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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北海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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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附合订本,虐狗长篇,希望大家支持


IP属地:辽宁1楼2017-07-01 22:16回复
    IP属地:辽宁2楼2017-07-01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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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一生总是坎坷的,我们的命运就如在冰河中溯游的扁舟般,不知前路,不明方向。最初的美好总是留不住的。正如夜莺的歌声终究会被时间冲淡在漫漫夜色中,学士的鬓角也会带着遗憾被一丝丝的斑白挤入。但这并非人生的全部。也许我们并不一定有一个令人心动落泪的结局,但路途上最美好的风景必将永远留存在我们心中。
      1982年,北海的岸畔,那些以韶华之年为了信仰呕心沥血的革命斗士们或许不会在历史的碑文上镌有一丝一毫的痕迹,但是在他们自己的心中,那段经历无疑是一生最珍贵之物。当夜莺轻轻落在你的肩头,那歌声萦绕在生命中的每一个夜色下,温婉而微凉。
      ——题记


      IP属地:辽宁3楼2017-07-01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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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5楼2017-07-01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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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7-01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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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前射一发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7-01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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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参孙学士
              北欧的荒原在一年的多数时节里都是被冰雪笼罩着的,寒冷是这里一成不变的主旋律,但这里的寒意又和列宁格勒肃杀的冬寒有些微妙的不同。麋鹿在苔原上欢快地跳跃,云杉的松针中间或有松鼠出没。这些雪地里的小生灵赋予了挪威诺尔兰郡别样的朝气。太阳斜射在雪地上,于深寒中撒下丝丝暖意。
              突然,麋鹿转过头,乌黑的眼睛中透露出点点警惕之色,鹿耳在寒风中轻轻颤动,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和谐的声音。接着,它猛地撒开四蹄开始飞奔,不一会,那矫健的身形就消失在苔原深处。
              噪音的制造者,一辆苏制猛虎式装甲车,缓缓地前行至麋鹿刚才所在的位置。哦,不止一辆,和它相同型号的伙伴们纷纷从雪地中现身,这些猛虎装甲车都披被了白色的帆布,就连那代表信仰的红星标识也被似乎是无意中粘上去的积雪掩盖。车载机枪低下脑袋,凶性内敛。若不是帆布下高高扬起的防空机炮,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一辆车子在战场上将是轻步兵和空中单位的噩梦
              我坐在车里,用略微打着哆嗦的双手翻阅着膝盖上的文件。感受到车子突然熄火,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在零下十余度的环境下,车子如果熄火,很快引擎就会冻住,届时这人类最普遍的交通工具就会成为雪地里的一个铁棺材。
              “同志们,怎么回事?”我打开车门,看着后面装甲车里的红军士兵一个个跳下车,他们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其中之一,一个个头快到两米的俄罗斯壮汉,跑到我面前行了个军礼“特使同志,您的装甲车出现了机械故障,就目前来看我们无法维修。”
              我摘下眼镜,擦了擦因为车厢内外温度差而蒙在镜片上的哈气“卢曼同志,这种事还要我说多少遍——人不要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车不能开了,那就让我这车的人在其他车上挤一挤,为什么让整个车队都停下来?”
              “那个….”警卫队队长卢曼,这个壮汉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罕见的为难神色“特使同志….我们在来的路上已经坏了三辆装甲车了,现在每一辆装甲车上都塞满了人,换句话说….现在我们只有把一些同志扔在这里,才有可能继续前行。”
              “嘶~”我懊恼地抽了口凉气,让冰冷的感觉透过上颚冷却一下自己的大脑。“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哪里?”
              “我们现在位于诺尔兰郡南部,与北特伦德拉格郡交界处。”卢曼身后一位捧着地图、戴着眼镜的红军战士走了过来“就目前而言,我们离最近的城市也有几公里的路途…”
              “特使同志,中国人请求停下来,他们那里也有一台猛虎装甲车熄火了。”又是两位红军战士从队伍后方跑来,带来了更加糟糕的消息。
              我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脑袋和胃部一样隐隐抽痛了起来。一路上,我都在为这次谈判做着种种准备,谁知道我连挪威政府的人都没见到,就在雪地里遇到这种囧况。明知时间来不及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摆摆手示意队伍原地休息。
              “卢曼,特勒夫,尼涅尔,尼基科,把同志们召集起来。对,把中国人也叫来,我们需要集思广益,共同面对难题。”我强忍疼痛揉了揉太阳穴,挪威的寒风迅速把我头上渗出的汗珠吹干。
              卢曼带着兄弟两人去往中国那边了,但特勒夫并没有挪动脚步。“门叙莱同志,你不要紧吧?”他凑近了我,低声问道。
              我动了动脸上的肌肉,试着挤出一个笑容,但这似乎并不容易,胃部的刺痛一阵接着一阵,让我的额头渗出了更多的汗水,这更加剧了热量的流失,我感到寒意正一点点地侵蚀着我的身体,但我还是极力抑制住痛感,抬起沉重的手臂拍了拍这位老伙计的肩膀“特勒夫同志,我没事的。”
              “我去给您拿药。”作为跟了我很久的人,特勒夫怎能被我骗到呢。我微微点头,默许了他的行动。不多时,他拎着一个纸包和一个油布包走了过来。“门叙莱同志,这药…”
              我看了一眼他拿来的药,心里顿时咯噔一声,那黑色汤状,分装在一个个塑料袋里的中药居然冻成了固体,只有那些止痛片还能正常食用。
              关键时刻,便也不由多想,我打着哆嗦从特勒夫手中接过那白色的药片,看也没看就扔进嘴里,接着快速从地上较干净的地方抓了一把雪就要送入口中,特勒夫急忙把自己的水壶递给我“门叙莱同志,用这个吧,这个不是伏特加。”
              我连忙将那把寒气直送入我手骨的雪花抖掉,接过水壶灌了两口,冰凉的水裹挟着药片顺着我的消化道通入胃部,我感到一阵剧痛,不得不靠着装甲车微微蜷起身体,等待着止痛片发作,哦,在这种天气下,除了特勒夫,谁会带着一壶冰水上路呢?但就目前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从我加入苏联红军开始,特勒夫就是我最亲密的左右手。他同样是个有学识文化的人,在教育普及度不高的红军战士中,他是少有的能在我高谈阔论时接下话茬的人。在多数知情的苏联红军眼中,我无疑是解放华沙最大的功臣,但就我个人来说,华沙行动的功劳如果分成十份的话,我得五份,特勒夫要得四份,剩下一份则给克拉克等其他地下党人,还有进攻的红军战士。
              所以,在参与这次行动之前,我特地致电克拉克,将特勒夫调回我身边,随之而来的还有由我亲自挑选的几名红军精锐。他们每一个人的简历我都反复看过,对于部下的挑选我从来不敢马虎,尤其是这次,种种迹象显示这次的任务并没有我之前所想的那样简单。
              挪威并不是欧盟成员国,且在苏联对欧盟宣战时就保持了中立。但由于军事上的需要,欧盟强行租借了挪威的一片土地并建立了军事基地,当地驻军的一些不当行为引起了挪威民众的不满。再加上苏联舰队在挪威海与欧盟舰队激战时,有很多挪威商船和渔船被双方炮火波及,这导致挪威国内的反战情绪一再上升。但和平的先发前提是结束战争,那么,究竟应该支持欧盟还是支持苏联就成为了一个大问题。
              我个人对于挪威的态度还是很乐观的,毕竟想要和平的挪威势必向强的一方寻求庇护,而节节败退的欧盟看起来怎么也不会让人安心。当然,这不代表他们会欣然接受我的提议。毕竟挪威执政党:工党,同样是一个资本主义性质的政党,且在之前一直有加入欧盟的倾向。而我所寄予厚望的挪威共产党的势力并不很大。
              “特使同志,我们准备好了。”卢曼前来请示,我这才从沉思中惊醒,看看四周,还能动的猛虎装甲车呈环形围绕着我所处的空地,坚固的车身将寒风抵御在外。夕阳西下,橙红色的晚霞为雪地铺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从这个由装甲车和篝火构成的,冰天雪地里的温暖之圈里向外看,这夕阳显得格外美丽。那一刻,我感到有些恍惚,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挪威的冰原。
              红军士兵们升起了火堆,拿出了车内剩余的伏特加。那几辆印着五星旗的装甲车里,一名名亚洲面孔、穿着同样印有红星但款式略微不同的军装的中国军人正依次跳下车。我默默注视着这些显得有些瘦小的亚洲人。是共同的信仰,让我们走到了一起。
              突然,我的眉毛挑了一下。
              在中国军人中,我看到了一个有些异样的身形。虽然那个人从头到脚包裹得很严实,但帽檐下露出的发辫还是暴露了她的身份。
              中国人里面居然有一位女兵,而且看周围人的态度,还是一位地位不低的军官。
              虽然我并不支持什么战争让女人走开的论点,但在我的印象中,女兵一般都在后方,担任一些后勤或者救护的工作,而不是在这种绝密任务中出现。这让我在好奇的驱使下多看了那位女兵两眼,不过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她仿佛也感应到了正对她的目光,忽地抬起了头。
              我连忙将目光转向一边,二者的眼神在空中交错的一瞬间,我注意到了她那平静如水的瞳孔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特使同志,中国人和我们的人都已经到齐。”不等我多想,卢曼的报告再一次到来。我只得放下心中的繁杂,迈步走到营地中央最显眼的位置。篝火的温暖让我的全身感到一种别样的舒适。特勒夫快步跟在我的身边。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两军士兵安静下来,等待着我的指示。
              “同志们。”我说道“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如你们所见,一路上,我们的猛虎装甲车不停地出现机械故障,到现在,现存的猛虎装甲车已经不足以支撑我们所有人到达目的地。我们要面临的是一个困难无比的抉择,是留下一些同志,继续前行?还是想办法寻找新的交通工具?”
              特勒夫站在我的身边,每当我说完一句话,总会停顿一小会,好让他把我的话完完全全地翻译成汉语。
              挪威的苔原虽然不缺野兽补给食物,但毕竟是常年冰封之地,四下百公里无人烟,而且难保欧盟的驻军会不会出现,一个人留在这里,脱离组织,可以说危险度不亚于不带补给在沙漠中求生。
              但是现在这种地方,又到何处去补充交通工具?
              我身后的卢曼等人开始窃窃私语,声音很小,但我还是隐约听出了他们的焦虑。对面的中国人的纪律则相对好一些,我认出了有过一面之缘的刘俊时和韩相,其中韩相正在那位女兵耳边说着什么。不一会,刘俊时,韩相,还有那位女兵向我走来,我略微有些惊讶,但很快我就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先开口的依然是韩相,虽然他的俄语还是有些让人忍俊不禁“门叙莱同志,很高兴再度见面!这位就是我们的特使,‘红莺’林书记。”
              说实话,在这之前,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过所谓“红莺”居然是女性,虽然韩相和刘俊时已经提到过她,但在中文里,“他”和“她”发音相同。而由于时间紧迫,我和我的小队早在中国小队还未到达华沙时就先行触发,直到昨日才与中国小队在挪威会和,所以我在之前也并未与这位中国特使会面。当然,这些念头不过一闪而过,我伸出右手,与她伸过来的,戴着手套的手握在了一起“很高兴见到你,林同志。”


              IP属地:辽宁8楼2017-07-05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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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不错,细节上进步许多。*^_^*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7-05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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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参孙学士
                  哦,马克思先生在上,我差点就露怯了。
                  说实话,虽然我自认精通多国语言,但对于中文,尤其是古代中文,我的研究并不很多,对于他们的诗句更仅是略通皮毛。不过看到林跃马扬鞭,朗朗上口,不由地策马到了她身边,恰逢她回过头看我,便又只能故作镇定评价了一句,还好她所吟诵的真是诗,否则我怕是要在同志们面前丢了面子吧。
                  我端坐马上,微定心神。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心乱,哪怕是在华沙面对欧盟特工的枪口时我的心脏都未跳的如现在这般快。回想起来,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貌似都没有让任何女性进入过我的世界,我也一直认为我的心中除了那真挚而热切的革命信仰外容不下其他事物,但是现在,一位素未谋面的东方女士却让我差点失态。
                  真是个神秘而有趣的东方女人。我回头看了一眼,林同志已经将围巾重新拉了起来,红色的布料遮住了眼睛以下的面孔,她的眼睛中洋溢着喜悦,看得出来她很喜欢骑马。
                  “卢曼同志!”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快速把头转向另一边,对警卫队队长卢曼喊道“现在我们大致走了多远?”
                  “大概有五六公里了,上校!”卢曼大声回答“在雪原里,我们的移动不能太快!”
                  “时间应该够了。”我点了点头。苔原上的寒风吹过我的衣角,从松枝间抖落一片白色的雪雾。我缩了缩脖子,不由得回头扫了一眼,林轻巧地一拉缰绳,那马就如通灵性一般的稍微改变了路线,那撒下来的雪雾非但没沾到她的身,反而让那骑着马的身形在朦胧中多出了又一种美态。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连忙回过头,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到底是怎么了?
                  当夜,我们仍在雪原之中宿营。四辆猛虎装甲车挡在了风最大的方向,马则被栓在了营地正中。红军战士们升起了火堆,一众人都围坐在跳动的火苗旁享受这难得的温暖,除了少数人,包括我。
                  夜晚的寒冷似乎渗近了我那本就不健康的肠胃。一阵又一阵剧烈的胃痛让我几乎难以挪动。装甲车的钢铁内衬冷得像坟墓,我也只得蜷缩在座椅上,稍微保存着自己体内所剩不多的热能。
                  “吱呀”
                  装甲车的门被推开,寒风似乎马上就要钻进来,但到底没有。特勒夫的身形迅速挡在了车门口,他一手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搪瓷水缸,一手把车门紧贴着他的身体紧紧关上。“抱歉,门叙莱同志,我来晚了。”
                  “无碍。”我哼了一声,全力直起身体,把手中冻成固体的一包中药递了过去。
                  “幸好中国人那边有烧热水的习惯,否则我可能要等更长的时间。”特勒夫接过装着中药的密封塑料袋,直接扔进了手中的热水缸里,现在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中药变成可饮用的液态。
                  “水缸留给我,你去和卢曼他们烤火吧。”我说道。虽然特勒夫是我的心腹,但我并不十分愿意让他看到我痛苦的样子。
                  特勒夫微喏,就在他转身,即将打开车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特勒夫。”
                  他转过头,带着几分不解看着我。
                  “别喝太多酒。”压抑着痛苦,我严肃地说道。
                  “是。”他认真地点点头,开门走了。
                  我把手伸进热水里,捏了捏装中药的塑料袋,里面的中药已经变成液体了。哦,之前我一直认为,酒是让人毁灭的东西——现在看来,中药似乎是比酒更危险的东西。
                  用两根手指捻着密封袋的一角,我将那袋中药从热水中提了起来。因为重力的缘故,我所提起之角的对角线位置鼓囊了起来,热水水滴从袋角滴落,落入冒着蒸汽的搪瓷缸中。
                  徒手撕开密封袋的一角,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开口含在嘴里,拼命一仰脖!
                  苦。
                  在尝到中药之前,我从未吃过这么苦的东西,哪怕是那些老式的,几乎全部由可可豆组成的战时巧克力也没有这样的苦味。而这种苦也和我最喜欢的咖啡的味道大相径庭。中药的苦,是带着浓烈的涩的苦,还有一种莫名的让人呕心的甜味。
                  我全力抿着嘴巴,尽力不让药水从口中流出。得病多年,便早就明白了良药苦口之理。几乎经过一个世纪的漫长的斗争,我的口中终于没有了那些棕色的液体,但是回过神来,看看手中的密封塑料袋,那浑浊如泥浆的中药依然占据袋子着近五分之三的体积。
                  第二口又与第一口不同,似乎那短暂的加热并不足以驱赶药水中所蕴含的寒冷,短暂的暖意后,口中的苦涩瞬间又变得冰冷,这几乎超过了我能承受的极限,但我到底还是拼命打开会厌软骨,尽快让这些东西流入食管。
                  下次抓住了欧盟的特工,一定要用灌中药的方式来逼供,我发誓。


                  IP属地:辽宁12楼2017-07-11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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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虎APC的作用……感觉还不错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7-11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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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胃痛稍歇,我从文件堆下抽出了一本油纸封面的书,书页有些老旧泛黄,似乎是从路边书摊随便淘来的二手货,但是翻开封面,这本书所蕴含的最高价值便显露无疑。在那泛黄的扉页上,除了俄文标注的《堂吉诃德》和工工整整地印刷在下方的作者名“塞万提斯”外,还有一行钢笔书写的,龙飞凤舞的字迹,它所组成的,是一个传奇般的名字。
                      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
                      每当我捧起这本书,看到这个名字,我都会想起那个鬓角已花的将老之人,一次又一次地在我面前,口沫横飞地讲述那段经历。
                      “从凌晨四点到七点…我在红场等了三个小时…斯大林元帅终于来了…他与我们握手…我恳请他在我的书上签名…这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
                      认识我父亲的人,都只说他是个刻板的读书人,除了从事革命工作,他从来没有对任何其他事表现出热情。但我知道,这本书和书上的签名在他心目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力量。童年的我最喜欢翻书,他也经常称赞我小小年纪就有了对读书的渴望,虽然我时不时把书弄坏。但是只有一次,当他发现我在碰他的书时,狠狠地责骂了我,那时我正在翻的书,就是这本被他珍藏在书架最上方的《堂吉诃德》。
                      待我稍大些,他才开始把这本书一点点读给我听,嘲笑欧洲地主阶级和骑士阶级的不可理喻。我却是对这个故事入了迷,老实勤勉的神父,机智勇敢的参孙学士,幽默的公爵夫妇,聪明的理发师,这些人物无一不给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在敲定代号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
                      随手翻动书页,我意外地找到了一张叠起来的纸,展开一看,却是一封信。
                      致参孙学士:
                      望多若泰小姐已经在您那里安置下来,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医生,希望您和学童一定要保证她的生命延续下去。她常说她最想看到的就是红旗在华沙上空飘扬的那一刻。
                      公爵和公爵夫人不回来吃晚餐了,他们有约会要赴。
                      托波索夫人
                      哦,这是我在华沙解放前夕收到的一封密信了,当时因为有更紧要的事情打断,我便将密信夹入书中,谁想到这一夹就是几个月。华沙已经解放,这封信便也早已无用,但其中的内容还是勾起了一些隐藏于我脑海深处的,不好的回忆。
                      我甩甩头,丢掉那些无意义的记忆,打开装甲车的门,带着书和密信走了出去。
                      一开门,冷风就用它冰凉的胸怀亲切地拥抱我,我裹了裹军大衣,抬头看了看火堆旁的众人。
                      卢曼和尼涅尔兄弟甚至已经脱下了大衣,独留一件衬衫在身上,不过似乎并不用担心他们会感到冷——看看他们手上和脚边的酒瓶吧。特勒夫正在和韩相交谈,他身边也摆着半瓶酒。林也坐在火堆旁,手中是一叠厚厚的文件。她身边两个年长的中国士兵,一个在抽烟,一个仍尽职尽责地持枪警惕着四周。
                      “咔咔”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此时传入了我的耳朵,我转过头,看见猛虎装甲车旁边,一个佝偻着的身形正摆弄着什么。
                      “普狄佐夫!”回想了一下士兵们的简历,再采取排除法,我一下子便知道了这个人影的身份。我朝他走过去“你不去烤火,在这边干什么?”
                      他转过头,接借着远处的火光,我看到他脸上都是漆黑的油垢,但这掩盖不住他本就黝黑的脸和从鼻翼直到耳根的一条狰狞伤疤。见到是我,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不整齐且略微泛黄的牙齿,这显然让他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形象更加的恐怖。“上校,我在保养装甲车。”
                      “保养?难道装甲车又出故障了?”我皱眉道
                      “不,上校。”他挥了挥手中的机油和扳手“装甲车本身没问题,但是为了保证以后的路途不出问题,保养是必要的!”
                      “没问题就好。”我点了点头“对了,普狄佐夫,先别修车了,帮我个忙。”
                      “请上校吩咐。”他立马扔掉手中的工具,尽量直起身,不过这样更让他的驼背愈加明显。
                      “也没什么大事,去火堆那,拿个火把过来。”我指了指卢曼等人的方向。
                      普狄佐夫点点头,立马照办,但跑出去两步后,他还弯腰随手抓了一把雪,把面部和手上的油污草草擦干。
                      我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了看猛虎装甲车打开的油箱,油箱口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仔细看时,还能看到漆黑的手指印和刷子留下的纹路,刺鼻的汽油味冲进鼻腔,倒是把那挥之不去的中药味冲淡了几分。
                      “上校。”就在我不懂装懂地看着装甲车油箱的结构的时候,普狄佐夫已经返回,他的手上是一个燃烧正旺的火把,滚滚的热能从跃动的火苗中传来,让我感受到一丝暖意。我点点头,接过火把,朝着远离火堆,也远离普狄佐夫的方向去了。
                      这里是装甲车车头的位置,也是营地最不起眼的一角,积雪上没有半点杂质,如同一条白色的毛毯,这地方正合我的心意。我将火把朝雪地上插去,却发现积雪不是太深,而雪层下的土地早已封冻,火把很难穿入。
                      我不甘心,举起火把使劲一顿,又朝下用力,火把到底被我结结实实地固定在了雪地上,不过燃烧的火苗险些灼伤我的臂膀。我暗松一口气,将那封信放入火苗中,火舌立即舔上纸张,我一松手,那带着火焰的信纸飘落在雪地上,刹那间变成一团黑灰。
                      既然都来了,便在这里呆着罢。我略一思忖,索性坐在雪地上,摊开了那本不知读了多少遍的《堂吉诃德》,就着火光,又一次读了起来。
                      突然,我感受到了注视。
                      人是有第六感的,当被人注视的时候,大多数人会有一种如针刺般的预感,这种感觉在上过战场的人身上愈显强烈。我抬起头朝火堆望去,大多数人还如之前那般,只有林,似乎很匆忙地低下头,胡乱翻着手中的文件。
                      心中一动,我并未多做反应,继续翻着手中的书,但是心思却有些飘忽了。


                      IP属地:辽宁14楼2017-07-11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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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地上隐隐有脚步声传来,我捧着书,只装作没有听见。那军靴踩踏积雪的声音一点点靠近,终于停在了距离我不到五步远的地方。接着就是林那娴熟的俄语“门叙莱同志?”
                        “啊?林同志,您怎么过来了?”我抬起头,装作才发现她的样子。
                        林雨滢蹲下身,她这次并没有戴围巾,俏丽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一览无余。她的面孔是典型的东方美人面孔,标准的瓜子脸,黑色的瞳孔里映着火光,如黑曜石一般闪烁着光泽。两条麻花辫从两耳后垂下,搭在肩头。或许是因为我的注视,她的脸有些微红,这更增加了她的美态。“门叙莱同志,您不和其它同志待在一起么?”
                        “我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士兵有士兵的位置,我有我的位置。”我笑道。
                        她微微一怔,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止住了,改口问道“您在看什么书?”
                        “《堂吉诃德》。”我微笑“林,你知道‘参孙学士’这个代号是从何而来的吗?”
                        “知道。”她颇有自信地说“参孙是犹太教神话中的力量之神,受刑和救赎之神。”说完她扫了一眼我瘦削的手臂,似乎是在疑惑我和我的代号实在有些不符。
                        “不,不,不。”我被她逗笑了“‘参孙’这个名字单独拿出来,和‘参孙学士’代表的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物。”
                        “参孙学士是《堂吉诃德》里的重要人物之一,是堂吉诃德的同乡和朋友,为了治好堂吉诃德的疯病,他先后假扮‘镜子骑士’和‘白月骑士’与堂吉诃德决斗,并最终使得堂吉诃德悔悟。”说到这里,我望了望西方“堂吉诃德是骑士,骑士正是欧洲的代表。我之所以取‘参孙学士’这个代号,取的便是‘唤醒欧洲之人’这个含义。”
                        “受教了。”林点头。接着,她又问道“您很喜欢《堂吉诃德》这本小说吗?”
                        “是啊,这本书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翻开手中书的扉页“这是他的宝贝,有斯大林元帅的亲笔签名。”
                        “斯大林元帅的签名?真了不起,不过这本书是‘留给你’的?那令尊…”她很聪明,一下就抓住了我话语的重心。
                        “是啊。”我点了点头,将书合上。“1972年盟军撤军前夕,我的父亲因组织当地居民进行反抗驻军游行,被美国特工暗杀。那年我16岁。”
                        “很抱歉。”她喃喃道。
                        “马克思先生说过,革命总是伴随着暴力,流血和牺牲。一路走下来,牺牲的同志太多了,我便也想通了。”我故作轻松地笑道。真的能够释怀吗?我想我自己都不信。
                        “我的家庭是一个典型的红色家庭。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也就是第一次红色战争时期,我的父亲就在苏联红军中任职,他是一个积极的布尔什维克,负责在俄罗斯的各个城市和乡村间穿行,向工人和农民们分发传单,给予他们土地,领导他们创建公社,对他们的孩子进行基础教育——以及,让他们成为苏联红军的一份子。苏联在二战中战败后,美帝国主义开始破坏苏联的社会主义体系,苏联红军大规模解散改编,父亲愤而辞职,在他的余生中,除了一直尽可能地对抗盟军的高压政策外,他将大多数心血倾注到了我的身上。就算美帝邪恶的旗帜笼罩了整个莫斯科,他也依然保证我成为一栋小屋中的,长在红旗下的孩子。”
                        “他是个伟大的人。”林说道。
                        “谢谢。”我笑了笑,继续讲述。
                        “他的努力到底没有白费。当罗曼诺夫总理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即世界革命战争时,我已经是重组的苏维埃红军中的一位年轻的新政委。我随军参加了对乌克兰的解放战争。不同于那些战场上手持波波沙冲锋陷阵的红军战士,我和我的团队以大脑和辩才为武器,在谈判桌上以另一种方式为世界革命贡献自己的光和热。”
                        “华沙解放,是你的功劳么?”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
                        “没错,我和特勒夫都参与了华沙解放前的地下工作。特勒夫代号‘学童’,一直是我的亲信和朋友。”
                        她不言语了,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我微微一笑,站起身。“和您聊天很愉快,红莺同志。”
                        “和您聊天也非常愉快,参孙学士。”她伸出手,和我事先伸出的右手握在一起。这次她没有戴手套,我可以感受到她掌心的柔软,不过也就是短短的几秒钟,两人的手便分开了,我目送着她返回火堆旁,自己合上书,不再理会行将燃尽的火把,朝装甲车走去。


                        IP属地:辽宁15楼2017-07-12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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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地上隐隐有脚步声传来,我捧着书,只装作没有听见。那军靴踩踏积雪的声音一点点靠近,终于停在了距离我不到五步远的地方。接着就是林那娴熟的俄语“门叙莱同志?”
                          “啊?林同志,您怎么过来了?”我抬起头,装作才发现她的样子。
                          林雨滢蹲下身,她这次并没有戴围巾,俏丽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一览无余。她的面孔是典型的东方美人面孔,标准的瓜子脸,黑色的瞳孔里映着火光,如黑曜石一般闪烁着光泽。两条麻花辫从两耳后垂下,搭在肩头。或许是因为我的注视,她的脸有些微红,这更增加了她的美态。“门叙莱同志,您不和其它同志待在一起么?”
                          “我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士兵有士兵的位置,我有我的位置。”我笑道。
                          她微微一怔,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止住了,改口问道“您在看什么书?”
                          “《堂吉诃德》。”我微笑“林,你知道‘参孙学士’这个代号是从何而来的吗?”
                          “知道。”她颇有自信地说“参孙是犹太教神话中的力量之神,受刑和救赎之神。”说完她扫了一眼我瘦削的手臂,似乎是在疑惑我和我的代号实在有些不符。
                          “不,不,不。”我被她逗笑了“‘参孙’这个名字单独拿出来,和‘参孙学士’代表的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物。”
                          “参孙学士是《堂吉诃德》里的重要人物之一,是堂吉诃德的同乡和朋友,为了治好堂吉诃德的疯病,他先后假扮‘镜子骑士’和‘白月骑士’与堂吉诃德决斗,并最终使得堂吉诃德悔悟。”说到这里,我望了望西方“堂吉诃德是骑士,骑士正是欧洲的代表。我之所以取‘参孙学士’这个代号,取的便是‘唤醒欧洲之人’这个含义。”
                          “受教了。”林点头。接着,她又问道“您很喜欢《堂吉诃德》这本小说吗?”
                          “是啊,这本书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翻开手中书的扉页“这是他的宝贝,有斯大林元帅的亲笔签名。”
                          “斯大林元帅的签名?真了不起,不过这本书是‘留给你’的?那令尊…”她很聪明,一下就抓住了我话语的重心。
                          “是啊。”我点了点头,将书合上。“1972年盟军撤军前夕,我的父亲因组织当地居民进行反抗驻军游行,被美国特工暗杀。那年我16岁。”
                          “很抱歉。”她喃喃道。
                          “马克思先生说过,革命总是伴随着暴力,流血和牺牲。一路走下来,牺牲的同志太多了,我便也想通了。”我故作轻松地笑道。真的能够释怀吗?我想我自己都不信。
                          “我的家庭是一个典型的红色家庭。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也就是第一次红色战争时期,我的父亲就在苏联红军中任职,他是一个积极的布尔什维克,负责在俄罗斯的各个城市和乡村间穿行,向工人和农民们分发传单,给予他们土地,领导他们创建公社,对他们的孩子进行基础教育——以及,让他们成为苏联红军的一份子。苏联在二战中战败后,美帝国主义开始破坏苏联的社会主义体系,苏联红军大规模解散改编,父亲愤而辞职,在他的余生中,除了一直尽可能地对抗盟军的高压政策外,他将大多数心血倾注到了我的身上。就算美帝邪恶的旗帜笼罩了整个莫斯科,他也依然保证我成为一栋小屋中的,长在红旗下的孩子。”
                          “他是个伟大的人。”林说道。
                          “谢谢。”我笑了笑,继续讲述。
                          “他的努力到底没有白费。当罗曼诺夫总理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即世界革命战争时,我已经是重组的苏维埃红军中的一位年轻的新政委。我随军参加了对乌克兰的解放战争。不同于那些战场上手持波波沙冲锋陷阵的红军战士,我和我的团队以大脑和辩才为武器,在谈判桌上以另一种方式为世界革命贡献自己的光和热。”
                          “华沙解放,是你的功劳么?”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
                          “没错,我和特勒夫都参与了华沙解放前的地下工作。特勒夫代号‘学童’,一直是我的亲信和朋友。”
                          她不言语了,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我微微一笑,站起身。“和您聊天很愉快,红莺同志。”
                          “和您聊天也非常愉快,参孙学士。”她伸出手,和我事先伸出的右手握在一起。这次她没有戴手套,我可以感受到她掌心的柔软,不过也就是短短的几秒钟,两人的手便分开了,我目送着她返回火堆旁,自己合上书,不再理会行将燃尽的火把,朝装甲车走去。


                          IP属地:辽宁16楼2017-07-12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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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代号:
                            参孙学士的涵义我们的男主也说给女主听过了,这里向大家推荐《堂吉诃德》,很有意思的一本讽刺小说。参孙学士有时候并不一定代表文人,就如犹太教的参孙一样,他在必要的时候能够用自己的方法取得救赎,那时候的他会被叫做白月骑士。
                            红莺林雨滢,“林雨滢”这个名字是在向我很久以前写的一篇叫做《雨鹰》的小说致敬,也是非常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看来当初写得也是不堪入目,惭愧惭愧。“红莺”这个代号则同音“红鹰”,是在向十月革命期间由中国劳工组成的苏俄红军“红鹰团”致敬。这里引入这个梗,也有中苏友好之意。mo的世界观,大国博弈,阴谋参差,共产国际的精诚合作怕是只有对欧战争的这一小块。但是如果把它从大环境下单独剖出,一样是一块难得的美玉。


                            IP属地:辽宁17楼2017-07-12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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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红莺
                              好几天过去了。又是一个夜晚,在雪原中赶路总能让人错误估计所花费的时间,不知不觉的,我们已经抵达挪威首都奥斯陆近郊。在这里已经可以看到人烟,甚至有一次,欧盟的军队就从距离我们不过几公里处经过。为了保密,我们不敢走上大道,一直在冰雪苔原中穿行,这样的路线反而突破了道路的束缚,让我们更快地到达了目的地。
                              自从那次与门叙莱同志的谈话后,他似乎对我更熟稔了,每天上路之前都少不了他的问候。不过每当宿营的时候,他都显得有些孤僻,似乎他并不愿意和普通士兵待在一起,更加奇怪的是,他从来不沾一滴酒。作为一个苏联人,这几乎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呢。
                              小琴的感冒最近已经有所好转了,话说,刘俊时同志似乎很愿意把时间花在照顾小琴上呢,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话说回来,勤务兵得病,我这个做长官的却鲜少闻问,还经常麻烦她带病整理文件,似乎有些不应该啊。
                              心念一动,手里的文件不觉又乱了起来,小琴捧着热水进来刚好看到,顾不得自己,马上放下搪瓷缸过来帮我整理,我心头一暖,赶忙拦下她“丫头,你自己好好休息,这两天不用过来帮我了。”
                              小琴使劲摇了摇头,扎在脑后的马尾也随之摇晃起来“这可不行,前线的战士轻伤都不下火线,我就做这些基本的工作,要是有小感冒就要休息,革命就革不下去了。”
                              我拗不过她,只得看着她帮我整理,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笑道“丫头,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有深度了?”
                              她小脸一红,低头不语。我心里明白过来,笑道“和老刘同志呆久了,连丫头都学会一道一道地说话了。”
                              “林姐!”她的脸更红了。不过她也突然“反击”道“不说这个,林姐最近和那个苏联特使好像走得很近啊?”
                              我一怔,马上说道“当然啦,马上就要到达挪威首都了,我和苏联同志谈谈谈判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她被我噎了个半死,翻了个白眼,把整理好的文件往装甲车内部的便携式桌上一顿,拿了水缸径自出去了。
                              第二天,我们再次上路,本来已经可以看到奥斯陆城的轮廓了,但是门叙莱依然命令队伍在雪地中行进,往城南郊一片荒芜的地方去。大家都不明就里,但在这支小队中,门叙莱同志的命令无疑是最高指令,所以大家并没有什么异议。我坐在马背上四下张望,今天是晴天,太阳照在插满了枯枝落叶的雪地上,周围的景色并无异样,但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一股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头升起。
                              我转头看看门叙莱,他一脸轻松地跨坐马上,仿佛郊游一般,我心中暗道自己多虑,谁知往前又行百十步,异变突生。
                              雪地上猛然翻起一片白雾,积雪被掀开,一杆杆M60班用机枪漆黑的枪身显露出来,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队伍的方向,同时,雪地上的人掀开白色伪装布,树林后也跳出人来。我心中大惊,几乎掉下马来,好在基本功还在,到底稳住身形。只听身后的老雕大吼“是欧盟的人!”和一片拉动枪栓的声音。
                              对面人明显比我们多,而且他们早有准备,占尽了天时地利,他们的军装和武器都是典型的欧盟军械,除了M60机关枪,还有“红眼”反坦克火箭,UMP冲锋枪,我甚至看到了一两个人手中握着彗星棱镜步枪,苏军士兵们也都举起了波波沙,对着四周的人,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绝望的神色,很明显,现在我方已经被重重包围。若起战端,小队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我心里一阵冰凉,难道自己这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就要死在这里吗?
                              “你们是什么人?”对方有人喊话了,用的是英文。
                              门叙莱策马上前,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神色一如之前那么轻松,仿佛周围那些枪口指的不是自己一般。我回头看了一眼,韩相和老雕依然举着枪,汗水布满了额头,而苏联红军那边明显放松了一些,甚至波波沙的枪口都指向了地面,我心里暗松一口气,看来门叙莱有办法解决这些欧盟军?但是,我们身上的装备已经将我们的身份明确告知了对方啊!
                              门叙莱跑马上前,用英文高喊“放肆!”
                              埋伏的士兵们一愣
                              “我们是欧洲联盟第4集团军军部直属秘密行动小组,穿苏联军装是为了来这里调查苏军特工走向,你们竟敢在这里伏击我,真是岂有此理!你们的上级没有告诉你们吗?你们的情报系统都是干什么的?你们是怎么训练的?出了事情你们负的起责任吗?”门叙莱喊话如连珠炮,再加上他娴熟的英语和那非常逼真的怒容,的确让这些伏兵呆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IP属地:辽宁18楼2017-07-13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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