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睁眼,看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装潢,熟悉的空气,他知道老天最终是没有听到他说的那句“生生世世不生于帝王家”。康熙他是个好皇上但他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会是一个好的爱人。自从他死后他的灵魂留于这四九城中,看着雍正登基,治国,死去,到后来的乾隆王朝,直至最后清朝覆灭,看着属于爱新觉罗氏消失于着历史的长河中,心中竟感到一丝丝的松快,他终于可以去喝孟婆汤了,终于可以望尽前尘往事,可以重新爱过一个人。现在,在他看来这些都成了奢望,他还在四九城里,他还是八贤王,他还是他的耻辱,他还是帝王家的人。
“高明,拿把佩剑进来,爷有用。”胤禩的声音很好听好似珠玉坠落敲击地板的声音那样的清脆那样的温暖,但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寒冷,那绝望。高明把佩剑拿了进来双手奉上给胤禩,胤禩让高明退了下去。
现在的时间和空间都属于他了,他终于可以如他和雍正所说的那样自绝于天地,他也不必再听他康熙跟他说父子恩断一事,真好。手中的剑原本泛着令人寒颤的冷光,不过在胤禩看来,这一切都很温暖,很快就就结束了,没有痛苦的结束。眼里泛起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兴奋,对,兴奋。把手中的剑缓缓的抵着自己的脖子,手一扬,嘴边散开最为纯粹的笑容。他走了,他谁也不要了,小九,小十,请原谅八哥哥的软弱,也原谅八哥哥的不辞而别,我真的活的太久了,久到我已经记不清楚很多东西,现在解脱了,真好。
高明在屋里看着胤禩拿剑的眼神就不对,于是在听见屋里有东西掉了的声音时立马推开了门,屋内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狠狠的咬下舌尖才能保持镇定,用着最大的音量吼着“传太医,快传太医,八爷不好了”
住在胤禩旁边的院子时胤禛,他隐约听见有人在喊传太医遍走去看了怎们回事,结果看着老八躺在血泊里最诡异的是手里拿着剑嘴上戴着笑,这是,这是自刎?!意识到这个胤禛整个人都站不稳了,连忙扶着旁边的门框随着高明一起叫喊太久。这老八怕也和自己一样重回这四九城,但是他知不知道乾清宫里面那位也一样,要是老八出点什么乱子,不行不行,绝不能这样
“太医呢,滚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来,活腻了是吧”
“参见四爷。。。。”梁太医花都没说完便被胤禛拖着走向胤禩,看着胤禩的样子,梁太医的震惊不亚于他们两个
“要是医不好他,你不用活了。”胤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默默告诉梁太医一个事实。
在太医做了应急措施之后,梁太医战战兢兢的告诉胤禛
“八爷他自己没有求生欲,所以现在即使勉强止住了血,在12个时辰内要是他还无生还的意思,即使是神仙之药也就不会了。”太医看着胤禩嘴边的微笑,心死之人最是难医。
胤禛不听他这些废话,扭头对着苏培盛说要他赶快请皇上,九阿哥和十阿哥到阿哥所,晚了就来不及了。
看着苏培盛飞奔似的疾跑,所有人都在祈祷快点快点,再快一点。
“启禀皇上,四阿哥的贴身太监苏培盛求见。说是有要紧事要皇上马上去阿哥所一趟。”李德全进来之前看着苏培盛一脸的汗滴心里头纳闷得紧,这天没塌下来啊,怎么跟撞见鬼了似的。苏培盛在外等得着急,他明白八阿哥的情况他等不起而自己的主子又是重视八阿哥的要是这次皇上不去阿哥所恐怕.....细思极恐,不行,如果这样搞不好自己也是要挨顿板子或者重一些搞不好自己这脑袋就没了。
“皇上,皇上,你快去阿哥所吧,你再不去八阿哥可就救不回来了啊,皇上!”苏培盛扑通一声狠狠的跪倒在汉白玉的地面骨头敲击地面的声音太沉重好像只要康熙他不去阿哥所他就当场撞柱而亡那边。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乾清宫是大声喧哗的地方吗,也不看看场合,拉下去打20板子”康熙批奏章的朱笔一丝一毫的停顿都没有,这样的情形李德全范难了,他瞧着苏培盛的样子不像是那样没有规矩的人,怎会做出如此不和立法之事定是出了什么极大的意外了。
“皇上,要不去看看吧,索性不需要多久时间,况且皇上批奏章的时间也够久的了,就当是散散步也是好的,你说呢,皇上?”苏培盛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皇上去不去就看天意了。
康熙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德全,李德全的脊背一瞬间全冒出了冷汗,但是话已经说了,只好维持着弯腰做辑的样子。
“也好,朕也该去看看朕的儿子们了。”康熙出了乾清宫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培盛双眼一瞥示意他跟上,康熙知道这是老四的贴身太监对老四及其重要,也就不敢重罚,也罢且看他要朕去阿哥所为了什么。李德全打了一下拂尘,意思要苏培盛赶快带路。在苏培盛的带领下康熙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来到阿哥所,看到得确实自己一众儿子在等他,其中老九和老十像是丢了魂一样,看见他连礼都不行了,虽说大家都重活了一世有些东西早就已经看淡了,但是还是会有一丝不爽觉得自己的威严被冒犯了,就在想要发作他们两个时,胤礽说出了他们聚在一起的原因。得知原因的康熙飞奔进了老八的住所,看着面色发青,嘴角微笑的胤禩,还有要他过来的原因,眼前一阵阵发黑,原来老八也过来了,他竟然谁也不告诉,就这样的想走?他就这样怨恨着皇宫,怨恨着帝王家,怨恨着...朕,是吗?朕是他的阿玛,他不是最看重他的母妃的吗,最看重老九和老十的吗,怎么现在全都可以舍弃了是吗?其实朕不是一早就知道他有多想离开的吗,之间的病重朕也可以用勉励医治来说服自己,他是自己的污点,他不应该存在的吗?朕上辈子不是做的很好吗,怎么现在心,却是那么痛那么疼呢……康熙咬着牙问着太医胤禩的病情,呵呵,胤禩,想死没有那么容易,就算你到了鬼门关,朕也要把你拉回来。
“来人,去吧卫答应叫来,还有九阿哥和十阿哥。”康熙看着胤禩姣好的脸庞,不住的想起当年满身风华的他,是那样的耀眼如今却是一个将死之人。心口阵阵范疼。这个冷血的帝王终于有了一丝为父的自觉。
侍卫很快就把人带到,却震惊的听到皇上命令他们将这些人都进行折磨至死,静,死一样的静,有众位阿哥拦着,着命令自然没有人敢执行,但康熙却一把拉过胤禟拿过侍卫的匕首在手臂上狠狠的划上一刀。
“胤禩,你就这么能放下吗?朕不相信,朕知道你有意识,朕要你看着你在乎的人慢慢的被我折磨,你知道的只要是朕下的决定没有人有生还的可能。如果今天你们的八哥哥活不下来,你们就全都到皇陵去陪他。侍卫,每个一盏茶的功夫就各在着三人的身上划一刀。把众位阿哥给压着,不许拦。”康斯冷了看着梁太医给胤禩诊脉,警告他要是胤禩真的活不下来,你九族就不用活了。所幸,胤禩还是听到了康熙的混帐话的,眼珠子开始轻微的转动,梁太医这才松了口气,只不过,这血.....
“皇上,八阿哥的意思强了但是因为时间长了些失学过多,需要输血和静养,静养并不难办,只是这血液.....”康熙看着梁太医为难的眼神就知道,这血液必定要从他身上抽了。也罢,总归是朕来得慢了。
康熙抽完血,转身就出来屋子在外面等着消息,得知胤禩没事了,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眼睛顿时一花身子歪了一下,一旁的李德全倒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今天来报消息的小太监有赏,你也一样。不必跟着了,朕自己走走。”李德全走后,康熙眼里的脆弱才全部显现出来,他很怕用尽一切手段都留不住胤禩,好在留住了。不然他这满腔的愧疚都不知道找谁去发泄。在回乾清宫的路上,康熙会想了很多很多有关胤禩的记忆,美好的,争吵的,都是那样的鲜活。只是这忆中人却很难再靠近了吧。
回到乾清宫,在奴才的服侍下脱下外服,靠着软榻上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这最后的结果就是让八阿哥搬到乾清宫的冬暖阁去住。
这可炸了锅了,哪怕是太子也没有这样的荣宠啊,而知道真相的胤禛他们却知道这怕是皇阿玛胃口八弟(哥)做出类似今天的事情来而已,与荣宠无关。
当众外臣在考虑战队的时候,乾清宫的胤禩却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明黄的帐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哪里,不过,身边的仙兽纹铜炉和龙纹装潢却在体系他这地方与康熙相隔不远,这不是皇上的寝宫上辈子去了太多次所以记忆尤深。一旁的太监小路子看着胤禩醒来连忙去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一边侍奉一边道喜,前所未有的荣宠?笑话,他康熙什么时候宠过我,不过是棋子罢了,挥挥手,让小路子下去。胤禩靠在床上闭眼养神,想起了当时康熙的逼迫,逼迫自己活下去,呵呵,他不是恨不得他死吗,怎么还要我活下去,还要这寝殿里的东西一点锋利的东西都没有,可笑。想死你还能拦着不成......
小路子往养心殿的方向快步走去,八阿哥醒了,这可是一大高兴事儿啊,得赶快告诉皇上和众位阿哥。胤禛他们听了小路子的禀告尤其是胤禟和胤䄉顾不上行礼就冲出了门外往暖阁赶去。唯独康熙在听到之后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神色幽㤢眼里的墨色快化开了。胤礽看着康熙不由的叹气,皇阿玛与老八这心结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罢了终归是自家兄弟,能帮就帮一下吧。
“皇阿玛,老八刚醒,身子和心理都很虚弱正是要人照顾的时候,我们都去这不算什么关键是若皇阿玛您不去,做下的事情没法解释,隔阂只会更深不会更浅,所以您不去不合适。”大家都重来一次,当初为了那位置兄弟相残,反目成仇,至亲之人都要谨慎小心的去防备着,这种日子过怕了,所以胤礽也不想再当皇帝,尤其是在听到老四说自己活活累死的时候更是了,自己享福还来不及还去触眉头,没这傻。如今之计唯有让老八和皇阿玛和解否则受苦受累的还不是他们,再好运一点的让老八当皇帝,这样就不会大家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那位置太高,爷不伺候了。
康熙深深看着自己维二能说得上是儿子情结的胤礽,他说的不错,自己和老八,之间有太多太多的是非数不清道不明,他也知道自己如今对这第八子也没有多大的感触,救他不过是因为皇室尊严,现在要去看望他怎么想怎么怪。不过想想胤礽说的话,他们重活是为了再争一次像上次一样疯狂,那就得不偿失了,罢了罢了,去看看也好。康熙收拾好脑中乱的不能再乱的思绪和胤礽一起去了冬暖阁。
众人进了冬暖阁发现胤禩没有躺在床上休息而生倚靠在一旁的案几,手边摆了盏清茶和几叠点心,手里拿了本书在看着,由于隔得远没有看清是什么,不过那属于八贤王的气度和风华让在座的人不禁侧目。陌上公子人如玉,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八哥,你好些了吗?”胤禟大大咧咧的坐在胤禩对面,胤䄉他们也坐在太监们搬来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不是没有看到康熙,只是不想面对他。而其他人看着胤禩这样也不敢多说什么,想当年龙章凤姿的太子二哥也被老八拉了下来要是得罪了老八这日子没法过了,所以康熙华丽丽的被他们给忽视了。
“你,身子骨好些了吗?要是不行去朕的内库里面拿,李德全去拿些温补的东西到御膳房给八阿哥补补。”该来的总会来。康熙一说话原本温馨舒适的气氛降至冰点。一边是弟弟(哥哥)一边是自己老爹,真不知道该帮谁。谁说天家日子好过的,拉出去打死也不为过。胤禩看着心里无奈的叹息。
“谢皇父关心,臣身子恢复的很好,只是住在着暖阁与祖宗家法不符,还请皇上另寻他处。”完了!众阿哥心里哀嚎,老八啊老八,你一日不犯事是不是不舒服啊!胤禩没有听见他们的心声,不过视线一转下颚被康熙狠狠的掐着,那副样子简直要把他碎尸了。其实康熙的心里没有那么复杂,只是觉得朕宠着你就得受着凭什么来违抗。看着胤禩眼里的淡漠,放肆竟敢这样看着朕。康熙狠狠的把胤禩摔向要边,胤禩身子都没有回复过来勉强稳住身子都很难,何况这奋力一摔。哗啦一声,胤禩摔倒在地上,而案几上的杯碟一同落地,这次不只是胤䄉和胤禟就连胤禛也一副谴责的眼神看着康熙,而胤礽大喊大叫的要奴才们传太医。暖阁顿时乱成一团。
康熙没有一句话的离去没说同意或者不同意,只是饷午过后,传来消息八阿哥胤禩禁足与乾清宫。
众人纷说胤禩失宠,笑话,要是这样是失宠,那这世上就没有得宠的了。食材全部都是新鲜的及时运进宫来,喝的茶比太子的还要好,一切食用制度那样不是按照最高标准,遑论皇阿玛要暗卫暗中保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