过肯定不是她。预言家日报上说她被魔法部解雇了。" "我希望是一个能真正教我们一些东西的人。"赫敏说,晃晃手里的书单,"你看,一本关于黑魔法防御术的书也没有。" "岂止是黑魔法防御术。"哈利说,顺手把隐形衣叠了一下收好,"除了《标准咒语,六级》之外,别的一本都没有。" "话说回来,魔法部会不会再给邓不利多派一个'高级监督' 什么的?"赫敏担心地说。 "不会。"哈利说,"卢平告诉我邓不利多已经找到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是谁啊?"罗恩和赫敏同时问。 "他没有说……"哈利夸张地叹了口气,合上箱子,"他说我'迟早'会知道的。" "又卖关子。"罗恩失望的说,"他总是什么也不说。" "会不会是'谕令'的人?"哈利问,"他们可能会帮助邓不利多的。" "不会。"赫敏确定地说,"他们都忙得很。嗯,可能,弗雷德和乔治除外。" 她补充着。 "但是,"罗恩恐惧地说,"不会是他们吧?" "不会啦!" 霍格沃兹特快列车飞快地行驶在群山中。 "又是巧克力蛙?"罗恩说,"我都吃腻了。弗雷德和乔治一直在给我们寄那些东西。" "弗雷德和乔治?"露娜奇怪地问,一边拆开一个比比多味豆的包装,"就是上个学期坐扫帚逃跑的那对双胞胎吗?听说他们的把戏店很火的。" "那是当然的。"金妮说,"一个假期就赚了五百多加隆。前一阵还有人一次定了三十个'延展式窃听器'。" "酷!"露娜说,"有时间我也要去看看!" "他们会给你打折的。"罗恩大笑着说。 "干得好,韦斯莱。"一个拖长调的声音在车厢门口说,"你们大概终于可以用加隆作单位交学费了。" 马尔福叉着手站在车厢门口,后面是他的两个保镖,克拉布和高尔。 "出去,马尔福。"哈利头也没抬地说,"难道还想试试我们的咒语?" 罗恩,金妮,纳威,露娜,甚至连赫敏都笑了。马尔福十分尴尬地撇撇嘴,但是什么也没说。 "出去!"罗恩喊道。 "波特,这个学期有你好看的。"马尔福说。 "哦?是吗?现在好像没有人给你撑腰了吧?"哈利说,"'学生执法班'好像已经解散了吧?还有食死徒已经被送进阿兹卡班了吧?"他在"食死徒"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车厢里又是一阵大笑。哈利发现马尔福的脸色有些发黑。 "那你呢,波特?"马尔福大声说,"和麻瓜们搞好关系吧!现在可没有你那个逃犯教父给你壮胆了!" "闭嘴!"赫敏喊道,同时紧张地回头看看哈利。 "怎么,说到痛处了?"马尔福讥讽地说,"梅林爵士团勋章,一级。哈哈,可惜的是他已经死了,要不然你还可以跟着沾沾光啊!" "出去!" 露娜和赫敏一起朝他喊道。罗恩抽出了魔杖。 "听着,马尔福。"哈利安静地说,"如果你知道什么叫做荣誉的话。你的爸爸还没有死,你还是没有办法跟着他沾光。除非你认为作为伏地魔的仆人才是所谓的光荣———" 他很满意地看见马尔福明显地抖了一下。赫敏和罗恩在旁边惊讶地看着哈利。 "———也许我可以提醒你,伏地魔似乎并没有打算去救他们。"他继续说,"现在,你给我出去。" 马尔福惊恐地张大了嘴。然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出了车厢。 "干得太好了,哈利!"纳威说。 "是的,哈利。你说得太棒了。"露娜说。 "谁还想吃坩埚蛋糕?"哈利问,刻意躲开赫敏询问的目光。 "嗨,海格!"哈利喊道。 "噢,你们好啊。"海格微笑着说道,"假期过得怎么样?" "还行。" 罗恩说,"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海格说,"一直没看见。校长说他找到一个,不是吗?" "你不知道?"哈利难以置信地问,"邓不利多教授没说吗?" "没有。而且恐怕连麦格教授都不知道。她说校长好像很高兴。"海格摇了摇头说,"有时间再聊吧。上帝啊,那帮一年级的……" "连麦格都不知道?"罗恩满脸惊讶地问,"上帝啊!"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7-05-27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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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们还是快进去吧。" 赫敏说,"进去不就知道了?" 显然赫敏也不完全正确。当哈利他们进入礼堂时,并没有发现教室席上有什么特别的人。 "不会是……"罗恩突然说,"不会是邓不利多为了不让魔法部的人监视他,所以故意骗他们的吧?" "不会吧?" 赫敏说,"说不定又是典礼进行到半截时候来。" 不过这次这个新老师一直没有出现。哈利开始怀疑罗恩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盘子里最后一道点心消失了,邓不利多看了看表,清清嗓子。 "我们的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说,整个大厅的人都转过头看着他,"……好像遇到了一点麻烦。所以今年的前一个月左右会有人代课。" "不会吧?"罗恩说,"代课?不会是斯内普吧?" "应该不会。"赫敏说,他们沿着走廊来到公共休息室,"我刚才找金妮,丹尼斯,苏珊,和露娜他们对了对课表,再算上斯莱特林的,所有黑魔法防御术都和魔药课是重复的。" "谢天谢地!"罗恩说。 "可是到底是谁代课啊?"赫敏说,"还有,新老师为什么没有来?" "好了,赫敏!"罗恩说,"只要代课的不是斯内普就好。" 第二天第一节就是黑魔法防御术。上课前几分钟,整个班都在讨论关于黑魔法防御术老师的问题。 "不会是斯内普吧?"纳威不安地问道。 "不会的。"赫敏说,"他现在在给拉文克劳的一年级上魔药课。" 很显然,斯内普的人气在格兰芬多一直不好。所以当卢平教授微笑着走进教室的时候,整个课堂爆发出一阵欢呼。 "缴械咒。"纳威在他们走下楼梯的时候说,"哈利,真是要谢谢你了。否则我肯定做不了。" "不用谢……"哈利心不在焉地说。如果是卢平教授代课,那校长就不会在是骗魔法部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哈利,罗恩,和赫敏一起去找卢平。 "中午好。"卢平愉快地说。 "卢平教授,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哈利开口想问。 "现在不能告诉你。"卢平眨了一下眼睛说,"昨天晚上校长突然来总部找我,让我代课。他说他收到他的猫头鹰……" "谁的猫头鹰?"哈利迅速地问。 "嗯,就是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卢平回答。 "是谁啊?"赫敏问,"教授,你知道的,对吗?" "嗯。"卢平点点头,"可是我还不能……" "为什么?"哈利问,"难道我们也不能知道?" "呃,这个……"卢平想了想,"我只能说,那个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说霍格沃兹有奸细,所以他现在还不能来。因为有些事情只有在……"他突然住了嘴。 "在什么?" 罗恩赶紧问。 "啊……"卢平说,"我现在……" "……还不能告诉我们。"哈利没精打采地接道,"那么,"他说,"我可不可以问,他是'谕令' 的成员吗?" "是的。"卢平肯定地说。 "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罗恩不满地说。他们在礼堂坐下,开始吃饭。"连我们都不能说。" "凤凰令的成员……"哈利沉吟道,"会是谁呢?" "不对!这不可能啊!"赫敏突然叫道,引来许多人侧目。 "我们回去再说。"哈利赶紧说。 "'谕令'的成员中,"赫敏在进入公共休息室后低声说,"斯内普教授,麦格教授,还有邓不利多和海格,都是霍格沃兹的职员;彤克斯,金斯利,迪达拉斯,还有韦斯莱先生他们,都在魔法部上班,自然也不能来。剩下的人中,马克西姆夫人是布斯巴顿的校长,比尔和查理又都有各自的工作,蒙顿格斯……嗯……并不擅长这一类的魔法……"她狠狠瞪了罗恩一眼,而后者显然已经快笑出声了。 "……弗雷德和乔治中的一个当然不能,他们的N.E.T.Ws没有成绩,小天狼星……"她突然住了口,罗恩向她投去一个谴责的目光。 "……已经死了。"哈利接道,"穆迪说过他再也不会来了———虽然这个关于'奸细'的说法倒有点像穆迪,费格太太又是哑炮,那就只剩下卢平教授了。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校长要找他代课。" "所以不可能是'谕令'的人……"赫敏说。 "他说的那个奸细又会是谁?"罗恩迷惑地问。 "不知道。"赫敏说,"这也很奇怪。既然霍格沃兹有奸细,为什么不能说?为什么那个新老师又不能来?"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7-05-27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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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问我,我问谁?"哈利摆摆手。 "不知道今天谁代课。"赫敏说。 "怎么了?"罗恩迅速地问,"卢平教授怎么了?" "今天是满月。"哈利提醒道,"这两天卢平教授都不能上课。" "啊,对了。"罗恩说,"那今天谁上啊?" "反正不是斯内普。"赫敏说,"现在他在地下室给金妮她们上课。" 邓不利多走进来的时候,教室里突然一片寂静,随后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啊,谢谢。"邓不利多快乐地说。 "大家应该知道,卢平教授这两天因故不能上课。"邓不利多继续说,"他没有留下进度……" "我们上节课学的是'障碍重重',"赫敏抢着说,"这节课可能应该学习昏迷咒了。" "啊,谢谢,格兰杰小姐。"邓不利多微笑着说,"不过,我的意思是……" 他停了一下,然后突然问,"这里有多少人是在我的军队里的?" 每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同时把手举起来。 "哦,我明白了。"邓不利多向哈利挤了挤眼,"我知道莱姆斯是什么意思了。难怪他说格兰芬多的课比别的学院讲得都快……"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朝哈利微笑了。 "那么,哈利,你说我们应该开始学什么了呢?"邓不利多问。 "啊?那个……"哈利想了想,"应该是守护神魔咒吧。" "不管你说什么……"邓不利多说,"正确,格兰芬多加十分。"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哈利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那么,我们现在都到场地上去。"邓不利多说着带头走出了教室。 博格特变成的摄魂怪被撞了个跟头。哈利看着自己的守护神穿过湖面,向对岸跑去。格兰芬多们发出一片赞叹之声。不过哈利的心里却是另外一些事情。 刚才,摄魂怪出现的一刻,他听见的不是尖叫声或者是伏地魔的笑声,而是小天狼星摔到地上的声音,贝拉特斯的笑声,还有自己的呼喊…… "干得漂亮,哈利。"邓不利多的声音毫无征兆地飘进他的耳朵,"格兰芬多加上二十分。" 哈利抬起头,邓不利多正在微笑。 "很不错的守护神。"邓不利多说,"现在,还有谁想试一下。" 哈利默默地退到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DA的成员们一个接一个地站在禁林边缘,他第一次用守护神驱散摄魂怪的地方,向湖对岸发射守护神。他好像又看见对岸一个身影在赤手空拳地和一百余只摄魂怪搏斗,试图从包围中解脱出来…… "干得好,干得好。格兰芬多加上五十分。"邓不利多说。哈利发现自己一直在盯着湖面发愣。 "会好的。"下课后,邓不利多仿佛看穿人心似的对哈利说,"一切都会结束的。" "嗯。"哈利点点头,然后他问,"教授,新的黑魔法防御术……" "他很快就会来的。"邓不利多简短地说。"没有几天了。" "谁……"罗恩张开嘴问,不过邓不利多打断了他。 "还有哈利,"他说,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微笑,"注意你箱子里的东西。" 说完就转身走了。 "箱子里的东西?"哈利重复着,"什么意思?" 卢平教授回来后,头发仿佛又灰了一些。不过他好像遇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整节课一直都带着笑容。他让每个人自行练习守护神魔咒———尽管此时大部分人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了。 "什么事那么高兴?" 晚餐时罗恩说,从餐桌上拿了一个三明治,"他好像心情不错。" "不知道。"哈利说,吃了一口汉堡。 "天哪!"赫敏惊叫道。 "又怎么……"哈利一句话没说完,也停住了。 格兰芬多的桌子上一瞬间摆了十余瓶黄油啤酒,而且每一瓶都对着一位DA成员。哈利向别的餐桌上望去。露娜,苏珊,秋,帕德玛等DA成员的面前也有一瓶。 "怎么回事?"罗恩迷惑地问。 "不知道……"哈利抬头看教师席,卢平正在和邓不利多小声说着什么,当他看过去的时候,两个人都露出了笑容。 "我想我们最好去问问多比。"赫敏建议。她们趁别人不注意来到了厨房。 "哦,那些东西啊。"多比说,"今天下午有人来过,留下二十几瓶黄油啤酒和一张纸条,让我们按照上面的名字把东西送上去。" 哈利看着字条。"是卢平的字。"他最后说,"是卢平教授送来的吗?" "多比不知道。" 多比说,"大家都没有看见。"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7-05-27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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