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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ki与双病>_试着扔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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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病是空寂师太出题的series!
挑了第六篇妄想症x


1楼2017-06-30 11:28回复
      这是一幅画。
      画纸的中间是不规则形状的一大团黑色,因为幼儿园孩子力气太小无法用蜡笔把色彩涂匀而斑驳着深深浅浅,点点白色透过蜡笔抹出的黑色弄脏了画面,偏上的位置是两个暗红色的点,看得出来经过了反复涂抹,作为怪物的眼睛而顺理成章地存在。
      黑色怪物占据了大半的画纸,扭曲成了令人无法理解的形状,意外地有点可爱。怪物的两边被分明地划成了上下两块,下半部分是同样涂抹不均匀的灰色——大概是街道吧,为怪物所占据的街道——上半部分是明亮的橙色。那已经是36色蜡笔中最黯淡的橙色了,她尝试在橙色中混入一点黑色,却只是使画更加脏。夕阳所晕染的天空。
      某双手将画纸揉成了一团,随手扔在了不知名的角落。她伫立在夕阳下,背对着露出诡异笑容的怪物,犹豫了很久,然后走向那个阳光无法到达的角落,弯下腰捡起了纸团,不紧不慢地展开——黑色沾得到处都是,没有人会喜欢这样一幅拙劣的儿童画。
      这是她眼中的世界。
      幼儿园时她与我是一个班的。
      小学时她在我隔壁的班级。
      初中是她的寝室正对着比我高了一个楼层,每天清晨我匆匆走向楼梯,总会看见她的背影在楼梯间一闪而过。
      高中时她与我都考上了学校的重点班。
      高考时她失利了,我也是,成为了万千无人知晓的牺牲品之一与之一。
      大学,我们分割两地。
      工作后,我们被调到了同一个单位。
      命运就是这么奇妙,可惜,我们几乎没什么交集,甚至如陌生人一般没有交集,也从未想过彼此之间会诞生什么长达七八年乃至十几年的深厚友谊,仿佛理所当然地认为下一秒另一个人就会被人海冲得无影无踪。
      因此,我对她的印象零零星星,什么时候的都有,如残缺的拼图破碎不堪。
      幼儿园时,有午睡的要求,似乎是一个小时吧,无所谓。印象中我似乎真正午睡的次数屈指可数,往往是缩在被子里盯着高悬在墙上的时钟,这是我人生中最早的等待。而她就睡在跟我隔了一个铺位的地方,我常常听到她辗转反侧时的窸窣声。
      然后秋日的一天,她突然爬起来,双手在空中无助地虚抓像是疯子在舞蹈,一边哭喊着无人听懂的话语,慌忙地躲避着不可视的怪物,踩到了别人的腿,顿时失去了中心向我倒下来,当我尚且没反应过来、摸不着头脑时,摔在了我身上,她那张抹满了眼泪的脸连着睁得极大而显得有点吓人的眼睛迅速逼近,被砸之后因为有被子缓冲两人都并不觉得怎么疼,但吓得不知所措的我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跟着她一起放声哭了出来。
      嘶……印象深刻。
      她后来便没有再午睡过,一个人捧着故事书坐在窗边小声地念上面一块块大大的字,老实说,作为午睡困难户,我稍微有点羡慕她,后来才知道看书时她其实一直在想那天发生的事,失望没有人听懂她哭喊着什么。
      ——“救命啊,它过来了。”


    2楼2017-06-30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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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前,我踌躇了很长时间。
        半个小时前我吃完午饭回到了办公室,准备小睡一会儿再继续进行了一半的作业,谁知道我刚趴下,领导便推门而入,吓得我睡意全无地直起了腰。
        “今天她没来上班呢。”好在领导看上去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只是一如既往地绷着脸环视了一圈杂乱的办公室,并排而置的五六张办公桌上无不散乱地堆着些文件与杂物,每一堆后都藏着一个因长期加班、熬夜而神情憔悴的可怜且可悲之人,“也没有请假。”
        要说“她”的话,也只有她了,这宛然已成了她的名字。
        她一直有点神经过敏,眼神直楞楞的,眼眶明显地向内凹陷。或许是害怕惊醒活在自我世界中无法挣脱的她,同事很少直呼其名,而是用眼神或手指的只是来代替,逐渐地,她便成了“她”。
        “有点不放心,拜托你去她家里看一下,我有事抽不开身。”体贴下属的好上司,我却千不该万不该地开起了小差,想到同事在闲聊时曾如此评价此刻站在我面前的男人,“没完成的任务会布置一点给另外一个人来分担的。”
        “早去早回。”
        没有选择的余地。
        一分钟前,我发现她家的大门半掩着,其中隐约传来尖细的喊叫声,当我脚踏入铁制的金属门槛、第一声脚步声响起在空荡荡中的客厅中时,那尖细的声音戛然而止。
        至少就客厅而言很整洁,前一天带回家做的方案也被整整齐齐地叠好,与笔记本一起放在干净的餐桌上。地上没有杂物,墙上也好,桌上也好,唯一的装饰是一个绘着精致图案的圆盘木钟。我看了看手表,木钟慢了四分钟。
        之前的声音是从一扇紧闭的木门里传出的,这扇木门也是屋子里仅有的关起来的门。我可以肯定她就在里面,她的呼吸太过急促,她的心跳太过紊乱,穿过躁动的空气传递到了门外,我听得一清二楚。
        深吸一口气,我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冰冷、厚重的木门——我没有推门,门却开了,蜷缩在被子中的她猝不及防地暴露在我的视线中。
        “你不要过来——”她歇斯底里地大喊,失去了光泽的长发从前面披下来遮住了脸,带着哭腔的声音嘶哑得难听,把愣在门口的我震住了,她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绝望而残暴如同一只被逼到了绝境的狼。
        “我不是……”我向来不是个勇敢的人,若不是我怕我一跑,她会追上来把我抓住,我肯定已经撒腿逃跑了,声音弱气无比,融化在了没有光的胶体中。
        “你为什么要回来?”她质问我,发丝的缝隙间那双眼睛中布满了密密麻麻蜘蛛网般的血丝,格外狰狞。我不知所措地接受她的质问,嘴唇分开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对不起。”她突然蔫了下来,怔怔地说,失了魂般踉踉跄跄地爬下床,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拉开了不透光的窗帘,于是明媚的阳光照下来了,映在她空洞的眼中,却没有一打你反光,只使得她本就苍白的脸颊越发得苍白,憔悴与不安与恐惧。她的心跳逐渐稳定,而我的心跳迟迟无法回归控制。
        “抱歉。”为了确认自己的存在一般,她再次道歉,“我没事。”
        “我没事。”她说给自己听。
        “这里安全吗?”我拉开桌后的椅子坐下,递了个眼神给小心翼翼关上门的她。明亮的阳光从我身后的落地窗洒进来,悬浮在空气中的灰尘颗粒反射着柔和的金色光芒,只是让空气显得更为浑浊。
        “暂时是安全的。”她一脸紧张地回答我,坐在了我的对面,眯了眯眼睛似是对迎面射来的刺目阳光不是很习惯,刻意压低的声音和放轻的脚步仿佛是只偷走了鱼干的小猫,让人感到有点好笑。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我尝试着想让她放松一下,随手转起一只放在办公桌上的黑笔,拉出了姑且自认为是友好的笑容,“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没有办法的。它不准我说出来。”她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低下头恐惧的眼神四处游离,坐立不安的模样似乎下一秒就打算逃跑,“如果我说出来的话,它会杀掉我的。它会这么做的,它时时刻刻都盯着我……”
        “现在它在这里吗?”我不得不打断她没有停止的絮絮叨叨。
        “不在。”她愣住了,注视着我的眼睛中充斥着迷茫,肩膀倏地抖了抖,“不不,它无处不在。”
        “所以不愿意去看心理医生也是这个原因吗?”没有必要去深究她刚刚自相矛盾的回答,我问出了原本准备好的问题,手肘撑在桌上,她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唔……除了你还有谁见过它吗?”
        “没有。”她的语气意外得很肯定,“但是它确确实实存在。”察觉到我的意图后,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激动,浸透了被怀疑时的愤怒与耻辱,纤细的血丝从眼角开始一点点缠绕上眼白。
        “你冷静一点。”老实说,对话进行到这一步我已经很疲倦了,想要临阵脱逃,明明最初接受这个额外的任务时就十分不情愿,“我们是真心想要帮助你的,我也是,其他的同事也是,领导也是,担心着你,不希望你再痛苦地如此活着才来找你的。”
        话语溶解在明亮的阳光中,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转瞬间淡去的回音,我垂下了眼睑,影子在桌上勾勒出扭曲的暗色轮廓,等待她的回答。
        “小时候我画过一张画,画的是它。”
        “它全身都是墨一般的黑色,只有一双眼睛是如血的赤红色。它像是一滩液体,却能立起来,扭曲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变换和移动时会发出咕噜咕噜胃蠕动时恶心的声音……”
        “它每时每刻都跟着我,寸步不离。有时候它会突然变成我的影子,血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时不时发出或尖锐或低沉的欢呼声。”
        “每当我睁开眼,它附着在我脸上,像牙膏一样黏黏的,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想要把它从脸上扯掉,却只能抓到自己的脸。它封住我的呼吸,用溺人的声音呢喃着真是美味啊……啊——”
        我抓住了她冰冷的手,她下意识想挣脱,但是没有成功,抬起头时,眼球已经被红线般的血丝紧紧缠绕,颇为吓人,她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我递了一杯事先倒好的温水给她,“对不起,让你描述这些可怕的事情,如果受不了的话,就不要说了吧。”
        她抿了口水,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继续说下去,空洞的眼中已经失了生气,“上幼儿园时它曾出现过一年,父母带着我四处看医生,但我害怕被它知道、害怕被杀掉,只是守口如瓶,有一天它悄无声息地走了。这点我能清楚感觉到,它在的时候,不管是否在身边,我都会有一转头就会撞上它的目光的感觉,仿佛时时刻刻被谁监视。”
        “我本来以为所有一切这样便结束了……我以为它从此之后只存在于我的梦中。”
        “不久前,它又回来了……”她的顿了顿,极力克制声音的颤抖,“它说,你不要逃,你不要逃……”水珠大小的滴滴眼泪流转在她的眼角,她痛苦地抱住头,几秒后嘶哑的声音戛然而止,手指指向我身后如画一般绮丽的夕阳,我下意识地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什么也没有。
        “它来了!它来了——”她站起身逃向大门时被椅脚绊倒,口中的尖叫尚未结束便失去了重心向木门倒去,但她丝毫没有感到疼痛般迅速爬起来,在我不知所措的注视下拽开了门,然后发出了更为凄惨的喊叫,向后倒在了地上,传来了碰撞在大理石地砖上的闷声,“救命,你不要过来!”
        尖锐的余音为夕阳焰火般绚丽的色彩蒙上了诡异的纱,她似乎是喉咙被扼住般连求救声也只剩下细碎的嘶嘶声,当我赶到她身旁时,已经没了声息,空气静得可怕。她那双暴出的眼球已经完全是赤色,如鲜血一般晶莹剔透的赤红色,如针一般扎在我的视网膜上,永远烙印在我的灵魂中。
        寂静得令人无法呼吸,只有最后她嘶哑的、恐惧与绝望的尖叫回荡在黑色的世界久久不散。
        她死了,死于心脏病。
        闭上眼睛,那双暴出的赤红色眼睛便浮现在脑海中,日复一日挥之不去,倒映着夕阳抑郁的色彩,伸出了黑色的触手,将我束缚在妄想的世界中无法逃离。
        我扯下了发圈,散下早已失去了光泽与柔顺的灰色长发。
        咕噜咕噜咕噜,真是美味啊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咕噜,你不要逃、不要逃咕噜咕噜……


      3楼2017-06-30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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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了qwq时间大概是四分钟。可能没看太仔细。下面是一些个人小观点。
        1.文中的一些用词恰当准确。“她”的神情刻画非常真实。
        2.第一人称采用的比较巧妙,看的时候代入感较强。
        3.如果说作为系列篇之一,文章满足度还是比较高的。但是作为单独的一篇文章来看,在人物刻画上略有欠缺。文章对“她”的病态刻画很不错的,但是个人觉得“她”的人物不够立体和全面。病态之外是什么样子的?性格相貌和一些观念如果能让她的部分正常与心理病态形成对比冲突会给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4.环境渲染略欠缺。尤其是社会环境加强些更好?
        5.天生的妄想症qaq真的好可怕,看完真的被吓到了。
        我的建议都是瞎提的,太太我感觉你好高产啊_(:з)∠)_
        总之继续努力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6-30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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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还有活人握草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7-06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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