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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话】| 鱼缸之中 | 如果我每天不断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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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土豆君约好一起写的故事
的属于我的这一部分。
意料之中的没有完结
意料之外的放弃的那么快


1楼2017-06-15 23:48回复
    【0】 金鱼人
    罗澧在八年五班,一直是一个很活跃的角色,也大概是整个林岚中学里唯一的男生宣传委员了,顺便挂着副班长的职务,却比正班长和外班的交流还要密切许多。
    尚不是需要卖身学习的时候,而大小比赛、班级联谊、生日聚会之类的诸多初级社交活动,就填补了罗澧几乎所有课余生活的空白。可是毕竟是在重点班,成绩的事情就算自己无所谓也与老师的奖金息息相关,于是在已经被掏空的课余时间里,罗澧还是要挤出些时间补补那些课堂上因为睡觉、走神或者策划活动而错过的知识。如此,近更年期的班主任才会对他“心思不用在正道上”的校园生活放任一下。
    早有研究说,对于学生而言,睡眠、社交、成绩不可兼得,至少要舍弃其中之一。饶是尚未进入大学,罗澧也真真切切地每天每天感受到巨大的疲倦。偶尔有次,罗澧在彩排话剧时不经意地打了个哈欠抱怨道,“我应该每天睡二十个小时,而不是现在这样倒过来…”
    身边的话剧社长随即有点不开心,“你揽的事情好像确实不少,不如暂时退出这个剧本的演出,好好歇歇算了。”
    生怕被真的刷出话剧社,也忽然警醒了――在任何活动中都不能乱流露抱怨的意思,否则难得跻身的大小交际圈就会把自己轻飘飘的推出去。罗澧报名的活动更多了,觉也睡得更不规律了,在同学面前却至少还是精神抖擞的样子。
    只有在大家都聚精会神的数学物理课上,罗澧才会漫不经心的望着窗外走神,为了显得精神些而直立的背也才会略略的驼下来。
    “这样的日子真累啊。”说不出口的疲倦,罗澧就常常在肚子里轻轻讲给自己。
    可这琳琅的社团与聚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只有在那里,才能以近似阶乘的方式扩大自己的朋友名录。
    谁让自己自13岁开始,每天都会随机忘记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呢?


    2楼2017-06-15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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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水母人
      美人挐首,墨面不容,曼声吞炭,内闭不歌。当一个世界耀烁如金的时候,总有另一个世界黯灭如墨。
      八年三班的白芷,是林岚中学里一个毫不引人注目的形象。她往往在上课时打盹画画,也会像寻常女生一样低头偷摸地翻阅几本畅销小说。但是她从来没被老师抓起来一番批斗。即使是她因此导致的成绩连续滑坡,也无法为她招致一丝一毫的责骂。
      事实上白芷从来不会引起任何人的特殊关注,如同隐匿在环境中。四面的嘈杂人声清楚地传她的耳里,而她却从未成为过这些声音谈论过的话题。即使她与周围的同学朝夕共处,他们甚至有时会记不起她的姓名。
      她对同桌搭话:“你听清楚老师刚讲的公式是如何变形的了吗?”
      同桌将笔记推给了她,抬头继续凝视黑板。
      她插足后排邻座的饶舌:“我也是很喜欢这个明星,他演王司徒的时候超帅呢。”
      后座附和几句,点头称是,然后继续谈论,旁若无人。
      她试图参与班里的合唱表演,谁料当她找到负责的同学,那人竟然问她:“请问你是哪个班的呢?”
      她如同拥有模糊的面孔和透明的身躯,她似乎永远不能被人记住。
      因为没有朋友,白芷总试着自己从各种娱乐中获得些许欢愉。但每当夜深四面万籁无声,她心中便涌起无限的孤独。这种孤独侵蚀着她的心,即使她竭力尝试用自己的手段来减缓这种侵蚀。有的时候她渴望着别人的几句调笑甚至责骂,但是并没有人来这样对待她。
      可这种情形也并非是一直如此,她也曾有过挚友,也曾处于社交圈的内核。事情如今是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这一切都从她12岁的生日开始。


      3楼2017-06-15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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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鱼从哪里游来
        和团支书还有文艺委员就这个月的板报主题开了个有点超时的会,回到家时,小区里已经点亮了路灯,路上罗澧的影子被拉得蛮长。
        才进电梯,刚按下27楼的数字,罗澧就开始摘下书包摸索着钥匙。自从发现了自己如同老式日历纸般被定时撕掉的记忆,“回家”这项充满温情的事也让罗澧感到惶惶不安。早早地把钥匙拿在手上,只是想确认自己能迅速的完成开门、进门、关门这一整套动作。
        罗澧生怕有一天自己忘记的是自己的父母,如果敲开门,看着两张热情洋溢的脸庞而自己转身逃开......还是自己开门的好。就算自己忘记,肌肉还记得家的位置,爸妈也该还记得自己――而他自己,只要把自己锁在家里就好。
        关好房门,在玄关换下鞋子,抬头正好看见爸爸一边抖着报纸一边冲自己挥手。“我回来啦。”声音不大,底气十足。罗澧松了口气:哈,还好没有忘记你们。
        洗完手,桌上的菜也上齐了。正在长身体的罗澧饿虎扑食的跌落在椅子上,对着今日颇丰盛的菜肴摩拳擦掌。妈妈正在给大家盛汤,鲜香四溢的鲫鱼汤看着却比往日更加秀色可餐。罗澧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是鲫鱼汤平日的鲜嫩中又多了些什么。
        看着爸妈动了筷子,罗澧急急咽下一口汤来,本该鲜嫩香滑的鱼汤平白多了微辣微麻如羊肉汤般的滋味,“妈,今天的鱼汤味道好棒!你这是加了……”
        “小青椒和小红椒。”妈妈有点得意地回答,“昨天你不是说同学告诉你往鱼汤里放点辣椒口感会变好多吗,你看,妈妈我可是很关心儿子你呐。这不,你说的我都记着呢。”
        罗澧冲着爸妈有点感激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笑,干脆放弃勺子,低头捧起了碗细细地喝着汤。眼睛躲在碗后,罗澧垂下了眼皮。
        其实罗澧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小学时候还特别喜欢那“知天命逆天行”当作签名。按照妈妈的只言片语,罗澧已经在很努力地拼凑那个告诉自己鱼汤该如何烹调的同学的面孔――他还是她?我们怎么聊到鱼汤上的?是自己在哪里认识的人?
        一碗汤喝完,沉在碗底的辣椒末也漂近了嘴边,罗澧只好放下了碗,重新去盛一碗汤。
        谢谢啊,亲爱的我所不知道的同学,你的鱼汤真的好好喝。
        不过,真抱歉我记不得你是谁了。


        4楼2017-06-15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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