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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7-04 20:56回复
    第一。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7-04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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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7-04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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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特工总部76号的外表,并不似外界所唾弃的那般慎密、阴沉,相反地,这是座尚能入眼的西式洋房,青灰外墙质朴却不显寒酸,南侧立面设以最是简单不过的半圆券敞廊,托举着上层平坦开阔的露台——若在普通人家,这里便是极目街景,亦或安享光阴的好去处,然而在特工总部,则并无此等闲情,作为整个特务机关视野最广、地势最高的地方,没有人会忽视它的战略作用,而去营造一些不合时宜的情致格调,在露台的铸铁围栏内,是日夜巡视的警卫,目光灼灼地探查着一切异常动静,持枪的右手始终紧绷着,预备随时予以胆敢闯入的敌人致命一击。)
        (我搭着李默群的车进来,虽则免去了门口警卫严密地盘问,却不免一路上来自李默群的问询试探,这远比应对几个只知命令,却并无应变能力的警卫更令人难耐。在大门两侧,赫然立着两挺在正面战场上表现不俗、深受军方倚重的重型机枪,我有些惊讶于76号优厚的武器配备,末了又觉着是自己过分讶然——一个屡屡挫败军统和中统的特务机关,总归是不至于拿不出几件像样武器的。)
        (我收回放在精瘦结实的机枪手身上的目光,信意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后座上,尽力使得自己显出放松的姿态来,却紧绷着心弦再一次应对着李默群的试探,一边反复回忆着早已准备多时的说辞,一边小心翼翼地躲过他言谈话语间设下的陷阱,尽管那些看似滴水不漏的回答并不足以取得他对我的信任,他一定会派人去查探这些说辞的虚实真伪,但他能得到的,只会是、也只能是些被粉饰的近乎完美的谎言。)
        (汽车缓缓驶入机关庭院,十分低调地在一处并不算宽敞的地方停下,在两旁高大浓密的雪松掩映之下,倒显得足够隐蔽,我先行下车,信手松了松一直囿锢着自己的领带,方觉摒却了车中的憋闷。继而由车尾绕至李默群所坐的一侧,为他打开车门——尽管我十分不耻他的身份,却又不得不随时扮演着一个尽心尽力的下属形象,他无疑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来自属下的奉承,及至他领头走在前面,我方不着痕迹地掸了掸方才与他侧身交错间不慎触碰的地方,继而跟在他身后,踏入这间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特工总部。年久的楼梯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陈旧杂音,再穿过铺设着柳桉条木地板的狭长走廊,便到了位于二层东侧的李默群办公室。)
        (方于其对面坐定,尚未及开场陈词,便听得门口响起一阵细碎的动静,似有人来。我并不关心来者何人,毕竟无论是谁,都只是卑如蝼蚁的汉奸——而已。)
        :李主任,若您现下有公务在身,属下也不便打扰,我想——先去熟悉熟悉处里的环境。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7-04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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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里走的过程中不断与各种步履匆匆的文秘、军官错身而过,李默群的办公室有里外两间,外间摆了沙发茶几,用来招待客人,转过前厅,便能瞧见李默群的办公桌,后面立着两个大书橱,架子间疏疏两两的立着书籍以及摆饰,此时李默群正斜倚在圈椅上,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在他对面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头发梳的纤尘不染,这让自己想起,从前执行任务时,在一家很有艺术格调的西餐店前,也曾有一个人,衣着考究,举手投足优雅绅士,笔直地站在西餐店的喷泉前,水珠溅在池子里,周圈升腾起的水雾将他慢慢笼罩着,越来越浓,最后模糊至只留下一片白影儿。多年来的职业习惯,自己开始暗暗思索着这人的身份并留意他的一举一动,面儿上依旧端的是恭谨的神色,站定之后,立正敬礼,显然李默群对汪春这么快将电讯处的人员全部处决非常不满,侧眼瞥见汪春点头哈腰,满头是汗的汉奸模样,心底儿泛起一阵冷笑,而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始终一言不发,甚至连一丁点儿的目光都没有看向我们,置身与办公室之中,却又独独与一切无关,李默群似乎是训累了,端起茶水,这时他的一名秘书进来向他低声报告了什么,李默群站起身,拿起挂在椅背的外套,方又开口“这位陆先生,今后接任行动处处长的职位”,接着目光看向我“正巧,沈处长带着陆处长去熟悉熟悉环境,今后都是要在一起共事…”)
          (李默群说完就大步走出了办公室,汪春因为刚挨了一顿训,加之他原儿以为行动处处长对他来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万万没想到却突然来了一个人截断了他的升职之路,于是他借口要去医院里换药急急出了办公室,看着他狼狈而出的背影,心里头却是畅快儿的,将视线从汪春身上收回,现下屋里只剩下自己与那位陆处长,嘴角噙了一缕再得体不过的笑意。)
          :陆处长,请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7-04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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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真实身份在日内瓦公约中,大抵是属于最不受保护的一类,但尚算值得庆幸的是,在这样一个斥候细作相互渗透、国之政权力量式微的战乱之世,我所付诸了全部忠诚、并正在为之效力的国家,除却是这场战争目下最大的获益者之外,更有足够的能力使我在身份暴露的情况下得以全身而退,这并非是我对参谋本部的过高估计,也绝非是值此境遇下的自我安慰,毕竟如76号这般被精心豢养的依人之犬,总不会反过头来,愚蠢地用其并不尖利的爪牙对准它的主人,从而失去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吧。)
            (李默群口中的陆处长,即是我现在的身份——陆辞修,一个因被策反而倒戈投诚76号的军统特工,这是上层军方为我所编造的谎言之中,最基础不过的一部分,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将时时刻刻把自己的信仰,和多年以来所支撑国人及自己的精神力量,伪装在一个低劣的汉奸身份之下,周旋于苟活求荣的圮族之间,而我真实的名姓,早已牢牢锁在日本军部某个未知编号的档案柜里暂时封存,或是……留待战后,供人研究战争,亦或庆贺胜利之用吧。)
            (眼下,聚集在这间办公室中的人口风都很紧,即使我身处其中,一句未差地听清了他们的全部谈话,却依旧无法将其全部联系起来,形成一个相对完整的情境,有些认命地站起身来,理了理西装上的褶皱,尽量恭敬地目送李默群离开,并欣然接受了他对我的安排,包括由这位沈处长引我熟悉环境这一决定,当然,作为他的下属,我也无可反驳。)
            “既然是李主任的安排,陆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带着些审视的意味,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毫不夸张地说,她长了一张足够夺目的脸,虽则美艳、却不免有些咄咄逼人,就这一点来说,倒是有些像我们武家的女子,若她生为帝国之人,我甚至可能会有追求她的念头,只可惜,我是看不起卖国求荣之辈的——这大抵是我同中国人唯一心境想通的地方,一群或因军事压力而服从,或因利益诱惑而倒戈的民族败类,即使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我们才得以将共存共荣推进的更为顺畅,但总归也抹杀不掉他们的沦丧和堕落。)
            :就像李主任所说,以后要在一起共事,就别叫我陆处长了。
            (言毕,先行伸出右手,摊开手掌。)
            :陆辞修,还不知道沈处长怎么称呼。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07-04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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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07-04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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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事变硝烟方散,这座曾几度沦为街巷战场的繁荣商埠,却早已不见一丝晦暗,徒具形骸的人们在纸醉金迷中苟延残喘,在笼罩着整座城市的浓云雾海里腐化沉沦。唯有老旧砖墙上徒留余温的弹孔,直白而又固执地记述着那些、曾全副武装穿梭在弄堂街巷里的人,他们曾宣誓固守壕堑,有死无退,即使与他们对立的,是船坚炮利、训练有素的帝国军人。尽管我们有着各为其主的前提,但我并不想吝啬我的崇敬,用来惋惜这个古老国家最后的骨气,这些——不朽的灵魂。)
                (随着她推窗的动作,城市的喧嚣从窗口倾泻进来,带着一个乱世里应有的仓皇气息——没有人会愿意在特工总部的窗下过多停留,仿佛只要胆敢看上一眼,便会被锁进暗无天日的地下牢笼里,终日忍受着鞭笞和侮辱,从此过着与醉生梦死格格不入的生活。而我的敌人,中统、军统,甚至是新生的共产党,则正好相反,他们或许就藏身在楼下匆匆略过的贩夫走卒里,在濒临淘汰的柴油车呛人的尾气、和瘦小报童响亮的吆喝声中,盘算着如何从的特工总部带出一份绝密的情报,以使自己的国家,在战火弥漫里求得一息尚存。)
                :既然沈小姐出言邀请,我就却之不恭了。
                (不知是有意安排,还是规划布置本就如此,我的办公室被安排在了情报处长的对面,我暂且放下这些猜疑,不去思考这是否是李默群不信任的一种体现,当然,我也并没有指望着,能在初来报道的第一天就得到一个周旋于帝国军方、又暂时倍受倚重的老狐狸的信任。想到这里,从早晨起就紧绷的心弦略略松快了些,决定充分地信任帝国的情报机关对我身份来历的编造,若我过分在意李默群的想法,最终也只会适得其反而已。)
                (或许,和眼前这位——迷人的情报处长维持一段亲密的关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缓缓晃动着刚刚从她手中接过的、在阳光里熠熠发亮的高脚杯,不那么负责地浮想。)
                :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拒绝和一位友善的女士愉快合作的。
                (我示意了一个碰杯的动作,算是达成某种心照不宣的协议,清澈透亮的酒液被这个不算剧烈的动作带起稍许波澜,带着特有的焦香,弥散在空气里。再开口,只是一句不疼不痒的玩笑。)
                :任务完成,沈小姐可以去向李主任复命了。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07-04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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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个月后)


                  11楼2017-07-04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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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真快。)
                    (转眼间,还有一个礼拜就到春节了,街面儿洋溢着满满当当的节日感,就连特务处看起来也没有平日里阴沉凶恶,傍晚的时候,李默群突然交给自己一个稿件,说是今晚要送至报社,明儿一早必须发出去,这活儿本不归属自己管辖的范围,拿出来的时候,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尽是一些冠冕堂皇,遮人耳目的虚话,心下微哂,利用传媒的手段儿蒙蔽群众,不过就是比起枪子儿鲜血斯文些的战场。走的时候吩咐丽抒和自己一同驱车前往,报馆离特务处并不是很远,只隔了两条街,但是一到晚上,路口儿总会走动着商贩,以及开得像醉熏大汉歪歪扭扭的车辆,一路上将喇叭按得嘟嘟声不绝,总算是到了,挂钟滴答滴答,时近八点,报馆里灯火通明,站在楼下都能听到打字机哒哒响成一片,踩着台阶向二楼走,陈旧的木楼板吱呀微微颤抖,楼道里废稿废纸散乱一地,将稿子送给接手的人,没多做停留便离开了。)
                    (把车钥匙扔给丽抒,让她将车开回特务处,目送着车辆远去,沿着街边慢慢走,三三俩俩的人群,嬉笑聊天,沉浸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一直紧绷的心弦也跟着稍稍松懈下来,一个人的背影是孤独的,心里空荡荡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情绪,每逢节日,这种感觉愈加强烈,临过儿马路的时候,一个上了年纪的小商贩拦住自己,卖的是糖炒栗子,一大锅摆在推车上,那张饱经岁月沧桑的脸在寒冬腊月里冻得通红,掏钱买了一大袋子抱在怀里,暖融融的,想了想又多拎了两盒牛奶在手里,远处,一大束烟花嗖嗖升空,绚丽绽放,五光十色。)
                    (特务处宿舍是一排高低错落的洋楼,铁栅栏横亘,法国梧桐沿着巷子一路延伸,街灯透过粗枝碧叶,留下一个昏黄的影儿,进了屋便径直去了厨房,将栗子和牛奶搁下,这幢小洋楼一层是公用的客厅和厨房,在客厅里摆着一长两短一组沙发,长茶几上摆着喝咖啡、饮茶的用具,还有唱机和唱盘,原本只是自己一人居住,陆修辞接任行动处处长之后,李默群便拨了一间房子给他居住。)
                    (习惯性的向右侧看,陆辞修的屋里亮着灯,显然他已经回来了,突然感觉很安心,毕竟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盏灯,有一个人在那儿。)
                    (一夜好眠,清早起来,长发随意挽个马尾,拖着拖鞋哒哒哒下楼,在厨房里煎两个鸡蛋摆在盘里,又将牛奶倒在小锅里煮热了倒出两杯,和着切好片儿的面包以及昨晚买的糖炒栗子一并放到餐桌上。)


                    12楼2017-07-04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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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踏马以前怎么写这么多


                      13楼2020-02-25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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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禾回来的时候,我刚燃了支烟,淡淡的焦香在静谧的空气里晕开,带着几分迷蒙和难得的散漫。任由自己陷入氤氲烟雾之中,许久再未有动作,直至那袅袅上升的雾气伴着使人窒息的胁迫,徐徐缠绕上脖颈,将才从短暂的沉思中猛然惊醒,信手一挥,令其消散在昏黄的灯影下,再寻不到踪迹。呼吸终于变得顺畅,我揿灭了余下的香烟,从尚余惶悸的情绪里回归现实。)
                        (彼时夜色已深,视线渐暗,我靠坐在窗前,透过并未完全阖紧的窗帘,好整以暇地观望着行人,临近中国的春节,即使是在战事紧迫的当下,也多少能看到他们眼中那略有些不合时宜的喜色——这或许是人们在战乱之世所必需的寄托,他们用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来驱散内心的不安,企图暂时抛却世道所带来的艰难,盼望着在这个古老的节日里所收获的祝福,可以成为使自己活下去的护佑。)
                        (将自己的神色朦胧在灯光所照映不到的暗影里,波澜不惊的伪装之下,包藏着一颗不为人知的祸心——我习惯这样的光线,就如同我多年所挨过的日子一样,阴沉、诡诈,心机深藏,沈清禾的出现,却意料之外地成为了一丝令人窃喜的晖光,然而这缕晖光所带来的并非是照耀前路的光亮,而是更深的绝望。)
                        (数不清第几次度过了无眠的一夜,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隔窗透入房间,我戴上名为陆辞修的面具,一边把关于她去向的疑问化做寻常关心的口吻,一边犹犹豫豫地靠近着眼前注定会泯灭的温存。)
                        “早安,清禾,昨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不太会扮演一个陷于爱情的男人,冷淡使人瑟缩,热情又过于谄媚,寻找两者之间的平衡点委实有些困难,好在我的谎言中掺杂了稍许真挚,蹩脚的演技变成了落入情网的手足无措。我看着餐桌上双份的食物,带着混合着惊讶和玩笑的疑问开了口)
                        “不知道这些有没有我的份?”


                        14楼2020-02-25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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