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衣
程家三代单传,京考之前若不是我托了师长说辞,只怕家慈已强逼我定了婚亲。在京两载,互通书信中一再嘱托。因此,虽我本无意,同窗仍作势牵了次红线。许是我与那小姐缘分尚浅,旧友还未着手安排,朝堂形势巨变。师长含冤而逝,同年诸君锒铛入狱者不在少数,恰当时家君驾鹤西去。
求考前问过卦,签乃大吉。言说,午未六合,有贵人相助。若能审时度势,必能趋吉避凶。同砚者受牵连者不少,我却得了在礼部行走的机遇,有幸参与编撰了一年半载的典书,却没得什么乐趣。倒不如山高水远,天高地广,更怡然自得。
师长赞我知礼得体,同席戏我迂腐不化,这倒适合县爷给的新差事,做个先生。那些个诗书礼仪,读得久了反而比凡尘俗世要有趣的多。唯独困扰的当是,家慈日日念叨的贤内助了。说文解字,引经据典,就是那皮孩子也能乖乖坐下来听上几个时辰,也算是功德一件。
“今日学问就到这里了,明日夫子会抽查背诵。”“是,夫子。夫子明日见。”这些孩子都是临近村落的孩童,多半都是结伴回家,也有父母来接的,只是少些。来的是一位年轻姑娘便更为少见了,收妥书具,过去招呼:“您是江大勇的家人?”
@映雪照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