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是16还是15年的忘了。
【无良讼师】
余无才。
天赐一副好皮囊,偏生恶鬼心肠。世上有钱能说话,无钱张嘴话不灵。有钱与我的,便让他大事小事皆化了,无钱与我的,哪管他六月飞雪旱三年。
听得惊堂木一拍县令骤然发难,妄图来个下马威。
眼中掠过一丝鄙夷,这县令忒不识时务!整个郎县谁有这个胆子,竟敢拿魏公子立威,真是好大的架势。
“禀大人,依律无须跪公堂。”余无才硬生生地顶了回去,乜了跪在地上的小娘子一眼,“古来罪者当叩首服罪。大人若听信一面之词便急于定罪,未免有失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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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无才。
魏公子不愧是鱼肉乡里多年的恶霸,这份颠倒黑白的本事让余无才暗暗叫好。听到魏奉台提及家族势力,余无才也随之挺直了腰板,拿下巴看人,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魏公子是何等的出身,入必焚香礼佛,出则掷果盈车,前来提亲啊呸前来自荐枕席的大姑娘小伙子能从城南排到城北,莫非他脑袋发昏了不成,至于去轻薄一个乡野村姑?”余无才带着讥诮的笑意,推了推周围的一干狗腿子,“你们信么?”,众狗腿笑得前仰后合。
县官或许是被魏奉台与余无才一唱一和的咄咄气势给唬住了,反正是把证人给叫来了。余无才瞥了小贩几眼,只觉得是个怯懦穷酸样,加之小贩说起话来也是语焉不详,余无才心中得意更甚。他盯着小贩,目光锐利,“那你倒说说看,是何时何地,用的哪只手抢的?当时又有哪些人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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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无才。
眼瞥见他那窝囊样,余无才不由莞尔,清了清嗓子,肃容正色道,“大人,俗话说得好,捉贼要捉赃,捉奸要在床。您看这所谓的人证连在场有哪些人,怎么动的手都搞不清楚,他的证词着实待商榷。”余无才又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旁边的白小娘子,似笑非笑“我看这小娘子红口白牙的想赖上我们魏公子,怕是有人指使,故意损毁魏公子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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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无才。
睨了她一眼,“含血喷人?若是魏公子含血喷人,今儿一纸诉讼告上衙门的人就不会是你了。
再者说,何以凭借全身棍仗伤痕便可认定是魏公子动的手?乱坟岗里横死的人不少,带棍棒伤的更是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怎么,这些也都按到魏公子身上不成?郎县谁不知魏公子素来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诬陷他挥着棍棒打人?小娘子你不如编个靠谱的由头罢。”余无才神色轻松,丝毫不为白莲的啼血控诉所动,就差没坐在太师椅上跷二郎腿了。这厢见白莲与证人相谈,毫不留情地嗤笑出声,“怎么?攀附魏公子不成,又指望着色诱证人反口?恬不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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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无才。
本就是个银样蜡枪头,不曾读过几卷书,侥幸混了个秀才的名头,这下眼见证人悍然不顾魏家滔天权势,毅然反口,便知魏公子这污点是抹不干净了。
而身边的魏公子却全然没有再度加价的意思,余无才不免心灰意懒,差人做伪证以混淆视听的心思也不愿得为他起了。暗自掂量了一下价格,又瞧了瞧县太爷神色,只怕再不收手就要把自己也给赔进去了。余无才悄然后退,躲在魏公子身后,借口出恭退了出去。反正腰包有余钱,四海我自去,管他生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