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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做何?看你以如何神态诱人入情网,看你以何种心态将我推至卖茶老汉的境地?
【 前半句说与我自己听,我一生呆板木讷,以中宫母家侄子之身份上京来,同京中大户相处极难,幸而得广成此般挚友,也只能是挚友。我妄图不自量力,在心中将他变作友人以上,此般扭曲心态,又如何说与他听。直至松琴字字恳切,将这件事公于大众,我才恍然这样隐秘的心思,在我成婚数载之后仍未消磨成灰,仍是变本加厉化作了藤蔓,纠缠我血脉心腔。】
【 两句为何看你,字句渐缓的吐露,声音却是不负平静,一声盖过一声,最后境地二字狠狠砸在地上,我突然就想起当初穿上喜服之时,我亦问自己,究竟是将珵美放在何种境地?是因广成,才娶的她?进退两难,折磨纠结,这一出闹剧,在我心上上演数遍,可他从来不知。】
:广成,我待你如亲手足,你倒叫我看了一出好戏!


17楼2017-07-20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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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若真转身过来,我该以何面目看他?
    他、东阿晋周又怎会如我意?我们,又缘何事事如意过?
    不消人斥,“负心薄幸”四个字已经从他的词缝中脱框而出了。
    我了半天,不知再回什么,心头巨震,脸上火辣辣的疼——似有讥诮丝丝冷冷的一闪而过,直至这时,金海湖的寒意才渐渐从我的骨髓里钻了出来,一点点渗步全身。
    -
    语音不由自主又断了一下,一声咳嗽走调的不仅生硬,还荒腔走板。
    他有娇妻,我亦有妻儿。
    百感交集再一次卷土重来,将心里头每一丝缝都堵了个严严实实,塞的不见天日。
    “亲手足。你可果真只拿我当手足?”
    单拎一句,身子微微晃了下,脚步仓皇中一个踉跄,一把抓住他衣袖,
    硬生生扳转回身,干干净净露出个笑,长指点上他心口,一字一顿:
    “晋周..她再像,也不是你。”
    -
    @东阿晋周


    18楼2017-07-20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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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将视线落于那画舫一点,经年岁月,上面剥落了漆,露出里面腐蚀败坏的木,只是烂在了缝隙角落里,并无人在意。如同有日我醍醐灌顶,发觉自己竟有如此心意,还为能同他把酒言欢,生生的塞进暗处,任由它忽明忽暗,等到各自成婚,才以为真的灭了,如烛火再无灯芯,便再无燃起之日。】
      【 他有惊慌一问,我亦有冷言相向】:我如何再当你为手足?松琴同我说的什么!口口声声皆为你薄情寡义,抛她无情,再觅良妻?
      【 我分不清是对女儿所言那些话的气愤,气他明知松琴冠的我东阿姓氏,知她流着我的血脉,仍要欺身招惹。还是在气他所觅良妻,使我在女儿声声泣音中回忆起了已经被我捏碎了揉皱了的辛秘,头疼欲裂?正欲再言辞狠绝的怒骂一番,却被他扯住衣袖径直对上他眼】
      【 惊涛骇浪,我回忆不起眼下究竟是在向他要一个什么说法。只知他在我面前,贴的是负心的面,说的是深究不得的话,理智燃烧殆尽,气红了眼将他手掌挥落,退开三步远,言语似有千斤重,仍是慢慢说出口来,盯着他的神色,可有几分慌张,可有几分后悔?】
      :丰嘉广成,你不妨想想,待我女儿情义掺假之时,当置我于何地!


      19楼2017-07-21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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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有如雷霆万钧,夹杂着烧灼的烈焰,一窝蜂的朝我砸来。
        偏我还躲闪不得,眼里一晃又是松琴的音容笑貌交替着横冲直撞着,心里万般情愫难言,脸上不知再作何表情,反而显得镇定又寡淡。
        -
        视线往下走,耳畔隆隆地是绕梁三尺,喧嚣个不停,可我仍旧贪婪的想多注目几眼晋周,生怕转瞬即逝。
        掌心残余是他的温度,唇上发干,舔过多少遍都没用,没法让我措辞出一个让他能消火的良方。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大夫。我想。
        饮鸩止渴。怕早是无解。
        -
        “晋周。是我混账。可我又如何让自个儿不自欺欺人的整日惦念你,愈思若狂——松琴她..真像你。若我此番一个有假,定教我不得好死。”
        我一个字一个字对他说着,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霎都不安于室起来,一个接一个的涌道手上,每一根手指都涨的通红,而当我悚然惊醒的时候,嘴唇离他的脖子只有两寸远。退无可退。
        “晋周!你便真的不再肯对我讲一句实话么?”


        20楼2017-07-23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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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见他似深入梦魇,烧红了的眼,化作衔着倒刺的鞭,叫我面上火辣辣的疼。我当是震惊,也当是该挥拳而去,叫他知道我胸口愤懑,只被定住手脚,由他欺身向前,眼中隐忍,却不为他如今举措。他言松琴像我,为我子嗣,冠的东阿姓氏,自然是像我,是眼,是鼻,亦或是眉目神色?我今日终于才算死心,原他在意的当真只是礼教道德,在意的不过就是男女之别。】
          【 我亦是在意,怪不得他。】
          :我却是不知道丰嘉大人本事这么大,将松琴与我都能认得不够分明。
          【 我自他首侧往后看去,宛若一株松,挺直了背脊,却一动也不动。无惊慌,无错愕,我不知他何时懂了我的心思,在数年之后,用如此荒唐的一件事,叫我想起从前。金盏花凋残,小酒馆破落,我同他相识,称兄道弟的那段年岁,如今也找不出存在的痕迹。】
          :你要我说什么实话,什么实话同丰嘉大人这一句不得好死的毒誓相配,才最是得当?


          21楼2017-07-24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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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角重重向下一垂,一如心石砸落,支离破碎。
            我将双眼蓦地放大千百倍,剑眉惊折,白唇哑张。说不得四字戳心。
            脑中沸腾的思绪化作从眼角蔓延攀爬的血丝,心中充斥的悔愕,吵闹着,要我湮没神志。
            -
            自命潇洒是我,又常常自矜。而这些不可言道的种种无人知晓,能明白一二的,莫过晋周。
            我想我只爱过一个人,不是卿归,不是松琴,唯一的答案独在眼前。
            但我们之中的沟壑却做了我不得不摆的棋,东阿晋周则注定要成为我化不开的痴。
            我要你说,你也欢喜我。
            -
            “不!你明知——我丰嘉广成就算瞎了,焉能分不清你晋周!!”
            双眉紧蹙,定定锁住他,于他身前,我早无分寸。
            愈急愈晕了头,抻臂径环去他脖颈,一声不吭,力道却益发紧固,不甘、自责、绝望..种种情绪如烟花般在纯黑的夜幕里炸开,再不敢往下想,那同样盯回我的视线直像绳索,几乎可以扯碎肺腑。
            滚烫的气息流荡在我与他之间,仅一厘。欺身按着他肩,放也不放,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兀地开始灼烧,一寸一寸焚烧我的骨髓,心火热辣辣地随着血液淌过,热力再一次渗浸里衣,逼得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成股地流出汗水。
            我不敢触一下,因那是冷的。
            -
            近在眉睫的距离转瞬即逝,我朝他眨眨眼,如同早年,我与他周知的暗号,接着,像是酿着孤勇,又胆大包天的看进那口望不到底的深潭。
            我突然有了一个不着调的念头,也许他沉淀的太久,太难割舍。
            我更相信自己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一直没顾上,所以当他真要付诸实践时,就不可抑制地兴奋起来,箭无回铉。
            耳畔如擂鼓,脑子里嗡地一声,笑的喑哑:“我会让你明白的。”
            自言自语式的喃喃,胸口起伏偏过头发狠地撬开齿关,舌尖辗转着挤压过人口腔,辗转腾挪,吻得愈发凶猛而耐心,不松分毫。


            22楼2017-07-26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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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何时我能清醒自知,在他面前究竟如何自处?】
              【 初上京畿之时,我冠的虽东阿姓,却因不识众人,也不熟京畿之风俗民情,底下还有繁露檀檀二人要照顾,颇为苦恼,广成于我,如薄雾中的出口。也不知何时,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无法收回,我记得我大婚之时他不曾来。还好不曾,这样我就能看着面前的珵美,红衣红裙,邀她住在心里。】
              【 他离得近,手掌握住我后颈的时候,尚能感觉他掌心常年握笔留下的茧,粗粝相磨。我带着质问的怒气而来,却叫他偏了方向,松琴的债还未偿,牵扯的陈年往事,每一件都叫我鼻息不稳,起伏愤懑。原来他并非出口,而是泥沼,拉扯着我往里,再奋力的逃离,也是笑话一场。我一句广成兄喊了数年,竟也是笑话?我正欲将现实告知他,刻薄,伤人,昏了脑袋只想嘲讽,不料话语还没出口,就叫他堵在了喉间。】
              【 金海湖之中,画舫船头,我听到耳边呼呼风声,还有我不甘心的错愕。】
              【 唇舌生疼,牵制在极不利的地位,被他吮出了丁点血腥味。虎虎生风的拳头裹挟着怒气,落在他面上,将他生生偏了头去。手背一抹嘴,同他如同定格的停顿半响,沉默,风声。我听到气笑了的声音】
              :自你知松琴钟情于你起,你就该知道有这样一天。你要听的话,我永远都不会说,也没有这个必要。眼下,一拳还我女儿的情感。你我都好,有妻有儿。
              【 转身欲走,停下才要迈出去的脚步,道】:广成,我们从前常去的小酒馆,那个崔姓老板回了乡。如今那里只剩下断墙残垣,从今以后,不会再有醉的时候了。
              【 醉眼朦胧,醉后真言,不会有了。】


              23楼2017-07-28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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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能走会跳开始,我就好交友。尤其是江湖中人,奇人怪客。
                而他晋周,却不在此列。
                如今我才想明白,也许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与他今生的羁绊终将铸成孽缘。
                无可回头。
                -
                从无抱怨,也从不妥协,这一度是只属于晋周的骄傲、豪迈。
                一瞬间天荒、一瞬间地老。一瞬间沧海又桑田。
                这是怎样的感觉?
                我突然发现我浑身的力气都在那一下后分崩离析,胸口扯碎了一大块,空荡荡的,无边无垠,唯独不疼。
                我不怕痛,不怕死,甚至不怕孤身。但晋周..少了他晋周,丰嘉广成还能有甚麽斑斓色泽?寡淡无谓。莫过于此。
                再不会有了。
                -
                ——广成,我们从前常去的小酒馆,那个崔姓老板回了乡。如今那里只剩下断墙残垣,从今以后,不会再有醉的时候了。
                到最后,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无畏而决绝,即使这意味着我与他再无可能,无法刎颈,将一刀两断。
                我看着他一拳将我打倒在地,看着他提步要走,像一瞬间的焰火,风过无声,雁过无痕,却让我的世界从此黑白模糊,只余混沌。
                天若有情天亦老,此情说便说不了。说不了,一声唤起,又惊春晓。
                我可能,真的太自以为是了。
                我努力的想给他个微笑,像从前那样,笑得恣意,笑得坦然。
                “晋周。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你..好自珍重。”
                一如往昔。


                24楼2017-07-30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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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自……珍重。
                  【 我往前走,矮身自画舫之中往外行。雅座之中有高谈阔论的学子,还有仰面深思的酸腐诗人,浑然不知我所言珍重二字究竟所蕴何意,他的声音恍惚,仿佛自我大梦一场醒,便无他所在。我曾直言久远兄弟,也知这两个字如何同窗纸一样薄,只不知其间有如此坎坷,境地难堪,指节生疼。我避开丰嘉二字,广成二字,尘世一遭,即便烧灼心肺,山长水阔,也要后会无期。】
                  【 前方无光,天,终于落下雨来。】


                  IP属地:浙江25楼2017-07-30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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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最后看了他一眼,我想他一定有看见——所以才背了身假装没有看见。
                    我很沮丧,前所未有的沮丧,一边看着他让自己慢慢振作。
                    有事的,我知道我这回完全输了。惨败。无可饶恕。
                    我的前路是晋周,可每当我向前一步,我就从来没有成功过。我曾想在这里有哪怕一次成功。但我最后还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
                    我想我已经可以试着坐正了,我发着呆,直愣愣地出神。我的家教让我像吊在半天里的“天灯”,上不去的同时也下不来。
                    “走了。”我说。
                    我一败涂地着,尽我最大的谦卑和内疚伏拜在地,有点儿发傻,有点儿断续,于是最终我在好哭好气和好笑中终于得以失去我那可怜见的神志,如此之混乱,我混乱地摸索着眼前的每一丝气息,几乎重咧开一个混乱又清醒的笑。
                    “晋周。晋周..晋周!!!”
                    -
                    我想,那一刻我已经死了。
                    -
                    结。


                    26楼2017-07-30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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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剧终。
                      丰嘉广成享年二十有六。
                      暴毙七秀坊。死因不明。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07-31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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