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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三部曲第二章【王孙】搞事搞事搞事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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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日常搞事。在大漠篇无限停更,天命无限断更之后,烈烈又不安分了。楚国第二章【王孙】开始不定期在不知道啥时候停更的开始连载。
这一部的灵感来源于剑歌番外加上剑歌四期。
主角是楚晏的儿砸楚珩。
男二也是楚晏的儿砸楚珣。
还有就是楚无伤的儿砸楚悔。
和天命的大气不同,这一部会很啰嗦,都是私底下各怀鬼胎的搞事情。毕竟【天命】看的是羁绊,是结果。而【王孙】看的只是个过程,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开篇就是这本书的结局。这一部的楚国会逐渐显出颓势,一个王朝经历四代帝皇也该衰退了。生命不息,搞事不止。都退后,烈烈要搞事了!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5-30 16:45回复
    开端.终局
    【梦,终究是梦。人何必沉溺之?笃信梦的都是弱者,所以...我从不信梦。可笑的是,近来我却翻来覆去的做同样的梦。一个疯的我都不会相信的梦---楔子】
    “父亲,求求你,现在走吧!还来得及”
    “谁也不用劝了,这就是命运,今天我命将尽,谁也改变不了。就像是这天下终究不是我的一样。没有人可以改变天数!...不,有一个人可以,一个即将取我性命的人...”
    “父亲...”
    “跪下!你们记住,你们是薪王楚珣的子嗣,你们要永远高高在上!替我打倒楚悔!走!”
    楚珣一声令下,左右家将便强行拉着他的两个儿子撤退,楚珣闭上了眼,直到听不见自己儿子的呼叫声时才缓缓睁开。门外传来阵阵马蹄声,楚悔的先头部队已经入城。楚珣死死的看着远方的战旗,目光绝望且癫狂。终于结束了...你死我活的斗了二十三个春秋。终于以楚珣全军覆没,楚国耗尽国库为代价平息了【薪王之乱】
    楚珣踉踉跄跄的走下玉阶,看着全身披挂的楚悔:“你果然如约而至。来吧,为你我的命运画上句号。”
    “死。”楚悔的语气很是淡然。那天,薪王死了,有人说是自焚而死,有人说是被乱箭射死。众说纷坛...但是确定的是,打败了他的上柱国楚悔,在回京后也迅速失势只能潦倒回乡。
    追究原因,无非是被他所效忠的皇上问了一句:“悔哥,这大楚,究竟你是主,还是我是主?”
    薪王之乱随已平息,但他点起的火焰...从未熄灭。
    ---------------开篇【终局】.完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6-01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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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决心
      “悔哥!”青年的楚珩大声叫着。而我却懒懒的打着哈欠:“我又做梦了,又梦到了行宫的冲天大火。”
      唉...每次听先生讲课的时候都会睡着,听着那些毫无建树的陈词滥调,这些废话真的让人很容易睡着。但是每当合上双眼...那冲天的大火便会浮现在我眼前
      “怎么了?还是那个一模一样的梦?要不要找宫中的玄官为你解一解?”楚珩关切道。我不想搭理他,但又不得不应承道:“是啊...它就是那么真实,但是每次梦醒我的胆子都会变大,大的我不敢想象。这就是我的结论。”
      “这...”楚珩看着我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吞吞吐吐半天才说:“楚珣皇兄...要...要回来了,做好准备为他接风吧。”
      “楚珩!”老师大叫了一生:“为何窃窃私语?打手板十下!”我默默的把手伸过去,谁叫人家是太子,我是伴读呢?收回来,楚珩照例拿出绷带扎上我的手:“这次先欠着,等我想好怎么让你还的时候再找你。”楚珩没有言语,半响嘟囔着说:“这老东西气死人了,就会发火和打手,我们都多大了,马上都要及冠了。”
      我笑了笑:“烦啊?那就杀了他吧。杀了他一了百了,省的伤脑筋。”这话一出口便惊的楚珩掉了手中的笔。
      “我的玉笔!...碎了...”
      “悔哥!”
      看着满脸涨红快要发飙的楚珩,我只能摇摇手:“这次替你挨了板子,权当赔我了。”
      楚珩没有说话,我却知道他气的牙根都发痒。半响缓过神来:“好好好,谁叫你是我悔哥呢。今晚来我东宫一趟?我叫下人偷了几坛佳酿。一块尝尝?”
      “不了,我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
      上面的大学士讲了什么我们也没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眼见东方的天空见亮。时候不早了,我得进去殿内当值了披上斗篷,带上头盔跟楚珩嘀咕两句:“你回去早点还能补个回笼觉。过两天楚珣就回来了,不能让他抓着我们的手,最近收敛点。”说完这些,我们便各自分开了。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6-01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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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更天的时候,雾气还是很大。但大臣们也都已经毕恭毕敬的站在了大殿门口的广场上,今天大殿当值的是我。别了楚珩我就急急忙忙的披挂整齐站在殿门口。禁军的金甲虽然金灿灿的十分好看,但上了战场多半还是会变成活靶子吧...胡思乱想间看到楚珩远远的走来,大臣们纷纷朝他施礼。或者说...是文臣们。他看了看我这边,我也回了他几个眼色。正在我们挤眉弄眼的时候便听到殿内的大公公提着嗓子喊了句:“皇上驾到,众臣早朝!”
        这一喊,下面交头接耳的人立马变得十分庄严,大步流星的涌入殿内。我松了口气,终于不用站的那么挺拔了。里面还是照常的鸡毛蒜皮什么事情都议论纷纷,时而听见楚珩与几个朝中武官辩论虽然新鲜却也就那么回事。都是些陈词滥调。正要懈怠下来背后便传来了皇帝的声音:“悔儿,进来!”
        这一声吓得我一个机灵,反应过来后才大步入殿,正要跪拜却被皇上叫住:“不必。”
        我不知何故,皇上说:“悔儿,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微臣不知...”,这话一说出来反倒引得他哈哈大笑:“这小子,连自己生日都忘了。今日是你及冠之日,依照我大楚惯例。男子及冠便可以子承父业。”
        我怔住了,是啊,自从进宫以来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这里了。快十五年了吧。这些年岁数和表弟楚珩同吃同住。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家。这确实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楚晏却继续说道:“你父亲乃是先皇钦点的塞王,与雍王楚昭并称为我大楚世代罔替的铁帽子王。从此你出入可着蟒龙袍,赐七珠冠,衮服一套,玉带三条。特赏金丝水火甲一件,希望你日后能秉承先贤之志,宜尽忠职守,不宜弄权误国。宜勤勉,不宜懈怠。宜节俭,不宜荒淫。不要逆天而行,要好,自,为,之。退朝!”
        众臣散尽后,我独自思量,封的心不甘情不愿,就连训戒都是话里有话,分明是对我江源塞王府心存芥蒂...不过,那边有娘和无名叔在。应该无有大碍。
        “悔哥!”
        我一回头,见到楚珩乘马车朝我过来:“真是恭喜你了。”他叫马夫放慢了脚步,与我边走边聊。
        “何喜之有?不过是照例获封罢了。”
        “哎~那可不一样,你现在可是和昭伯平起平坐。可不威风?”
        “威风什么....”
        话没说完,见几个太监朝我们走来:“塞王,太子。皇上召见...”
        楚珩一皱眉,正要发问那太监便匆匆走了。到了养心殿,见皇上正在廊下闭目养神,便上前施礼。他缓缓睁眼:“嗯,来了?朕今日给你们巡了个新的先生。”还没说完,楚珩打断了他的话:“父王,悔哥马上离京继任。还哪里能与我上早课?”
        “嗯...在京城也能当塞王嘛。江源有瑶光和无名坐镇。不会有事。嗯...悔儿尚且欠缺历练,在京城呆个三五年回去不迟。”
        好吗...就是想把我栓死在京城...看来想要离开。只能等新帝继位了...
        “至于你们的新老师...天权!”
        “属下在。”
        一句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们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中年人,很是挺拔,从面容上看年轻时必然是个帅哥。只是他的皮肤白的吓人,仔细看去,头发眉毛也都是白的。灰白的双眸闪着点点寒光,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但那身手...不亚于无名叔。
        “父王,要不要这么夸张?天权叔来教我们?这事要杀人啊!”
        “哼,天权精通兵法,武艺绝伦。他来教你们...偷着乐吧。”
        他们父子争论的时候,我私下想着楚珣和凌翊师从天枢,今日让我们师从天权...而天枢天权二人相互不服已久。看来皇上想要作壁上观,用兄弟相残的方法选出真正的储君...若是楚珣继位,站在太子这边的塞王府必然不保...
        “好了,你们退下吧。”皇上挥挥手,我们也就施礼退下了。
        “悔哥,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据传天权十分严厉,哎呦我连弓都拉不开...哎你有在听么?”他抱怨了一路,快到东宫的时候,我默然转身,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小珩,你一定要当上皇帝。”
        “我会的。”


        IP属地:英国12楼2017-06-03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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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那句“人何必沉溺之”的画风和整个楔子都不是很搭。大白话里面突然跳出来一句文言很违和的。建议改改说法。不过这个是小问题啦。
          楚珣这个人戏好多啊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好爱演,真·戏精。
          这次你采用了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我觉得这个人称挺适合的。
          主人公性格很可爱。
          楚珩这个小孩子 真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一点小事也能够把笔给摔断。┐(´-`)┌
          总的来说,我觉得进步很大。可读性强了不少,可能是第一人称带来的,能够加一些心理感受以及吐槽之类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6-19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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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大毛病。所以文评字数写得少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06-19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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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重臣
              “圣主承天,作君师于下土。良臣当国,行政教于家邦。皇长子楚珣晋升薪王之庆典,丁酉年六月初八,午时!”
              “才获封薪王就这样招摇过市,真是看不入眼。”楚珩倚着窗,抱怨着,我也不好说话,只能默默的给他斟酒。
              楚珩皱眉道:“他本就是行伍出身,现在又获封薪王,朝中新锐武将大多以薪王马首是瞻,我呢?堂堂太子身无寸功,看看我的幕僚都是什么?不是学士就是些没有实权的大儒!真要比,哪里斗得过他?”
              “小珩,人言可畏,文士并不若于武将,你应仔细考察,发现那些潜在的人才日后好予以重任。成大事者须有能容天下的胸襟才对。”
              楚珩有些急躁,拍着桌子说:“悔哥你说的我都明白,但...你知道我和武将打不来交道的...”
              “悔哥怎么不说话?”
              我顿了顿,无奈道:“无话可说,如何开口啊?”
              楚珩多少有些不快:“悔哥,你现在可以直面天子,在朝中虽然没有足够的地位,但你好歹也是塞王,有些事情你已经可以...”
              “打住!”我咬了咬牙:“我和当然可以以塞王的名义替你征辟幕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出面就等于公然承认塞王府站在了太子这边,无论是陛下,还是那些世族元老都最在意这个。”
              我停了停: “沮,凌,熬三家是我大楚军中望族,你可以从中寻得一个有才干的才俊辅佐于你。文臣中也有名门,能征得一两个世家才俊便会使你贤名远播,天下世子必然蜂拥而至。”
              “你说这些我明白。”楚珩说:“现在我不想要势均力敌,我要占有绝对的优势。我希望不止是塞王府,也得将昭皇叔拉入我们这边。”
              我刚要开口,听到外面传来一句:“塞王府既然已经表态支持楚珩太子,太子殿下还要拉拢雍王。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又如何知道他不是站在薪王一边?或是你们前脚刚走他就把你们所作所为上报陛下?”
              我暗道不妙,早知道无论如何不应该答应小珩出宫了看这热闹的,这麒麟阁虽然是王侯世家才能进出的场合,但也是鱼龙混杂。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选的是最不起眼的厢房说话的声音也压的很低,此人居然听的一清二楚。
              这番话日后要是穿进陛下耳中不仅不利于小珩,更不利于我塞王府。我提起剑,轻轻走到门边,用剑鞘微微挑开门帘,右手的剑紧握,若是一旦有兵器碰上我的剑鞘,我反手便可以一击制敌。等了半响不见动静,不及回身便听到锐器破空的声响,一柄短剑不偏不倚顶在我的后背上。
              “悔哥?”楚珩在屋里喊了一嗓子,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急忙拉住门帘:“别出来。”
              我身后的剑虽然依旧在,但感觉不到半分杀气。我不敢回头,举起剑朝后面照了一下,是个黑衣青年,面容俊郎,体型匀称,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双目狭长瞳孔黑且大,似蛇目一般散发着阴气。但看身手和习惯,应是行伍出身。
              “足下可是楚悔?”那人再次开口。我便答:“正是。你又是何人?”
              “临危不乱,镇定自若。却有汝父之风,在下来自启州,姓沮,单名一个昱字。”
              “原来是沮家世子。失敬,失敬。”听到这里,楚珩从厢房走出,沮昱也收了剑。拱手见礼,我一时好奇问到:“足下为何能猜出我们在这间厢房?我记得,我没请过你。”为了掩人耳目,我早以以塞王的名义包下了这里的天字厢房,并请来不少门阀子弟。趁着此时里面酒兴正浓,才悄悄离席与楚珩再次议事的。但这一举一动都被此人看破,我着实想不明白。
              “我是这麒麟阁的常客,每天来往什么人我一眼便看的明白,今天来了这么个尴尬人,稍微注意下便会大有收获。”他说话不紧不慢,甚至不带一丝情绪。我已经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了。
              “告辞。”我还没回过神,他便一声不吭的走了。
              过了一会儿,我和楚珩各自聊了几句,我突然想到:“小珩,你知不知道凌家少将军和楚珣已经走的很近了?而且我听说楚珣已经和凌家长女...”
              “别说了!”楚珩神色严肃:“前日父王告诉我,沮家长女与我年龄相仿,不日便随兄长进宫来,让我好生关照她。”
              我沉默了一会:“看来是哪家帮你我们陛下已经帮你操心好了...但这不是什么好事。陛下帮你很可能是因为你不如楚珣且不愿意太早看到你失势。等到陛下没这个耐心的时候,你就危险了。”
              “试探...”楚珩喃喃自语道
              “什么?”
              “沮昱是在试探我们...若我们表现慌张或漏出怯意又或是我们二人没有表现出贤王名士的风骨,他必然“失望”而去,继续打着【纯臣】的旗号作壁上观最后从中取利。此人用心深远...与他父亲沮风将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悔哥,此人可用。”楚珩认真说道:“你即可准备礼物,择日登门拜访,务必将沮家征入我的幕僚。”
              “征辟他?”我心里是愿意的,但我想不到最厌烦与武将打交道的小珩竟然要主动放下身价拉拢一名武将,而且还是朝中举足轻重的沮家世子。
              “嗯,这次既然父王顺水推舟,我们和他见面也算是机缘巧合。如此机遇怎么浪费的了?”楚珩说着又温了壶酒,慢慢喝着。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6-24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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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看我的那杯,还是一进来的时候楚珩给我的,现在已经凉透了。我看气氛渐渐冷了下来,便问道:“若是他同意加入我们,你想将他置于什么位置?”
                “如果他同意了,我将视其为亲信。”我愣了一下,没想到楚珩竟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入府便视为亲信?列代贤王也未必有此风度。下意识脱口而出:“我难道不算是亲信?”
                楚珩镇定自若,开玩笑似的说道:“这不一样,你对我而言犹如昭皇叔对于父皇,是重臣不是亲信。”
                我顿了顿,不知道接什好只能应付着:“那我先去准备了,你再喝几杯也回去吧。等会儿就被人发现就坏事了。”
                那日过后,我便犯了心病。这沮家在启州算是半个土皇帝,行事作风自有一套。你要是大摇大摆的打着太子的名义前往征辟,怕是陛下会气吐血。要是打着塞王府的名号去招抚,这怕是更不行。这沮家启州便犹如塞王在江源,本就是平起平坐,但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孰高孰低真的说不准。这时候,我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人。
                凌家,沮家世子确实都是开国元老之后,但论起军中地位,和塞王府的交情以及对大楚的忠心来说哪一家比得过熬家呢?熬家虽然对立储这些事情向来处于骑墙之势,但只是上门问问怎么和沮家搭上话,应该问题不大。
                本月休沐那天我和楚珩动身去了一趟国尉府。熬烈老将军亦提示我们,要想征辟沮家,必须得认同沮家自成一派的法则。在我和楚珩眼中,领军的将领有些脾气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想要细细的询问,熬老将军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说了。次日上朝,我和楚珩便接到圣旨,命我二人巡抚启州。我和小珩对视一眼,心下一惊。陛下对我们的行为近乎是了如指掌,无论是削弱小珩的势力也好,还是顺水推舟为小珩在军中找个靠山也好...我的眉头越拧越死,心下想的是:“这样下去,谁能在这权力漩涡中全身而退呢?”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06-29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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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大义
                  杀人,不快乐。
                  救国,更不快乐。
                  ---------楔子
                  “体察民情?”
                  “管他是什么,不是土匪就谢天谢地了。”
                  几个农户交头接耳着。启州附近刚刚受过洪涝,大雨滂沱,许多房屋和庄家现在还泡在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烂泥的味道。四处都脏兮兮的。
                  “悔哥,多亏了你想的周全,要不然,我们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儿干的地方了。”楚珩捂着鼻子,示意后面加紧行进。
                  出发前我便有所准备,上奏天子调用江源的骑兵互送我们进入启州,其一是江源铁骑久经沙场护卫太子再合适不过,其二是江源与启州都属于丘陵地带,江源的马在这里奔驰毫不费力。这两点说出来陛下马上同意了我的请求。现如今看来,还是值得的。
                  “小珩你看,前面有个村落,这雨越下越大,到那去避一避吧。”
                  “嗯,出发!”看来小珩早就累了,加上下雨,我们的心态都有些散漫。进了村落,我发现这村落附近堆的满是碎石,四周有战火留下的痕迹,我心头一惊却又不敢说出心中所想。好容易才找到一户愿意接纳我们的乡民,是个枯瘦的老人,我们坐在那四面漏风的房子里,当真是屋外大雨,屋内小雨。房梁也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老人却悠然自得的为我们煮着面汤:“乡下什么也没有,请别介意...”
                  “什么乡下,这里曾几何时也是个大城啊。”一位士兵吸溜着面汤说道。
                  “多年以前,这里确实是重镇。若不是连年战乱,灾祸。这里或许可以媲美西昭,君仪...不,现在的西昭,君仪恐怕和这里也没两样了。几位要去启州,那还有两天路程,等明早雨停了再动身吧...”
                  他四处翻找着,似乎看得出我和小珩的地位比其余的军士高很多,特意翻出几把有些发黄但还算新鲜的菜叶煮进面汤中:“落难之地,没啥好吃的,别介意。”
                  “来人,取几袋米留给老人家。”楚珩说着,眼眶有些泛红:“大楚境内居然还有这种地方,地方也不管管...”
                  “小珩...”我轻生提醒道:“我们是去巡抚启州的,现在离启州尚远便分发粮食,恐怕到了启州就没有了。”看着他惊怒的表情,我再次俯首过去说:“这种地方远离城镇,多半是不愿离开的老人住在这里,一路上还有很多,同是受灾之地,启州比这些地方重要的多。”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我们代表天子巡抚而来。为何不能救人于水火?”小珩反问道,我见他固执,也不好再言语。反而哪位老者的举动让我们大吃一惊。
                  他看着两袋白花花的大米许久,说:“老奴劝官爷们不必多此一举了。留再多大米,最后也会变成土匪的粮食,什么都没有,倒也安心。”
                  “老人家不吃,小孩也要吧?”边上的军士问到。
                  “儿子们都打仗死了,家里的妇孺,不是病死,就是饿死。易子而食的景象,老奴见得太多了。你们说,我这孤苦伶仃的老骨头要着米何用?我还活着干什么?”
                  “朝廷内斗不休,天下百姓受苦。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楚珩一边吃着面汤,一边说道。
                  “主子...这些莫不是草根?身子要紧,别吃了。”一边的仆从眼睛倒是尖利,急忙去抢楚珩的碗却被他推开:“古人有云,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能填饱肚子,山珍海味与草根树皮有何区别?”楚珩大力的嚼着,艰难的咽下去。我能感觉到,他开始变了,从到了启州境内后,他就开始变了。变得忧国忧民,老实沉重起来了。这是好事。
                  我说到:“天下刚刚平复,却还是这般景象,打仗会死,不打仗还是会死,这样下去...楚国还有希望重振雄风么?”
                  “悔哥是想说,天下还有没有救吧?”楚珩放下碗正色到:“天下就如同这老房子,外表如旧实则积重难返。外表再光鲜也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小心!”一名军士忽然扑倒我和小珩,原来是屋顶塌了一块,险些砸到我们。楚珩坐起来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只是这天下到处都是危墙。这老房子就是老人家的天下,可惜,官场的野心太大,只有放不下的欲望,那些欲望像是白蚁一般啃食着天下的支柱,倒了支柱,房屋修的再好也只是危房一间罢了。要想重建,就有大破大立,可惜人们都贪图安逸,不愿意做罢了。”
                  那老人家扑通跪下说道:“多少人自称善人,可惜缺乏远见,最终只能弄得一团糟。天下缺的是一个强硬的上位者,而不是一个心存安逸的仁者!没有明天,何来希望?忘公子能带给我们这些下民一丝希望吧!”说罢,以面戗地,血流不止。
                  “如果我身在官场,一定要了你的脑袋。”楚珩话音刚落,地下便传来笑声。
                  “得天下者,没有一个是双手干干净净的。仁义之师亦要对敌残暴才能得胜,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杀人就是杀人,何来杀人安人一说?仁君,暴君,都是杀人者,没有区别。既然没有区别,何必心存顾忌,殿下有改革之心,又何必理会世人的目光?”那人渐渐从地下走出,借着昏暗的火光我能看出来,他就是沮昱。
                  “休得胡言!”我正要发作,却被楚珩拦住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7-06-30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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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悔哥,忠君报国。只是一句空话。”
                    “什么?”我顿了顿,眼前这人...是那个小珩?
                    “要想救天下于水火,就有得进行彻底的改变,否则,旧势力依旧在朝中为患,大楚也不会有明天的。敌人已非大漠西凉,也已非内陆匪患,而是我们自己。还有我们身上的道德枷锁罢了。沮昱,我问你,如果我要起事,应该以什么借口鼓舞人心?”
                    “百德当以忠孝为先,我听闻殿下的启蒙老师赵审言逝于前往仙秀途中。若以盗匪猖獗谋财害命之名嫁祸于仙秀太守蔡延。届时殿下借吊念之名兴师问罪,蔡延生忠厚老实,若殿下一口咬死仙秀盗匪猖獗他愧对百姓的话他必然领罪。等到那个时候...由我,塞王殿下以及太子你联名上奏举荐一亲信上位。仙秀,启州,江源便可互为犄角之势直指安乐。到那时...太子的地位,也就难以撼动了。”
                    “卑鄙小人!”我拔出长剑,朝他斩去,却被那老头横剑拦住...看来他们早就算计好了,这就是:“请君入瓮”吧?我急忙回头说:“蔡延是当世大儒,要想巩固地位,未必要害他的!”
                    “蔡延不除,仙秀不服。”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楚珩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沮昱笑着说: “塞王殿下,蔡延随是当世大儒,但他清高到了骨子里,也迂腐到了骨子里。他一心想着立长不立贤,就算现在太子还是太子,他只要活着,便永远不会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的。”
                    他挑开我的剑,说道:“既然决定和他们死磕到底,那为何还要在乎他人的眼光?既然决定大破大立,又何惧杀生?”
                    “那么沮昱,你就陪我一块儿下地狱吧!”楚珩好像笑了,笑的很阴沉:“先乱后治,沮家兵法,名不虚传。”
                    “既然如此,沮昱,愿为殿下幕僚!”
                    看着他们,我心里想【以诸多老臣,重臣的性命为代价换来的天下,还会是我们憧憬的天下么?楚珩继位后,江源,塞王府又会变得怎么样?不得而知。人言君子豹变,我...是否也要开始发生改变了呢?】
                    沉思片刻一拱手:“恭喜太子收得沮家。”
                    啊~@白觞_ 小珩终于不傻白甜了,and~沮家少侯爷上线咯...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7-06-30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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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新头像很鬼畜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07-06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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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武备
                        今日早朝时我感觉我受了风寒,一个喷嚏憋了好久。下朝时我见小珩也咳嗽个不停,抬眼看去,天空万里无云却刮来阵阵冷风,看来是要入秋了。见众臣穿好鞋子四下散去,我紧跟两步追上楚珩,一拍他肩膀:“我娘从江源送来一张虎皮,改日叫下人做成披肩给你送去。”
                        楚珩回头看来我一眼,搓着手笑了笑:“那就谢过悔哥了。唉,顺便帮我像你娘问好。”
                        我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外人。所以我们两个便不顾身份,肆意的攀谈起来。走出宫门的时候他突然站住脚,严肃道:“还有半个月就是秋猎,听父王说武官定品就在秋猎前后。夺魁者直接封为中领军。这可是朝中正三品武官,无论是你,还是沮昱都不能让楚珣或者他的幕僚夺魁。”
                        “太子与塞王在私语什么?”
                        我刚要回小珩的话,抬头见两人人骑马过来,他二人都穿着箭衣带着鹿皮护肩,为首的那人带着一尺多长的高冠上面插着根五色花翎。等他们走进我一拱手:“小王见过皇长子殿下。”而小珩却根本不搭理他。
                        听见我直呼他皇长子,楚珣脸色不太好看,转而问道:“珩弟,为什么不说话?”看他那表情甚是值得玩味。我向来不喜欢楚珣摆谱的架势,冷冷说道:“你只是一名亲王,称你一声皇长子是看得起你。况且你见了太子殿下不仅不下马参拜还出言不逊。是何罪状?”
                        楚珣一时语塞,与另外一人下了马。重新见礼后,楚珩问到:“兄长今日入宫述职,带来的这位便是凌家世子凌弦吧?”
                        见凌弦迈出一步,一拱手答到:“正是在下。”我定睛瞧了瞧,此人仪表不凡,动作干净利落。见他双臂修长,应是极其善于弓马。不愧为名将之后。我正思虑凌弦的家室,楚珩已经和他攀谈上了,谈吐不凡,思路清晰。等二人走后,见小珩不住摇头:“薪王得人,薪王得人啊......悔哥,到时候,你和沮昱,千万别给我丢脸啊。”说罢,他爬上马车,径自走了。我看他远去,也要上马走人。忽然后背传来了炸雷似的一声:“小子!马上就要比武定品。你有一件趁手的兵器吗?”回头一看,是一名老将军,躯体像岗岩似坚实,身高八尺,银针似的胡须立立着,很是威武。不用说,我朝有这等气魄的,非熬老将军莫属。我回头尴尬笑着:“原来是伯父大人,您进来可好...?”
                        还没说完,他就像提小鸡似的把我从马上拎下来。问到:“我问你有趁手的兵器么?”
                        我无奈道:“兵器么...要属我当值时拿的御林军倒最称手了。”
                        “你怎么想的?”他重重拍了我一下:“马上作战拿那么一把刀怎么行?跟我来!”于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拉到了校场。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08-14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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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校场,我看哪里摆着几件武器。一根长矛,一柄长刀,一把大斧。敖将军开口道:“小子,马上作战,得有长兵器才行。你看看,这几样哪种兵器合你意啊?”
                          我问道:“老伯父挑的兵器自有特别之处。请伯父赐教。”
                          敖烈捋了捋长须沉吟道:“嗯...这几件兵器的主人都是前朝的名将。这长矛是你父亲楚无伤在长晏之阵中留下的遗物。这大斧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大漠王独孤烈的兵器。这刀么...”敖伯父沉吟了许久,叫人拿来一桶热油,浇在刀柄上:“这刀是老夫的,昔日我大楚与漠北开战,素闻独孤烈力大无穷,老夫为了能和他正面交锋而命人打造的。以前刀与柄都是镔铁制,重百二十斤。现在这柄是木的,只有六十斤。因为老夫的敌人都故去了,再也没有人值得我使那么沉的刀了......”
                          他越说语气越低沉,我正打算说点什么。他猛的回头:“小子!问也问了你到底选什么?”我想了想,上阵杀敌无非【勇,力】二字,不如就选这刀!打定主意,开口说道“上阵厮杀,还是长刀痛快,我就使刀好了。”见老伯父大笑几声,拍拍我的肩膀,又低头叮嘱了我几句就自己走了。我横竖无事可做,叫人牵来战马演练起来。正演练间,忽觉得脊背一寒,侧身闪过,回身一刀砍下却又被那人闪开。仔细瞧去,正是凌弦。他笑到:“一个人练有什么意思?素闻小塞王弓马绝伦。来,我陪你过几招!”说罢,他画戟一横超我刺来。我侧身一闪,见他来真的奋力一夹马腹,拍马舞刀而出。凌弦也摆开画戟接战。你来我往斗了百十余合,胜负不分。忽然凌弦一拉马说:“你我争斗许久,马匹困乏,各自换成战马,披挂整齐来战。”我们二人各自下场换了马匹,披挂整齐来到阵前。不知谁走漏了消息,这时校场四周已经围了很多人,就连楚珣和小珩也赶来了。凌弦身披一件暗红色战甲,黄铜护胸,头戴高冠,胯下一匹枣红骏马,威风凛凛。见他如此张扬我便不甘示弱模仿父亲穿着,头戴天平冠,一副银甲红衣拍马上前。此时众人情绪高涨,本来冷清的校场一下子热闹起来,有叫好助威呼朋引伴的,也有像楚珣一样冷静观望的。过了一会儿,先前离开的敖伯父也兴冲冲的来了。我二人性质正高,再次斗在一处。一时火星四射,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又过了百余回合不分胜负,此时已经日上三竿,铠甲晒得发烫。我二人杀的性起,飞回阵中,卸了盔甲,都赤膊上身,翻身上马决战。又斗到三十余合,我奋力举刀砍向凌弦。他也不躲,抬手一戟朝我心窝刺来。我见他杀红了眼,反手倒提长刀,从下往上一刀挥去欲卸他一条臂膀。谁知他松开右手调转马头,用腋下将刀挟住,左臂单手持戟朝我一轮。我俯身一闪,那戟死死的钉在一旁的木桩上拔不下来。凌弦力大,一声响,拗断长刀,右臂下鲜血淋漓。见他爆喝一声,一把把我扑下战马。我二人各自捡起半节断刀在马下乱打。此时外围的人都从兴奋变成了害怕,我和凌弦的比试也已经变成了斗殴。敖伯父恐怕我二人有什么闪失,和沮昱带人跳进场中将我们分开。这时我清醒了大半,不由觉得两臂发麻,浑身疼痛,尤其是身上,不知不觉被划了好几道口子。凌弦的伤也很重,好在未伤及筋骨。这时候楚珩和楚珣都赶了上来。我悄悄跟小珩说:“凌弦武艺胜于我,若不是我力大,恐怕就没机会参加定品了。”楚珩正要问话,一内监忽然走来,高护:“圣旨到!”,众人便呼啦啦跪了一地。那圣旨的内容我记不清了,大致就是让我和凌弦进宫。因校场私斗让敖伯父罚了我们二十脊杖。又因我二人表现出彩,各自赏了一柄宝剑一副铠甲,又告知我们比武定品就在中秋当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7-08-15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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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走郁金堂◎ 更新了,嗯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7-08-15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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