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一起面对了很多次摄魂怪,每次面对时都有狱友高八度的杀猪嚎叫和西里斯最后的英勇献身。
西里斯过两三天就好的差不多了,狱友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糟糕。
狱友好像连把一半的饭从栏杆旁扔个回旋的力气都没有了。所幸他们之间的墙有个洞,每次,狱友都把吃的分给西里斯一大半。他不要,狱友非要给,说要他白白胖胖做不到怎么也得有点肉。
还美名其曰——“给救命恩人的报答。”
“你不是说最可惜的是进阿兹卡班之前没吃饱饭么,现在努力让你不饿啊。”
“你知道在我家乡过去的女人都怎么跟救命恩人说么?”狱友笑了起来,伴着虚弱的咳嗽声。
“若是恩人长的好看,就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如果恩人长的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恩公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女子唯有来世做牛做马’……哈哈哈哈哈哈”
狱友的笑声好像要透支掉最后一点气力。
“西里斯布莱克,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看脸的。可是,你现在真是让人看不下眼。但是……我可***伟大啊。”
洞口处紧紧握着的手,指尖冰凉。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什么鬼样子?”西里斯反问。
“半夜你睡着的时候,我顺着洞口借着月光看了一眼。”狱友动了动,好像要坐起来。
牢房周围再次结满霜花,一寸寸向两人靠拢。
黑暗在侵袭,寒冷肆无忌惮的夺走狱友身体最后的一点温热。
“真是……看不下去了哈哈哈哈。”可是还在笑着。“对了,是老大哥来了吗?我看不见他们……”
“你看不见?”西里斯惊讶的瞪大眼睛。难道狱友是个哑炮?
“是啊……”墙那边回应道。“忘了告诉你,我是个麻瓜。”
带着腐烂尸体气息的破斗篷紧密的围在一起,西里斯却没有听见那堪比杀猪般的叫喊。
痛苦的记忆被强制一次次唤醒,两只手紧握着。
“垃圾!”狱友突然破口大骂起来,他眼前一阵阵眩晕,想要歇斯底里的叫喊,可是身体像是被施了过度的钻心咒,知道痛苦,却只是一阵痉挛。
“有本事找老娘单挑啊!一群垃圾!围着一个大老爷们亲亲抱抱的你们恶不恶心!”
摄魂怪想要吸干西里斯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可是不知怎么的,却全都围到隔壁牢房里去。
他握着的手,彻底冰凉。
第二天,狱卒来拖走被摄魂怪吸走灵魂的狱友的尸体。
西里斯已经没了爬起来的力气,但他还听得见。
“这个麻瓜真是脑子有病了,死活非要说布莱克没罪,部里不给重判还去炸魔法部。被扔进阿兹卡班了还不老实……”
西里斯躺在地上,隔壁已经空了,但是不久以后就又会有新人来填补阿兹卡班的空缺。
“下次摄魂怪来的时候你一边待着去吧。我一个男的害怕一堆破抹布?”
“你给我讲的笑话虽然冷可是认真听真的都很好笑啊。”
“我还没说谢谢你信任我呢。”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现在让你看不下眼所以是不是有下辈子能再认识啊。”
可是墙的那边已经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