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些东西，失去了，再也无可挽回。大雁走了，还会在花开时回来。繁华落幕了，还会有再现的盛世。那么，失去了一个人，他，还会回来吗？
好累……是……是你吗，哥？
想伸手去抓那人，但那人却如烟雾般飘散，抓也抓不住。
是梦啊……
感觉到有人的气息，花无缺猛的睁开了眼。
是——哥！
猛地坐起身。还没睡醒吗？但这种感觉却是如此真实。直到那人苍老的手抚上他的面颊，一个激灵让他反应过来，这不是梦！他不敢奢望小鱼儿能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话，所以当这些发生时，他仍是不敢相信。
“弟弟，我回来了。”
“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花无缺颤抖着迅速握住他脸上的手，他握的是那样的用力，生怕这还是在梦里，生怕他会像在梦里一样烟消云散，怕他只是个幻影……握到他的手的那一刻，才感到一切的真实。多少次做梦梦到他，多少次醒来直坐到天明，如果只有梦里才能和他说话，那他宁愿一直都沉浸在梦里。但是，这一次……是真的！他真的醒来了！
“傻弟弟，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呢？你怎么哭了？不想看到我醒来吗？”小鱼儿满是怜爱地看着花无缺。其实无缺这些年和他说的话，他都听得到。他知道那种相思之苦，正如他，也一直思念着无缺。
胡乱抹了抹眼泪，露出欢心的笑容“怎么会呢？哥，我巴不得你早点醒过来。我不哭了，哥，你终于醒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出门别和人说，你是我江小鱼的弟弟。”虽然容貌是老，但爱捣蛋的本质还是没有变。沉默了几秒，小鱼儿开口“老花，我想你。”
“我想你，哥。”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已经失去你一次，不能再失去了！
“爹爹，爹爹，我饿了！”花念鱼从外面跑了进来，“咦？大伯你醒了！”
花无缺看着懂事的念鱼，笑了。
“对嘛，老花，你就应该经常笑笑，你笑起来才好看。”刚才那一笑，却是把小鱼儿看呆了。有多久没见到了。转身对念鱼道:“乖，念鱼都这么大了啊！”
“嗯，大伯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这些年，爹爹他一直在想你。我经常看到他晚上一个人喝酒，还经常做噩梦。不过现在，大伯醒了，爹爹就没事了。”念鱼高兴的说道。
“胡说什么呢你！再乱说罚你抄书！”花无缺一脸尴尬，急忙说道。
“老花，你对小孩子发什么脾气啊？孩子是最纯洁，最天真的，也是最诚实的。他可不会乱说话，对吧念鱼？”
“嗯嗯”有人给他撑腰，念鱼自然是高兴的，他再也不用怕他的爹爹了，于是便狠点了几下头。
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啊！小鱼儿才刚醒过来，他俩就成一气了。
“老花，我们都饿了……”
“哥，念鱼，你们先坐着，我去做饭。”花无缺说完就走了，剩下小鱼儿和念鱼这两条鱼。
“哎，小子，你爹爹做饭好吃吗？”小鱼儿问到。
“嗯！特别好吃！”念鱼一脸天真的看着这个刚醒过来的大伯。
小鱼儿望向厨房。他的无缺还真是贤妻良母——呸！什么词！
晚上，要睡觉时，问题来了。
念鱼也不小了，一个人睡一个屋子。花无缺睡一个屋子。一个屋子一张床，一共两个卧房。所以……
“老花，你看我们都这么长时间没好好相处了，我和你一块儿睡吧？”小鱼儿完全是抱着想占无缺便宜的态度说的。
在药桶里这些年，小鱼儿听着无缺深情的话语，他想明白了。一个人一生会遇到不止一个喜欢的人，他们都是很重要的人。但只有一个是可以让自己从内心深处蔓延出来想要和他一起白头的欲望。就像小仙女、苏樱，她们都是很重要的人。在小仙女死后，小鱼儿想过随她一起去了。苏樱死后，他想过一辈子就这样在药桶里，永远不要醒。但是，时间消磨了这些伤痛。这几年，他才发现，他爱她们，似乎没有那么深。真的就要与他长别时，才知道自己多么渴望醒过来，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对他的留恋、思念和爱。对，没错，他爱他！他，江小鱼，爱上了他的亲弟弟。他差点失去他，差点就和他说永别了。不过正因为这样，他才更懂得珍惜，更坚定自己对他的感觉。
花无缺是个不喜欢与人亲近的人，但面前的这个人是他哥哥，而且他们都是男的，不会怎么样的。所以花无缺答应了。
小鱼儿高兴地爬上了无缺的床。
床并不宽，两个人并排睡略显得挤了些，一扭头就能看到对方的脸。
也许是过于激动了，到了初丑时分，小鱼儿还是睡不着。一转头看到了花无缺的侧脸。
今夜的月很好，清冷的月光洒在他清冷的脸上——其实他的心是热的啊。不同于女子般柔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了两道阴影。小鱼儿的视线从额头移到了眼睛，再从眼睛移到鼻子，然后是嘴巴——小腹猛然一阵火起。该死！竟然这样都会有反应！他爱无缺，但他清楚，他的无缺，是高洁的如同明月般的存在。任何人都不可以使他蒙受污点，包括他！他也不能告诉无缺，不能让无缺觉得他是一个喜欢男人、爱上了自己亲弟弟的变态！不能让无缺知道！
腹内的**越燃越旺，只要看到那人，**就无法熄灭。他悄悄起身，尽量不惊醒身边人。走到外面自己解决之后，又悄悄地回来。他配不上无缺，更何况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夜，无眠。
“老花啊，你打算在这崖底待一辈子吗？”小鱼儿坐在石凳上呆呆地看着练功的念鱼。
“嗯。”无缺坐在一边替小鱼儿梳理着一头银丝，“心兰走后，除了你和念鱼，我对这世界别无留恋了。我想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去。”
心兰是无缺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儿，小鱼儿知道，但小鱼儿要的也不多。“那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在这断肠崖下不理世事，过着安稳的日子吧。”他也看的出来，无缺没有沉浸在过往里。可以坦然地说出心兰的名字的话，是不是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嗯。”
“我们一直在一起。”
“嗯，一直。”
“永远不分开。”
“永远。”
“永远。”
有些东西，失去了，再也无可挽回。大雁走了，还会在花开时回来。繁华落幕了，还会有再现的盛世。那么，失去了一个人，他，还会回来吗？
好累……是……是你吗，哥？
想伸手去抓那人，但那人却如烟雾般飘散，抓也抓不住。
是梦啊……
感觉到有人的气息，花无缺猛的睁开了眼。
是——哥！
猛地坐起身。还没睡醒吗？但这种感觉却是如此真实。直到那人苍老的手抚上他的面颊，一个激灵让他反应过来，这不是梦！他不敢奢望小鱼儿能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话，所以当这些发生时，他仍是不敢相信。
“弟弟，我回来了。”
“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花无缺颤抖着迅速握住他脸上的手，他握的是那样的用力，生怕这还是在梦里，生怕他会像在梦里一样烟消云散，怕他只是个幻影……握到他的手的那一刻，才感到一切的真实。多少次做梦梦到他，多少次醒来直坐到天明，如果只有梦里才能和他说话，那他宁愿一直都沉浸在梦里。但是，这一次……是真的！他真的醒来了！
“傻弟弟，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呢？你怎么哭了？不想看到我醒来吗？”小鱼儿满是怜爱地看着花无缺。其实无缺这些年和他说的话，他都听得到。他知道那种相思之苦，正如他，也一直思念着无缺。
胡乱抹了抹眼泪，露出欢心的笑容“怎么会呢？哥，我巴不得你早点醒过来。我不哭了，哥，你终于醒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出门别和人说，你是我江小鱼的弟弟。”虽然容貌是老，但爱捣蛋的本质还是没有变。沉默了几秒，小鱼儿开口“老花，我想你。”
“我想你，哥。”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已经失去你一次，不能再失去了！
“爹爹，爹爹，我饿了！”花念鱼从外面跑了进来，“咦？大伯你醒了！”
花无缺看着懂事的念鱼，笑了。
“对嘛，老花，你就应该经常笑笑，你笑起来才好看。”刚才那一笑，却是把小鱼儿看呆了。有多久没见到了。转身对念鱼道:“乖，念鱼都这么大了啊！”
“嗯，大伯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这些年，爹爹他一直在想你。我经常看到他晚上一个人喝酒，还经常做噩梦。不过现在，大伯醒了，爹爹就没事了。”念鱼高兴的说道。
“胡说什么呢你！再乱说罚你抄书！”花无缺一脸尴尬，急忙说道。
“老花，你对小孩子发什么脾气啊？孩子是最纯洁，最天真的，也是最诚实的。他可不会乱说话，对吧念鱼？”
“嗯嗯”有人给他撑腰，念鱼自然是高兴的，他再也不用怕他的爹爹了，于是便狠点了几下头。
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啊！小鱼儿才刚醒过来，他俩就成一气了。
“老花，我们都饿了……”
“哥，念鱼，你们先坐着，我去做饭。”花无缺说完就走了，剩下小鱼儿和念鱼这两条鱼。
“哎，小子，你爹爹做饭好吃吗？”小鱼儿问到。
“嗯！特别好吃！”念鱼一脸天真的看着这个刚醒过来的大伯。
小鱼儿望向厨房。他的无缺还真是贤妻良母——呸！什么词！
晚上，要睡觉时，问题来了。
念鱼也不小了，一个人睡一个屋子。花无缺睡一个屋子。一个屋子一张床，一共两个卧房。所以……
“老花，你看我们都这么长时间没好好相处了，我和你一块儿睡吧？”小鱼儿完全是抱着想占无缺便宜的态度说的。
在药桶里这些年，小鱼儿听着无缺深情的话语，他想明白了。一个人一生会遇到不止一个喜欢的人，他们都是很重要的人。但只有一个是可以让自己从内心深处蔓延出来想要和他一起白头的欲望。就像小仙女、苏樱，她们都是很重要的人。在小仙女死后，小鱼儿想过随她一起去了。苏樱死后，他想过一辈子就这样在药桶里，永远不要醒。但是，时间消磨了这些伤痛。这几年，他才发现，他爱她们，似乎没有那么深。真的就要与他长别时，才知道自己多么渴望醒过来，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对他的留恋、思念和爱。对，没错，他爱他！他，江小鱼，爱上了他的亲弟弟。他差点失去他，差点就和他说永别了。不过正因为这样，他才更懂得珍惜，更坚定自己对他的感觉。
花无缺是个不喜欢与人亲近的人，但面前的这个人是他哥哥，而且他们都是男的，不会怎么样的。所以花无缺答应了。
小鱼儿高兴地爬上了无缺的床。
床并不宽，两个人并排睡略显得挤了些，一扭头就能看到对方的脸。
也许是过于激动了，到了初丑时分，小鱼儿还是睡不着。一转头看到了花无缺的侧脸。
今夜的月很好，清冷的月光洒在他清冷的脸上——其实他的心是热的啊。不同于女子般柔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了两道阴影。小鱼儿的视线从额头移到了眼睛，再从眼睛移到鼻子，然后是嘴巴——小腹猛然一阵火起。该死！竟然这样都会有反应！他爱无缺，但他清楚，他的无缺，是高洁的如同明月般的存在。任何人都不可以使他蒙受污点，包括他！他也不能告诉无缺，不能让无缺觉得他是一个喜欢男人、爱上了自己亲弟弟的变态！不能让无缺知道！
腹内的**越燃越旺，只要看到那人，**就无法熄灭。他悄悄起身，尽量不惊醒身边人。走到外面自己解决之后，又悄悄地回来。他配不上无缺，更何况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夜，无眠。
“老花啊，你打算在这崖底待一辈子吗？”小鱼儿坐在石凳上呆呆地看着练功的念鱼。
“嗯。”无缺坐在一边替小鱼儿梳理着一头银丝，“心兰走后，除了你和念鱼，我对这世界别无留恋了。我想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去。”
心兰是无缺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儿，小鱼儿知道，但小鱼儿要的也不多。“那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在这断肠崖下不理世事，过着安稳的日子吧。”他也看的出来，无缺没有沉浸在过往里。可以坦然地说出心兰的名字的话，是不是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嗯。”
“我们一直在一起。”
“嗯，一直。”
“永远不分开。”
“永远。”
“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