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张鹤林的《两狼山》片段。
丝弦的《两狼山》应该就相当于京剧的《碰碑》了。出场时也是松披铠甲,一副苦战的凄凉模样。身旁的却是两个年轻的士兵,替他扛刀,替他背弓。
记得《碰碑》原本也是青年军卒,似是被哪位名角改作老军,以示他们跟随令公多年征战,一样的青丝变白头。
这两个卒子演的真好,举手投足都与令公有相当的关切,和着剧情同悲同叹。又想起上次看建建的《哭灵牌》,唱到“大小三军哭号啕”的时候,除了关兴、张苞掩面拭泪外,大小三军居然就木木然站在台上,一丝悲痛的意思也没有。
唱丝弦仿佛没有京剧那么严格的尖团上口,并且,张鹤林的口音很重,就同上次去听边树森的。张鹤林是安新县人,边树森是藁城的,两人被称为丝弦双璧,都是杰出的表演艺术家。也许唯有这口音才能唱出丝弦的味道吧?也正是因为他吐字归韵的“不规矩”,丝弦到底算不得一个“大剧种”,同其他许多的地方戏一样,只能是流行传唱于某一个地区了。
还是很爱板胡的调子,大段曲子间各式的花过门,仿佛是透着浓浓的麦香滚到心里。“杨继业为国家拉断了宝雕弓”,与京剧的“弓折弦断为的是哪条”有着大不同。起初听来,觉得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只是拉断了弓,何谈“为国家”呢?细想来却也的确如此。几十年来征战沙场,令公的宝雕弓不知射中多少敌将。否则,若非有过人膂力,岂会将雕弓拉断呢?原来宝弓似人,已入老迈之境矣!放翁诗云:“朱门沉沉按歌舞,厩马肥死弓断弦。”一样断,两般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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