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
山本的怀里,传出狱寺闷闷的声音。
「那个,骸大人的过去,都是骸大人从白兰先生那里听来的对吧!」
「嗯,是啊,怎么了吗?」
没有立刻回答,库洛姆的视线定在脚下的草坪,似乎是在犹豫,一直到人儿不解的看著她,才缓缓开口。
「骸大人知道吗?有件事,并不如白兰先生说的那样,我不相信骸大人看不出来,首领他 ... ... 」
「彭哥列怎么了?」
「骸大人失忆之前深爱的人,是首领,不是白兰先生啊!」
带泪的紫眸中,不仅透著伤心,还有满满的认真,人儿花了些时间才听懂库洛姆的话,惊讶的,瞪大了美丽的异眸。
「不,你在骗我的对不对?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不相信也得相信,因为那是事实。」
转头,一抹黑色的身影映入眼帘,是云雀恭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说谎,你们都在说谎,白兰没有骗我,骗我的是你们。」
「六道骸,不准你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
「云雀先生,请你不要这样。」
人儿转身奔向后园深处,云雀也跟了上去,库洛姆愣在原地,她又、又让骸大人受伤了。
骗我的吧?是骗我的吧?我爱的人是彭哥列?那为什么救我出来的人是白兰?你们在骗我,一定是在骗我。
猛一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跑到了湖边,回头,云雀正朝自己缓缓的走近,不要,不要过来。
「这么爱那个男人吗?爱到不愿意面对现实吗?」
「不要,你不要靠近我!」
人儿拼命的往后退,只差一步,就会摔下湖里,但眼前的人,还是朝自己不断的接近著。
「快住手啊恭弥,骸他已经吓坏了,难道你没有发觉吗?」
「山本武,这里轮不到你来插嘴,我要让他好好认清,什么才是现实。」
「不要、不要过来,啊!」
退无可退的人儿摔进了湖里,山本见状,赶紧跳进湖里救起那不断向下沉的,伤心的人儿。
13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们要骗我?我不相信啊,我不相信你们所说的,白兰他没有说谎,说谎的是你们。
处於混乱中的人儿忘了要挣扎,就这么任凭自己,不断往下沉,看著自己的眼泪随著泡泡宣泄在幽暗的湖里。
突然间,数个画面自脑海中闪过,先是一片黑,然后是束缚著不知道是什么人的铁炼。
那是,什么?
冰冷的感觉袭上身子,人儿不住地颤抖著,最终还是因为没了气,而在一片黑暗中晕了过去。
「骸,骸!」
「他在失温,必须马上送到医疗大楼才行。」
山本抱著失去意识、浑身冰冷的人儿,身旁的纲著急著想将黑色披风裹在人儿身上,狱寺却早一步将自己的西装外套紧紧的包覆著人儿。
急诊房外,库洛姆掉著眼泪,纲连忙安抚著,纵使自己,也担心到恨不得马上就知道人儿的现状。
半个小时过去,急诊房的门终於再度打开,夏马尔缓缓走出,纲急忙著走向前「骸他没事吧!」
「没事是没事,不过,他因为长期被穷禁在水牢里而造成现在的虚寒体质,必须很注重保暖才行,现在,他在室温维持二十六度的病房里,记住,只要温度一降低,他随时都有可能因失温而丧命的。」
这么严重!?骸他,现在居然变得如此柔弱,天啊,复仇者监狱,到底都对骸做了些什么?
「我要去看他。」
「啊啊,什么时候他变得连一声谢谢也不会说了?」望著急忙奔向病房的纲,夏马尔这么说著。
「里面的人可是六道骸,你认为十代首领眼中还容纳的了其他人吗?」
「嘛,阿纲现在这样,你就别计较了。」
「你去换衣服啦!这里有我陪著十代首领就够了。」
推著欲跟著自己的山本,这家伙,连自己现在是浑身湿透的状态也不知道吗?「库洛姆,一起进去吧!」
「是的,山本先生,请你先去换衣服吧!著凉了可就不好了。」
「喔,那我先去换衣服了,一会我再来看骸。」
走廊的转角处,一抹黑色的身影,冷冷的,看著这一切。
「骸 ... ... 」
床上的人儿,紧闭著双眸,带著氧气罩,沉沉的睡著,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受伤的人,都是你?
「十代首领,已经没事了啊,您这些天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如果把身子搞坏了,就不能好好处理六道骸的事情了啊。」
「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资格可以好好休息?」淡淡的,露出自嘲般的微笑「倒是你啊狱寺君,你也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吧!」
「保护十代首领是我的义务啊!」
骸大人,您怎么忍心,让首领如此担心您呢?库洛姆心疼的望著自家首领,沉默著。
「啊啦,罪魁祸首居然不在呢!」
「白兰!」
狱寺和库洛姆挡在纲身前,也一并挡住白兰前往病床边的路,白兰停住脚步,露出诡谲的笑。
「害我的骸君摔进湖里,还不让我探望骸君,请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呢?彭哥列。」
「谁允许你善闯彭哥列医疗大楼的?你给我滚出去!」
「岚之守护者,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才好,我没杀光那些守卫,已经算是很给你们面子了,还有,该滚的是你们,我要带骸君回去。」
推开愤怒的狱寺,看到的是已发动死气模式的纲,额上的火焰剧烈闪动,蜜色的眼眸变得冷冽,呀哩呀哩,居然还敢反抗啊!
「彭哥列,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你知道吗?就算骸君是你的守护者,但骸君现在,不会想看到你们这些人的。」
眼里的温度可比南极大陆,纲与之僵持了几秒,终究还是让开身子,让白兰抱起人儿。
「骸现在的身子很虚弱,请你好好照顾他。」
「你这句话是多余的喔彭哥列。」笑著瞥了纲一眼,便迅速的离开了。
「十代首领,怎能让那家伙如此狂妄?」
「是啊首领。」
转过身「他说的是对的啊,骸他,现在不会想看到我们的。」除了纲自己,没有人发觉,那滴滑过脸庞的,无声的泪水。