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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dwig先醒的,毕竟昨天最后的几次让Lars精疲力尽,接近昏过去,而他还是把他抱到了浴圌室,清理了他的身体。
他看着怀里的人的睡颜。头发乖乖的软软的伏在他额前...看起来柔软安静得像只小兔子呢,也许他可以这样抱着他过一天,他想着。
但怀里人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
“早安。”淡金的睫毛扇动,他醒了,海绿色的眼睛在刚醒来的瞬间带着丝迷茫。
Ludwig拨开他额前的碎发,亲吻着他的额头。“早安。”
“今天你想做什么呢?”
“我一直都想去看看你家的郁金香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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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巾,不要戴了。”出门前,Ludwig盯着他的围巾看了好久。
Lars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放下了平日不论何时都不会取下的围巾,伸手又准备去扣紧外衣的领子以图遮挡脖子和锁骨的暧昧痕迹。
Ludwig皱眉。
“这么不愿意被别人看到?”
“...也不是。怕你被人误会。”他的手停住在领口,“要我敞开吗?”
“喔,敞开吧,我想你也不介意。”
沉默在空荡的屋内像空气一样流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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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醒来,两个人都没有吃任何东西。快到目的地时他们顺便拐进了一家快餐店。不远处是鹿特丹的港口,中午刚过,港口繁忙依旧。他们吃着蘸着番茄酱的炸鲱鱼条,望向窗外来来去去的行人。这只是鹿特丹一个平常的午后,5月中旬,海风里就夹杂了湿热,阳光在海面水珠和水汽组成的细小棱镜里折射发散,琳琳璀璨的样子。他们坐在小圆桌的两侧,和谐的就像一对正常的情侣。当然这很正常,在Lars家,同性情侣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唯一不同的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沉默气氛,仿佛像隔着一个大西洋的距离。Ludwig总觉得对方似乎欲言又止,没等到他开口,这个随意的午餐就匆匆地结束了。
Lars带了一小块余下的面包。
港口是荷兰落寞与辉煌的见证。17世纪远航的帆船影子还在他脑海里清晰可见。可他额头的伤口有些疼。
“走吧,别在这呆着了,带你去看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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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rs带他来的那一片花田离海港并不远,中间有风车在吱吱呀呀地转动,这就是低地之国,扇叶卷动着滚滚历史,但是前进的历史又像是个循环。
他小时候来过这里,Gilbert带着他,软软的金发小孩子,但可不是来赏花。
在那个时候,低地之国也不过是少年。他的脸庞还没有那么明显的线条,那是的头发还是金闪闪的,虽然现在变成了淡金色,但也很漂亮。虽然那个时候也爱财如命,他还是折了支郁金香递给了眼前这个有着漂亮蓝色眼睛的小孩子。同为日耳曼民圌族,比起他哥哥,Lars觉得这个小孩子似乎与他有更多共同的地方。
这片花田间的游人并不多,花却不管是否会被人欣赏,兀自的绽放着。就好像眼前这个人,自圌由,他从来不为任何人。
大片的浓郁颜色交叠在一起,风吹过时,颜色便流动起来,这是他见过的最灿烂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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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还是坚持每年给Matthew Williams送一万朵郁金香吗?”他突然问起。
“是啊。”
“也是。”他犯下的那些错误,他把曾经相信他的他伤害的那么深,而最后给他治愈的,就是新大陆那个温柔的孩子啊。他有什么可以抱怨的,这样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写定了。他垂着眼苦笑着。
“不过现在可以送你一朵。”
“可以?”Ludwig有点猜不透这个人了。
“你好像真的很喜欢的样子。”
“那...我就不破坏它们了。”
“不要吗?”
“不...就这朵,就当是我种在这里的吧。”他指了指他们身前的这朵,挺立饱满,就像未来。谁的未来?
Lars笑起来。“这么一片花田,你以后来还能找到这朵吗?”
“你在邀请我?我可以再来?”没有关系的,只要种在这里就好。
“当然,你出入合法,想来没人阻止。”Lars扭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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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花田间逛了一阵子,慢慢的走到了游人聚集的地方。
“Francis?”
迎面碰上了那个法国人,身后是他的妹妹摩洛哥。
“Bonjour,Ludwig.”他闪亮的法式微笑有点让Ludwig不适,“你也来小尼德兰家赏花吗?今天可爱的小Mona非吵着要我带她来看花呢。”
当Francis看到Ludwig身后的人时,眼睛里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他扫视了上下,目光在对方锁骨的红印上停留下来,仿佛了然的样子,微笑挂在嘴边。而Lars只是木然地看着他,又好像没在看他。
“那哥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喔。小Mona我们走吧。”
难道,难道他们也?
Ludwig把一切看在眼里,他对那暧昧的眼神不爽极了,就像他的私人物品被别人动过了一样。
噢,当然了,Francis和谁没有过关系呢,而对方也只是用钱就可以随意玩弄的人啊。
Ludwig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难道自己忘了吗?这似乎美好一天,是他拿钱堆叠来的。
突然间他的心头泛上莫名的酸涩与无力。
他转过头,语气有些疲倦:“Lars.”
“什么?”
“你今天就...先回去吧。”他真有些累了。
“应该...还没有到结束的时间吧。”Lars有些不安地抬手看了一下表,看着对方,他怀疑地又看了一眼时间。
“放心,钱还是按照约定的给你。”Ludwig有些奇怪他的举动。“只是...我今天有些累了,所以到这里就结束吧。你自己可以回去的吧?”
“喔,当然。那我就回去了,交易愉快,希望你还满意咯。”他说完转过身去,声音有些莫名的抖。又刻意地加了一句“钱记得按时到账。”接着他消失在了巷子拐角。
但天还有些早,Lars也没打算回家。本来想还有时间的话,就在傍晚的时候带着那个人去鹿特丹的港口喂海鸟的,那是他平时一个人常去的地方。他在海边长椅上坐了一会,掏出午餐后装在兜里的小半块面包,掰开,揉碎,有几只海鸟飞了过来,啄食他手心里的碎屑,稍微有点疼,不过也没在意。直到海平面上的金光渐渐变为夕阳下的血红,他起身决定起身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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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
“West。”
“哥哥?你昨晚又去跟谁喝酒了。”刚回到家里,Ludwig就看见Gilbert坐在沙发上,旁边放着Lars的围巾,神情严肃。
“先不说这个。West,小尼德兰来家里是吗?”
“噢,是啊。”他扯起嘴角想笑却失败了。“准确的说是我作为嫖圌客把他带回家了。”
“什么?”Gilbert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West。你不是...”
"是啊,我就是悲哀地爱他。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可以这么容易..."
“你花钱买了他?”
“他现在不过就是像妓女一样给钱就乖乖张腿。”
“West?”Gilbert被他平日温文尔雅的弟弟的话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把事情说清楚了。
“...West,你相信我吧?”
“...怎么这么说?当然。”
“那我说吧,Lars他从来没有臣服过任何人。”
“我给了钱。”Ludwig冷笑。“他只对钱服从。就像他家那些为钱出卖自己的妓女一样。”
“不是这样!West你知道的吧,Lars在Francis跟Anto家都住过的。Anto想要他把自己全部交付给他,但无论怎样那孩子也不肯,为此还受了不少刑罚。”
“可独立战争的时候不就是因为Antonio
管他要钱了吗?说到底围绕他的还是只有钱吧。”他无力地反驳。
“West,不是这样的。就连Francis那个睡遍全欧洲的混圌蛋,最后也没能碰过他,更不要说上床了。只是以钱作为条件就能得到他,Francis怎么不会情愿的掏。”
Gilbert顿了顿,从未如此严肃正经过,“Frans那家伙前不久还跟我抱怨小尼德兰真是不近人情,究竟最后什么人能把他追到手。...所以我猜...那个人是你,West。他只有你。”说到最后他笑了。“你甚至不用去追,我的蠢弟弟。”
“我想他爱你。”
该死?他的胃激烈地疼痛起来。是这样吗?
他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可今天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都是那么奇怪。
他不奢求对方爱他,而他自己表现得像一个混圌蛋。他心里清楚的很,不管对方是什么样子,自己还是会对他抱有那种心情。
“West?”
不管怎么样,只是自己应该坦白的跟那个人讲清楚,早就应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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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一路怎么来的。
“对不起!我很抱歉。真的。我知道这听起来苍白又无力。”他一路不安而又慌张地冲过来,满脑子里全是Lars这一天的不寻常表现,他样装的熟练,他有些抖的声音,他那个主动的奇怪的吻。现在他站在Lars的房子门口,浅蓝色的眼睛在夕阳里闪动着水汽,也许是泪光。对方正站在台阶上似乎正要开门,困惑地回过头。
“我爱你,一直以来都只有你。”他如释重负,但又苦笑着。当Ludwig说完这句话,心里反而更加酸涩了,这本应是一句甜蜜的话,可他知道他应该已经不会被回应了。他做错了很多。“我只是不知道怎样把这份心意传递给你,你很坚强...你看起来从来不需要任何人。你一直...我想你也许还在恨我,当然了,你怎么会不恨我。毕竟那个时候我也...你知道的。可我从来不想事情发展成那种局面...”他开始语无伦次了。
Lars却没有给他什么回应。
Ludwig突然停住了。
快要六点了,还差几分钟,Ludwig焦急地抬手看了一眼表。“我可以再对你做最后一件事吗?还没有结束。请你,求你不要拒绝我。”他有些慌张。
“啊...请便?”Lars有些茫然,但还是同意了。
他捧起他的脸,温柔地吻上他的唇圌瓣,不带任何情圌欲,只是单纯地触碰他。
蓝屋闪着微光,郁金香在五月的微风里摇曳,远方的钟声伴随着颂起的圣咏飘来了。六点钟了。
他还在吻着他,又好像在舔shì他的伤口,而Lars没有推开。
过了许久,Lars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在最后的夕阳里他们的影子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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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噢,Ludwig,有件事我还要说清楚。”
“什么事?”
“毕竟,算一下时间,我接受你的告白是六点钟之后的事了。在那之前的帐你先给我结清一下吧。”
为什么Ludwig喜欢这样的他?
End.
希望你们能看出来Ludwig的温柔度是随时间正比增长的(谁能发现啊。
写他们之前那种淡淡的冷冷的对白搞得我最近对什么事内心都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